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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爱你一个第4部分阅读

      只爱你一个 作者:yushuwen

    屈地说。她本是最禁不起疼的。

    净齐心疼地把她的手指捧起来,温柔地对着伤口吹气,温和的凉风拂过,疼痛果然减轻了许多,宁儿破涕为笑。

    净齐在她哭得发红的小鼻头上捏了一下,回身到办公室寻找医药箱里的纱布和药水。苏剑对员工虽然比较苛刻,医药箱、应急雨伞这些细节的东西却想得还是很周到的。

    宁儿乖乖地坐在净齐身边,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净齐再次小心地捧起宁儿的小手,一边轻轻吹着气一边给她受伤的手指涂上消炎的药水。刺激的药水痛得宁儿皱起眉毛,大眼睛眨巴眨巴,眼看着眼泪又要出来了。净齐拿起雪白的纱布,一圈一圈地绕在那白皙的手指上,宁儿可怜的小模样让他心疼不已,手上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直到把整个手指都缠起来,净齐系好纱布,又哄小孩子似的在上面吹了两下。

    “好点了吗?”净齐拍了拍宁儿的脸蛋道。

    宁儿端详着包扎得很漂亮的手指,心中涌过一股暖流,小脸却垮了下来,泄气地说:“净齐,我是不是很笨啊!”

    “怎么这么说?”净齐搂过她的肩膀说道。

    宁儿把头靠在净齐肩上,闷闷地说:“我连削个苹果都会伤到手指头,还不够笨吗?你看你是男孩子手却这么巧,连纱布缠得都漂亮的不得了。”

    “傻丫头!”净齐突然在宁儿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不会削就不要勉强嘛,不是还有我呢吗?”

    “可是……我要许愿的啊……”宁儿低声哼道。

    净齐没有听清楚,只知道她又在撒娇,看看表,已经不早了,净齐起身把拐杖架到腋下道:“走吧,去吃消夜,今天你流了那么多血,我得好好给你补补。”

    宁儿快乐地欢呼起来,把手勾在净齐的脖子上,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浑然忘记了手上小小的伤痛。

    19

    小吃店里的顾客已经不多了,净齐和宁儿挑了个角落坐下,净齐给宁儿点了一只鱼头豆腐锅仔,两个小炒,要了一小碗米饭。安坐在小小的酒精炉上的锅仔咕嘟嘟冒着热气,宁儿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拿起小勺舀了一口汤喝。

    宁儿喝汤的时候,为了防着受伤的指头被蒸汽熏到,只得把缠了纱布的手指翘起来,样子笨笨的让人不自觉地想保护她。净齐怜爱地接过她的勺子,从锅里捞了块豆腐,小心地吹凉后喂到宁儿的嘴里。

    宁儿吃得美孜孜的,完全不理会周围女孩子们嫉妒的目光。净齐倒是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喂到宁儿口里的食物依然没有停。

    两个刚进门的小伙子坐在了他们斜对面,其中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盯着净齐和宁儿看了半天,又低头在净齐的腿部搜索着,突然一拍桌子,大喊一声:“耿净齐!果然是你!”

    净齐愣了一下,终于也认出了对方竟然是自己高中的同学黄亮。他热情地说:“黄亮!好多年不见了,你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黄亮老实不客气地拉着身边的朋友坐到净齐他们那一桌,兴奋地说道:“我都回来一年了,在我老爸的公司工作,这是我的韩国朋友李新。他一定要我带他品尝中国小吃,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了!”

    黄亮一边说一边不时地用眼睛瞟着对面的宁儿。净齐看在眼里,忙替他们介绍道:“这是我的女朋友,宁儿——这是我高中同学,黄亮。”

    “哈哈,我和耿净齐当初可是铁哥们,后来他不够意思,出了车祸以后就不理我们了!”黄亮对着宁儿说。

    宁儿勉强地陪着笑,这个号称是净齐铁哥们的人,说话实在是有点冒失,净齐不要不高兴才好。

    净齐却不以为意,笑着说:“哪里有,那时不是高中毕业了吗,你们出国的出国,上大学的上大学,我谁也联系不到了啊!”

    黄亮从西装内兜摸出两张名片,一一递给净齐和宁儿,“这下有我的联系方式了,再不能说找不到我了吧!”

    出于礼貌,宁儿也给黄亮一张名片,黄亮仔仔细细看了,突然露出惊喜的表情:“原来宁儿小姐是金世豪的市场部经理啊,我们的业务往来可是很频繁的!”

