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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人相公(好看)第28部分阅读

      粘人相公(好看) 作者:roushuwu

    一辈子活在梦中!

    这笨蛋,还认为是梦!算了,就当是梦吧。

    叶溪倩笑了起来,轻轻地说:“笨蛋,我们该回家了。”

    “好。”安月君甜甜地笑了起来,乖乖地说道。

    说着,叶溪倩就要搀扶着他,可是却停住了,楞楞地看着自己的左脚,她不会走路了,左脚已经废了,这样的她,她不要让君看到。

    似乎,很快,她立刻放下安月君,爬了起来,就要逃开,现在,不要让他看到。

    “不,娘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安月君立即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却又跌倒在地上了,似乎使不上力气了,站不起来了,害怕的叫了起来。

    可是,脚步停了停,又继续前行,不,不要回头。

    “娘子,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不要走啊,求你了……”

    叫的好惨,乞求,脆弱,叶溪倩忍不住回过了头,却完全呆住了,无法言语了。

    他,竟在爬,弯弯扭扭地爬前行,一步一步,手上已经破了皮,出血了,可是,却不理会,嘴里不念着依旧是那两句话:“娘子,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充满了乞求,充满了绝望。

    爬过的路,竟成了一条血中,红得好可怜。

    安月君,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天之骄之,没给一个人低过头,没给一个人下过跪,没对一个人笑过,可是,此刻,他竟在爬,而这,只为追他认为是梦中的那抹倩影。

    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晶莹剔透,令人心疼,不是为他全身在疼,而为了他的娘子离他越来越远,他就快要追不到了。

    叶溪倩突然跌坐在了地上,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才大声地哭了出来,她,都做了什么?她怎么会这么残忍。

    这时,这种疯狂的执着硬撑着他爬到了她的身边,用着鲜血淋漓的手紧紧地抱住她,紧的不留一丝缝隙,紧得像是要嵌入他骨血中,喘着气,痴狂的说:“娘子,不准……准你离开,你……是我的,是我的,不准离开。”

    好疼,好累,可是,不能放手,好不容易才能触碰到她,放手了,娘子就会离开了,不放开!

    叶溪倩依旧哭着,她到底做了什么,他这样都是她害的,她真的好残忍!好厌恶自己,好讨厌自己!

    许久,感觉到他开始颤抖的身体,立即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誓言:“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不离开,一直都不离开,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紧抱的手未松开,小心翼翼地问:“真的?”

    “恩。我们要一起在一起。”叶溪倩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眼泪依旧流,却是笑着流泪,幸福着流泪。

    “好。”腻人的声音,很甜,很好听,小脸蛋儿扬起了开心的笑容,脸上有着干涸的血迹,一块一块,削瘦的厉害的脸皮包骨,合该笑起来如鬼魅,骇人至极!

    可是,叶溪倩却觉得好美,美得令人心悸。

    “娘子,我……”刚要说话,却断了声音,昏迷了。

    叶溪倩心一颤,一股骇异袭上身,紧紧地抱住他,恐惧地大喊:“君,你怎么了?君,不要吓我……”

    在感觉他胸口仍在跳动时,高悬的心稍微放了一半,看着周围,又害怕了起来,这里很久都不见一个人,如果君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肯定会……

    再也不敢想下去了,眼中突然有了一股决心,将他靠着自己,抓住他,小心翼翼地转身,蹲了下来,背着他,身子的重量都靠到她的身上,咬着牙,站起来,却失败了,再站起来,又失败了,试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成功的将他背了起来,

    此刻,额头上已经出汗了,她艰难的走着,一步一步,左脚已经出血,疼得厉害,可是,她强忍着,每一步都踩地重重的,就怕不稳会让安月君摔下来。

    可是,依旧摔倒了,害怕地爬起来,慌张地看安月君有没有受伤,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想到自己双膝已经快没用了,整只脚都快没用了,甚至整个人都快要废了。

    一次又一次地摔倒,一次又一次地摔倒

    叶溪倩全身没了知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却死死的咬着下唇,直到出血了,才清醒了,此刻,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君,她要君没事,她要君好好的。

    她的左脚恐怕早就没用了,可是。她不在乎了,一命换一命,她心甘情愿,更何况,只是一只脚换君的命。

    不知不觉,已是黎明了,叶溪倩还在走着,在死命支撑着,已经晃晃悠悠的了,双腿已在不停地打颤,好像过了很久,终于,到了,在看到木屋就在不远处时,松了一口气,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已经过了五天,叶溪倩仍在这个才躺过的木板上,想要抬左脚,翅怎么也抬不起来,没知觉,苦笑了,终究还是废了。

