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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3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魂一样,整个不离苑变得死气沉沉,再无半点生气。本来奴婢都以为此生再也无法见到夫人了,却不想今天天不亮,王爷便派人前来唤了我跟刘伯去前苑,说是让我将这个……”。闷

    说到这里,黄婶似想到了什么,放开银环从身上的包裹里取出一只精美的锦盒,将之递上给金不离,说道:“夫人,这是王爷特意让我带给夫人的东西!他说之前留下这个,原是想借此可以一同留下夫人,只是……”。

    金不离轻轻地接过锦盒,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打开看着里面那张当日原想送给银环的黄金圣券,那日离开萧府时,萧诺那张又怒又冷的俊容也不经意地浮上眼前。

    “只是什么?”随意地问着,对萧诺的性格,金不离谈不上十分了解,可是离开那日他故意的羞辱与刁难,她却深知那是他太过愤怒的原故。

    对此,她亦不曾介怀。

    说来,那也是她故意激得他如此,却不想,他还是记下了自已曾经跟他提起的要求,还是将金券奉还,并一同送来黄婶与刘伯。

    黄婶显得有些局促,提着包袱的手也抬起一只不断地搔上了耳后,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人去楼空春恨远,物是人非终惘然!”刘伯忽然接口,金不离不觉美眸一抬,却见黄婶已开心地放下了手,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就是这句话。王爷当时就是这样说的,只是奴婢记性差,一时给想不起来了……

    唉,夫人,奴婢不知道王爷当时犯的什么糊涂,竟然冲动地休了夫人,可是奴婢看得出,在夫人离开的这几日,王爷他是吃不香睡不暖,每天都要去不离苑中一坐半晌;虽然夫人已经不在,可是王爷还总是看着夫人以前留下的那些字画,神情恍惚,唉,夫人……”。

    “人去楼空春恨远,物是人非终惘然!黄婶,我早已不是萧王妃,你也别再叫我夫人了!”低低重复一遍,金不离的心也微微叹息。

    萧诺,他这又算是什么?

    既他已明白物是人非,又何必再空余牵念。她与他根本没有可能,他也早已明白爱是无法强求,又亲眼看着自己跟南宫星辰一起,这等的痴念不休,不仅与他自己是种折磨,与那些爱他的女子,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萧诺,若当初不是他的无情害死了一心爱她的金不离,如今的他,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而伤春悲秋!

    “夫人……”黄婶一阵惶恐,却被金不离轻手拉起,安慰道:“黄婶,既然萧诺肯将你与刘伯送来陪我,那你们从今往后便是我的人。呵呵,你们也不需要再叫我夫人,只随了大家一起叫小姐吧!”。

    “是啊,黄婶,姐姐如今回到金家,便还是金家大小姐,你们以后便跟我们一起在桃花苑生活,我可是想死你和你做的饭菜了!”银环笑嘻嘻地抱住黄婶胳膊,从前便一直跟黄婶比较亲近的银环,在黄婶的眼中,一直是个懂事又乖巧的小丫头。

    一脸欣喜地与刘伯一同再度对着金不离福了福身子,二人欣喜地唤道:“是,小姐!”。

    “大小姐,老爷已经从客厅回来了,让奴才通知大小姐去书房见他!”于管家从外廊进到大厅,见到金不离,先恭敬地一行礼,而后便恭声请道。

    “嗯,我这就来!麻烦于伯帮我安置一下黄婶跟刘伯,就住到我的苑子里去!”点点头,金不离对于管家出声吩咐,见对方恭敬地应是,方又转头对银环说道:“银环,你也陪着黄婶他们先回苑子,我见过爹一会儿就回!”。

    “哎,姐姐放心去吧,他们就交给我了!”银环欢快地应声,看得金不离亦放心一笑,别了众人,方转身往着书房走去。

    书房中,金多禄有些疲惫地靠在座椅之上。

    一张原本英俊、这两年却明显老了许多的脸上写着浓浓忧虑,也让一进来便看到他这副神情的金不离心底一动,轻轻地唤了一声:“爹!”。

    “离儿来了!”迅速地睁开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金多禄的倦态很快地消失,对她一抬衣袖,笑道:“来,坐吧!”。

    “谢谢爹!”轻轻地一福身子,金不离依言坐在金多禄的书桌前,看着他桌面上正铺满了一堆厚薄不等的帐册,猜测娘说的爹这两日很忙,应是忙着理顺这些帐目吧!

