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奋斗史(天是红河岸)第4部分阅读
宅男奋斗史(天是红河岸) 作者:yuwangwen
谓的神棍表情,就是集高贵、圣洁、庄重、亲和力于一身的高难度治愈表情,此技巧目前在西台只有神职人员和政客能掌握。
要做到这点不难,目光下垂,面带笑容,微微眯起眼睛就可以,说直白点就是刚做完白日梦一脸没睡醒的模样,不过请注意,如果这个表情没练好,很容易让人感觉真没睡醒。
对于这具已经做了十几年神官的身体,要做到这点就跟喝水一样容易。所以当乌鲁西内心诅咒对方去死快去死,脸上却摆出标准神棍脸,用官方式的口吻说:“西台的诸神会赐福给这里所有的女孩”时,日本妞和三姐妹都荡漾了。
乌鲁西垂下眼眸,敛去眼中的不屑,看向仍跪在他身下请求赐福的男人,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然后他突然囧囧有神的发现,这个叫卡修的男人也处于荡漾状态。
喂喂!我赐福的是这里所有的女孩,你到底在荡漾什么呀?
乌鲁西纠结到差点破功,战车队不是所有兵种中淘汰率最高、最精英的部队吗?身为队长的你,怎么能这么不爷们,这叫我情何以堪呀?
你可是在我挖凯鲁墙角名单上的重要一员!
正文 善意提醒
说到战车队的强大,不得不先从普通士兵说起。西台这个国家之所以只用了短短数百年就发展壮大,吞并周边无数国家,靠的就是一套完善的训练手册。
这套严格而残酷的流程,可以帮助西台以最快速度将新兵操练成无情的战士——严格的作息、对上头命令的绝对服从,放在今天看来也是严明的部队纪律。但和当今和谐社会不同,在西台凡是违抗长官的,可统统都要挖眼珠!
士兵们在训练中还相互监视,没达成训练量的必受惩罚,以高淘汰率,换取战斗时少流血,而其中最优秀的战士,才会被分入战车队,专门负责战车作战。
这么一说,身为战车队队长的男人到底有多珍奇,大家都明白了吧?在古代,战车可是最强大的武器,没有之一!
所以乌鲁西老早就已经把主意打到卡修身上了,二十一世界最缺少的是什么?是人才呀!这点放在古代同样适用。早在他发现修达王子身边缺少武将时,就开始物色人选,修达将来可是要登上王位的人,挑选的对象绝不能太寒碜。
所以噶休噶族来投靠王妃的另外一位族长,直接被他判出局。不但对方,连对方所有的族人们,也都被乌鲁西打上了乌合之众的标签。
不是他歧视野蛮人,实在是北方蛮族在他眼中只配做打手,还是炮灰龙套级别的。没见兹瓦白长那么大个头,与日本妞两个照面,就去领盒饭了吗?
这么一想,乌鲁西突然发觉,自己能影响到娜姬雅王妃,让她抽了那妞三十鞭子,可真伟大!
既然卡修表现出了对神职人员的崇拜,乌鲁西就毫不客气的利用这点,唇畔荡起温柔的笑意,他轻柔的说道:“神会赐福给你的,卡修——不用担心任何东西,有诸神的祝福,你将在战场上无所畏惧。”
那圣洁治愈的语调,令卡修猛一抬头,脸上泛出激动与崇敬的神采:“夏尔曼神官,您知道我的名字?”
“……呃,神无处不知,我是神的使者。”某宅男开始胡言乱语了。不过在这个以神权和王权统治国家的时代,只要身为神官的他说得出口,总有人会相信。
所以此刻乌鲁西面对深信不疑,对他的话毫无怀疑的战场队长,心中直犯嘀咕,他该不会刚巧遇见个狂信徒吧?
某宅男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他觉得自从开了金手指后,霸气测漏的更厉害了。虽没到登高一呼,万众跟随的地方,也开始妖孽起来。
除去并称“帝国双雄”的两位王子,西台最优秀的军人就是卡修了。不过对方似乎在两位王子耀眼的光芒下,没认识到自己的价值。没关系,某宅男笑得更加灿烂了,将宝贝砍成白菜价,是他最拿手的。
还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儿,他从一个即将毕业的学长手上,将一块装满“男女真人武打片”的500g移动硬盘,砍成了u盘的价。
那学长临走前还悲愤的送他一句:“学弟呀,请你一定要好好保管我的珍藏,在你离开学校时将它传承给下一任,千万别在那之前,就精尽人亡了!”
