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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后第35部分阅读

      葬后 作者:未知

    道你们铲除萧氏,打算第一步从何做起?”龙漠浑厚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来,淡漠然而却有难言的气势。

    “后宫!”浅音羽睫上翘,妖冶一笑,顿觉倾国倾城,清冷的双眸更是神色迷离不定。

    龙漠一时间也没有说话,想来也隐约猜到了浅音的意思!若是在后宫下手,倒也是个好办法!

    只是这样一来,浅音却是将自己陷入到了困境里面!

    事到如今,他除了和龙殷合作,似乎也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离开恪亲王府的时候,寒月在前面带路,一路上俱是默然无语!

    只是浅音在上车离开的时候,寒月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姑娘当真要离开王爷,回到皇上身边吗?”

    浅音心里升起一抹酸涩,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进宫已经大半个月,寒月现在才问想必也是憋在心中很长时间了!

    浅音静静地回头看她,沉默了一下,终是开口说道:“对!”

    寒月沉吟了片刻,才道,“姑娘当真决定了?”

    “嗯。”

    “姑娘一定会后悔的!”静静地,寒月忽然说道。

    “我知道!”她尽管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后悔,可是她依然这么做了,如果有第二条路可走,她绝对不会选择这一条,真的!

    寒月闪动着水般的眼睛,忽然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

    浅音轻漫的声音扬起,似笑非笑的转身看着她,“寒月,你这辈子可曾恨过一个人?”

    寒月一怔,可还是如实答道:“奴婢恨过不少人。”

    浅音听了,也只是轻轻一叹道:“那你一定不曾真正的恨过一个人!”

    寒月不解的看着她:“仇恨难道还有什么区别吗?”

    浅音漫不经心的问道:“深入切骨的恨你可曾有过?”

    “不曾!”

    静静地,浅音感叹道:“那你倒活的自在轻松了!”

    寒月似是解释一般,语声冰冷道:“因为奴婢但凡有憎恨之人,定不会让他活在这世间!”

    浅音眼神黯了黯,低低的说道,“那么我便不如你!”

    寒月眼神迷离:“此话何意?”

    “你所恨的人都早已不在这世间,可是我恨的人,还好好的活在这天地一角,所以我过的比你痛苦!”

    寒月看去,只觉得浅音的眼中似乎有两把火焰在熊熊的燃烧着,可她的身上却透着一股噬心的寒冷,那种冷是从内散发出来的。

    寒月皱眉道:“姑娘,其实你报了仇又如何,难道你的伤痛就会因此而消失吗?”

    “会不会消失,也要等我报了仇之后再论!”

    浅音的话平静无波,脸色更是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如今的她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经过了异国逃亡,她的内心变得惊人的冷漠和孤僻,不依靠任何人,也不愿相信任何人,甚至拒绝着四王爷,她唯一相信的只有自己。

    那样苍凉的心态,完全不似她之前认识的苏浅音,反倒处处透出一种天生的霸气和凌厉来。

    寒月幽深的双眸注视着浅音,眼里流出叹息的光,“奴婢是过来人,报了仇,并不代表仇恨会跟着那人的死亡而结束!”

    “即使这般,我也至死方休!”浅音眼神如同刀锋般锐利,懒懒地笑道。

    《》第2卷 关关雎鸠 相府重逢父女情

    隆冬的天气本就阴沉,挡光车帘放下,马车内的光线顿时变得昏暗起来!

    浅音只听见飞风和笑天在外面似是挥动了马鞭,马儿一声嘶鸣,接着就是马车伴随着“哒哒……”的声音开始往华安巷行走起来!

    到了相府后门,马车方才停歇!

    “主子,我们到了!”飞风的声音隔着车帘缓缓响起。

    浅音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后门,眼睛闪烁了一下,压抑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在飞风的搀扶下,缓缓走了下来。

    行至朱红色后门,不禁眼神示意笑天前去叩门。

    声响不到片刻,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名精明能干的中年人缓缓走了出来,浅音见那人模样,眼色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无波。

    出来的那人赫然正是丞相府里的徐总管,以前她常常称呼他为徐伯。

    徐伯看到浅音,眼中含有震惊和狂喜,看到浅音温和的笑容,徐伯眼眶随即有些湿润起来,似是觉得情绪太过于外露,继而就恢复了平静!

    “小……姑娘请!”老爷若不是事先有交代,他一定会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出现了错觉!

    “有劳!”浅音唇瓣勾染出些许笑意,邪魅惑人,一派温婉清雅之姿!