    宁儿忙摸出已经收起来的黄亮的名片,细看了才知道他竟然是金世豪的贸易伙伴世和公司的总经理。

    “哈哈,我和你们的刘恒还有郭闯都是铁哥们!”黄亮道。

    “黄先生的铁哥们还真多呢!”宁儿打趣道。

    “我这个人就是爱交朋友!今天认识了宁儿小姐,不又多了一位漂亮的朋友吗?”黄亮笑着说。

    说话间,宁儿在净齐的小心呵护下,吃光了一小碗米饭,汤也喝得差不多了,净齐扶着拐杖起身去付了帐,礼貌地和黄亮李新告别。

    黄亮忙跟着站起身,和净齐宁儿握手,殷勤地说:“改天我请你们吃饭,一定要赏光哦!”净齐笑着答应了,黄亮上下打量了净齐和宁儿一番,突然又道:“耿净齐,都这么多年了,你的假肢怎么还没装上啊,和我们这么漂亮的宁儿小姐站在一起,可是有些配不上人家哦!”

    宁儿变了脸色,不安地看着净齐,把自己的小手盖在净齐握着拐杖的大手上。净齐反握住宁儿,没有理会黄亮的不礼貌,笑着说了再见,大步出了小吃店。

    “你的同学说话可不怎么好听啊!”在车上,宁儿嘟着嘴说,胸脯气得一起一伏的。谁让她的净齐不高兴,她就讨厌谁。净齐自从上了车就有点闷闷的,可想而知,黄亮最后那句话还是让他难过了。

    净齐挤出一丝笑容,“这个黄亮,上学的时候就这样,我们全班同学都习惯了。他的人还是很好的,也很聪明。”

    “哼!”宁儿不平地哼道。

    “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嘛!”净齐摆弄着车上的小车饰,低声说。

    “什么事实!根本不是事实,我的净齐是最好的!”宁儿不平地叫道。

    净齐说:“也就是你这个傻丫头不在乎我少了条腿,在别人看来……”

    “在别人看来,他们都很嫉妒我呢!你没看小吃店里那些女孩子,看我的眼神都要冒火了!”

    净齐笑了,“傻瓜,你不用安慰我的,这么多年,我什么话都听过,什么眼神都见过,不会为老同学的几句玩笑生气。”

    “净齐,你真好。”宁儿边开车边迅速在净齐的脸上亲了一下,把净齐吓了一跳。

    宁儿把净齐送到家里,才驾车回到自己家,刚进家门,电话铃就响了。

    20

    宁儿把净齐送到家里,才驾车回到自己家,刚进家门,电话铃就响了。

    “喂,刘恒,看看表几点了?公事留到明天上班再说,私事本小姐不奉陪。”宁儿重重地把自己跌在松软的沙发上,开着玩笑说。

    “一句话,明天晚上有个重要的客户请你、我还有郭子吃饭,记得穿正式一点,下班可没时间让你回去换衣服。”刘恒在电话的另一端说。

    “应酬啊!”宁儿甩了甩长发,声音软下来,“可以不去吗?”她明天还想去陪净齐呢。

    “不行,这是个大客户,而且人家点名叫你也要参加。”

    “哦,那好吧,说好了我不帮你挡酒哦!”

    “行了行了,挡酒有郭子呢,你穿漂亮点就行了。”

    “知道了。我要休息,拜拜!”宁儿按掉电话,把手机扔到沙发的另一端。应酬,最讨厌了,害她都没时间和净齐约会。难道刘恒不知道吗?叫恋爱中的女人去应酬客户是不道德的。

    尽管如此,第二天宁儿还是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得体,一袭黑裙,配上精致的化妆,把宁儿高贵又青春的气质衬托到极致。直到到了五星级饭店的旋转餐厅,宁儿才知道,原来点名要她作陪的重要客户就是黄亮。

    “宁儿小姐,又见面了。”黄亮穿了黑色的西装,身材高大健美,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宁儿报以职业性的微笑,礼貌地与他握手。

    黄亮和刘恒果然是在边喝酒边谈生意的事情,黄亮却给宁儿点了果汁,很绅士的行为让宁儿昨天对他的厌恶感减少了一些。

    世和与金世豪原本就是合作关系,生意谈得很顺利,刘恒当场拍板,以后与世和的业务往来全权交给宁儿负责。饭后黄亮坚持要送宁儿回家,宁儿反复申明自己开了车,而黄亮又喝了太多的酒,他才勉强作罢。

    次日清晨,宁儿神清气爽地拎着小包上班,才一出门,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就碰到了她的鼻子。惊讶地叫了一声,抬起头来,花束的后面文质彬彬地站着一身绅士装束的黄亮。

    “你怎么会在这里!”宁儿又吃了一惊,瞪大眼睛问道。

    “来接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上班。”黄亮用夸张的戏剧腔说道,把花又往宁儿怀里递了一下。

    “我今天不过生日,不收花。”宁儿把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瞪着黄亮。她不是笨女孩,她了解黄亮的目的。

    黄亮并不恼火,跟在她的身后进了电梯,“那,让我送你上班总可以吧!”

