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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完结加番外)第51部分阅读

      在清朝的生活(完结加番外) 作者:未知

    鹕恚刺堑掠值溃骸办?妃跪听圣谕。 ”满室众人诧异,慧珠亦是不解,就着素心的搀扶又跪伏地上道:“臣妾熹妃 听圣谕。”

    登德仰头道:“钮祜氏,秉性安和,生育一子,皇四子弘历——弘历得皇考之心——皇 考念其育子有功,恪尽妇德,是为贤妇之媳,皇考特钦赐封号为熹——若是侧福晋为熹福 晋,位比平妻福晋;若是四妃为熹妃,位比贵妃——钦赐。”

    慧珠迷迷糊糊的听登德念了一长串,从中拼凑出两个意思,其一“康熙帝念在她生育弘历所 以钦赐号为熹;其二,她虽是四正妃之一,但国为有康熙帝钦赐的封号,便位比贵妃,甚 至比起没有封号的贵妃还硬生生高出了那一星半点儿。

    小然子机灵,见众人怔愣住了,眼珠子一转,拂尘一甩,高喊道:”贺娘娘高封!“众 人回过省,连同前来册封的正副二使皆跪地贺道:“贺熹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话落,正殿外侍立的宫人亦应声跪地道:“贺熹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慧珠心里激荡万分,看着一百来号人对着她跪地行礼,齐齐叫着:“娘娘千岁千岁千千 岁”的话,让她难以言语,就算是当了十几年的亲王侧福晋、三个多月的景仁宫主位,也没 这齐声“千岁”来的震奋人心,来的真真实实。 (本段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潇潇手打)

    慧珠按压住不平的心扉,也不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由着一声声“娘娘千岁”的话在耳旁邹响。也许此时的她能体会到乌拉那拉氏、耿氏她们的雀跃之心,这种身临其境,众人恭贺“千岁”的不可思议之感。

    她是妃子?是雍正皇帝的熹妃?还是被康熙皇帝亲赐封号,等同钮钴禄贵妃的熹妃了?一连串的问号不停的在慧珠脑海里闪烁,这是一种与提前知道,而在你真正成为的那一刻顿生的迷茫感,震撼感!慧珠相信她这会儿的震惊,就是比起当时得知圆哥儿是弘历,是未来的乾隆皇帝的惊异一点也不遑多让。

    千岁恭贺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慧珠也渐渐从迷人心智的回音中醒来,或者说是从女人那虚荣的秘境中醒来。只见她一手持着皇卷诏书,一手微微抬起,颔首笑道:“都起来吧,今日还不是正式的册封大典,等那日,你们在齐声恭贺也不迟。还有两位大人,你们也快请起。”众人应话起身。

    随后,待两位大臣离开,慧珠忙发了话,赏赐景仁宫阖宫上下,又连是遣了人给弘历传消息,并让小然子打听了各宫封妃情况,方回到内堂。

    内堂里,慧珠心里那股为妃的新鲜劲已淡去不少,思绪也开始了正常的转动,尤其对她没有被封贵妃的事,是由衷的升起一种窃喜之情。她若是被封了贵妃,再用上康熙帝钦赐的“熹”不就是有附后之名的皇贵妃,特别是在胤禛秘立储君的情况下,将她封为高位,无疑是将她母子置于众人眼皮子底下。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朝堂后宫更是防不胜防。。。。。。只是,现在她母子的情况也不见得好,毕竟康熙帝钦赐的名号,难免不引起有心人的猜测。念及此,惠珠看向一旁絮絮叨叨的念着“菩萨保佑”的素心,吩咐道:“你去看看小然子打听消息回来了没?”

    素心连道三个“好”,就往屋外间走,门帘一挑,正好撞见弘历、小然子一起回来,忙笑道:“四阿哥也来了,主子正在内堂呢。”说着,就隔了帘子,让弘历、小然子进了去。

    慧珠惊一见弘历过来,迭声问道:“你怎么了?可是下学了?”弘历在慧珠身边坐下,偏头笑道:“今日是额娘封妃的大日子,皇阿玛就让师傅提前给我们下了学。”慧珠点点头,直接看向小然子道:“如何?”(本段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睡莲手打)

    小然子禀道:“年福晋晋封为贵妃,无封号;李福晋晋封为四妃之一,封号‘齐’;宋格格晋封为六嫔之一,封号‘懋’;耿格格晋封为六嫔之一,封号裕;武格格晋封为六嫔之一,封号‘宁’;余下安格格、乌雅格格皆被晋为贵人;余下六侍妾,除了张侍妾封为贵人,皆是常在;四位姑娘为答应;还有府里原来的大丫头,之有原宋格格、安格格、耿格格身边这三人被封为格格,有名份。”