    “女施主,贫道曾一再告诫,但,终究还是这样的结果。”道长走了进来,平板地说,没有责怪,没有生气,因为,这些都是命。

    “呵呵,道长,如果以我一条腿换君的一条命,有何不可,我还很开心呢。”叶溪倩看着远处,笑着说,这笑好温柔,好美。突然,眼神里出现了慌张,害怕地问:“道长,君,他怎么样了?”

    “女施主放心,他此刻正在隔壁睡着,也快醒了,身上的伤只需要好好调理就知了。”道长轻声安抚道,叹了口气,情字伤人啊!睿智平和的眼里满是钦佩,“贫道平生很少有钦佩的人,可是,这一次,真的很佩服你,女施主全身都受伤着,竟然将一个大男人从半山腰背到山顶,就连一个男人都无法做到。”

    “一点也不重,他都瘦了好多。”叶溪倩眼底满是心疼,不停地喃喃自语:“看来回去要给他好好补补了。”

    说完,又抬头说:“道长,我要去看他。”

    “女施主无需跟贫道说,一切都由女施主决定。”

    叶溪倩点点头,立即下床,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急急地走到隔壁房间,却见安月君睁着双眼,空洞地看向半空中,喃喃自语:“娘子又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果然是梦,是梦……”

    声音里好绝望,说着,就要爬起来,却被叶溪倩制止了,大声地叫:“君,不准动,好好躺着!”

    安月君动作停住了,楞楞地转过头,空洞茫然的大眼看到他眼,渐渐地,瞳孔放大,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已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身子不停地颤抖,一遍又一遍地叫唤着:“娘子,娘子,娘子……”

    “在,在,在……”叶溪倩一遍又一遍地应着,很温柔。

    “娘子,你真的回来了,我是不是在做梦?”他始终不相信,他娘子已经在他眼前了,在他怀里了,在他的生命中了。

    “你说呢?”

    “感觉真好。”安月君大大的眼里满是恐惧,怕她再次离开的恐惧,可怜兮兮地说,好呆。

    果然,还是认为在做梦!

    一直抱着,一直不松开,叶溪倩无奈地说:“可以放开了吧,去好好休息。”

    “不要。”

    “放开!”

    “不!”

    “……”

    叶溪倩突然脑中念头一闪,转身就要离去,却被安月君紧紧地抱住了,慌张地说:“不要离开,不准离开,不可以离开……”

    眼看到角落的绳子后,吃力地拖着他走到那,拿起来,将自己和他的手绑起来,随后问:“这样行了吧,我肯定不会离开。”

    “不要。”

    无奈之下,只能脱了鞋子,爬上床,两个人紧紧地抱着睡觉。

    “君,如果我脚废了,不能走了,你会怎么样?”

    “我做你的脚,天天抱着你,娘子想去哪就去哪。”

    没了声音,因为她已经满足了。

    突然,担心地问道:“君,辰儿和晏怎么样了?”

    “不知道,娘子放心,应该没死。”

    又没声音了,因为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应该?

    ……

    两天过后,终于,费尽心思,才让他明白,这不是在做梦,终于,整天露着傻兮兮的笑容,天天说着傻乎乎的话,笑容甜腻得让人心里亦是甜甜地,但,还是紧紧地被抱着,到哪都拖着一个拖油瓶,变得更为粘人。

    “君,放开了吧。”叶溪倩无奈地看着这个都抱了她好几天的人儿。

    “不要。”依旧回答的很坚决,安月君可怜兮兮地说:“我要把以前没抱的都抱回来,回家把以前没做的都做回来。”

    “……”没了声音

    许久,叹息了一声,不确定地说道:“娘子,你终于回来了。”终于,终于回来了,他,终于等到她了!等了好久,可是,好幸福!

    “恩。”眼眶微微湿润了,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娘子,我只在乎你。”

    “恩。”她明白,他在告诉她,他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她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会爱她。

    “娘子,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了,是不是?”

