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洞房第30部分阅读
掌上洞房 作者:肉肉屋
什么这么为难。那么暂且先这样好了。夜遥记得,陛下曾经邀夜遥去看星星,趁夜朗风清,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一下……然后其它的,等看完了星星,慢慢再说……”
他淡然的别开眼,心平气和的展lou微笑:“既然做了女王,就要为族人繁衍子女,三年后再选女王,你的女儿个个都要长成,赶赴各个小镇做巫师……当然,你可以选你床上的御郎,随便选谁,随便选几个都可以……但是陛下,你不能一个都不选,甚至你不能只选夜遥,或者只选三郎。你必须有足够多的御郎在身边,夜夜承/欢。这是女王的必须要做的……欢欢喜喜的做,要做,要死要活的做,还是要做……”
我的……女儿……
好雷……
好可怕……
却并不遥远。
她奇迹般的在他的话里安静下来,张大眼睛,看着他的脸。
为什么叶晚晚遇到的,全都是这样的人?永远会及时出现,从悬崖边上把她拉回来,然后用最最冷静的态度,告诉她,你不能死,因为要你做的事情,你还没有做完。
就……就不能先给个甜枣吃,再让人干活儿吗?
这算不算遇人不淑啊啊啊……
可不可以赖帐不做啊啊啊……
第144章:星辰满天(诱之八)
(今日天气:多云转晴)
当然。她明知道不可以。
人类,食人族,御郎、占星、女娲石……好像有很多很多,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都需要静下来慢慢想,想清楚才行。可是夜遥正定定的站在面前,等着。
真的很讨厌会讲道理的人啊……虽然这种法子对叶晚晚总是很有效,可是,还是希望可以跟兰大少cha科打诨,东拉西扯,然后相视会心一笑……兰大少若是开心,真就可以笑的那么满天晴朗的……室中一时静默,她犹豫了一下,缓缓的倚回床上,斜睨着他:“看星星?”
他笑容不减:“是啊。”
“笑的好看点儿。”
他沉吟的掠了掠发,淡定的展颜微笑,长眉舒展,星眸闪亮,唇角的弧度微微的弯上去……
其实……他笑的真好。
只可惜,笑的再好,也不能把夜遥笑成兰景惜。
她回头看一眼三郎张大却踌躇的眼瞳。于是略略后仰,随手扶正他的脸:“三郎给晚晚笑一个?”
三郎一怔,看着她,然后匆促的一笑,她便蹭蹭他的颊,“还是我的三郎笑的最漂亮。”
夜遥微笑道:“笑的再漂亮,难道还能漂亮过星星?陛下,该动身了。”
“这大半夜的,我为什么要跟你去看星星?”
他含笑提醒:“是陛下先邀夜遥的。”
“你是在命令我吗?”
他眸中有了然的光芒一闪而没,然后仍旧微笑:“夜遥‘请求’陛下陪夜遥去看星星,然后回来之后,夜遥也很乐意陪陛下去看看那个人类。”
“好,那就好。”她跳下来,拍拍三郎手背“你先睡会儿,我陪夜遥去占星。”也不叫人,自己开箱子拿衣服,本来已经穿了一件,又穿上一件,想想不放心,再套一件上去。
两个大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她往身上一层一层的套衣服,直到把柔软飘逸的锦缎长裙捆成麻袋。夜遥忽然哧的一声笑出来 ,笑笑的问:“陛下这是……怕冷?”
“废话!”
“那我就放心了,”夜遥笑吟吟的走上一步,利利索索的把她抱进怀里,一边笑续道:“我还当是怕‘我’呢。”
呃……身后三郎急急的叫:“晚晚,晚晚?”
种种情况确实复杂,也不能怪咱家三郎混乱。她一头黑线的向他挥手:“没,没事,你睡吧……”
夜遥脚步轻捷的出了殿门,笑嘻嘻的低头看她一眼。她想都没想过要挣下来自己走,于是瞪回去。夜遥有些忍俊不禁,抽了抽唇角,略拉开长袍护着她的头。
被他抱着,确实不冷,只不过每次抬头,总是看到夜遥笑微微的唇角,看着实在碍眼,于是哼一声:“大人,笑药好吃吗?”
他笑笑的答:“还好。”
无言,于是闭上眼睛,他摇的很舒服,于是昏昏欲睡,一边咕哝:“早知道少穿点儿了……”
“没关系,我还抱的动。”
“热量传不过来。”
“……”
本来只想闭目养神的,结果一不小心,真的睡着了。一直到耳边有啪啪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却也是不屈不挠的敲击。她朦胧的张开眼睛,就见夜遥坐在身边,拿指甲弹着银杖,细细悄悄的响。一见她醒来,便是一笑,道:“还好还好,我还当陛下不打算醒了呢!”
