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洞房第28部分阅读
掌上洞房 作者:肉肉屋
眼晴给兰景惜使眼色……你说夜遥说了这么久,又是背着身,你怎么还不跑呢!先跑了再说啊!
心里万般怨念,抬头飞快的瞥过一眼,却见兰景惜站在几步外,似乎随意,却是双目下帘,脸色灰白,显然是在调息,怪不得一直没有cha话。兰景惜说过,食人族的面貌,完全取决于魂魄,那么,他这个样子,脸色忽然这么差,难道是因为他的魂魄受了伤害?
心中一凛,不敢再迟疑,也来不及多想。从袖中取出了刻不离身的银杖,夜遥眼神一亮,微笑出来,向她轻轻点头,容色一瞬间竟艳如春光,叶晚晚情不自禁的别开脸,咳道:“夜遥,银杖在这儿……不管我是不是女王,我都不能看着族人灭绝。只是,你确认杀了他,是对的吗?会对族人有好处吗?”
夜遥一怔:“陛下的意思是?”
“我是说女娲石。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虽然他是人类,但是我觉得,他说的很多话,都蛮有道理的……有的时候我会听,有的时候不听,女娲石有时变亮,有时变暗,似乎步步都与他有关,但就是看不清究竟有什么关系……”
她力持表情诚恳,咬着唇,把银杖交到夜遥手里:“夜遥,我人小见识短,很多事情分辩不清,但是夜遥,你是族中占星官,我相信你的判断。你若是当真觉得杀了他就可以保族人安全,我哪会吝惜这银杖?但如果杀了他,反而会有什么意外……夜遥,我们就都成了族中的罪人了……”
夜遥慢慢的抚摸银杖,轻声道:“那么,依陛下,要怎么办才好?”
叶晚晚庄容道:“不能杀,也不能放……还请占星官大人来拿个主意……我,我心里真的很难受,若是有朝一日,你当真查清了事情,要杀他,我……一定要容我来向他告个别……”一边说着,便轻轻回了身,好像无限伤怀。
其实这时候完全就是险中求胜,真的不知道夜遥会如何选择,可是要同时保住兰景惜和这个来之不易的王位,又不能跟夜遥翻脸……能拿的出的筹码,只有女娲石了。
叶晚晚与三郎相识以来,女娲石的事情,想了不下几千几百次,始终不敢确定。夜遥当然也不可能两三天就完全想通。他既然心系食人族安危,只能赌一赌,他不会拿女娲石的问题冒险……
身后毫无半点声息,叶晚晚着实放心不下,只得缓缓回身,谁料身子尚未转正,忽然手臂一紧,已经被夜遥拉进怀里,他随即把银杖塞入她手中,像那日祭坛前一样,握了她执杖的手,手指扣起,不知施了什么法诀,飞也似的在空中画了一道弧。耀目的光芒闪过,兰景惜急急张开眼睛,他的身周已经腾起了一道光圈,却又随即消失。似乎把他困在了某种法术的结界之内。
第135章:知已知彼
那光圈一现即隐。青石地板又复光滑如镜,看上去似乎一切如常,叶晚晚抽手不迭,瞪大了眼晴,看着兰景惜。他缓缓的踏前两步,似乎想要跟她说句什么,可是伸出的手却抚上了一个无形的结界,来来回回摸了几下,神情微微焦燥,显然突破不了。
兰大少的情绪,极少现于人前,叶晚晚看他颇颇皱眉,反而略略放心,心知他九成是假,却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极想从他的眼晴中得到一点儿暗示,可是他的眼神,却一直放在面前无形的结界上。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却随即别开脸,盘膝坐了下来,脸色苍白。深深的敛着眉睫。
夜遥轻轻揽她入怀,柔声道:“没事了,陛下,我们先把他放在这儿好吗?”
假如只是关着他,性命一时倒是无碍,恐怕也只能这样了……她咳了一声,答他:“好。”
一边就想,原来银杖的法力,是这样借的……只有叶晚晚的手也握在银杖上,夜遥才能使用银杖的力量?如果……如果夜遥跟她有了肌肤之亲呢?只不是他就可以直接使用银杖?那她这个女王还有用吗?
心中思忖,缓缓的随他回了身,夜遥的模样温柔款款,柔声道:“陛下,既然来了我的占星宫,进来坐一会儿可好么?”
她只得说好,一边轻咳道:“小兰他看起来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啊,你刚才何必说的这么严重?还硬要用这银杖?”
