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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狂第2部分阅读

      雲狂 作者:yuwangwen

    下來,萬幸萬幸,小公子沒事,只是經此一鬧,柳家和司徒家族從今往後恐怕是再難給對方好臉色看了。

    “來人,將司徒貴妃送回宮去,從今往後如非有朕命令,不得出香彩宮半步!”楚奕急忙逮住機會,鐵青著臉似是憤怒的對外吩咐著,一條軟禁令就等於是將司徒貴妃打入了冷宮,也算是給了柳家一個交待。

    柳清老爺子和柳劍也在事情之後冷靜了下來,兩人到底也是位高權重混跡官場多年的人物,知道皇帝不希望見到兩大世家火拼,也順著台階走了下來,既然柳家獨苗無恙,司徒香的處置問題也就不那麼尖銳了。

    只是這一出,總還是讓君臣關係變得僵硬了許多。

    “咳!時候不早了,朕也不打擾柳賢弟一家歡喜了,皇后難得歸家,就在此多住兩日吧。”楚奕知道多留無益,還要趕著回去問問司徒香那個女人究竟怎麼回事,隨口扯了兩三句,在眾人“恭送皇上”的聲音裡,也走了出去。

    這一驚嚇,使得柳家全家上下都像是脫了一層皮,頗有劫後餘生的感慨,對雲狂的寵溺之意更加肆無忌憚。

    誰也沒有發現,就在司徒貴妃被拖出去,楚奕接著走出屋門的時候,柳老夫人懷裡的小小嬰兒,雙眼一翻,露出了一個j計得逞的頗為陰險的笑容,仿佛在回味什麼。

    誰想得到那個造成事端的罪魁禍首,竟然是這個看起來絲毫無害的嬰兒呢?

    如果不是怕女兒身份被什麼人檢查出來,雲狂倒真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裝死讓柳老爺子宰了那司徒貴妃再說,不過一旦和皇帝撕破了臉皮,對柳家上下有害無益,便見好就收,沒有做得太絕。

    雲狂恨恨想著,你們以為給我下毒成功了嗎?哼,你們就得意吧,等到我長大了以後,一個一個慢慢收拾你們!

    最是年少輕狂時 第四章 暖暖溫情

    日子如白駒過隙,一晃便是六年,轉眼之間,雲狂已然是一個七歲的“小小少年”。

    當年,在一家人為了給雲狂取名爭執不休之時,小小孩兒慢吞吞爬到爺爺的懷裡,粉嫩的小胳膊掏啊掏啊,總算從懷裡掏出一張小紙片,上書“雲狂”兩個大字,柳清老爺子將這兩字橫豎念了兩遍,大聲叫好,從此雲狂的名字就這麼便定了下來。

    雖然這張紙片的來歷有些詭異,問一個話也不會說的嬰兒很不現實,也便不了了之了。

    臘月寒冬,大雪紛飛,天地之間一夜便被一片銀白籠罩。

    楚京連年寒冷,冬季裡時常連著幾天降下大雪,趕著掃也來不及,年慶的余韻還在持續,大紅燈籠高高掛在房梁上,大雪堆了有三四尺那麼深,家中人掃出的積雪更是像一座小小的山峰,壘得老高。

    靠著墻的雪堆下面,有一個極小的洞窟,那一片飛雪經過擠壓化作了堅冰,裡面竟是一個一二米平方的小型密室,在這樣沒有月光的大雪之夜,除非是極近處的觀察,不然誰也發現不了,這其中,居然有一個小小的人影。

    雲狂端坐在寒冰洞窟中央,身上只有一件裹身布革,單薄得可怕,四周懼是寒冰,冷到極點,常人在這裡恐怕一秒鐘也呆不下去,而此時,她卻坐得四平八穩,瑩白如玉的肌膚上沁出細密汗珠,額頂隱隱有白色蒸汽緩緩升起。

    全身陡然一顫,雲狂臉上涌起一層喜色,做了幾個收功的手勢,驚天內勁全數平息。

    一雙明亮至極仿若暗夜星辰的眼睛驀然張開,雪洞之中好像驟地燃起了一盞明燈,俊俏的容顏上笑意十足,雲狂自言自語:“多虧了這場大雪,想不到采天地精華竟然有這種功效,這麼快就突破了驚天訣七重,要是讓前世那些老不死知道,肯定能嚇死過去!哈哈!”

    前世的她被譽為一代天驕,千年不遇的天才人物,可也是到了十六歲那年才突破驚天訣七重,而這一世她不過剛滿七歲便將神功修煉到這種境界,別說別人了,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正自得意間,雲狂兩道秀氣的眉卻突然一聳,口中驚奇:“咦,爹爹今個怎麼放過娘親了?美貌娘親居然有空來找我?”

