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妖醒第20部分阅读
异世妖醒 作者:rourouwu
,或者说是某种征兆降临的预示?
“什么是碧落花?”
感觉到包间里气氛那一刻突然而来的凝重和沉闷,站在夏子希身后的清丽少年小迹此刻却是不由悄悄的问着夏子希。
不过很显然,夏子希这个算得上是突然空降而来的西贝货也并不怎么了解修灵界的事,何况还是他之前最为陌生和敬谢不敏,甚至是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那一天情景的死者之黄泉呢。
于是,少年继续保持着神秘的表情,实在内心在吐槽。沉默,在某种时刻就相当于装深沉,有利于自己在别人眼里保持着高大和膜拜的形象。
如果说现在夏子希脸上的表情是很淡然,淡然得没有任何一丝波动的话,那么鸾袖和凛天此刻的表情却就显得很是阴沉和难看了。
尤其是在看向拍卖台上时。
或者更准确的说,当那枚被称之为碧鸢的精美花形戒指出现在高高的拍卖台上的那一刻,鸾袖和凛天的脸色就没有好过,甚至越来越冰冷和恐怖。
“绛歌,你……你告诉爹爹,你手上的戒指呢?你从小就一直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在哪里?”
“啊,戒指?”
看着正满脸激动的注视着自己的妖艳男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夏子希好像总感觉到鸾袖在问自己时的语气里似乎充满了压抑的颤抖?
“是,你的戒指。”深吸一口气,鸾袖极力的冷静下来,看向夏子希的眼神里有着莫名的焦急,和一种夏子希难以理解的情绪。
“没有。”
“什么?”
“我说没有。我没有什么戒指。”
他一来到这个异世,清醒过来时就在摩脉之森,而且当时的模样估计是他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那个样子的他拿什么地方来戴戒指?
何况,夏子希记得当时的自己除了一身银白如雪的软毛很漂亮之外,身上还真的啥都没有。光滑得可以。绝对没有什么戒指戴在脚丫子上。难道说……
视线看向拍卖台上的晶雕花玉戒,夏子希脑门子上瞬间爆出几个十字路口。难道说,其实台上的东西就是鸾袖口里的戒指?他的戒指?
或者应该说是,属于绛歌的戒指?
“没有?怎么会没有?绛歌,你的碧鸢从你一出生起就一直紧紧的箍在你的小手上,无论用方法都无法脱下来。现在。这怎么会的?怎么会的……”鸾袖显然很是震惊。
那枚外形雕琢精美得无与伦比的戒指,那枚左后侧上雕刻得有两个小小的篆字“碧鸢”的碧落花形戒指,怎么可能会不在绛歌的手指上?
那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绛歌的灵器啊!
所谓极品的灵器,自然会有不同寻常的强大器灵。何况是随着绛歌一起降生,冥冥之中颇具有看不懂猜不透深意的碧鸢之戒。
那种雕琢碧鸢的玉石,在整个修灵界,甚至是整个三界六道中,都可以说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珍奇材料。
可是现在,封临城的拍卖台上竟然出人意料的出现了“缭水碧鸢”。而绛歌,已经失去了以往所有记忆的绛歌,却不知道有缭水碧鸢的存在?
缭水碧鸢,与绛歌灵魂相系的伴生灵器,可是相当于绛歌一小部分灵魂的存在啊!难道说,绛歌麒麟的缺失其实是因为灵魂的不完整的原因吗?
绛歌他,灵魂并没有恢复?
第一百零二章 缭水碧鸢(2)
不管鸾袖心里在怎样的沸腾翻滚,也无论凛天此刻在看见拍卖高台上的碧蓝戒指时,眼里那一刻想到的回忆的又是怎样的一副画面和情景。反正,此刻的拍卖场里显然是充满了好奇和兴奋的气氛。
尤其是负责此次缭水碧鸢的拍卖之人,更是言辞之间充满了激动,或者应该说是极具煽动的手段。
“几个月前摩脉之森的最中心突然发生的那阵灵力马蚤动,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应该都感觉到了吧。摩脉之森对于众位大人来说,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而现在正被拍卖的这枚据说是被称之为‘缭水碧鸢’的戒指,就是几个月前那阵马蚤动的源头。”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莫不闻之色变。而看向拍卖台上的目光就完全不一样了,充满了幽深和沉思。
几个月前从摩脉之森的方向传来的那阵强烈的灵力撼动,的确是令很多的人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对于那些离摩脉之森的距离很是遥远的地方的人,眼里就更是充满了探究了。
能够有那样强烈的撼动和爆发,甚至连他们所在的地方都能够感觉得到。那么,那阵灵力到底有多强大?