    “恩。”

    “娘子,我好幸福。”

    “我也是。”

    “娘子, 我们回家吧。”

    “等你病好了。”

    “娘子……”

    好久未只到的撒娇声,终于又响起了。

    啊,这一刻,好温暖,好让人感动。

    ……

    半个月后,两人病好后,告别了道长,离开了。本来可以一路游玩着回来,叶溪倩也挂念着辰儿和晏儿,急急地赶回去了。

    到了月家堡,走进去,越来越心惊,这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好荒凉,子明湖似乎有一股恶臭传来,花草树木几乎都凋谢了,假山没了,凉亭蹋了,到处是残垣断壁。偌大的月家堡好冷清,好空。

    走着走着,就要到沁雪阁,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他抬头看到他们,呆住了,可是,脚上的步子未停,还没等叶溪倩喊,他就“砰”的一声,撞上了前面的一棵枯树。

    “杨伯伯,怎么好久没见,变傻了?”叶溪倩轻笑着说,眼却红红的,终于,又回来了。

    杨和依旧呆楞着,显然回不过神来,旁边传来一道声音:“倩倩,欢迎回来。”

    转头看去,齐天放正缓缓地走过来,嘴角噙笑,依旧俊美如厮,还没等叶溪倩反应过来,另一道身影跑了过来,到她跟前,将怀里的东西往她身上一塞,开心地说着:“啊,倩倩你终于回来了,我要解脱了。”

    显然是杨若儿

    叶溪倩低头一看,是辰儿和晏儿。没想到,都这么大了,粉嫩圆嘟嘟的脸恒儿,光滑细腻,乌溜溜的大眼不停地转动着,甜甜地笑着,小酒窝若隐若现,显然,是某人的缩小版,肥嘟嘟的手和脚不停地乱舞着。

    顺溪倩逗弄了一番,看着他们可爱的样儿,笑了起来,将他们紧紧地抱在胸前,没想到,他们却不给面子地大哭了起来,哭得好厉害,声音响亮而大声。

    “宝宝,不哭,乖,不哭……”

    叶溪倩手忙脚乱地轻抚地哄骗着,因而,忽视了一旁不高兴的人儿,紧紧地抱住她,撒娇:“娘子,不要不理我,随他们去,还是……”

    这边,杨和突然清醒了,开心地大叫:“夫人终于回来了,夫人终天回来了……”眼眶红了,高兴地手舞足蹈。

    而还有一对情侣正在吵闹中,“若儿,回去吧,成亲的日子快到了。”低声下气的讨好声音。

    “不要,倩倩才回来, 我很想她,再等一个月。”很是任性的声音。

    “若儿……”

    ……

    此刻,好不热闹!

    微风拂过,吹散了月家堡的冷清,荒凉,变得热闹了起来,而以后会更热闹,不是吗?期待……

    【完】

    番外篇 天放与若儿(一)

    天蓝,云白,是个好日子。

    出嫁的好日子。

    一大早,紫月明丰县最大的府邸齐府门前是大红灯笼高挂,红绸飘扬,喜悦声阵阵,人进人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笑容。

    “齐老板,恭喜令郎娶美娇娘,恭喜恭喜。”身着深红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微胖,朝站在门口的齐玉做了个恭喜状,眼眯成一条线,如弥勒佛样的敦厚面容绽放着笑容,似真心,却又像佯装,让人看不出真假。

    “呵呵,谢谢陈老板。”齐玉笑呵呵地说,很小却很有精神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手掳了掳稍带白的胡须,点点头说。

    “听说,令郎和令儿媳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陈老板继续说道,脸上的笑容越发显得和蔼。

    “恩。”齐玉脸上的笑容未变。

    “而且还是听说令儿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歌善舞,个个叫绝,呵呵,有这样的媳妇,真是让人羡慕啊。”陈老板站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说着谎话,却依旧笑容灿烂。

    “呵呵,谢谢陈老板的谬赞。”齐玉苍劲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看了看府内,眼底闪过一丝光亮,说:“陈老板,先进去喝喝酒,看,里面人都快到齐了。”

    这样的恭维,一声接着一声,不绝于耳。

    总之,很热闹。

    迎亲队伍很长,坐在骏马上的男子,大红的喜服,不显俗套,反而衬得他如天神般俊朗,俊美如厮的五官,狂放不羁的气质,让所有看的女人都为之心折,睥睨群伦,他很美,亦很狂。此刻,笑意盈盈地看着围街的群众,更是让人心醉不已。

    轻抿的唇瓣微微勾起,盈满了笑容,如沐春风,深邃迷人的眸子里堆满了温柔,如水般,醉人心田。

    等了好久,若儿,终于是他的了!

