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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然嫁到 作者:蝶香香
康定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谁。
正拧着眉头,却听江玦说道:“定南。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没事我不会问。我只想知道这人是谁。他如果对清然是真心,我不会找他麻烦。但如果是别有用心,我身边留不得这种人。”
康定南知道江玦的重点在哪儿,这事殿下一早打过招呼。若真有人失了规矩,便是明知故犯。两情相悦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别有用心,那这人不是细作或被人收买,便是有心反叛。别说殿下容不得,他也绝不会留下祸患。
这事可大可小,康定南即刻严肃上来,“待属下查查。”
“嗯。”江玦应声淡淡。
“不过……殿下。”康定南不知为何表情又纠结了上来,犹犹豫豫半天才诡异地笑着问:“若他们是真心,您真舍得拱手让人?”
江玦负着手,皱眉微微眯眼,一道足以杀死人的冷凝目光从他那深邃的眸子瞬间窜出来,“定南。你敢拿本王寻开心?”
他这话什么意思?
康定南干笑,呵呵两声,“哪儿敢。不过……您最近与司姑娘……”
是不是走得太近了点儿?从前可没这样对过别的女子,今晚吃饭那会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
如果在乎,干嘛成天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板着脸谁看了会喜欢?
江玦眼眸里的光更冷了,这回不仅好似要杀人,估计杀完还要抽筋剥皮,“她眼光挺好。这里谁更出色?还不滚?”
若他想要,就不会有拱手让人这件事发生。
康定南赶紧滚出去,可到了院子里还不忘吼上一嗓子:“那您吃饭那会儿生的哪门子气?这满院子的醋味又从哪儿飘进来的?”
居然还在自欺欺人。
“康、定、南!”
康定南听着这极其缓慢又咬牙切齿的声音哈哈大笑着出了院子。原来殿下也会吃味?有趣的发现。
江玦气过,唇角一动,竟然没好气地笑了。吃醋?他这是吃醋?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小丫头吃醋?好像是挺酸。
他喜欢她?
司清然回屋点起油灯。偷偷拿出藏好的图样和那几块锦缎,认认真真地比划一番。
想好才开始动手。这一做就到了深夜,不知不觉中开始打瞌睡,直到指尖传来一丝锥心的刺痛才惊醒过来,看着那颗烛光中略显暗沉的血珠子再也忍不住胸口传来的阵阵锥心之痛滴下泪来。
两个月了,从父亲早朝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已经两个月了。一开始她只是不信,坚定地不信父亲会做那样的事情。贪污工部修筑河堤的白银,丧尽天良地鱼肉百姓。那不是她敬仰了十五年的父亲大人。
他慈爱的目光是那么温暖,他悲悯的神情犹在眼前。那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会做那么可怕的事情?
直到太子闯进了她的闺房,他说只要从了他,父亲就不用去死。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是谎言,因为母亲早就听到有人从天牢传来父亲“畏罪自杀”的消息。而善良无助的母亲交给她一把匕首让她自尽后便毒发身亡。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才知道自己不能死,也没有资格去死,至少在父亲的冤屈没有洗雪之前她有何颜面去陪着他们。
所以她将那把本该插在自己身上的匕首插进了害死父亲的太子身上。看了一眼他不敢相信的眼神,她一刻也没有停留,从府里逃了出来,从门房给狗开的洞口逃了出来。
一路狂奔,只为能活下去,只为找到一个能替父亲申冤的人。因为她只是名女子,一名连天子都见不到、朝臣更不会搭理的柔弱女子。
或许是上天怜见,她居然阴差阳错地钻进了江玦的马车。也或许是父亲和母亲在天有灵,佑她性命,就是要替他们洗雪沉冤。
而这个狠心又无情的郡王殿下,从来都是朝臣们的噩梦。初初知道他是谁,司清然的确害怕得瑟瑟发抖。
但很快她就知道,这将是她的稻草,救命的那颗稻草。因为只有他或许能办到她想办到的一切。
尽管他有时的要求很令人费解。
司清然一开始不是没想过用自己的清白去换取他的帮助,但父亲的冤屈令她异常清醒。如果这样献出自己,他未必会因此信守承诺,指不定还会看轻她这个人,甚至怀疑她的初心。
她希望用另一种方式,用她满满的赤诚去打动这个看似无情的人。这样换来的,才是最可靠的。哪怕要比献身,难上千百倍。
司清然并不奢望他能除掉太子,但至少父亲不能死得如此冤枉,毁了他一生辛辛苦苦,兢兢业业才换来的清白名声。
想到这里,司清然擦干眼泪,重新拿起绣针,烛光中的那张娇俏小脸变得坚定。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哭只能是心痛和伤心,并不是因为软弱无能。
这条路再难,她也要走下去,直到他真心肯帮。
因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知道江玦并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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