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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嫌疑人有47条染色体 作者:匹马孤征

    白酒……”

    看着他的狼狈样,颜以冬突然一个人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小丫头片子!”江昭阳沮丧地嘟囔了一句,随后又拿起酒瓶轻抿了一小口,咂了下嘴,“嗯,这酒回甘还不错,多少度啊?”

    “这是56度的红星二锅头。”颜以冬听见自家的“粮食”被人夸,一副心满意得的模样。

    “我说你可以啊,把56度的白酒当水喝。”

    就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玩笑,却让颜以冬把头垂了下去。

    “还记得我过目不忘的事吗?”

    “嗯。”

    “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过目不忘’,我是得了一种叫‘超忆症’的病。”

    “我知道这个病!是人的记忆功能出了问题,海马体异常,让人对看到的东西失去了‘过滤’的能力,分不清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对吧?”

    颜以冬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说话。因为在她遇见的所有人中,他是第一个能对这个病说出个大概的人。

    不过这感动依然没能坚·挺过两秒,便被他的另一句话完全粉碎。

    他说:“怎么,你还不想得这种病吗?你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有多渴望得这种病,尤其是在高考以前。”

    “嗤……”颜以冬莫名地冷笑了一下,“你想说什么?说你很理解我吗?”

    江昭阳一愣,“那你需要我的理解吗?”

    “不需要,谢谢!”

    “啧……”江昭阳表情痛苦地皱了皱眉。

    颜以冬表情绝望地眯上了眼,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只有当你真正感到痛,才会知道’痛’是什么。”

    江昭阳突然一愣,“我一直有个疑问,这种病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当然不是先天的,我是在七岁的时候偶然得上的。”

    “哦,那你是怎么考上北大的?”

    “就……那么考上了啊。”

    “那你平时学习吗?”

    “基本不学,平时就听听课。”颜以冬实话实说。

    “嗯……嗯……”江昭阳终于感到无话可说了。

    一瓶二锅头喝完之后,颜以冬的头垂得更低了,每次喝完酒,她都会感到分外沮丧。

    “其实……得这种病,应该挺痛苦的吧?”江昭阳又问。

    “嗯?”

    “不然你也不至于用白酒来缓解失眠了……”

    他话音刚落,颜以冬就突然打了个哆嗦,随后她突然用双臂环紧了自己,等江昭阳回过神来,泪水早已铺满了她的侧脸。

    看着不远处那团龟缩在墙角里的小小的的影子,江昭阳的心中突然划过了一丝心疼。因为他知道,可以被一句话弄哭的女孩,内心该是何等的寂寞。

    他没有递纸巾,没有上前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甚至没有用蜜语甜言安慰她,他只是坐在她的身边,默默地陪着她,中间也只说过一句话:

    “哭吧,丫头,哭出来就不伤心了。”

    颜以冬这次仿佛真的听了话一样,用一只手捂着脸,默默地抹着绵·延不绝的眼泪。

    她明明心里五味杂陈,明明不想把自己脆弱的内心完全暴露在另一个人陌生面前,但她就是忍不住。这里面或许包含了酒精的催化,分手的伤痛,对命运的抱怨,以及面对一个陌生男人突如其来的关心,难以抑制的感动。

    反正不管这场哭泣的成因如何复杂,它在江昭阳脸色一变,突然穿上鞋跑出门口的那刻戛然而止。

    或许是江昭阳陡然严肃起来的表情,让她忽然间想起了此刻还有比哭泣更重要的事情。她也穿上了鞋,擦了擦泪,跟着跑了出去。

    在院子里,她看到江昭阳站得笔直,正一个人朝夜空中眺望着什么。

    “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江昭阳再次问起了这个问题。

    颜以冬表情狐疑地侧耳倾听了一分钟,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再听听,就像是有人在哭一样。”

    颜以冬皱了皱眉,重新闭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用耳朵捕捉着身边一切细微的响动,不久之后,她果然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时而苍凉辽阔,时而又空灵萧瑟。

    “这不是风声吗?”颜以冬不解地确认道。

    江昭阳摇了摇头,“这绝对不是风声。你看那门口的银杏和山顶的树,树叶一动不动,没有风,哪来的风声?”

    颜以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不觉震惊地点了点头,反问道:“那你觉得是什么声音?”

    “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像箫,但感觉总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刚才又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一首词来,范仲淹的《秋思》,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你是说……羌笛?”

    “对。”江昭阳颔首道。

    “不对,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