    慧珠点头示意明白了,又问了几句乌喇那拉氏册封大典的日子,与封妃大典的日子后,便屏退了左右。

    弘历见内堂无人,眉开眼笑的嬉闹了一番慧珠封妃的事后,就敛了笑意,趴在慧珠的腿上,闷闷的问道:“额娘,您说锦匣子里皇阿玛属意的是谁?儿子想得应该不是三哥,可就在儿子过来的时候,皇阿玛却请了当朝大儒做三哥的师傅。”

    慧珠轻声一笑,难得看见弘历吃味的模样,却惹来弘历横眉一瞪,只好去了笑,轻抚在弘历的发辫上,温声抚慰道:“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了,按着你想的做,额娘相信你会做得很好。以后额娘和宝儿还等着你养呢。”弘历蹭了下脑袋,嘟囔道:“没定论,没定论”

    不待弘历撒下娇,外面已有人通传说宝莲回来,瞬时,弘历一下跳开慧珠的怀里,弹了弹衣裳,等着宝莲进屋。

    眨眼的功夫,宝莲已笑咯咯的进屋,不一时,就见两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的打闹起来,欢声阵阵。

    直至晚间,晚饭罢,弘历方离开景仁宫。而随着弘历前脚的离开,后一脚又有令众人侧目的消息传来,胤禛开始招人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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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文字】第225章 吐血

    阳春三月,桃花初放,妖艳欲滴慧珠依稀还记得小娟那日的打趣,就是这般说笑出口的,但小娟却只知三月的桃花吐着沁人的芳香,殊不知后宫的女人也芬芳尽吐,那千娇百媚之姿尤甚桃花千般

    从第一个被召进养心殿的安氏,时至今日已有八人,这八人皆是位列安氏贵人头衔以下。不,还有一位分位高于安氏的,便是昨夜才被抬进养心殿的宁嫔武氏。想到这里,慧珠嫌恶的拧起秀眉,倒也说不上是对胤真定下这侍寝制度的不满,还是对那些凑着身子、尽媚且娇的宫妃不屑,只是一想起就感到恶心憋闷。

    这月余里,有时慧珠会想,乌喇那拉氏的册后大典是百官恭贺,就是她和年氏一同举行的贵妃之礼,亦是百官朝贺,那是不是给了她们这么大的体面,就不用褪尽衣裳,用红色的丝被一裹,便被敬事房的太监抬了进去?

    思来想去的答案仍是无果,不由暗自好笑,只道自个儿是庸人自扰,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些。

    这时,慧珠正兀自摇头轻笑,只听轻轻的脚步声伴着娇柔的说笑声传来,遂扭头看向帘帐,须臾就见阿杏扬着少女特有的清晰笑容进屋传道:“主子,裕嫔娘娘和安格格晋见主子。”

    清宫规则,只有嫔以上的宫妃才能称为娘娘,见慧珠正高坐于地座上,驻足相视一笑,复又款款行至跟前,下跪叩首道:“臣妾耿氏、婢妾安氏请熹妃娘娘金安。”慧珠示意身边的两个宫\本章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女将她们扶走让座,笑怪道:“你两和我。。。和本宫最是相熟,见了面行个‘万福’礼就是,作何这般多礼。”两人一面笑应了,由着慧珠每次见面就叨念,她们二人却自顾行这“下跪叩首”之礼。

    少时,阿杏领着两名宫女手脚麻利的在耿、安二人之间的老红森高几上摆了两盏花茶,并糕点两碟、瓜果两盘,方侍立一旁敬候吩咐。慧珠扫了眼内堂里杵着的七八个宫女,觉得眼前晃人的很,留了阿杏前伺候,其余的也就打发了下去。

    耿氏看着鱼贯而出的宫人,笑道:“熹妃娘娘还是这般谦逊,不喜多人杵在跟前,讲那排场。”此话一出,三人不约而同想起一事,皆是一脸笑意。

    说来这事儿也是封妃引起的,李氏本来满心满眼的盼着弘时立为太子的事黄了,后来又得知和她同位侧福晋的年氏、慧珠,竟然一个被胤禛封为贵妃,一个虽是初封的四妃之一,可后来却被康熙帝的钦赐了名号。如是,两个人都高出了她一级,这让向来争强好胜的李氏如何服气,又苦无办法,只好把偏殿的宫人调到正殿侍立着,再把正殿的宫人一股脑的叫到跟前伺候,以显示她的排场气焰不输年氏、慧珠。就是每次出了她的宫室,也都要前呼后拥,想是连着乌赫那拉氏的皇后至尊,都没她的排场。

    三人笑语晏晏的说了好一阵,才稍稍止了笑,另扯了话题闲谈。

    安氏放下茶盏,转身从带来的宫女那接过食盒,亲自揭开盒盖,取了碟釉瓷白碟盛装的点心奉给慧珠,又取了一碟给耿氏和她自个人,然后笑道:“ 这是婢妾亲手做的桃花饼,是采的二月初八之前,寅时刚开的桃花瓣留用的,至今个儿上午采用桃花瓣和糯米面做成。熹妃娘娘可以尝上一尝。”耿氏接话道 :“安妹妹就是个 蕙质兰心的,臣妾听她说过,这桃花饼有润燥滑肠、排毒之效,也算是处美容品吧。”