某宅男当时还不宅,青葱少年一枚,他重重的点头保证道:“学长,你放心的去吧!你的硬盘和学妹们,都交给我来照顾了!”
结果读完大学离校时,人家都出双入对,他却保留着纯洁的身体,和一颗被污染的心灵。
唯一告白的记忆惨痛无比,那女孩问他喜欢她哪一点,他一紧张说了实话,羞涩的告诉对方喜欢她像苍老师,结果被重重甩了一巴掌。
现在想来,他慢慢变宅的原因就是那块500g的硬盘,这笔买卖到底是赚是亏,还真说不准……
乌鲁西收回思绪,将心思放在卡修身上,这个留着清爽短发的俊朗男人,可比他之前接触的凯鲁那帮人顺眼的多。虽然他自己也留了长及臀部的头发,却看不惯伊尔·邦尼,同时也看不惯塞那沙和凯鲁的牛郎发型。
他这地图炮轰得范围可真够大的,整个地中海有无数的人躺着都中枪了。不过乌鲁西全然不觉得自己是因为嫉妒别人潇洒倜傥,才产生的偏见。至少他对眼前的卡修就很有好感,对方清爽的造型让他倍感亲切,有种回到现代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发现对方对他的崇敬后,被放大了无数倍。
轻抚对方的头顶,乌鲁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不但早就知道对方的名字,连对方的家底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卡修队长身为贵族,却因为父亲早死,家境贫寒,吃了不少苦,之后因为出色的军事才能,被凯鲁王子收入帐下。一想到凯鲁拥有风神力,并且兼任高阶神官的身份,乌鲁西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几不可闻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卡修这厮,不会是在放荡的凯鲁身上,没找到神官的圣洁感,才转移寄托的吧?
没关系!不管怎么样,既然你在我面前露了怯,我就不客气了。
乌鲁西一直坚信,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怕墙角挖不好?
墙角……啊不,卡修呀!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
在给这块松动的墙角做完祈福以后,天渐渐黑了下来,乌鲁西又给几个士兵做了祈福,就停下了手里的活。
所谓从军神官,其实更接近现代的心理医生。只要将“胜利”以神之名灌输给对方,就能让他们消除战前的紧张,变的无往不利。
当天完全黑下来时,营地里燃起篝火,简单吃了点东西后,从军过程中最精彩的环节也出现了!
大批妓女从驻扎地附近的城市闻讯赶来,她们聚集在营地里,期待和士兵们共度一晚。这些士兵经过数天的长途跋涉,需要放松,而她们靠着皮肉生意赚钱糊口,各取所需。可惜日本妞早早就和凯鲁进了帐篷,不然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
乌鲁西抓着他的法杖,盯着一团篝火,无视莺莺燕燕和所有靡靡之音,努力保持淡然的表情。就在这时,步兵队长拉着卡修,来到了他的篝火前。
这个三十来岁的光头汉子,一开口就说了令乌鲁西不喜的话:“夏尔曼神官,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我们一起去玩吧。”
卡修的脑袋都要垂到脖子下,他尴尬的斥责对方:“米塔那姆瓦,你怎么能跟神官说这种话?”
“怎么啦?以前的从军神官,还不是和我们一起找女人……”
“夏尔曼神官跟以前的不同!”卡修辩解道,“夏尔曼是真正的苦修神官,跟那些挂名的贵族神官不一样!”
某宅男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我还要为这支远征军继续祈福。”
卡修脸上浮现出崇敬的神情:“夏尔曼神官,你是我见过最高洁的人。”
高洁你妹!要不是劳资木有蛋蛋了,第一个就搞你!
强忍住杀人的冲动,乌鲁西目送这对男人离开。见乌鲁西对那些女人没兴趣,光头汉子耸耸肩遗憾的走了,他想拉上卡修一起,可惜战车队长表示他想早点睡觉,在回帐篷前,还颇为复杂的看了乌鲁西一眼。
没有人打搅,乌鲁西感觉周围终于清静了,他才刚坐下发了一会儿呆,年轻的书记官就插着双手,坐在了他旁边:“怎么没去凑热闹?”平淡的语调让乌鲁西听不出对方是认真的,还是调侃他。
乌鲁西将目光从篝火,移到对方白净的脸上:“你不是也没去吗,小白脸?”
