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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后第10部分阅读

      葬后 作者:未知

    然自得,复笑道:“既然说到这里,那朕也有一事想要请教四哥,还望四哥能够解了朕的疑惑!”

    “皇上请说!”

    “日前,朕见到浅音的首饰里有一件额饰,当时只觉得颇为熟悉,细想之下,那额饰竟是你母妃生前最钟爱的莲花额饰,只是朕不知晓如此贵重的首饰,你又怎会轻易交给了浅音?”龙殷平淡的话语中夹杂着一抹冰寒之色,自从早上见到莲花额饰之后,它就好似一个疙瘩一样滞留在心中,偏偏他又不能让浅音丢掉它!

    恪亲王似是知晓龙殷的想法般,心中忽然间觉得愉悦不已,表面上不动声色道:“额饰再贵重,可是没有人佩戴它,也只不过是死物一件罢了!臣只是觉得莲花额饰很适合苏美人,便转手相送,别无他意!还请皇上不要介怀才好!”

    龙殷听言,轻声冷笑道:“区区一件额饰倒也不算什么,但是四哥可曾记得关于莲花额饰的传言?”

    恪亲王眼睛闪烁了一下,声音也冷了下来:“皇上也说是传言,那自是荒谬之语,不信也罢!”

    龙殷高深莫测的看了恪亲王一眼,笑道:“可朕倒不这么认为!朕很小的时候,便听父皇的妃子们私下里议论莲花额饰有邪气,就连萧太后至今还对莲花额饰心存芥蒂!莲花额饰本是明王朝朝贺时进贡的珍宝,听闻只要是男子将它送给一个女子,男子的心就会被那名女子永远的拴住!当年我们的父皇将额饰送给了你的母妃,后来谢娘独宠后宫多年,就连去世后,父皇也从未将她忘记过!”

    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浅音佩戴莲花额饰的原因!

    恪亲王声音恢复成淡然,低声笑道:“听皇上之言,这莲花额饰莫不是太具有灵性了吗?”

    龙殷忽然冷笑强调道:“这不是灵性,是邪气!”

    恪亲王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淡淡问道:“皇上信这个吗?”

    龙殷轻笑无语,沉吟了一下,声音压低,唯有两人之间能够听到的音量说道:“朕只想知道你爱上浅音了吗?”

    恪亲王没有想到龙殷会这么问他,心中颤动了一下,脑海中一时间转过各种思绪,最多的却是浅音的音容笑貌,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心蓦然强硬起来,声音也有了一丝冷淡,启口道:“没有!”

    龙殷紧绷的弦松了松,转瞬凝望着恪亲王,冷然开口道:“你最好没有!老四,你大婚在即,若是你心中有什么女子,那人也只能是你的正王妃韩雪乔!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恪亲王几乎是僵硬的出口道:“臣明白!”

    龙殷目光变得深沉锐利,再看向恪亲王时,已经变得温和淡然:“你能明白最好!朕派人算过了,这个月十五就是个宜嫁宜娶的好日子,你的婚事就在那天办了吧!”

    “臣遵旨!”

    王府书房内,霜寒月静静地站在黑暗的角落里默然无语。

    恪亲王宛若天人般的脸庞在烛火下,变得晦暗不明。

    似是受不了这份沉凝,霜寒月终于走了出来,站在书桌前,看着龙漠,清冷的问道:“主子,您真的决定要迎娶雪乔小姐吗?”

    “嗯。”龙漠低低的应了一声,清雅的眼睛缓缓闭上,过了片刻,复又睁开,说道:“寒月,你明日易容进宫,我有事交代你去办!”

    “主子已经决定了吗?”霜寒月心里低叹,脸上有了一丝不忍。

    龙漠嘴角泛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薄唇轻掀:“这是个好机会,谁挡着我的路都不行,包括她!”

    “空远大师说过苏小姐和您是有缘人……”寒月的话被龙漠冷笑打断。

    “不,空远大师说的是我和她有缘无份!”的确是有缘无份啊!几个月前,他和她在兰若寺相见,空远入关前告诉他,苏浅音原本是他命中的妻子,只是可惜造化弄人,两人也只是有缘无份!

    他那时候不以为意,再加上并没有对浅音动情,这话也没有听进心中,却没有想到浅音入宫,待他发现心事,已经晚了。

    她爱的始终都不是自己!

    他告诉自己不要痛心,从小他就没有为人流过眼泪,更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哭,可是为什么他和龙殷有一天会爱上同一个女人!