    從出生之日開始,雲狂就發現自己的美男子爹爹和美貌娘親感情甚篤,幾乎夜夜都得忍受少兒不宜的春宮大戲折磨,難以入睡。

    三歲那年她終於奮起抗議,振振有詞地對著爺爺道要和爹娘分房而居,理由是自己是個大丈夫,日後要頂天立地,能夠照顧好自己,趁早獨立對自己有益無害。

    爺爺聽罷如獲至寶,老臉上滿是激動,差點兒老淚縱橫,大笑三聲,准奏。

    從此,雲狂便獲得了自己的一番小小天地。

    向婉兒雖然舍不得孩子,可卻總擔心在丈夫面前露了馬腳,加上雲狂人小鬼大,道理頗多,有模有樣,便也推推就就地允了,只是時隔三五,總要來看上一次。

    不過今日嚴寒,照理來說柳劍那個愛妻成狂的男人絕對舍不得嬌妻出門,必會與之親熱一番,向婉兒卻過來查房,讓雲狂頗為好奇。

    雲狂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利落地運起縮骨神功,鑽出了冰洞,腳下在空中樹枝上輕輕一踏,輕靈飄逸,不雜一絲煙火之氣,宛如一隻歸巢||乳|燕,閃電般地從窗口鑽進了自己房中,快得幾乎沒有揚起半點兒風聲。

    若是有修習武功的高手在此處瞧見,必定要大大震驚,這等身法功力,三十歲以下達到這般境界,簡直是一個奇跡!而這小小的七歲孩童就有這樣的實力,那更是奇跡中的奇跡!

    可惜,這碩大的柳家之中,已經無人有這個實力察覺雲狂的動靜。

    輕盈的腳步聲傳來,雲狂耳目極為靈敏,老遠就聽見了娘親的步子,鑽入暖洋洋的被窩之中,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時而抖動,秀氣小臉上漾起一絲溫暖笑意,正是一副剛剛入睡的模樣。

    房門之外,紅色燈籠淡光閃爍,絕色女子輕手輕腳生怕吵醒了房中小人兒,將門打開一道縫隙,側身進來,披著的貂皮襖子上已經落了一層冰雪,向婉兒細心地將身上的積雪抖落,這才將手中提著的食盒放到桌上,帶著寵溺的笑意坐至雲狂的小床旁邊。

    “狂兒……娘的寶貝……”向婉兒輕輕柔柔地呼喚了一聲,眼底閃爍著深深疼愛和歉意,一雙手似是要向她伸來,卻似發現了方才從冰天雪地中走過來,手指冰冷,不敢直接貼上那小人兒的肌膚,又縮了回去,悠然長嘆:“為了娘,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也不知道你是否怪娘……”

    細弱蚊吟的聲音卻叫雲狂心頭大震,這數年以來雖然一直都很喜歡這位美麗的娘親,可現代母親的影子一直在記憶力揮之不去,心中到底還是有著幾分隔閡。

    但是這一刻,那暖融融的溫情卻一直滲入了她的心底深處,她幾乎忍不住就要跳起來告訴她,我不苦,我不累,你是我最最喜歡的美貌娘親。

    可未免被人當成妖怪,她還是忍了下去,心中卻想,就算是死了,日後也一定要將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統統給美貌娘親弄來,讓她開心!

    粉嫩的拳頭揉揉眼睛,雲狂口中迷迷糊糊發出一聲甜甜呼喚:“娘親?”

    向婉兒一瞧,卻是雲狂“睡醒”了,當下一笑,轉身將桌上的食盒打開,紙巾包的酥油餅子遞到雲狂面前。

    “你皇后姑媽送來的,晚宴上你沒吃多少東西,娘知道你最喜歡這個,本來你睡了娘也不好叫醒你,既然醒了,快些趁熱吃了吧。”

    眼中一熱,雲狂心中感動,猴急地抓住酥餅咬了一口,一雙火熱小手握住母親冷冰冰的纖纖玉指,死活不放,手中雖冷,胸口卻似被炭火燒了般的燙,不顧母親著急,一股腦兒鑽進那個柔和的懷裡,眯著眼撒起嬌來

    最是年少輕狂時 第五章 被封王爺

    “娘親,你真好,若是狂兒以後犯了什麼錯誤,娘親會不會怪我?”雲狂努力地嗅著鼻子,母親懷裡那股淡淡馨香讓她沉醉不已。

    “傻孩子,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再怎麼不好,也是為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為娘怎麼會怪你呢?”向婉兒親切地摸了摸雲狂額頭,落下輕淺寵愛的一吻,心中頗為奇怪,雲狂一雙小手上傳來的陣陣溫熱竟然讓她整個身體都變得溫暖起來,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那,娘親以後可不能離開我喲!”