    迎亲队伍,继续前进……

    风吹过,吹不散的幸福围绕。

    夜被染黑了,与热闹主怀隔开的喜房内,清静幽雅,窗棂,梳妆台等好多处都贴了大红的喜字,红的绮丽,大红纱帐中,端坐着一个头戴红盖头,身穿红艳艳喜服的人儿,却都未动,不,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合该是羞涩,喜悦,而又静溢的气氛,却不知为何,带了份绝望,悲哀。

    这,是错觉吗?

    门外传来脚步声,杂乱,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暧昧的吵闹声,“大哥,小心小心,我说虽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但也不用这样迫不及待嘛,你看你看,走都走不稳了。”

    “是啊是啊。嫂子肯定是长得绝色的,小弟们一定要去看看。“

    笑声连连,虽不响,却让屋内的人儿身子微微一颤,手紧紧地抓住裙摆。

    但,渐渐地,声音变小了,一段时间之后,喜房的门开了。

    齐天放身着大红喜他,俊美的脸蛋儿虽带着微微的红色,却不是酒醉,而是因她,醉于,她终于是他的,醉于他能清晨为她镜前画眉,醉于他夜晚能拥紧她,醉于他们能执手到老,深邃好看的眸子含笑,带着甜腻的温柔,唇角上扬,带着醉人的幸福,深情的爱恋。

    他,整个人都在笑,他,很幸福。

    一步步,走向她,稳健,带着至死不悔的眷恋。

    坐到她旁边,轻唤了一声:“娘子!”

    将她紧握住裙摆的手轻轻包裹住,笑得如开心的猫咪,俊朗的脸上带了分可爱,低低地说:“若儿,若儿,若儿……”

    叫了一声又一声,柔入骨。

    终于,像是反应过来,想要干什么了,拿起放在一旁的如意棒,缓缓地将红盖头挑起,四周很静,静的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喘气声。

    她轻以抬头,他缓缓低头,视线在一刹那纠缠住了。

    “若儿,你怎么哭了?”齐天放心疼地说,手轻轻抚上她含泪的水灵大眼,认真仔细地擦拭着晶莹剔透的泪。

    “是,是高兴。”杨若儿低低地说。

    眼泪越落越多,齐天放心疼了,佯装生气地说:“若儿,不会是不满意我吧?想要爱婚,那可不准了。”口气虽凶狠,但眼里是满满的温柔,拭泪的手未停,仿若倾注了所有,眼里再没了其他。

    突然,就在刹那间,他睁大了眼睛,手停住了,不敢置信地说:“若……若儿,你……你……”话未完,一口鲜血就喷涌而出。

    一把噔亮的刀深深地刺地他的右上胸口,鲜红的血涓涓流出,流到大红的喜服上,湿漉漉的,竟妖艳无比,却显得有些悲哀。

    杨若儿泪如雨下,紧咬住下唇 ,手在不停地颤抖,不断地摇着头,泪花随着动作飘洒空中,烛光照耀下,晶莹发亮。不断地说:“天放,天放,天放……”

    对不起……

    眼里盈满哀伤,泪一直流着,未停止,唇瓣惨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尽管,心疼得受不了,尽管,她好想抱紧他,尽管,她想要大声地对他说她爱他,尽管,她宁愿自己死,尽管,尽管……好多的尽管,可是,却没用,这把刀就刺进了他的胸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握紧拳头,唇 已经被咬得出血却不自知,狠狠地转身离去。

    齐天放断断续续地说:“若……若儿……”一声声轻喊,像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却唤不回她。

    经过门口,杨若儿转身,面对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却已是满腹冰冷,轻轻地说:“从此,生与君绝,死与君绝。”

    说完,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好静,周围真的好静,这时,“砰”的一声,一直靠着桌沿的齐天放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眼空洞,没了一点声息。

    嘴角,血一滴滴逸出,胸口破了个大洞,正在汩汩流血,好疼,仿若全身都被撕碎了,再也拼凑不出完整了……

    是做梦吗?可是,为何会这么疼?梦中会这么疼吗?不,一定是做梦,他的若儿不会这样对他,他的若儿只会围着他转,调皮的露出笑容,他的若儿会撒娇地让他陪他疯,他的若儿会笨笨地将两个人的发打个结,傻兮兮地说着会一辈子,他的若儿会……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