    金多禄目光有神,面色微凝,同样打量着身前的女儿,发现经过三年的时间,女儿果然是变了。

    不仅比从前更清丽了几分,更比从前更沉稳了许多,也变得,让他有几分不同寻常的陌生!

    “离儿想必见到王府来的人了吧!”淡淡的声音,金多禄没有问话的意思,金不离也不曾应答,只听他继续说着:“我的离儿可真不简单啊,呵呵,都能求得皇上的亲笔御赐了,爹真为你感到自豪!只不过,爹叫你来,是有两个小小疑问想要问你,不知离儿与英武王,到底是因何原因而休离?”。

    “呃……”金不离没想到爹会问自己这个,而他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带着几分异样。

    心底一动,她恍然。

    看来,是萧诺突然让人送下人过来的举动,引起爹的疑惑了;也是,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已经被夫君休回娘家的女子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而自己明明不受宠的人却能进宫封宴,更能够出人意料地获得皇上赏赐,这一点,估计也是金多禄心生疑惑的极源吧!

    正犹豫了一下该如何开口,却见金多禄摆手示意她不必急着回答,只继续又道:“你若不想说,爹也不逼你。只是爹希望,你与英武王还有太子之间,不要牵扯太深才好。政局深如海,远比行商更为可怕!离儿,三年之前,爹一心想要求得功名,让金家可以光宗耀祖,官禄永享!可是经过这三年的打拼下来,爹终于明白了,求官远比求财要难太多,其中的险恶,也绝非我们这等一世行商的人家可以轻易涉足。爹现在很后悔当年之举,尽管落得忠义之名,可……唉,是爹对不起你,不仅害得金家没落至此,还害得你受尽了苦楚……”。

    深深一叹,金多禄的话虽未曾说完,但那层无法启齿的辛苦,金不离却隐隐明白。

    看着这个仿佛一夕间苍老几倍的男人,她不知道,如他这般看得透彻又经验丰富的男人,到底因为什么样的打击,才使得他变得如此的小心翼翼。

    没落,她虽看出了金家的没落,可是如今的金家,到底已没落到了何等程度?

    按说,就算官场再险恶,那大哥如今也算平平安安,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而金家外表也还是光鲜耀眼,就算私底下有些小不尽人意,想来也不该太差才是。

    可他却是眉头紧锁,唉声不断。

    于他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有此神情,怕是遇到了极大的困境才会如此;而他竟然还提到了凤清歌,怕是那日太子送自己回来,也深深引起了爹的误会了。

    “爹,你放心吧,女儿一朝出了萧门,今生便再不会踏回半步!与萧诺,我们今生再无情缘。与太子,女儿只当他是一个小有交情的朋友,若说牵扯,实在浅薄得很!

    而爹也没有对不起女儿,一切只是皇命难违,天意难违!

    当年之景,不说爹乃西临富商,又一心忠君为国,不说爹,便是寻常商贾,面对国难当头,又岂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而自古有言国破则家亡,那爹纵是有再多的产业,一旦国覆,也等同名存实亡;

    再说,就算当年有所爹私心中饱,可,身为西临第一富商的爹,又如何免得了为国效力的捐赠之举?与其被逼而献,倒不如主动献财,既保国又保家,爹作为一个精明于算的商人,这样的帐又怎么不会算?呵呵,爹的难chu女儿如何不知,只是女儿不知道,爹在当年所赠的家财,到底是金家的全部,还是一部分?”。

    “离儿?”金多禄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面前神色自若的女儿,心底的震惊已不能用意外来形容。

