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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钵罗(女尊)np第12部分阅读

      优钵罗(女尊)np 作者:yuwangwen

    年轻男子。 “泰山王!你要是敢伤了我相公,我就拆了你的冥殿!”

    “呀!阿罗宝宝生气了!”那泰山王手掌一挥,刚要收回冥火,却见白琥珀已挥出一道剑气,所向披靡般地斩开了火焰。

    “琥珀,你没事吧?”离朱挣开泰山王,冲到白琥珀面前,紧张地把他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任何灼伤的痕迹才长舒口气,扭头狠狠瞪了泰山王一眼。“以后不准欺负我相公!”

    “知道啦!知道啦!”泰山王含笑打量着白琥珀,眼中带着几许赞赏。“阿罗宝宝挑男人的眼光就是不一样……这少年郎居然能凭肉身冲破我的冥火,不错!真是不错!少年郎,过来,本王送你样礼物。”

    白琥珀大脑一片混乱,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多谢阁下美意,不过白琥珀无功不受禄。”

    “呀!还是个别扭的娃娃!”泰山王眼角流光,斜睇了离朱一眼。“我说阿罗,这小子倒是个武学奇才,不过性格可就差得多了。你若是为了他而放弃曼朱沙,倒不如考虑考虑我如何?”

    离朱打了个寒战,从白琥珀身后冒了个笑脸。“泰山王,我对老人家不敢兴趣……你要送我家相公礼物就赶快送,我替他做主了。”

    “臭丫头!也不知道谁才是老人家?”泰山王冷冷一哼,满不在乎地嘟囔了几句,手指轻轻一弹,将一团青白色火焰弹到了白琥珀手中的清霜剑上。

    那火焰一触剑身,便迅速融了进去。清霜剑发出一声清啸,在暗夜里光芒大盛,堪于皎月争辉。

    “这把清霜剑本来已是人间极品,不过经本王的沃焦冥火锻造过后却可谓神兵利器。”泰山王对离朱抛了个媚眼,悠悠一笑。“还有什么事啊,阿罗宝宝?不是让我专程来给你这小相公炼器的吧?”

    离朱一怔,脸色瞬间沉寂。“泰山王,我想借你的冥火一用。我以前的旧主被皇帝迫害,又不让人收尸……我、我想葬了她们。”

    “阿罗宝宝的旧主……是那乔氏一族?”泰山王想了想。“怪不得刚才看见她们在秦广王的殿里诉冤……”

    “她们是冤枉的!”离朱一把抓住泰山王的衣袖,眼底浮出两团水雾。“她们都是好人……是被冤枉的!”

    泰山王轻声叹息,抬手安慰似的拍拍离朱的脸颊。“阿罗宝宝,你看了几万年,还没看清楚么?”

    “我……”离朱一时语塞,无力地低垂了头。“泰山王,我看得清,却放不下。你帮帮我,帮帮我……”

    “傻丫头,若是不帮你,我就不会来了。”泰山王宠溺地笑笑,手掌微扬,一团青白色炽焰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冲天而起。

    火势汹涌如海,直腾到九霄云上,将黑夜映照得宛如白昼……

    那一夜,很多人看到西郊乱葬岗熊熊燃烧的青白之火,如鬼魅一般吞噬了夜的黑暗,从此乔氏一案为千古奇冤的说法也更加甚嚣尘上、屡禁不绝。

    火焰大约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渐渐湮没在了夜色中,离朱脱下外衣,包了满满一包灰白色的骨灰,剩下的让白琥珀劈剑一挥,扬起阵阵疾风吹散了。

    “生死有命,阿罗宝宝不要难过了。”泰山王看着离朱满脸悲戚,趁机伸出狼爪摸了摸她的头发,被白琥珀一眼瞪了回去。

    曼朱沙含笑,目光如春风化雨。“阿罗,要不要回冥界……送她们一程?”

    “我可以去送她们?”离朱眼眸一亮,又慢慢黯淡下去,摇了摇头。“算了,这一去一回又要很多天,我还要留在这里打听乔府男眷的下落。泰山王、曼朱沙,若是看见乔府主母和小姐,麻烦告诉她们一声,阿四今生蒙她们的恩情,一定会为她们处理好身后事,让她们安心转世去吧……”

    泰山王了然一笑,视线扫过白琥珀。“阿罗宝宝,等一下记得让忘川把你家小相公的记忆抹一抹。”