    “不用,我有车。”宁儿道。

    “让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自己开车上班是不道德的,再说,一会你还不是要到我办公室去谈工作?”昨天晚饭的时候,刘恒就让宁儿今天一早去黄亮的办公室签新项目的合作意向书。

    “下班后我要去找净齐,你是不是也要送我去?”宁儿不想和他纠缠,干脆明示给他,让他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

    黄亮碰了一鼻子灰,摸着鼻子讪笑道:“当然不敢耽误宁儿小姐的约会了,那,我们先去我办公室吧。”

    出了电梯,宁儿和黄亮一前一后的来到停车场,趁宁儿开车门,黄亮把手里的花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扶车窗,俯下身认真地说,“给我个面子,行吗?”

    于公于私,宁儿都不想和他搞僵,笑着点了点头,宁儿摇上车窗,发动了车子,黄亮启动自己的车子,随后跟上。

    合同签的很顺利,一式两份,宁儿把那张薄薄的纸装好,与黄亮握手道别。

    黄亮握着宁儿柔软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说:“耿净齐真的有那么好吗?”

    宁儿倏地抽回自己的手,脸色一凛,长发一甩,头也不回的走了。

    黄亮愣了一下,把手缩回来端详着,笑着自语道:“有意思。”

    21

    净齐把整理好的资料送到苏剑的办公室,苏剑正在讲电话,净齐便站在老板桌对面的椅子旁等他。

    电话另一端的应该是个长辈,苏剑恭恭敬敬的,不断地说着“伯父伯母要保重身体”之类的话。

    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苏剑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喘着气说:“伯父说话可真逗,宁儿哪有那么孩子气,她现在已经是部门副经理了,他们公司的好多大订单都是她拿下来的。”

    净齐愣了,他在说宁儿?

    “伯父伯母都放心好了,宁儿已经是大人了……好,有机会我和她一块去英国看你们。你们也要常回来哦,宁儿很想你们的!好了伯父伯母,不多说了,我一会还要去开个会。”苏剑终于挂了机。

    仿佛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对面已经站了很久的净齐,扬着脸接过文件夹,苏剑心不在焉地翻着,随口说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宁儿都这么大了,她父母还是不放心,从英国打来电话嘱咐我照顾她。”

    净齐抿紧的嘴唇不说话,他和宁儿交往以来,从来没有提过各自家里的事情,他也从来不知道,原来宁儿的父母都在国外。

    “我家和宁儿家是世交,我和宁儿又是大学校友。后来我去英国读硕士,多亏了宁儿的父母照顾,她去英国探亲的时候还是我给她当的导游——她父母太忙,除了在剑桥大学授课,还在其他几个学校做客座教授……”苏剑自顾说下去,好像已经能忘记了对面站着的净齐。

    净齐微微颤抖的双手握紧拐杖,深呼吸一下道:“苏总,没事我先出去了。”

    苏剑这才回过神来,挥手道:“去吧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下午,宁儿照例到东创接净齐下班,得知净齐今天不必加班,宁儿高兴得叫了起来,突发奇想的要去看海。

    已经是初夏了,海滩上三三两两全是散步的恋人,宁儿把车停好的时候,才发现她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净齐的拐杖杵在松软的沙滩上,一下子就会陷下去,根本没办法走路。

    “要不,我们就在这看海吧!”宁儿在停车场说道,长长的头发在傍晚的海风中飞舞着,就象精灵一样美丽。

    净齐微微一笑,把拐杖放在车内,拉着宁儿往沙滩跳过去,“你要是不嫌我丑,我们就这样散步。”净齐说。

    宁儿甩了甩长发,亲昵地搂住净齐的胳膊,让他可以在自己的身上借一点力。

    白色的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宁儿玩性大发,撩起冰凉的海水泼在净齐的身上,净齐也毫不示弱,转身就要呵宁儿的痒,宁儿大笑着溜走,净齐就大步跳过去追她,两人围着礁石捉起了迷藏。宁儿伶俐,净齐敏捷,突然宁儿绕过了礁石向前奔去,洒下一路咯咯的笑声,净齐双臂齐振,单腿跳跃,居然没有几步就捉住了她。

    宁儿扑到在净齐的怀里娇喘吁吁,快乐得漂亮的脸蛋都红成了个苹果,净齐双臂环住她,咬牙切齿地说:“我看你往哪跑!”拖着她就往水里奔,非要她也尝尝海水的滋味。宁儿笑得岔了气,想挣又挣不脱,眼看着一个大浪打过来,净齐忙搂着宁儿向后跳了几步,才没真的让宁儿湿成落汤鸡。

    净齐搂着宁儿,顺势在沙滩上坐下来,宁儿摸了摸他的残肢,心疼地问道:“这里怕凉吗?”