    徐伯点了下头,在前面带路,浅音也不多话,默默地在后面跟着。

    穿过一道拱门,绕过了两座假山,入目便是一道蜿蜒曲折的九曲长廊。

    浅音走在其中,一时间想起了很多往事,心里复杂不已,除了感慨世事无常之外,心里蓦然升起了一种莫大的悲凉感。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浅音一直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影像一点点的复苏唤醒。她的脚步犹如千斤重一般,每走一步都会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心口蔓延。马上她就要见到爹娘了!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以为很多痛苦,很多的苦涩,只要不去回想,便不会忆起,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痴念!

    回到相府,她还是会痛,甚至有一种来自于心灵的震颤。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回到这里,并且将父兄拉入翻涌不息的时局,但是世事无常,如今的她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莫家正厅,徐伯奉了茶水,就缓缓向后厅走去,徐伯步伐稍显急促,失了往日的冷静,浅音不禁浅浅一笑,端起面前的茶,可是递到嘴边,却又心事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耐心等待起来。

    以前不能相见,她焦躁难安,可是如今马上就要和爹娘见面,她却越发不安起来。

    莫原掀帘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椅上的浅音,脑海中一时间升起了无数的火花,各种情绪挤压而来,他不敢置信的喃声唤道:“瑟儿!”

    “爹!”浅音一震,看到莫原,顿时眼眶红了起来,双腿一弯,蓦然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女儿不孝,让爹娘伤透了心!”

    莫原听到浅音的那声呼唤,激动之下,他霍然几个大步来到浅音的眼前,修长有力的手掌缓缓抬起,有着明显的颤抖,在他的眼中甚至有一层迷雾升起,渐渐的挥发成一团雾色,他的手在浅音的脸庞前停留,想要真切的触摸,可又怕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一触即碎。

    终于,他开口颤声道:“果真是瑟儿!你哥哥前些时候告诉为父,说你还在世,为父还半信半疑,如今一见,你不是为父的瑟儿,还能是谁呢?”

    浅音放在身侧握着裙摆的手,在剧烈的扭曲着:“锦瑟现在才来拜见爹爹,都是女儿的过错!”

    良久,莫原终于开口,声音因为突如其来的震颤和惊喜,而有些颤抖和沙哑,“快别说这些了,赶快起来说话!”

    “是。”浅音擦着湿湿的眼角,缓缓站了起来。

    莫原注意到浅音凸起的腹部,不禁眼神微眯,示意浅音坐下,问道:“孩子几个月了?”

    浅音淡声回道:“五个月了!”

    莫原看着浅音,一时无语,心里复杂不已,随即话题一转,说道:“你的事情,铭臻都告诉为父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浅音淡声说道:“女儿的苦又怎及得上爹娘!”

    莫原叹了一口气道:“你一个人在外漂泊,有家却归不得,还要隐姓埋名存活于世,这份苦楚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

    “爹!”浅音心中顿时一暖,百感交集。

    “好孩子,如今为父知道你还活着,就断然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浅音眼眶又热了起来,怕父兄看到了心中难过,不禁转口问道:“爹,娘呢?”

    莫原温声说道:“她今日在兰若寺上香,并不知道你还活着,等她晚些回来,再见不迟!”

    浅音舒了一口气,开口道:“如此也好,锦瑟正有事情想和父兄相商,倘若娘在一旁,倒也有些忌讳!”

    莫铭臻听浅音如此说,不禁在一旁蹙眉,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浅音沉眸凝视着父兄,将自己的思绪隐藏起来,淡声说道:“女儿适才刚从四王爷那里过来!”

    莫原和莫铭臻相视一眼,在不知道浅音因何去龙漠府中的情况下,一时间都没有开口。

    “锦瑟此番去王爷府中,主要是有要事相商!”浅音低柔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是依旧很平静,不显一丝一毫的慌乱。

    莫原脱口问道:“什么事?”

    浅音的视线紧紧地凝胶在父兄两人身上:“皇上希望能够和四王爷共谋铲除萧氏大计!”

    莫原一怔,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四爷是什么意思?”莫铭臻背着光的脸上忽明忽暗,喜怒难测。

    浅音静静地说道:“四王爷同意了!”

    莫原和莫铭臻一时间都蹙眉不语,显然都有自己的想法!

    浅音问道:“爹,你怎么看?”

    莫原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峭和淡漠,说道:“这是四爷和皇上之间的事情,为父哪有什么想法?”