    “不劳泰山王费心了。”离朱护犊儿地站在白琥珀身前,双手张开,俨然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我家相公嘴严得很。泰山王要是有时间倒不如多关心关心您的那些个小鬼差,一个比一个八卦……”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泰山王大笑着扬起一道白光,和曼朱沙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阿罗,再见。”曼朱沙笑容不变,看向离朱的眼神里却多了份黯然。他转身,渐渐消失,笔挺的背影模糊了一团旖旎的白,却有着说不出的寂寞……

    离朱在原地默默站了片刻,伸手挽住白琥珀的手臂。“琥珀,咱们也走吧,等一下官兵来了就不好办了。”

    白琥珀看着她,定定站着没动,夜风吹起他的衣襟,宛如孤鹰抖动着羽毛。

    “琥珀,别闹别扭,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好不好?”离朱放缓了语气,声音轻柔地仿佛是在抓痒。“我知道就算来了千军万马,你也不会放在眼里。可是琥珀,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要寻找乔府男眷呢。”

    白琥珀一怔,终于点点头,抱着她上马,又打马而去。

    远远的,传来喧哗的声音,似乎是一队官兵赶到了西郊乱葬岗,连绵起伏的火把如同巨龙蜿蜒,在黑夜中划出苍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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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琥珀一怔,终于点点头,抱着她上马,又打马而去。

    远远的,传来喧哗的声音,似乎是一队官兵赶到了西郊乱葬岗,连绵起伏的火把如同巨龙蜿蜒,在黑夜中划出苍凉的光。

    二人悄无声息地返回客栈,白琥珀抱起离朱,飞身闪入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

    “琥珀……咱们把乔氏一门的骨灰带回鸿蒙山安葬可好?”离朱看着白琥珀将骨灰收入一只木箱,拉着他坐到自己身旁。

    白琥珀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离朱愣了愣,手指沿着他的脸颊游走,感受着他渐渐变冷的体温。“琥珀,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

    白琥珀身体一僵,轻轻推开她,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苦涩。“离朱姑娘请自重。现在已经没有外人在场,姑娘也不用再演戏敷衍琥珀了……你能看上琥珀的一身武艺,琥珀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你……你什么意思?”离朱被他说得莫名其妙,死死握住那双冰冷的手。“我什么时候敷衍你了?”

    “不是敷衍又是什么?”白琥珀轻而易举便抽出了双手,声音越发冷淡。“其实就算姑娘心里根本没有琥珀,白琥珀也会为了你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姑娘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来留住琥珀。”

    “你……你是说我以情谋事?你说我利用你?”离朱愤然起身,狠狠瞪着黑暗中那个熟悉的轮廓。“我利用你会见不到你就失魂落魄?我利用你会千里迢迢到东越来找你?我利用你会让盛无涯帮我绑了你?”

    “绑、绑了我?”

    完了……说漏嘴了!

    离朱干脆破罐子破摔,扑到白琥珀身上,使出忘川的招牌无尾熊抱。“琥珀……我那么辛苦来接你,可是你都不理我,我又打不过你,只好求师父把你绑了……”

    “你、你绑了我又能如何?”白琥珀被她胡搅蛮缠,心中却苦不堪言。“在你心里只有荼靡公子,我白琥珀何德何能……蒙你垂怜?”

    “琥珀!你别胡说。”离朱一脸严肃,捂住白琥珀的嘴。“荼靡只是我的旧主而已,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再说他如今已经嫁进太师府了,你这话要是传到太师耳朵里,会被她咔嚓的!”

    “你……”白琥珀突然想起那夜在太师府中,离朱和荼靡的对话,心底不由一凛。她……真的已经忘记了?

    “琥珀,别再扔下我了。”离朱又扑到白琥珀身上,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你走得太快、飞得太高,我稍不留神就会被你落在后面。琥珀,我不会要求你停下来,或者折断翅膀,只希望你能偶尔走慢一些、飞低一些,等等我,好不好?我会拼命追着你的……”

    白琥珀生生被她搅乱了心神,一颗心悲喜交加,仿佛在苦丁茶中兑了蜂蜜。他迟疑了片刻,却还是问出了横在心底的那道伤痕。“你、你不是说过,若不是我中了媚药,你绝不会碰我……”

    “哎哎?”离朱一愣,恍然大悟……这娃,竟是在为这个闹别扭。

    白琥珀却会错了意,急忙解释。“我、我不是偷听。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才偷偷跟在后面……”

    “跟在后面?就像今天一样?悄无声息,默默跟在我身后?”