不说他们,就连即墨浩然和浅仓梧,甚至是凛天鸾袖等人都被这话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摩脉之森?灵力波动?缭水碧鸢引起的强烈感应?那是不是说,当时的绛歌也就在摩脉之森里?
当然,此刻感情最为复杂和紧张的就要算是夏子希了。毕竟,那枚戒指可是切身关系到他的啊!
几个月前,不就是自己当初突然遭遇灵异事件的时候?会不会那样巧合啊!
“…………”后悔死了。他丫的,如果那枚戒指当初真的是在摩脉之森里,他当时找了那么久,怎么啥都没有看见?
记得当初为了袍出离箫来,他夏子希可是没有少仔细的挨着找啊!别说是戒指那样大的目标,就连一只蚂蚁路过,都被夏子希进行过惨不忍睹的马蚤扰。
那枚戒指,它当初到底是怎么躲过自己的狗刨的?
“当初在感受到摩脉之森的灵力波动时,我们老板当机立断就派出了一队实力均为不俗的人去到了摩脉之森,想要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在越来越靠近摩脉之森最中心的圣湖水灵池的时候,发现……”
听到这里,贵宾间里沉默的众人,包括夏子希在内的几人齐齐看向即墨浩然的眼神就有点诡异了。
“即墨,他口里的老板该不会就是你吧?”别说,以浅仓梧对即墨性格的了解,这种可能的真实性绝对还蛮高。就即墨那个哪里有钱鼻子就绝对会瞬间变得无比敏感的男人来说,这种事还真是他干得出来的。
何况,那段时间,即墨好像就在离摩脉之森不远处的地方忙着赚过路费来着?
“呵呵……那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啊,梧,不要打岔,专心一点,专心一点。继续听啊。”即墨浩然有些顾左右而言其他,眼神闪烁,明显的心虚和生硬的岔开话题。
而台上。
在明显的停顿了一会儿,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和好奇心之后,拍卖人员继续感情丰富生动的继续说道:
“当时就发现,灵力暴乱传出来的地方竟然就是在水灵池里。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水灵池中的渗灵之水里蕴含着的强大灵气居然越来越稀少,直至最后竟然若有若无。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绝对不会相信那就是被称之为七大奇迹之一的生之圣泉。”
生之圣泉,只是稍微的饮一口,就足可以起死回生。
不过,生之圣泉所在的水灵池却是在摩脉之森的最深处,没有强大的实力者,绝对是有去无回,九死一生。不过比起其他的六个地方来,却是要安全得多了。至少,还有一线活着出来的机会。
这就不得不说,上次夏子希可以从摩脉之森的最深处安全无恙的出来,绝对是里面那些危险存在根本就藐视他的存在,懒得动弹,才任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不过,夏子希不清楚摩脉之森的厉害,其他的修灵界人却是很明白的。不然,以摩脉之森里水灵池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没有强大的守护者?
“水灵池的渗灵之水里没有强大的治愈力量了?怪不得前段时间我花费巨资买回来想要救治被自己误伤濒死的某人时,一点效果都没有。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实力又更上一层楼了呢?白高兴一场。”
“是啊。就是因为仗着手里有一瓶渗灵之水,所以前段时间俺很是勇敢无畏的去龙族挑战来着,也想要当当屠龙勇士,让俺家隔壁住着的那个漂亮姑娘知道俺的胸口很可靠很厚实很有安全感。反正有渗灵之水,再怎么重的伤俺也不怕。
可是结果……哇哇哇……俺滴神呢,俺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直到现在还拄着拐杖,被人嘲笑瘸子。 ”
“没死就不错了。我的八姑婆的小女儿的丈夫的外甥的未婚妻的朋友的兄弟,就很不幸的壮烈了。现在那一家还在哭死哭活,商量着要不要去鬼门关上贿赂一下鬼差,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把魂给勾回来。”
当然,至于那些沸腾起来,说的煞有其事的人手里是不是真的有渗灵之水,或者只是在那里自吹自擂,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摩脉之森的最中心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进入的。
渗灵之水,岂是那么泛滥的。
…………
无视拍卖场下面那一瞬间升腾起来的喧闹和沸腾,台上之人显然是个老手,笑容得体,丝毫不受影响却抓住了大把人的注意力,继续接着说道:
“当时,这枚缭水碧鸢就在水灵池的池底,堵在了泉眼的地方。而同时,一个逆行向心圆旋转的漩涡正急剧的抽取着水灵池里的灵气。各位在场的大人应该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水灵池底?堵住了泉眼?怪不得他没有看见呢,原来是在水里面啊!夏子希说不出是惋惜还是心痛错过了难得的机会。
那没花型戒指,本来就是自己买回来的东西,难道他现在还要重新花大把的钱再去把它给买回来吗?