“……”
对方过了半响才说话。还是那副面瘫脸,不过话却尖刻了不少:“今天辛苦了,连修卡都来找你赐福,看来你的神力见涨。”
某宅男稍稍得瑟起来:“这是身为神官的职责,神爱世人,我是他派来人间的使者,赐福给所有的信徒。”像你这种不相信神棍的人,是得不到祝福的。
这次伊尔·邦尼没再因为他的话而惊艳,反而听出了他隐含的意思:“乌鲁西神官,请给我赐福。”他嘴角一弯道。
“……”
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某宅男在心中咆哮。他刚咒完对方得不到祝福,对方就来这一招。身为从军神官的他,如果拒绝对方,要是被凯鲁那个更高阶的神官知道,肯定会以神之名处置掉!
他不能让对方得逞,绝不上当!他……他……这就赐福给对方,泪奔。
“伊尔·邦尼,神就在你身边,无时无刻,不管是你吃饭、睡觉还是洗澡,神都在关注你,赐福给你!”某宅男咬牙切齿的祝福道。现代有句话叫打脸,他感觉自己把自己的脸都给打肿了,该死的伊尔·邦尼,他记住他了!
年轻的书记官,因为这另类的赐福语,微皱了下眉:“乌鲁西,你的话还真特别……”明知道对方的话有问题,他却挑不出刺来。
某宅男继续得瑟:“每次参悟神谕,我的神力都有所长进,正如你所说的。”
空气中弥漫出了一股子火药味,两人相对之间,又擦出了不少激荡的电花。
不过就在这时,伊尔·邦尼嘴角突然荡开了一道浅笑:“乌鲁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你什么意思呀?”某宅男疑惑道。
伊尔·邦尼没有和他卖关子,直接将答案揭晓:“这支先锋军是西台最精英的部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事。”
“……?”
“乌鲁西,你不觉得以一支精锐军,找你赐福的人数多了点吗?”伊尔·邦尼光从他漂亮的脸蛋上掠过,淡淡的说,“下次赐福时把斗篷披上,你在王宫里能经常接触到女官,不过他们——”
乌鲁西顺着伊尔·邦尼的视线看去,一个长相还算英俊的士兵,抱起一个没什么姿色,甚至有些丑的女人,调笑着进了帐篷。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吗?
乌鲁西突然悟了,卡修根本不是什么狂信徒,也没被他的王八之气倾倒,而是将他当母猪了。
呸,是貂蝉,呸,继续呸!
总之这具身体原主人的长相实在太不给力了,这是何等悲催的真相呀。
伊尔·邦尼这个小白脸果然杀人不见血,太阴险了。
正文 挖掘真相
某宅男很想反驳一句:“他们找我赐福目的不纯,你也跑来让我赐福,居心何在?”不过一想到对方是宫廷书记官,见惯了形形□的女官,就闭上了嘴。
气氛一下子沉寂起来,某宅男努力的在想用什么方法让对方吃瘪,一时间没有说话。不过表面上看,这位美貌的神官,似乎因为伊尔·邦尼的话后怕起来,首次有了危机感。
这让年轻的书记官微有点于心不忍,他只是看到战车队长跟乌鲁西有亲近的迹象,才忍不住上来搞破坏的。乌鲁西可是王妃的人,最近王妃的改变似乎都来自于眼前的男人,让伊尔·邦尼将昔日忽略掉的男人,重新划入视野。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对方,提防他使坏。不过越是这样,伊尔·邦尼越是看不透乌鲁西。不过他知道眼前貌美的神官,远没有表现出的纯良。
如果被他圣洁温和的假象蒙蔽,那一定会落得悲惨的下场,一瞬间他居然有点同情卡修。居然被这个狠辣的男人吸引,不过不可否认,乌鲁西的外表,就像散发妖娆魔性的罂粟,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但沉迷在其中的人,必将走向灭亡。
如果适量的话……伊尔·邦尼也有些走神了,在埃及,罂粟被称之为“神花”,是只有王族才能品尝到的高级贡品。
如果对方不是王妃的人,凯鲁王子必将知人善用,挖掘出他的潜力,让他变得更加耀眼。这么一想,伊尔·邦尼居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难道他竟感到嫉妒了吗?