    “没关系。”净齐说着,把早已酸痛不已的残肢往里靠了靠,让宁儿坐得离自己更近些,宁儿把头靠在他宽宽的肩膀上,夕阳西下,碧蓝的海面刹时变得红彤彤的,染红了半边天空。海风吹来,和着沙沙的潮声,宁儿陶醉地眯上眼睛,满意地嗅着飘在风中的咸咸的空气,还有净齐身上淡淡的,植物般清新的气味。

    “宁儿,今天我去苏总的办公室,他正在给你的爸爸妈妈打电话。”净齐的声音突然有些疲惫。

    “哦!”宁儿随口应着,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父母都不在国内。”净齐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宝贝,小声说道。

    宁儿坐直了身体,紧张地看着净齐,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吗?”

    看着净齐绷着脸不说话,宁儿急了,摇着他的手道:“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是没机会说嘛,我都这么大了,整天把爸爸妈妈放在嘴上,我怕你会笑我没出息……”

    净齐还是不说话,宁儿都快哭出来了,噘着小嘴哀求道:“好净齐,别生气好不好?”

    净齐扑哧一声笑了,把宁儿搂回怀里,宁儿小心地问道:“你不生气拉!”

    净齐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我什么时候说生你的气了?是你自己神经过敏。”

    宁儿吁了口气,小拳头砸在净齐的胸膛上,“坏蛋,吓死我了。”

    “我只是很心疼你。”净齐抱着宁儿,低低地说:“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宁儿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这个城市,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爸爸妈妈几面,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的小姑娘,任性的一个人搬到外面住,饿了馋了,随时可以回到妈妈的身边去大吃一顿。”

    “哼,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个样儿的啊!”宁儿撒娇地说道,心里却甜丝丝的,被净齐疼爱的感觉,真的好幸福呢。

    “如果你早告诉我,我会更多疼你一些——一个人住在国内,想爸爸妈妈吗?”净齐拨弄着宁儿的的发丝,柔柔地问道。

    “早就习惯了啊!”宁儿在净齐的肩上蹭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爸妈在我小时侯就出国了,他们都是专门研究经济学的学者,游历了很多国家,后来都到了剑桥做教授。我从小一个人在国内上寄宿学校,只有放假的时候才能去国外看他们。本来他们期望我长大以后也出国留学,走上学者的路,谁知道我虽然遗传了他们的经济细胞,却只对做市场有兴趣,对理论一点也不感冒,也不喜欢国外的环境。我爸爸妈妈都很民主的,既然我不喜欢,他们也就不勉强我了。”

    净齐小声地叹了口气道,“我的宁儿真的是很有主见呢!”

    “嘿嘿,那当然了,不然也就没机会认识你了。”宁儿笑嘻嘻地说,突然想起了什么,脱口问道:“对了净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爸爸呢?”

    净齐搂着宁儿的手臂僵了一下,“他和我妈妈离婚了,现在在福建。”

    “啊,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宁儿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连忙道歉,净齐却笑了,“没什么的啊,我早该和你说的,以后你要做我家的人呢,当然得知道我家的事了……”净齐话还没说完,宁儿早已羞红了一张俊俏的小脸,小拳头在净齐的身上又敲又砸的,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在沙滩上滚做一团,进行了一半的话题不了了之。

    皎洁的月亮慢慢升起来,在深蓝的海面上洒下一片白粼粼的光芒。

    22

    清晨,一向早起的净齐还窝在床上死睡,眼看就要迟到了,耿母进屋拍了拍儿子的脸,“净齐,快起来,马上就迟到了。”

    母亲触到的是一手的燥热,儿子的身体却在薄被底下瑟瑟发抖。

    “妈,我冷……”净齐蜷起身子,哑着嗓子迷迷糊糊地说。

    “你发烧了,能不冷吗?”耿母说着,转身端了碗温热的白粥进来,托起净齐滚烫的身子,净齐接过碗,手却哆哆嗦唆的不听使唤,耿母心疼地叹口气,把粥喂他吃下去,又找来退烧药给他吃了,一通折腾下来,净齐终于清醒了过来,抓过床边的闹钟一看,紧张地大叫起来,“哎呀,要迟到了!”