    浅音目光一闪,叹声道:“爹,您和哥哥是四王爷幕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莫原一怔,蓦然抬头看了浅音一眼,在看到她眼中的认真时,莫原的双眼似乎被灼伤了一下,收敛思绪,他冷峻的脸庞有了一丝松动,眼神复杂的看着浅音,沉声说道:“你……你如何知道的?”

    《》第2卷 关关雎鸠 宫莺百啭愁厌闻

    浅音朱唇微启:“锦瑟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四王爷决定参与此事,父兄预备如何?”说话的时候,浅音眼神中有着难得一见的严肃。

    莫原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上盈盈笑语:“四爷既然已经同意了,为父还能有什么意见!”

    浅音看着父亲脸上呈现的笑颜,她却无法感受到一丁点的明朗:“父亲若不是心甘情愿,铲除萧氏只会变得很棘手!”

    “瑟儿,此事看似简单,实则十分复杂,为父还要好好想想!”莫原话落,沉默不语,似在细细思考,唇边依然带着笑意,但是这样的笑容里却有着不带感情的冷然。

    浅音心有所触,一时之间只是看着父亲没有说话。

    浅音过了片刻,踌躇了一下,这才忍不住开口说道:“父亲忠于哪个主子,浅音本不该多问,可朝堂如今的局势,父亲应该比谁都还要清楚,萧氏的势力越做越大,朝堂有军机大臣萧杰修干涉朝政,后宫有萧太后只手遮天,皇上早就有除此之心,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皇上愿意放下昔日和四王爷的恩怨,决意共同联手铲除外贼,父亲还有什么顾虑的吗?”

    “这……”莫原看了浅音一眼,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浅音露齿一笑,走到莫原身前,眼神迷离却又很坚定:“锦瑟幼时常常都能听到父亲下朝后的叹息声,那时候你只有一人之力,对萧氏独揽先皇朝政虽然气愤,但却无计可施,再加上那时候先皇对萧氏言听计从,整个朝堂一派乌烟瘴气之相,父亲的心情,女儿完全能够了解!可是现下当今圣上好学敏求,勤于政事,更是拥有雄才大略!他既然有铲除萧氏的胆魄,父亲为何不紧紧抓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浅音见父亲脸色已有一些松动,不禁转而将希望寄托在兄长身上,盼望他能够帮忙说服父亲,当下轻轻的唤道:“哥哥……”

    莫铭臻抿了唇角,眼眸中凛光尽闪,冷然道:“爹,瑟儿说的不无道理,萧氏若不铲除,后患无穷。四爷既然同意了,想必也有自己的打算,您拿个主意吧!”

    莫原不禁看向莫铭臻,淡淡的问了一句:“臻儿,你怎么看?”

    莫铭臻声音冷若冰霜,缓缓说道:“萧氏这些年残害了多少忠良义士,再说瑟儿当初是她召进宫的,也是她下令处死的!纸里终究是包不了火,倘若有一天让她知晓瑟儿还活在这人世间,父亲难道还以为那个恶妇会饶了我们莫家吗?她一定会紧紧抓着这件事情,趁机将我们莫家铲除。为了元祈,为了瑟儿,更为了我们莫家,儿赞同四爷的决定!”

    话落,似是心有所触,莫原一时间倒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眼神微眯,看着杯中悬浮的茶叶不语。

    浅音也不敢逼得太急,只是低低唤道:“父亲!”

    正厅里一时间沉寂无比,浅音微微抬起头,蛾眉淡扫,只见父亲一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却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射向她,扎得浅音心里一慌。就在浅音渐感无望的时候,只听莫原冷肃的开口道:“瑟儿,你回去告诉皇上,就说为父同意此事!”

    浅音听后大喜,随即浅笑,流连复苏如春景,启笑娇媚容倾城:“爹,瑟儿代表天下的黎民百姓谢谢您!”

    说着浅音盈盈就要下跪,莫原见了,连忙将她扶起,“快起来!”

    “你在宫中不比在外面,一定要处处小心谨慎!”莫原低低的告诫着浅音。

    浅音心里一暖,唇边泛起淡淡涟漪:“瑟儿谨记!”

    如此三人又相商了一些事宜,到了午后休憩时间方见莫母上香回来,在莫铭臻的引领下,莫母在书房看到浅音,不禁又惊又喜,起先还以为是佛祖感念她想念女儿,这才得以让锦瑟的魂魄回来与她相见!后来得知锦瑟还活着,自是又是欢喜,又是心疼。

    浅音任由她紧紧地抱着她泪流满面,只是不知不觉间书房里面的一家人都俱是满面濡湿!