夜遥含笑道:“陛下,我要杀他,确实很容易,但是要不伤族人之身,单单灭他魂魄却很难。他硬要躲在这个身体里不出来,我也没办法强逼他出来。但若用法杖之力,引动天火,就可以直接把他的魂魄焚化,就像之前在祭坛焚化女王的力量一样……法杖吸取了他的力量,肉身却是无损的。”
叶晚晚哦了一声,心里忽然微微一跳。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人有些不安,一时却辩不清是什么,于是曼曼的道:“那现在关着他,他会怎么样?”
夜遥微微皱眉,显然有点儿不满,却又抑了,道:“他在里面,也不过无知无闻,几天之内不会有什么事的……陛下,将来夜遥若查清了事情,陛下肯让夜遥杀他吗?”
叶晚晚只得避重就轻的道:“我虽然心里喜欢小兰,但孰重孰轻,我心里还是明白的。”
夜遥一笑,道:“那就好。”一边说着,早进了占星宫。如果说合/欢殿就像一间巨大的床,那这占星宫,就像一个巨大的书柜,除了正对殿门,设了锦榻书桌,殿中居然铺天盖地,全是书简。大大小小,除了线装书,连竹片羊皮之类都有,叶晚晚本来实在没把这个夜遥当好人,可是一见这么多书,却不由自主的平生好感,笑道:“看不出占星官大人竟如此博览群书呢!”
夜遥微笑道:“长日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她转着身子,来来回回的打量:“不知都是什么书?”
夜遥道:“除了几代占星官手绘的星宿,便是夜遥手录的人间书籍。”
叶晚晚微怔,看了他一眼,轻咳道:“人间,在你眼里不知是什么?”
夜遥一笑,肯定的答:“食物……只是食物。陛下,一直以来,历代占星官只全心守护女王一人,从来不分心去管其它的族人。我们族人散居各镇,互相之间,又无讯息往来,几百年来,常常会有一些小镇被人类伏击,竟至全军覆没,让人深以为耻……我读人间书籍,正是为了知已知彼,人间有些东西,很可以取而用之……”
叶晚晚竟是愕然,听着他侃侃而谈,一对眸子湛亮亮的,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的意气风发。那什么……食人族这一代的占星官。如此高瞻远瞩,未雨绸缪,实在是食人族之福,可是是不是人类之福呢,这实在很难说……
夜遥忽然一停,侧头去听,然后起身迎了出去,便见有内侍向他躬身一礼,密声禀报着什么,夜遥似乎讶然,拖口问:“辰玉?”
然后便点点头,略略回身,道:“陛下,夜遥去去就回。”叶晚晚点头,他便折袖一笑,转身去了,不忘随手关上殿门。
辰玉来找夜遥,还这么神秘兮兮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会有什么坏事呢?兰景惜就在门外,叶晚晚站起身,隔窗看去,他正坐的端端正正。便似是入定了一般,可是这时候总不能出去跟他商量,只好仍旧回来坐好。
隔了不大一会儿,夜遥便走了回来,一进殿门,也不等叶晚晚问,便含笑道:“陛下可知,方才是谁来找夜遥么?”
叶晚晚假笑道:“不知是谁?”
夜遥笑吟吟的走近身来,挨着她坐了,一边笑道:“是司礼官大人……陛下……听说今早金兰去送早膳,你对他说要吃掉他?”
叶晚晚微微一凛。斗然间竟出了一身冷汗,忽然就想起了刚才夜遥那句话,“不伤族人之身”,夜遥在对战之时,尚严守这条“不伤族人之身”,难道说这竟是一条食人族的严规?那么违反了会怎么样?头脑里迅速盘算,嘴里却飞快的道:“哦!金兰呀……呵呵呵……嗯,他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我只是看他眉清目秀,所以跟他开个玩笑罢了,这个,此吃非彼吃,不过是调笑之言……怎么,这点儿小事,也能惊动司礼官大人?莫非这金兰,是司礼官大人的座上客?”
夜遥轻轻挽上她腰,微笑道:“正是!我也是这般说呢,我原知陛下绝不会如此。这不解风情的金兰,不解风情的辰玉,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乌龙……竟拿着当了件大事儿来跟我说,只当此‘吃’便是彼‘吃’,说女王陛下要吃族人呢!呵呵。只是陛下,你跟那个人类混惯了,言谈无稽,夜遥多读了几本人间书,也还勉强能听的明白,其它人,这种玩笑,还是少开的好,不然女王大人若是因一句调笑之言,上了祭坛,岂不是太冤枉了?”