    “是。就像今天一样……”白琥珀扯出一丝苦笑。其实又何止是今天,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次悄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身姿袅娜、笑靥如花。

    “那么……以后不要跟在后面了。”离朱笑笑,踮起脚尖在白琥珀眉心印上一吻。“我比较喜欢你站在我身边的感觉,琥珀……我喜欢你。之前说的那番话是因为我想把最好的东西留到洞房花烛啊……”

    “你……”白琥珀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这喜悦来的太快、太突然,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心脏是否能承受这欢喜的重量。

    她说喜欢他。

    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象。是她站在他对面,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好像载着一川星辉,唇角勾起薄薄的弧度,笑意盈盈地告诉他,她喜欢他……

    罢了,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在她面前,他唯有心甘情愿地沦陷,除此别无他法。只要能继续守在她身边,这样……足够了。

    白琥珀闭了闭眼,抬起双臂反环住离朱。

    离朱心中一喜,抱得更紧。“琥珀……琥珀……你那么好,却把自己给了我,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白琥珀嘴角浮起一抹极轻、极浅的笑容,捧起离朱的脸,轻轻吻了吻。“那么……刚才的事情,是不是还请妻主大人为琥珀解释一下?”

    翌日清晨,离朱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和白琥珀一起下楼用餐。

    忘川见了,冷哼一声,摔下筷子跑回了房间。春桥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两人看,被含烟领到院子里望天不语。白云城两大堂主神色不变,对白琥珀一揖,转身出去喂马。只剩下盛曲华,视线在二人身上兜兜转转,暧昧地说了句“□伤身、保重身体”,便起身出了客栈。

    离朱欲哭无泪,昨夜和白琥珀讲了大半夜的前尘过往,睡觉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清晨下了微雨,使本就寒凉的初冬更增了层湿冷的气息。街上气氛凝重到了极致,人群莫不压低了声音,小声议论着昨日行刑时的冬雷和夜晚西郊乱葬岗的冥火。

    众人兵分三路,盛曲华和白云城两大堂主分别去淮阴城几家最红的花楼打探消息,含烟带春桥去最热闹、消息传播最迅捷的茶坊酒楼。离朱则变装易容,带着白琥珀和忘川去黑市,将那一箱箱带给乔府的礼物变卖。

    乔府没落,传说中的乔府青莲酒在黑市炒到了天价,罗修送的那些鲛人之物也都卖了不错的价钱。

    离朱一路神色黯然,以盛氏山庄的名义将满满两箱金子换成了银票,又在白琥珀的掩护下赶回了客栈和众人碰头。

    含烟带回来的消息,说罪判流放之人已于昨日上路,前往东越与西蜀交界的齐州。

    齐州偏僻贫穷、民风彪悍,时有一男共侍几女之事发生。流放那里的虽然都是年纪稍长的男子,但在乔家养尊处优久了,相貌、性情、气质无不是上上之选,一入齐州,无异于羊入狼口。

    离朱面色一沉,身上阵阵发冷。

    白琥珀看她神色难堪,也舍不得再雪上加霜……派去监军流放的都是最下层的官兵,平日里受挤压惯了,都等着这一次肥差。乔府众男眷怕是根本等不到入齐州,便要被糟蹋了……

    盛曲华那边回复说乔府卖身为奴的男眷共有一百七十三人,沦入妓籍的有五十八人,而离朱特意吩咐寻找的小少爷、东越国赫赫有名的“梦溪公子”乔灵素却没有任何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众人商议之后,决定让白云城两位堂主留在淮阴,慢慢赎出沦落风尘的男子,再悄然送回西蜀。而离朱和白琥珀等人先行启程,去追赶被流放之人。

    白琥珀赶车,被离朱逼着换了女装,用她的话说是不能让别的女子觊觎自己的亲亲相公。白琥珀自然是苦笑,以他这种无盐之姿,别人看一眼都嫌多,也只有离朱会拿他当宝。

    心里一阵阵甜,甜得比蜜还浓,仿佛要把过往失去的幸福全都一次性补回来,却怎么也补不够……只是他不敢想,若有一天,这份温暖不再属于自己,又该情何以堪。

    白琥珀和含烟轮流驾车,抛开大路,专找僻静的小路走,没走几日便寻到了生火安营的痕迹,于是愈发加快了速度。

    一路寻着蛛丝马迹,眼看着金乌西坠、月娘东升,远处山坳内却忽然传来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白琥珀心中一凛,转头看见离朱苍白如纸的脸色,想也不想地抱起她,脚下几个起落,如雄鹰展翅般疾驰而去

    惨白的月光下,眼前一片狼藉,彪悍粗壮的官兵将男子压在身下肆意凌虐,毫不顾忌那些男子绝望的讨饶和哭喊。有反抗得凶的,居然会被乱刀砍死,或将其□生生割下,扔进一旁燃烧的篝火中……

    离朱浑身颤抖、肝胆俱裂,几乎背过气去,反手抽出白琥珀腰间的清霜剑,深深没入一个正压在男子身上肆虐的官兵胸口。

    一众官兵恍然惊醒,提着裤子纷纷围了上来。离朱单手执剑,原本清澈的眸中布满血丝。

    恍惚中,白琥珀熟悉的气息覆盖上来,一手揽着她单薄的腰,一手扶在她执剑的手臂上,清冷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离朱,让你手刃这些禽兽,可好?”