    莫母见女儿失而复得,自是拉着她不肯松手,更怕她离开了就不再回来,也许在她的心里面仍然不太相信女儿真的还好好的活着,而且如今还出现在她的面前。

    浅音心生难过,但见外面天色越来越暗,龙殷只怕还在关雎宫里等待她的消息,不禁对莫母说自己过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看她,如此又说了一些宽慰贴己的话,这才让莫母不依不舍的松了手。

    浅音的身份毕竟是个禁忌,相府上下奴婢仆役都认识浅音,自是不宜从正门出入,于是又在徐伯的引领下,缓缓从后门走了出去。

    飞风和笑天自是在外面等候,看到浅音出来,不禁迎了上去,看那表情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浅音轻声一笑,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在飞风的搀扶下坐上马车,浅音撩开帘子,只见后门口那里,徐伯站在那里远远的注视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她心里一阵苦涩,缓缓地放下了车帘,倚靠在车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忽然感到一阵迷茫和疲惫,隆冬的街道犹显萧瑟凄凉,天色稍暗,便都关门谢客,点点烛光,辉映万家灯火。

    在这样一个夜晚,每人都有自己所要追寻的归宿,可是她的宿命却像是街道上飘扬的旗幡一般飘摇不定,毫无所依!

    她的耳畔听到一声沉重的宫门关闭声,那么重的声音宛若是锤子一般狠狠的砸向她的心底,瞬间便击出了一个深坑!空落落的,偶来吹来一阵寒风,都能够听到里面发出的寂寞回音,绵长而又空远!

    她脑海中忽然间想起一句话来:人的有情必须放在无情的沧桑之中,方能显得晶莹!

    这里是深宫,如果想要活的长久,活的安逸,活的万人敬仰,就必须要摒弃所有的情丝,只有心里空落落的,陷自己于无情的境地中,方能走的长久!

    《》第2卷 关关雎鸠 冷宫老妪疯癫语

    马车行走在宫道上,一路上都寂静得很,只听见马蹄声踏在青石板面上发出的声响。

    飞风和笑天挑的道路都是偏僻的冷宫之路,这里鲜少有人经过,但却离关雎宫颇近,一来避免和宫人相见,二来倒也省了很多的麻烦!

    行至冷宫西北角,忽然传来一阵似哭似笑的女人声音。

    这里是冷宫,出现这样的声音本不足为奇,浅音也没有在意,可是那声音越远越近,接着便是马车骤然停下,浅音身体一晃,连忙扶住车壁,沉声问道:“怎么停下了?”

    笑天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主子稍等,有人挡了道,属下这就去处理!”笑天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无奈。

    “哦。”浅音低低的应了一声,就靠在车内闭目养神,可是外面的吵闹声还是不间断的传进她的耳中。

    她不禁撩开车帘,留下一道隙缝看去,只见宫灯下,两位掌管冷宫的太监,对一位老翁拳打脚踢起来。

    那老翁本是年纪极大,虽被拳打脚踢,却是又哭又笑,大声喊着:“杀人了,杀人了……快来救命啊!”

    浅音没有看到那老妇的容貌,但见她哭的凄惨,不禁暗叹一气,正欲放下车帘,就听到那老妇忽然跪在地上,朝两位太监不停地磕头,哭喊道:“太后娘娘,是奴婢的错,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您就饶了奴婢吧!”

    浅音心一紧,原本要放下车帘的手又僵在了那里,一时间眼神光影离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让你这疯女人再乱嚷嚷,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一名太监抬脚就狠狠踢了那老妇一脚。

    老妇凄惨一叫,倒在了地上,她衣衫单薄,又受了伤,整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瑟瑟发起抖来。

    “太……太后娘娘……奴婢错了!”老妇仍然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又手撑着地,缓缓站起了身来,她站起来的时候面孔正对着浅音,所以浅音在看到她的面容时,顿时脸色一寒,心思急转,复杂不已,一向温婉的声音也染上了一丝薄冰,对马车外的飞风说道:“打发了那两名太监,将那老妪带回关雎宫!”

    “主子,这恐怕不妥!”飞风显然还有些迟疑,那老妪身份不明,如果对主子不利,可就麻烦了!

    浅音淡淡说道:“没什么不妥的!她这把年纪受了伤,脑子又出了问题,我们不理会她,她就只有等死的份,回宫之后给她擦点伤,明日送回来便是!”