    想不到,错了一步,却失了永久。待他想要追回,却发现他和她早就形同陌路了。

    关雎宫,芙蓉帐内,浅音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一截粉嫩的皓腕露在了锦被之外。

    龙殷见了,无声一笑,将浅音的手臂放回锦被内,有力的手将她拥的更紧些。

    一阵浅淡的香味从浅音身上飘出,迷惑了龙殷的几许心智。

    手缓缓上移,在浅音的身上作怪,浅音被一阵酥麻感惊醒,感受到胸前作怪的大手,准确无误的抓住,叹息一声,翻了个身体,有些气恼的看着龙殷。

    “元六!”她的声音因为早前的欢爱而有些沙哑。

    龙殷眼中闪过一丝情动,低头在她红肿的唇瓣上印下爱怜一吻,看到她疲倦的睁不开眼睛,不禁失笑的抱紧她,即使再想好好地爱她,也不忍让她太过劳累。

    “浅音!”龙殷为浅音寻好舒服的位置,让她休憩好,抚摸着她的长发,忽然柔声开口唤道。

    浅音含糊的应了一声:“嗯。”

    “委屈吗?”龙殷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

    在这关雎宫中,就算他给了她最好的一切,可是永远守在这里见不得光,任谁都会有些见不得光吧!

    “不委屈!”她疲倦的说道,朦胧的意识想到当年翻看《海澜阙》的心情,从那时候起她就深深地爱上了他,只要元六不负她,她定然不会后悔。

    龙殷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忽然很想唤醒她,问她为何会喜欢上当时那样一个他,但是看着她眼睑处的疲倦,终是化为一声听不见的低叹,这时候的叹息虽然有些宠溺般的无可奈何,可是更多的则是深浓的怜惜。

    她太累了!改天!改天他一定要好好问问她,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上他的!

    《》第2卷 关关雎鸠 厉斥罗刹孰轻重

    浅音想过很多恪亲王有可能采取的手段,但惟独没有想到会是这种。

    深宫中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到处传扬着关雎宫住着一位元祈葬后。

    若不是玄玉在外面偶尔听到传言,跑来对她低语,她至今还会被蒙在鼓里。

    知道她葬后身份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恪亲王会说出来,还能是谁!

    浅音心中一时间复杂不已,她没有想到那个清雅谪仙的男人会采取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她,抑或说是来对付龙殷。

    对,龙殷?浅音心中一凉,她忽然间很想走出关雎宫,看看那个温雅如水的男人,是否此刻也是勃然大怒。

    她想看着他,安慰他,哪怕只是默默地守在他身边都行,可是到了最后也只是化为无能为力。

    她见不得光,只能守在这里等待!

    等待,原来会是这般煎熬。

    傍晚的时候,马扬终于来到了关雎宫,告知浅音,皇上至今还在御书房,今夜恐怕回不来了,还说莫让她等候,早些安睡便是。

    马扬临走时,浅音忽然问他,御书房中都有何人?

    马扬的神情有些凝重,那些人都是皇上的亲信,比如:户部尚书上官影、吏部尚书诸葛纳梵、新科状元,当今的工部侍郎宋子墨、当然还有兵部尚书池寒枫……

    浅音觉得心绪难平起来,在内殿里来回踱步,她没有想到葬后身份会这么快就曝光,照此情形萧太后一派至今还未有行动,但若真的查探起来,那可就糟了。

    玄玉也意识到事态严重,站在一旁着急不已,但看到浅音的神情,却不敢上去扰她心神。

    浅音的步子慢慢停了下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看向外面的罗刹,秀眉微蹙,红唇轻咬,沉吟了一下,眉舒展开来,对玄玉说道:“把我披风拿来!”

    “小姐要出去吗?”玄玉取来披风,疑惑不解的问道。

    “嗯。”浅音接过披风,对玄玉说道:“你去把罗刹叫进来!”

    “是。”玄玉不敢迟疑,急步走了出去。

    不消一会,罗刹就跟在玄玉的身后缓缓走了进来。

    “您叫我?”罗刹不解的看着浅音。

    浅音斜睨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去叫辆马车,一会儿我要出宫!”

    “苏主子,皇上没有吩咐属下您等会儿要出宫!”罗刹声音冰冷的说道。

    浅音声音温和,眼神中却有了一丝不耐烦,“罗刹,也许是我的错觉,你对我似乎一直都心存不满?”

    罗刹一颤,回道:“属下不敢!”