叶晚晚竟是汗湿重衣,勉强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谁知道他这么笨啊,我以后不说就是。”
夜遥一笑,慢慢kao的近些,附耳道:“陛下。跟那些人,有甚么好说的?想要就让他们过来服侍你,服侍完了打发他们走,何必费事多说什么?”
应/召男郎?好雷啊……叶晚晚遥想那情形,寒毛直竖,下意识的想要倚到kao背,才忽然发现两人竟是相依相偎,一起坐在宽大的椅上,他一手搭着椅背,她整个人,几乎半躺在他怀里一样,情形着实太暖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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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诱/惑难拒(小汀汀-加更)
叶晚晚下意识的坐直了些。他神色间似乎微微一怔,看了看自己的手,懊恼的神色一闪而过,却随即微笑出来,随手从书案一角端过了那小小的杯子,笑道:“陛下来尝尝这个罢,整个风城,除了我这占星宫,别处可是尝不到的!”
叶晚晚心想啥东西这么稀罕,难道是血,顿时就有点儿畏缩,夜遥却忽然收手,道:“这是我用的杯子,陛下若是嫌弃,夜遥便去换过了。”
干么忽然变这么体贴入微啊!叶晚晚汗颜,本来正要想词儿拒绝,这下却只能伸手来接,笑道:“这话太见外了……”一边迅速看了看杯中,一看是水,就是宽心大放,接过来细看了几眼。微微泛青的水里浮着几片叶子,怎么看怎么像茶,但是又不是茶,于是问:“这是什么?”
夜遥微笑,显然有点儿得意,笑吟吟的道:“这便是人间的茶。”
他兴致勃勃的站起,从书架上抽了几本书,一骨脑的捧过来,翻给她看:“书上说,所谓茶道,三点与三不点,这‘三点’为新茶、甘泉、洁器为一,天气好为一,风流儒雅、气味相投的佳客为一……”似乎是生了兴致,径自滔滔不绝,叶晚晚几次想cha言,都没能cha进去,只好强打精神听了几句,一边看着手里冷冰冰,清淡淡的茶,犹豫的道:“既然你研究的这么通透,那这茶泡出来,怎么会是这样子的?”
夜遥微怔:“本来便是这样啊!有甚么不对么?陛下喝过人类的茶?”
叶晚晚轻咳道:“是啊,喝过……”
他自然也想到,于是问:“不知人间的茶,是什么样子?”
叶晚晚摇了下头,忽然心里一动。想到一个最最常识的事儿:“夜遥,这‘沸’水冲泡,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他有点儿不屑置答,轻轻挑了挑眉,才胸有成竹的道:“便是经了烟火的水。”
看聪明人办蠢事,真的好爽啊!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想要大笑,又不好真的笑出来,忍的好生辛苦。食人族向来生食,极少动到烟火,连洗澡也极少用热水……忽然想到,难道平时喝到的水,都是只煮热不煮开的?咧了咧嘴角,讪讪的拍拍他手背:“占星官大人,我告诉你,水煮开了,沸腾了……也就是咕咕噜噜冒泡了,这才叫沸水,这样的水,才能冲的开茶叶……而且茶必须要热饮,不能放冷……”
夜遥愕然。张大眼看她。
叶晚晚续道:“……而且茶泡出来,闻之清香,入口香醇……”
这种时候,我为什么要放着一大堆正事儿不理,跟他谈这个啊……叶晚晚其实很无言,说了几句,便把话题拉开来:“这些闲情慢慢再说罢,我是想这女娲石,咱们是不是……”
夜遥却似乎没有留意,皱眉道:“向闻茶道修身养性,难道我竟一直想左了吗?”
叶晚晚只得耐着性子再说了两句,还没再说什么,夜遥忽然一笑,道:“陛下,我这儿还有几套人间的茶具呢,只是太过细小了些,陛下可有兴致瞧瞧吗?”
叶晚晚很是无语,道:“不去了罢,我感觉我们是不是先来商量一下……”为什么感觉夜遥好像在故意引开话题似的?拿这么点小事儿扯个没完?
夜遥回头看着她的眼睛,浅浅的微笑道:“好,不去便不去……恕夜遥直言,陛下便是放不下那个兰景惜罢了!”
她只好答:“那倒不是……”
“那不知是什么?”
“我只是想……我们是不是先去瞧瞧三郎……”
夜遥轻咳道:“好,那便这样罢,明日正午,我们请了圣母神像出来,便让三郎过来,看看女娲石会有什么变化……到时在圣母座前,有女王你在、我在、还有那个人类在,就算不能引动女娲石神力,想来也总能看的出端倪的。”
她苦笑:“怎么。要这么麻烦的吗?”