她没睡够,恹恹的瞥他一眼,把手臂举给他,他以为她是要取暖,就伸手握着,谁知她又闭上眼睛倚回去,夜遥便怔了,问:“做什么?”
“占星啊。”她理直气壮的反问:“你不是要占星么?”
他无言了,半晌,才叹气道:“是,是,陛下说的是。”
她反而有些讶异,坐正些:“不是吗?难道不是你握着我的手,就可以吗?”
他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陛下,不是的,我握着你的手,可以少少的借到法杖上的法力,但是只能是少少的,而且只能是借,不能……”
“好了好了!这么罗嗦。”她打断他:“那现在我要怎么办?”
他无语了很久,然后拉她在怀里,颇有点儿没好气的一把拉过她手。她略后仰看了看他的下巴,笑眯眯的问:“占星官大人,你们通常对暴君怎么处理?”
良久,他的声音幽幽的答:“女王一直都很‘暴君’的,不管怎么暴,大不了,我忍过三年就是了。”
她便放心的坐正,他右手握紧了她手,左手捏诀,试了几次,都完全不能引动法杖中的力量,不由微讶,闭目片刻,静心宁神,正要再去催动,便见怀里的人咚的一下,额头磕在了膝上,然后又晃晃头,正襟危坐。
他有好一会儿,都一动不动,她就回过头来,用“怎么这么不专心啊”的谴责目光看他,夜遥想了想。很殷勤的把她拖起来:“陛下,我们站着吧,离星星会近一些。”
她说:“哦哦,好。”
他略离开她一点儿,避免被她倚上,一边轻咳,正色道:“陛下,专心一点儿,天就快亮了……难道陛下想每晚都陪夜遥看星星吗?”
其实对于占星,她真的并不担心能占出什么,摸着黑走了这么久。叶晚晚比夜遥更渴望一个明确的指示。而且这吉凶两个字,本来就太笼统,就算真的占出大吉大凶,要怎么处理,不也是后话吗?她再挺挺胸,道:“好。”
他说:“现在,你心中想着女娲石,尽量尽量,把全副心思都投进这个里。”
她应一声,下意识的看一眼天空,正是繁星满天,这让她很容易就想到了女娲石闪烁的幻彩的流光,细细的,认认真真的想。想着想着,一不小心,就想到了三郎的眼睛,一清到底,一笑起来,那眼瞳中便有水花漾漾的闪着粼光……
他轻咳一声,唤回她飞走的思绪,她还没来的及惭愧,他已经道:“那现在,你想想那个人类吧……兰景惜,是不是?细细的想。”
她立刻没了玩笑的心情,站的笔直,认认真真的,一点一点的想,这一次,心中很是关注,这才留意到,掌中斜指的银杖顶端,似乎有几道细细的线,几乎细的像蛛丝一般,闪着幽幽的光,与天空中的星辰相连,但是并不是连着所有的星辰,而是交错着。这边一直连了三颗,那边,却隔了很远,才连了一颗。
她对星星的认识,也不过就是北极北斗,这四颗统统不知道是什么,忍不住看了夜遥一眼,他的神情极是专注,好像真的能从这星相中看出什么来似的。叶晚晚忽然就有点儿心慌,努力东张西望,想东想西,隔了好一会儿,才觉夜遥眼神一跳,叶晚晚迅速垂了睫,做冥思苦想状。
夜遥却也没说什么,隔了一会儿,才温文尔雅的道:“陛下,那便想想族人罢。”
若说起食人族的命运,她也很想知道,赶紧努力的去想,隔了一会儿,夜遥又道:“烦陛下把心思放在族人身上。”
她听他的口吻,显然有些不快,暗中撇撇嘴角,更努力的去想。隔了许久许久,夜遥终于长叹一声,松开她手,道:“陛下陛下,我让你想食人族,没让你想夜遥……”
“食人族?”她愣了一下:“你不是食人族吗?你不是那个……本质最纯粹的食人族吗?”
他无言,颓然坐下,看着她:“是,但是我没让你想某一个族人,是要你想着合族的命运。”
她忍不住皱眉,合族……整个食人族,这也太抽象了吧,就算再怎么努力的去想,想叶七娘,想白马郎君,那也是一个一个依次想过来啊!悻悻的坐下,打个哈欠:“我想不出,我只会想具体的东西。”
他斜睨她一眼:“所以说啊,陛下,不如咱们春风一度……之后占星,不就全由夜遥代劳,不用陛下亲临了吗?”
