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布舍第39部分阅读
衣衣布舍 作者:肉文屋
走去!
怡心抱着薇姐儿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榻上,柳儿从里间泪流满面的走到怡心跟前,伸手抱过薇姐儿,泣声说道:“小姐,你莫要难过,刚才奴婢在里面都听到了。奴婢一来就见你头上没有梳妇人发髻,心里纳闷还没来得及问你是怎么回事儿,景王爷便来了。此时奴婢多多少少可以猜到事情的原委了!小姐,您这是何苦呢!即便您不想跟那几位贵人多有牵扯,也不必断发做什么出家人啊!”
怡心闻言嘴角弯起一抹凄然苦涩的笑意,垂眸掩住眸中的泪意,哑声说道:“柳儿,这就是身为女子的悲哀!今日我若是身为男儿,何尝会被这些人逼至于此?!好在我本就想守着薇姐儿跟你们了此残生,并无什么其他的念想!这也是我为何情愿断发,也不愿跟这些人牵扯不清了的缘由了!”
怡心说着掀起眼帘,清雅娇美的脸上挤出一抹安抚的笑容,语带笑意的说道:“傻丫头,莫要哭了!这头发剪了又不是不长了。你若是喜欢,日后我再把头发蓄起来便是!”说完黛眉轻蹙的瞥了眼房门口,低声喃喃自语道:“也不知春雪有没有把那几位师傅给打发走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抉择在即
第二百二十四章
怡心话音刚落就见春雪面有难色微微有些轻喘的掀起帘子走了进来,屈身行礼语带哭腔的说道:“小姐……景王爷听完奴婢替小姐传的话之后,还是执意把那几位师傅留下,自己却骑马疾奔而去了!”
怡心闻言冷冷一笑,挑了挑两道细长的黛眉,语带讽意的出声说道:“真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今儿我总算知道这话真正的涵义了!罢了!罢了!蒙景王爷那般身份贵重的人能看得起我这个被休下堂的弃妇,巴巴的给我送来几个仆人!呵!既如此,我又何必拿腔作势推脱呢?!正好我也染印些布匹,就让那几位被留下的师傅人尽其用吧!也算是领了景王爷的一番好意!”
说完微抬手示意春雪起身,嘴上吩咐道:“春雪,你去找沈嬷嬷跟张嬷嬷两人,让她们带着秋雨和冬雨她们几人小丫头把西边厢房的收拾一下,就安排那几位布庄的师傅住在那里吧!再者让厨房的多备些饭菜,如今可是多了几个人的口粮了呢!”春雪听完怡心的吩咐忙行礼应声走了出去。
楚宇轩垂眸静坐在院中的小亭子里,俊眉微锁手执玉制棋子盯着石桌上的棋谱,坐在对面圆凳上楚宇阳笑意盎然一脸惬意的看着楚宇轩手中的棋子,朗声催促道:“二哥,你别磨蹭了嘛!这下棋要随心所欲些,多思多虑并不可取!兴趣所致才是下棋的最高境界!”
楚宇轩闻言眉眼微挑斜睨了一眼楚宇阳,嘴角微弯的出声道:“看来这些年你对下棋倒是颇有心得!愚兄可没你这份淡然随性的心境,想来是愚兄过于拘泥小节了。”说完轻轻落下手中的棋子,伸手搭上楚宇阳的脉搏,微敛着一双俊目,平心静气的替楚宇阳细细诊脉。
过了片刻眉眼舒展缓缓收回手,面色温和的看着楚宇阳。温声道:“这几日你的身子倒是调养的不错,再过些时日你身上的伤大致就能痊愈了!”说到这里,顿了顿话锋一转出声问道:“宇阳,你身上的伤好了之后真的不想回金鼎吗?难道你就不担心你母妃莲妃娘娘的安危吗?”