    浅音站起身体,轻微的冷哼一声:“不管有没有,我都希望你能够收起你对我的成见!你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应该明白有些东西,该放下时就应当放下,要不然只会变得束手束脚!成大事者,有些东西理所应当就应该舍弃在生命之外!我虽是女子,可也明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皇上派你过来,明着是为了保护我,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你我心照不宣!我之前可以装作不知,那是知道你们并没有恶意,可是现在后宫乱成一团,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罗刹咬咬牙,倨傲的说道:“属下不明白苏主子的意思!”

    浅音的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哼道:“你不需要明白,皇上既然派你过来保护我的安全,你就暂时听命于我,我现在要出宫,你听命最好,若然不听,你尊敬的主子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浅音的话语含着一抹凌厉的霸气,压的罗刹心惊肉跳,心里一咯噔,抬眸看向浅音,只见她一向浅淡温和的眼神,竟然也有如此凌厉如冰的时候。

    这样的女子,大多时候温柔如水,仿佛是池中的雪莲一样清雅高贵。可是怒意上来的时候,霸气却丝毫不减英雄男儿!

    就在那么一瞬间,冷硬如铁的罗刹竟然有种寒毛直竖的恐惧感!而且还是因为一位柔弱女子的一席话……

    夜晚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出了皇宫,直奔龙都的恪亲王府而去。

    到达正门,浅音在罗刹的搀扶下缓缓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她今日身着狐裘几乎遮掩了所有的表情,下了马车也没有看臭着一张脸的罗刹,大步向正门走去。

    罗刹在后面亦步亦循的跟着,瞥了一眼高悬于顶的“亲王府”匾额,眼睛闪烁了一下,上前几步,凑近浅音,压低声音说道:“苏主子这时候明目张胆的从王府正门进去,恐怕不太好!”

    他没有想到她会选择正门而进,这女子还不是一般的胆大包天。

    浅音回头看了一眼罗刹,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又走了两步,才说道:“你留在外面等我!”

    罗刹浓眉紧蹙,脱口道:“是属下带您出宫的,您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属下就是死一万次,也无法跟皇上交代!”

    “那就不要交代,我只是进去一趟亲王府,又不是进去杀人,没你说得那么严重!”

    “可是……”

    罗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浅音冷笑打断:“你身为皇上身边的人,此刻进去王府,你觉得合适吗?”

    “这……”罗刹愣住,仿佛一语击中要害。唇瓣嗫嚅了几下,想说些什么,终是呐呐的住了口!

    浅音说的是事实!皇上和恪亲王爷表面交好,其实历来也逃脱不了帝位的追逐,双方的人在暗地里更是死对头,今日他若跟着进去,身份处境自是尴尬不已。

    如此一想,罗刹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浅音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听进了自己的话,不由红唇轻启:“在外面等着!不到亥时,我定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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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 关关雎鸠 浅音下跪恪亲王

    这是浅音第一次来到恪亲王府,入目的景象瞬间便像利刃一般扎向她的心口。

    这哪里像是王爷居住的王府,里面树木盘旋而上,如若是在白日走在里面定然也会形同黑夜。

    道路两旁长着很多不知名的小花,发出清幽的花香。

    她适才敲门,报上名讳,不多时霜寒月就来了。

    带她进府,一路上两人自是没有说上一句话。

    霜寒月没有带浅音去正厅,而是到了西北厢房处地书房,推门进去,顿时便有一股书香迎面扑来。

    浅音下意识的看向书房内的摆设。

    只见书房很大,书籍几乎布满了每面墙壁。

    霜寒月眉目低敛,清冷的说道:“王爷现在在正厅招呼客人,还请姑娘在此等待一会儿!”

    客人?这般时候还有谁会过来!浅音虽然心中生疑,但也知晓就算自己问出口,寒月也不会告知自己。

    书案上面摆着厚厚的卷宗和书籍,浅音按耐不住好奇,起身走到书桌面前,桌面上摆放着一张墨迹已干的诗词,浅音不禁拿在手中轻声吟道:“今朝歌话语,往昔忆爱言;朝花又暮落,活人亦死别!”

    浅音秀眉微蹙,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不解来,这是海澜阙中的其中一首诗词,怎么会出现在恪亲王的书房里。

    “这是……”浅音拿着手中的宣纸,抬眸问一旁的霜寒月。

    “这是王爷作的诗词!”寒月只是看了一眼浅音手中的宣纸,唇瓣轻启道。

    “恪亲王作地诗词?”浅音一怔,忽然间有些心烦意乱,脱口重复道。

    “是我家王爷八岁……”

    寒月的话语在见到门口出现的儒雅男子时,蓦然止住,神情恭敬道:“王爷!”