她也斜睨他:“那你占的时候,要怎么想‘合族’?”
夜遥一笑:“这个,我何必去想?”
她竟答不出,也不能去调笑。
每当看到夜遥,就总会想起一句话,既生瑜何生亮……既然给了人类兰景惜,那么又何必给食人族夜遥呢?上天到底想让谁胜?他们两个人,看起来都斯文随和,好像万事好商量,却又聪明机敏,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动摇他们心里的坚持,被这样的人全心维护的东西,几乎是万全的。那么,要怎么办?帮兰景惜除掉夜遥?还是……
两人一时静默,遥遥的,天际慢慢泛起了金光,起初只是淡淡一线,然后涂出一道弧。叶晚晚精神一振,急坐直了,叫:“夜遥!”
夜遥无可不可的kao过来,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眼睁睁看着那一轮嫩生生的金阳,从地平线攀上天空,清亮亮的天光洒的满天满地一片光明。
有多久没有看过日出了?她喃喃的道:“真美啊……原来食人族的日出也这么美……”
他略略眯起了眼睛,侧头看她一眼,金光在她的长睫上跳跃出金色的流光,让他看不清她的眼神。微微挑了眉,他的视线走下来,盯了那粉润的花瓣,他轻柔的道:“陛下?”
“嗯?”
他略略转身,遮了那太阳,那一瞬间,他几乎俊美到闪闪发光,接着,便俯身吻了下来,竟是异样的温柔。
第145章:非我族类(诱之九)
(今日天气:微微雷。)
夜遥每当绽放温柔。总会给她入梦般的错觉,她轻轻的闭了眼睛,他的唇像蜻蜓点水,轻柔的沾沾她的唇,然后慢慢移开,微怔的看她。她下意识的眨了一下眼睛,有点儿狼狈,咳了一声,拉着他的衣服,想要借力起身,一边道:“走开啦,别挡着我看日出。”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可是夜遥的衣服,从来都是懒洋洋爱系不系的,刚才又散开来帮她挡寒,被她一扯,便整个散了开来。她呀了一声,赶紧松开手,夜遥低头看了看,轻柔的笑道:“我身上有日出?”
她憋的脸都红了:“我不是故意的。走开,我要看日出。”
他忽然俯下来。脸庞贴近她的,灼热的气息拂进她的唇,慢慢的,幽柔的答:“陛下比日出好看。”
手指轻轻掠过唇瓣,滑到下巴,忽然就捏紧抬了起来,她痛的哼了一声,伸手想去拿开他的手,他已经深吻下来,全不同于平素的调笑,他吻的像在嘶咬。她疼的眼睛里都盈了泪,拼命想去推开他,他却动都不动,只是狠狠的掠夺,也狠狠的索取……一直到两人的口齿间都沁了血丝,疼的直发颤。
他总是这样,三步外,完全就是谦谦君子,没有人比他更绅士,可是一旦近了身,便热烈的像疯子一样。她疼的直吸气,一脚踢开他,他便顺势让开身,躺回去,满足的眯眯眼睛,笑笑的:“疼吗?”
她气的牙痒痒, “废话。当然疼了。”
他平躺着,笑眯眯的tian了tian唇:“疼就好。我也疼的……陛下啊,疼了,你才能记住夜遥,要记得夜遥,才会把别的什么都忘掉,你喜欢这样的,是不是……”
她十分无言,“谁喜欢这个了,你变态啊!”
“怎么陛下不喜欢吗?”他满足的微微笑:“可夜遥喜欢。”
她无言以对,索性转身就走,一直铿锵的走出了很远,才忽然发现这儿竟没有出路。脚下直上直下,看上去居然是一道悬崖。叶晚晚讶然,练着边缘转了一圈,这个地方整个像一根粗大的柱子,地势显然极高,上部是一个平平整整的圆盘,居然还生着青茵茵的草,看来是专门用来占星的。
叶晚晚不死心的绕了两圈,仍旧没找到出路。只得走回去,远远的叫:“夜遥,从哪儿下去啊!” 他躺着,不动,也不答,她又叫了两声,他仍是理也不理。叶晚晚只得略走近些,道:“哎!”
他仍是闭着眼睛,微笑:“陛下不是喜欢这太阳吗,怎么又急着要走?”
她无言,看一眼吐艳的骄阳,“占星官大人,好像有谁答应我,占完星回去做什么的?”