“这最后的拍卖与以前的也略显不同。不再是出价最高得之了,而是讲究的以物易物,等价交换。以各位大人拿得出手的最好的宝物,来换取这枚神秘的碧鸢戒指。谁的最为珍贵罕见,缭水碧鸢最后就归谁。现在,拍卖开始。”
以物易物?等价交换?
无论是台下的人,亦或是包间里的人都有一瞬间的呆愣。在诡异的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显得很是空旷大气的拍卖场内瞬间响起男人喧杂的出价声。
“十颗火云珠。”
“五颗上品晶石。再加上一颗十级灵兽的内丹……”
“…………”
“以物易物?”鸾袖和凛天看着下面已经在争相竞拍且气氛越来越激烈的众人,眉头不由死死的皱起。
“缭水碧鸢绝对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那是绛歌本命石的衍生物,与绛罗石休戚相关。”碧鸢是绛歌的器灵,而且还很有可能有着绛歌缺失的那一段灵魂,凛天怎么可以容许它落入别人之手?
无论再大的代价,他都要把绛歌的“缭水碧鸢”给拿回来。
而夏子希,则更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枚戒指远离他的视线,只出来向着他冒个泡打个酱油就消失不见。
缭水碧鸢,不管它是不是属于绛歌的器灵,也不管它到底拥有着怎样令人觊觎和贪婪的力量,它都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它关系着自己。
至于绛歌,夏子希现在倒是不怎么在乎他原本是不是绛歌的这个身份。
那种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让夏子希莫名的在乎。
不过,自己该怎么才能把那枚戒指给拿到手呢?想到这里,夏子希就不由感觉到一阵的悲愤和郁闷。
当初很便宜就买来的地摊货,现在竟然这么值钱,让他这个穷人怎么过啊!
“还真是不把钱当钱啊!”
开先看到那些人出价如此之欢,出手如此之阔绰,夏子希不承认自己心里衍生出了阴暗的心理,有着所谓的仇富情结。
不过自己也真够倒霉的,明明那就是属于他夏子希的东西,现在竟然还要他花大价钱再把那枚戒指给买回来?
夏子希内流满面了。
由于是无产阶级,夏子希自然很是自觉自己的财产状况。他现在就一被包养人物,身上从来就没有多少耀眼的白花花之物。所以自然也就不能苛求他瞬间变身大财阀吧。
于是,握紧双拳的少年不由瞬间下定决心,在恶狠狠地看向一旁很是莫名其妙了一把的即墨浩然一眼后,转头很是期待,看似楚楚可怜实则恶狠狠地抬头望向东方炎伤,眼里充分的表达了自己对高台之上的那枚戒指的在乎和势在必得。
于是,已然转过视线的少年并没有看见在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在全场的一片惊呼声中,拍卖台上的缭水碧鸢突然悬浮于空,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瞬间就向夏子希所在的方向飞射而来,快速的令在场的人都没有发现它消失的方向。
“啊,消失不见了……”
全场哗然!
第一百零三章 缭水碧鸢(3)
“啊,消失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的就飞起来消失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拍卖台上的戒指呢?怎么突然就消失无踪了呢?飞去哪里了?快找找,那枚碧鸢戒指不可能没有缘故的突然消失,肯定是有人……”
“难道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不可能啊,封临城的拍卖虽说不是如铁桶般牢不可破,却也没有什么人敢来这里捣乱。要知道,封临城拍卖场的背后之人可是四大家族啊!谁敢那样猖狂和大胆?不要命了还是该说自大?”