这个男人,威胁到他的地位,可能吗……
“乌鲁西,身为王妃的近侍,却被派到这么危险的战场之上,是什么心情?”伊尔·邦尼主动开口道。虽只是想打破沉默,安抚对方初次从军的无措,却在出口之后才发现有挑拨的嫌疑。
果然是谋士当久了,习惯性为凯鲁王子游说看得上眼的人吗?伊尔·邦尼摇了摇头想,
坦白说不管是卡修还是这支先锋军的另两队队长,都是经过他层层挑选的。
乌鲁西碧蓝的眼眸落在伊尔·邦尼身上,轻蔑一笑,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效果,异常的明亮耀眼:“身为宫廷书记官,却被凯鲁王子指派到这么危险的战场上记录战争琐碎,伊尔·邦尼,你的心情如何?”
“那是殿下对我的信任……”书记官还未说完就淡淡一笑,他看向对方仿若什么都明了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扩大了。
其实本只是单纯的谈话,却不适合各怀心思的彼此。既然这样,还是说一些他们擅长的吧。
伊尔·邦尼眼中闪过一道锐光:“乌鲁西,王妃信任你,所以将你派到最前线,这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而是——”在对方眨了眨眼睛时,伊尔·邦尼接着说道:“龙之眼。”
乌鲁西在毫无准备下,表情猛地一滞,屏住了呼吸,伊尔·邦尼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放松了眉宇,敛去眼中的算计,姣好的面容在火光下,温文儒雅。只是淡淡的语气,仍然刻薄到令人想挠墙:“不用掩饰,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乌鲁西忍住吐血的冲动,装傻充愣道:“什么龙之眼?”
伊尔·邦尼勾起嘴角,从容道来,既然揭破对方极力想隐藏的事,他已经占尽了优势:“夕梨小姐那三十鞭子不是白挨的,宝莲灯是什么,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娜姬雅王妃既然说出这话,必然不是无所依据临时胡编出来的。三圣母听名字是个女人,能被称为大杀器,又能藏在商队里运出来而不被发现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有‘龙之眼’了。”
“……”居然这样都能推测出来,乌鲁西的脑子一瞬间处于当机状态,而伊尔·邦尼剥茧抽丝的分析,还在继续。
“——据说它被封印在一个盒子里,没人真正看过。有人说它是古代活龙的眼睛,也有传闻它是火红色的玉石。不管哪种传闻,神器和珠宝,对王妃那样的女人都很有诱惑力,所以‘龙之眼’其实就是宝莲灯的原型吧?”
某宅男的眼睛都要抽搐了:“你没见过宝莲灯不代表不存在,那可是古老东方文明中的瑰宝!”
“东方文明?”伊尔·邦尼疑惑的皱起眉,“亚述?”
“不是!”
“塞姆人?”
“当然不是,还要再远!”
“有这么个地方吗?”
“……”
乌鲁西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要被气炸了:“当然有,是你自己孤陋寡闻!”
伊尔·邦尼突然轻笑起来:“乌鲁西,按照正常思路,我猜错了你应该默认,所以果然是‘龙之眼’吗?”
“……¥”糟糕,某宅男不甘的想,他居然被一个古人忽悠了!不过更让他心惊的是伊尔·邦尼接下来的一番话:
“夕梨小姐说她听过宝莲灯——开始只是觉得耳熟,想了很久之后,她确定的确听过,那是一件疑似东方古国传说中的神器。”他顿了顿道,“东方文明——夕梨小姐曾经说过,你也说了,正如你所言,的确是我孤陋寡闻了。”
“……”某宅男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却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书记官的视线又落在他身上,尖锐的目光刺得乌鲁西皮肤生疼:“我在想,夕梨小姐是被娜姬雅王妃的神力带到这个国家的,在此之前,是不是曾经有过另一个人,以同样的方式来到这个国家?”
