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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夫君第42部分阅读

      诱惑夫君 作者:rouwenwu

    “倘若你们都活的逍遥自在,我愿意!”

    “哈哈……”路青霖伸手摸了摸我鼻梁,见我一副牺牲大义的模样,不由得逗乐。 “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

    过半响,他偷偷摸摸,摸了我一酒壶,然后冷不防灌了一口酒。“说真的,青儿你的眼界放的很开,想的也很周全,不过你想这些爱你爱的寸步不离的男人,再折回朝堂,饱受相思之苦的煎熬,恐怕很难!”

    “我会劝他们……”

    “但你能劝动你自己吗?”路青霖那精锐的眼眸,盯着我时,我又低下了头,“我行的,我一定行!”

    “小笨蛋。”路青霖伸开指捻点酒滴,然后黏在我嘴唇上。“才离开战场一个月,甜蜜还没甜蜜够,你就想往外赶我们?”

    “你,又喝酒……”

    路青霖偷偷将酒藏背后,偏不肯给我……

    “你把酒给我,快点!从今儿个开始,你给我戒酒!我怕你的身体,早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像个黑心棉了。”

    “青儿,你就让本相喝嘛。”路青霖苦苦的哀求,“没有酒,我会死的。”

    “有酒,你早晚会死的!不行,没得商量,有酒没我,有我没酒,你选一样……”我和他撕撕扯扯,偏不准他嗜酒,“早喝,午喝,晚喝,外带夜宵,我没一次不见你不拎个酒壶的!你选吧,酒和我,对,还加云儿,你选哪一边?”

    路青霖很是楚楚可怜的双手抱成拳,向我求饶,“青儿,你就饶了本相吧。我要你们,也要……酒!”

    “你……”

    “本相给你跪下了!”路青霖果真“扑通”跪我跟前,我吓了一跳,慌忙去扶他,“你、你给我起来啦!”

    “我没酒不行啊……”

    “戒酒!”

    “那你干脆杀了我吧!”

    “我……”我挥起手刀,恨不得劈了他。使劲将他看起身,堂堂的相爷,为了不戒酒,跪我像什么话?半响,我气愤斥道:“酒酒酒,除了酒,你还记得什么?”

    “记得我们的承诺!”

    “……”

    “记得,你说过的承诺。你说,本相在你心中的位置,有点点变大。你还说,要和本相去游山玩水,到现在……咳咳……”

    听完,我身体一怔!看着路青霖鲜少有的尴尬表情,忽然“噗嗤”一笑,“你要和我约会,早说嘛,干嘛别扭的憋着不肯讲?”

    “咳咳……”

    “我说你怎么一副气不顺的模样,很少见相爷这般,原来,是气我忘了承诺?”我伸手,用手指抬起他脸,见他脸红的模样,和往日的胸有成竹决然不同。“好,换好衣服,我们现在便去“单独”约会!”

    便这样,我和相爷一起溜去集市约会。美男众多,个个极品,忽然有点狼多肉少的感觉。而我,要如何,才能平衡他们在我心中的分量呢?似乎,这并不比打仗来的轻松,是件极大的挑战……

    走过扬州最热闹的街市,路青霖忽然偷偷牵起我的手,满意一笑。

    我低头,看着他和我十指相握,是最热恋的牵手方式。心底也乐呵,相爷可不是个榆木疙瘩,偶尔懂得情趣。

    “干嘛要牵手?”

    “我怕你走丢……”

    “借口!”

    “被你发现了?本相就在找借口!”他牵我牵的更牢,嘴角笑弯,眉梢也跟着上翘,那得意洋洋,徜徉一笑的模样,罕见的可爱。看着街上卖的东西,五花八门的,他挑了个玉镯,套上我手腕,“好不好看?”

    “好贵……”

    “姑娘,不贵了,我这可是纯山玉,不摔不碎,划了也没裂痕。”那老板竭力地推荐,我“噗嗤”笑回,“是呀,不摔不碎,一摔就碎。算了,省点钱,我们路上玩花销大,这些东西我也不缺!”

    “省下我的酒钱,给你买了。”路青霖非给我买下,当着老板的面,亲密地给我好好戴上,再亲吻了下我手背,“真美……”

    “姑娘,这位相公对你可真好,真是一对碧人哪!”