    “是。”飞风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飞风和笑天亮出身份,那两名太监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浅音见了,便将车帘放下,远处传来一阵老妪的挣扎叫骂声,接着便突然嘎然而止,想必是两人觉得老妪太过吵闹,点了她的昏睡|岤。

    回到关雎宫,浅音将老妪交给了秋烟,让她好生伺候老妪,这才回到了海澜阁。

    内室里面袅袅的燃着香烟,进去就感到一阵暖意迎面扑来,浅音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指,又凑到唇边呼了口热气,马扬看到浅音进来,不禁眼神一闪,快步迎了上来,压低声音。恭声说道:“姑娘,你可回来了!”

    “皇上呢?”浅音只瞧了马扬一眼,便将身上的狐裘取下,交给了一旁的青寒,眼睛无意中向里间张望了一下。

    马扬在这里,皇上亦不会走远,没有在这里,就只能在里间的书房里。

    马扬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往里面指了指,意思可不正是皇上在书房里!

    察觉到里面不同以往的沉凝之气,浅音倒也不急,只是坐在软软的倚榻上,青寒端来暖炉放在浅音身前,她将手缓缓伸近,吸取暖意。

    那边妙菱又送来了一杯姜茶,她喝了之后,浑身倒也暖和了不少!她一向怕冷,此次出宫回来,整个人都快冻僵了!

    马扬站在里间珠帘的地方,向浅音这边张望了好几次,疑惑不解,可又不敢开口。

    青寒凑近浅音耳边,轻声道:“主子,皇上还没天黑,就来了!见您没有回来,就一直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浅音眉微蹙,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青寒怕浅音没有放在心上,不禁又出言说道:“皇上脸色不太好!您等一会儿进去,可别惹恼了皇上!”

    浅音这才心微微一悸,水漾的眸子里深幽无比:“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青寒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浅音蹙了下眉,并未言语!过了一会儿,对青寒说道:“去把马扬叫过来!”

    “是。”

    马扬走过来,低声问道:“姑娘有事?”

    浅音嫣然一笑,异魅流露,“皇上今日可曾见了什么人?”

    马扬也不以为意,沉吟了一下,“没有啊!皇上一整天都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奴才在一旁伺候,期间根本就不曾有人进去打扰过!”

    浅音忽然说道:“皇上今日情绪可有异常?”

    “这……”马扬显然还有自己的顾虑,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浅音微微敛起弯黛,不失温润的说道:“浅音并无他意,只是随口问问,公公若是难以启口,倒也算了!”

    马扬眼神闪烁,终是叹声道:“姑娘误会了!皇上批阅奏折的时候倒是忽然将萧大人呈的奏折给扔了,当时好一番生气,可是生完气,又让奴才把奏折给拾了起来!”

    浅音怔了一怔,随即浅声笑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姑娘,这你可问倒奴才了,奴才又怎敢看上面的内容!”马扬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低敛,一派闪烁之色。

    低低浅浅的笑融开,浅音只是低低的追问道:“公公果真不知吗?”

    马扬是贴身照顾先皇和龙殷多年的宦官,不同于他人,略通文墨,他既然帮龙殷捡起奏折,就算不会偷偷相看,可是主子的心思,他这个做奴才的,也应该猜到一二才对!

    在那样深刻的目光下,马扬似乎有些无所遁形,迟疑道:“好像……好像是关于封后的事情!”

    浅音听罢,眼神一闪,轻轻一声叹息溢出口,浅音眸光顾盼流转,似有一丝无奈爬上心头。

    《》第2卷 关关雎鸠 以身做饵惹君愁

    书房里寂静无声,浅音走进去,就看到龙殷趴伏在桌案上,似是熟睡了一般,肩头的狐裘有些滑落,看他就连在睡梦中都蹙着眉,浅音不禁迟疑了一下,终是缓缓将狐裘给他盖好,正欲收回视线,却见桌案旁边放着一张宣纸,看字迹已干,想必是写下很久了!

    那是一首再简单不过的信手之作!

    浅音心思一动,将宣纸拿起来,无声的念道。

    谁在街巷里想念

    谁在红尘里流转

    谁与谁说不念

    想不偏

    走不远

    爱不见

    谁不厌

    谁的罪由谁来赎

    谁的手由谁来牵

    谁让谁来陪

    谁懂谁的醉

    谁心非

    谁心碎

    谁在转身谁流泪

    谁的胸膛忘了谁的味

    谁的分飞唱给谁的谁

    谁的泪

    谁不悔

    谁无眠

    谁安睡

    谁的守候

    谁的流年

    谁的风花雪月

    谁的沧海桑田

    谁的肝肠寸断

    谁的百折不回

    不知不觉间浅音眼眶中的泪忽然间汹涌而出,再也忍不住,她紧紧地咬着唇瓣,但仍有大滴的泪水滑下脸颊!