他说:“哦!”一边慢吞吞的站起身,叶晚晚赶紧把目光从他裸/lou着的胸口跳开,一边咳道:“还没问你,你折腾了一晚,占到什么了?”
他笑:“不知女王陛下有专心想过什么了?”
他的意思是,什么也没占到吗?她有点儿怀疑的看他,他便笑出来,悠然道:“占女娲石,大约是因为未曾长成,所以星相未显。占那个兰景惜嘛……”
“怎样?”
“四星交叉相连,是一个囚禁之相。”
囚禁……她无言了:“大哥,这还用占么?”
“是啊!”夜遥微笑起来:“只不过,占星跟世间任何算法都不相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算出的。就算甚么贵人,身陷囹圄,也最多占到一点儿坎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的命相能上应星辰。”
“那……”
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再问下去,他当然也不会主动解答,走到边缘,以脚尖走出一个奇异的图形,接着便是吱吱嘎嘎几声,有一个小小木屋从崖下升起,他拉着她的手走进去,还未立定,那木屋便嗖的一下向下滑去,速度快的像在坠落。
叶晚晚尖叫出声,一把抓住夜遥,夜遥便随手扶稳了她,笑道:“陛下,不想看看窗外的云海么?比日出还要美了许多。”
她听他声音平静,心中略定,瞥眼窗外,果然有棉絮状的白云,像水中的游鱼一般,从窗外快速的擦过,像流星一般留下一道光影。。
她刚眨了一下眼睛,便觉木屋的速度忽然变缓了,本来是从高处滑落,现在倒似乎是平移。速度越来越缓,一直到停了下来,夜遥打开后边的边,微笑道:“夜遥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跟女王一起来占星,居然多滑了这许多……”
叶晚晚微怔,迈步出去,两步外便是一条船。叶晚晚忍不住回看一眼,身后一架长梯,高高探入云空之间。原来两人进了木屋,木屋受重。自然便会顺势下滑,而这平移的一段儿,不用说是为了消去下滑的冲力的……她竟不由赞叹,想起风城外的那道桥,问道:“夜遥,这都是你做的?”
夜遥随手扶她上船,问:“什么?”回头看一眼,哦一声,道:“这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现在愈来愈懒的动这些了。”
叶晚晚忍不住望天,难免又想起兰大少就地取材的草料架,是不是天才们,总喜欢玩儿淡定啊……
……
借着夜遥的高科技,两人很快就回到了风城,夜遥也不多说,拉着她就走,叶晚晚反而有些忐忑,虽然兰大少是气不死打不败的小强,可是昨天那一出,估计也真气的够呛,只不知道见了面,还会不会摆脸色给人看?
一边想着,便已经到了,夜遥斥退内侍,上前一步,推开了门,便见兰景惜躺在床上,闻声,便慢慢的张开眼睛,道:“陛下。”声音微微嘶哑。
她一听他开口,便没来由鼻酸,上前一步,道:“你还好吧?”
他答:“我没事。”
她看他脸色苍白,平素总是笑吟吟的灵眸都显得迟滞,忍不住泪盈于睫,轻柔的道:“小兰,你好好的,不用怕……”
他截口道:“你是食人族的女王。你能做什么?”
她愣了愣,一时竟是无言以对,隔了良久,他才慢慢的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当真是走错了棋。”
她愣住,张大眼,想从他的眸中找到哪怕一丁点儿暗示,他却像整个人都灰暗了似的,目光平平的看着前方:“不过,我本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纵是输了,也没什么……”
第146章:似拒却迎(诱之十)
(今日天气,风雨欲来)
他怎么了?
她竟觉匪夷所思。张大眼看着他,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了许久,慢慢的退身出来。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兰景惜绝对不可能这样想。那么,他为什么忽然这样说?就算是因为有夜遥在身边,说话不方便,但是,他最多仍旧沉默,既然开口说话了,话里不可能这么滴水不漏的啊!倒像是专为刺激叶晚晚似的?
就算是一个眼色,一个手势,她也可以明白啊,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倒像是跟她划清界限了一般?身在此处,身当其时,为公为私,他绝对不可能这时候跟她决裂啊!越是心急,越是想不通。听身后夜遥的脚步声嚓嚓作响,忽然就回了身,一把扶了他的肩。瞪大眼对上他的眼睛:“你对兰景惜做了什么?”