    我笑了笑,伸手戳了下他腰际,“不知羞!你想叫全天下都看到,我们两个,像通j的狗男女哦。”

    路青霖今儿个乐,高兴的合不拢嘴。单独幽会,心情自是如五月山颠开了花一般。忽然,穿过招新人群时,一颗绣球抛了过来,正砸入路青霖怀中……“姑爷,绣球在那位姑爷的手中。”

    那小姐羞答答的掩了手帕,瞥向路青霖,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我看了看,翻了个白眼,将绣球“啪”抛回台上,“他是我家夫君,小姐再抛一次吧!”说罢,我牵起路青霖,便一路狂奔逃之夭夭……

    “站住,新姑爷……”

    “本相……”

    “别和他们啰嗦了,是认定你了,那么聪明,还看不出来?”我有些吃味,拽着他大街小巷的跑,身后一群抢亲的队伍,竟抬着花轿,新娘现成的送。

    “新姑爷,和我们小姐成亲吧!”

    “该死的!”我抽出鞭子,真打算要动武了。路青霖一把搂住我纤腰,将我勾进青楼门口边那隐蔽处……

    “嘘!”

    待追亲的人走的差不多,我才赫然发现,那队伍后,有一个翩翩的公子。满肚子的坏水,狭长眸中尽是邪。那邪气的模样,从侧脸,从唇齿间,皆捕捉。又是公孙颜搞的鬼,我好好幽个会容易吗?

    半响,我斜睨他一眼,不满地道:“这样的知己,相爷你还稀罕吗?”

    “其实……”

    “其实什么?”

    “你不了解公孙!”

    “我还不够了解?”他精明,他阴险,他狠毒,他能占天卜地的,无所不在。他玩心理学的,捕捉的透彻。他像块狗皮膏药,黏着我不松。他是个无情,无义,冷血,不懂感情为何物的狐狸!

    “公孙是个从不轻易交心之人!”路青霖将我扯进青楼小坐,不顾那老鸨异样的,和我娓娓谈来,“从前他和我,也不过是状元和榜眼的同僚。不熟之前,相互斗法,有输,也有赢。关于治国,我们各抒己见,却相互钦佩。接下来,共同绘画,抚琴,喝酒,闲谈,渐渐的对彼此熟识。从开始陌生,到熟识,到成为知己,我们一共走年。可他一旦交心,便会全心的付出。朝堂上有参奏本的,他替我辩解。谁在背后讲本相长短,他绝不饶。为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上刀山,下油锅,再所不辞。也正因为他是个一旦交了心,便死心塌地的人,才被我和盈儿伤透了心。他误解我接近他,是为了夺盈儿。他以为,我是为了看他笑话才和他成为知己。他放不下盈儿,也原谅不了本相,才能恨那么深!”路青霖端起酒杯,浅啄一口,补道:“在他心中,盈儿就是女神。他这半辈子,也只有爱那么一个女人。而当初,若不是我不小心插足,也不会造成今天的田地。他恨我,恨也惋惜,但为了可汗,还是能放弃仇恨。青儿,倘若你是他,你或许便能明白,他其实是个死心眼的聪明人……我用三年和他将交心,盈儿用十三年和他相恋,而你们,才认识几个月?”

    “他真那么爱盈儿?”

    “恩。”

    “盈儿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而且,还背叛了他,他还放不开?”

    “他放不开!”所以,他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也是个死心眼的人!“所以,他才爱不上其他人。不是公孙他没血没肉,而是他心中堆砌了一堵墙。没人能推倒,也就没人能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了路青霖的一说,似乎有些道理。

    因为蓝颜知己和红颜知己的双重背叛,让他背负了太多的误解。心里头的爱和恨,堆砌成了一堵墙,又偏偏死心眼,不任任何人推倒……不过,这些,对我来说,仅是一段故事。我不是当事人,永远也体味不出,那的酸涩和疼痛。只是,有些惋惜,有些意外,公孙那只狐狸,也有真感情……

    可一见他邪气运筹的模样,我又忍不下气。他说讨厌不可一世,自以为是的女人,我也讨厌这般掌近代他人,封闭自己的家伙!跟踪我,还设计我和相爷,好好的幽会被搅乱,不教训他,对不起自个……

    半响,我偷偷溜到老鸨身边,跟他嘀咕几句,“嬷嬷,你看到门外那位有钱的俏公子没有?”

    见老鸨动心,我便附在她耳边说:“他哪,是来找乐子的。可不是小来头,是状元爷呢。看不得你们一个两个的招呼,不如嬷嬷你把满楼子的姑娘,都叫出去接客,他才能满意,给你抛银子。你看,这是他叫我给你的订金,你若叫姑娘服侍他满意了,还有十倍不止。别看他是文人墨客,可身体,那个棒呢!你们得卖力点,而且,别忘了文人爱面子,肯定要说不要。你只要把“不要”,听成“要”,把他的解释,听成他在演给外人看,叫你的姑娘们全下来伺候他好好的,哇,你财源广进呢!”