“陛下认为呢?这女娲石在他身上这么久了,不是也没有lou出什么异征么?那我们只是叫他来摸摸看看,又能有什么用处?”
“……”他说的有理,所以她竟无言。
夜遥微笑道:“又或者陛下,只是想见见他?”
“不是……”她有点儿苦笑,其实几天没见,还真的有点儿想他……
夜遥一笑,便懒懒的倚到椅上,浅浅的向她微笑,道:“我看陛下对那个三郎,当真是不错呢……陛下对那人类和三郎,实在都好的很,说起话来,声音都轻些……好像唯独对夜遥,总是这么若即若离的……夜遥还真是有点儿伤心呢!”
那口吻半似调笑,半似幽怨,绵绵的完全像在邀宠,可脸上的神情,却始终悠然自若,眼神清明的不带一丝情欲……叶晚晚忍不住看着他出神。
这书桌极大,所以椅子也很是宽大,完全可以平躺上一个人。她缩在一边,夜遥便倚在另一边。支了一膝,笑吟吟的看着她。他的头发极长,略侧身时,便这么软软的垂在他雪白的袖上,绸缎般闪闪发亮,让人很有摸一下的欲望。他摆明了是在色诱她……
夜遥真的是女王的福利么?做了女王,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用他么?完全莫名其妙的,她心里忽然就跳出一句很yd的话,床/上是荡/妇,床/下是女皇……然后脸刷的一下便热了,急转回头去。
是的。夜遥给人,便是这样的感觉……他明明洁净的像在云空,却似乎只要招一招手,就会款款的走下来,亲/狎你的肌肤,任你再怎么肆意蹂/躏,仍旧是不变的温柔含笑……这完完全全就是诱惑,无关情感,却是难以抗拒。
她竟耳热心跳,坐立不安。急咳了一声,道:“夜遥,我先回去了。”一边说着,便站起来,没听到夜遥的回答,便下意识的望了他一眼。
夜遥正微支着下巴,凝眉看她,眼神很是疑惑,好像正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叶晚晚眨了一下眼睛,他便撑起身,直俯过来,细细的看她的脸,叶晚晚道:“怎么?”
夜遥柔声道:“陛下,夜遥实在想不通,陛下心里既然想要,又为什么要走呢?”
他极轻的抬了她的下巴,微微低头,直看进她的眼睛:“陛下,你比任何一个女王都要美丽,也比任何一个女王都要聪明……但也比任何一个女王,都要奇怪,奇怪的连夜遥都看不懂。陛下,你对夜遥的好,好过之前所有的人……夜遥从来没在别人那儿,看到过这么亮这么热的眼睛,你既然觉得夜遥漂亮,夜遥好,那么。你为什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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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身心两离(诱之一)
(今日天气:中雷。近几章都是雷雨天气。一直到“诱”完。进门请自备避雷针。)
对上他宝石般明澈流丽的眼瞳,叶晚晚竟觉狼狈。
海誓山盟的爱人就在门外,正陷身结界之内,苦不得出。咫尺处,她却为眼前人颠倒宛转,情难自禁。
人类早已经习惯了约束自身,遵从礼仪,而身为女子,就更会恪守操行,决不逾矩。但这些,食人族却从来不懂,食人族行事,本来就全凭本能。欲爱则爱,欲欢则欢……
是自己,一步步走到这女王的宝座上,女王的使命就是繁衍,即使她不想,也必须要去做……而只要她想要,不管是那满朝男官儿,还是眼前的夜遥,都会随时。随地,予取予求,毫不犹豫……
她竟嗫嚅,不能斩绝的说不……那种感觉,就好像你可以毫不犹豫的踢飞猪八戒,面对杨戬时却在犹豫不决;可以不屑潘长江,却很难拒绝吴彦祖一样……
活/色/生香,俯拾即是……四目相对,其实只有一瞬,却好像已经很久很久。她忽然一振,迅速的别开眼,避开了他的注视,也避开了自己的迷乱。
因为兰景惜。也因为叶晚晚。将心比心,叶晚晚绝不愿兰景惜身边有别的女人,那叶晚晚的床上,也绝不可以有别的男人。忠贞本来就需要互守……而叶晚晚要的,一直都是执子之手,两相情契,而不是及时行乐,夜夜笙歌……贪心是桩麻烦事儿,为了避免后院起火,还是忍一忍算了,忍的味道比伤心总好过些……再说自家郎君的味道,已经很“天珍”了。
主意打定,她便没啥心理负担的退了一步,眼瞳闪亮,向他微笑。“占星官大人,我眼睛这么大,当然看得到您容貌俊美。但是,相比起这个,我还是喜欢您指点江山,笑品风云,也更加喜欢您雄韬伟略,壮志凌云……所以,我如果想要侍夜的人,不会选您。”
看着他迷茫的眼瞳,她微笑:“不懂没有关系,其实你不必懂的,你只要知道就好。当然,若是你需要占星,我很乐意相陪……我们两人只要在一起,也可以占星的,不是吗?又何必一定要侍夜?你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占星的,是不是?”