    浅音心中正乱作一团,听到寒月忽然直呼王爷,不禁眼神望去。

    今日的恪亲王穿了一身极其普通的深青色长袍,明明极为普通,但好像穿在他身上,立时就好像变得不一般了。

    浅音忽然觉得,不管什么颜色,穿在他身上都好像很合适。

    红色能彰显他的尊贵,浅蓝色很适合陪衬他的优雅,黑色能够呈现他的睿智深沉。

    大概是在晚上,他一贯竖起来的长发放了下来,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都说女色能够惑人心智,其实男色却能够瞬间便迷失人的心智。

    龙漠也是凝视着浅音不语。她今日穿着一袭浅蓝衣衫,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摇曳着的火焰。

    素净的一张脸,脂粉未施,偏偏明艳得让人不敢逼视。表情分明是云淡风轻,却好像有说不出的魔力,惹得所有的目光都往她身上聚集。那是一种既圣洁又魅惑的……气势,没错,不是美丽,而是一种气势,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已经从她身上倾泻出来,感染了每一个人。

    寒月看到两人彼此凝视无语,不禁有眼色的悄悄退了出去。

    细微的关门声传进两人耳中,这才打破沉寂的魔咒,龙漠率先调开视线,轻咳一声走到圆椅上坐下。

    浅音也颇感尴尬,见恪亲王似乎未能察觉,不禁略微松了一口气。

    “苏姑娘何事找我?”龙漠凤翼低敛,对浅音站在那里视若无睹,漫不经心的问道。

    浅音听到他如此生疏的称谓,眼神中的光暗淡了下来,继而神情平静,淡声说道:“后宫今日传言关雎宫住着一位葬后,不知王爷听闻没有?”

    “与我何干?”

    浅音微微扬起唇角,峨眉淡扫:“你我都很明白传言是谁营造出来的,浅音请求王爷能够就此罢手!”

    如果恪亲王不肯罢手,继续放大传言,除了后宫会搅得鸡犬不宁,就连朝堂和百姓亦会闹得人心惶惶。

    到时候受牵连的就不单单只是知情之人,恐怕很多无辜之人都会被牵连其中。

    “你为谁求我?”龙漠抬眼,微打量佳人,清秀典雅,端庄得体。呵,倒还真是一个可人儿,到了这般时候,竟然还能如此淡静如波,就是这份胆识,只怕世间也甚少有人能及。

    “为牵连浅音身份的那些无辜之人!”

    “包括龙殷?”静静地,龙漠忽然开口问道。

    浅音一怔,她没有想到龙漠会直呼龙殷名讳,要知道这是大不敬的罪名,可是恪亲王即使在自己面前也毫不避讳,想来已是定了心意。

    浅音微颔首,心里虽在暗暗思忖,但面上无异。忽地,抬眸,眼弯成月,好似纤尘不染,说道:“当年皇上救过我,我自是不愿他出事!”

    “既是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龙漠瞬间脸色异常苍白,宛如坚玉,神情甚是清冷高傲,并不看她一眼。

    浅音一怔,抬眸看着龙漠,和兰若寺相比,他这些日子里似乎也清减许多,他原本秀如坚玉,现又似凝了千年寒冰,面无表情时,看得人寒彻心扉。

    他是认真的!

    浅音心中不知为何忽然一痛,看着龙漠,忽然死死的咬着唇瓣,蓦然朝他跪了下来,冷声说道:“民女恳请王爷能够高抬贵手!”

    龙漠一震,手蓦然握紧,见浅音脸上雪白,更衬得鬓角发丝乌黑,一双秀目如月夜寒江,波光流丽含了泪花,心头一突,不觉软了口气,“浅音,你为了他下跪求我,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龙漠见浅音倔强的咬着唇瓣,不禁苦笑道:“就好像有一把刀在我的心窝上来来回回刺了上百次,血淋淋、空洞洞地,本王宁可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你!”

    龙漠的最后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浅音,她的脸色苍白里透出青灰,紧紧闭了眼,睫如蝴蝶,那双瑰丽宝珠般的眼必是在静静枯萎,虽然它曾经清冽妩媚,如炎夏烈日下仅存的一脉幽泉,令人偶一注目,便要碎了魂魄。

    龙漠蹙了眉宇,沉吟了一下,终是开口说道:“情爱之事,命中注定!强求不得!在你身上,我注定是败给了那个人!可是龙殷和我的战争并非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一山容不得二虎,我若不出手,就只能等着被杀!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你起来吧!”

