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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露(生子)第33部分阅读

      幽兰露(生子) 作者:liandanmei

    为了什麽来的?”赵豫摇摇头,说:“没事,放心,我已经解决好了。”冉玉浓不信,但是看赵豫的口气又是不想多谈的样子,只好放弃追问。赵豫想要转移他注意力,拉开他衣服,轮流捏捏两只ru房,然後抱怨道:“奶水少了好多。” 说完看著冉玉浓,神情像个被人抢了糖果的孩子。

    冉玉浓哑然,耐心解释说:“刚刚玮儿肚子饿了想要吃奶,我看著心疼,所以才会给他喂啊。”但是赵豫明显不能接受,抗议道:“玮儿肚子饿了有奶娘,可我肚子饿了只有你,你怎麽能把属於我的奶水去给他呢?这下可好,你把奶水喂给他吃了,那准备给我吃什麽?”冉玉浓辩解说:“胡说,你又不是婴儿,只能吃我的奶水。”赵豫强词夺理道:“我哪里胡说,本来就是。难道我能去吃玮儿奶娘的奶?你是我唯一的选择,这下可好,你把我的奶给了别人,看你怎麽赔我?”冉玉浓被这个无赖弄得很无语,无力的提醒他:“崇光,玮儿是你的儿子。”赵豫却毫不退让:“是啊,所以做儿子的怎麽能抢爹爹的口粮,破坏爹爹的乐趣呢。这是不孝!!!你要领著儿子们对我不孝啊?”

    冉玉浓看看床上握拳咂嘴酣睡的“逆子”,再看看眼前这人高马大的“禽兽爹爹”。很无力的说:“好吧,算我错了。那你想要怎麽补偿?”赵豫不依不饶的说:“本来就是你错,我不管,你要负责把我喂饱。”冉玉浓无奈回答:“可你自己也知道我现在没那麽多奶水。”这话一出,赵豫马上一脸“上当了你上当了”的表情,j笑著抱住他,说道:“那就让为夫帮你一把。”一只手早就探入他裙下,拉起他一条长腿圈上自己的腰。冉玉浓吓了一大跳,低声喊道:“别在这里。”赵豫邪笑道:“没关系,你不出声就不会吵醒他们了。”冉玉浓急了,喊道:“不是这个……”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赵豫用吻堵上,媚|岤更是被探入一根手指搅动,还残留著刚刚欢爱余韵的身体撑不住,软了下来,。望著床上的小儿子们,他只好强忍著不出声,由著赵豫对他为所欲为了……

    冉昊天沿著太液池的长堤漫不经心的散著步,时不时左顾右盼,从过往的宫娥中,极力搜寻一抹倩影。自那次与沈翠儿的偶遇後,他隔三差五的跑进宫来给他的皇後堂姐请安。父母不知就里,以为他终於开窍知道靠堂姐这条黄金裙带往上爬了。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只是想再见到她,跟她再多说几句话,听听她的声音。然後呢?

    冉昊天不知道然後他会怎麽样?他只确认自己在单方面的思慕著一个姑娘,而迫切的想要见到她。突然,他眼睛一亮,那个让他苦苦思慕的姑娘,不正在眼前吗?只见不远处,沈翠儿一身月白,正站在湖畔,呆呆的望著一簇已经开始凋谢的莲花。

    冉昊天忙先站住,整整自己衣冠,上下查看自己有没有失仪的地方。确认一切完美後,抬腿欲走,後转念一想,对身边跟随说了一句:“都呆在这等我。”说完就几步冲了出去。

    沈翠儿呆望著湖中的莲花,想著心事。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後一个暗含著激动的声音响起:“沈小姐,好巧!”她吃了一惊,忙收回满怀的愁绪,转身面向来人,原来是皇後的堂弟冉昊天。沈翠儿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不咸不淡的施了一礼,淡淡道:“冉公子。”然後转身就想离开。冉昊天见她又要走,急了,大喊了一声:“请等一下!”看到沈翠儿诧异的回过头望著他,却又口呆舌拙,不知道该说什麽。手足无措下,急的在那直搓手。这个糗样倒是把沈翠尔给逗乐了,她忍不住莞尔一笑。这一笑,倒是让冉昊天呆了呆,然後终於冷静了下来。

    他也笑了,年轻的脸庞上尽是阳光。望著沈翠尔,清澈的眸子里盛满喜悦。他说:“你终於笑了。”沈翠尔一愣,不解的望著冉昊天。他继续说道:“那天,你明明唱著的是欢快的歌曲,可你就是不笑。我就在想,为什麽你不笑呢?是不是有什麽事不开心呢?还是谁惹你生气了。我就一直想啊想啊……”这样直白的话让沈翠儿一阵心悸,她忙开口打断冉昊天道:“大公子请别胡说,我哪有什麽不高兴的。这种话以後也请不要再提了,要是让别人听见,恐怕会传些不利於公子和小女子名誉的流言。闺阁女儿不可与男子多谈,小女子少陪了。”说完转身欲走,冉昊天却在她追在她身後喊道:“请先别走,我有最後一句话要对您说。”语气急切真挚,让沈翠儿无法下心置之不理。她顿住脚步,迟疑了半晌,转过头来望著冉昊天。