虽不是真相,乌鲁西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想。
只听伊尔·邦尼娓娓道来:“——近几年来王宫都相安无事,所以我推测,这个人近期才来到西台。却因为某种原因没能成为祭品,而重新挑选出来的代替品就是夕梨。”
乌鲁西突然有点恍惚,他在想自己来到这个国家,会不会是因为王妃一次失败的神力尝试?他的灵魂来到这个国家,那他现代的身体呢?是不是已经被乌鲁西占据了……
“你在发抖。”伊尔·邦尼的话将乌鲁西的思想拉了回来。
我勒个去,再被你挖下去,劳资的老底都要全出来了!能不抖吗?乌鲁西腹诽道。不过经过对方的提醒,他反而淡定了下来,不再胡思乱想了。对付当前这个难缠的对手,才是他首要做的。
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什么都是猜想!某宅男这么一想,就越发的淡定了:“有趣的推测伊尔·邦尼,不过我发觉你和夕梨那小女生待久了以后,思想也变得可爱起来了。”
“……”
“如果真有这么一件祭品,我真佩服你还有闲情逸志坐在这。”乌鲁西嘴角拧出一抹恶毒的笑,“你忘了祭品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这次换成伊尔·邦尼吸气了。不过这位年轻的书记官,在片刻之间就恢复了从容,双手至始至终都交叠在袖子里:“你说得对,祭品的价值只是用来做祭品——除非祭品超过了原本的价值。”他若有所指,
一个祭品不会有闲情谈异国神话,如果祭品没成为祭品,那么现在在哪?王妃近期的转变,还有——
伊尔·邦尼将目光落在了乌鲁西身上,比起王妃,这个美貌神官的转变,才是最让他看不透的。
他调查过,王妃身边只有这么一个亲信,若真有个与夕梨相似的异国人,厉害到能劝服王妃放弃初衷,怎么可能甘心直到现在还隐在幕后?
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而已。以娜姬雅王妃的性格,热衷于王位,却对政事和军事都漠不关心,这样一个女人,若真有一个祭品,对方就算想要体现出自己更高的价值,也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只是赫帝族的工匠……想到炼铁术,伊尔·邦尼突然发现最近都没再看到乌鲁西的匕首和铁剑。
他随即对坐在篝火旁的人问道:“乌鲁西,你的匕首和剑呢?”
某宅男下意识的并拢双腿,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当然要随身携带。他学着网络游戏上人物的装扮,做了两个皮套,在左右两腿各绑了一件利器。只是平日里隐藏在宽大的神官袍子下面,不太看得出来。
乌鲁西刚这么做完,就发现伊尔·邦尼的目光他腰间打了个转,之后下移再下移,落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喂!你在看哪?某宅男羞怒了,不带这么欺负宦官的!
正文 一起出发
自那晚之后,乌鲁西才明白古代文官的可怕,他下意识的躲着伊尔·邦尼,不敢再跟对方接近,生怕老底都被揭出来。
重新披上件斗篷,将面容隐在其中,来找他祈福的士兵果然少了。这个发现让乌鲁西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难道真被伊尔·邦尼说中了吗?
在起点小说中,主角参军总能遇上个容貌出众的军医、神职人员、军师,在与之发生接触后,才突然发现对方女扮男装,最终携美而归。
这种桥段一向是某宅男的最爱,可惜放在自己身上,就各种不爽起来。他虽不算个完整的男人,却也不是女人,抱得美人归这种经典桥段,就让它通通见鬼去吧!
和其他人不同,卡修仍然时不时出现在他面前,关怀备至,让乌鲁西心里直发毛。面对过分殷勤的男人,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总往我这儿跑,卡修队长?”
对付这块松动的墙脚,乌鲁西不敢太硬气,怕起到反效果。他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很好,即便是伊尔·邦尼的那番话都没令他动摇。
只是太过容易得手的东西,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乌鲁西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斗的准备,却发现一切水到渠成,顺利的让人恍惚。自穿越到古代就一直悲催的某宅男,即使相信自己王八之气已经过了缓冲期,也不得不思考,有没有被坑爹的可能性。
留着一头清爽短发的俊朗男子,笑容中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夏尔曼大人,你跟过去的那些神官不一样。”
“……?”这算是什么回答。某宅男寻思这桥段也似曾相识,对方该不会被日本妞影响,开始学日本漫画里那些被用烂了的对话吧?
什么我回来了,欢迎回来;我就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你看上去好孤独,让我来温暖你吧——这么一想,某宅男汗毛都立起来了。
不过战车队长只是一脸崇敬的看着他,毕恭毕敬的语气中透出一丝仰慕:“待在夏尔曼大人身边很舒服,总觉得被诸神祝福,远离了战场,到达了一个平静的世界。”
“……”乌鲁西一瞬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身为现代人的他,即使站在这支远征军里,也没感到战争的逼近。
说的不好听,叫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说得好听,却是气质超然。
某宅男摸了摸下巴,难道王八之气就是这么出来的?他心中唯一的那么点芥蒂也随之消失了。
他有些感慨的轻叹道:“总有一天,我们会生活在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中,没有战争、没有饥饿,大家都能读书识字,生病就医。”他说着说着,自己陷入了对现代社会的怀念中,直到被一个没什么起伏的语调惊醒。
伊尔·邦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也不知道偷听了他们多少对话。
双手交叠在袖子里,年轻的书记官微微往前一倾身子道:“凯鲁殿下一直想建立这样一个国家,让所有人都不再经历战争——不过在此之前,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们还有很多硬仗要打。乌鲁西,你的想法倒是跟殿下很接近。”
乌鲁西抬头看了眼对方,扫过为这番话精神一振的卡修,发出一声冷哼:“建立这么一个国家?伊尔·邦尼,现在西台的国王还是苏皮卢利乌马斯一世,你这么说不怕……”
不过伊尔·邦尼还没说话,卡修倒是先为对方辩解起来:“夏尔曼神官,您无需这么谨慎,邦尼大人说的没错,王位早晚是凯鲁殿下的,这点大家都知道。”
滚!你到底帮谁!既然被我挖松掉,就别想再粘回去了!