    慧珠眼睛一亮,挑起一块,轻咬了一小口细细尝来,就听耿氏品尝道:“嗯,尝起来有桃花和糯米的清香,皮脆心软,糯而不粘,入口香舌,真真是不错,娘娘可是也觉得?”这话倒把慧珠问着了,她吃着比一般的软糕味道好些,至于其它的也尝不出个所以然,便讪讪道一笑,准备含糊弄过去,忽见一个小宫女未经通传,就毛毛躁躁的跪了进来。

    慧珠待小宫女走近,眯眼细看是储秀宫的宫女,心里生疑,面上却轻声问道:“怎么了?如此慌慌张张的?”小宫女年龄不大,见慧珠如此友善于她一个身份卑微宫女,不禁眼眶微润,一下子就跪地道:“熹妃娘娘莫怪,是福公公派了奴婢前来请娘娘过去永和宫。”话一屯,也不等慧珠继续问,便细细说道:“今上午的时候,万岁爷钦命皇十四弟、贝子允题留在遵化守陵了;又命皇十三弟、怡亲王允祥总理户部事务”

    后她老人家听了,当场就给气晕了过去。这会儿皇后娘娘带了太医过去,还请熹妃娘娘快去吧,想是万岁爷都已像永和宫赶了。

    慧珠皱眉想道:这德妃又闹得是哪一出,几乎是十天一大闹,两天一小吵也不为过!但是想归想,慧珠和耿氏。安氏还是忙打发了小宫女,就出了景仁宫,又是快步又是小跑的去了永和宫。

    永和宫内吵嚷声不断,隐隐约约还有怒骂生,抽咽声穿插其中,听不大清除,可凭着一些传入耳膜的只言片语,倒也明白是德妃正指骂着胤禛不孝不仁。慧珠耿氏安氏听了辱骂声,不需走进永和宫内已知里面情况不好,德妃骂的如此不堪,她们这会去了不是给胤禛面上找难看吗?

    心里升起这个念头,脚下步子不由有些迟疑,却被在正殿外侍立的小禄子一眼瞅见,就听小禄子高声喊道:“熹妃娘娘驾到!”,“裕嫔娘娘安贵人到!”慧珠觉得倒还好,耿安二人却是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最后犹豫了一下,向小禄子寒暄了个一两句,便随慧珠身后进了正殿

    正殿里,一片狼藉,抛光的大理石地面上捧盘瓷碗汤药四处喷洒,随着一路的杯盘看去,便是明黄|色的褥子软塌,金漆小几;此时,德妃正靠在软塌上,粗喘着大气,一手指着胤禛,一手抚着上下起伏的胸口怨毒的哭骂,慧珠三人仅仅打看一眼,忙绕过地上的青瓷碎片,欲向胤禛和乌喇那拉氏,就见德妃突然看了过来,苦笑道:“你们来的好,来得好啊!来看看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皇上,是如何逼死他的母亲,迫害他的兄弟。”

    这是何话?慧珠等人安也不待请了,直接跪地,同乌喇那拉氏李氏太医嬷嬷太监一起诚惶诚恐道:“太后息怒”

    胤禛面似寒冰,一动不动背向德妃而立,任由德妃随意咒骂,也一言不发。良久,许是德妃情绪过于激动,趴在软塌上一阵咳嗽,乌喇那拉氏忙起身劝服一时间,殿内似乎安静不少(本段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地狱天堂手打)

    未几,德妃好似耗尽全身力气般,渐渐咳嗽声止,瘫软的倒在榻上,有气无力的道:“十四是你的亲弟弟,那胤祥(允祥)能有十四亲你,你却把你的亲弟弟调去守灵,这不是要活生生逼死本宫!若你让十四回”言犹未了,只见胤禛倏得转身,直视德妃打断道:“恕儿臣办不到。”

    “什么?”德妃一把抽开乌喇那拉氏,瞪大浑浊的双目,疯魔的喊道。胤禛撇开双眼,抿唇不语。

    德妃见胤禛这般,面如死灰的怔住不动,已有颓败之色,却又听外面传话道:“年妃娘娘驾到!”,随即就见年氏接着宫人的搀扶向软榻行来。

    霎时,德妃眼里精光大盛,不知哪来的力气,在众人未及反应之前,猛然冲到年氏身边,狠狠的将年氏推倒在地,又似体力不支般跪坐在年氏的身上,旋即已撕扯打骂道:“你个贱丨人,你个马蚤蹄子,活该生一个孩子死一个。你们年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你那做奴才的大哥,还敢设计陷害了本宫的十四,看不打死你个贱丨人对,这是孽种,打死这个孽种”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至听见年氏一声声痛呼,方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想要去拉起德妃,可又顾忌德妃的身份,眼神飘忽不定,脚步更是踌躇不前。