    浅音站起身体,怔怔道:“你是他兄弟,他又怎会对你妄下杀念?”

    “呵呵……浅音,你太不了解本王这个六弟了!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他的盘算,很多人被他算计,都还不自知,为了权位,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龙漠喜怒不明的说道,谪仙般的脸庞在烛火下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浅音知道身为帝王,自是深谙权术,龙漠这般说,她着实没有放在心上。权位历来就是靠无数的血肉推积而来,在这一刻,浅音深知自己的情感胜过理智,但是若有人说龙殷的不是,她又焉能袖手旁观!

    龙漠看到浅音的神情,眼神一黯,叹息道:“你知道刚才我在哪里吗?”

    浅音眼睛闪烁了一下,说道:“寒月说你有客人!”

    “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浅音喃声问道:“是谁?”

    “这人你也认识!”说到这里,龙漠的眼睛里忽然间有了一丝锐利的寒芒。

    浅音心里一跳,蹙眉不语,等着龙漠说下去。

    《》第2卷 关关雎鸠 真假阴谋需亲证

    龙漠唇瓣轻扯,看着浅音,一字一字说道:“他是你的兄长,当今龙帅莫铭臻。”

    “什么?”浅音失声说道,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常,不禁平复思绪,压低声音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龙漠眼神深幽无比,浅淡的说道:“浅音,你是个聪明人,难道非要让我把话说得很清楚吗?”

    浅音蹙眉,迟疑了一下,唇瓣轻咬,终是沉重的开口说道:“哥哥是你的人?”

    龙漠深深地望了浅音一眼,眼神凛冽,似笑非笑道:“除了你的兄长,就连你的父亲暗地里想要拥立的新皇也是我!”

    “不……”浅音陷在突如其来的震惊里面,一味的摇着头,不敢相信龙漠说的都是真的!

    父亲和兄长若是龙漠的人,那就等于说他们是龙殷的死对头,怎么可能?

    龙漠没有理会浅音的失态,兀自说道:“当年父皇临终时,皇位本应该是我的,可是萧太后从中作梗,皇位自然落到了龙晔身上,你父亲也知晓此事,但当时忌惮萧太后势力,唯有忍气吞声,你兄长是我当年在沙场上面的至交好友,听闻你殉葬涪陵,恼羞成怒,几欲想要入宫杀了萧太后,我那时许诺他,若我登基为帝,定然会扫清萧太后党羽,还服朝堂安宁,后来萧太后见我在沙场势力坐大,唯恐我造反,便将我调令京师,收了兵权!铭臻在半年之后认识了老六,老六一心想要收铭臻入麾下,几经劝说,铭臻便假意应承下来。后来龙晔驾崩,新皇位置空缺,莫丞相便拥立我为新皇,却没有想到老六会突然回宫……”

    说到这里,龙漠顿了顿,大抵是想到了愤恨之处,眼神寒冷摄人,浅音见了,心里也是一颤,开口问道:“哥哥不知道皇上回宫的消息吗?”

    龙漠轻声笑了起来,但出口的话语里却没有半点的笑意:“如果知道,现在坐上皇位的就不会是老六了!”

    老六,那是何其强劲的一个对手,只是差了一步,辛苦筹谋多年的计划,终究是功亏一篑!

    “皇上那时候已经怀疑哥哥了吗?”浅音脑海中一闪,忽然问道。

    “老六老j巨猾,只怕早就察觉到了!至于为何一直没有动铭臻,只怕也是惜才之心!”

    浅音觉得烦躁不堪,心里仿佛有一把燃烧的熊熊大火,无从宣泄,不禁干笑道:“单靠你的三言两语,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就是真的!”

    绝对不能是真的!不能!但是龙漠又怎会出言骗她,没有必要的!一定是有什么地方错了!一定是的!

    龙漠静静地看着浅音,忽然叹息道:“浅音,老六在利用你,你还不明白吗?”

    浅音想笑,却发现此刻的笑容是多么的僵硬勉强,唇瓣轻扯了几下,佯装镇定的说道:“不……我不相信!”元六是不会骗她的,如果一个人的虚情假意可以装的出来,那么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元六怎么可能会利用她!

    龙漠轻声叹道:“如何你才能相信?”