“能够让生之圣泉之水瞬间就变得灵气全失,如普通之水,足可以说明那枚被叫做碧鸢的戒指来历是怎样的不凡。绝对不可以让它落入别人之手。快找。把它找出来。就算是抢也要给本大人或悄悄或明目张胆的抢回来给我。”
“…………”
全场瞬间的惊呼喧杂声交织汇集在一起,形成一阵或高亢或低沉嘶哑的闹曲,夏子希就算是想要听不到都不行。
所以,在听到声音后而满含好奇转过头去的夏子希就在自己的视线还没有来得及扫视状况的时候,就突然发现在他的眼前伸手可及的距离,竟然正漂浮着一枚精致美丽的戒指。
而那枚戒指,竟然还就是,正被各人疯狂拍卖的缭水碧鸢。
那晶莹剔透的美丽,闪烁着如玉色泽的荧光,都无不是刚才所看见的拍卖台上之物。不过比起自己记忆里那枚暗淡无光,看起来除了漂亮点就没有啥出色的地方的便宜地摊货来说,眼前的缭水碧鸢可谓是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在近距离观察下,夏子希甚至都要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当初带他来这里的雕花玉戒了。
鬼使神差的,在注视着那枚几乎与视线平行的,通体都透着神秘和古老气息的碧玉石冰花形戒指时,夏子希不由怔怔的慢慢伸出手去,任那被称之为“缭水碧鸢”的花戒停留在自己的手心上。
伸出两指拿起戒指,夏子希好似突然失了魂般的就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套入。然后在看到碧蓝剔透的戒指竟然就那样堪堪的嵌箍在自己的左手上,呆怔的愣神。
直到脑海里突然一瞬间好似被塞入了大量的东西,刺痛着他纤细敏感的神经,夏子希这才蓦然清醒过来,却不由发现眼前视线一阵朦胧,然后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思绪在飘散,灵魂似乎在飘离身体。
“夕儿!”
“绛歌!”
“绛歌!”
东方炎伤看着突然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绝美少年,眼里充满了明显的担忧和焦虑,甚至还有着一份突然而来压抑不住的心慌。
尤其是在他的目光注视到少年那纤细白皙的无名指上,那紧紧的如同镶嵌着般的那一抹碧绿幽蓝时,那种给人一种强烈的好似和怀里少年融为一体不可分割的奇异错觉,则更是让东方炎伤顿时心里某个地方弥漫着一层阴郁的不安。
因此,此时男人脸上的表情弥漫着阴暗和低沉的冷气。
那种散发着冷峻无情之气的眼神,让在场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都不由齐齐的战栗了一下。甚至就算是鸾袖,心里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很可怕。
他足够的强势,足够的霸道,同样也足够的尊荣高贵,充满了王者之势。
在某种程度上,对比起眼前这个俊美邪佞的男人来说,凛天虽然同样也有着很是强大的实力甚至是机智谋略,却还是要输给眼前的男人一筹。那就是凛天性格上的谨慎和踌躇,制约了他对感情的勇往直前和坦率。
而东方炎伤,他却恰恰强势到充满了掠夺,对自己一旦认定了的人拥有足够的占有欲。
所以,至今为止那个男人对绛歌的保护,或者更应该说是对自己儿子不动声色的看护,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一点从他们这次出来封临城的一路上,那个男人隐隐之间隔开绛歌和他与凛天的动作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鸾袖甚至可以感觉到,要不是自己是绛歌的父亲这层身份的存在,那个男人很有可能会让他不知不觉消失在绛歌的面前,不管用什么手段,明地里,还是暗里。
而恰恰就是这种肯定的占有和坚决,却是凛天所没有的。
凛天那个孩子,毕竟还是经历的太少。就算他再怎么的天资卓越,再怎么的成熟冷静,也远没有悠久的岁月所沉积下来的沧桑和对世事的看透。
那种活得太久的孤寂和死沉,一旦被他找到自己所想要深深拥有的灵魂伴侣,那绝对就好像是如同抓住了救赎般,永生永世都不会放手的疯狂和掠夺。
而东方炎伤,从那个男人深邃幽黑的眼里,鸾袖就恰恰看到了那里暗黑如同深渊般绝望和血腥的冰冷无情,那种明显是沐浴在杀戮中一路走来的苍苍之感。
他,也是一个游走在无尽的沧海桑田中的男人。也许,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的可怕和恐怖。
这样的男人,他可能会让绛歌离开他的身边吗?鸾袖这一刻从来没有这样迷茫甚至是恐惧过。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让他的绛歌平平安安的生活?