    “哎,傻丫頭啊!娘親也舍不得離開你,可老爺子見你已經七歲,就與你父親商量了一番,要將你送去學堂,以後你跟著娘的時間就少多了。”向婉兒愁苦嘆道:“你一個女孩兒家,卻偏放到男人堆裡去,娘真的很不放心。原本你也不需要受這許多苦,怎麼著都是個千金大小姐,若不是為娘當日一時糊塗,也不至於讓你去學什麼文墨詩詞,舞刀弄槍。”

    柳清老爺子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孫子的期待值相當的高,當然不可能繼續放任之遊手好閒,一心要將雲狂培養成一個文武雙全的人才,學習這些到也在雲狂的意料之中。

    但云狂還是有點兒不解:“既然要狂兒學東西,以咱們家的背景,弄幾個教書先生回來應該不是什麼難題啊,娘怎麼會見不到我呢,每日下課我就能見到娘親了。”

    “若是這樣,娘也不擔心了,哎,你爹爹這個該死的混賬!和皇上拜個把子也就算了,自家孩子怎麼能隨便往外面送?皇上和你爹爹說兩人既是兄弟,便要收你為義子,封了你爹爹柳賢王名號,賜封你為小王爺,讓你同皇子公主們一起去上書房讀書,你爹爹他居然還興高采烈一口答應了!雖然尚未公布,可皇上金口玉言,必定是改不得了!那個死鬼,哪有這麼賣了自己親生孩子的!真是氣死為娘了!”向婉兒說到這裡就是一臉憤怒,咬牙切齒,雲狂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老爹今天沒有“大發雄威”呢,原來是被美貌娘親“教訓”了啊!

    她不由為美男子爹爹默哀三秒,娘親雖是個大家閨秀,可女人生氣起來那叫一個可怕,想要騙其回頭只怕沒那麼容易,可憐的爹爹估計有的受了。

    柳劍其實真的很冤枉,他完全不知道雲狂是個女子,倘若雲狂是個男人,被皇上一頓冊封開心還來不及了,哪裡會推卻?此時他正凄凄慘慘守在房中,冥思苦想,但是想破了腦袋,也愣是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嬌妻不高興。

    “爹爹不知道狂兒是女子,當然希望狂兒能夠成材嘛,娘親你別生氣,好歹我也是個小王爺了,狂兒絕不會吃虧的!明個我就去教訓教訓那些王子皇孫,叫他們明白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雲狂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為柳劍說了兩句好話,小小的身板子裡爆發出的猖狂勁兒讓向婉兒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狂兒,明兒你就要去上書房,一定要小心,千萬別給人家瞧出你是女子,欺君犯上乃是殺頭大罪,事情鬧到皇上耳朵裡,已經不是我們隨意開玩笑的了。”向婉兒叮嚀囑咐著,臉上還洋溢著一絲悔色。

    “娘親放心,狂兒自有分寸。”我會讓他們終身難忘的!雲狂又在心中補上一句。

    安慰著向婉兒,雲狂暗暗笑著,眯起的眼中一抹精芒閃過。

    皇上收自己為義子?還破天荒地冊封了一個小王爺名號!

    外人看起來確實是風光無限,可是知道個中原因的雲狂卻明白,這根本是那個男人想看看當年所下毒藥的成效,才會將他扔到眼皮子底下,好隨時觀察。

    當年司徒貴妃給雲狂所下之毒端的是歹毒,乃是一種慢性奇毒,此毒名為“散神丸”,服食以後開始覺察不出什麼,對身體的傷害幾乎微乎其微,然而這藥物的毒性卻會滯留在神經之中,年歲一久就會慢慢發揮作用。

    快則三五年,慢則八九年,藥物的毒性就會開始發揮,先是讓人神志失常,時而興奮時而疲倦,行為慢慢不受自己頭腦控制,性情變得暴戾難控。十餘年後,毒素侵入神經,讓人時而清醒,時而瘋癲,[奇+書+網]最後神志消散,徹底成為一個狂暴的瘋子。這種毒藥厲害在發作緩慢,無跡可尋,不發作時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讓人查不出病因,放鬆大意,等到毒入骨髓,早就無藥可救了。

    好你個楚奕,我那英俊老爹是一根筋,被你騙得團團轉,你就真以為你的醜事沒有人發現了麼?我柳雲狂當年陷害司徒貴妃的手段你是不是很懷念?想試探我?那可是要付出些“不小的”代價的!

    雲狂笑咪咪的,那笑容,和當年陷害了司徒香之後的陰險之色一模一樣……

    最是年少輕狂時 第六章 皇家學堂

    次日清晨,專門叫雲狂起床的魏婆婆來得特別早,在老人家一番精心裝扮後,雲狂對著鏡子一照,差點兒自戀得想抱住鏡子親上幾口。

    銅鏡裡的小人兒,玉簪束髮,五官好似完美雕塑,一雙柳眉斜飛入鬢,兩個漆黑靈動深邃奪目的眼珠子在大大的眼睛裡咕嚕嚕轉動,顧盼神飛,俏挺的鼻子,薄薄紅脣,肌膚如寶象牙般的潔白,身上仿佛度了一層流光,隨意往那兒一站,都散髮著奪目的風采。

    女孩子在幼時較男孩早熟,發育較早,雲狂此時雖才七歲,但她練就驚天訣,身高已經比得上九,十歲的孩子了,並且因采擷天地靈氣的關係,她全身上下都透著一種難以掩蓋的出眾氣質,叫人忍不住便想與之接近與之親近。

    兩個前來伺候的小丫頭一進門就楞住了,呆呆看著自家這位足不出戶的小少爺,眼底一片驚嘆,好似兩個木樁子,許久未曾動上一下。

    這可把雲狂鬱悶壞了,今天她是要去當惡人,哪有惡人生得這樣俊美無敵靈秀逼人的!