    浅音的声音一瞬间冷凝如铁,“除非让我亲眼目睹或是亲耳听到!”

    龙漠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一向清雅的声音也有了些低沉,说道:“好!你跟我来!”

    浅音看着缓缓走出书房的男子背影,忽然出声道:“罗刹还在外面……”

    “自有人拖着他!”

    浅音默默的跟在龙漠身后,很想笑出声来,但却发现喉咙堵得难受,此刻的笑容竟是想挤都挤不出来。

    有谁会想到王府里有一条密道直通皇宫大院,而且通的地方更是当年谢娘居住的隐月殿。

    隐月殿虽然常年无人打扫,但还颇为整洁干净,浅音不禁看向身旁默然无语的男子。

    元祈王朝历来的规矩是,皇子成年都必须要离开皇宫,到自己的府邸封地居住,没有传唤不得进宫!

    这隐月殿是谢娘生前居住的宫殿,曾经风华一时,可是如今却凄凉一片。

    龙漠打造密道,想来也是为了能够时常进宫缅怀谢娘,这个男人啊!虽然常常清冷淡漠,可是心里却也有浓如岩浆的时候!

    龙漠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只是提醒浅音不要乱动,就准确无误的从一旁的桌子上取出一个火折子来。

    龙漠薄唇凑近,吹了吹,火折子一下子燃烧了起来,虽然亮光仍然微弱,但总不至于让两人在黑暗中摸索。

    “跟我来!”龙漠轻轻对浅音说道,走了几步,听到身后传来的磕碰声,不禁轻轻叹息一声,几乎没有多想,有力的手已经在袖下紧紧的握着浅音。

    浅音一愣,不待有所挣脱,就听到龙漠说道:“你对这里不熟悉,磕磕碰碰让人察觉就不好了!”

    浅音心里一暖,知道他明着是怪自己莽撞,其实话语中却隐藏了浅淡的关怀,转而一想这里黑灯瞎火的,还是听他的好,也就没有再挣脱。

    龙漠带浅音去了书房,书房布置的十分雅致,靠墙一个书橱,壁上挂满了字画,靠窗一圆桌,桌上还有瓶花,书橱对面有一张床,但没有被褥,想来是供人看书累的时候休憩用的。

    浅音正疑惑不解,龙漠为何会带她来这里,就见龙漠拉她来到花瓶前,动手把花瓶向左扭转四下,再向右扭转三下,浅音只听到书橱发出一道轻微的闷响声,刚才还好端端的一面书橱,顿时分一为二,现出另一处密道来。

    “密道通向哪里?”浅音蹙眉问道。这皇宫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她就见识到了两处密道。刚才那道是恪亲王府通向隐月殿,浅音还可以理解,可是这道呢?

    “蓬莱宫!”

    “你……”浅音一怔,蓬莱宫,那是张贵妃的宫殿,难道龙漠和张贵妃有什么关系吗?

    “张慕儿原本是我安插在老六身边,用来监视老六的人,可是最后竟然日久生情,心生叛变,归顺了老六!”龙漠拉着浅音走向书橱里面的密道,言简意赅的说道。

    浅音默然半晌,缓缓叹口气,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

    旁边的龙漠似是知晓浅音的想法般,清雅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浅音,不要觉得我很卑鄙,要知道皇宫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我如果不先下手,就只有等死的份!”

    话说到这里,龙漠又是一阵沉默,浅音听出他话语中的郁结,霎时间心乱如麻,走了几步,复出口问道:“张贵妃既然已经是皇上的人,那这条密道岂不是很危险?”

    女人一旦倾尽于情爱,哪里还管什么道义之说,这条密道只怕早就告诉了皇上。

    恪亲王应该也想到了这点才对,可是为何还甘愿冒着危险,带她来到这里?

    龙漠心神稍定,低低一笑,浅淡说道:“浅音,我总是不时的会想起我们在兰若寺相识的情景,如果当初你没有进宫,说不定现在我和你早就在一起了,可是造化弄人,你爱上老六,我虽然痛心,怨愤,但却也不忍心让你受到伤害!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虽然让寒月在宫中散布谣言,但却完全没有害你之心,我虽说不理会你的死活,但若你出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浅音心思复杂,各种莫名的思绪涌上心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难以启口。