    年氏痛的满脸苍白,却神智清醒,见众人有所忌惮,只好双手护住肚子,求救的看向胤禛,惊叫道:“皇上,孩子,救救臣妾的孩子啊,皇上”不待年氏喊完,一个耳光掌掴上年氏的脸颊,讥讽道:“贱丨人,你还真以为那个铁石心肠、六亲不认的逆子要救你?他连自己的亲生额娘、一母胞弟都要置于死地,更别说你年家了,看吧你们你们呃”

    德妃话语未落,突然满是红光的脸色一变,青紫交换不停,异常狰狞。下一瞬却听德妃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喊,“噗”的一声,一口腥血直至喷吐了出来。

    “啊——”“太后娘娘——”“年妃娘娘——”

    本章完

    【文字】第226章 沉痛

    见德妃,年氏齐是晕倒在地,胤禛的脸沉了下去,一双如鹰的厉眸显现出复杂难懂的情绪,不知是生气哈市怎般,紧绷的面部青筋暴露。背负的双手已垂在两侧,却是死死的握住,精瘦的手背上视乎也能看到凸起的经脉。

    乌喇那拉氏心疼的看了眼跟前的胤禛,即刻收拢心绪,面色一正,沉着的开口道:“你们三个把太后太抬进内堂,陈太医你去看脉。刑嬷嬷你带人去把年妃抬进偏殿,让傅太医诊治。小福子你去外面告诉了小禄子,让他不要放任何人进来,以免人多嘈杂影响了太医的救治”

    说完,众人已领命而行,乌喇那拉氏这才舒展了些眉头,轻声说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太后和年妃定会安然无恙,您先坐着等会消息可好?胤禛情绪渐平,转身向乌喇那拉氏轻点了下头,便依言坐下

    乌 喇那拉氏面上极快的掠过一抹温情,下一刻又恢复成端庄大度的模样,看向慧珠,李氏等四人,道:“四位妹妹都来,想是也担心太后和年妃的情况但是太医医治还需要些时候,妹妹们就先各自回宫,到时候,本宫定会及时派人告知的

    这话说的有些牵强,想来只是为了打发她们离开而言,后面定有些辛秘之事,不是她们可以知道的,慧珠如是想道心念启转间,随另外三人领话告辞,临至出了殿门,慧珠不自觉得停驻门槛处,下意识的回首,就对上胤禛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那里面似有细微的沉痛,受伤波光在流动,却当再看之时,已布满了阴鸷冷酷,与说不明道不清的孤寂疏离。

    慧珠不知她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居然没来由得心里一痛,泛起了淡淡的疼惜,丝丝的酸楚,好似定住了她的心魂一般,驻足不前,挪不开视线。

    熹妃娘娘,您怎么来了?安妃停下步子,关切的问道。

    慧珠身子陡然一颤,不可置信的收回目光,转过身子,又僵硬了片刻,才抬头勉强一笑道,无事,我们走吧,安氏回以一笑,继续相携慧珠离开,却在即将下了阶台时,疑惑的微微回首朝殿内看去。原来如此,目光所凝之地,是上位而坐的胤禛

    此时正值四月天,日头渐渐有了暑气,行迹匆忙间不免添些香汗,少了说话的兴致慧珠一路回到景仁宫,挥退了行礼的宫人,就一手搭在小然子臂

    肘上往正殿里走

    慧珠进内堂时,素心正和几名小宫女整理着洗 衣房刚送来的衣饰,看见慧珠脸色不大好的回来,遣退了屋里伺候的人,又亲自绞了棉巾,一面为

    慧珠过着额际的细汗,一面问道:“怎么了?太后娘娘可是醒了?”说着,收拾了棉巾,到了杯温水递给慧珠。

    慧珠就着琉璃小碗仰头就灌了一碗的水进肚,然后人似虚脱样的往后仰在炕几上,一手摭搭在眼睑上,缓缓的说道:“我去的时候,太后就醒

    了,后面她。。。。”说到这,蓦然止声,想起德妃如泼妇厮打吐血的情景,年氏被血水喷了满脸而惊恐的昏死过去的样子,一时间也不晓得

    如何言语,便避重就轻道:“太后又昏倒了,现在皇上和皇后正在永和宫守着,嗯,还有年妃也忧思过度晕倒了,在永和宫受救治。”

    “年妃也晕了?”素心惊讶的重复了句,又道:“她怎么会”一语未完,却被慧珠打断道:“我也不舒服,去睡会儿,你让容嬷嬷引宝儿偏殿玩。”说罢,径自打了门帘子去了寝室睡下。一挨着床榻,慧珠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至一觉醒来,已是掌灯时分,见天色不早了,也懒得梳妆,唤了小娟搀扶着去了内堂,便见乌喇那拉氏派来的人在一旁恭候着,因问道:“皇后可是派你来传话于本宫?”