    趕忙叫了人去拿了娘親的胭脂水粉,對著臉上三兩下一陣塗抹,這世上頓時多了一個俗不可耐的奶油小生。

    再一瞧,那俊俏模樣還是沒變,可脂粉色彩和氣味卻叫人不敢恭維,硬生生把身上那股靈動給蓋住了。

    雲狂滿意地點點頭,放下鏡子,在魏婆婆匪夷所思不太贊同的目光下大搖大擺走出了自己的院門。

    柳清老爺子和柳劍父子二人已經備好馬車,一見到雲狂出來,心情正好,哪知一走到近處,差點沒有被她這身脂粉氣味給嗆死,柳老爺子連續打了兩個噴嚏,瞥見“孫子”這副油頭粉面的模樣,頓時暴怒不已,顫抖的手指指過來,拳頭差點兒揮出去。

    “臭小子!誰讓你打扮成這副模樣的?”

    這白淨淨的模樣雖然俊俏,可卻充滿了銅臭之氣,甚至還似有著貴族子弟的不足之症,他是將軍世家的獨子!竟然搞得跟個小姑娘似的,活脫脫一個小白臉!這麼走出去,可真是百口莫辯,柳家怕要多出一個天下皆知的花花公子了!

    “好了!孩子愛乾淨愛漂亮,有什麼不好的!都像你們這些老大粗,我孫兒就是愛打扮,老身喜歡!不行嗎?趕明兒老身將全城的上好脂粉都給他送去!怎麼了?”柳老夫人的拐杖非常適時地一頓,哼了一聲,斜著眼睛一瞥,你們有意見?

    柳清(柳劍)腦袋一縮,怕極了老婆(老娘),只得作罷。

    老夫人知道雲狂底細,心中也是愧疚無奈,皇上一個小王爺冊封下來,這孩子以後只怕真得一直維持著男裝了,女孩子天性愛美是小,別真弄得一家不好交代才是大,思索一番走到雲狂身側,低聲囑咐:“狂兒,以後不可如此了。”

    “奶奶放心,狂兒今日必定讓您滿意。”雲狂輕淺一笑,對著老人家擠弄一下眼睛,自己這位奶奶的謀算成精她是知道的,這幾年在家中祖孫之間未少交流,雖然不能告訴奶奶自己的秘密,她身上那股聰穎之氣卻掩蓋不住,如此一說,奶奶一定能聽懂什麼。

    “好狂兒,乖孩子!”柳老夫人笑逐顏開,這小鬼的鬼靈精怪她也是知道的,聽她這樣一說,怕是有意為之,也便不怎麼擔心了。

    一句誇讚著實大聲,只誇得柳清父子吹鬍子瞪眼睛,險些氣得當場暈過去,這一個紈褲胚子還好?好個大頭鬼啊!當真把他寵的無法無天了!

    不過,再怎麼教訓也是回家的事情,有老夫人和娘親護著,雲狂是天不怕地不怕。她蹦上馬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家僕柳立一揮鞭子,一路顛簸著向皇宮駛去。

    雖然姑媽柳西月是後宮之主,中宮皇后,可雲狂從小到大也未曾真正進過皇宮,掀開簾子一角一路上頻頻窺探,放眼望去盡是琉璃碧瓦,綠樹紅墻,一派威嚴氣勢,奢侈程度比起北京那所紫禁城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由大為感嘆,楚國真不愧是亂世三雄之一,一方大國,百年基業,底蘊深厚。

    馬車停了下來,昏昏欲睡的雲狂被柳立叫醒,揉著惺忪睡眼從車上跳下,抬眼斜望眼前,遠遠高處一塊玉石牌匾威嚴懸掛,上刻上書房三個鏤空大字,晶瑩剔透,字跡氣勢雄渾,端的是漂亮。

    見到這等絕佳書法,雲狂精神一振,睡意頓時走了個乾淨,眼前是一座極為大氣的建築,其內尚藏著亭台樓榭,風雅至極,想來這就是上課之所了。

    吩咐柳立先行離去,雲狂一步一步走上青石台階,上到高處,抬眼張望,頓時微微一愣,一縷驚艷不可遏制地在眼底閃過。

    玉石欄桿的大氣牌匾下,一個少年長身玉立,金冠束髮,五官俏挺,雖然身著一襲華服,卻顯得清雅脫俗不入凡塵。

    他微倚雕欄,微風拂過墨般長髮,絲絲縷縷飛揚而起,飄然如仙,簡直就是一副畫卷。那一雙明亮的桃花眼中流光轉動,不知看著哪裡,瞥到雲狂時,卻突地直起了身子,對她露出一個春風般的微笑。

    “這位一定就是我的小表弟,雲狂了?”