    龙漠似是在想些什么,一路上都很沉默,也没有再说话。

    《》第2卷 关关雎鸠 百感交集珠泪断

    龙漠紧紧的拉着浅音的手,密道里有些沉闷和潮湿,两人紧握的手心黏黏的,都有热汗沁出手心。

    浅音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梅林中的那个落魄少年,一下子浮现出成年后的龙殷,然后是兰若寺里那个寂寞的恪亲王,眼帘上蒸起热汗,挂在睫毛上,一颤一颤的,浅音的眼帘花了,接着又清晰,汗水完全浸湿了两人的衣衫,湿湿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浅音无意识的跟他走着,越往前走,内心的不安和恐惧就会越增越大。

    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完全失了节奏,杂乱一片。

    待走到密室尽头,完全无路可走,浅音正欲说话,就见龙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浅音也不敢再说。

    就在浅音打量密室之际,只觉得腰间一紧,接着就感觉双脚离地,闷热的空气里也有了一丝微微的凉风。

    龙漠抱着她飞身至密室上方的一处铁板前,一丝微弱的亮光透着铁板的缝隙缓缓照在两人的脸上。

    龙漠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浅音觉得脸上一阵羞赧,可是却也明白不敢乱动。

    龙漠借助于石壁才悬于半空中,她若是乱动,完全有可能会掉下去。

    此刻,浅音可以说是完全贴合在龙漠身上。

    湿湿的衣服完全遮挡不住身上的玲珑曲线,龙漠也好不到哪去,不消一会儿龙漠的气息就急促起来,只得转头不看浅音,免得心猿意马!

    他一向对情爱之事可有可无,并不是一个贪欲之人,可是遇到浅音之后,似乎一切都乱了。

    他对她的渴望似乎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浅音正感尴尬之际,透过铁板传过来一阵稍显沉闷的谈话声,浅音一怔,连呼吸似乎都屏息起来。

    “这件事情休要再提了,朕自有打算!”龙殷隐约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

    “皇上准备如何打算?”说话的是张贵妃,听来竟有几分咄咄逼人。

    “慕儿,你逾越了!”龙殷的声音冰寒摄人。

    张贵妃的声音闷闷的传来:“慕儿该死!可是心中的话若是不说出口,慕儿心思难安!”

    “说。”

    “葬后的事情弄得后宫人心惶惶,萧太后今日没有动作,可是并不代表明日她还能无动于衷的坐在斋堂里诵经礼佛!皇上打算怎么安置那个女人!”

    浅音一怔,那个女人?是指她吗?

    虽然浅音没有看到张贵妃的表情,但通过生硬的话语,应该不难想象张贵妃定是对她心思怨愤。

    在皇宫中,她不得罪别人,自有怨愤找上她来!

    葬后的身份本是极少人才知道,张慕儿就算是龙殷的宠妃,龙殷又怎会让她知晓。

    龙殷盛满怒气的声音响起,声音冷凝道:“住口,朕再听到你对她出言不逊,就算是你,朕也不会放过!”

    浅音心里划过一阵暖流,眼神不期然的和龙漠相撞,浅音看到他静静地凝望着她,一时竟忘了反应。

    “皇上爱上她了?”夹缝间又传来张慕儿隐约有些颤抖,夹杂着不确定的声音。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张慕儿忽然间苦笑道:“是啊!我问不得,臣妾对皇上来说是什么?臣妾自从第一眼看到你,就深深地爱上了你,后来更是为了你不惜背叛王爷,难道臣妾在皇上眼中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话说到这里,张慕儿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哽咽,想来眼眶里一定早已是布满泪水了吧!

    果然,龙殷的声音软了下来,叹声道:“你救过朕的性命,对朕来说你又怎会什么都不是!”

    浅音正感疑惑不解时,就听到张慕儿失声喃喃问道:“那莫锦瑟呢?”

    “提她做什么?”龙殷的声音转瞬又寒了下来。

    张慕儿咬牙切齿的说道:“皇上别忘了,当初是她的父亲派杀手在你进宫前意欲刺杀你,如果不是臣妾有所察觉,替你挡了那一箭,他和王爷的阴谋早就成功了!”

    浅音心口一震,浑身竟然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龙漠的眼神深幽迷离,只是默默地握着她的手,夹杂着无言的劝慰。

    父亲刺杀过龙殷?可是龙殷前些时候还亲自去相府贺寿,难道一切都是假的?

    “你是在提醒朕吗?”龙殷平静无波的说道。

    张慕儿的声音一瞬间低了下去,迟疑了一下,说道:“慕儿不敢!臣妾只是想要告诉皇上对莫锦瑟玩玩感情可以,但千万不要假戏真做,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利用她葬后的身份,让莫丞相和龙帅脱离亲王府,受制于我们,要不然您当初也不会回到龙都,听到她殉葬涪陵,就有此计划!事到如今,皇上为何还迟迟没有让他们父女相认!”