    白琥珀怀抱离朱,身形甫动,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凌厉的清光,如同嘈嘈切切、急拨琴弦,又仿佛浩浩汤汤、风行水上。

    剑光所到之处,绽放出一朵朵艳丽的血花,却都被白琥珀巧妙地避了开去,没在衣襟上留下半点肮脏的痕迹。

    一众男子呆滞地注视着从天而降的两人,直到最后一个官兵以极其痛苦的方式死去,才渐渐发出哀嚎般的哭泣声。

    “兰主子?兰主子……”离朱视线扫过众人,忽然扑到一个半跪在地上、全身□的中年男子身上,脱下外衣将那人紧紧包裹起来。“兰主子,我是阿四……我是阿四啊!”

    作者有话要说:哎~~~~

    俺有点卡了····

    今天一晚上只憋出来200多字~~

    幸好饼让俺留了点存稿~

    饼啊~

    俺爱嫩~

    _!!

    娇儿柔弱 红颜命薄

    一众男子呆滞地注视着从天而降的两人,直到最后一个官兵以极其痛苦的方式死去,才渐渐发出哀嚎般的哭泣声。

    “主子?兰主子……”离朱视线扫过众人,忽然扑到一个半跪在地上、全身□的中年男子身上,脱下外衣将那人紧紧包裹起来。“兰主子,我是阿四……我是阿四啊!”

    “阿、阿四……阿四……”乔兰氏涣散的目光渐渐有了焦点,凄怆地落在离朱脸上。“真的是阿四……真的是你……”

    他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瘫软在离朱怀里,眼泪无声无息地顺着脸颊滑落。“阿四……阿四……乔府、乔府毁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兰主子,我已经安葬了乔府上下,现在是来救你们的。”离朱紧紧抱着他,心底亦是一片空茫,曾经那么温柔体贴、贤明大度的正夫,如今竟像只受了伤的雏鸟一般,无力而绝望地蜷缩在她怀中。

    “阿四……”乔兰氏微微错开身,露出了身下一个小小的幼童,原来他摆出这么屈辱的姿势,全是为了护着这个孩子。“落儿托付给你了……”

    “落儿?”离朱下意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看着他浓密的睫毛卷曲着,粉嫩的肌肤吹弹可破,稚弱如小猫一般的脸上挂着香甜的笑容,浑然不知适才发生的惨烈的劫难。

    “落儿是采容的儿子。”乔兰氏看着稚童的视线充满缱绻、眷恋,和难以抑制的悲伤。

    离朱呼吸一滞,双手忍不住颤抖。“这是……是大小姐的儿子?”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女、无往不利的将军……竟然已经做了娘……

    “阿四,你……做落儿的娘,好不好?”乔兰氏一把扯住离朱的衣袖,眼睛里迸发出急切的光辉。“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不要告诉他前尘旧恨……”

    离朱一愣,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点了点头。仇恨会蒙蔽人的眼睛,与其让这孩子从小生活在仇恨中,倒不如让他快快乐乐地成长。也许比起复仇,乔家人更希望子孙后代能够幸福而自由自在地活着。

    “兰主子,你知不知道小少爷在哪儿?我查不到他的下落。”

    “灵素么?”乔兰氏怔了怔,唇边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他早在乔家没落的当日便被人抢了去……如今,已不知沦落何处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离朱跌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那个在杏花林中笑容静湛的如玉公子,那个手把手教她念书识字的翩翩少年,就这样……不见了?

    “阿四,若将来有缘遇见灵素,便给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吧。”乔兰氏满含眷恋地看了看幼童,手腕忽然一挥,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刺入了胸口……

    “主子……主子!”

    离朱撕心裂肺地唤了一声,正在安抚众人的白琥珀飞身而至,手掌迅速搭在乔兰氏腕上,绵绵不绝送着内息。

    “主子,你这是何苦?”离朱泪如雨下,抱着乔兰氏软绵绵的身体。

    “别、别哭啊,阿四。我早该跟着妻主去的,可是、可是又放心不下落儿,才一直苟活到现在……”乔兰氏咳出两口血来,看着白琥珀,嘴角却是笑着。“这一位……是阿四的姐妹么?”