“绛歌,我的孩子!
注视着东方炎伤怀里紧紧被男人的手臂给拥着的妖冶少年,鸾袖甚至不敢上前去把他从东方炎伤的手里给夺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倒是凛天,却是没有鸾袖那么多的估计和思索。在看到绛歌晕倒的那一刻,优雅的贵公子脸上那从来不变的温和从容就已然被紧张和担忧所取代,眼里满满都是突然不知为何昏迷的绝美少年。
同时也不可否认的是,比起东方炎伤的阴暗心情来,凛天的心里却是多了一抹喜悦和激动。
缭水碧鸢,他回来了!回到了绛歌的手里!那么,这是不是就说明,他的绛歌快要恢复记忆了?
“东方,小夕儿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急忙走到昏迷的少年身边,即墨浩然不由一脸疑惑和担忧的问道。
“是啊!刚才那枚戒指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出现在小夕儿的面前了?而且还……”比起即墨浩然那一刻的冷静来,浅仓梧显然更加的沉不住。
拍卖台上突然消失的物品,贵宾间里瞬间出现的充满了神秘古老气息的戒指,还有鸾袖和凛天在看见那枚戒指时脸上那奇怪而又复杂的表情,都让在场的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既然那个娑罗族的妖艳男子是魅夕的父亲,而看凛天的样子,显然和魅夕的关系也很是不浅,那么魅夕应该没有什么事吧?应该是这样吧?应该是这样吧?
“小夕。”小迹满脸焦急,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着急的注视着东方炎伤怀里的绝美少年,却奈何束手无策。
他,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少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实力彪悍的人物,他一个不过才入修灵界短短几个月的凡人又能够如何?
即使他现在已经在努力的追赶少年的脚步,辛苦的修习各种法术,废寝忘食到甚至一天只睡很少的时辰,也依然不愿让那个绝美的少年知道他的付出。
他想要保护那个可以说是给了他新生的妖冶少年,却不得不无奈的发现,自己只能站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他。想要接近,到头来似乎却越来越远,追赶不及,只能看着少年的背影充满了焦急。
魅夕,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够资格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就算知道已经有东方炎伤那个可怕到令人恐惧的男人会永远的守护着你,我也依然不愿成为被你抛下的人。
一个人的日子实在是太过于孤寂,太过于恐惧,我再也不愿一人了。
“回去。”
没有理会拉着夕儿的衣袖黯然神伤的清丽少年,也没有去管即墨和浅仓梧对于鸾袖和凛天的若有所思,还有鸾袖和凛天满脸的复杂表情,东方炎伤一把抱起少年纤细娇柔的身子,大步离开了拍卖场,快速回到了清扬学院里他的雅筑。
“主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回到雅筑,身材很是蛮壮高大的大汉野邢就不由满脸很是疑惑的迎了上来。尤其是在他看到自家主上怀里沉睡着的绝美少年时,心里就直觉不好。
没有说话,东方炎伤阴沉着脸快步走进了他和夕儿的寝屋,然后动作很是轻柔的把少年轻轻地放在了那张很是奢华柔软的大床上,脸上的表情始终是阴晴不定,看得野邢一阵阵的心里发凉。
“主上,出什么事……”
“绛歌!”野邢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在背后突然传来的一声紧张的大喊中消失无踪。回过头去,就见这几天一直跑来雅筑吵闹着要人的妖艳男子和一个长相很是俊美优雅的男人正匆忙地走来。
那个男人,野邢记得他好像是叫,凛天?!