    见老鸨见钱眼开,我笑眯眯的叮嘱。过半响,我和路青霖上了阁楼。公孙颜便踏进,然后楼子的姑娘,都如扑蛾子,热情扑向了他。“公子,公子,我们一起服侍您……”

    公孙颜一耸肩,立刻明了发生了何事?

    早知是陷阱,他还踏进来。

    这自寻死路,是他之过啊!

    不待他挣扎完,一群女子便大力士地将他扛起来,向房中抛……“青儿,你确定不去救他?”路青霖有些胆怯,最毒妇人心,果真不假!他替公孙颜捏了把冷汗,不要失身的好……

    “依他的脑子,有办法自救!”

    “你们还真是冤家!”不斗不成家!

    我笑了笑,“不止冤家,还是仇家。走,我们继续幽会!”看现在,还有谁在背后搞鬼?于是这样,我遵守了约定,和路青霖大大方方玩到晚。赶到宅子打起灯笼时,我们才悄悄溜回去,在外面吃了一顿晚膳,回来直打饱嗝……

    “幽会的感觉真好!”我伸了个懒腰,环住路青霖的腰。看着手腕上那玉镯,可稀罕的不得了。这是相爷他舍酒钱买的,证明,我还是比酒宝贝的……有时想想,想的还真幼稚,不过心里头便是克制不住这股青春热血劲儿……

    “有空本相再陪你玩。”

    “好啊!”我点起脚尖,吻了他一下,才抱着战利品回了房。眼见着迎面萧然,阴黑着脸,一副冰冷包公样,我一溜烟溜回房。怕被他的眼神冻死,更怕被他唠叨死……我不小心毁他处子身,到今个也没给个说法……一见他,我浑身便抖,总有种作贼心虚的感,将东西放回案上,脱掉了满身味儿的衣裙,钻进了大浴桶中……

    泡的紫藤花,一瓣瓣浮上胸脯,撩起了水花,在屏风中愉悦地哼了歌,边想着这轻松快乐的一日。古代倒没有酒吧,咖啡厅,游乐场,但能抢绣球,逛青楼,买胭脂水粉,还能看着身为现代文明两千年前的古老文化……

    “世界上有几个女儿敢这样,把脆弱当成了坚强。那一夜急来的风和雨,吹落了满院的芬芳。世界上有几个女人敢这样,把血泪还给世间的儿郎。繁华一梦化作长河岸,千红一哭万妍同悲绝唱。寸心炼成了钢,百媚千娇下火场,她也曾一枝山花笑烂漫,转身间叱咤九天上,谁说女子不如儿郎,谁说柔胜不了刚,看千古风流人物,还有谁独秀一只,万年长……”我在房中哼唱着歌曲,锁住的门,却不经意被风吹开了缝隙。我转眉一看,隔着屏风,只见一抹鬼影飞近……

    他一身白衣,披头散发,朱唇红如血,美眸阴且寒。嘴角衔的邪笑,吞噬着我浴桶中仅有的阳气。

    他一进房,便似魑魅魍魉,鬼的打扮,邪魅的阴气犹盛。这犹如画卷中的白马王子,却有着表里不一的气质。优雅风情,却也森冷邪魅,走近前,我只感觉浑身的阴气,钻进四肢百骸中……

    “公孙颜!”我冷冷斥道:“破门而入,可不是君子所为!”

    “小东西,沐浴呢?”公孙颜邪魅地开口问道,那口吻,分明是带着调戏。我缩紧肩,拉住屏风,不满笑道:“我以为你还剩些君子之道,没料到,你根本是真小人!明知我在沐浴,还闯进来,你想做什么?”

    他缓缓地,抚上我的手,隔着屏风,朦胧地看着裸身的我,“我今天,几乎失了身,小东西你不知道?”

    “哦?失身?谁敢碰你状元爷?”

    “哈哈,我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便敢碰我。而且,还不止一次,强吻过我……”他的手,撩拨地抚着我,忽然,将屏风给推开,无耻地走了进来。我双后捂住胸脯,双腿并拢,愤愤地瞪大眼眸……

    “你出去!”

    “想进来的人,就没想过出去产。”公孙颜忽然蹲下身,看着水波中我的玉体。忽然挑起眉,拍着手赞许道:“果真是个惹火的尤物,难怪连相爷,也被收入囊中……”

    “公孙颜,你到底想怎样?”

    “我吗?”他笑了笑,勾起的笑意加深,也愈邪魅。仿佛浑身每一根筋骨,都是邪恶的令人屏息。半响,他抚上我光滑的肩,滑向我锁骨,笑问:“你猜,我能对你做什么?一个男人,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女人,你猜,他能做出什么事?”