    “都病成这样了,还迟什么到,我帮你给单位请假,你今天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睡觉,哪也不许去——在加床被子吧,发发汗好的快。”耿母说罢,果真从壁橱里抱了床厚实的被子出来。

    “不行,我手上还有工作没做完……”净齐掀被下床,左腿一软,竟然跌坐在地上。

    耿母忙扶起儿子,把他安置在床上,许是昨晚运动过度,净齐的左腿又肿了起来,右边的残肢更是肿得发亮,抚上去是与滚烫的身体不协调的一片冰凉。耿母的眼睛湿了,谁也没有她清楚,看似强健有力的儿子,其实只是在凭着坚强支撑着身体,早在那次车祸以后,儿子的健康其实就已经被毁了。

    “昨天上哪疯去了,把腿累成这样……”耿母佯装嗔怒,她知道净齐最怕她为他的身体操心,所以尽量不把心疼表现在脸上。

    “和宁儿去海边玩了。”净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耿母让净齐靠躺在枕头上,双手用力,帮他按摩左腿,净齐说:“妈,我没事,您别忙了,我在家睡会就好。”

    耿母手上加力,按揉腿上的|岤位,净齐不再说话,腿上的酸痛使他不得不咬紧牙关,才能让自己不呻吟出来,冷汗却顺着光洁的额头不断地淌了下来。

    直到冰冷的腿火热泛红,耿母才停了下来,帮儿子擦去了满头的汗水,把两层被子都给他掖好,才赶去上班。

    净齐一觉睡到中午,觉得身体轻松了些,便打算自己起身弄了午饭吃,就回公司上班。忽然敲门声咚咚响了起来,伴着宁儿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净齐……”

    净齐应着“来了!”,忙翻身下床,腿还是软软的使不上力气,只得扶了拐杖,慢慢移动出去,一开门,宁儿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他,又上上下下的查看着,紧张地说:“听说你病了,怎么回事?”

    净齐倚着拐杖,把宁儿揽在怀里,轻声抚慰:“没事,早上有点发烧,现在已经好了,看你一惊一乍的,倒把我吓了一跳。”

    宁儿伸手在净齐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却发现他脸色苍白的紧,仿佛一夜之间就消瘦了不少。

    宁儿把净齐扶回屋里,逼他躺回床上,拉着他的手说,“是不是陪我去吹海风,才会病的?”

    净齐使劲翻了个大白眼,“我是个大男人好不好?又不是纸做的,哪会吹吹风就病了,人一年总是要发烧一两次的嘛,诺,我上次发烧刚好是去年这个时候,整整一年了。”他多少有点吹牛,可他实在是不愿意让宁儿为他担心。

    宁儿果然放下了心,把头偎依在净齐怀里撒娇道:“刚才人家本来是想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谁知道你的手机是关机,我只好把电话打到了你公司,他们告诉我说你生病请假了,急得我立刻就开车赶过来了。”

    净齐笑着捏了捏宁儿的脸,“说明你在乎我呗。”撑起了身子,笑着说道:“我去洗漱一下,然后做东西给你吃,一会我们一起去上班。”

    “你下午还要去上班呀?”宁儿道。

    “身体好了当然就要去上班了。”净齐道,他倒不在乎被扣了薪水,但要想少听几句苏剑的穿耳魔音,还是少请病假为好。

    “可是你的脸色很差呀……”宁儿心疼地说。

    “脸色不好是因为饿了,吃点东西就好。”净齐笑着说罢,一跳一跳的往洗手间走去,见到宁儿,他的身子又有了力气,爱情是最好的良药。

    净齐洗漱完毕出来,宁儿正对着电脑,不知道在搜索着什么。

    “干吗呢?”净齐站在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上飘着着清香的薄荷味道。

    “我一会做饭给你吃,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宁儿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道。

    “做饭?你会吗?”

    “我不是正在学呢吗?”宁儿一敲键盘,打印机吱吱响了起来,一页菜谱被当了下来。

    “现学现卖啊!” 净齐笑着说,取过床边的休闲裤,拍了拍宁儿,示意她出去。

    宁儿突然换上一副色迷迷的表情,笑着说:“换衣服还不给我看呀,我偏不出去。”说着竟然咯咯笑着扑上来做势要扒净齐的睡衣。

    净齐也不甘示弱,当真当着宁儿的面解开了上衣的领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单薄的半边胸膛,宁儿哇的一声尖叫,捂着眼睛一溜烟跑了出去,净齐哈哈大笑。

    净齐迅速地换好衣服,让宁儿出去,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想让宁儿看到他右腿那截圆秃秃的残肢,虽然她早就说过她不在乎,他还是怕吓到了她。

    宁儿在屋外,不停地喊着“好了吗?”净齐把空荡荡的裤管别进腰间,弄整齐了,才放她进来,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家伙!”