    眼前的女儿,仿佛是一个看透世间万物的智者。

    那份高瞻远瞩的聪慧与明锐,分明只有深知金家当年局势的自己才能感受,就连对此事略有所知的义儿,都不及她能看得这般的深透……

    可她却……

    “爹,女儿虽然只是女子之身,可是女儿到底是爹的女儿。爹的精明女儿自小钦仰,也时刻希望自己可以像爹一样,做一个挥手便能震动天下的顶尖商人。从前金家衣食无忧,爹爹又万事振兴,女儿自然依食父母,乐得做一个千金大小姐。可是如今经过三年的艰苦磨练,世间的苦难女儿不敢夸言吃遍,但是经一事长一智,女儿也早非从前娇生惯养的金家小姐!而爹,也不要再将女儿看成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寻常女儿,若是金家有事,而爹又不弃,女儿希望能够帮爹尽一份心,出一份力。”。

    平静地看着金多禄从震惊到意外再到感触良多的一双眼睛,金不离心知自己的这番说辞已经让他接受了自己的转变,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

    在这样一个能将商界玩转、能将政局看透的男人,若自己方才说错半句话,那此时此刻,她一定会被他看成了一个被鬼神附身的怪物,从此也将不得安宁了。

    幸好一切顺利,那从此自己在金多禄的面前也不需要辛苦地装成那个乖巧懂事的金不离,只须做一个真真正正的自己,他也不会有半点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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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劝说

    深深地看着这个竟然如此聪明的女儿,金多禄终于欣慰地笑了,声音,却有种无奈的叹息:“好,好啊!离儿,爹有你这个女儿,真是深感欣慰啊!只可惜,你却不是男儿身!唉——”。

    低低一叹,金多禄此时的心中,真是喜忧参半。累

    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自己的几个儿子可以接承自己的生意,将金家再度振兴,再度创造起当年的辉煌。

    可是身为长子的义儿,虽然自小也跟自己学过生意,可是墨守成规的他始终无法掌握生财之道的窍门,虽说让他接管的几桩生意也都没有亏本,但说到大赚,还是十分困难。

    而墨儿到是天生聪颖,可是他的聪明也不在生意之上;论到诗词歌赋、文采才华,他在同龄青年才俊之中早已声名远播,但说到做生意,他墨儿竟是连那个不成器的孽子都不如。

    让他这个爹在自豪的同时,也深深为了今年墨儿到底要不要参加科考的事情而烦恼不已。

    唉,金家虽说已经脱了商籍可以参加恩考,但是,要让墨儿从此弃商从政,进入那等险恶不堪的官场,他真是有些不放心。

    而那个让他最最痛心的不孝子——有为,只要一想到他,他就几乎要被他给气死。

    他金多禄虽承认自己也曾年少风流,可是却不想,自己这个儿子竟然年纪轻轻便风流成性,浪荡不羁;不仅从十二岁就开始不学无术,到十四岁更是不务正业到竟开始流涟花街柳巷、青楼楚馆。闷

    如今,这个不孝子不仅自己弄得声名狼藉,还将他辛苦维持的家业几乎败光。

    唉,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他怎么能放心让他跟着自己经营金家的生意?只怕放在他的手上,金家早已撑不下这三年了!

    更有那个痴儿元宝,唉,不提了不提了,想到那个痴儿,就算等到他已胡子花白,他也怕是不认得自己是他爹吧!

    哎,他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为何自己的这几个儿子,竟没有一个可以让他省心的?

    就算他金多禄一生曾赚过一些昧心钱,可是无j不商古来无之,况而他还一直信守着‘三不赚’条约执守金家上下至今,更在国难当头捐献了金家大半家财;就算他赚再多的黑心钱也早已将功抵过了,为何老天还要如此地作弄他,偏生让他以为后半生将会富极一生的时候,却让他一手发展壮大至今的金家面临着没落的下场?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女子之身又何妨,世人下注我坐庄!呵呵,爹若担心我是女儿身,那我便拢起一头青丝,换下一身红妆,万千仪态敛收,女儿娇贵尽藏;那时,女儿又与男儿又有何异?”金不离洒然而笑,脸上的自信看得金多禄双眸生怔,若非确定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儿,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何会多了一个这样自信过人又睿智过人的女儿来。

    好个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好个女儿之身又何妨,世人下注我坐庄!

    好,好!

    如此持才傲物之狂妄,如此血性冲天之志气,真是自己年轻时才有的这股拼尽啊!他真人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果然不输男儿半分啊!

    只可惜了,她确确实实是自己的女儿,而非儿子!