夜遥怔着,她走到门口,却又回眸,笑眯眯的:“看星星这种事。两个人一起做,肯定比一个人滋味要好,您可以试一下。”悠然的开门,悠然的走出,步履轻巧自在。走到结界处,站着,看着,不知对结界里的人咕哝了一句什么……结界里的那个人一动不动,她便又慢悠悠的走了开去。
殿里的夜遥,竟怔了许久许久,直到看着她的背影完全消失,还是不能不怀疑,难道她就这么走了?真的就什么都不做就走了?
他自始至终在微笑,眼睁睁的看着她雪色的颊慢慢的涂上了晕红,然后迅速的漫延到耳根,粉嘟嘟的,水当当的,看的人口渴至极……那晕红像水面的涟漪,柔柔媚媚的走下去,一直走到被衣服遮着的地方……看不到,却很想看,想的全身微微发麻……
他喉间干涸,欲望抬头,身体火热……却站着不动,一瞬也不瞬的盯紧她的眼睛。那双一生从未见过的,会笑会怒会伤心会说话的眼睛……他等着,等着她眼神燃烧,投怀送抱;抑或春/水初融,半推半就……他几乎等不及要先动手了。却忽然像春风吹走了落叶,她竟转身就走了?
她说了什么?雄韬伟略,壮志凌云?还是,两个人的……夜?
夜……么?
他颤抖了一下,忽然咬着牙,一把扯开了衣服,把自己整个暴lou在阳光下。然后缓缓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看着那坚挺的某一处,因为不得纡解而加倍的狰狞……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恶狠狠的等着,却死死的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去碰它,任它胀痛不堪……身体抑不住的剧烈战抖……他的手死死的捏紧了衣服,直捏的骨节生疼……汗水渗透了长发,密密的从身体上渗出来,痒痒的婉延的滑下……
他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带着自虐般的坚持,战粟,昏昏沉沉间,好像忽然做了门外那个男人,把那个小小的身躯密密的掩入怀抱。揉搓,驰骋,无休无止。也把……也把火热的它,紧紧的纳入幽秘的花苞,寻幽探胜……
…………
食人族女王一向与占星官形影不离,却也从来都不知餍/足的需索更多更多……他一生旁观过无数欢/合,枕边,窗下,看着听着,却从来都波澜不惊。那滛/靡的情形于他,所带来的。不过是懒懒淡淡的倦……
他站立不稳,喘息出声,跌坐在椅上,看着那个被人拒绝被人嫌弃的家伙,仍是不甘不愿的挺立着……虽然没做过,却想也想的出要如何去抚慰它,可是,就是不想。
食人族一向都是女人挑男人,唯独占星官大人,心情好时可以挑女人……也不是没挑过,可是今天,就是……不想……
连女王都服侍不了,那你还在这儿干嘛?
他忽然冷笑一声,一把笼起了衣襟,随随便便的系了带子。便走出去,在结界外盘膝坐下,他问:“什么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结界内的兰景惜微讶,缓缓的张眼,看着他,淡淡的答:“人年少时或许轻狂,欢愉俯拾即是,只觉一时情动,便是极乐……只有真正遇到一个人,你愿为她抛弃所有,与之一生相守,至死靡他……”
他打断他:“这句话在哪本书上有?”
兰景惜轻咳:“我不曾读到过,我只是听晚晚说过,所以细细想过那种境界。”
他哼了一声:“我读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其中之意,不过是说悲欢喜乐都不分离罢了!又为何要抛弃其它?”
兰景惜微微剔眉,却仍是答道:“是,不离不弃。如果兰景惜身边有两个叶晚晚,就算她们都很好,也必须从中选择一个,佛家讲舍得,有舍。方有得。”
夜遥皱起了眉,道:“如果有两个,既然一样,又为什么要舍一个?”