夜遥淡淡的抬了眼,含笑的眼瞳异样的流丽:“陛下,夜遥很想做点儿什么的,而且做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可是陛下,之前,陛下说他与女娲石有关,夜遥投鼠忌器,不敢动手。现在,又占到他上应星辰……情势未明之前,夜遥不会做什么的。”
她在他眸里看不到一丝闪躲,而且他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那么,兰大少是在负气了? 不,不对……叶晚晚,你也太看的起自己了,兰景惜向来最重大局,绝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因为一点儿女情长的事情负气的……
那是怎样呢?她紧紧的锁着眉心。呼吸可闻处,夜遥轻轻吹一口气:“陛下。”
“啊?”
“你眼睛在看着食人族的占星官,却满心都在想着一个人类么?”
“呃……”她紧急收回手,“不是,不是……”他也不追究,含笑道:“陛下,忙了整晚,也累了吧,夜遥送你回殿里休息一下吧。”
“好吧。”她转身就走。
他在身后悠然续道。“陛下好好休息一天,养精蓄锐,晚上,我会从御郎宫挑十个人过去的……哦不,三郎还在,那就九个人吧。”
什么?她脚步猛然一顿,看着他:“你……”
“陛下恕罪,“他淡淡然的折袖微笑:“夜遥虽然占不到星相,也知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只怕会有风波欲来……陛下,这不是您任性的时候,您没的可选。”
事涉食人族,夜遥的决定,是不可改变的吧……
看着他镇定微笑的脸,竟是满心寒意。她慢慢的站直,彷徨,而无助……忽然就体会到了兰景惜的心情。独自一人,如履薄冰,永远都不知道哪一步是对的,哪一步是错的,却偏偏每时每刻。都被无数双手推动,连停下来想一想都不可能。
是听天由命?是步步为营?还是试着上前一步,对则扳回胜局,错则回天乏术?他轻声唤:“陛下?”
她微微一个激灵,匆促的看他一眼,他的眼瞳有如淬玉,流光晶莹璀璨,却永远永远都看不清,那眼底有什么。她定了定神,折了个弯:“我……我不要回去,我忽然想去占星宫坐坐。”
他愣了一下,还没来的及说话,她已经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了去,径自进了殿,直闯进去,一眼看到床,就踢了鞋子,躺上去。
夜遥无言,隔了许久,才慢慢折袖施个礼:“好吧,陛下先休息一会儿罢。”一边说着,便退了出去。
她缓缓的松了口气,拖掉捆在身上的几重外衣,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夜遥的床上枕上被上,都微沁着冷冷的香,几乎淡的像是冰雪本身的香气一样,这让她多少安心了些。隔帘望去,依稀还能看到夜遥坐在案前,翻着什么。他一定在查昨晚占到的星相。他所知的,一定比告诉她的多的多……那兰景惜……上应星辰……
这几天纷纷乱乱,真的是身心俱疲,可是像头脑中绷紧了一根弦,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到门吱哑一声,叶晚晚立刻张了眼睛,定了定神,才发现是外间的门,又迅速闭上。
那内侍进了门,便跪拜下去,毕恭毕敬的道:“占星官大人,尚膳官大人要我来报给您,说女王陛下不知为何,把这几日的肉粮,都悄悄藏在了熏香柜里,没有用过。”
叶晚晚顿时大吃一惊,书案前,夜遥的声音轻悠悠的笑道:“是吗?”
“是,尚膳官大人点了点数,一只都没有少过。”
他仍是笑:“是吗?”
“是。”
他答:“好了。我知道了。”
那内侍似乎惊讶,道:“占星官大人,要我去报给司礼官大人吗?”
“不必了。”
“那,这要如何处理?陛下不服肉粮,如何有力气与御郎交/合?”
“陛下自然日日服食……”夜遥沉吟,微微含笑,“你们送来的肉粮太不新鲜,所以我才出去帮陛下找了几个。”
“啊!”那内侍如释重负:“原来是占星官大人亲自去的……可是我们献上的已经是最新鲜的了,因为女王陛下要活的,所以连洗刷的时候,都小心的很……”
叶晚晚屏声息气。听着他们一问一答,夜遥的声音始终悠然,好像这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单看那内侍,也不难猜到,这件事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轻松。来来回回说了许久,才终于把那个内侍打发走,夜遥起身,xian帘子进门,笑道:“陛下。“
听着他好整以暇的声音,她忽然就没了装睡的心情,抿了唇角看着他,夜遥微笑道:“你不召御郎,不吃肉粮,这两桩事情,可都不是小事呢,若是被辰玉知道了,你知道会怎样吗?“
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寒噤:“不,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挑挑眉,便除衣躺了下来,悠然道:“陛下啊,我只能帮你挡到今日了,尚膳官既然留了心,你今后要藏也难了……”
她不答,他忽然翻了个身,微笑着抬了手指探进她的唇,慢慢的抚过她的牙齿:“陛下,你竟从来没有吃过肉粮吗?”
