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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之贾赦庶兄 作者:天日月

    他调养一下身子。

    墨寒自然不是不懂事之人,他虽然年轻,但身子骨却是有些赢弱,本来他们一路急行河南,吃不好,睡不好,以他的身体情况怕是难免会病上一场,不料这一路上,莫故准备周到,倒是没遭什么罪。

    他感怀侄子心意,虽是嘴上不说,但终究是按着莫故之言,那熬夜的情况终究是渐渐减少了。

    因着墨寒一路采买粮食,难免耽误了一点行程,当莫故和墨寒两人来到洛阳之时,莫铭与何幕僚等人早已经在那等着了。

    莫铭与墨寒这对堂兄弟隔了二十年,好不容易再次相见,其中之感伤自不用提。

    一开始兄弟两人相见却不识,还能苦苦克制着,但随着一桩桩一件件的幼时回忆,再听到莫铭所说莫家当年未成年的男丁流放至东北之后,十不存一,莫家八房男丁竟然就只剩下莫铭和其他二个兄弟,其他的尽数在流放途中遭了难而亡,墨寒便有些克制不住了。

    墨寒满是懊悔,“铭大哥!早知如此,当年弟弟便不该一个人离开,该跟你们一起去的。”

    本该是大家一起遭难,偏生就只有他逃出生天,其他的兄弟代着他在东北遭难,他实在于心不安。

    “这不怪你!”莫铭强忍着泪,“你当年最小,咱们做哥哥的不护着你,还能护谁呢?”

    莫铭顿了顿又道:“况且你当时还未上祖谱,名字不在名单之中,倒是易逃,咱们哥几个都被盯上了,即使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还不如护着你,给咱们莫家留一个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说到最后,无论是莫铭还是墨寒都顾不得其他,两人直接抱头痛哭,莫故和何幕僚不好在旁瞧着,连忙告了罪,快步离开。

    何幕僚笑咪咪的向莫故请安问好,“故公子一路辛苦了。”

    “这没什么。”莫故摆摆手道:“倒是辛苦何幕僚了,这一路上可好?”

    “有莫三和莫四护着,那怕有些小小毛贼,也算不了什么。”想到莫三和莫四的武力,何幕僚暗暗佩服着故公子,短短数年内便可以训练出这等不下暗卫营里暗卫的高手。

    “他们两人呢?”说到莫三和莫四,莫故不由得奇道:“怎么不见他们二人?”

    何幕僚抚须笑道:“在下请他们兄弟两帮着去取一些东西了?”

    “哦!?”瞧着何幕僚隐隐的得意之色,莫故好奇问道:“何幕僚是让他们二人去取什么东西了?”

    “豫县县志与黄河工程图。”

    何幕僚叹道:“当年黄河是在豫县口决堤,要明白当年之事,必定得去查当年决堤处的工程与记录,在下虽然用四皇子的名义跟府令要求抄阅豫县县志与当地的工程图,但始终被拒,逼不得已,便只好让莫三和莫四出马了。”

    莫故沉吟道:“豫县是当年受灾最严重之处,既使有县志,只怕也已经受损,当不得什么,至于黄河工程图吗……”

    墨寒正好在此时出来,虽是眼睛红肿,但多年的郁气已消,面上倒是一脉轻松之色,他笑道:“这黄河工程图,则是在我脑海之中。”

    84.为莫家翻案

    莫铭虽知道当年墨寒逃走之时, 还带了黄河河道图与工程图一起离开, 但他万没想到墨寒竟然把黄河河道图与工程图给背了下来。

    莫铭失声道:“你竟把它给背了下来?”

    莫故和何幕僚不知, 但曾跟随祖父一起参与治理黄河一事的莫铭可是极为清楚的,这黄河河道图与工程图虽名为图,但其实和本书也没多大差别了,而且里头好些细微之处是以图绘, 而非文字书写。

    要背书容易, 但背图, 而且还要背到一笔一划都不差,这就极难了。

    墨寒点点头叹道:“我花了整整三年,这才把黄河河道图与工程图给背了下来, 寒深怕忘掉,这些年来日夜反复背诵记忆, 这才勉强记住。”

    他当年深怕这黄河河道图与工程图被仇家夺走,虽是存放在龙王庙中,但也怕会出意外,便干脆发狠把黄河河道图与工程图尽数记下。

    莫铭微微沉吟, “你先把豫县和丰县那一带的河道与工程先画出来。”

    莫家之难, 始于豫县黄灾, 墨寒记得最熟的自然也是豫县那一带的水利, 他要了纸笔,便开始细细画起豫县的水利, 这一画便是好几个时辰, 光是豫县那一带的水利, 墨寒便画了整整十来张纸。

    莫故暗暗佩服,光是豫县一地,便有如此多的河道要画,更别提其他地方了,而这么多张图,墨寒舅舅既然能背的分文不差,这份能力,着实难得。

    豫县的河道并不长,但却有些过于陕窄,而丰县的水道则是带着大弯曲,虽是邻县但水文却大不相同。

    莫铭指着横过丰县中央的河流道:“祖父治河,不拘于一套,也不拘于某地某处,而是将黄河与其支流连在一起来看,或用开引堵决法,或用放淤固堤法。而成河督却是头痛医头,脚痛治脚。

    他将丰县的河道截弯取止,虽是治好了丰县的水患,但水流湍急,其势凶猛,豫县因此决堤,他不反思其治水之法不当,还推脱是祖父吞没治河之银,以至于堤防损毁,以至于水势无可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