“因为……”兰景惜只说了两个字,他却忽然站了起来,不再听他,大袖飘飘的走了开去。
既是不懂,他说再多,也是不懂。不若自己静下来慢慢体味。
夜遥明辩星辰,学究天人,只是他却不懂,有时候博览群书,却不及潜移默化。当优雅已经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直白反而会显的惊悚,就好像兰景惜说我发情我想的要死,这句纯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是,听在夜遥耳中,却是自然……
也好像叶晚晚说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意思不用谁解释,他自然就已经明明白白,可是就是不懂,为何只要“一双人”?一个男人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一辈子只守着一个男人?为什么?女王一直都需要更多,夜遥呢?夜遥不必去“需要”,已经有很多很多……
第138章:夜访三郎(诱之二)
(今日天气:惊雷。近几章都是雷雨天气。一直到“诱”完。进门请自备避雷针。)
夜,被扫盲的金兰一脸yd的来了……满脑子国计民生的小女王这才想起 “吃人”的茬。幸好这个金兰的确是眼小下巴方兼双眼狼光,长的非常不讨喜,所以她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挥手:“你去把占星官大人给我请来。”晚上跟夜遥相处,还是比较习惯的。
金兰欢欢喜喜的答应一声,转身去了,叶晚晚反而愣了愣,很讶异他为什么笑这么烂,难道他来侍夜还是被迫的不成?一听没得侍就乐成这德性?喵了个咪的,难道还是我逼良为夜了?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受打击,继续低头画……其实很想去看看兰景惜的,可是他被关的地方实在不太合适。也很想去看看三郎,又怕人多眼杂……只好老老实实待在殿里,画画……
其实就是想用星相来说服夜遥,可是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想起一条全的能用的……所以正转而比照着天上的星座来画图,配着似是而非的星座学,看能不能先把兰大少救出来再说。
夜遥来的很快,一眼就看到她正对着窗子画画,散着头发。穿着肥大的白袍,衣服和肌肤白的难分轩轾。闻声抬头,四目相对,他正要展开一个笑,她却忽然瞪大了眼睛,把他从头看到脚,然后lou出一脸踩到粑粑的表情,讪讪的:“占星官大人……您没事吧……我是说,您是不是需要先去洗个澡……”
夜遥愣了一下,竟有几分羞惭,想也没想的转了身,退了回去。
不过是头发脏一点儿,衣服乱一点儿,居然就又被嫌弃了。虽然他一向飘逸洁净,这还是头一次这么狼狈……可是他毫不怀疑,眼前人只要不是叶晚晚,他不管臭成什么样儿,那些女人抱过来时,也一样抱的心花怒放,心满意足,决不会叽叽歪歪……
美美的占星官大人走了,于是丑丑的金兰手足无措,问:“陛下,占星官大人怎么走了?”
她随口答:“谁知道,大概回去洗澡。”
他讪讪:“那我还要叫谁?”
“嗯?”她微怔:“不叫谁了啊……”
金兰顿时两眼放光,臊眉搭眼的上前一步:“那陛下,金兰……”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才明白他刚才的欢喜从何而来,敢情人家盘算3p呢,这这,真够先进啊……一看他现场就要宽/衣/解/带,她吓的一抖,飞也似的把笔一丢,也来不及多想,飞快的道:“对了,你去御郎宫,把三郎给我叫来。”
金兰只好把解了一半的腰带又束回去,恭恭敬敬的施礼,转身去了,隔了不大会儿,就回了转来,道:“司礼官大人正在三郎房中。”
叶晚晚吃了一惊,道:“什么?你说什么?”
他重复:“司礼官大人啊!”
“辰玉?辰玉在三郎房中?”她惊讶到不行:“她们在做什么?”
他淡定的:“交/合。”
噗……
这,这话也太直白了吧,叶晚晚想昏倒……然后就开始怒火熊熊,敢死的辰玉,欲/求/不满的老女人!招惹谁不好,居然敢惹我家的小乖乖!真当三郎是爹不疼娘不爱后台不硬随便玩玩就算了?气的要命。直接从桌子上跳出来:“带我过去。”
金兰愕然,然后点头,认命的转身引领,出了内殿,折而向左,然后便要去推开那房门,叶晚晚急向他摆手,看他不懂,又竖指唇上嘘一下,他不解,问:“陛下?”