她仍是垂着睫一声不吭,他便叹口气:“你到底要怎样呢?夜遥当真不明白。明明都是欢欢喜喜的事情,你为什么偏偏要百般推拖,遮遮掩掩?”
她一径不答,他便点头:“好,陛下既然不想说,夜遥自然也不会多问。只不过,夜遥从今天起,会跟陛下形影不离,会去看着御郎侍夜。也会亲自喂陛下吃东西……”
她一声不吭,夜遥侧头看她,许久,忽然慢慢的笑出来,伸了手指,慢慢扯开她的衣领,lou出雪腻的肌肤。他轻柔的笑:“只不过……陛下这样子,夜遥也许真会心软呢。若是办事不力,少不得要让辰玉来了……你喜欢让谁来呢?是夜遥,还是辰玉……”
实在讨厌他猫儿戏鼠般的笑,忍了又忍,还是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冷笑一声:“我当然喜欢让辰玉来了!你不如现在就让她来啊!她能怎样呢?一下子吃够这些天没吃的?一下子h够这些天不h的?这既然都是“欢欢喜喜” 的事儿,我怕什么?我现在就回殿里去,不就是侍寝么,现摆着我的三郎,我怕什么!”
嘴里说着,把被子一脚蹋开,爬起来就往外走,夜遥大大愣了一下,慢慢的躺正了,眯着眼睛看她,她想往床下迈,却偏偏被他挡着,于是顺便给他一脚:“让开!别耽搁了我的雅兴!”
他微微的笑出来,“女王陛下,你踢错了地方……”
她愣了愣,一眼就看到他内衫里慢慢升起的小帐蓬,下意识的往床里一缩,夜遥仰面微笑,道:“你不是很生气,很想让我疼吗?踢对了地方,我才会疼的更厉害些啊!”
她无语:“你……真是变态啊……”
他仍旧是笑:“你不是就想看我难受吗?你不是看我难受就很高兴吗?”
“你在说什么啊……”
他微微抬了身,伸手向她,极轻柔的说:“我的陛下,来,躺下来。”
这种时候她哪敢伸手,想下床又不行,想后退,又没路可退。缩在一边看他,夜遥便慢慢的躺回去,道:“你若不是喜欢上了看我这难受样儿……那么,我的陛下,你告诉我,这为什么呢?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你,偏偏就是不肯给我呢?”
她偷眼看看那个一柱擎天的小帐蓬,又赶紧别开眼,微微苦笑,道:“不是……你先让开。”
他不答,微微眯起了眼睛,许久不动,整个人看上去静的像睡着了,她鼓足勇气,飞快的绕过他下床,他都一动不动。
脚顺利着地,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红的异样,俊面上密密的铺着一层细汗,一边极缓极缓的吸气,极缓极缓的吐出,那种焚/身般的欲/念呼之欲出。
她微微怔住,讶然的瞪着他,真的从来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人,这个男人的自制力,真的强悍到可怕……他完全就是在自虐……
心里忽然有一道奇异的光芒一闪,一个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
却根本没来的及想清楚,夜遥忽然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直把她拖回床边。他的手热的像烙铁,声音却稳定如恒,缓缓的道:“陛下,你若是想让夜遥死,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只要吩咐一声就好……”
第147章:一晌贪/欢(诱之终)
(今日天气:惊天大雷……本卷的重头戏。阅前请重温分卷简介……)
叶晚晚惊惶回头,便对上他宁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这样一双幽遂绝美的眼睛,嵌在他情/潮遍布的面容上,带着妖孽般的诱/惑,却又是彻骨的残忍。
没来由的,她忽然想起吐着信子的毒蛇,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
夜遥缓缓的笑一笑,手滑下来,捏住她的脚,凑在唇边,轻轻一吹:“陛下,地面冷,莫要着凉了。”语声仍是这般温柔款款。
好一个……夜遥……
好一个占星官大人……
最后看一眼窗外的阳光,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回过头来。看着他,她微微咬了唇,顺着他扶她的手,倚回去,压kao在他胸前,带着软柔的笑:“占星官大人。”
他习惯的微微眯起眼睛,浓黑的长睫便遮住了璀璨的眸光:“陛下?”
