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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不知处 作者:纪寒羽
不清,道不明,只能藏在手上的温度里,藏在眼眶子的泪水里。
见夫人身边跟着个水灵的丫头,记得几年前还是个青葱的小不点,不过晃眼间就长成大姑娘了。
“是月儿吧?月儿长大了!”苏年城摸着苏悦的头,感叹一句。
“父亲还认得月儿就好。”苏月脸上笑得甜,不知这话说得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像一根芒刺刺进苏年城的心里。
他脸上的笑僵了僵,不过一瞬就恢复如常,继续问苏月,“这些年可曾听你母亲的话?”
苏月被问得愣了愣,便立即点头如捣蒜,“听话,听话。”
“月儿这些年功课习得怎么样?”
又立即捣蒜,“甚好,甚好。”
苏锐在后面见苏月一副吃了屎还得笑得欢的表情,简直要憋出内伤。
苏夫人见他们父女俩这样子也不由得掩嘴轻笑,对苏将军道:“你别为难她了,她这性子不知道随了谁,整天跟匹脱了缰绳的野马一样不着家。不过,也不求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要她平安喜乐健健康康的就行。”
于是苏将军又问:“月儿这几年可过的自在?”
苏月这次没捣蒜了,她本想说“自在是自在,就是穷了点”,碍于她老爹的面子只说:“自在,自在。”
苏将军携了夫人进府,苏月落在后面跟苏锐走在一起。
刚在父亲母亲面前,苏月没好意思数落他,现在正好逮着了机会,道:“南边太阳大吧,看你晒得跟个黑煤球一样,还好意思收姑娘们的花。”
苏锐轻哼一声,也毫不客气的回击:“我黑得跟煤球一样,至少还有姑娘相中我,送花给我,你细皮嫩肉的,怎没见着哪家公子倾心于你?”
“你……”苏月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反击的话。
苏锐说的是事实,苏月名将之女,待嫁之龄,这样的条件若是放到别家女子,提亲的人恐怕早把家里的门槛踏破了,但是却没有一人来苏家提亲。因为……苏月在金玉城的名声并不好,不好到就连苏老将军的女儿,苏小将军的妹妹这样一个身份都没人愿意提亲。
苏夫人一回头,见兄妹俩又掐上了,道:“你俩都几年没见了,一见面怎么不好好叙叙旧,还跟两条狗似的掐起架来了。”
苏月立即嘴巴一瘪,上前挽了苏夫人的胳膊,带着哭腔道:“娘,苏锐刚一回来就欺负我。”
苏将军也正色道:“苏锐,让着妹妹!”
“我没欺负她!”苏锐百口莫辩,明明是她先说他是黑煤炭的,可就因为她比自己小两岁,她是妹妹,所以就必须无条件的让着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让着妹妹”四个字就是为苏锐专门定制的一条特殊家规。
☆、林公子在等你
苏老将军和苏小将军的归来,对于吴不知来说,哦不,是苏月,可谓是忧喜交加。一边是父亲和哥哥的归来,一家人得以团聚的喜悦;但另一方面意味着她出门瞎混的机会与以往相比将大幅度减少。
平日里,阿娘对她的管教并不严厉,很多事情只要建立在她是安全的的基础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父亲不同,他认为女儿家应该有女儿家的仪态,要是知道她时常扮作男儿混迹街头,还不得把她的腿给打折,再加上苏锐这混账小子肯定会在一旁煽风点火,巴不得看她被父亲收拾。
自打苏将军回府,苏月就再没出过门,为防止被抓住小辫子,连带着阿水也一并规规矩矩呆在府里。
这天,不知是父亲在朝里的哪位同僚的小老婆的儿子的满月酒。父亲、阿娘和苏锐都受邀参加,苏月觉得酒会太吵闹还不如呆在家里绣花,征得父亲同意后就没去。
结果......他们三人前脚一走,苏月后脚就把正绣着的手帕一扔,伙着阿水换了男装,一溜烟跑出门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苏月张开双臂,仰头闭眼,任阳光恣意的洒在脸上。明明是同一蓝天下,家里和街道只有一墙之隔,可不知为什么,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你闻到了吗?”苏月问阿水。
“闻到什么?”阿水不解。
“自由的味道!”
“没有,”阿水板着脸一口回绝,“反正今天过了,我们又得继续呆在府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来一次。”从小跟着苏月厮混,阿水也养成了关不住的性子。
苏月的双臂瞬间无力的垂落下来,白阿水一眼,眼神里透露着:能不能不要在开心的时候说这种丧气话!
好些日子没见到破庙里的孩子,不知道他们在没有“吴不知”的日子里是怎么过来的。可是当二人走进破庙里的时候,完全傻了眼,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破庙,整个屋子被翻修了一遍。虽然从外边看还是破破旧旧的样子,里面却是焕然一新,添置了新的家具和用品,整整洁洁的。
“这这这......谁善心大发吗?”吴不知心里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