    豔阳下,他红著脸,却终於鼓足了勇气的说:“那个,我那个时候就很难过……是真的,因为,我想你肯定是遇到了很不高兴的事情,才会那样……所以,我就想啊,要是我能认识你该多好,那我就可以逗你开心,让你欢欢喜喜的笑起来。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真的,比什麽都好看。”沈翠儿静静听著他这一段语无伦次的疯话,後突然来一句:“是吗?那比皇後娘娘如何呢?”说完似笑非笑的想要瞧冉昊天的糗样,冉昊天却毫不犹豫的回答:“你比堂姐好看!”说完,就那麽真诚的望著沈翠儿,沈翠儿呆呆的望著他,竟有些痴了……

    第三十七章:提亲

    自此以後,两个年轻人便常常在御花园见面。尽管并没有事先约好,但是冉昊天只要一到那一片莲花池畔,总是能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两人嘴里不说,但已有了默契。其实每次见面,他们都只是纯粹谈天。出於特有的矜持和羞涩,两人都心有灵犀的去回避某些东西。但是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眼眸中越来越浓烈的情意。只差用什麽来捅破最後一层纸。

    那一日,冉昊天和母亲赵氏奉召进了皇後宫中。去了之後,才知道皇後准备了很多千金闺秀的画像,让他和母亲挑选。原来皇後要给自己大弟弟挑选正妻的消息传出去後,很有一些人动了心思,其中不乏一些门第名声都很不错的人家。大家都清楚,跟皇後家攀上了关系,就相当於攀上了陛下。毕竟现在还有谁不知道皇後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况且冉昊天年轻有为,又有表人才,更难得的是性情稳重,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浮华之气。撇开皇後这一层关系不说,也算是佳婿之选。更别说陛下明显是要栽培他了。抱著这样的心思,当宫中颁下皇後懿旨,说是要甄选宫中随侍女官,要各家呈上自家未婚适龄女儿的画像。心知肚明的他们送上了自家女儿精心修饰後的画像。一时间,凤仪宫居然收到了不下三十幅美人图。今天,便索性将冉昊天招来,让他自己挑选未来的妻子。

    冉昊天站在一幅幅展开的画卷中,望著上首对著一副美人图指指点点,谈论得正热烈的母亲跟堂姐,心里只有一阵无趣。冉玉浓目光一扫,见他无精打采的站在那里。笑了,招手让他过去。冉昊天只好慢腾腾的挪到他的身边。冉玉浓温和的望著他,开玩笑说:“怎麽了,看起来这麽没有精神。难道这麽多美人都不能找到让你满意的?”冉昊天摇摇头说:“娘娘取笑了。”却也不肯再说话,这下倒是真的惹起冉玉浓跟赵氏的注意了。冉玉浓问:“怎麽了?难道你真的不满意?”冉昊天沈默,冉玉浓看著他脸上神色,想了想。问:“难道说,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意中人?”这一下冉昊天脸就红了,於是冉玉浓跟赵氏也就明白了。

    赵氏笑著说:“我说你这孩子最近怎麽总是不上心的样子。原来是心理面早就有人了。”手扬起来在冉昊天身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个死小子,这种事瞒著自家娘亲的。还不快点说,是哪家的小姐。要是看著好,就请皇後娘娘做主了。”冉玉浓也笑著催他快说。冉昊天受到两人的鼓励,便鼓起勇气,满怀期待的说出了:“是太後的外甥女,沈翠儿姑娘。”这个名字一出,冉玉浓一怔,赵氏的脸色就已经变了。也不管会在冉玉浓面前失仪了,走上去就真的斥责起来:“你昏了头了?那太後家的人是你沾得的?你知不知道她家对咱们家安的是什麽心?先前还欣慰你长大了,原来还是这麽不懂事让人不得省心。以後这种蠢话不得再提了。”扭头望著冉玉浓:“娘娘别听他个小孩子胡说,回头我就让他父亲好好教训他。”冉昊天却大声的回答:“不,我不是说胡话,娘亲,我一定要娶沈姑娘为妻。”脸依旧涨得通红,语气已经是一个男子汉的坚定了。