    那人应是,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禀道:“年妃娘娘平安,已被送回了翎坤宫。太后娘娘身体微恙,皇后娘娘忧心,便住在了永和宫侍疾,所以让奴才前来说一声,后面几日的晨安取消。单皇后娘娘还吩咐了奴才传话,让熹妃娘娘您明日就去永和宫同去侍疾。”

    慧珠“恩”了一声道:“本宫知道,你回去禀了皇后就是。不过这一起侍疾的可还有其他人吗?”那人答道:“奴才不知,只晓皇后娘娘就派了奴才一人传话。”慧珠神情微凛,让小娟赏赐了银钱,便打发了那人下去。

    夜里就寝时,慧珠不由起了思虑,这年氏被德妃如此厮打竟还保住了身子,但对于身还死胎的年氏来说,也许真因德妃而去了孩子,说不定会是件好事。还有乌 喇那拉氏就叫了她一人陪同侍疾又是为何?是表示对她的信任吗?

    一夜杂思,慧珠睡得并不安稳,幸得第二日精神也还过得去,收拾妥当了,又交代了景仁宫的内务,就带了小然子、阿杏、三名宫女去了永和宫。

    进了永和宫,浓烈的中药味扑鼻而来,至去了德妃的寝房,一股垂死之气在整个屋子内蔓延。

    慧珠有些不信的朝床榻看去,就见德妃奄奄一息的在床上哀痛呻吟,完全不复昨日的泼辣,更不见往日的风采,显然已是一位老妇人,还是一位只有半口气的老妇人。

    慧珠微怔的看着,就听乌拉那拉氏愁思道:“熹妃妹妹你也看见了,太后她老人家怎么突然就。。。。。。昨个夜里,皇上因得太后的病情,累了一宿都没睡。可太后现在的情况也不能传了出去,毕竟先皇考驾崩不久,皇上登基也不过半年,怎么能让太后就这样走。。。。。。”话语未完,乌拉那拉氏已哽咽起来。

    慧珠明白乌拉那拉氏的意思,德妃病危是一回事,可德妃口里至今都呓语不止,辱骂胤禛不仁不孝。若是让外人听了去,无疑会成了胤禛政敌皇八弟胤禩他们的一党的把柄。思及此,慧珠再次看了眼已陷入自己为自己设下心魔的德妃,叹了口气,撇过头,劝慰了乌拉那拉氏几句,就和乌拉那拉氏亲历亲为的照料起德妃。

    当日午后,胤禛摆驾前来,进了永和宫正殿,见慧珠侍立一旁,目光一顿,复又一至陈太医身上,问道:“太后她的情况怎么样?”陈太医上前回话,却语焉不详,半晌未道格所以然,胤禛顿怒,抚掌一拍,吐字道:“说!”(本段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睡莲手打)

    陈太医心神一惧,哆嗦道:“回皇上,太后娘娘她已成日薄西山之兆,昨日所吐得便是那心头血。”言毕,忙不迭磕头道:“奴才该死,无法再医治太后娘娘。”胤禛沉默良久,闭眼道:“她还有多少时日?”

    陈太医震惊的抬头,不解胤禛声音为何如此平静,好一会儿,方才打了个冷颤,不确定的道:最多两月光景。”闻言,胤禛霍得起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径自往内堂走,至门栏处,又停下来,头也不回的道:“陈太医能多几日就多几日,尽量减轻她的病痛。”陈太医应声,胤禛又道:“皇后,曦妃,太后就有劳你们相陪了。”吩咐毕,胤禛方进了内堂看德妃。

    随后的日子,乌喇那拉氏何慧珠照就衣不解带的悉心照顾德妃。胤禛也总会坐在寝房沉默的看着昏迷中的德妃,那个时候,乌喇那拉氏便会带着众人在外间候着,任由德妃,胤禛母子单独相处。

    同时,也是这个时候,二十年来,慧珠头一次深切的体会到德妃,胤禛的母子情,尽管有一次送药进寝房的时候,见到的是德妃抓着胤禛的手叫“胤媜”而胤禛也是由德妃如此的那刻,虽有遗憾,但里面流露出来的脉脉温情却不容置疑。

    胤禛心里是有德妃这个额娘的若是德妃将用在允提身上的关爱,分给胤禛哪怕一星半点,也许,也只是也许,她母子二人,或是母子三人也不

    会照成今天这个悲剧。

    时常夜里,慧珠还会忍不住的想,前些年,德妃对胤禛是有为母心的,可为什么自今却变了样,那么又到底是何事让德妃对胤禛升起这般大

    的怨念,甚至不惜会了胤禛?