    好個美少年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雲狂愣愣盯著這十四五歲的少年看了半晌,心中讚嘆。

    她的容貌扮起男裝已經算的上極漂亮的,沒想到大楚皇宮內居然還有這麼一塊令人驚艷的美玉,氣質外貌均不在她之下。他眸中時而閃過的睿智光澤告訴她,他同樣是個聰明絕頂的人物,那一身的溫和親切,直教人覺得舒服。

    “少秋表哥?”定下神來,雲狂眼前一亮,雖是問句,卻已經肯定了。

    在這個碩大皇宮之中,叫自己表弟又對自己這般友好的,除了姑媽柳西月的兒子,十四歲便已被立為東宮太子的楚少秋,哪還有第二人?不過讓雲狂有些不樂的是,楚奕那個混蛋皇帝居然生的出這樣出色的兒子,難道真的是物極必反?

    楚少秋也是第一次見到雲狂,仔細打量自己這個表弟,身上的脂粉氣味雖然濃重了些,可那俊俏模子和那雙明亮動人的眼睛卻教他不得不喜歡,而且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雲狂身上有著一股和他類似的親切氣味,雖然不明顯,但他能隱隱感覺得出來。

    縱是這個小表弟看起來的確有點像傳聞中的“紈褲子弟”,他也沒有任何介意,清澈的眸中笑意盎然,文質彬彬:“孟先生今日一早便到了堂內,不時,剩下幾位皇子和公主都會前來,雲狂弟弟,我們先進去和先生會個面吧。”

    “好的,少秋哥哥,我聽你的。”雲狂星眸微微眯起,露齒一笑,脆生生叫了一句,她明白這必然是姑媽柳西月的叮囑,但楚少秋本人對她的毫不反感,讓她很是高興。

    雲狂眸中的親切感和這聲乖巧清脆的稱呼令楚少秋頗為欣喜,平日裡他也聽多了弟妹奉承的“哥哥”來“哥哥”去,可他卻覺得,聽了十幾年,就這一聲最入他心,叫得人心坎裡像是被撓了癢癢似的,酥酥的。

    楚少秋對她憑添幾分喜愛,忍不住隨手執起她一隻小手打算引她入房,卻意外發現,掌中五指滑嫩得過分,冰涼得像是一塊美玉,讓人生出了握住便不想放開的衝動。

    剛邁開步,卻突聽身後一個粗魯又囂張跋扈的聲音呼喝。

    “讓開讓開!別攔在路中央!找死是不是?”

    一頂紅色小轎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幾個轎夫長得甚是健碩,橫衝直撞便照著雲狂撞了過來,仿佛沒有看見眼前這一個大活人。

    雲狂余光一瞥,目中精芒一閃,立刻從這幾個轎夫眼中分辨出了衝著自己而來的敵意,楚少秋上了台階,下方的角度正好看不見他,這些人才敢這般放肆。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撞上她,不過既然有膽子撞過來,自然是要有更大的膽子承擔責任的!

    眼中狡黠意味更甚,雲狂脣角彎彎似笑非笑,裝作腳底一滑“哎呦!”一聲便向著台階旁的花圃跌過去,趁著彎腰,隨手便從花圃之中捏了幾個泥丸子,手勁一運,以快到旁人完全看不清楚的速度照著那些轎夫的膝蓋軟當處狠狠打了過去!

    轎夫們只覺得膝間一痛一軟,呈跪拜姿勢紛紛跌倒,手中的轎子不約而同放開了,四平八穩的紅色小轎頓時如同遭受了驚濤駭浪,“砰!”地一聲摔倒在地,裡面的人一聲凄厲慘叫,便像是個皮球似的滾了出來,很沒形象地臉孔親吻大地,摔了個狗啃泥……

    最是年少輕狂時 第七章 誰比誰狂

    “雲狂弟弟!”耳畔一聲焦急輕呼,楚少秋晃人眼睛的俊顏陡然出現在雲狂眼前,一只有力的手臂一把將她緊緊抱住,轉而便到了她身子下方,雲狂一愣,不禁大為叫苦。

    原本她大可以直接以指力撐起身體,來個假摔,達到自己的目的,可誰知道楚少秋竟不知腦袋裡哪根筋不對了,居然自告奮勇飛身而來,給她當了這個“肉墊”,一個大活人在下面,她當然不敢再聚指風藉助反彈力,否則不將楚少秋身上戳出幾個洞來就怪了!

    她此時不敢收勢,唯恐傷了楚少秋,又不能露出真本事,只好任由自己的力道飛撲倒他身上,兩人向著花圃的泥壇裡一齊重重跌了下去,頓時葉飛花落,本是一場假戲,沒想到演變成了真摔。

    好在花圃之中全是軟泥,摔進去也沒什麼大礙,只是兩人都沒料到這令人措手不及的力道如此之大,一衝之下,雲狂小小的身子便向前撲去,在眼睛越瞪越大之中,正面直撞上了楚少秋同樣泛著驚駭的俊顏……

    方才的時間根本來不及讓人反映,楚少秋見雲狂跌倒,心中莫名其妙就是一陣焦急,唯恐她受到傷害,想也未想便縱身過來給她當了墊子。

    一跌摔得七葷八素,他心中卻還記掛著雲狂,手臂下意識攬住她纖細腰身,卻駭然發現她那張帶著訝異的俊俏小臉收勢不住就這樣撞了過來!