    赵氏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咬了咬牙,终於骂了句:“你这个逆子……”扬手就要打,却是被冉玉浓拦住。他安抚道“婶子先别生气”,然後转头望著冉昊天脸上的认真,问:“昊天,你对沈姑娘是认真的吗?”冉昊天坚定的点点头,说:“娘娘,我与沈姑娘两情相悦,除了她,我不想娶任何人。今生只希望能跟她一起渡过。求娘娘成全。”冉玉浓听完他的话,皱了皱眉。

    待赵豫过来後,冉玉浓把这件事跟他说了,并为难道:“要是别人还好说,可是沈翠儿是太後外甥女。要给他们赐婚,恐怕太後不会放人啊。可昊天那孩子看来是真的喜欢她,要是拒绝他我也於心不忍。你看该怎麽办呢?”赵豫不以为然,说:“这种事有什麽好烦恼的,昊天要真是喜欢那个沈翠儿,你就替他做了主就是了吗。沈翠儿虽然是太後的外甥女,毕竟不姓刘,太後也不好真的明里插手她的婚事。再说当初她把人交给你,不就是打著让你栽培栽培她,再给她找个好归宿的旗号吗?昊天无论是年龄,家世,性情都是好的。难道配她还不是绰绰有余?太後还有什麽理由阻止这段姻缘?”冉玉浓一听,觉得在理,就放下心来,决定找个机会就跟太後提。

    真巧,就在他发愁找什麽机会跟太後提这件事的时候,太後自己派人过来请他过去。待到冉玉浓过去後,太後更是一反自那日在书房闹得不愉快後的冷淡,显得对他笑容可掬,和蔼异常,倒是让他觉得有些不对了。两人虚与委蛇一番後,太後提到了沈翠儿:“翠儿那孩子放到你那里已经也差不多半年了吧。”冉玉浓忙说是,刘太後就笑眯眯的说:“说起来这孩子都过了十六岁了,该给她寻个好婆家了。也可怜这孩子,没了爹娘,也没个靠山。哀家琢磨著要给她找个可心可靠的人,还要放在哀家身边,这样哀家才能代著她天上的爹娘照看一下。皇後,你觉得呢?”

    冉玉浓不傻,立刻就明白太後今天请他来的用意。微微一笑,就回答说:“母後说的,正是儿臣的意思。儿臣自从那日受母後嘱咐,给沈姑娘物色一门好亲事,就一直为这事留心著呢。况且沈姑娘身世可怜,且模样性情也是讨人喜欢的。是要给她找个可靠的人家才行。儿臣已经有了主意了,今天就是想来说给太後听的。”这样的回答,倒是大出刘太後意外了。她问了句:“你属意谁?”冉玉浓沈著的回答:“就是儿臣的大堂弟,冉昊天。”

    此言一出,刘太後骤然变色,当即脱口而出:“不行,这绝对不行。”

    冉玉浓皱皱眉,问:“母後认为有什麽不妥吗?”刘太後面露嫌恶激动的回答:“冉昊天算什麽东西,凭什麽娶我的外甥女?”冉玉浓一听,虽然心里有底,还是有些恼怒。他静静开口分辨道:“母後何出此言?昊天这孩子无论是门第,家世,还是年龄性情都和沈姑娘旗鼓相当,两人若能结为夫妇,可称佳偶天成。不知母後对他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刘太後一愣,细细一想,也确实无处反驳。索性摊牌说亮话了:“冉氏,哀家看你平日虽然不检点,但大体还算老实。没想到居然也如此狡猾。既如此,哀家就跟你把话说明白了。你能使出狐媚手段,把皇帝勾引的神魂颠,霸著他不放那是你的本事。哀家顾及著皇帝,不跟你计较。但是别以为哀家会允许你冉家在後宫跟朝廷上一家独大。你回去告诉你那个堂弟,趁早死了这个心。沈翠儿是哀家特意为皇帝物色的,她要嫁只会嫁给皇帝,为的就是防著皇帝被你迷得彻底的昏了头。别人就不用痴心妄想了。”

    冉玉浓强忍著怒火听完刘太後的话,待她语毕,终於忍不住反驳道:“母後既然这样说儿臣,儿臣就不得不为辩解两句了。母後说儿臣霸著陛下,敢问这是从何说起?儿臣曾今有阻止过陛下去找其他人吗?陛下喜欢儿臣,愿意到儿臣那里去,儿臣能怎麽办?难道要人拦住他,拒绝他靠近吗?陛下不喜欢别人,儿臣有什麽办法?难道母後要儿臣求著逼著陛下去临幸其他妃嫔吗?至於我们冉家在朝堂一家独大?我叔父蒙陛下恩宠,到现在也是被封了个爵位,官职不过是个区区修书博士,每日忙著的不过是休整因前朝战乱而散落的古籍。大堂弟昊天为了避嫌,更是甘愿远走东疆,做一名小小校尉。小弟弟现今也才十四岁,还未有作为。其他远房亲戚更是不用说了。我们冉家深怕自己以外戚身份承蒙陛下过多恩宠,而有损陛下威名,故一直低调行事,不敢有任何恃宠之举。现如今怎麽就被母後说成企图独霸朝廷了呢?”