东方炎伤冷冷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鸾袖凛天一行人,在看到他们紧张的跑到床边注视着夕儿的时候,东方炎伤眼里的冷意更甚。至于跟随在鸾袖他们身后一起回来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等人,则是被心情很是阴冷的男人给彻底的无视。
“野邢,守着夕儿。”
说完,男人的目光留恋的在绝美少年的脸上痴迷的注视了一会儿,然后就随即走了出去,向着雅筑后面某个很是僻静的清池畔假山旁走去,脸上是说不出的冷峻。
“魇末。”
弥漫着冰冷无情的声音一落,然后就见男人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单膝跪立。
“王,吾在。”笔直的站立,浑身却散发着难以抗拒的强势和霸气的尊贵,此刻男人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威严和矛盾的冰冷。
至少,在魇末的眼里,这个俊美尊贵的男人就是他一生的追随。
“马上回阿修罗道,吾要你不惜一切的守护王宫禁地里的始源之石,同时命墨蹄代管一切事物,等待吾的回归。”
“是!”始源之石?王平时不是对始源之石并不怎么在意的吗?怎么突然这么看重了?虽然有着疑惑,然而魇末却丝毫不敢置喙王的决定。
“对了,吾记得几年前不是有一个镂芒族的族人堕入到阿修罗道了吗?你回去后就放那个男人回镂芒族。”沉思了一会儿,东方炎伤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魇末震惊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他所尊崇膜拜的神祗,脸上是始料未及的错愕。
王他刚才在说什么?要知道,不管是三界六道中的任何一人,只要他一旦堕入到了阿修罗道,就别想要离开一步,只能在阿修罗道的血腥疯狂中永远沉沦。
可是王他刚才竟然说,要放一个才堕入阿修罗道的人回去?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这么突然就……
“当然,告诉他,如果想要回去镂芒族,自然是有条件的。就看他到底怎么选择了。”镂芒族,始源之石,攸关夕儿的所在,他都要握在手里,不给别人任何机会!
尤其是,那个叫凛天的男人!
“……是,吾主!”
第一百零四章 沉睡的记忆
“绛歌,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原谅凛天哥哥……”
“绛歌,快回来,快回来啊……”
“绛歌,你在哪里?凛天哥哥去接你回来好不好?绛歌是不是还在生凛天哥哥的气,所以才躲着我?绛歌……”
“绛歌……”
“是谁?是谁在叫我?不,不是在叫我的,我不是绛歌,不是它……”夏子希感觉到自己深陷在一种很是无力和沉重的浓雾里,身体好似有千金重,有一种如坠棉花里的窒息感,让他瞬间感觉到恐慌和茫然失措。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炎呢?炎在哪里?
四处寻找着那个总是站在自己身边,呵护宠溺着自己的健壮身影,夏子希这一刻从来没有那样清晰的感觉到他对炎是那样的依赖。
只要有那个俊美霸气的男人在自己的身边,无论是遇到怎样的情况,夏子希心里都有一种放松和强烈的安全感。
那个男人,是自己的避风港,一手为自己撑起一片晴朗的天。
在他的羽翼下受到庇护,夏子希心里油然有一种自豪感。那就是他夏子希看上的, 并且深爱着的男人啊!那个优秀霸气充满了尊贵的王者之气的男人。
可是现在,炎在哪里?这里又是哪里?为何他会感觉到熟悉,却又充满了不安,好像马上就要见到的东西会带给他强烈的冲击,让他现在的生活脱离曾经的轨迹?
而且,那不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缭绕在耳边,让夏子希不由想要紧紧的捂住胸口,逃避那种充满了悲伤的窒息感?那种不知在哪里听过的熟悉却让人心紧紧的纠结的深情呼唤。
那是,在叫我吗?谁,在叫我?
“绛歌,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吗,绛歌,快回来……快过来……来我的身边……”
“是谁?出来!”没有人回答。然而就在瞬间,眼前的迷雾突然散去,出现在夏子希面前的竟然是一座很是悠远的宫殿。
一座令夏子希心里充满了莫名心悸的宫殿。
那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不似刚才那弥漫着沉重哀思的男人声音,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本命的吸引,吸引着夏子希靠近,引领着他向前。
身体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慢慢走上那长长的阶梯,然后站在一扇敞开的雕刻大门前。
描摹着大门上那雕刻着的古老而又充满了神秘的图腾,夏子希的眼睛突然有种涩涩的感觉。
好想,流泪。
“这里,感觉好熟悉。”好似自己曾经无数次来过这里般,心里有一种急切的归属感。
犹豫了一会儿,是在抵抗不住里面越来越强烈的灵魂悸动,夏子希走了进去。穿过宫殿的前堂,闭上眼睛跟着自己心里的感觉走,待夏子希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他来到的地方竟然是宫殿后面的一座莲池。
说是莲池,其实也不是。因为池子里根本就没有充满活力和清香的水莲花,反而是水池的中央有着一座高高的祭台,祭台上是一朵玉石天然而成的水莲花开。
在满是清澈的池水里,从夏子希的方向走过去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祭台睡莲与自己之间,池里有着几块微微上起很是平坦的石凳,以供人可以接近。
夏子希并没有疏忽大意的过去,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那朵玉石睡莲的中心花蕊部分,一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紫色玉石通体呈现着晶莹剔透的色泽正悬浮在上空,焕发着夺目却璀璨的梦幻色泽,诱惑着别人去接近,然后沉沦。
