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57

      女公子 作者:南方赤火

    ——他有胆量做这些?

    景龙把那报讯的细作一脚踢开,刚要骂一句胡言乱语,突然脸色一变,想到此前在宫中听过的一些传言。

    有人说,公子朔并非徐侯亲生,而是徐姬和别人的孩子。

    这谣言有些年头,当时在徐侯的授意之下,很快就被扑灭了,没激起什么水花。

    更何况,徐姬已然淡出后宫,此时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安度晚年;而徐朔向来与世无争,跟别的宗亲们没什么利益冲突。

    就算有人挑拨宫廷关系,存心造谣,把诸多公子公孙抹黑个遍,徐朔怕也是最后一个被泼脏水的。

    若非他年纪长,记事早,景龙也未必能想起这个传言来。

    他这才感到有些后背发冷。寻思了一夜,不敢妄动,而是以太子的名义,写了封报告战况的信,派人送回徐都,作为试探。

    送信之人很快就回来了。脑袋和身子是分开回的。

    与此同时,荆侯率领各国联军,亲自乘胜追击,围了景龙的大营。

    徐国前太子景龙,原本羽翼丰满、心机深重、手握重兵。

    可突然之间,却莫名其妙地阴沟里翻船,眨眼间众叛亲离,四面楚歌,像只被剪掉翅膀的鹰,跌落山坡,寸步难行。

    暴躁和虐杀救不了他。太子的名号也迅速贬值,不能再拿来唬人。好在身边还有几个忠心不二的臣子,护着他连夜突围,撤出荆国国境,一路逃到遥远的翟戎。

    景龙过世的母亲原是翟戎王女。翟戎王不情不愿地接收了这个名声不佳的外孙,默许他留在本国,过上流亡生活。

    当然,戎人的生活条件不敢恭维。天为帐,地为床,人马共宿,所食皆腥膻。

    景龙在彼,身为丧家之犬,也再不是众星捧月。那里有的是比他更暴躁、更嗜血、更乖戾的角色,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随身财物和女人。

    只有一样:千奇百怪的乳酪管够。

    *

    徐都郊外。秋日。

    天高云淡,秋林尽染,木叶接天,宛若金玉相融,美不胜收。

    乡野阔地炊烟袅袅,送来淡淡的烟火气息。北雁南归,掠过空旷的苍穹,落下阵阵长鸣。

    赤华淡妆便服,一步步走上象台。如今她体质康健,这一路不用停下来歇。

    对她来说,象台是此时最为理想的居所——高高在上,易守难攻。她一介女眷,并无防身之能。只要在台下安排三五百忠心的卫兵,就算是景龙突然带兵从天而降,也未必能轻易近她的身。

    并且象台高耸,地势优越。凭栏远眺,徐都城内一切军民活动尽收眼底。她毕竟是缺乏安全感的人,不愿意把自己关在密闭的宫室,一切等人通报。

    第三个原因,源自她心底的一点点倔强固执:当初的她,是任人摆布的金丝雀,在这里被人算计、侮辱、更是险些丧命;

    如今的她,是北归的鸿雁。她觉得自己不该再害怕这里,她想做这里的主人。

    于是徐朔将象台给了她。她命人将台上的阁楼屋宇彻底翻修,打发掉了繁冗的婢仆杂役,除掉一切婚典遗留的布置,换成自己喜爱的淡雅装饰。

    当然,以象台之宽阔,若只住她一人,未免浪费。

    她径直转到二层阁楼尽头的小小寝室,拨开轻薄的门帘。丝履无声,轻快地走到床边。

    床上安安静静,躺着一个骨肉匀停的少年。相比数月前,他略有清减,瘦出了一个乖巧的下巴尖。原本麦色的肌肤因为缺乏日晒,如今可勉强称得上润泽白皙,倒似了三分他的母亲。

    但他的体温依旧是冷的。赤华托起他一只手,看到指甲盖上隐约的乌青色。

    “阿偃,”她轻声问,“怎么垫起来了?”

    夏偃并非全然仰卧。背后垫了几个软枕,成了个半卧的姿态,唯有头向后仰,正睡得甜。

    旁边一个侍婢小心答:“小君子清醒时,要我们扶他起来,说是要……要……”

    侍婢是徐姬手下的心腹,也知夏偃的来历。夏偃毕竟并非公族,不管是从国籍还是父系来算,在徐国都是庶人一个。侍婢们看在徐姬面上,管他叫一声“小君子”;可不敢乱用尊称。

    赤华听那侍婢吞吞吐吐,心中不悦,生怕自己不在时她们伺候不尽心。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