    若自己有她这一个儿子,他这一生,也将不留遗憾了,唉……

    “好离儿,你的心意爹明白!可是,你一个女儿身,爹怎能委屈了你成日扮作个男子?何况,若你娘知道,她也是绝不会同意的……”纵是他经过今日跟离儿的一席话,也明白了离儿确实比自己的其他几个儿子都要聪明能干,可是,若真让她一个女子从此成日里抛头露面、扮作男子支撑金家,那以后她的人生便从此改变,委实太过委屈了她。

    更何况,金家如今的情况,早已外强中干,各地的宝号都已到了入不敷出的局面,不说她一个从未涉及商情的女子,便是自己与义儿合力,也都无法力挽澜。

    今日他找她来,只是担心她与英武王与太子的关系,若一切正常,那他也该考虑将金家各地的商号收起,从此只经营临京及祖宅苏州的相关生意。

    一切,就当他年事已高,从此也该退隐安居乐业吧!

    “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娘那边,爹不用担心!女儿自有把握可以劝服娘同意!而爹也不用觉得女儿委屈,如今的女儿早已不想在嫁,夫家再好,终不如自己的娘家温暖。

    更何况,如今女儿已决定从此清平渡日,在爹娘的身旁,女儿永远是你们的孩子!孝顺父母,是身为子女应该做的。无论是承欢膝下,还是持家立业,在世人眼中,又岂知我是男是女,日圆是方?”。

    快速地打断了金多禄的话,金不离知道在他的心中,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时代女子也可以抛头露面、涉外经商的观念。

    不过,她有办法让他对自己完全支持。

    因为她看到,他在听自己说及愿女扮男妆帮他打理家业的时候,他的眼中分明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那种光芒,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在他的眼中也许只是一种本能反应。

    不过正是这种本能的向往,才让金不离对自己的提议更是充满了信心。

    谁说女子不如男?

    她金不离偏要做那个比男人都出色的女子,无论是为了帮助爹娘支撑金家,还是为了打发自己终日无所事事的无聊生活,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从前熟悉的生意,她全身的血液,还是止不住地在身体里快速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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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金家起落(三千+)求月票

    “好,既然离儿有此决心,那爹便也不再瞒你。其实,金家目前的状况,实在是,唉……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听着女儿充满了志气的话语,金多禄在欣慰的同时,却也深深为之遗憾。

    如果离儿是个男儿身,如果她能早日帮自己打理金家,如果一切不是到了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累

    唉,那金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日渐没落,濒临倾塌了。

    金不离点了点头,看着金多禄面色沉重地起身走到窗边,那略显落寞的背影,也如同一棵沉寂多年的老树一般,迅速地挡去了窗外透洒进来的一绥阳光。

    “一直以来,金家做得最大的一宗生意便是金玉行!百年来,金家一直是江南地区的金字大户,生意不说赚遍天下,却也是江南地带富甲一方的有名商家。将金家发展来临京开枝散叶,是爹年少轻狂时的一种冲动,却也是爹今生最有成就的一个决策。

    临京乃是天子脚下,虽说金家初来乍到无法迅速站稳脚跟,但以着金家上百年的雄厚实力,只须坚持上一两年,爹便能够稳稳地霸占临京金器领域,一举成为临京顶级的金玉商人。事实证明,爹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那之后,金家一旦在临京打开了生意,又有着江南一方的接应,通往江南江北的这条道路,也渐渐被爹悉数攻占;从此,金家的生意便一发不可收拾,已逐步扩散了西临遍地,而爹,也开始了经营钱庄、布庄、米铺等各项生意。一日一日,一步一步,爹从江南富商壮大成西临富商,再渐渐发展成了西临第一富商,也从此将金家变成了朝庭饮点的第一贡商……闷

    呵,离儿一定会觉得爹说这些,是在炫耀爹曾经的辉煌成果,是一种只夸成功不谈失败的追忆表现。其实,爹也只是一个凡人,在那看似一帆风顺的经营年代,爹所要面对的困苦,亦远非常人可以看到。

    天下第一,永远是一个有着血气方刚的男人所追求的梦想,爹与所有的男人一样,在继承了金家祖业之后,不满足于江南一方,而是想将金家变成西临的最大富商。可是要想获得这个成功,爹就需要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下足了功夫,有时候,为了解决各地传来的紧要事件,爹甚至会过上比乞丐还不如的狼狈生活。

    呵……可那些,爹不后悔。爹这一生唯一后悔的,就是爹不该与皇家的人有所牵扯!