    白琥珀身着女儿装,此刻心神颤了颤,没有应声,倒是离朱连连摇头,扯了扯他的衣袖。

    “兰主子,这是我夫郎白琥珀。琥珀,快,见过兰主子……”

    白琥珀心中一暖,二话不说行了一礼。“琥珀见过兰主子。”

    乔兰氏明显怔了怔,面前的男子虽然貌比无盐,但气度、武功均为上上之选,落儿若跟着他,日后必定不会受委屈。他含笑点头,轻缓而坚定地推开了白琥珀往他体内输送内息的手掌,声音清浅得如同垂死的蝴蝶。

    “阿四……照顾好……落儿。放火、火烧了我……干净……”

    山风起,火光冲天,猎猎红焰映着离朱苍白的脸颊,看不出任何表情。夜色中,她的背影纤细而倔强,那样定定地站着,仿佛就要羽化登仙,又似乎是一场断了魂魄的旧梦。

    白琥珀一言不发,从背后轻轻环住她,感觉她的身子微微一震,在自己怀中放松了情绪……

    含烟驾车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渐渐小了。月色与火光交相辉映,将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影拉得很长很长,说不尽的缠绵悱恻。

    忘川本是满心期冀,却在看到那两个人影时脸色一黯,狠狠咬着嘴唇,别开了视线。春桥看见满地尸体,惊得昏了过去,直挺挺倒在含烟怀里。

    待火焰熄灭,离朱找了件衣服,将骨灰包起来,和乔氏一门的放在一起,便招呼了众人上路。

    经此一难,劫后余生的不过十余人,轮流乘车和步行,往鸿蒙山赶去。

    离朱日夜守着乔落,吃饭睡觉都抱在怀里。那孩子开始几天还哭闹,后来跟离朱亲热起来,软软腻腻的声音唤着“娘”,惹得离朱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众人一路上行进得很慢,赶到鸿蒙山时已入了腊月。山上山下漫开了红梅无数,远远看去如红云落入人间,氤氲了一团暗香。

    离朱在盛氏山庄的别院内安葬了乔氏一门,立了青玉石雕刻的墓碑,又让白琥珀用清霜剑在上面刻了“满门忠烈、一腔热血”八个大字,拿金粉细细描了。

    乔落已改名离乔落,被离朱领着在祖宗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白琥珀二话不说,也撩袍跪在离朱身后,随妻主行礼。忘川撇撇嘴,虽然不情愿,却低着头,弯了弯腰。含烟见主子们跪了一地,忙扯着春桥跪下磕头……

    料理完后事,离朱等人要赶回西蜀过年。乔府幸存的众男眷们愿意为乔门守墓,盛氏山庄也不差那十几个人的吃穿用度,就将他们藏在了别院里,对外封锁一切消息。

    其实离朱的本意是想将他们带回西蜀,因为与其守着一座墓碑和晦暗的记忆了此残生,倒不如出去看看大千世界,重新开始生活。但这些男子都已徐郎半老、心如死灰,只剩下剃度出家的心,离朱也不好勉强,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众人次日辞别了盛无涯母女,踏上归路。

    按理说出来一趟,应该买些年货带回府去,可眼看着离朱心情不好,别人也都没提。倒是乔落因为年纪小而记不住悲苦,一路上成了大家的开心果。离朱也只有看见他的时候,才会隐隐露出笑容。

    白琥珀和含烟仍然轮流赶车,春桥帮离朱哄着乔落,忘川闷闷不乐,圆圆的杏核眼时不时瞥向离朱,又瞥向车外的白琥珀。

    马车一路兼程,赶回琼华城的时候已是腊月底,再过几天就要过年,街上张灯结彩,热闹得紧。

    含烟在府前停了马车,转身打起车帘。离朱抱着乔落跳下车来,一抬眼,却看见个熟悉的人影……碧衣如水,身似扶柳,病倦的脸颊似乎又瘦了些,小鹿般的大眼睛在看见她的瞬间荡起圈圈涟漪的华光。

    “罗公子?你也在啊,好巧……很久不见,你身子还好吧?”离朱若无其事地打了招呼,抱着熟睡的乔落往院内走去,却没看见罗潇湘的眼神黯淡得如同恹恹的湖水。

    “喂!你这个坏女人!”碧桐小屁孩儿张开双臂,拦住离朱的去路。“我家公子天天在这里等你回来,等了好几个月,你就这副臭德行?”