她真想踢他一脚,怎么就能白痴成这样子呢?就算三岁小孩子,也知道这是啥意思吧?幸好里面的人完全没被惊动,于是挥手让他下去,也懒得理他幽怨的样子,摆一副标准抓jian的嘴脸,凑到窗台上,一眼看到一个光溜溜的身体,脑袋就是嗡的一声,眯眯眼细看了一下,五色光清幽幽的闪在这个身体上,脑袋又是嗡的一声,直气的捏紧了拳头。
三郎你个小熊孩子,我还真当你最乖最好最听话的,结果几天不见就给我学坏了,居然大半夜的跟个老女人鬼混……看我怎么收拾你,非得把你屁/股打开花……才刚想到这个词儿,就看到眼前一对肥沃沃的桃儿肤光胜雪,显然正在那儿等着……被打开花?
可惜她想暴打的。不是这个屁/股。
她咬了咬牙,怒气冲冲的继续看,视线的强烈冲击过去了,两人的对话才慢慢进了耳朵,辰玉正怒气冲冲的:“……我看看……我试试……”
三郎万般委屈的:“不行,不行,不能看……”
耶?看什么?女娲石还是别的什么?
辰玉正背着身,跪坐在床上,整个人清洁溜溜,双手压着三郎的腿,呈饿虎扑食,咳……但没扑到状。三郎缩身床角,背后抵着墙,双手推着辰玉的肩。他倒的确也是光光的,不过显然是“被”剥的光光的,衣服还零零碎碎的挂了点儿在身上,只有正面全/裸……
窗外看白戏的人撇了撇嘴角。真没劲,还是只能看到平时摸熟的那片区域,其它的都被辰玉遮的严严实实的。既然知道三郎是被迫的,气登时便平了些,可是他居然勾搭的人来“迫”他,那自然也有不对之处,也得让他吃点小苦头。略做薄惩,哼哼……
笑眯眯的继续看,很有兴致的想要在辰玉的美背上挑毛病,但烛光下,她发黑如瀑,肤光胜雪,削肩细腰,体态极是妖娆美好……俺家三郎真是坐怀不乱啊,不愧是叶晚晚的三郎啊!的瑟……
辰玉显然恼火,怒道:“我说那样,你说不行。现在这样了,还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三郎双手推拒,坚决的:“我是说,你不是晚晚……那就不行。”
“你怎么知道不行?”
“就算行,也不行……”
这,这,啷个意思啊??
绕口令么?脑细胞有点儿不够用了……
辰玉怒了,猛然抬手,双手攀上了三郎的手臂,向两边拉开,就猛然俯身下去,三郎长长的啊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忽然就变的怪异之极,端正的五官也变的扭曲……
叶晚晚怔了一下,看着俯在三郎双/腿/之间那个蠕动的脑袋,她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引得三郎喘息不绝,整个人都抽搐起来……却还是挣扎着,去推她的肩,撕扯她的头发,神情又是迷乱,又是无助,却又是……痛快……
忽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猛然向后一退,便退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那人随即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带离那儿,步履轻轻,一直到进了合欢殿,把她放在床上,才微笑出来,笑道:“原来陛下喜欢那样吗?怎么不早说呢?夜遥也愿意这样服侍陛下的……”
她仍是陷在震惊中,胸口剧烈起伏,手都冷冰冰的。下意识的死死抓紧他的手。夜遥竟有些笑不出,微怔的看看她的手指,又看看她:“陛下?”
她猛然跳起来,忽然就又是自责,又是懊恼,想也不想的便往外冲,夜遥一把拉住她,道:“陛下,这做什么!辰玉不过是想试一下那女娲石罢了!”
女娲石?她头脑瞬时就是一清,猛然回头看着他:“是你让辰玉去的是不是?”夜遥竟是嗫嚅,她怒的双眸雪亮:“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你居然就敢让辰玉去强迫三郎?你只知道女娲石为情而生,你当这情,便是欲么?”
夜遥喃喃的道:“情?”
她已经怒嚷出来:“就因为三郎对我一片真心,从不他顾,所以才会有女娲石出世,若三郎对辰玉动了心,你就不怕女娲石死了吗?”
第139章:三郎出浴(诱之三)
(今日天气:微雷。近几章都是雷雨天气。一直到“诱”完。进门请自备避雷针。)
其实每个人都有他的软肋,就好像夜遥从来不会在涉及食人族安危的事情上冒险。他很快就把三郎带了过来,三郎却死活不肯进门,硬是挣开他,跪在门口的台阶上,一声不吭的沉默着。
叶晚晚本来很担心,可是一见到三郎那濒临绝望的神色,忽然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过来扶他,遥遥的在殿中道,“我教过你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是谁让你随随便便说跪就跪的?”