    龙殷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只是仍然趴伏在桌案上,怔怔的看着浅音的泪水,浅音察觉到,不禁连忙想转身擦掉,却被龙殷蓦然擒住手腕制止,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含着一抹隐痛:“这眼泪可有我的?”

    浅音轻哼伴着笑出口,沉吟了一下,声音温润道:“皇上觉得呢?”

    龙殷站起身来,狐裘滑落在地,他仿似没有看到一般,只是深深地凝视着浅音,淡声说道:“朕想听你说!”

    浅音笑容消失在唇边,转眸看着他,冷声道:“眼泪这种东西太过廉价,哭出来倒也省心了!”

    龙殷低低的问道:“还是不肯原谅朕吗?”

    浅音唇畔微染起清浅笑意,如风如素,清且妖,“我和皇上既然是相互利用,自是要放下昔日恩怨!”

    “告诉朕,你真的能够放得下吗?”他紧紧地握着她得手,浅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无视手腕传来的剧痛,她眼中涌动的光瞬间凝结,忽然提高声音,冷而厉,“我和皇上如果不是盟友,还能是什么呢?”

    放得下,放不下又能如何?他们早就时过境迁,被现实一点点的逼到如今田地,除了彼此放手一搏,还能怎样!

    龙殷听了,冷漠的笑着,然而目光已有一丝迷惘。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她的手,改以轻轻地握住她。

    龙殷的手修长白皙,很像文人的双手,根本就联想不到这双手可以在瞬间随意取人性命。他的手很温暖,不似自己的冰冷,她任由他握着,思绪似乎回到了最初关雎宫里的那段幸福时光。他当初也是喜欢这么轻轻地握着她,可她那时候心头涌起的是源源不断的安心,而不是现在的酸涩和寒冷。

    觉察到自己想到了不该想的,浅音将自己的手狠狠的抽了出来,绕过桌案,坐在了龙殷对面,神情淡漠冷然。

    冰冷的笑意同样爬上龙殷的脸庞,他缓缓又坐了下来,似是根本就忘了刚才的话题一般,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老四怎么说?”

    浅音慵懒的斜坐在靠窗的椅榻上,“四王爷同意了!”

    “你父兄呢?”龙殷眼睛闪烁了一下,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眸,然后转瞬抬起,淡淡道。

    “父兄让我转告皇上,他们定会全力相助!”

    龙殷没有说话,脸色昏暗不明,显得高深莫测,看向浅音的方向,脸上一向坚硬的线条柔和下来,声音如月光般平淡如水,“你做的很好!”

    对于他的夸奖之意,浅音心里冷笑一声,只是转口问道:“皇上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龙殷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吗?”

    浅音顿了一下,缓声道:“浅音主张先从后宫下手!”

    “可有打算?”龙殷眼神无意中看到浅音,就见她看着他,羽睫上翘,妖冶一笑,顿觉倾国倾城,清冷的双眸更是神色迷离不定。

    “我葬后的身份倒算是个契机!”

    龙殷一震,恍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神色蓦然明朗起来,眼里有着淡漠的光,声音清冷,毫无半丝喜悦,“你想让自己成为鱼饵吗?”

    浅音淡淡地说道,神色之间有几分复杂的颜色,“萧太后老谋深算,丝毫不落人把柄,你若诛杀她必须师出有名,她若知道我的葬后之身,定然会露出马脚!”

    龙殷的双眸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黑暗意味,却又夹杂着一丝浅淡的忧虑:“这样一来,你岂非会深陷困境!”

    浅音不由得莞尔,幽幽道,“萧太后若听闻我葬后之身,顶多也是怀疑,无从追究,她总不能将涪陵挖开查探吧!”

    龙殷倒没有浅音的轻松惬意,只是说道:“还是太危险了!”

    浅音面色温和,沉吟了一下,轻吟笑眸道:“我要做的,只是将萧太后的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我若在后宫制造事端,使她应接不暇,这样一来你们倒好慢慢的削弱萧杰修的势力了!”

    龙殷的心一震,唇畔紧抿,什么话也没有说,双手紧紧的凝望着浅音秋水般的双眸,隐含恼意,冷声道:“不行,朕不同意!”