    “碧桐!住口!”罗潇湘抬头对上离朱惊诧的目光,心中一沉,慌忙别开了视线,殊不知自己悲切而颤抖的眼神早已宣泄了所有心事。

    “呃……”

    离朱忽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踟蹰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红樱看自家公子又急又羞得几乎快要哭了,忙上前一步打了圆场。“离朱姑娘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家公子怕耽误了酒肆生意,所以每日来指导几分。”

    离朱看了看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沈秋实,心底如一团明镜,却又不能点破,只好讪讪笑着就坡下驴。“如此……多谢罗公子费心了。此时隆冬天寒,公子身体不好,不如早些回府休息,改日离朱一定登门拜谢。”

    罗潇湘看着她强颜欢笑,心中却是一片凄然。

    乔府遭难的消息他早已得知,日日在这里守着,只为能在第一时间对她说些安慰体己的软话。可是他却忘了,她不过把他当做普通朋友,万万没有跟他诉苦的道理。再说,愿意陪在她身边的又不只有他一个……

    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慰,而他却傻傻地等着。一个男子,没日没夜守在姑娘的府邸,连自己都要轻贱自己了……她又会怎么想?会不会把他当做轻薄放浪之人?会不会……看不起他?

    罗潇湘本就清隽的面容上更无半分血色,神色恍惚地行了个礼,便匆匆回府。

    碧桐跟在他身后,红了眼睛狠狠瞪着离朱……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公子一颗心全扑到她身上,她却一次又一次伤公子的心……早知如此,还不如请了陛下的一道圣旨让她入赘,也省得公子为她黯然神伤、平白憔悴……

    城南庙会 除夕守岁

    罗潇湘本就清隽的面容上更无半分血色,神色恍惚地行了个礼,便匆匆回府。

    碧桐跟在他身后,红了眼睛狠狠瞪着离朱……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公子一颗心全扑到她身上,她却一次又一次伤公子的心……早知如此,还不如请了陛下的一道圣旨让她入赘,也省得公子为她黯然神伤、平白憔悴……

    沈秋实带给离朱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宫里来了圣旨,正月十五嘉延帝大宴群臣,在酒肆订了九十九坛青莲酒。坏消息是让离朱那天亲自送酒入宫……

    离朱正轻轻拍着锦被中睡得如天使一般的乔落,听了沈秋实的话微微一怔。“送酒入宫?罗府怎么说?”

    “老奴请教了罗府大管事舒鹤,她大概已得了光禄寺卿的指点,说是只要把酒备好、送去即可,不会为难咱们。”

    离朱点点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比如无妄惨死的乔府一门。

    她轻声叹息。“沈管家,以后乔落就是我离府的少爷,把夏书和秋云调过来照顾他……另外,收拾个园子出来给琥珀歇脚用。”

    “主子……”沈秋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离朱双眉一挑,已明白她心中所想,当下柔柔笑道:“沈管家大可放心,我若是不在乎琥珀,也不会千里迢迢追他回来了。在我心里,他已经是我的夫郎。待忙过这段时间,我便名正言顺娶他过门儿……”

    沈秋实长舒口气,拱手一揖出了房门,美滋滋地想着为主子和少主办喜事。可惜那时的她们都还不知道,离朱所说的“这段时间”,竟有那么久、那么长……

    离朱接连忙了几日,直到某天清晨被白琥珀从被窝里拎出来除尘打扫,才知道当日已是除夕。沈秋实为府中众人备好了新衣,离朱换装,携了白琥珀出门,顿觉神清气爽。

    乔落正在院子里看忘川贴窗花,见了离朱,便张着粉藕般的手臂一摇一晃走过来,扑到离朱怀里。“娘……花花……”

    离朱弯腰抱起他,用脸颊贴着他冻得粉扑扑的小脸,一手抢过忘川手中的窗花。“剩下的让秋云他们弄,咱们出去玩……”

    她已很久没笑过,此刻难得的无忧无虑的笑容让忘川心中一暖,不由自主握紧她的手臂,跟了她出府。

    城南庙会由来已久,是琼华城规模最大、最热闹的庙会。不仅有各式各样的商品、小吃,还有很多东越、南梁、甚至北秦的商贩集聚于此,曲艺杂耍更是不胜枚举,正是竞卖商场几百家,五光十色斗繁华。

    离朱一手抱着落儿,一手挽着白琥珀,眼睛紧紧追随着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的忘川。过了半响,实在忍受不了那些若有若无拂过忘川腰间的咸猪手,把落儿交到白琥珀怀中,一把拉过忘川,禁锢在自己身边。

    “姐姐……”忘川怔了怔,随即甜甜一笑,嘴唇蜻蜓点水般地拂过了离朱脸颊,却又在她回望的瞬间,迅速移开视线,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姐姐,小川要糖葫芦!”