    浅音觉得眼睛涨的难受,怅怅悯悯,心里一阵剧痛,,眼光一瞥,看到龙漠温和的眼神看向她,突然悲从中来,不可断绝,痴痴的望着别处,一滴泪珠,缓缓滴落在龙漠的脸庞上。

    龙漠心里也是一疼,想要出口安慰,可是此刻出声,无疑是暴露行踪,不禁心里叹息一声,没了言语。

    “慕儿,今夜你太多话了!”龙殷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传了过来,但却隐约含着一抹怒意。

    “臣妾一切都是为皇上着想,若是言语不当,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降罪!”

    “起吧!你今夜火气很旺,也许该请御医开些去火的药才对!你早些休息吧!”接着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张慕儿大概是见龙殷要走,不禁出言相阻:“皇上,您有多长时间没有留宿蓬莱宫了,今夜留在这里好吗?”

    话语中似乎还含着女子特有的娇羞。

    “朕还有奏折要批阅,你早些歇息吧!”

    “皇上……”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龙漠看着浅音,她的眼神迷离幽深,望着别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把衣服穿上!”室内传出龙殷的呵斥声。

    “皇上,慕儿很想你,您就要了臣妾吧!”张慕儿似是抱住了龙殷,声音哀切的传来。

    浅音心里剧痛,狠狠咬着唇瓣,很痛,这不是梦!

    龙殷救她,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她的葬后身份,原来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他在利用她来对付她的父亲和兄长!

    元六……不,他早已不是元六了!梅林中的少年怎会如此对待她!教会了她什么是情爱,如何去爱一个人,却又如此狠心的伤害她。

    往事,霎时间涌上心头,梅林赠伞,竹林吹埙,雨夜浅谈,内殿深情,红帐爱语,这一切错综复杂的恩怨,到如今忽然间似梦如烟,然而回想起来,却也如同昨日种种,历历在目,可是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浅音觉得眼前一阵朦胧,泪水犹如断线的珠子般缓缓砸落在龙漠的脖颈处。

    龙漠心里一痛,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浅音哭泣,一时忘了身处何地,情动出声道:“别哭!”

    就是这一声呢喃,内室里的龙殷听到声响,忽然喝道:“是谁?”

    浅音一震,目光看向龙漠,龙漠眼神一瞬间变得幽深锐利,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浅音却奇异般的读出了他眼神中的深意。

    他是想自己挺身出去。

    浅音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神倔强,很显然并不打算听从他的意思,让他独自出去冒险。

    龙殷见到龙漠,又焉能轻易放过他!

    《》第2卷 关关雎鸠 真心错付无情郎

    就在两人僵持间,铁门“哗啦”一声被打开来,原本微弱的光线瞬间亮如白昼,浅音觉得眼睛刺得生疼,连忙一手遮掩。

    接着,龙漠身形在空中疾转,浅音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转瞬间龙漠已经抱着她飞上了张贵妃的内殿之中。

    张贵妃在看到恪亲王和浅音之后,意识到身无旁物,连忙闪身拿着衣服进了帷帐。

    龙殷的目光落在了浅音的脸上,全身一颤,脱口道:“浅音!”

    他的惊呼声,闻来令人心寒,浅音心思翻涌不息,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变化,仍是秀发丽容,妖魅惑人,她抬眸淡淡瞥向龙殷,见他俊眉深锁,不禁扫了眼帷帐,张贵妃此刻定是惊慌失措的在里面穿衣吧!

    她可是打搅了他们?

    那样平淡的眼神着实让龙殷心惊。印象中,浅音只是个淡静如水的女子,永远会用一双羞涩淡定的双眸,沉沉地看人,不会说太多的话,可是今天,这双眼眸冷光四射,竟令他有些不敢逼视。

    龙殷喜怒不明的站在那里,衣衫有些凌乱,露出结实的胸肌,冷冷的看向面前轻轻相拥的男女。

    在注意到浅音汗湿的衣服完全贴在自己的身上时,龙殷眸子转为暗沉,没有看恪亲王一眼,声音沙哑,依稀透着温柔,对浅音说道:“过来!”

    浅音静静地看着龙殷,没有动。

    内殿里,灯光晕黄,照得龙殷眉峰如剑,所谓风华绝伦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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