    “你再不出去,我要喊了!”

    “喊吧,我要听听,小东西你求助的声音。我想看你,除了不可一世以外,那孤独求助的模样,一定很可爱。”他修长的手,缓缓向下滑。在胸脯上几许,忽然停滞住,抬起眼眸问我,“是不是,小东西你很享受我这样的抚摸?”

    我“啪”一巴掌挥过去,他闪了开。及时的又凑近,“你就,从了我吧!”

    “滚开”

    “不然,我可对你……”见他那般浪荡轻佻的模样,眼见着看光我身体,我忽然想起相爷说的话。他是个死心眼的人,他只爱盈儿一个,这不过,是他想到报复我的法子罢了。我忽然抿唇嫣然一笑,饶有情韵的反搂住他颈子,将胸脯贴上他起伏的胸膛。“好啊,我从了你,你敢吗?”

    “呵呵,你在反挑衅我吗?”

    “你敢的话,我当然,不会介意有一个像你这样美的禁脔。”他抚着他脸颊,反向前倾轧,红唇贴的极近,呼吸间全是暧昧的因子。我光裸着身,湿了他前襟,从某个角度看,像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肉体。“怎么?不敢了?状元爷……”我用舌尖划过他下颌,冷嘲道:“下次,记得想一个聪明的办法。现在,你可以离开了。记得,帮我把门关好,我不想再看到另一只猫头鹰,飞进我房中作乱!”

    他凝视着我,默默不语。

    半响,我以为他早吓退了,他却骤然咬住了我的嘴唇。接着,和我的舌纠缠越来,强逼着我和他热吻。

    我想退,却退不出,却被他咬的死死。他的手,在我身上滑过,丝毫不顾及的狂野姿态,吓呆了我。谁说他死心眼的?这是在干嘛?我被他逼退倒在浴桶中,他的双臂禁锢住我,然后缓慢地褪掉衣衫,裸着半身和我相贴……

    “小东西,怕的好象不是我!”

    “我……”

    “挑衅,要有接受结果的勇气。”他开始反攻,不同寻常的激|情,让我忽觉诡异。“公孙颜,你疯了!”

    “说的没错,我是疯了!在你找和尚给我做法式,找青楼女子迫害我时,我就真的,疯了。而我疯了,那注定,全世界都要疯,也包括你!”他忽然压下来,那双邪美的黑眸,尽是决绝!

    他不是说假的,而是来真的。好象撇弃了一切,无所谓后果。眼见他压制着我,卸掉骄傲和优雅,成为一头,为了觅食,而不惜不要格调的考虑。我咬紧牙,斥道:“你滚开!”

    “怕了吗?”

    “不然我……”

    “在你对付我之前,你早变成我的美味了,小东西。”他威胁着,以那必胜的口吻补道:“倘若你答应跟我回大草原,我会一个个的,让你身边的男人遭劫,还要把我自己的身体,献给你……你若答应了……”他抚着我的唇,笑道:“我走!”

    “公孙颜”

    “好,不同意?我的耐心磨尽了,不如把我献给你吧!”他开始脱裤子,然后压上我,又是一番打斗挣扎,他铁了心要献身给我,让我后悔,后怕,那义无返顾的姿态和邪恶的诅咒般威胁,令我不得不妥协,“好”我大喊一声,把他的双手,从我腿上打开,“我跟你回呼赫,不过是了结恩怨!你休想,让我对他有半分同情,和感情……”

    “聪明……”公孙颜退了开,优雅披好衣衫,转身出了门,满意的回眸一笑。那笑中,多了丝,复杂不为人知的情绪……

    我在他背后愤怒大喊道:“我去了,你会更后悔!”

    第128章犯贱

    “什么?动身去呼赫?”众人异口同声地疑声反问,不解一向持反对,打死不奔赴的我,为何一夜之间,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折?我懒得多解释,仅是给小宝喂好奶,收拾好行囊,再补了补粉黛,催促他们道:“快啦,快去收拾行李!”

    “你确定?”

    “我确定!”

    “受刺激了!”萧然喝了一口粥,冷冷睨我一眼,表示浓烈的不满。扬州城玩的还不尽兴,去什么呼赫大草原,山高羊群多,危险又崎岖,有何期待和向往的?