    宁儿又怎能不知道净齐的心思,笑着扮了个鬼脸,拿起刚当下来的菜谱跑到厨房,在冰箱里上上下下的搜索着,“我要做西红柿鸡蛋面,不知道材料够不够。”

    净齐惊讶得瞪圆了亮晶晶的眼睛,西红柿鸡蛋面还用看菜谱?

    23

    净齐的病来的快好的也快,没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了。宁儿的工作搭档郭闯终于和相恋八年的女友修成正果,即将喜结良缘。郭子早就把请柬交到宁儿手中,还特别要求她一定要带了传说中的神秘男友参加婚礼,他好给她把把关。

    对于参加婚礼,净齐是心怀惧意的,虽然他发誓不再自己的残疾自卑,可是在婚礼这样的场合,他还是怕自己的样子让宁儿难堪。

    “要不……宁儿,我就不去了吧,我怕会吓到他们!”净齐的手掌抚着短短的残肢,吞吞吐吐的说。

    “怎么会呢?”宁儿拉着净齐的手,蹲在他的面前,“你这么好,我还担心公司那帮色女要会跟我抢人呢!”

    净齐笑了,但有点苦涩,疼爱地揉着宁儿的头,“谁会抢我,只有你会把我当成个宝。”

    “谁说的!”宁儿把头枕在净齐的左腿上,摸着他右腿的残肢,酸酸地说:“至少小薇和你们公司的小旭,就都很想抢你。”

    “傻丫头!”净齐在宁儿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原来你还是个小醋缸呢,人家小薇才十六岁,小旭是个假小子,怎么会……唉!真是个傻丫头!”

    宁儿捂住头顶,噘着嘴喊了声“痛!”

    净齐把脸埋在她的卷发中间,嗅着她淡淡的茉莉花香。

    “宁儿,你有没有告诉你的同事,我只有一条腿?”半晌,净齐幽幽问道。

    宁儿心中一阵窒痛,她不是怕告诉同事,她爱上的男孩子断了一条腿,只是,她在她心中,从来没有把净齐当成残疾人,这个话题在公司也就无从谈起。她没办法刻意的和同事说净齐的腿,甚至只要想到净齐的腿曾经生生被锯断,她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宁儿紧紧抱住净齐的腰,小声说:“相信我的眼光好吗?你是最好的。”

    郭子婚礼那天,宁儿穿了粉红色的小礼服,头发重新修剪过了,化着淡妆,一副清新出尘的模样。净齐穿了新买的深色西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挺拔俊朗,让人移不开眼睛。

    郭子的父母都是比较老派的人,婚礼在海景大酒店举行,一共包了两层楼,请了几乎所有的双方亲友和同事,因为郭子工作的关系,许多关系客户也都过来捧场。宁儿把车停好,净齐看到酒店门口黑压压的宾客,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宁儿绕到净齐那一侧,把拐杖拿出来交给他,挎着他的胳膊向新娘新郎走去。

    宁儿带着一位断了一条腿的帅哥参加婚礼,着实让所有同事吃了一惊,她笑着把净齐介绍给同事们,饶是金世豪的人见多识广,修养一流,还是免不了带了点错愕的表情。

    净齐不卑不亢地和宁儿介绍给他的每一个人问好,被介绍的人总是不自觉地往他虚空的右腿去看,他只是一笑置之。如果今天他连这点注视都承受不了的话,改天他和宁儿的婚礼,他岂不是就要临阵脱逃了。这样想着,净齐反而微微的笑了,漂亮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但是他没有注意到,真的有很多女孩子盯着他看,有的是看他的残腿,而另一些,则是看他清新的气质,温和的微笑。

    郭子见了净齐也是吃了一惊,早就想好的调侃宁儿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倒是净齐,大大方方的祝了他们新婚快乐,与宁儿携手进了大厅。

    找了位子坐下,净齐习惯性的把拐杖藏在桌子底下,到婚礼之前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好多同事都要互相打个招呼,更有一些作为贵宾被请来的客户需要应酬。