    浅音也并不理会龙殷是否在听,顿了顿,冷声一字一字道,“皇上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吗?”

    “萧太后的手段如何,朕很清楚,朕是不希望你和孩子遭到不测!”龙殷薄唇吐出冷酷之言,黑眸透露出阴狠!

    萧太后手段残忍,被她视为敌人的人,鲜少有人能够好好地活在这人世间!

    浅音轻声叹道:“皇上只要吩咐飞风和笑天好好地保护我,我便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使有,浅音也会尽力脱险,即使不能不是还有皇上照拂吗?”

    “你……哎!”龙殷顿了一下,面上一紧,终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以前一心盼着她有朝一日能够帮他,可是现在她一心想要帮他,他却开始踌躇起来。

    静静地,浅音蹙眉问道:“皇上,难道你不想铲除萧氏吗?”

    龙殷心里暗叹一声。他怎么不想铲除萧氏,可是他又怎么忍心让浅音和孩子身处险境,偏偏他又劝不了她!

    良久,龙殷无奈,叹息一声,松口道:“你若是和萧太后周旋可以,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嗯。”浅音怔了怔,忽然笑了起来。眼里有一层水光,双手下意识的紧了紧,不消片刻,再也没有任何踪迹可循。

    龙殷含笑的看着她,凛锐之色凝于眸中,语气却显得温柔缱绻,温声说道:“朕需要做些什么?”

    浅音不禁妩媚一笑,梨涡轻陷,“浅音想向皇上讨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静静地,龙殷平静无波的问了一句。

    浅音深深地凝望着龙殷,淡静无波,双眸却宛若翻涌不息的云,皱眉,忽然开口道:“凤玺!”

    《》第2卷 关关雎鸠 命里无时中有时

    龙殷一时怔住,只是看着浅音,倒没有开口说话。

    浅音温润之姿,携带浅浅笑靥,铅华刻意彰显,清音素言,“浅音承诺,一旦帮助皇上铲除掉萧氏,凤玺和后位定当归还圣上!”

    龙殷脸色一变,仍是没有说话。

    浅音的笑容淡了几分,偏首说道:“我如今怀有龙嗣,皇上若立我为后也算是师出有名,再说我若为后,一来可以舒缓皇上来自朝臣的压力,为皇上分忧,二来也可避免了后宫彻底沦落为萧氏的天下!”

    “朕何来忧愁?”龙殷表情凝住,俊美的脸旁在夜色中晦暗不明,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浅音轻抬螓首,眼光犀利而温和,两种截然不同之色,竟合一体,却是丝毫不失其意,“皇上如此说来,是打算让萧淑妃登上后位了?”

    龙殷忽然怒了:“你……谁告诉你的?马扬吗?这个狗奴才!”

    “上官皇后已经离世六月有余,后宫不可一日无后,难道皇上打算一直将后位闲置不理吗?”浅音唇边泛起淡淡涟漪。

    “朕自有打算!”龙殷的眼眸中凛光尽闪,冷然道。

    皇后之位岂是那么好做的,萧太后一心想让萧淑妃登上后位,浅音这时候若是封为皇后,定会福祸相至!

    浅音不知龙殷心中想法,眼帘轻合,复又睁开,怡人之色流露,幽声叹道:“我若和萧太后在后宫钳制,没有地位的话,只会处于被动,现在提出这番要求,看似无理,实则也是斟酌再三才决定的!如果皇上在这后宫之中已有中意的人选,可以与萧太后周旋,浅音亦不会多说一二!”

    龙殷听出她话语间的叹息萧瑟之意,不禁心里一动,语气稍缓,说道:“你为何会这般想?”

    听那声音似有几分叹息之意。

    浅音表面平静无波,心里却宛若翻涌不息的云,“浅音此番向皇上讨要后位,着实是有些厚颜无耻,可却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龙殷蹙眉道:“此话从何说起?”

    浅音自嘲的笑道:“这元祈的后宫是沾染不得半点秽气的!我既然不洁,自然不配坐上这皇后之位,浅音也不是厚颜无耻之人,提出此番要求是逼于形势,事成之后,浅音定不会紧抓不放皇后之位,到时候归还皇上,您再为它另寻主人不迟!”

    “浅音!”龙殷忽然痛心的说道:“我在你眼中就是如此不济吗?朕早就说过我不在乎,为何你还要如此在意?”

    “不在乎?呵呵……皇上你敢说你的心里真的毫无芥蒂吗?”