    “对,我是受刺激了。我也不晓得,我为何要答应这么荒谬的事?不过,既然决定了,就赶赴一趟呼赫,把我们之间的恩怨了结,给中原争取一个和平!”除此之外,我不知如何才能劝动内心去见他?我不知,我到底该爱他,还是该更恨他?爱,果真是种毒,不知如何才能解?花了半月去爱他,却花了半年去恨他。花了一年去思念,却或许一辈子也淡忘不掉那抹划下的痕迹……

    静静凝视着窗外,鸟语花更香。

    青苔除尽,枝叶萌绿,微风一吹,带来几许迷茫……

    在错误的时间,爱上错误的人,是一种错!

    明明那样恨他,却抹除不了爱,是一种罪!我犯了罪,罪无可赦,我不知,究竟是我死,还是他死,这种滔天大罪,才能有个终结?

    我真的,很疲惫。

    不知如何,才能不要这样累?

    身体的筋骨,被绑了又绑,伤痕累累……

    我究竟,该不该放过自己?趁着他们收拾行,我推开房门,及目远眺,想问问天老爷人,什么才对?什么才是错?

    “艾青青!”耳边,忽然传来慕容萧何那豪放霸道的嗓音,带着丝丝的不悦。我转过自,看着他褐色的眼眸中,尽是不满。鼻也靳着,嘴也撇着,眉也横着,活脱脱个横眉栗目,青面獠牙……

    即使英俊黝黑的脸,也显现出不解和不耐烦。他的脸线条很匀称,刀削一般的深邃,和小古的扮相很相似。是那般,绕有韵味,越看越耐看的型……

    “你行李都收拾好了?”我斜睨向他,喃喃地问。

    见他脸色不好,沉默不语,径自向我身边走。感觉,像黑云压顶,喘不过气来。那有型的身体,如座挺拔的山峰,将我的身体比的顿时渺小

    ……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或者该问,你何时心情好?和我一起,整日心情不好,对我恶语相向。

    “你真要去呼赫?”他脸色极差地冷冷问道。

    “对!”

    “不反悔了?”

    “世上的路,都是向前走的,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反悔的必要!既然答应了公孙颜,我便要遵守约定,和他回呼赫一趟!”

    “是答应了公孙颜?还是你根本就想去见呼赫?”慕容萧何的脸色愈差了,像灌了铅一般的漆黑。转身过去,眉目触及,像天暗下来。若不是有那轮日头,我真以为,今儿是日食之日……

    我顿了顿,反问一句,“有区别吗?”

    “有!”

    “问了有意义吗?”

    “当然有!”慕容萧何今儿很怪,非要刨根问底。我见他来势汹汹,好似找茬的,便不打算和他斗嘴。“你是更年期提前了,我懒得和你斗嘴,还有路要赶,保存点体力才是真的!”我刚打算转身离开,他却一把钳住我手腕,逼着我回答,“你是不是为了见呼赫,才找个借口去大草原?”

    “慕容萧何……”

    “你根本不是逼不得已,而是想见他吧?”

    “你很无聊吗?”我冷冷反问一句,这种话题,根本不在我的圆盘范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为什么,他却替我划分的如此清晰,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要自以为是,不要以为猜的透我,不要用你的主观臆断来圈住我……”

    “你想见呼赫,是不是?”

    “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吗?”

    “我就知道,你对他根本念念不忘……”慕容萧何狠狠箍着我手腕,勒出了红檩子。我痛地收了回来,狠推开他高壮的身体。“慕容萧何,我早说了,不要自以为是,我都不清楚,你如何断定的?”

    “不要骗自己了!”慕容萧何冷笑,红褐色的眼眸中尽是火焰,“你根本就爱着他,舍不得他,说恨,不过是借口!”

    “好!”我忽然斥他,恨恨地剜向他,口吻也变的不善,“既然你挑衅,我就告诉你。对,我就是爱着他,我就是舍不得他,我就是想他念他时时刻刻想见他,怎么样?慕容将军,不行吗?”

    “犯贱!”

    两个字,咽的我,眼圈有点红!

    忽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知为何,是他触动了我心底的柔软,那根最经不起刺痛的软肋。眼圈微红,仰起头,望着天窗,逼着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艾青青,你真犯贱!”

    他加深冷酷的口吻,刺中我的软肋。屏了屏息,和他对视,我说:“对,我是犯贱,你说的没错!”

    “呼赫和你是敌人,明知是敌人,你还爱他!你犯贱,贱的不可饶恕!”慕容萧何骂着我,也是骂他!明知,我们原本是敌人,逐鹿和鹰野是势不两立,他却义无返顾的爱上我!明知,这是一条孤独的路,即使他拥有我的初夜,却永远,无法进驻我的心底……明知,他这般抛家舍业,不顾皇帝追杀令,跟我东奔西走,像狗皮膏药黏着,是犯贱!他却仍是,一次次的贱到舍不得离开……

    因为,懂得他的痛苦。

    所以,才心疼我的苦。

    因为,他和我一样,是将心底的爱埋葬,却故作坚强。

    才懂得,这般的坚强,就像碎纸片,风一吹,就七零八落……

    因为,他也是犯贱!