    然,不管慧珠如何的理解不了德妃的作为想法,还是德妃是受了如何细心的医治照料,德妃的生命仍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后至五月二十二这

    日,已是弥留之际。

    是夜,永和宫内灯火煌煌,亮如白昼,德妃在众人的目光下昏迷不醒,到丑刻(深夜一点至三点)德妃转醒,似乎回光返照般,全身来了力气,干涸的双

    手向床外延伸,又一次抓住了床榻旁胤真叫喊道:胤祯,额娘的祯儿,你是不是进宫来见额娘了?胤真不言不语的仍由德妃死死的拽住,忍受着德

    妃希冀的打量,最终想起了陈太医的话,沉重的闭眼应道:“是,额娘,儿子胤祯回宫看您了”

    慧珠瞪大双目,不敢相信她耳里所听到了胤真居然甘愿做了皇十四弟胤祯的替身。摇摇头,慧珠看着德妃一脸慈爱的抚摸着胤真的脸,口里却

    不停的叫着“祯儿,我的儿子”。心里一涩,在理智回笼的前一刻,冲到榻前,含着一丝激动道:“他不是胤祯,您好好看,他是您的长子,

    第一个儿子啊,曾经的四皇子,当今的皇上胤真!”

    本章完

    【文字】第227章 心结

    “胤真”二字的尾音似乎还在室内回响激荡,慧珠却已彻底懵了,她刚才做了些什么?是对着皇太后大呼小叫?还是胆敢直呼皇帝的名讳?

    慧珠张了张口,嘴皮僵硬的嚅动,可最终也只能发出一个嘶哑的单音节,便再无一字蹦出。

    相对于慧珠的沉默,屋室内更是寂静无声,一旁侍立的众人无不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胤真眯着眼睑,看着眼前六神无主的慧珠,那一瞬间,波澜不惊的深瞳里澜着别样的波动。慧珠未察觉到胤真的异样,眼珠子慌神的转溜着,心下也不停的翻转思索着,在背脊又一次渗出一丝细汗时,只听噗通一声,慧珠已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厚实的红木脚踏上,也顾不得膝盖处的疼痛,累声请罪道:“臣妾该死!臣妾该死!”

    胤真浓黑的剑眉微含怒气的向上挑着,紧抿的薄唇却向下咧着,看着慧珠叩首惶恐的样子,眼皮微不可察的跳动了几下,似在强制抑着某种一触即发的情绪。

    乌喇那拉氏率先回过醒,目光在胤真、慧珠上溜转了两眼,随即快步上前,一下跪在地上,求情道:“皇上,喜妃一时情急,才口无遮拦。她本意也是为了太后与皇上的母子亲情啊,请皇上不要怪罪喜妃。”

    众人被眼前急转的一幕引了神,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了胤禛、乌喇那拉氏、慧珠三人身上,却没发现躺在床上的德妃正艰难的坐起身,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难掩激动,垂死的双目迸身出希冀的这光,无力垂吊的双手颤微微的往外伸,激切难抑的话语脱出口内:“胤禛,我的禛儿,你回到额娘身边了,娘娘把你还给我了……?

    德妃的话如夏日雷击重重的砸上了胤真,只见胤真全身一僵,一贯面无表情的面庞出现了一丝裂缝,一时间,慧珠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胤真此时的表情,是激动,是欣喜,是不可置信,是胆怯害怕,还是一种深切的期盼。。。

    不待慧珠惊讶的继续打量,胤禛已回过首,一把抓住德妃的双手,颤抖道:“额娘,您叫我什么?”德妃希冀的双眼回望着胤禛,但是眼里却无焦距,胤禛忍不住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又问道:“额娘,你叫我什么?”

    德妃似感觉到手上的力道,涣散的双眼渐渐凝聚,明黄|色的生硬也随之映在了眼里,霎时,德妃的情绪遽然以高,大叫了一声“皇上”,即刻全身猛的一颤,强烈剧喘的气息蔓延四肢。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似是垂死的挣扎搬,一下挣开胤禛的双手,扑腾着手脚往床帐上蹦。

    慧珠被德妃的样子吓住了,和乌拉那拉氏对视一眼,忙要上去劝慰,却被德妃一个厉眼止住,然后就 听德妃一面挥舞着双手,一面哭喊哀求道:“皇上,皇上,求求你不要带着奴婢的孩子啊,不要带走奴 婢的禛儿啊,皇上,娘娘,奴婢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了伺候您,您让奴婢看一眼禛儿吧。。。”

    德妃魔怔的喊着,突然发疯似的全身蜷缩,双手死死的抱住头,摇头晃脑道:“不,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见禛儿了,他是娘娘的儿子。。。。奴婢身份卑贱,受了娘娘的提拔才能伺候皇上,奴婢不该跟娘娘争的,禛儿,不,四阿哥是您的儿子,奴婢只是个下丨贱的宫人。。。。”

    胤禛听了德妃心里的肺腑之言,情不自禁的上前抓住德妃抱头痛哭的双手,怔愣的看了德妃片刻

    ,才颤抖的抱住德妃,沉声唤了句“额娘”,就感到德妃的身子猛地惊惧抽搐,忙放开德妃,几十年来 ,头一次焦急道:“额娘,您怎么了?”说着,又转头怒斥道:“陈太医,还不滚过来。

    陈太医见胤禛一脸阴冷,吓得屁滚尿流的匍匐到胤禛脚下,大呼道:“皇上,太后娘娘她的大限就是今晚,神仙也难回天啊,更不要说奴才了!”