    落儿一听“糖”字也来了兴致,小手扯扯离朱,稚嫩的嗓音似能捏出水来。“娘!娘!落儿……糖糖……”

    “落儿乖,小孩子吃太多糖对牙齿不好。”离朱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递给忘川,一串递给白琥珀,又伸手抱过落儿。

    忘川吃得津津有味,白琥珀却脸色微变……从小到大,从没吃过这种一般男子都会喜欢的小吃,也从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一天,在这川流不息的街头,那么自然而然地接过这盼望了多年的“糖”……

    “我也要吃!”离朱就着白琥珀的手,嘎吱一声咬掉了最上面的冰糖,心满意足地笑,那双半眯的眸子里仿佛落了星光,灿灿得耀眼。“很好吃啊,琥珀,快吃快吃!”

    白琥珀愣了愣,随后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小心而虔诚地舔了舔那晶莹欲滴的糖稀……甜!真的很甜,甜到心里,却化作了看不见的糖衣,层层叠叠包裹住他曾经寒冷的心。

    “糖糖……糖糖……”落儿见那三只吃得欢,自己却什么都没有,不禁小嘴一扁,哇哇哭了起来。

    离朱手忙脚乱地抹去他珍珠般的小泪珠子,跑到一旁的点心摊上买了两块杏仁饼,掰碎了,塞一块在落儿嘴里。

    “糖糖!”落儿咂吧咂吧嘴,亮晶晶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粉圆的手臂抱住离朱脖子,狠狠亲了一口,蹭了她一脸口水和点心渣。

    离朱一怔,伸手捏捏落儿的小鼻子,也顾不得擦脸,只是掏出丝帕擦拭着他嘴角的口水。擦着擦着,感觉脸上一阵异样,抬眼,竟是白琥珀正用衣袖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渣子。

    忘川闷闷看着,突然冷哼一声,也举起袖子来给离朱擦脸。离朱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发,又转头,与白琥珀相视而笑。

    真是幸福啊……

    让人窝心的幸福……

    不远处的一顶金丝小轿里,传出声隐隐的叹息。一只纤白如玉的手轻轻放下轿帘,遮去了那天人般绝美风华的容颜,也遮去了那双微合的凤目中闪烁着的黯黯幽远。

    轿中人缓缓靠上椅背,感觉身体愈发冰冷,仿佛是冬日里和煦的日光一点点破碎、一点点冷却,到最后只剩雨打浮萍,留下满地萧索……

    离朱带着两大一小在城内闲逛了一整天,回到府里的时候已是暮色沉湎。府门外打扫得焕然一新,贴好了春联、挂上了彩灯、钉妥了桃符……

    沈秋实急匆匆迎出来,引着离朱等人去祠堂,还一面念叨着险些误了时辰。离朱缩缩脖子,这才想起她在祠堂中供奉了乔氏一门的牌位,而今日又是除夕,正当祭祖。

    待她领着落儿拜了祖宗,又叫来春桥、含烟和几个无家可归的小厮一起吃了团圆饭,月亮已经高高嵌在了天边。

    忘川和春桥几人搬了些烟火,玩得不亦乐乎。离朱抱了落儿在旁边看着,一手揽着白琥珀的腰,心底没来由地涌上阵阵温暖。

    沈秋实不知何时走来,俯在白琥珀耳边轻言了几句,白琥珀抬眼看看月色,无奈笑笑。“离朱,我要回白云城祭祖了。”

    “啊?”离朱愣了愣,小脸一黯,随即却又柔柔笑了。“琥珀乖乖,你要快去快回哦!”

    她话音一顿,踮起脚尖轻吻他的嘴角。“好想今天就把你娶过门儿,这样你白天黑夜都不能离开我了……”

    “你……没个正经!”白琥珀脸上一红,嗔睨着离朱,心中的幸福却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似的。“那……我走了,等一会儿回来陪你守岁……”

    离朱点头,目送着白琥珀离开的背影,衣飘袂袂、笑意盈盈。

    “娘!哥哥……”怀中的小人扯扯离朱头发,指着不远处一个纯白净澈的人影。

    月光下,那人倚梅而立,微微仰头,无暇的掌心中落了两三片随风飘零的梅花。墨泼般的长发随意散在身后,被风撩起了发梢,如萤虫飞舞。肩头一只赤金的蝴蝶,低敛地闭合着翅膀。

    “曼朱沙?”离朱呢喃一声,定定看着他转身,走向自己。

    净无瑕秽、内外明澈,美到极致的脸颊上,那双清和淡然的眼眸中毫不掩饰地流淌着柔情万千。“阿罗,我陪你守岁,可好?”