乌鲁西强忍住怒火,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叫我乌鲁西,卡修——”
“啊!”战车队长意外的惊呼,脸莫名的红了一下。
乌鲁西的笑容更加温和了:“我允许你叫我乌鲁西,你这些天来的表现,让我看到了一个诚恳的信徒。你是我少数认可这么称呼我的人之一。至少在整个先锋军队伍里——只有你一个。”
他斜睨向伊尔·邦尼,眼中透露出那么一点挑衅,继续对卡修说道:“你不用担心叫我乌鲁西是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因为我已经认可了你,你不会因为这么称呼一个神官,而被诸神惩罚的。”
目光与伊尔·邦尼对视之间,又激出无数电花。
某宅男已经忍对方很久了,整天乌鲁西、乌鲁西的叫他,他们很熟吗?
就在伊尔·邦尼张口想要反驳什么的时候,凯鲁身边的近侍,气喘吁吁跑到他们的面前:“邦尼大人——侦察兵来报,黑太子已经开始行动了!”
“什么?他已经发现我们了吗?”
“不,他率领军队朝西南方前进……”
这个叫奇克力的家伙还想说什么,就被伊尔·邦尼打断了:“跟我去见凯鲁王子,卡修队长,你留在这!”他说完谨慎的瞥了眼乌鲁西。
某宅男装出毫无兴趣的样子,挥手打发他离开,之后就跟剩下的卡修队长,大眼瞪小眼。
这时候少不了穿越者屡试不爽的尿遁这一招,轻易甩掉卡修后,乌鲁西绕了个大圈,凑到了凯鲁的营帐外偷听。
西南方向与他们的营地刚好相反,乌鲁西不认为对方的侦察兵没有方向感,或者被西台收买了。他站在营帐外听了一会儿,才明白是塞那沙带领的军队,吸引了黑太子的主力。难怪对方虽是这次先锋军的将领,他却一直没见到。
为了能在十个月内结束战争,在金星升起前送日本妞回家,凯鲁正在计划一次危险的行动。
他居然打算用五天时间攻陷马拉提亚!
马拉提亚本身是不属于任何国家的独立城市,不过米坦尼的皇太子,有血之黑太子之称的马帝瓦塞,能在里面扎营,已经表面了其立场。
凯鲁王子计划用塞那沙率领的军队,吸引走黑太子的兵力,这点已经成功。后面要做的是假装没发现那座城已经成为了米坦尼的前线基地,然后以西台三王子的名义,跟马拉提亚的太守说要暂时留在那里,只带少量的贴身侍从。
黑太子现在不在城中,太守若不想事情闹大,就会接受这个请求。而攻陷一座城市,最困难的就是如何进入它的内部。
凯鲁这个大胆的计划存在一个重大缺陷——一旦黑太子得知情报,就会率领大军赶回城市,到时候凯鲁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听完这个消息,乌鲁西觉得这其中有自己很大的发挥空间。不知道塞那沙能拖住黑太子多长时间,在行动之后,凯鲁又能瞒住对方多久?
如果他在其中插上一脚的话……乌鲁西坏心的想。在来之前王妃就吩咐过,一定要拿回‘龙之眼’,如果有机会就搞点破坏,最好让那几个讨厌的家伙都别再回来了。
乌鲁西的脑子里立刻涌现出无数计划,他轻手轻脚的离开,中途还赐福了好几个士兵,这些都是他的不在场人证。
远远看去,凯鲁那伙人已经收拾行李、准备马车了。对方这么快行动,乌鲁西一点都不意外,凯鲁的计划本就是分秒必争,迟了极可能全盘皆输。
就在他算计着凯鲁及亲信离开后,该如何大展宏图时,一辆马车停到了他面前。
伊尔·邦尼从里面探出头来,嘴角微翘道:“上车,乌鲁西,我们该出发了。”
“……≈¥”
正文 再次交锋
乌鲁西瞪了对方几秒没有说话,心里一瞬间百转千回:“出发?我们不是刚扎营吗?”他露出一抹纯良的笑容,决定装傻充愣。他绝对没偷听他们的对话!