    所以,他才不准我犯贱,不准我越陷越深,不准我像他一样,压抑着苦恋活着,伤的伤痕累累,却没有谁替他疗伤……

    慕容萧何抿起嘴唇,气我,也是气他。他太了解这般的感觉,真的,好疲惫,好累,好想解脱。却为那一抹笑,为不小心的一次温柔,一次次的放纵自己……越来不懂得放手……

    “慕容萧何”

    “你就是犯贱!明知你背叛了呼赫,他绝不会再原谅你。还要去热脸贴他的凉屁股,还打算去见他,去救他,去爱他。你忘了,你们是敌人?你的妖孽和驸马爷,都是被他杀的?就算他们没死,你忘了,落无双那铃铛响?你忘了,红莲倒入血泊时的疼痛?艾青青,你要不想让我看不起你,就乖乖的放弃,放弃懂吗?”慕容萧何的话,一针一针的穿过我的心线,很痛,想落泪,我忍了忍,故作冷漠地问,“我需要让你看的起吗?你又何时需要我看的起子?”

    “贱”

    “啪”我反手一个巴掌,狠落在他悲愤的脸颊上。擦过他的肩,使尽全身的力气道:“我是死,是活,都轮不到你管,你是我的谁?”

    “我……”

    “我和你,不过是有一表,之后相处不好的伙伴!仗打完了,该散伙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他忽然转过身,恨恨看着我,“你在赶我?”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这么贱,你还跟我,不是更贱?别告诉我,你一边说我贱时,一边还犯贱的想爱我?”他的话伤了我,我又反伤了他。看着他高大的身躯,陡然倒退,一副风中残竹,站不陷的模样。我冷漠转过头,不再看向他……红唇咬了咬,半响,才呢喃一句,“散伙吧!”

    “艾青青”

    “你不是我艾家的男人,我也不必和你联手。从今日开始,我走我的贱路,你过你的阳光独木桥……”

    忽然间,像地震了一般……

    他的身体倒退了三步,才勉强稳了住。

    英俊的脸上,满是疼痛,而我,却看不见。

    那惨白的脸色,是他的绝望。而我,也不想看。

    他咬破了嘴唇,攥紧了拳头,想拆散浑身的骨架。我知道,他很痛,而我,做狠心到底的补了一句,“再见”

    “好!”听的清他的颤音,他一定好痛。背对着我,看着我决绝的背影,他说:“你就继续贱到底吧!”

    “会,我会继续……”

    “我何必要跟着你?”他冷嘲地说,“我堂堂慕容大将军,何必要跟着一个男人成群的贱女人?”

    我一步步向前走,推开了门板,恭喜你终于想通了!

    “我要回战场,要我的荣华富贵,要我的美女如云……”

    “很好!”我踏入门槛,拧着眉。

    门板掩上的刹那,他冷冷地问道:“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我冷笑,将门“砰”一下掩了上。背对着门,隔着门板,大声地回道:“没有!”

    “哈哈哈……”慕容萧何忽然狂妄肆虐地笑了,那红褐色的眼眸,嗜血而狂妄。那笑声,吓坏了一群收拾好行囊出门的男人。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慕容萧何退到无路可退,用手抓破了墙,然后冲着那道门大喊,“我,慕容萧何发誓,从今天开始,不再犯贱,不再做贱人!我要回将军府,立下赫赫战功,娶当朝最尊贵的公主,成就一番伟业。我一定,能幸福……”

    转过身的刹那,眼泪,不经意的滚落。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流泪。

    数的清的,有生的第一次……

    铁血铮铮的他,傲骨狂妄的他,流血牺牲咬牙倔强的他,第一次,为了个女子,流下了有生第一次,真正,伤心的泪……

    原来,眼泪是咸的。

    原来,心痛到极致,真的会落泪。骑上骏马,纵横跨出宅子,一溜烟冲了出去。从此,艾是艾,慕容是慕容,分道扬镳……

    早知犯贱的结果,是心碎,是流泪。

    那为何,当初不克制自己,不要爱上?