    刘太後一听,倒是一时语塞,半响说不出话来。後索性咬牙道:“哀家不跟你谈这些。就只告诉你一句,沈翠儿是必须要给皇帝的,这门亲事,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都得给哀家应下。”冉玉浓气煞,冷笑道:“母後说这话就太看得起儿臣了吧?陛下该临幸谁,要纳谁为妃做妾的,什麽时候轮到儿臣来做主安排下来了?母後想要陛下纳下沈姑娘,为何不直接去问陛下的意思?”这下又把刘太後硬堵了回去,她恼羞成怒,拍案道:“放肆!你居然该这样顶撞哀家?”冉玉浓毫不胆怯的回答:“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提醒母後。这後宫之中,陛下要娶谁纳谁,全要看他的心思喜好。儿臣不能不该也不愿去应承这桩事,还请母後不要为难儿臣。”刘太後大怒,猛地从位上站起来,脸色铁青的指著冉玉浓吼道:“你好大的胆子……”语未毕,突然脸色一变,竟然两眼一翻,颓然倒在位上。冉玉浓和旁人倒是吓了一跳,忙一涌上前去查看,太後已然昏聩过去,额上一层虚汗。

    大家都慌了神,冉玉浓忙命传御医前来,又命人去告诉赵豫。待到赵豫赶来,太医已经开始为刘太後诊脉了,见他进来,忙作势要起身。赵豫朝他摆摆手示意罢了。然後转身退出到花厅等待。冉玉浓跟著出来,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末了满脸担忧的说:“眼看著太後就那样昏厥过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也许,真的是我刚刚太过分了,不该这样直接顶撞她的。”说完,心里对刘太後涌上一股子内疚之意,脸色也黯淡了下来。

    看他这样子,赵豫正要说话,眼见御医已经诊脉出来,便问他结果怎麽样。太医回答说:“陛下请放心,太後身体没有什麽大碍,只是脉象发涩,或乍疏乍数。恐怕是突发心悸之症。”冉玉浓忙问:“这病可要紧吗?”太医回答说:“娘娘请放心,太後的心悸之症来势虽凶,却不险。以後注意调养就可保安然。只是以後要有几点忌讳。”赵豫从旁突然插嘴道:“是不是需要小心静养,不可忧思恼怒。旁人更是要小心照料,不可惹动她大动肝火,否则病情会大大加重,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太医连连称是,总结了句:“就是要让太後一直保持著平安喜乐的心情,这病自然就不会再发了。”冉玉浓惊奇的望著赵豫,说:“陛下怎麽知道的这麽清楚?”赵豫冷冷一笑,说:“当然,当年璟皇兄想要舍刘婉容娶林贵妃为正妻,母後就是因为得了这个病才逼得他终於回心转意了。这事闹得不大不小,朕恰恰亲眼目睹了罢了。”这话说的颇有些不像,那太医是个机灵人,忙托词要为刘太後开方调养退下了。剩下冉玉浓与赵豫相对无言,赵豫嘲讽一笑,像是自言自语道:“几年过去了,还是用这一套,也不知道换个新招。”

    待到半个时辰之後,刘太後终於醒转过来。冉玉浓和赵豫一起上前探望。刘太後却面露嫌恶的扭头转向里面,不肯正视二人。冉玉浓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赵豫却泰然自若,在床头说了几句安慰话後,说是不想打扰她休息。便带著冉玉浓一齐退了出去。

    後冉玉浓一心想要弥补自己那日的过失,每日都前去探望刘太後病情,却次次遭受冷遇,被太後身边侍女告知太後不想见他,弄得他颇有些闷闷不乐。而同时,太後因遭皇後言辞无力顶撞而被气得心疾复发的消息传到宫外刘家後,惹得他们暴跳如雷。第二日便趁著朝议当著满朝文武的面向赵豫发难。於是,太後被皇後气的病倒的消息便传遍了朝中上下,并被散步到了民间。

    这下,真的是闹大了!!!!!

