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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凤虚凰 作者:吴娃
面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心中虽不解,又不便细问。如此过了一个时辰,日头渐落,人群渐渐散了。
林钟忽听见一个声音说:“站住!”那两名女子闻得此声,便扭头望向这边。林钟适才一直望着那女子动作,这时恰是四目相对,不免脸一红。那女子却并不看他,看到张楚时,忽然脸色大异。红衫女子不愿横生事端,便双手向张楚作拱道:“我们姐妹初来贵宝地,不知有何得罪之处,不妨赐教。”林钟心道不妙,恐怕张楚要上去整饬一番。虽然心里不免怪他多事,但毕竟是同来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于是上前一步,说道:“实乃误会……”岂料话未及完,张楚却一把推开他,抓住那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便要走。
此时虽已近黄昏,但城门之下本就是人群往来不绝之地,不一会便又围满人群。红衣女子看这少年来意不善,像是要存心找茬,便拿起双股剑,上前两步。林钟眼见张楚就要吃亏,情急之下忙向家人使眼色。那小厮倒也伶俐,转身忙从马上抄起一柄长剑递将过来。正值剑拔弩张之时,忽而听得张楚道:“凭这世道如何变去,兄长教导妹子却还是天经地义的事!”当下林钟便吃一惊,心想这是从何说起。惟有围观人群见是自家兄妹拌嘴,便复又散去,只有几个游手好闲之徒仍在侧。
眼见要弄僵,林钟只得陪笑道:“既是一家子,就不用多客套了,此处人多,两位姑娘若不嫌弃,便随我去一地如何?”心中思道若叫那红衣女子独自离去,瞧她一脸疑惑之态,必是不愿的。那张家女孩儿既是与她如此亲厚,想必说是“一家子”,也无甚大错。那红衣女子却不理他,只问道:“去得么?”张家女孩儿点点头,一行人于是往城内走去。当下茶烹人定,张楚只是怒目而视,并不开口,众人也不便作声。
林钟报了姓名,又上前向那几名女子作揖道:“请教芳名?”红衣女子却不应。回头见茶来了,张楚起身接了,道:“不劳。”说罢,顿了一下,见众人皆不开口,才问林钟道:“林兄可知十年前卜家一案?”
那卜千秋是个恬淡之士,却因得罪程家而获罪,所幸只没了财产。程家后来因事也撤了官。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那程家后来人丁不兴,小一辈的只剩一个女子,听得说也学了些拳脚功夫。却又不甚安分,犯了好些事。南溪县新上任的高县令虽年轻,前几日倒被他锁拿住了这女子。正要细加审问,却不小心被她逃脱。当时数十衙役围着,却仍奈何不了她,你可知是为何?”众人听得正酣,听张楚一问,不免一怔,皆问:“为何?”张楚却指着自己妹子道,摇头道:“问她!”
他妹子却答道:“哥哥说的来龙去脉我并不知晓。只是一个弱女子受了伤,我怎能见死不救。再者衙门自古面南开,焉知那高县令是个怎样的人?”张楚登时大怒,大声喝道:“这么说你是认了?一派胡言!衙门自是为百姓而立,为官者自是……”林钟颇不耐烦,其余众人也尽皆一脸不屑,可又不便打断。不想他妹子倒是坦然:“我自幼于此道上不通。哥哥说的道理我也不懂。只是看不过众男子欺负一个女流罢了,于是便让程姐姐挟持我下山。她过江之前将我托付于这位陕西来的姐姐。处事甚是周到,却又不肯告之名字,恐是怕连累他人之故。”说到这里,不免感激地望向红衣女子。张楚欠了欠身道:“张某失礼,还未感谢姑娘。只是不知姑娘与那程女有何瓜葛?”那红衣女子躬身回礼道:“不敢当,女子孤身一人行走着实不易,都是互相照顾而已。至于程姑娘,我与她素无瓜葛,只是见他她颇具胆色,便一见如故,前事倒尽皆不知。”张楚心想若她们是一党,也不敢来此地。这些女子原是江湖习气,料想此话不虚,便不多加询问。
众人见天色已晚,料想城门已关。林钟的这间茶舍间虽然地方不大,但一应东西都是全的。也容得下几人过夜。至于那红衣女子,想来她也还未及投店,于是林钟便劝她在此处先将就一日。
第二日张家小妹便跟了张楚回到南溪。毕竟年青女子,自小虽是习武,却亦是娇养惯了的,又颠簸了好些日子,哪堪其苦?只不过嘴强,不愿说罢了。其后红衣女子又告辞。林钟便又说即打算在城中赁屋,总在林家一处便了。红衣女子便拗不过他,另外赁了他家城内一处房舍。
第2章 02 良配
江南地方过了端阳节,天气便益发闷热起来。因此姑苏城中许多大户皆从本地商户处下定金购置了各色竹帘竹席乃至竹夫人等等不一而足,方家亦不例外。方老爷料想这几日必到的,便遣了人日日在码头候着。
这一日早上,风和日丽,码头边的茶肆内便聚着不少富贵人家的仆从。众人只见一只船自北向南驶进埠头,船上旅人个个形容倦怠,衣冠履带,也不似这边这等鲜艳。只立于船首的一个青年,却是风度翩翩,神态自若,丝毫不见疲色。众人看其五官虽生得不如江南少年秀美,然通身却透着一股泰然自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