    雲狂急而不慌,不顧髒亂,一手撐住楚少秋身後軟泥,好不容易緩解了下落勁力,這才沒有撞出什麼流血事件,可下一刻她就被脣上柔軟的觸感驚得呆了。

    楚少秋同樣被脣間軟香嚇得心臟險些跳出胸腔,二人四目相對,四隻漆黑明亮的大眼睛裡都是驚駭,一眨一眨傻愣愣相互看著,居然都呆呆地忘了起身。此時離得極近,灼熱呼吸噴到對方臉上,雲狂身上濃郁脂粉味道下,那美好難言的清爽幽香傳入他的鼻端,令人心曠神怡。

    雖然身為太子,楚少秋行為卻向來自律,溫文爾雅,無形中拒人於千里之外,十四歲的年紀連女人腳趾都沒有摸過一下,更不要說這樣的親密接觸。

    此時,他卻只覺得脣上軟玉何其美好,帶著讓他心悸的味道,身體中仿佛起了一股電流,簌簌的,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靈魂好似受到了震撼,心中一蕩,腦子裡竟憑地生出幾分綺念。

    “是哪個小雜種,竟敢攔本皇子的道!”

    花圃之上一聲怪叫倏地打破沉寂,好像一隻被掐斷了脖子的公雞,雲狂和楚少秋頓時驚醒過來,急忙雙雙站起身子,爬出花圃,雖說沒有真正受什麼傷,也是一身污垢,極為不雅。

    就這一會兒功夫,四周已經有許多少年少女身邊伴著宮女太監駐足在不遠處,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想來都是前來上課的皇子公主。鬧出這麼大衝突,這些人卻一個也未上前,都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楚少秋臉上泛著一抹詭異潮紅,慶幸花圃之中無人瞧見,心中頗為懊惱自責,他居然會對剛剛那個意外的親吻很有感覺,且不說雲狂弟弟是個男的,他還是個只有七歲大的孩子啊!他怎麼能生出這種想法來?

    雲狂白吃了一個絕色美少年的豆腐,雖然沒有太過在意,心情倒是不錯,但一聽到那囂張跋扈的吼聲,神色便沉了下來,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上前一步,鼻孔朝天地哼哼一聲,居然輕蔑地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還當是哪個敢來撞小爺的駕,原來是條瘋狗!你狗脖子上是不是長了十個腦袋?想要小爺免費幫你砍九個下來?”

    一語既出,連同楚少秋在內,所有圍觀眾人均是目瞪口呆。

    狂啊!好狂啊!

    對方已經報出了皇子名頭,這小傢伙居然還天不怕地不怕如此狂妄!

    這話語囂張狂妄的程度哪裡是一個七歲大的孩子應說得出來的,這樣刁鑽刻薄的罵人,足見其平常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典型的二世祖,仗著家族地位狂得連路都不會走的傢伙!

    楚少秋心裡頓時覺得有些失望,可意外瞥見雲狂眼裡一閃而過的靈動光澤,卻又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雲狂弟弟方才對自己打招呼的時候可是頗為有理,甚至很是討人喜歡,怎麼一晃就搖身一變,變成個紈褲子弟了呢?有古怪!絕對有問題!

    “小兔崽子,你說哪個是狗!你擋著本皇子去路,叫本皇子受傷,該當何罪!”摔得七葷八素的少年何曾受過這等當眾奚落?一聽此語,頓時怒火中燒,“噌!”地就捂著流血的鼻子從地上跳了起來,凶神惡煞衝到雲狂面前,狠狠揚著腦袋,一雙眼睛仿佛冒出了熊熊火焰。

    這少年三角眼倒翻,大約十一二歲,長得一副陰柔模樣,眼裡閃爍著一抹陰毒寒光,與風度翩翩的楚少秋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對眼前人的怒火視而不見,雲狂繼續兩眼望天,一張俊俏臉上傲慢無比,慢吞吞地很不屑地“哦”了一聲:“我當是誰這麼大膽,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

    眾人一聽,頓時一片人仰馬翻,齊齊笑倒,楚少秋也忍俊不禁,這小鬼可真剽悍,簡直叫人哭笑不得!

    他自己是個七歲大的孩子,居然說出這種話來,他難道不知道他自己比起對面那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更加“||乳|臭未乾”嗎?

    見過狂的,沒見過狂到這種地步的!這三角眼少年在宮中也一向是個橫行霸道的主兒,自以為是,如今遇到了雲狂,真有種關公面前耍大刀,魯班門前弄大斧的感覺。

    三角眼少年滿面通紅為之氣結,這小鬼從頭到尾梗著脖子仰頭看天,對他這般輕視,猖狂無比,他幾乎忍不住想問問他,你小子是不是個屬螃蟹的?

    “你……你……你居然敢這樣說我,你知不知道本殿下就是……”顫抖的手指指著雲狂,少年頭腦發熱,眼睛通紅,原本有的一些城府也在怒火中燃燒殆盡。

    最是年少輕狂時 第八章 鬥毆事件

    “我管你是誰!”雲狂卻突然瞪他一眼,大聲打斷他的話,義正言辭地傲然問道:“你這黃毛小子走路不長眼睛,橫衝直撞,撞壞了我少秋哥哥,該當何罪?”