    宁儿让净齐稍坐一会,她要过去和几个客户打招呼。净齐看着宁儿带着明媚的微笑,穿梭于大厅中间,不时站住聊几句,她的表情从容淡定,自有一副商场女强人的自信和优雅。这样的宁儿,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高贵、迷人,却仿佛离他很远。净齐拼命地用目光追逐着宁儿的身影,生怕一眨眼间她就消失不见了。

    “嗨,耿净齐,你也在这里!”刚进门的黄亮,一眼就看到了净齐,黄亮挤过人群,长腿一跨,骑坐在净齐旁边的椅子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净齐显然吃了一惊,“黄亮,你怎么也在……”

    “你别忘了宁儿他们公司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合作伙伴,我和郭子又是哥们,他结婚敢不请我,我立马和他翻脸!”黄亮大大咧咧地说。

    净齐轻笑:“我还真忘了。”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大家可都在议论你呢!”黄亮道。

    知道他要说什么,净齐没有接茬,黄亮自顾说了下去,“宁儿小姐真是漂亮得很啊,你可要看紧点,别叫别人把她抢了去。”

    净齐微微一笑,黄亮性格的别扭,他是知道的,从高中时起,他似乎就很喜欢与自己对着干。中学时的好胜心又冒起了头,净齐道:“宁儿也担心我被别的女孩抢走呢,她忙着看紧我,顾不上理睬抢她的人了。”黄亮吃了一惊,没想到净齐残废了还是这么自信满满,他讪笑了一声,忙转换了话题。

    净齐笑着与他搭话,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看出黄亮是有意和他竞争宁儿,虽然他有自信宁儿是只爱着他一个的,但看着那么神采飞扬的宁儿,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她。

    宁儿招呼完几个客户,又和同事笑闹了一会,才回到净齐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黄亮先笑着喊了声:“宁儿小姐。”

    宁儿微微一愣,在今天的场合看到黄亮,她有些别扭,却丝毫也不觉得惊奇,大家都是郭子的朋友,遇不上才叫奇怪。

    宁儿礼貌地和黄亮打了招呼,挨着净齐坐下了。不时有朋友过来和宁儿打招呼,三句两句地就谈到了工作上的事,黄亮也换上一副绅士的笑容在一旁插嘴,妙语连珠,与宁儿配合十分默契,笑声不时响起。净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们聊的话题他一点都不懂,闷头坐在两人中间,成了多余的一分子。

    “宁儿,黄亮,你们过来,我介绍武局长给你们认识!”刘恒高声叫着,宁儿笑着对净齐道:“我去一下就来。”起身和黄亮到刘恒那边去了。净齐有些不明白,这是婚礼,可大家更看重的好像是在这样的场合多认识一些人,为以后的业务往来铺路。揉揉发痛的额角,他发现他们这一桌的宾客们也都在互相寒暄着交换名片,惟独他一个,好像是透明人般,孤独地坐在那里发呆。远处传来宁儿清脆的笑声和黄亮的高声附和。宁儿和他们聊了一会,轻快地说了声:“不陪你们了,我男朋友还在那边。”便款款回到净齐的身边。

    净齐苍白修长的手指沿着白瓷茶杯一圈一圈的转着。神色黯然。他突然觉得宁儿离他很遥远,虽然就在他的身边,虽然马上就可以抱在怀里,还是让他觉得很不安。如果宁儿知道他又把自卑放出来胡思乱想,一定又要生气了,他苦笑一下,勉强振作起精神。就在这时,婚礼进行曲响起,大厅里忽然洒下了五彩缤纷的花瓣雨,婚礼正式开始了。

    宁儿笑眯眯的看着新郎新娘宣誓,交换戒指,感谢父母,礼成。在这样幸福的场合,宁儿突然对自己的婚礼充满了向往,不禁羞红了漂亮的小脸蛋,小手在桌子底下摸索到了净齐的手,那大手上的冰凉却让宁儿吓了一跳。她忙附在净齐耳边说:“怎么了?不舒服么?你手好凉。”

    正在发呆的净齐挤出一丝微笑,摇摇头,把宁儿揽在自己的怀里,柔柔的感觉伴着熟悉的馨香,让他微微安下了心。

    24

    进入盛夏,金世豪做成了两笔大生意,宁儿的工作发疯般的忙了起来,有时要加班到半夜才能休息,加上天热,使她本来就苗条的身材又瘦了一大圈。净齐心疼她工作辛苦,经常从家煲了解暑的银耳汤,趁着下班的工夫送到她公司,让她的一班女同事羡慕不已。