伊尔·邦尼仍旧是一副面瘫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上车。”他重复道,平淡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件经常做的事,天知道在此之前,他们根本从没同乘过一辆马车。
某宅男额头上凸起一个井。这货该不会是发现他偷听,才这么恶整他的吧?
他故作疑惑的问到:“伊尔·邦尼,我们这是要去哪?”
年轻的书记官轻勾起嘴角道:“你上来就知道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种被哄骗的违和感到底是从来哪的呀!
某宅男忍不住炸毛了,三分真实,带着七分刻意放纵:“我为什么要上你的车?你要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上去的!”他厉内荏道。
摸不准这是不是对方的新一轮试探。和人拼不过智慧,就只能拼谁更胡搅蛮缠了。
伊尔·邦尼抬起下巴,不知道是不是角度问题,给人以居高临下的感觉:“上车,乌鲁西。当然——如果你想就这么和我说话,也可以。”
“……”身为一个穿越男,就算穿的不顺利,也是有尊严的!某宅男爬上了马车,捏了捏拳头,准备跟对方干架。
不过还没等他准备好,马车就突然行使起来。乌鲁西一个没站稳,朝对方五体投地的扑了过去。伊尔·邦尼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他,不过体质并不强壮的文官,直接被某宅男连累,一起撞在了车板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听见里面的动静,驾车侍从慌忙叫了一声:“伊尔·邦尼大人!”马车猛地一刹,里面刚刚坐起的人,又撞了个满怀。
某宅男揉了揉胳膊,愤怒的跳了起来:“什么技术,你的车夫该换人了!”
伊尔·邦尼先对外面平淡说了声:“没事,你继续驾车。”然后才整了整衣服重新坐稳,气定神闲的回答道:“在外面比不上都城,而且你说的不对,他是我西台优秀的战士,不是我的车夫。”
即使知道对方只是被临时拉壮丁的士兵甲,某宅男仍然抬杠道:“可是他在驾你的车!”
伊尔·邦尼双手交叠进袖子,淡淡打量了一圈马车的内部构造:“他驾驶战车更拿手,必要时能将这辆马车,驾得和战车一样勇猛。”
“……我要下车。”某宅男说,这次连借口对方都为他找好了。
不过伊尔·邦尼微微抿住唇,摇了摇头。乌鲁西瞪着对方恶狠狠道:“你想干什么?”
即使努力忘掉之前偷听的事,怕被对方看出端倪。作为一个一无所知人,被对方莫名其妙的举动惊悚到,也该有反应了。
年轻的书记官垂下眼睛,目光内敛,俊美的脸褪去严肃后,更显得温文:“我们只是提前一步出发,随后大军就要拔营跟上,今晚我们的驻扎地在更前方……”
这从容而略带清冷的语调,让乌鲁西想起对方一推就倒的体质反差,突然像是被人在心里挠痒痒。
发现敌人只是个纸老虎后,某宅男瞬间信心暴涨——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智慧神马的都只是浮云。对方就算多智而近妖,也并不可怕。
这么一想,他看向对方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眯起眼睛,乌鲁西碧蓝的眼眸波光涌动:“再往前,就是马拉提亚了吧——”
伊尔·邦尼微微颌首:“是的,今晚我们就住在马拉提亚。”
这座独立城市已经倒向米坦尼的事,并不是人人都知道,可乌鲁西恰好就是知情人之一。就算今天不偷听凯鲁一干人等的谈话,为了找寻“龙之眼”,他也已经获悉了无数情报。
所以听对方这么一说,乌鲁西直接变了脸色:“难道打算今晚就带着五千士兵,进攻马拉提亚吗?”他明知故问道。
年轻书记官摇了摇头:“不,城里一时间容纳不了这么多人驻扎,所以我们几个先进去。”
乌鲁西脸都黑了,对方真把他当无知少年呀?他可不是好忽悠的!“开什么玩笑?你们要去送死别拉上我!我可是娜姬雅王妃的近侍,知道的不比你们少!”