    马蹄踏起了飞尘,春季的阳光洒落,却冰冰冷冷的。“慕容哥哥,你等等我”杨如柳也笨拙牵了一匹马,跟了出去。而我,只是倚靠着门,渐渐的身子滑向地面,“对不起……”眼圈很红,我却没落泪……撑着自己,才能撑住这片天。就算心有点痛,也不让天有塌下来的一日……

    “慕容,对不起!”我喃喃自语。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我懂,我的痛,也正是他的痛。

    即使他毒嘴,他坏性子,他狂妄,他自负,他总不招人待见。可他每说三句话,总有两句半是为我好。

    我知道,他关心我,他疼我。只是,他习惯了扮黑脸。可是此去呼赫,凶险万分。我似乎能预料,除了呼赫,那大草原上暗藏的危险,便是重重叠叠……我不能让他,一个不是我男人的将军,为我冒险。因为,我什么都没给过他,不想再欠他更多……我还不起,真的还不起,这笔桃花债,真的淹了我……

    如今,我只剩一句,祝他幸福。

    做他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娶最尊贵的公主,成亲生子,寻找他的幸福。过了半响,悄悄的打开门,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对那一双双疑惑的眼眸,回以极端的冷漠。而我,却要踏上一条,生死未卜的道路……

    天下,小格局下,中原四分天下,东南西北。

    而按大格局划分,则是两分。中原,和接壤的呼赫大草原。

    呼赫国,是接壤中原,最强,最孤立的临国。原本周边,有数多小国家,最北也有沙漠王国。不过从呼赫即位开始,一马平川,全划入呼赫国的领土……

    故尔,如今天下只有双分。中原战火纷飞,却为呼赫的入侵,暂休掠夺,开始美兵大计。从北,到最北,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据闻草原的尽头,是那片无尽的沙漠,而先锋军便是来自那可怕的地带……

    可如今,地势变迁,草原无限延伸,已找不到原始的沙漠部落。传言,能找到沙漠,能捧回一捧沙的人,便能向苍天许个愿……

    由公孙颜带领,越过边境,来到了呼赫大草原。果真,绿荧荧的草,蓝凌凌的一天,一片碧波,映入眼帘中成为自然的天堂。

    和中原的战火硝烟,市井民生不同。呼赫大草原,是呼赫国的骄傲,竖起蓝旗,与天接壤,试与天公试比高……

    这里,没有那小桥流水人家的细腻,也没有仙鹤齐飞,柳絮飘飘的意境,更没有江湖百花争艳,百家争鸣的拥挤。

    这里,只有蓝蓝的天,湛蓝湛蓝,如大海一般。和呼赫那精锐,迷人的眼眸一样的色泽,所以民传,可汗是天的孩子……

    这里,只有绿绿的大草原,一望无际,眺望无边。骑着马,踏上草原,粗犷,豪放,旷野的草味,呼吸也清新。

    这里,也是落霞一落,孤雁展翅。云尾扫尽,号角长鸣的地方。空旷,大气,充满了危险的味道。这里,也是最像战场的地方。只不过,没有满地踏遍的血,没有尸骸一片片,也没有凄惨的尖叫声……

    那好似很近的群山,却很远很远,走也走不近。那烟波浩淼,旷世孕育的氛围,让我深觉出自己,真是龙的儿女!这里,是最自然,最大气的地方,呼的尘,踏的土,吞的雾,都是一道风景……

    踏入呼赫国界最中心边境,也就是可汗王宫时,我才感觉到,那一双双月老狼恶虎的眼眸,让我浑身打着冷战。

    周边都埋伏的狼,被悄悄的唤醒。呼赫病重,那些被镇压的狼们,也开始跃跃欲试。一旦呼赫英年早逝,这片大草原,将是用血来写……

    看着我踏入,有多少莽汉的刀枪都磨的锃亮,等着宰了我们,做成刀俎肉,烹了煮了煎了炸了吃。

    “青儿,来者不善哪!”路青霖喝了喝酒,瞥向周遭,戏谑问道:“我们几个,会不会变成包子馅?”

    “暂时不会!”公孙颜拧了拧眉,向他们一一招手。看的出,对公孙颜,他们还是畏惧的。即使那些亲王,也不得不卖三分薄面……“可可汗若有个万一,我真的保不住你们。整个中原,都得成为血版图!”

    “我们是不是会有去无回?”离歌抖了抖袖口,看着茫茫的草原,就像一片墓地,能埋葬他们几个轮来回……

    “这有卖棺材的吗?”离洛忽然开口,骑着骏马,瞥向远天,“本王也曾是卧龙,要口水晶棺。不行,那便是楠木棺吧,至少不会太早腐烂……”

    “我和你挤一挤。”风流煽了煽折扇,揶揄邪笑。

    “我也和你挤。”丹苏低眉,淡泊如水。

    “我不和你们挤,我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一滴水,滋润草原。”花骨朵掏出一瓶毒水,笑眯眯显摆

    萧然“啪”一巴掌削中额头,冷冷道:“给我剩一滴!”