    第三十八章:请罪

    有关於後宫之中皇後与太後的矛盾根源,其实大家心里都明镜样明白。也很清楚刘太後这次突然病倒,还是得了这个不清不楚的病,多半是内有奥妙的。只是事到如今太後扶住额头往床上一躺,皇後的罪名只能坐实。刘家早就和赵豫积怨颇深了,对抢了他家女儿正宫凤座的冉玉浓更是恨意颇深。这次拿到了这麽大的一个话头,当然要借题发挥,大闹一番。於是那几天每日早朝,都要将此事提出来,并直接向赵豫要求要严惩皇後。而一些原本立场中立的朝臣们则也纷纷上书进言,要赵豫适当的惩治一下皇後,以堵住悠悠之口。一时间,怀著各样的心思,力劝赵豫惩治冉玉浓的奏章堆满了他的案头。

    赵豫怎麽可能舍得伤害自己最宝贝的人?况且他心知肚明,冉玉浓是被设计了,就更不愿将他处置了。他硬顶著压力,不肯表态,希望大众能随著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忘这件事。可刘家怎麽可能就此善罢甘休?在他们的刻意煽动下,舆论对帝後两人都非常不利。朝廷上下,都对赵豫如此不顾大局的袒护冉玉浓颇有微词。而民间更是有了许多有关冉玉浓的流言,说他是妖精幻化而成,专门迷惑皇帝,惑乱宫廷等等。更有人将他跟妲己褒姒等倾国红颜相提并论。局势对他们很不利。

    赵豫手上当然也有一批心腹,他们也苦苦相劝,希望赵豫能够顺应民意,将冉玉浓处以宫法。赵豫当然不可能同意,并逼著他们另想其他办法解决事端。他们拿不出有效的方案来时又会惹得赵豫大动肝火。於是,御书房里经常可见一个个大臣灰头土面的出来。

    当然,朝上的事,赵豫是不会让冉玉浓知道的。每日面对他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涎皮打脸,仿佛什麽事都没有发生。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闹得这麽大,冉玉浓怎麽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那日,看著赵豫匆匆上了龙辇离开去了御书房,他站在凤仪宫门口低头沈思了一会,转身对身旁的福禧说了句:“摆驾,去御书房。”

    待近了御书房他也不进去,甚至阻止了旁人进去通报赵豫。而是坐在离了御书房有些距离的一个凉亭里满怀心思的等待。过了半柱香功夫,一直眺望著御书房方向的小东子回话道:“出来了出来了,娘娘。是左散骑柳大人。”冉玉浓听了,对小东子说:“去,快去请了他过来说话。”小东子领命而去,不多一会柳大人便匆匆赶来,一见面,先忙著下拜。冉玉浓摆摆手,让小东子拦住,并命赐座。看著柳大人坐下了,他直截了当的开头道:“本宫也不绕圈子了,柳大人一向聪明绝顶,应该知道本宫请大人过来的原因。敢问大人你到底有什麽法子能解这次危急?”

    柳大人沈吟了一回,心一横,干脆豁出去的咬咬牙说:“娘娘冰雪聪明,应当知道有句俗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其实要解这事不难,难的是陛下舍不舍的问题!”说完他偷偷望了冉玉浓一眼,却见冉玉浓听完他的话後怔怔的望著远方出神。他轻轻喊了声娘娘,冉玉浓才回过神来的看著他,说了声“辛苦了”便让他下去了。

    待到晚上赵豫回到凤仪宫,又嬉皮笑脸的蹭上来抱住冉玉浓说:“今天事情多,忙到了现在。宝贝有没有乖乖想我啊?”冉玉浓却将他推开,看著他若无其事的笑容,心里一阵难受,说道:“你还想瞒我到什麽时候?”此言一出,赵豫故作出来的笑容就再也挂不住了,他脸一沈,问:“是谁这麽多嘴的?”

    冉玉浓直直的望向他,一言不发。赵豫缓了缓脸色。强笑道“又不是什麽大事,有什麽值得拿出来讲的?知道了也只是影响心情。你放心,大臣上喜欢小题大做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近朝中没什麽大事,他们都闲的发慌,等过些时候这件事就会淡了。”冉玉浓叹口气说:“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哄我?”赵豫还在嘴硬道:“我哪有哄你?”冉玉浓深深地望著他,说道:“崇光,一起这麽多年了。你是什麽性子我不明白吗?这件事要不是闹得凶,你为什麽不敢找我陪你批阅奏折了?难道不是怕我看到排山而来的弹劾奏折?为什麽天天召集你的心腹大臣到御书房议事,不到天黑绝对回不来?为什麽要背著我对宫里下了严令,谁敢在我面前多嘴,无论是谁都先拖出去打死?你做的这麽明显,我怎麽可能会感觉不到?”

    赵豫脸色有些发白,犹自强笑说:“我的玉浓宝贝越来越聪明了,看来为夫以後要更加小心行事才行。”顿了顿又说“这次的事,本来没什麽的。主要是刘家那帮人闹得凶。你知道,最近我一直在底下调查他们侵吞赈灾拨款的事情。估计被他们收到了风声,想借此机会闹得我心神不宁,自顾不暇就管不了那麽多了。你放心,以你相公的能力支付他们这帮狗贼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冉玉浓静静的望著他问:“那你准备怎麽平息这次的风波呢?”赵豫笑著说:“就实行拖字诀诶,拖著拖著不就完了?”冉玉浓摇头说:“那拖得越久,你我的这个“不孝”罪名,是不是就越发坐实了?整个大宋的百姓们,就会真的相信,他们的帝後都是无德之辈,让你失去民心。让後世史官为你添上一笔骂名?”