    眾人這才將視線凝聚到雲狂身側的楚少秋身上,他此時已是一身污垢,華衣上泥土斑駁,與平常那副整潔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

    楚少秋一聽,莫名其妙就是一陣舒暢,雲狂是為了維護他呢!心中對她的喜愛頃刻更上一層。

    三角眼少年一眼看去,白眼一翻,連雲狂頂撞他的事情都忘了,頓時譏諷嘲笑起來:“哈哈,堂堂太子居然衣衫不整,是不是剛從茅坑裡撈上來的?你的整潔風度呢?今日父王巡查,你這一身分明就是對父王不敬!孟先生和父王看了,想必會很失望,哈哈哈哈……”

    在他看來,之前四處無人,都是自己的轎夫,是非黑白誰也說不清楚,可是父皇和孟大先生卻都是馬上要來的,看見楚少秋這身,不勃然大怒才怪。想扳倒太子不是一年兩年了,奈何楚少秋一向謹慎守規,一直沒抓住他什麼把柄,如今送到手中,心情怎能不暢快?

    楚少秋面色微寒,雖一向不喜歡與這種人計較,也從不畏懼挑釁,正要說話,卻意外瞧見雲狂小小的身子驀地撲上前去,在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扯住少年頭髮,凶狠地照著他的鼻梁就是一記拳頭下去!

    “你敢侮辱我少秋哥哥!我看你是找死!”

    眾人沒料到這小鬼頭居然說發難就發難,竟敢猖狂到在這上書房門前動手打人,有史以來,還從未有人有這種膽子,當即個個瞠目結舌,成了一堆木樁子。

    “你你你……你居然敢打我!”三角眼少年已經氣的口齒不清了,竟然沒發覺到自己在雲狂這個七歲孩子的手上毫無掙扎之力,破口大罵:“小雜種!你……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雲狂白如美玉的小拳頭接二連三如狂風暴雨般地揮了下去,臉上漲紅,一副憤怒模樣:“打的就是你!你這個不知道尊重兄長的畜生!小爺今天就要讓你明白,什麼是禮教!”

    脆生生的孩童聲音叫出口,圍觀的一干人等■裡啪啦倒了一地,天哪!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這小鬼,自己在上書房門前大吵大嚷,狂妄無比,挑起事端,現在還毆打皇子,完全是個無法無天的,他居然也敢談論禮教……

    三角眼連看都未看清楚,臉上便挨了一頓奇重無比的拳頭,簡直無法想象一個人出拳能夠這樣迅速這樣有力,一張還算得上俊俏的臉孔頓時腫脹起來,很快便成了一個完美的豬頭,牙齒都被打的豁了一枚,鼻血橫流。見雲狂的小拳頭還沒有一點兒放過他的意思,三角眼再也顧不得臉面,發出一陣殺豬般地大聲嚎叫。

    這尖銳強悍的大吼大叫,終於將上書閣內苦等半晌的老夫子孟先生引出了門外。

    “混賬!混賬!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孟師傅一看此等千年難得一見的情景,眼睛都氣直了,白花花的鬍子不住吹起,怒極喝道:“上書房是讀書的地方,你們居然在這聖賢之地做出這種流氓舉動!簡直是枉為學子!老夫沒有你們這等弟子,從今以後,你們兩個不用來了!”

    一瞧事情不好,反應過來的楚少秋急忙上前,將似是被驚嚇住了的雲狂拉到身後護著,連聲急道:“孟師傅,其實這事情是因我而起……”

    他話尚未說完,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三角眼卻突地有了勁力,驀地跳了起來,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盯住雲狂,居然連孟師傅也不顧了,凶狠大吼:“老東西,你滾開!你這個小兔崽子!你敢毆打皇子,我要誅你九族!打斷你四肢!把你廢了扔到青樓裡去當男妓!”

    “你說什麼?”楚少秋勃然大怒,緊握雲狂小手,牢牢護住她,只覺得自己從沒有一刻心中這樣氣憤過:“她不過是一個小孩子,打你兩下下手也不見得多重,你心腸竟然如此歹毒。”

    孟師傅更被這污言穢語氣得頭都昏了:“簡直混賬!堂堂皇子居然說出這種話來,聖人之書你都白讀了!”

    雲狂好像被三角眼嚇住,宛如一個受驚的小兔子,緊緊縮在楚少秋身後,又像是不甘心自己被這樣嚇扁了,探出個小腦袋,畏畏縮縮道:“你……你敢!我……我才不怕呢!”

    三角眼氣如鬥牛,紅著一雙眼睛便衝了過來,一把扯住楚少秋,意欲將他拉開,楚少秋心頭一震,頓時覺出幾分不對勁,二皇弟平日裡一向嬌慣,怎麼會有這樣大的力氣?看他肌肉暴漲,手上青筋一根根暴起的模樣,完全就失了常態……

    這是怎麼回事?這倒像是……禁藥?