    “行了,别闹了,下马了!”我皱了皱眉,督促他们下马。由公孙颜带路,一路进入那犹如欧洲城堡,又似蒙古包般的王宫。奢华,气派,惊人,令人叹为观止。有种,墓陵的庄严和肃穆,又毅力不倒的气势……

    “艾青青”忽然,一把剑彼直向我刺来。马撕吼一声闪开,我纵然跳下,冷凝着刁蛮的呼尔沁。

    “公主,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客?你算客吗?我呼赫所有的人,没一个不想把你碎尸万断的!就是你,是你害我无双死了,是你把我王兄害成那样的,你这个祸水!”呼尔沁的剑疯癫刺向我,我挥了下手,不叫旁人参合。

    鞭子陡然飞起,缠住她的剑,甩飞向树枝上。再缠住呼尔沁的腰,向地上一抛,“公主,你别太放肆。”

    “你这个贱人,就是你抢了无双,还让他……科丝娜,帮我一起杀了她!”呼尔沁从地上爬起身,又不自量力刺来。我打了开,笑道:“我要解决的,是和你哥之间的恩怨,和你无关!公主,麻烦让开路,让我进去!”

    “我不让,我要杀了你这贱人!”

    “还改不了口?”我瞪圆了黑眸,警告她再出口不逊,我的鞭子就抽开花她。半响,一个浑身叮当响,打扮的怪怪的娇俏女子,快步走向前。拉开了呼尔沁,“公主,来者是客,不要打了。”

    “科丝娜,是她,就是她这个狐狸精……”

    “倘若只有她能让可汗的病好,我们不妨试试?”那娇俏玲珑的女子,好似通情达理。半响,他伸出手,和我行握手之礼。她长的娇俏矮小,玲珑可爱,倒不像草原女子,而像生自江南。亲切的笑,甜腻的表情,令我卸下防备,我自然的伸了崥,和她交握。忽然,手心一阵刺痛,我一把推开她,厉声问道:“你给我刺进了什么?”

    第129章放开,也是一种美

    “艾姐姐别急,这是我们呼赫的礼节。”科丝娜小心的翻过我的手心,晒于太阳底下,含笑地解释道:“你看,这是代表欢迎。”

    “这真是呼赫的礼节?”

    公孙颜点了点头,我才作罢。不过我不解,这呼赫的规矩,怎么怪成这样?见了面,不问不说,握手扎手心,还刺痛的很。既然是礼节,我也不好叫嚣,即使有些不对劲,仍是抛之脑后……

    眼前的科丝娜,看似和呼尔沁关系很好。见两边架势,个个都对她颔首行礼,许是个不小的角色……

    别见她小巧玲珑,娇俏矮小,看似弱不禁风,可眉目间却有种令人见了胆颤心寒的傲气和阴气。初见,觉得甚为可爱。可多瞄几眼,只觉得冷气从脚底板蔓延……我猜这丫头对我的敌意,兴许不比呼尔沁少。只是,她擅长掩饰,圆滑的很,眯去眼眸笑的愈甜腻,愈不敢掉以轻心

    “艾姐姐,可汗还在里面,请随我来。”

    “谢谢。”我寒暄一句,便随她进入宫殿,听旁人都叫她“科丝娜”小姐,一定是哪亲王的掌上明珠。

    半响,走进呼赫的宫殿。湛蓝的色泽,和天幕一样。镶嵌的金像,烘托宫殿的气派,也显现他的宏才伟略……

    脚下铺设的红毯,和中原地毯相似,却有不同。脚下踩入一个窝,又收顺,边沿是华中的金边。即使不富丽堂皇,鬼斧神工,却也是气派辉煌,雄壮凌云……宛如呼赫的雄心壮志,踏进去,但觉那蓬勃的野心和霸强的气势……

    这便是草原之神的概念,在他心中,天为大,地为辅,他为神。天下,没有四分,也没有二分,只有一个!

    犹如秦始皇统一六国,金戈铁马,捣破城池,不惜以英雄血为祭品。天下的男子,问谁有这般的雄心?又有谁,能如此的带领一个草原的游牧民族,发忣为如今赫赫有名的呼赫第一大国?

    我猜,倘若不是我,他早便统一中原,归分天下了吧?

    倘若不是和我一战,天下轰下神雷,划下一道沟壑,中原早一马平川,成为规划中的一个个区域了吧?

    正如秦暴戾,却愁于美人眉。我或许,也曾是他的心头骨,却也成了肉中刺。人世,便是这样现实,没有十全十美,只有顺应天命……我和他当初,都是意气风发,不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