    赵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低下头,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的说:“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吧,我难道还在乎这个?人死後尘归尘,土归土,一切虚名还有什麽意义?”冉玉浓却突然落泪了,他凄然的望著赵豫说:“可现在我们都还活著,而我,怎麽能忍受你的名誉因为我而被诋毁玷污,让你背著这样的罪名被後世人指责唾骂。眼睁睁的看著自己成为那帮乱臣贼子攻击你的靶子却无所作为?”赵豫愣了,抬头望著冉玉浓,警觉的问:“你要做什麽?”冉玉浓却突然跪倒在他面前,上身俯在他膝盖上,仰头恳切的对他说:“把我交出去吧,崇光。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有我来解决是最好不过了。”

    赵豫大惊,吼了一句:“胡说什麽呢?”就要拉他起来,冉玉浓不从,手抓住他的衣摆,苦苦哀求道:“这是最好的办法,算我求你,崇光。就让我为你做点事吧。”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双眸更是通红。赵豫脸色僵硬如铁,咬著牙就是不肯松口。冉玉浓也不肯放弃,跪伏在地上不肯起来。赵豫也急了,猛地站起身来吼道:“你怎麽这麽糊涂?那些小人就是想要拿你做法来伤我气我。你要是这样一去,会被他们怎麽摆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我怎麽办?要我怎麽办,啊~?”说著说著,他也眼一酸,强忍著没让泪水脱眶而出。冉玉浓跪著立起上身摇摇头说:“不会的,我毕竟是皇後,皇子们的母亲。他们还不敢至於真的对我下死手的。我问过笉瑜她们了,这样的过错顶多就受点皮肉之苦。不会有什麽大碍的……”话还未说完,赵豫就大吼了一声“那也不行!!”抬腿就走,冉玉浓急的在背後唤他。他走到门口,顿了顿说:“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只要安心过日子就好。外面的事,不用操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冉玉浓呆呆的跪在原地不动,清月她们忙冲进来想要扶他起来。他瘫软无力任由皓月清月扶起劝慰,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麽。

    与此同时,慈宁宫中,太後额上缠一抹额靠在床头。刘婉容坐在床沿,手持一碗药,用小汤匙一勺勺的将药汁细心的喂进她嘴里。在她身後,沈翠儿低著头沈默的为刘太後捶著腿。刘婉容一边喂药,一边低低的为刘太後说著朝廷的最新状况:“现在那些御史们几乎都上了折子了,整个帝都都是议论纷纷,都说陛下不孝无德呢。照这样看,陛下撑不了多久就会把皇後交出来了。我父亲说,一定要为母後好好的出一口气。“刘太後满意的点点头,然後冷哼一声说:“冉氏这个贱妇,以为仗著有崇光这个逆子撑腰哀家就拿她没办法了?这一次,哀家就要好好教教她,给她个教训。别以为会两下狐媚功夫就能翻了天了。”说著望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沈翠儿,转又温言道:“翠儿,这下你可放心了吧,有姨娘在,必保你一幅大好前程。以後入了宫,有哀家支持你,那冉氏绝对不敢再为难你了。”刘婉容在旁附和著笑说:“还不快谢谢母後。”

    沈翠儿沈默了一会,突然起身跪在了地上,先对著刘太後连磕了三个响头。“砰砰”三下过後,待她再抬起头来,光洁的额上已经见了血了。刘太後大惊,说:“你这孩子也太过於礼数了吧!”忙要刘婉容扶她起来。沈翠儿却出声说道:“翠儿恳求姨妈高抬贵手,放过翠儿予冉昊天公子吧!”

    刘太後闻言大怒,出声斥道:“你这孩子失心疯了,胡说什麽?”沈翠儿却毫不畏惧,稳声道:“翠儿与冉公子早已两情相悦,私底下也已互许终身。今生今生,翠儿已是非冉公子不嫁的。求姨妈可怜,莫要再阻难我们,将翠儿强塞给陛下。”说完又伏地大拜。刘太後气的浑身发抖,吼道:“这麽说,你们居然早有私情了。好啊好啊,居然还瞒著哀家。亏你还是个大家闺秀,竟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沈翠儿摇头说:“姨妈误会,我与冉公子发於情,止於礼。从未有任何不逾矩的举动。我们只是彼此情投意合,这并不是丢人的事。只求太後莫要拆散我们。”刘太後怒极反笑,说道:“这麽说,到还是哀家这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婆要棒打鸳鸯了?”