    “呃……好……”离朱傻傻应着,大脑被曼朱沙惊为天人的容姿震撼,一时停止了运转。

    曼朱沙浅浅一笑,领着离朱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又自腰间抽出一杆玉屏箫,送至唇边。清浅的乐曲声悠扬婉转,如镜中奇葩、水底皓月……

    忘川遥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低头点燃了地上的烟花。火焰冲天而起、炫彩澹荡,一朵又一朵在夜空中炸开,如同盛放的珠帘菊,垂了千瓣花丝、万缕妖娆。

    箫声随着烟火而时高时低、忽扬忽抑,落儿在这箫声中沉沉睡去,连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都没能把他吵醒。卷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皮肤莹白得近乎透明,仿佛收敛了羽翼的午夜精灵。

    离朱含笑,一手轻拍着落儿,一面仰头看着漫天繁花,清澈的眼眸中也映上了两团缤纷的颜色。

    很久,层叠次第的烟花归于寂灭,夜空也重新宁静。离朱这才发现那如泣如诉的箫声不知何时停了。她转头,却见曼朱沙正目不转睛地凝视自己,琥珀色的眸底似有蝴蝶翩跹,闪烁着莹泽的光彩。

    “阿罗……”他的声音如呼吸般自然,手臂微微探出,似要拂上离朱脸颊,却又在最后一秒改变了方向,轻轻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

    “呃……”离朱耳根一红,目光慌乱地扑闪着不知该看向何处。“那个……曼朱沙,喝酒。”

    “喝酒?”

    “屠苏酒,过年都要喝的。”离朱斟上一杯递了过去。

    古藤酒杯中,黯黯的酒色弥漫着浓郁的韵味和淡淡药香。曼朱沙脸色微变,但随即却又恢复了正常,含笑举杯一饮而尽。

    “我自己酿的,好不好喝?”离朱咬着嘴唇,眼睛亮晶晶的,仿佛一个正在等待大人夸奖的孩子。

    “嗯……好喝……”曼朱沙仍然笑着,气息却有些紊乱,握着酒杯的手臂禁不住颤抖。停在他肩头的赤血蝶忽然拼命拍打翅膀,宛如溺水者的垂死挣扎……

    “哎,我就知道会好喝的!”离朱沾沾自喜,一仰头,喝尽了自己杯中的屠苏酒。

    酒香沿着喉咙蜿蜒,她满意地笑笑,再抬眼,却惊见曼朱沙唇边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俺今天又被逼着打了局魔兽~

    俺的技术退步了~

    输得一塌糊涂~

    _!!

    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为什么看不见?~

    再试一次?

    蚀心腐骨 为汝屠苏

    “哎,我就知道会好喝的!”离朱沾沾自喜,一仰头,喝尽了自己杯中的屠苏酒。

    酒香沿着喉咙蜿蜒,她满意地笑笑,再抬眼,却惊见曼朱沙唇边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鲜血绽放在纯白衣襟上,宛如雪地中的朵朵红梅。曼朱沙大口喘息着,身子摇摇欲坠,苍白的手臂撑着石桌,然而看向离朱的双眸里却仍然满含笑意。

    “曼朱沙……你、你怎么了?”离朱用空出的手臂下意识抱住他,大声呼唤着忘川,感觉全身的力量都被他胸前的一抹血红抽离。

    “蚀心……”忘川用神识探过曼朱沙身体,皱了皱眉。“曼朱沙,你真是胡闹,没用绛珠草凝结实体,也敢乱吃人间的东西?”

    “他、他不能吃这里的东西么?”离朱睁大了眼,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急速收缩,疼得挤成了一团。“我不知道……我给他喝了屠苏酒。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怎么办?怎么办?小川……怎么办?”

    忘川抱过落儿,斜睇她一眼,见她为曼朱沙花容失色、语无伦次,心中极其不悦,可又想到自己受伤的时候,她甚至放下身段去求了荼靡,心底又是小小一喜。

    “放心吧,姐姐,只是会很痛。没事的……”

    “没、没事吗?”离朱无意识地重复着忘川的话,抱着曼朱沙的手臂却仍然剧烈颤抖。“都是我的错……曼朱沙,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不如,你用蛊把疼痛移到我身上,我来替你疼,让我来疼……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