    净齐的工作却不尽如人意,因为苏剑的管理体制有问题,两名网络工程师突然辞职,技术部一下子陷入半瘫痪状态。卢中阳和苏剑大吵一架,强硬地把净齐调到了技术部。为了公司的利益,苏剑也没多说什么,但对净齐的冷嘲热讽更多了起来。净齐早就有辞职的想法,但想到卢中阳对他有知遇之恩,这个时候离开,只能令卢中阳难做,便勉强忍了下来。

    为了联络客户感情,刘恒邀请了黄亮等一些长期合作的客户去奥体中心打网球,宁儿也被拉去作陪。球场上,宁儿穿着雪白的网球裙,挥舞着球拍,奋力拼杀,汗水洒在空中,划出一个个晶莹的弧线。对面的白人女孩气喘吁吁,穷于应付。黄亮坐在休息区,拧开一瓶水递给旁边的刘恒,自己又开了另一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顾小姐能干又漂亮,还是运动高手,你小子得了这么个人才真是捡了大便宜。”

    刘恒笑了,“她刚到我们公司的时候,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稚嫩得很,唯一可取的就是身上有股闯劲,所以我才答应录取她。谁知道这几年进步神速,已经成了我的左膀右臂了。”

    “所以说嘛,只要有上进心,又肯干,准能出人头地。”黄亮笑着接道。

    “宁儿那样家庭出来的女孩子,象她这么用功的,真的不多见呢。她父母都是剑桥大学的教授,著名学者。”刘恒道。

    “哦?怪不得她的气质不一般呢!黄亮眯着眼睛看白蝴蝶般在球场飞舞的宁儿,由衷地赞叹道。

    “喂!”刘恒突然警觉起来,“你小子不是看上了她吧,你不是不知道,她有男朋友的!”

    黄亮哼了一声,“我实在看不出她的耿净齐有什么好的,一点也配不上她。”

    “完了完了!”刘恒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笑着说:“果然是深陷情网了,说话都带着股醋味。”

    黄亮摇头说:“我有什么醋的,只是为她觉得可惜罢了。”

    “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觉得好就好了。再说我雇员工是帮公司赚钱的,他们的私事我不多过问。”刘恒抄起桌上的球拍,站了起来,“走,下去练练?”

    黄亮有很好的体能和球技,这个下午,他和宁儿成了球场上最受瞩目的人物,随后的晚餐中,很自然的,他们被安排坐在了一块,黄亮体贴地为宁儿布菜挡酒,很多不明就里的人都误把他当成了宁儿的男朋友,宁儿又羞又气,在那样的场合又没法解释,红了一张俊脸,别人还当她是害羞,更是开玩笑调侃他们。

    饭后,疲惫至及的宁儿回到家里,享受了一个舒服的泡泡浴后,就只想爬到床上闷头大睡。

    电话铃响,宁儿不耐烦地抓起话筒,“累坏了吧,睡了么?”温柔的声音,却不是来自净齐。宁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很冷淡“我已经睡了,你有事吗?”

    “我躺在床上,想你下午在球场英姿飒爽的样子。”黄亮道。

    “没事我就挂了,真的好累。”宁儿沉声道。

    “如果是耿净齐打给你的,你还会觉得累吗?”黄亮失了面子,讲话便没了分寸。

    “净齐是我男朋友,当然不一样了。我真的睡了,拜拜。”宁儿快速说完,挂断了电话。黄亮的追逐让她很不舒服,但因为工作的关系又不好和他翻脸,这些事又不能对净齐说,宁儿突然觉得十分委屈,她明明已经有了最喜欢的人,黄亮为什么还要出来捣乱!怕黄亮再打过来,宁儿关掉了手机,拔下了坐机的插头,这才趴到枕头上,嘟囔着嘴蹭了两下,沉沉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黄亮一遍遍重复拨打宁儿的电话,过了半晌,终于颓然地合上手机。黄亮把双手枕在脑后,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天花板。浮现在他眼前的第一个形象,不是宁儿,而是耿净齐。

    他们是高中同学,那时的净齐,是校园里很有名的阳光男孩,学习成绩好,又是运动高手,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黄亮也是一名帅哥,他十六岁第一次暗恋的女生,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当他好不容易对那个女孩子表白的时候,她却说她喜欢的人是耿净齐。为了争回心爱的女孩,他把净齐当成了竞争对手,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数学竞赛总是比不过净齐,他每天苦练健身,却直到高三都破不了净齐在高一时创造的中学生短跑记录。嫉妒的种子就在那一天天的拼搏中种了下来,而耿净齐却什么也不知道。就在高考前三个月,净齐遭遇了车祸,失去了一条腿,文娱委员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