    沈翠儿摇头否认道:“翠儿从不敢这样想。翠儿只是想告诉姨妈。我感谢您对我的前程用心良苦。可翠儿不想进宫,也不想要什麽无上荣宠。翠儿只是想求得一良人相伴,相扶到老。求姨妈成全。”刘太後反问道:“良人?你好大的口气,难道皇帝作为这天下之主还算不得你的良人吗?”沈翠儿落泪回答:“姨妈,难道您真的看不到吗?陛下从来都不是翠儿的良人,他是属於皇後娘娘的。他满心满眼的都只有皇後娘娘,就像翠儿和冉公子心里只有彼此一样。翠儿明白,这天下有万千女子,可他只会要皇後娘娘。既然如此,您何苦让翠儿硬挤进去惹人嫌呢?”刘太後怔怔的把她这一番话听完,一时间却也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刘婉容终於出声了。

    她冷冷的望著声泪俱下的沈翠儿,说道:“表妹,事到如今表姐也不得不跟你说明白了。刘家现在已今非昔比了,陛下很是看我们不顺眼,最近更是不断地寻我们家的错处。唯今之计,我们也只好想办法尽量讨他欢心。我们一群未嫁的姊妹,就你是最出挑的。我们全家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望你能在陛下面前博得圣宠,顺带著帮刘家多多美言几句,关键时刻能保刘家平安。而你也可享尽无上荣华。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有什麽不好?”

    沈翠儿闻言猛地抬头,晶亮有神的目光箭一样射向刘婉容,大声质问道:“婉容表姐说话如此轻描淡写,难道刚刚翠儿的话您都没有听见吗?陛下心里只有皇後,哪有别人插足的余地?即使有,翠儿心不在他身上,怎麽去和皇後争?翠儿也无意於什麽恩泽荣宠,翠儿一心只想过普通的生活。”刘婉容也怒了,喝道:“这丫头好生自私,你去过你的普通生活,那刘家怎麽办?你怎敢置刘家於危难中不顾?”沈翠儿争锋相对,反驳道:“表姐糊涂了,翠儿姓沈不姓刘。从来都不是刘家的人,为何要为刘家的所谓前程而放弃自己的终身幸福?这天底下,还有这个道理吗?”刘婉容语塞,想了想说:“就算你不姓刘,你父母双亡之後孤苦无依,是谁收留了你?还不是我们刘家,你受了恩惠不思报答就算了,难道还想撇的一干二净不成?”语毕,沈翠儿怒极反笑,诘问道:“表姐说的没错,自去年年前家父仙逝後,确实是舅舅把我接了过来。但是翠儿自问不欠你们什麽。难道我们沈家历代积蓄下来的近百万家财还不够支付翠儿这一年的开支用度吗?”

    这话一出,都是把一直沈默的刘太後惊著了,她失声道:“家财?什麽家财?”沈翠儿苦笑道:“姨妈为什麽不问问舅舅们是怎麽回事呢?”刘太後扭头望著刘婉容,刘婉容忙说道:“母後别听她胡扯,这丫头心眼太坏了,居然诽谤长辈。”沈翠儿冷笑道:“是不是翠儿胡说,诽谤舅舅们大表姐心里应该清楚得很。”她望著刘太後,有些奇怪的说:“这麽说,姨妈还不知道?”刘太後追问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沈翠儿回答:“家父临终前曾今将翠儿叫到床前,将家中的房契地契历来的积蓄,还有几代积累下来的田产古董字画什麽的一样样的数给了翠儿听。原意就是要让翠儿明白自己的嫁妆有多丰厚,免得以後配亲时被夫家小瞧了。没料到,父亲过去後,舅舅过来帮忙处理完事务。我沈家的财物全都不知去向。舅舅跟我说,都是用去还我家历来欠下的债务了。我父亲一向讲究勤俭治家,家中也从未有什麽开支大的用度。怎麽会不明不白的欠下足以倾家荡产的债务?翠儿追问是欠了哪家,什麽名目的债务。舅舅们就支支吾吾,不肯正面答我。翠儿没有什麽见识,却也不傻。舅舅们罔顾手足亲情,图谋我家财产,翠儿念在他们确实照顾了翠儿一年,也不愿再追究。但,若再要翠儿拼上自己的终身,为他们做孤注一掷,翠儿是万万不能从的。”