三郎竟是无所适从,缓缓的站了起来,低了头一声不吭,叶晚晚回头对夜遥道:“水。”
夜遥已经很熟悉叶晚晚这个命令,也没说什么,就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儿热水就来了,叶晚晚仍旧平着声音,命令他:“把你自己洗干净。”
三郎身上本来就只胡乱披了一件外衣,咬着牙拖掉,乖乖的爬进桶里。唏哩哗啦的洗,洗了不知道有多久,水换了一桶又一桶,可是叶晚晚不说停,三郎也就不问,不停的洗,夜遥在旁,实在忍无可忍,终于还是问道:“陛下?”
叶晚晚哼了一声,这才开口道:“三郎,你知道我在气什么吗?”
三朗在桶里站好,声音轻轻,一板一眼的道:“气我……不能洁身自好?”
“哼。”这小子,还学会用成语了……
“气我……不能拒?”
“……”大概,有点儿吧?不过辰玉那如虎似狼的架势……
叶晚晚始终背身而立,夜遥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三郎胸前的女娲石,方才他闯进三郎房中时,那女娲石黯淡的让人心惊,可是这时,居然又缓缓的显出了温润的珠光。
三郎来来回回说了几句,越说声音越小,终于卡住。叶晚晚便恼了,大声道:“既然连这个都猜不出来,那就继续洗吧!夜遥,让他换冷水!”甩袖就往殿里走,三郎真的急了,大声道:“气我做错事情不知补救。反而萌生死念!”
叶晚晚轻轻哼了一声,这才慢慢的走回来,眼皮要抬不抬的:“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三郎微微抿唇,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却不说话。叶晚晚便伸出手:“那好,既然想明白了,就出来吧。”
桶很高,她看不到桶里的情形,三郎却已经跟自己唏哩哗啦了大半天。一听这个命令,就微微一愣,低头看了看水里的自己,又看看面前的那只手,微微咬牙,便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踩着架子从水桶里出来。
夜遥本见惯不着寸缕的男人,可是那男人身边的女人换了叶晚晚,却不知为什么觉得碍眼,沉默的上前一步,把外袍拖下来,丢到三郎肩上。半遮半掩的垂了下来。
其实叶晚晚是真的生气的,所以才把姿态做的足足的。但三郎既然表现够乖够好,那气也就慢慢消了。夜遥一走过来,她本能的就有点儿警惕,看着他的动作,一直看那衣服搭上三郎的肩,垂下来……
她忽然啊了一声,急捂着眼睛,道:“三郎你……”
可这世上当然没有人洗澡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的,所以只说了一半儿,就猛然卡住。三郎反而微微带了笑,抿着唇把衣服拉好,然后走过去拉着她手,轻言慢语的:“好了,我遮住了。”
叶晚晚一头黑线,什么叫遮住了,三郎你说话能不能修饰一下下啊!三郎生怕她不信似的,拉着她手回过来,指尖触到那凉滑的质地,她略略放心,然后下意识的看了夜遥一眼,那个只着了内衫的人,正一脸闲情逸致的站着。
其实这半夜三更的,殿外这么黑,也没看到什么。教育流程好歹走完了,她也懒的管路人甲,赶紧收回目光,拉着自家小三郎回进殿中,迫不及待的推他坐在床上。说:“我摸摸。”
这句话,三郎听了就算没有一千次,也最少有八百次,熟练的把刚系好的衣服解开,紧跟其后的夜遥立刻就眯了眯眼睛,训练有素的回身,关上了殿门。
然后……就见小女王一脸严肃的凑过去,认认真真的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等了很久,可是她除了看和摸之外,居然什么都没有做……
然后她有点儿懊恼的喃喃:“好像……小了很多。”
小……么?
她几乎要把脸凑上去了,然后继续喃喃:“要怎么才能让它大一点儿呢?”
这,这个嘛……
纯情小正太双手拉开着衣襟,眨一下眼睛,表示不理解“大”跟“小”的问题,历尽千妇的占星官大人却莫名的口干舌燥……
她紧紧的皱着眉头,问:“那三郎你有没有什么感觉呢?”
三郎很无辜很无辜的摇头,漆黑的眼瞳一清到底……占星官大人细细研究他的表情,然后深深佩服他的坐怀不乱,要知道,女娲石离那儿,那儿。还有那儿都很近很近啊啊啊……
呃,当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