    室内一时间沉寂无比,浅音微微抬起头,蛾眉淡扫,龙殷一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却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射向她,扎得浅音心里一慌,随即她的心又冷上了几分。

    龙殷看了,脸上有了一抹浅淡的柔情,却多了些不明意味的隐痛,“浅音,你真傻!你若不说,我们之间仍会好好地,就像之前我们在关雎宫一样幸福快乐,可是这一切都被你亲手给打碎了!”

    浅音听了,失神的苦涩一笑。

    关雎宫的幸福和快乐,是建立在欺骗和算计上的,这样的幸福还能称得上是幸福吗?她一直想要追寻的爱情,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笑话!

    她顿了顿,说道:“我不说的话,你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吗?”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不说,难道就没有别人说吗?自欺欺人的事情她是再也不想做了!因为太伤、太痛!

    龙殷突然恼声道:“朕可以!”

    浅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上官皇后能够为了保全贞节,撞头而死;张贵妃可以为了皇上跳海以谢皇恩!可是我呢?我失了节,可却像杂草一样拼命地活着,甚至还厚脸皮的回到皇上身边,难道你的心中真的没有一点的怨愤和芥蒂吗?”

    “你拿他们做什么比较,朕是如何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心里有鬼……”龙殷说着,看到浅音惨白的脸色,忽然止了话,脸上已有了一丝悔意。

    他知道贞节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浅音在大明举目无亲,慕容夜定是强迫她的!她心中自是难过万分,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情,要不沉沦下去,要不就整日寻死觅活,她……

    龙殷心里一痛,他承认自己心存芥蒂,可不管是哪个男人知道心爱的女人于他人,都会心里长着一个疙瘩!他相信只要时间长了,再深的伤也会慢慢消淡,可是他却忘了,她从那么险恶的境地里逃出来,如果没有恨在支撑着,她只怕早就撑不住了!

    他刚才情急出口,倒真是伤了她的心,只是现在想收回,已经是来不及了!

    果然,浅音就像是一只刺猬,被龙殷刺伤,瞬间扬起自己的尖刺,冷声道:“呵呵……皇上说的对!我的心里的确有鬼,它……”

    “浅音!”龙殷紧紧地蹙着眉,突然走到她身旁,双手欲扶着她颤抖的身体,却被浅音淡漠的避开。

    龙殷的手就那么僵硬的杵在半空,顿了顿,这才无比缓慢的收了回来,一时脸色也有些发寒!

    浅音收敛思绪,淡漠的看着龙殷,那双清冷的双瞳却越发显得迷离不定,忽然说道:“皇上,我想问你一件事情,还请你据实回答我!”

    闻言,龙殷一怔,但还是问道:“什么事情?”

    浅音掀起唇角,三分玩味之意:“如果我当时在湘东,没有怀孕,你知道我给慕容夜,还会毫不犹豫的带我回元祈吗?”

    龙殷眼睛闪烁了一下,看着浅音,深邃漆黑的双眸沉淀了几分,但却没有开口说话。

    浅音随即浅笑,流连复苏如春景,启笑娇媚容倾城:“我再问皇上,您知道我慕容夜,又身怀有孕,可毅然带我进宫,当时可是算计多过昔日恩情?”

    龙殷深深地凝望着她,淡静无波,双眸却宛若翻涌不息的云,皱眉,冷然道:“既已进宫,还说这些做什么?”

    浅音心里一紧,眼眶一红,随即压住,只是淡漠的冷嘲道:“皇上承认了吗?”

    瞧瞧吧!自欺欺人的后果就是伤的更深!

    龙殷见她淡漠疏离的模样,忽然蹙眉道:“你说的不全对!”

    浅音冷笑道:“我还遗漏了什么吗?”

    “朕承认当时带你回宫,依然有自己的盘算,但却也因为……”因为那人是你,只是你!

    浅音眼神紧紧地看着龙殷,问道:“因为什么?”

    “没什么!”龙殷微微闭了眼睛,淡漠的说道。

    浅音的眼神黯淡的下来,随即又是一片清冷的黑,“皇上如此还说是爱我的吗?”

    龙殷看着浅音,忽而冷声道:“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浅音的声音亦是冷冰冰的!

    “你怎能爱上老四?怎么能?”龙殷咬牙恨声道!他并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洒脱和自欺欺人,如果说慕容夜是卡他喉咙中的一根鱼刺的话,那老四就是他的一块心病!

    浅音一怔,忽然涩涩的低声呢喃道:“原来都是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