    离儿你听着,如今的金家已经倒下了,各地的亏空帐目已经快马加鞭地正在往爹的手上送,而那些金器行与各大钱庄,也早已只剩下一副空壳子;除了由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各方管事还在支撑着场面,所有的金器、玉器以及票银,已经全部集中到了江南祖宅之地。

    这两日,金家在各地的商行都将对外宣布关门歇业,而爹也暗地嘱咐各地管事将铺行转卖,所得银两全部供应临京与苏南两地的开支。暂时这两个地方,爹一定要想办法保住。不然金家上下百余口人,还有一直忠于金家的上百个管事,从此都将流离失所,温饱堪忧。所以离儿,爹很欣慰在你在这个时候愿意帮爹的忙,只可惜,爹却让你失望了!金家,再不是从前的金家,而爹,也再也无法撑起这个家……”。

    说到这里,金多禄的声音明显带着沉痛,那明显僵直的身影,看在金不离的眼中,刹那间,似乎苍老了十岁。

    “爹……”轻唤一声,金不离能够理解他此时此刻的这种痛心。

    作为一个有所作为的男人,如果在他有生之年看着自己一手创造起的辉煌一夕间几乎毁于一旦,那饶是他有再好的承受力,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尽管金家的没落在他说来,也就只是这两三年的光景,可是正是这渐渐没落的两三年,她更能想象得出,爹在这三年来因为不甘而做出了多大的努力。

    却,还是必须接受认命这个无法挽救的结果。

    只不过,爹今日几次三番地提到皇家,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痛悔?

    “唉,爹没事!”心情渐渐平稳的金多禄终于转过身来,看着目中正隐隐担忧的女儿,免强展颜一笑,动身走回书桌前,轻道:“离儿放心,爹还没有被这些可怕帐目打倒,对于金家在临京和苏南的地位,爹还是有信心将这两地维持下去。

    幸好还有你大哥,虽然这个官职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捐赠而得,但是多少还能帮多金家打通一些关系,使得金家还不至于完全地落败。来,离儿,帮爹一起整理这些帐册,今日爹要将各地的帐目全部列表出来,等明日你大哥回来,爹便跟他商量该正式解散金家在各地的商行了!”

    “爹,金家的生意,是不是被皇家暗中打压了?”静静地看着金多禄整理帐册的身影,金不离忽然问出的这句话,让金多禄的手一抖,一本帐册就不受控制地从桌上拂落而下。

    一旁的金不离快手接住,美眸一扫册面,但见‘福州钱庄’四个字便随之映入眼帘。

    下意识地翻开,她看到,帐册上标记着福州之地一家大型钱庄的盘点帐目,里面的记帐手法采用着最原始的累加与添减之法,虽然字写得端正工整,却帐目繁乱;如果照此法来盘算,那一家钱庄一个月的帐目便需要做足三本帐册不止,那一个地方的所有帐目,岂不是要成本累牍了!

    金多禄沉默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叹道:“离儿果然是聪慧过人!金家的生意正是从三年前开始没落,当年,爹受到朝庭的暗示,要爹拿出金家家财支充国库,扩充军晌,爹心中便知道,这一劫逃不过去了。

    从那时起,爹便暗中转移金家一些不显眼的家业,希望可以逃过朝庭眼目,却还是被早已盯住金家的朝庭发现;所以爹无法,在朝庭强势收取金家家财之前,只留了一小份金银安身渡日,其他金家所有的家财,一夕间全部捐予朝庭。

    本以为,皇家承诺的战争胜利后便会悉数奉还金家产业之言,爹多少还有些盼头,可是战争是胜利了,皇上却只在赐封了你大哥为官和替你赐婚之后,仅仅还了金家一副早已被抽空的空壳;打着封赏和赐还的旗号,实则是让金家再出钱出力地经营着早已名存实亡的各个庄行,让爹弃之不得,收之更会损伤了爹早已元气大伤的临京与苏南两地。