    话音未消,就听德妃呼的大叫:“胤禛,我的儿子,我的禛儿啊。。。我的长子啊。。。”胤禛闻声侧首,却见德妃话刚一道完,一口鲜血直冲出了口里,下一瞬德妃已僵直了身子往后倒了下去,再无任何一点声响。

    胤禛眼神黯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想摸德妃的鼻息,却在咫尺之间又收了回来,随之人也恢复了平时的冷然,挺直脊背站起身,退开了床榻,垂眸冷冷的看向陈太医。陈太医不自觉得吞了吞唾液,脚步踉跄的爬到床沿边,为德妃把了把脉,又探了鼻息,蓦地起身退后一步,对着床榻下跪哭喊道:“太后娘娘驾崩了!”

    闻之,屋内沉默了片刻,旋即一

    高过一声的通传声从永合宫传出来,未及多久,宫里响起了大钟,已经夜晚不眠的嘤嘤哭泣声。

    雍正元年五月,这位叱咤后宫几十年,也独得康熙帝圣宠十年之久的乌雅氏德妃,以享年六十四岁高龄崩于永和宫。同月翊坤宫年妃诞下一子,出生即殃,胤真怜惜幼子早逝,钦赐名为福市

    是年六月,京城暑热,帝雍正未往热河避暑,下令大修圆明园,定圆明园为行宫,期间,景仁宫熹妃之女不耐暑热,受风寒所患昏迷不醒,熹妃悲痛欲绝,求得一萨满指点,道是宝莲格格魂有恶疾所残,需从皇家玉蝶除名,方可痊愈,帝雍正闻之,心感丧母丧子,准允之,却又怜惜爱女,遂命宝莲格格认皇后乌喇那拉氏为母,特封为固伦公主,但仍养在景仁宫熹妃身边

    七月,帝雍身感女儿稀少,收废太子,理密亲王亲王允仍第六女为养女,赐宁嫔武氏为母妃,收皇十三弟一硕怡贤亲王允详第四嫡女为养女,赐皇后乌喇那拉氏为母后;收皇十六弟庄亲王允禄第一嫡女为养女,赐裕嫔耿氏为母妃。

    转眼间,雍正元年的夏日已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到了八月天,日头渐渐不复前两日炎热,虽说晌午时分,仍有暑气蒸人,到了晚间,徐徐的凉风吹起吗,倍感凉爽舒服。

    这日,傍晚,火烧云还在淡青色的天际盘旋,红彤彤的一片霞脂映得红墙碧瓦的紫禁城更加耀眼夺目,一阵凉凉的夜风拂过,似卷着皇城的奢华,似缠着黄柱的馨香,袭人心脾,觅得一份难得的宁静

    慧珠歪坐在后院的游廊台处,半身依靠在栏杆上,有着身上的绸缎单衣被夜风灌进,舒服的喟叹了一口气。一旁素心引着宝莲仰望的天边的浮云彩霞,远处还有景仁宫宫人侍立恭敬伺候。

    一时,慧珠偏头看着活泼乱跳的女儿,想起前段时间的患病,胤禛封宝莲为固伦公主的恩宠,心里还真说不上是何种滋味。

    素心晃眼一看,见慧珠又望着宝莲出神,分了些心,回头笑道:”主子可是又在想公主的事了。其实公主这次发烧虽然害的左耳失聪,却也算是因祸得福,被封了固伦公主,就是裕斌娘娘见了都要行礼。还有,四阿哥不是说了,西陲不稳,皇上必是会和蒙古那边和亲,可公主现在左耳失聪,有失去了玉蝶,这和亲的事也不会落在她身上。这不?皇上还另收了三个养女吗。

    慧珠何尝不知道,喇嘛道的话,都还是小禄子一首安排的,只为了掩饰宝莲左耳失聪的事,而且以胤禛护国体的脸面上,也决计不会让患有残疾的女儿和亲蒙古。如此,宝莲将来不用远嫁的确是好事,可她这个五岁的小女儿终究是左耳失了聪,在尊贵的身份也换不得身体健全。

    素心没注意到宝莲的落寞,自顾自的说道:“奴婢也知道主子现在儿女双全,用不着去争宠,已有了体面。可是上月皇上恢复宫妃侍寝了,先不说安贵人这些年轻美貌的,就是身子刚好的年妃都被招了去了,白日里还时不时去坐上一会儿。但进宫至今,却没招过主子,就是上次来景仁宫,也是因了公主的事儿。”