伊尔·邦尼几不可闻的挑了下眉:“乌鲁西,你留在军队里不安全。”
乌鲁西冷笑,难道对方又要把士兵长年饥渴那一套拿出来了吗?他不会上当的:“有什么不安全的?我是神官,除非想被诸神降罪,不然没有人敢动我!”
伊尔·邦尼不置可否摇了摇头,悠悠飘来一句:“战场上没人顾得上你,而且你只是西台的神官……”
一句话就把乌鲁西噎住了。
似乎还嫌这话不够打击人,年轻的书记官接着说道:“比起士兵们对你做的,我更堤防你会对他们做什么——只有把你放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
“……”乌鲁西很想说,没想到这个小白脸还真了解我,在别人没发现我的强大时,怎么慧眼识珠的偏偏是你?
他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既然在计划私底下搞破坏的事,怎么可能愿意跟对方进城?今天对方的如意盘算,注定是要落空的。
娜姬雅王妃曾命令他把“龙之眼”带回去,但那玩意到底有没有效果,还真不好说。比起一件不靠谱的玩意,他现在有一个更能置凯鲁于死地的机会,如果放弃,而去找什么虚无缥缈的神器,才真是本末倒置。
嘴角一弯,荡起惑人的弧度,乌鲁西的表情一时间隐晦不明:“这样真的好吗?比起那些不相干的士兵,我更想对铃木夕梨做一些有趣的事,我可是一直没有放弃啊。”
“……”
不能总是给对方占上风,偶尔也要一鸣惊人,不然他这个主角岂不是太没用了?
见对方的沉默,某宅男笑容更得意了:“当然,比起夕梨我更想对另一个人做些什么。如果我得手了,会好好感谢你的,伊尔·邦尼。”
我感谢你祖宗八辈子,我就是做鬼也不会忘记你的!某宅男突然想起一段小品名句,不小心走神了。
“……”这次伊尔·邦尼的面瘫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凝重神情。静静等了片刻,乌鲁西知道是时候了。
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他大叫一声:“停车!”
做好了下车准备,马车却没有迟迟没有停下,让他心里一个激灵。
窗外的景色仍在飞驰,而马车里伊尔·邦尼的沉默,让气氛紧张起来。不过想到对方的文职身份,乌鲁西眉宇间重新舒展开来,他已经想以武力来欺负对方了。
这具身体原主人练就了一身好剑术,而对方手心里根本没有茧子,(刚才已经不小心摸过了)唯一的薄茧,是在握刻刀的地方——西台不同于埃及已经开始使用莎草纸,仍然在泥板上刻字,再进行烧制。他相信这种文弱书生,他一只手就能摆平!
不知道是感受到他不怀好意的打量,还是在权衡之后做出了决定,伊尔·邦尼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抬头对外面说了声:“停车。”
马车立刻就停住了,这次乌鲁西差点又扑进对方怀里,不过同样的错误他只会犯一次。
踉跄之后,他站稳了身体,从马车上跳下。
回头扫了眼对方,乌鲁西说道:“你可以走了,我在这等大部队,还有——你可以换车夫了!”
伊尔·邦尼瞥向对方宽大的袍子下摆,勾起嘴角:“谢谢你的忠告,我觉得没必要。不过乌鲁西,你可以考虑换个地方放武器,匕首和剑重量不同,绑在腿上不平衡当然容易摔倒。”
我勒个去!老底又被揭出来了。某宅男顿时悲愤了。
不过更让他悲愤的是伊尔·邦尼接下来的话:“刚才摔倒时搁到我了,好硬。”
“……¥≈”
被拉壮丁当了临时车夫的士兵甲,当即看某神官的眼神就不对头了。
某宅男再次悲愤。硬你妹呀!怎么没把你捅死?有你这么欺负宦官的吗
劳资回头就搞死你家凯鲁殿下,看你还怎么嚣张!
这天下将来是我跟修达的!
正文 马拉提亚
目送书记官离开,乌鲁西没等随后而来的大军,就自己找到离这最近的游民临时聚集点,高价买了匹马。
翻出地图一看到从这到马拉提亚城的距离,乌鲁西感到嘴角一阵抽搐,早知道就赖在马车上晚点再下来了。裹紧斗篷,狠狠抽了劣马一鞭子,他沿着小路一路奔去,目标是那座独立城市更西南的方向。
凯鲁前往马拉提亚的计划有一个致命缺陷,太守就算不想事情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