“嗯。你还记得这个,那很好,我是你的‘陛下’,你是我的占星官,你一定要记得,不要忘记哦……那么……”她带着笑,踢开他的手,“我的确是很冷哪,大人要帮我暖暖么?”
即使在这种时候,他居然仍是惊人的敏捷,迅速的浮起一个笑,轻柔的:“是,陛下要怎么暖都好,夜遥绝不会……”
他剧颤了一下,忽然就闭上了眼睛,话噎在喉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那凉习习的脚丫,像灵巧的游鱼,滑进衣服,走到那炙/热的顶点,勾弄,挑拨……带着一点儿漫不经心,绕着那儿打转。
她的清冷让他的炙/热更形勃发,几乎要冲破衣服。她轻声的笑出来,细腻的脚心,慢悠悠的拂过那表面的狰狞。有滑腻的液体迅速的渗出来,涂在两人之间,让她的滑动带了些许滛/靡,也让他兴奋的不住抽搐,快乐又痛快的轻颤。
他终于抑不住喘了一声,又咬着牙忍住。她便笑了笑,抬了指,细细的描摹他的眉眼,轻飘飘的定在他的长睫间,一边软糯的笑:“夜遥……我的占星官大人,你为什么不张开眼睛?”
他睫毛微跳,却被她轻而易举的按着,不得张开。她仍轻笑,道:“是我的容貌不及之前那些女王漂亮吗?所以你连看都不要看?”
他咬牙,深深的敛着眉睫。
他不怕她言辞调笑,可是,那小小的一点儿安慰停在那儿,不动。这让他焦渴难耐,扭动劲腰,身不由已的挺起身去俯就……她轻轻巧巧的让开,恶意的用了一点力。把他挺直的腰慢慢的踩平下去,顺便把他抱过来的手臂也推平:“不要乱动哦,我不喜欢的。”
他整个人热的几乎要燃烧,可是她既然把他的手臂张开,他就强撑着不再动,由着她慢条斯理的解开他的衣服,她的呼吸吹在他裸lou的肌肤上,引得他不住轻颤。她便低头,小小的吻下来,细细的从眉至颊。那软柔的花瓣触到了他的唇,他急切的去相迎,她却偏偏飞快的让开,轻轻的笑。
他咬牙,她却只隔了一会儿,又慢慢的凑过来,tian,吻,灵巧的舌尖一直扫进他的唇齿。明知她在故意逗弄,仍是忍不住抬身相迎,含住她的舌尖,疯了似的吮吸,不许她收回。她不住抬身退开,他就一直一直这样迎上去。
她终于抢回了自己的舌头,就在他的眼前,细细的tian一tian唇,向他一笑,道:“占星官大人,你这个样子,真的好漂亮啊!”
他恨的牙关紧咬。又渴望到神情狂乱,汗滴滚下来,流在她的指上,又慢慢滑下,他一字一句的:“陛下,夜遥果然没说错,是不是,你果然,就是喜欢看夜遥难受,是不是?”
“是,我本来不喜欢,但是现在喜欢了……”她推他躺下,就在他的注视下,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襟,一边轻柔的道:“占星官大人这么漂亮,不论怎么样,看着都这么赏心悦目的……是不是?”
衣襟散开,清凉的风拂过来,她轻颤了一下,却又咬着唇继续下去,一边扬了眉,对他浅浅的微笑,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那衣衫滑落,lou出雪糯里的两点鲜红。他的喉结不住滚动。盯紧了它,几乎想要一口吞下,咬牙焦苦的唤:“陛下……陛下……”
“是,我没有忘记,你不用这样一直提醒我……我当然知道我是‘陛下’…… 占星官大人,你一定不会让你的‘陛下’失望的,是不是?”