    刘太後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自家兄弟居然对著自己的外甥女做出如此无耻之事。但现如今很明显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强笑出来,招沈翠儿起身到自己身边,拉著她手挨著自己坐下。和蔼的说:“丫头,原来你都受了这麽多委屈,原先是哀家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改天哀家就叫你那几个混账舅舅过来给你配个不是,并把你的嫁妆都还给你。”沈翠儿摇摇头说:“这事已经过去,就算了。翠儿也不想要舅舅们陪什麽礼了,翠儿毕竟是晚辈,受不起。只求姨妈您别再强求著要将翠儿给陛下,成全我和冉公子吧!”刘太後微笑著不回答她,却只是说道:“翠儿,你听姨妈跟你说。你还年幼不懂事,所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有多坏。像冉家公子那种人姨妈是见多了的。仗著有些家底,自己长得又还算清俊,到处招惹良家姑娘。他如今对你这样大献殷勤,不过是看著你长得确实万里挑一的美貌,姨妈也是过来的老人了,这样的人是万万靠不得的。现如今姨妈也不逼你,你自己再慢慢琢磨。姨妈相信,依你的聪慧,自然会明白过来,看穿他那些花花肠子的。”

    沈翠儿越听心越凉,待到刘太後说完後。彻底的凉到了骨子里,却出奇的冷静下来。她镇定的望著刘太後,说:“姨妈是说,冉家公子看上翠儿,对翠儿好。就是图著翠儿美貌。待假以时日,翠儿美貌逝去後,就会遭到厌弃是吗?”刘太後微笑著说:“现在跟你这样说,你在兴头上肯定听不下去。待你自己琢磨琢磨,自然就会明白了。哀家总是你的姨妈,难道还会害你不成?”沈翠儿也笑著回到:“太後待翠儿的一片心,翠儿是再明白不过。您的话,我也是会听的。不过翠儿年轻气盛,遇事总是想要博上一搏。您看,要不咱们打个赌。若是冉家公子真如您所说只图翠儿年轻美貌,翠儿也就死了这份心,从今往後安分度日。”刘太後闻言暗喜,面上不动神色。问:“翠儿想要跟哀家怎麽个赌法呢?”沈翠儿镇定自若的一边微笑著,一边从鬓上拔下一只金簪,飞快的在脸上狠狠的划了一道。立刻,一道长约一指的狰狞血痕出现在她欺霜赛雪的粉腮上。她却无动於衷,笑著望向被她的惊人举动吓呆的刘太後与刘婉容说道:“我们就来赌冉公子会不会愿意娶一个毁了容的沈翠儿吧!”

    第三十九章:赐婚

    冷太医隔著一个屏风,向刘太後禀报著沈翠儿的伤势:“沈小姐脸上的伤势不要紧,微臣已经为她处理包扎好了。相信不出两个月,伤口就能完全愈合了。只是……那个伤痕……恐怕要留一辈子了……”一面说著,一面在脑海里回想著沈翠儿那如玫瑰初绽的娇豔容颜,叹息著这个姑娘的烈性和凄苦命运,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刘太後脸色发灰,颤抖著嘴唇问:“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消除掉吗?那孩子,还不到十六岁啊。怎麽能就这样……”话到这里,她已经无力再继续说下去,只能难过的闭上双眼,一滴浊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冷太医摇摇头说:“微臣不敢欺瞒太後,只是那伤口实在太深,已到血肉外翻的地步。就算愈合了,也还会留下一条血疤。沈姑娘她……委实太决绝了些。”想著刚刚替那个姑娘包扎时,看到她原本无暇的美貌被满脸的血污和一条蜈蚣状的狰狞伤口遮盖,作为一个旁观者他都顿起怜香惜玉之心。而她却没有一丝因容貌被毁的伤心懊恼或者其他的什麽情绪,唯有一片平静。

    刘太後呆呆听完,又追问:“那孩子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彻底毁容了吗?”还未等冷太医回答,门外传来沈翠儿的声音:“我已经知道了。”刘太後一惊抬头向外望去,沈翠儿已经轻轻走进来。半边脸都被白布缠住,余下的一只眼眸没有因为疼痛而失去光彩。她走近刘太後,再度跪下叩拜,说道:“还望太後能重诺。”刘太後望著她,叹息道:“你这孩子,这又是何苦来著?做出这样的事,把作为女子最重要的东西都毁了。那冉昊天先前就算有千万般爱你怜你,见你如今这样子,还怎麽会要你?那冉氏又怎麽会要一个容貌全毁的长媳妇?翠儿啊翠儿,你怎麽这麽糊涂?”

    听著她的叹息,底下的沈翠儿却并没有半分怯弱退缩,她抬起头望著刘太後,坚定的说道:“翠儿只是想要放手赌一次。他若要我,那算我赢。若不要我,我也愿赌服输,从今往後就死了这份心,放下所有的一切,剪了头发做尼姑去。现在,就请太後您给个机会翠儿,让翠儿知道自己是输还是赢!”刘太後听完她这番毅然决然的话,望著她无比坚定的眼神,黯淡著神色点头答应了。

    隔天,慈宁宫就有人去向冉玉浓传话,将这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诉了他,末了还转告了刘太後的话:“太後要奴婢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