    可是,因爹表面上占尽了朝庭的荣耀,又因为做为捐献家财的表率迫使得西临其他一些富商也捐献一部分产业,而受到嘉赏的只有爹一人,所以当政局风平浪静之后,爹也便陷入了一个再也无法翻身的僵局。不仅仅朝庭担心金家因为自持皇宠而官商勾结,时刻打压金家,又要被同行之间排挤打压,一度使得金家陷入一种官不官、商不商的狼狈境地。幸好那时,离儿你好歹还是萧将军的正妻,又是皇帝赐婚,在面子上,大家还都忌讳一些,无人太过直接地为难金家!可是如今……”。

    原来如此!

    金不离恍然地点点头,终于明白爹为何一直这样怨恨朝庭却又不敢明表愤怒,原来这又是重政抑商的最好例子。

    作为一个商人,爹的富有几乎已经匹敌国家,而一场战役,更是让他扬名四海,让世人都知道西临的保存,实是靠一个商人而幸存下来。

    这于历来便是至高无上的皇权、政权而言,实在是一种最大的讽剌。

    便是皇室表面还有嘉赏封赐,但这份隔亥,已经然滋生。

    所以,尽管爹的生意已经走下风,但因为这份盛名,金家注定是要没落了才能平息这份给皇权带来的讽剌。

    而金家一旦没落,世人也不会说是皇室打压的原因,只说金家除了爹之外,子孙不孝多败家,顶多世人引以为戒罢了,谁又能知这其中的真正原由?

    呵,说到底,还是权贵在作怪。

    同行之间打压再厉害,到底商场如战场,商场本身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地;如无朝庭的插手,金家便是再落魄,也绝不会没落至此。

    怪不得爹总是唉声连连,遇上这种事,他除了自认倒霉,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

    “爹,女儿以为,金家对外宣布关门歇业是对的!但是金家并不是真的歇业!”金不离在仔细地看了各地的几本帐册之后,美眸不觉露出一丝笑意,那淡然自信的神色,一时间,摄得金多禄移不开眼:“既然朝庭打压着金家,那金家便如他的心,乘他的意,从此没落不起。可是金家那些转卖出让的商行,从此都将由同一个神秘商人接手,此人姓贾,名君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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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果是浪荡子(三千+)

    “哟,这不是大姐吗?”从书房出来之后,金不离便动身前往西苑,想要将自己跟爹商议的事情告诉与她,却在紫园外面遇上刚刚出来的金凤凰,脚步也不由停下,看着正一脸假笑的少女,秀眉轻拧道:“原来是三妹,有事吗?”。累

    金凤凰漂亮的大眼睛转了转,看她只是独身一人,便知银环定是在桃花苑安顿那两个王府派来的下人了,却故意假意好奇地问道:“大姐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没见二姐一起跟着呢?呵呵,小妹听说萧姐夫今儿个一大早地便差人又送东西又送人地来了金家给大姐,不知是不是萧姐夫后悔休了大姐,又想派人来接大姐回去了?”。

    金凤凰声音不大,语气也是关心至极的语气,可那左一声姐夫,右一声姐夫的,却分明带着浓浓的讽剌与挖苦;引得她身旁的丫头也是肩部轻抖,见金不离的目光看向她,忙将帕子掩在了嘴侧,又想笑又不敢笑地直垂着眸子盯着自己的脚面。

    “呵呵,三妹果然聪明伶俐,连这都看出来了。不过三妹放心,我们金家的女儿绝不会那般的没骨气,休都休了,怎么能再回头?”金不离淡淡而笑,对这个金凤凰,她也着实生出一丝好奇来。

    不知她是天生尖酸刻薄之人,还是从前真与那金不离有过什么过节,竟是三番两次地损讽自己,像极了萧府之中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们。闷

    可是,自己回到金家,好像也没有跟她们有所接触,就连见爹,回来后这还是头一回,若为争爹的宠爱,实在荒謬至极;若为争金家的家产,好像也该是身为男儿的大哥与几个弟弟心急,与她金凤凰有什么相干?