    胤禛?慧珠面上有片刻的僵住,想起那日夜里,陈太医宣布德妃死亡的那一刻,胤禛紧绷着身子,在众人的哭嚎声中,决绝的离开,不由心底蓦地一痛,却又有些感慨德妃临死前的那番话,也许这话能解了胤禛横绕许久的心结。

    “主子?”半响得不到回应,素心的纳罕的唤道。

    慧珠抬眼瞅向素心,眼里狡黠灵动,似含银铃笑声道“听见你说的了,不过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说着移开视线,边是环顾着雕栏玉砌的景仁宫,边是说道“尤其是对于他,对于这个皇宫来说,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素心一怔,至醒过味儿来,正想要说些什么,忽见小然子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来不及行礼,就直接眉飞色舞道“主子大喜,敬事房的掌事公公来了,现在正在正殿候着呢,说万岁爷今晚主子侍寝。”

    本章完

    【文字】第228章 碎片

    回到正殿,慧珠看着敬事房公公一个劲的给她道恭喜,几近谄媚的对她讨好,她无言的受了。以至后来满脸欣喜的素心、小然子按着宫里的规矩,拿出大把的银钱分赏给景仁宫上下工人,以及前来领召她的敬事房工人时,她也有着他们。

    但她真的要去侍寝吗?慧珠不由无声的反问自己。这个侍寝,一直是横在她心底的一道坎,她知道总有一日胤禛会翻了她的“绿头牌”,而在此之前,她却刻意的遗忘,只是没想到招她侍寝的旨意,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到了。

    正晃神的想着,之见敬事房掌事公公在她跟前打了个千儿,笑眯眯的禀到:“熹妃娘娘,到了。”慧珠轻轻“恩”了一声,在宫殿门前随意的瞟了一眼,此处离养心殿不远,该是给侍寝的嫔妃净身沐浴之用。

    掌事公公对慧珠颔首应声,又笑着回了一礼,才直起身板,拂尘一甩,仰头喊道:“景仁宫熹妃娘娘到。”话落,殿内的明黄|色地幔次第撩起,接着从门扉一直延伸到长长的宫廊,混杂着几十名宫女太监齐是下跪行礼道:“奴婢(奴才)给熹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呼“千岁”的话语在耳际盘旋,这使刚一脚跨过十一,二寸宫槛的慧珠,顿下脚步,嘴角扯出一丝无力的笑容,原来侍寝之前是如此礼遇,难怪不得后宫嫔妃人人以获得侍寝而自骄。但慧珠不知道的是,前来侍寝的宫妃是会受到礼遇,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让敬事房掌事公公亲自迎接伺候。

    掌事公公见慧珠止步不前,疑惑的抬头窥视,有些拿捏不准这位娘娘的性子,自恢复侍寝后,宫里的各位主子都给他送了好处,只有景仁宫的这位和皇后没找过他,就是今日去宣旨,这位对他也没几分热情,言语间甚至透着疏离。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又好奇的抬眼,却见慧珠正看着他,不禁一慌,忙躬了身子道:“娘娘,奴才”话未说完,就感到跟前的人迈步离开,一句“走吧”轻轻飘飘的传了过来。他拂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才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进了殿内,慧珠就被引去沐浴房,沐浴房内白烟袅袅,馨香扑鼻,触目间又是满室的奢华俱什:玻璃烫烧的六展屏风,铺着猩红绣金褥子的紫檀木镶螺钿贵妃榻,老红酸木雕花高面盆架和两头式衣架,以及撒着玫瑰花瓣的大木桶

    慧珠不再上下打量,阖上双眼,任由身上的旗服被嬷嬷一件一件的宽去,发髻上的头饰也被去掉,如云的乌青发丝被放了下来,垂在了光滑的裸背上。然后,一手由着嬷嬷牵起,光裸白净的双脚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一步步向沐浴桶走进。

    湿润的热水一点点浇上了她的肌肤,未洗多久,就浑身湿淋淋出了沐浴桶,趴伏在贵妇塌上,由两位嬷嬷拿着香油在她身上边抹边揉捏。此时,慧珠惊讶的发现她心底一片平静,竟还能感受到嬷嬷们娴熟的按摩手法,不禁舒服的轻声叹息。

    一个嬷嬷听见慧珠的舒叹声,带着血微讨好意味的笑道:“娘娘,老奴伺候过许多宫妃娘娘,还没遇到过哪位娘娘的肌肤体态有您好呢。老奴瞧着,娘娘真不像生育过的。”说着,无声的咂咂嘴,和一旁的嬷嬷交换了个眼神,无疑的是在说慧珠没家世没才情,能居高位原是如此。

    慧珠翻过身子,眼角的余光恰是瞥见两个嬷嬷眼里戏谑的申请,一个拿眼在她赤裸的身上端视。啥时,一直压抑住的神经被挑起,她不由自主的蜷缩了下身子,双臂抱着前胸,两腿紧紧的夹住,似乎这样才能挡住嬷嬷们打量货物般的眼光。

    嬷嬷们见慧珠这般,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娘娘,时辰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