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莫须 作者:柔宽

    的天资，不出百年，也是可以结婴成功的。”

    虽然乔恕之并不是因为这件事难过，可是看到这位长老如此好心，也给他作揖道谢了，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应澜宗的内门弟子了，可是为什么，他会如此不开心呢？

    ☆、折扇

    早课一结束，小巧儿就急冲冲地跑出了去，完全不给宵易搭话的机会。

    气喘吁吁地坐在小瓣树下，小巧儿忍不住要抱怨：“那个宵易是闲的没事做吗？天天都来代课，教得还没青玄子好，也不知道他图些什么。”

    小瓣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他的团团粉雪花簇，表示他在听。

    “小瓣，昨日宵易来跟你说了些什么？”小巧儿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鱼竿，鱼钩上并未挂上鱼饵，扬手一挥，就开始在灵湖边“钓”起鱼来。昨日早课后，她没有来找小瓣，而是去找了荷池的那位大哥，让他试了一下自己做的桃花酥和荷花酥，荷池大哥对灵草灵药很是了解，给小巧儿说了很多君臣佐使的药理，小巧儿听得津津有味，两人相谈甚欢，似乎都成了莫逆之交了。跟荷池大哥愉快地道别后，小巧儿就打算去灵湖边找小瓣，但还未走近就看到宵易站在了桃花树下，看着湖面出神。小巧儿东奔西走就是为了躲避宵易，当然不会走过去和宵易攀谈，只好装作没出现，静悄悄地离开。

    “昨日宵易并未说话。”小瓣回答。

    “那他在这里做了什么？”小巧儿随意地问，手上还稳稳地拿着鱼竿。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这里，看了两个时辰的湖面。”小瓣如实相告。

    小巧儿抿抿嘴，不屑地说：“那他还挺无聊的，天天就爱做一些无聊事。”

    小瓣笑了笑，没有回声。

    他们一人一树，安静地不再说话，小巧儿专注地看着鱼竿，小瓣则偶尔飘下几片淡粉色的花瓣，增添了一分风雅。钓了半天，鱼竿都没有任何动静，小巧儿有些气馁，“这湖里是不是没有鱼啊？”

    灵湖是水灵气所凝成的湖，看着像水，但实际上只是一湖的灵气，小巧儿“天真”地在此垂钓，也不晓得是真不知，还是装模作样，不过看她也没添鱼饵，想必也不是真心想来此处钓鱼的。

    小巧儿觉得有些无聊，把鱼竿插在土里，用小石头堆稳了，让它自己在一旁乖乖地垂钓，而她则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红鸡蛋，吃了起来。

    小巧儿的嘴里咀嚼着鸡蛋，口齿不清地问小瓣：“你昨天有跟宵易说什么吗？”

    小瓣说：“我跟他说，我要走了，以后都不会留在这里了，不过我想，他应该听不到我的话。”

    鸡蛋有点干，小巧儿用力地把它吞咽了下去，舔了舔嘴角，说：“小瓣，我打算后天下凡，下凡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嗯，我想跟你一块走。”小瓣没有犹豫。

    小巧儿一声叹息，摸了摸树干，说：“小瓣，你知道吗？在凡间，生日是要吃红鸡蛋的。”

    小瓣轻轻摇了摇树枝，表示他知道了，请继续讲。

    “我想，你在今天成精，那今天就算是你的生日了，以后每年的今日都要吃红鸡蛋庆祝的。不过你现在吃不了，所以我刚刚帮你吃了，你以后若是能够变成人身，我再给做。到时候我就做一盆红鸡蛋，”小巧儿低头数着手指，“你一只，我一只，小桃一只，姑姑一只，爹爹一只，恕之一只，三郎一只，做七只，大家都有红鸡蛋吃。”

    小瓣成精，是要告别现在的树身，变成一个全新的存在的，虽然他的灵识不变，但小巧儿还记自己把小桃变成精的那一刻，原本生机勃勃的桃花树，在顷刻间枯萎，那一刻的小巧儿心情是复杂的，仿佛是参加了一个盛大的葬礼，而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新生的仪式。那时候，小巧儿不知把小桃的灵识带走后原本的树身就会死去，对于那件事，小巧儿一直耿耿于怀怀，觉得很是痛惜。之后，她不断地告诉自己，那不是死亡，那只是新生，既然是新生，就是喜事，就得庆祝，庆祝就要吃红鸡蛋！

    小瓣似乎察觉到了小巧儿微妙的心情，摇了摇树身，一片片花瓣飘落，灵湖边下起了粉色的花雪。

    小巧儿仰头看到自己被花瓣包围着，那些花瓣像是有生命一样，绕着她一层一层的旋转，像是在歌唱，像是在拥抱。

    “小瓣，你这么好看，我有点下不了手。”小巧儿抚摸着小瓣的树干问，“你有想变成的东西吗？”

    “都只是个形象。”小瓣淡淡地说，“以前我觉得，我是一棵树，一棵长在这个廖无人烟的灵湖旁的桃花树，我不会去想我是否漂亮，我不会去想是否有人会喜欢我，我只是一棵树，我不需要这些。”

    小巧儿抿着嘴，静静地听。

    “可是有一天，有一个仙人来了，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为何会经过此处，但是他看到我的第一句就是说我长得好看，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人的赞美，我突然很想让他看看我的花瓣，很想让他再多看我一眼，那时候我不知道，原来那种感觉就是开心。可惜，他没有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