    一個晃神,他已經被那大力道扯到一邊,三角眼好像瘋了一般一下子將雲狂嬌小的身體撲倒在地,拳頭狠狠對著她身上招呼了下去。

    雙手護著頭頂,雲狂被嚇得“哇!”地一聲便大哭了起來,挨了幾下,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風範。

    事情演變到這種情況,眾人已是完全傻眼了,沒想到一刻功夫,情勢逆轉,不過三角眼大雲狂好幾歲,占上風也是理所當然之事,方才一定是雲狂出其不意才打了他幾下,心中均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竟然這樣就哭鼻子了。

    “二皇弟!住手!”楚少秋聽到雲狂哭聲,心裡好像被刀切了似的疼,臉色已經陰沉到了一個極點,眼中寒芒一閃,指尖一動,一層冷意瞬間凝集一處,蓄勢待發。

    哭得起勁的雲狂護得嚴嚴實實的眼下驟地漾起一絲驚駭,心中大震,驀然發現,自己這位表兄,竟然是個少見的武道高手!只是比自己差了不少,才未曾發現先前她的出手。

    不過,她現在並沒有功夫去理會這些,邊哭邊叫:“壞人!你這個壞人!我告訴我義父去!”

    “哼,你義父?你義父是個什麼東西!我告訴你,你找天皇老子來也沒用!你義父要是敢來,小爺我就蟶|乳|幜怂賱兤こ榻睿吵墒伟硕稳拥胶友e去喂魚!”三角眼這幾下打得相當爽快,拳頭不停落下,猙獰大笑,猖獗的聲音又高又尖,傳出得老遠。

    “孽障!”正鬧得不可開交,一聲威嚴怒喝如晴天霹靂,“砰!”地劈了下來,也讓楚少秋即將送出去的一指堪堪頓住,回頭一望,不遠處,明黃長袍的中年男子一臉青黑大步走來,身側還有兩個中年美婦,不正是皇帝楚奕,皇后柳西月和貴妃司徒香?

    柳西月面帶深邃微笑,司徒貴妃面色慘白搖搖欲墜,皇帝臉上五顏六色,精彩至極。

    “父……父皇……母妃……”瞧見這三人,二皇子身上好像頃刻間冷了下來,全身的勁力陡然被卸了個乾淨,頭腦頓時冷靜了不少,急忙連滾帶爬跪倒司徒香身側,仰頭惡人先告狀:“那個小雜種,他先打我的!他……”

    “啪!”司徒香咬牙切齒,一臉怒色地甩了三角眼一個耳光,美麗的容顏幾乎扭曲,對著皇帝便倉惶跪倒。

    “臣妾該死!臣妾教子無方,今後一定好好管教!”

    三角眼義憤填膺,正奇怪母妃為什麼好端端跪下了,眼角一瞥,卻看見雲狂頭髮散亂,眼淚婆娑,露出一副被打得青青紫紫的小胳膊,一下子撲倒皇帝楚奕身前哭訴起來。

    “義父!他打我,還不把你放在眼裡,說你不是個東西,要把你閹了再剝皮抽筋,砍成十段八段扔到河裡去喂魚!”

    三角眼也就是二皇子只覺得腦袋裡嗡然一響,仿佛有什麼東西爆炸了。

    最是年少輕狂時 第九章 趕出學堂

    四下裡一片安靜,人人眼睛瞪得好比銅鈴,滿眼驚駭,然後便是齊齊地大口大口吸著冷氣,被這親眼所見的事實震得差點兒暈過去!

    一個皇子,如此不堪,如此喪心病狂地當著皇上的面,辱罵當今聖上,這……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千百年難得一見啊!

    楚奕鼻子都被氣歪了,被親生兒子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當面侮辱,身為九五之尊的尊嚴和面子哪裡還掛得住?恨不得現在就一巴拍過去掌扇死這個逆子,居然在所有兒女和名滿天下的孟師傅面前鬧出這種天大的笑話來!

    司徒香心知今天的事情鬧大了,扯住皇帝衣角,顫聲哀求:“皇上,您收雲狂為義子的消息也是剛剛才公布出去,皇兒他根本不知道啊!所謂不知者無罪,皇兒並非有心侮辱皇上的,請皇上網開一面……”

    “司徒妹妹此言差矣,天下人可不會管什麼知否不知否,今日之事,一旦傳出去,誰都不會管二殿下是否知情,旁人只會說,二殿下辱罵父皇,言辭狠辣陰毒至極,乃我皇室天大笑話!皇上今早已將狂兒冊封小王爺,文武百官,人盡皆知,二殿下就是此時不知,在他們眼中也是知道的了!”眼中縷縷精芒閃爍,柳西月款步盈盈,面上威嚴之氣大放,上前一步,氣勢迫得四圍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被這兩個小鬼氣的半死的孟師傅也站出來指著地上的二皇子怒道:“就算他罵的不是當今皇上,難道就可以如此縱容了嗎?一個皇子,居然滿口污穢語句,在讀書之地凶狠鬥毆,這成何體統!”

    一句話說到了皇帝的心坎裡,是啊,就算他罵的不是皇上,所為也一樣有欠皇子風度,這跟街頭流氓有什麼區別?加上楚奕被那幾句罵得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