    “大姐好志气!那个不长眼的混蛋竟敢休了大姐,下次若让我看到,一定好好休理他一顿!”眼前忽然白影一闪,金不离诧异地一抬头,肩上便重重的多了一双手将她揽住,正下意识地想要弯身将来人摔翻至地,却忽然听得头顶传来这样一句让她险些笑出声的狂妄之语。

    转头看着一双好看的俊眉正斜斜飞上眼角的金有为,她轻轻地拍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轻笑道:“三弟真厉害,小小年纪已习得一身的好武功,大姐真是深感欣慰啊!只是随随便便休理一个王爷好像不太好,何况那个王爷,还是驰骋战场的英勇大将,大姐担心……”。

    金有为袖手一扬,手中的紫金折扇已刷地张开,对着金不离潇洒地扬手扇了两下,这才昂首挺胸,自信翩翩道:“怎么,大姐担心我会输给他?”。

    “不!”金不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也比方才更浓了一分:“大姐只是担心,若你将他打伤或是打残了,那世人岂不是要说大姐我是因爱生恨,纵容亲弟弟为报复前夫而行凶?到时候岂不要连累你与金家,那可不值得!”。

    “哈哈,那是那是!王爷算个什么东西,只要我金有为想打,照样能够打得他趴在地上叫我一声爷爷!不过大姐放心,我就算将他打伤打残了,只要姐姐不心疼,那他就绝对没办法证明是我打的他!哈哈哈,这种事,我最有经验!”金有为先是呆了一呆,而后看着大姐竟然对自己如此有信心,忍不住心中激动,更是得意洋洋地又是一番夸海口,直看得金凤凰一旁的丫环偷笑不已,而金凤凰早已翻起了白眼,没好气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爹都逮你好些日了,若让他知道你今天在家,看不揭了你层皮!”。

    “怕什么,大姐回来了,我以后都要留在家里陪大姐散心解闷。哎,大姐,你喜欢玩些什么?逛街,游湖,赛马,蹴鞠,斗蛐蛐,还是放风筝,捉迷藏?”金有为不以为意地横了金凤凰一眼,一手扇着扇子,一手又伸过来欲揽上金不离的肩,却被她轻巧的闪过,一双美眸也终于在听了他那一气呵成的玩乐词儿后,眼皮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这个三弟,果然是玩性极重。

    难怪爹一提到他,就控制不住地脸色变得铁青难看,果然他有让人暴跳如雷的本事。

    这还只是考虑到自己是个女子才提出的这些花样,若是男子,岂不是要提议狂青楼,下赌场,比酒量,玩女人……

    “怎么样啊,大姐,你都喜欢玩哪些啊?”见那双特别灿烂的星眸认真地盯着自己眨啊眨,金不离深深地体会到爹的心情了,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应声,那张耀眼迷人的俊脸便笑眯眯地凑了上来,双手不知何时攀上了她的肩头,正在轻轻地将她左右摇晃,晃得她眼前全是那张闪着星星的眼睛在摇来晃去:“呃……”。

    用力地再度伸手将他的双掌拍开,金不离有些投降地摆手道:“三弟你还是自己去玩去吧,大姐还有事,不能陪你了啊!”。

    说着,她像是逃离怪物一般,快速地转身就走;却被金有为长手一伸,非常不满意地挡到了她的身前,笑脸再度凑了上前,嘻笑道:“大姐还没回答我呢,大姐到底喜欢什么呀,选一个吧,选一个出来我立刻就去准备,好不好?选一个嘛……”。

    “哧!”一声嗤笑自身后传来,金不离不用转身也知道,那是金凤凰正没好气地哼着鼻子,懒洋洋地叹道:“唉,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没想到,弟弟跟大姐到是投缘得紧,难得啊难得!”。

    “废话,我不跟大姐投缘,难道跟你这只乌鸡投缘不成?成天以为自己真是只凤凰了,却不看看,那些追着你屁股后跑的纨绔子弟,哪个不是与我一样成日里眠花宿柳,醉生梦死的!哦,错了!他们可跟我没得比,我可是眼高于顶,而他们,却是来者不拒!我说乌鸡妹妹,就那些货色你还成日里沾沾自喜,我劝你,还是有时间多跟咱娘学学,看看怎么才能抓住像咱爹这样绝好男人的心才是正理!”金不离撇唇冷笑,尚未开口,身旁的金有为却忽地转过身去,一张堪比女人还漂亮三分的俊脸早已收起了那份天真的笑容,看向金凤凰的俊眸也是冷漠一片。