她笑笑的低头看他,凌乱的发从肩头直披下来,让那两点茱蓃半掩半lou,充满挑逗:“所以呢,乖乖躺着。什么都不许做……”
他俊极的面容微微扭曲,咬着牙闭上眼睛,又咬着牙张开:“陛下,够了没有……玩够了没有,你真要眼睁睁看着夜遥死么……我,我……”颤抖着抬了手,试着去握那椒/||乳|,那肌理是出乎意料的清凉滑腻,甫一入手,就轻而易举的从他汗湿的手里拖出去。
他竟情不自禁的轻呼了一声,懊恼的吐出一口气,那火热绷紧的欲/望猛然一跳,几乎又要溃不成军。顾不上她调笑的目光,他扑抱上来,喃喃的求恳:“陛下,给我……”
她垂着睫笑了笑,毫无征兆的,狠狠的一脚就踩了下去,就这么直踩在那挺直的欲望上。他整个人正像一张拉满的弓,猝不及防,顿时闷哼了一声,猛然抽紧身体,强抑住痛呼,唇角慢慢的沁出血来。
他疼的全身颤抖,好一会儿,才猛然抬起头,看着她。幽遂的黑眸几乎浴血,她却咬紧了唇半步不让。他终于恼了,翻身便压了下来,一把扯掉束缚身体的最后一块布,用膝盖狠狠的隔开她的腿。
他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她眼波流转,淡淡的向他微笑,他一咬牙便冲了进去,没有经过任何的润滑,就这么硬生生的贯/穿了她。
她的身体,似乎永远都做不了接纳他的准备。肌肤亲/狎了这么久,仍是如此干涩。
他的冲锋毫不温柔,充满野性的掠夺与征服。那血便慢慢的涌出来,空中浮起了甜腥的味道。她痛极的闭了眼睛,泪从睫毛里汹涌而出,她毫不掩饰的抽泣,他略停了停,想唤她,想说句什么,可终于还是把那两个字咽了回去,用力闭上眼睛,毫不顾忌的冲锋陷阵。
积蓄已久的欲望几乎永无休止,那血腥的味道终于慢慢褪去,柔嫩的幽花给了他抚慰的润滑,这让他整个人兴奋的发抖,不断的用力用力……一直到她轻咛出声。他终于一停,声音哑的几乎发不出:“陛下。”
她抬手勾着他的颈项:“夜遥。”
“嗯?”
“我只要夜遥,好不好?”
他愣了愣,下意识的咽了一下,一时不知要怎么答,身体却没办法等待,急切的战抖,他一咬牙,重又去奋力冲刺,一直到攀上美妙至极的巅峰……他忽然俯下来吻了她,抑住了自己极乐的低吼,全身颤抖,把所有所有的欲/望尽情喷洒在她身体最深处……
泪涌上来,她极迅速的眨去,然后缓缓的绽开一个笑,他似有察觉,缓缓抬头,唤一声:“陛下?”
她微笑,“夜遥。”
他仍是答,“嗯?”
她也仍是问,“我只要夜遥,好不好?”
他轻轻的,温柔的,答她:“陛下但有所命,夜遥几时推搪过?”
她笑了笑,柔柔的贴上来,吻他的下巴,吻他的唇角:“夜遥,夜遥……我不要御郎,我只要夜遥一个好不好?只要夜遥一个好不好……”
她猫儿般的亲吻毫无技巧,可是刚刚发泄过的身体,却被她轻易的逗弄起情/欲,他轻轻抽了口气,对她微笑:“只要陛下喜欢,夜遥当然说好……只不过……”
他顺利的捏住那团软糯,挤压蹂/躏,然后慢慢的捻起那颗茱萸,盯紧了,细细微微的捻,带着轻笑:“我的陛下,你的玩法,不嫌太无良了么?夜遥的命,可经不起陛下这么玩呢……再玩几次,陛下,你就没有占星官了……”
她疼的吸气,然后报复的掐着他下巴:“占星官大人,你这张小受脸,当真是挂的好牢……”
他微微带了笑:“怎么?”
“不如这样,我来猜一猜,若是对了,下次你还是要任着我……若是错了,便反过来,可好?”
他微笑:“陛下,这次还没有完呢,你就想着下次了?”
她毫不退缩的笑回去:“占星官大人只要一次吗?”
他轻轻笑了出来,似乎是头一次,他笑的时候,那流丽的眼晴最深处,都是那缤纷的笑:“好,成交,陛下猜罢。”
“嗯,要女王和占星官共享这法杖之力,居然会是这样合/体的方式,真够变态……所以我猜,若是占星官大人的承欢,是违背女王意志的,那,这银杖你就算能用,也会大打折扣,所以你才这么委曲求全,本来嘛,你若要用强,哪个女王会是你的对手……”
“好了!”他打断她,微微敛睫:“好煞风景的话。”
她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明明是得意洋洋的笑,那耀眼的明眸却带着说不出的媚意:“恭喜占星官大人,又要‘臣服’在女王身下了。”
“臣服吗?”他一笑:“那是下次的事情了,这次……陛下,‘臣服’的只怕是你吧。”
……
云骤雨疾中,她紧紧闭了眼睛,唇角滑落破碎的轻咛,这凌乱的声音取悦了他,让他的动作更是疯狂……
世间事本无对错,每一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坚持,也都会有属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