而在玉石的周围,则环绕着几根虽看起来极为美丽却充满了危险的银色丝带不住的旋转着,浓郁的灵气随着银芒的穿梭而慢慢的向四周散发开来。
也许是感觉到夏子希的接近,那颗原本是静静飘浮在空中的美丽石头突然躁动起来,好似要脱离束缚般不住的震动,倒是吓了正沉迷在其中的夏子希一跳。
夏子希能够感觉得到,不远处那美丽的石头正是刚才引领自己来这里的东西,那来自灵魂本源的呼唤。有一种自己和它之间强烈的亲昵和回归油然而生,来得令夏子希是如此的措手不及。
正当他想要走过去,靠近它近距离观看的时候,夏子希却突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在急促的接近这里。还没有等少年回过神来,原本只有夏子希一个人存在的水莲池边,却是猛然矗立着另外一个男人。
一个容貌给人感觉很是妖艳的男人。一个令夏子希心里很是熟悉的男人。
“鸾袖爹爹。”没经过任何的思考和犹豫,在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身边的那一刻,夏子希嘴里竟然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的喊道。那语气里没有质疑,没有惊诧,甚至包含着欢快的喜悦。
好似,自己曾经就是这样无数次的叫着他,语气里有着浓浓的依赖和撒娇味道,心里满满的都是对眼前这个给自己温暖感觉的男人的信任。
“鸾袖爹爹,这里是哪里?炎呢?炎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吗,怎么没有看见炎的身影?”
夏子希本以为自己这样一个大伙人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这里,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不说这个是自己爹爹的男人怎么样也改商前来询问自己原因,诧异于自己现在的方式吧。
可是很奇怪的是,鸾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注视着水池的中央,那朵玉石睡莲上方悬浮的东西,根本就没有理睬自己不说,貌似还当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存在似的?
夏子希想要走过去,走到他的面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己竟然会出现在这个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地方?未知的神秘和不受控制的发展令夏子希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甚至是心浮气躁。情绪来的是那样突然。
然而还没有等夏子希行动,就见不远处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很是严肃却暗含着忧伤和果决的迈出脚步,循着睡莲池里刚刚高出池水一寸的石柱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夏子希只希望来得及听见顺着风声传来的一声喃咛。
“绛歌,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娑罗族里。爹爹不允许你出事,也不允许你离开爹爹的身边。绛歌,尧和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你这么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孩子,爹爹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你日渐虚弱……”
鸾袖爹爹,他在说什么?
顿住脚步,看着靠近玉石莲的男人满眼庄严的伸出手,捧过依然悬浮于双手上空的紫色石头,夏子希脑海里有一瞬间的茫然。
鸾袖爹爹,他刚才说的是关于自己的吗?
今生的夏子希,亦是曾经的绛歌?
脑子里一瞬间嘈杂的令夏子希理不清头绪,只能呆愣愣得看着那个妖艳美丽的男人从水池中央渡水而来。手里还小心翼翼时若珍宝般捧着那块不断吸引着自己靠近的晶莹石头。
而在男人站在池畔上之后,刚才还矗立在水面上的石柱突然震动起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石柱就已然沉入水池之底,看不见任何的痕迹。诺大到水池中,只剩下池水中央那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玉石睡莲,仍然矗立着。
“祭祀大人,一是已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仪式?看着突然进来恭敬的跪在鸾袖爹爹面前的人,夏子希此刻才注意到鸾袖爹爹现在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袭似雪的祭祀长袍,而不是那身如暗夜般黯然的黑色。
跟在男人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鸾袖爹爹的背影,夏子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娑罗族的祭祀,是地位仅次于族长的存在。而这座充满了神圣气息的宫殿,一定是娑罗族祭祀的住处吧。鸾袖爹爹他,原来是娑罗族的大祭祀吗?
在看到空旷宽敞的宫殿中央站着的那满满的全是庄严神情的娑罗族族人,注意到他们眼神里不同于寻常的凝重和沉静时,夏子希才终于肯定,娑罗族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吧,以至于全族的族人身上都弥漫着一种浓郁的不安和浮躁。
娑罗族的祭祀仪式,并不是那样轻易就被允许举行的!