    一张嘴,更是豪不留情地直剌金凤凰痛楚,气得她嘴唇一哆嗦,尖着手指指着他‘你’了半天,终于身子一转,哭着再度转身进了紫园之中,呜咽道:“呜呜,好你个金有为,你竟敢又欺负我!呜呜,看我不告诉娘去!”。

    “告诉就告诉,反正从小到大,你这个挑拔精也没少让爹娘教训我!”金有为折扇‘啪’地一盒,一张俊脸豪不在意地挂满了邪邪的笑容,看得一旁的金不离不觉微张了口,不想这一对兄妹,竟是如此的相处不和。

    呃,说起来,他们却又是如此的相像。

    都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类型,果然是双胞胎,连挖苦人都挖苦得一针见血,极度到位。

    “三弟啊!”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金不离现在相信,金凤凰之所以一直针对自己,真的只是她的天性了。

    从金有为这张毒损无比的嘴上可以看出,金凤凰一直假惺惺地对自己明探虚剌,应该是长期跟金有为斗嘴而产生的自然反应。

    就像一个天生的斗鸡,一日不斗便难受得要命。

    而金有为又成日不在家,所以好容易有个自己回来,她这才斗志十足,欲将目标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然,事实证明,金不离今日的这个以为,实际是大错特错。

    以后为了她的这份疏忽,也险些给她带来一个致命的打击,不过那是后话,暂且不表。

    “大姐有何吩咐?”一听身前的人出声唤自己,金有为立时恢复一张纯真无邪的笑脸,星眸适时地凑到金不离的眼前眨呀眨,看得金不离抬袖一挡,总算避免了他眨得自己眼晕的症状,出声说道:“吩咐谈不上,只是我这两日想你帮我个小忙,看你能不能有时间陪我一起上街走走逛逛,呵呵,如果……”。

    “大姐想上街,那我当然有时间!”手被人迅速地移开,眼前又冒出那张星星眼,还近得几乎贴上她的眼皮,吓得金不离眼皮一跳,这次终于手一抖,迅速地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肩头一斜,身子一蹲,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便摔得金有为‘啪’一声整个人从她的肩上飞出去。

    那清脆响亮的落地声,终于让一直被他晃得头晕眼花的金不离长长地出了口气。

    “哎哟,哎哟……”出其不意地被金不离就这样摔飞出去,金有为像被雷霹了一样,先是躺在地上半天没动静,而后看着那张微微俯身看他的清丽面孔,不觉眉头一皱,整个人也迅速地哎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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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下午镜子头疼欲裂,所以二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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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管教顽劣弟(三千+)

    “对不起啊三弟,大姐一时不留神,没摔疼你吧?”金不离笑得无害,这一记,就当替爹教训他的。

    小小年纪便不学无术,竟是什么不好学什么,还眠花宿柳,醉生梦死!

    他也不看看他才多大,不过十六岁的小小少年,就算身材长得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可是他这样的不知洁身自好,日后铁定疾病缠身,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累

    “大姐……你干吗摔我……”金有为的神情委屈极了,没想到自己那样英俊潇洒的身姿,却被她一个弱女子如此轻易地摔倒,还这样狼狈地躺在地上,真是太丢他男子汉的尊颜了。

    何况方才他才夸了海口说自己能帮她出口恶气,转眼自己连她都打不过,那日后他还怎么让她信任自己,依赖自己?

    不行,他得把面子扳回来!

    刚才那只是个失意,她都说她是一不留神了,自己肯定是一心瞧她瞧得出神才不小心被她的裙子跘到,一定是这样!

    主意打定,他便委屈地伸出了手,拿出自己一惯对女子的刹手锏,撒娇道:“哎哟,大姐你摔死我了,好疼啊……咝,屁股怕都摔裂了……哎哟,大姐快拉我一把,我,我起不来了……”。

    豪不防备地伸出手,金不离看他也被自己整得差不多,又见他人无坏心,只是年纪太轻还不懂事,便决定暂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