尤其是当夏子希无意间竟然在大殿中央的高台上看见了娑罗族的族长,他的父亲泠尧,竟然也满脸严肃的注视着鸾袖爹爹一步一步的登上高台的时候。那一刻,夏子希竟然觉得那个男人本来高大壮硕的身躯似乎并不如表面那样沉稳。
在大殿高台的最顶处,放着一块面积相当于床般的巨大寒石。寒石上,似乎有一个少年的身影正沉寂不动的躺着。倒是在寒石的旁边,夏子希发现了正满脸担忧表情的凛天。那个一直让夏子希心里有着一股说不清的感觉的男人。
“凛天……哥哥?……”
少年喊出口的语气里有着一种迟疑和不确定。抬头看着站在高处的男人,夏子希突然感觉到脸颊湿湿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过眼角,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晶莹剔透。却永远都收不回来,无法还原。
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祭台,宫殿中央所有娑罗族的族人视线之聚集所在。那里,高台上躺着的少年胸口处没有任何的呼吸迹象。感觉就像是熟睡了的孩子,沉寂在甜蜜的梦里不愿醒来。
而下面的所有族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和包容,隐隐的眼神是年初蕴含着坚毅得毫不动摇的恭敬,甚至是一种毫不理由的膜拜和崇敬。
那是谁?
莫可名状的,夏子希抬起脚根在妖艳男人的身后,也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来到高台处凛天的身边,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视线之所在的那里,一个长相异常绝美妖异的少年正静静的沉睡着,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异常,也没有感受到身下那不断弥漫着的寒气几乎凝结为实质的冰魄。
“那是……那竟然是……”看到躺着的那个少年的那一瞬间,夏子希惊愕的倒退一步,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那竟然是他自己?或者说是,绛歌?
这时,一身雪衣长袍的鸾袖已然在少年震惊的当口,在所有娑罗族族人的注视下,纤长的双手虚托着悬浮于上的绛罗石来到了沉睡不醒的少年面前,在夏子希的目瞪口呆中,缓缓的把它放在了少年的胸口之上。
然后,在夏子希骤然紧缩的眼眸中,看着那块异常璀璨美丽的石头就那样缓缓下降,突然融合进了少年的身体,消失不见。
绛罗石,与少年融为了一体!而夏子希,那一刻脑海里却骤然好似涌入了很多的东西。
他,曾经的记忆!或者应该说是,他前世的记忆!
第一百零五章镂芒公主
娑罗族,传承自古老遗脉的护天一族,因降罗石而生,担负着守护各界平衡的责任,比之有着漫长生命的龙族还拥有着更为悠远的历史和渊源,对各界来说俱是最为神秘的上古遗族。
人世间很少看见他们的身影,只知道冥冥之中的确有着这样一把相当于审判之剑的存在,却从来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踪迹。只除了天地存在之时相伴而生的那些同样屹立里顶端的上位者。
比如说,修罗道的阿修罗王。
千百年来,娑罗族的族人可以说是很祥和平静的生活在自己的领域里,一直不参合外界的纷争。只要外面的战争不会毁天灭地,破坏这个世界本源的根基,娑罗族就保持着沉默。
然而这份维持了很久的平静,却在不久之后被打破了。
被小心翼翼的盛放在祭祀之殿中的降罗石,那支撑着这个世界本源的灵气越来越削弱。虽然对比起降罗石本身那强大得近乎无尽的能源来说,那点削弱不足挂齿,然而对于一直侍奉着降罗石的祭祀鸾袖来说,这却是不安的先兆。
他的孩子降歌与降罗石休戚相关啊,降歌的出生无异于是整个娑罗族的奇迹,鸾袖怎么可能不小心翼翼。
降罗石哪怕是出现了一点点的问题,鸾袖都要紧张半天,何况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容小觑。
然后有一天,娑罗族的下任继承人凛天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虽然很漂亮,然而却同时也给人一种很危险感觉的女人,站在了娑罗族的土地上。
那个镂芒族的公主,带着一抹让人心里极为不舒服的笑意,恣意的站在凛天的身边,出现在了降歌的面前。而族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说,那个女人将成为凛天的妻子,族里未来继承人的夫人。
听到这些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