楚宇阳闻言星眸微闪,扯了扯嘴角涩声道:“只怕我还未到金鼎的地界儿便会被大皇兄那帮人给灭口了!其实我这次来盛隆一是为了寻你,二是母妃让我离开金鼎。母妃她见大皇兄野心昭然若揭,便劝了我好多次,让我悄悄离开。以保性命!二哥,我千里迢迢的跑来盛隆找你。就是想让你回金鼎主持朝政,不让大皇兄她那种心肠歹毒的人登上皇位,让金鼎的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楚宇轩听完楚宇阳的话之后,俊逸的脸上不觉变得有些阴沉,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细缝,身子微动从圆凳上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起头,一双俊目晦涩难懂的看着亭子外随风摆动的枝叶。沉声道:“宇阳,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想必你从莲妃娘娘那里多多少少听闻了我那过世的母妃的事儿了。当年那人薄情寡义伤了我母妃的心,母妃伤心欲绝拖着有孕的身子离开了皇宫,离开了那个伤她心的男人。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想过回金鼎争夺皇位。只是想在我有生之年看到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会有何下场而已?!今儿你说的这番话,我只当没听见!”
楚宇阳垂眸掩住眸中的痛色。低声说道:“二哥,你心中对父皇有怨恨也在情理之中的事儿。若不是父皇当初负心冷情,你母妃也不会带着你漂泊在外这么多年!可如今父皇若是对你跟你母妃心怀愧疚,想好好弥补这么多年亏欠你们母子的情份。二哥你也不肯原谅父皇他老人家吗?!”
楚宇轩闻言面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语带寒意的出声道:“愧疚?亏欠?他那种薄情之人会有此念头?!即便是有,我也不稀罕!母妃她直至闭眼的那一刻都郁郁而终,那人如何弥补?!母妃若在世,只怕也不会再接受那人虚伪的愧疚!对于我而言,那人只是跟我有着血脉相关的人,而不是你口中所称谓的“父皇”!若不是遇到那个小女人,我怎会把那么多年深埋在心底的恨意抹平?!过些时日,我便派人护送你回金鼎,你好好护莲妃娘娘周全才是孝道!”
楚宇阳听到楚宇轩一脸坚决的要把自己一人送回金鼎,忙从圆凳上起身,走到楚宇轩身侧,满眼痛色的出声道:“二哥,我跟你说实话吧!父皇他让我跟你一道儿回金鼎,父皇他老人家想让你登基!你若是不跟我回去,我便不会回去!你对父皇的恨意,我能理解!可二哥你习得一身悬壶济世的医术,不应该心怀慈善吗?!你想想金鼎的百姓,若是被大皇兄登基后,那些百姓会过什么日子呢?!”
楚宇轩侧过脸冷冷的看着义正言辞的楚宇阳,轻嗤一声,出声道:“那些百姓的生死与我何关?!我习医并不是为了扶伤救死,也不是为了博什么美名!在这世上除了母妃,对我最重要的人便是那小女人了!此生我不求功名利禄,更不想争权夺位!我只想好好守着那小女人过清静平凡的日子!”
楚宇阳闻言心中微微怔了怔,忙接过话劝解道:“二哥既想守着那位女子过完余生,为何不把她一块儿带回金鼎呢?!难道她不愿?!若是如此,弟弟我亲自去替你说服那位女子!她若是心中有你,又岂会不愿陪你回金鼎?!那日我见她并非是不通情理的女子,想必她知晓事情原委,定会心甘情愿跟你一块儿回金鼎!等你登基后,不就可以跟她长长久久的相守在一起了吗?”
楚宇轩瞥了眼异想天开的楚宇阳,嘴角勾起一抹涩然的笑意,语带落寞的出声道:“带她回金鼎?!这话若是被她听到了,不但不会欣然同意,只怕自此以后再也不会见我了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 母子争执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京城定远侯府熙园,周靖远眉头紧锁面色黑沉的坐在椅子上,暗自抑制住心中的不耐,听着坐在榻上的老夫人絮絮叨叨的打着睿哥儿没有娘亲照顾的由头,含沙射影的让自己娶余嫣儿进门的话语。若不是自己碍于孝道,只怕早已起身离开,直奔京郊看望那小女人跟薇姐儿母女俩了。
一想到自己这几日忙于公务根本不得空去京郊瞧瞧,心中愈发有些急躁起来,一双黑眸沉沉的盯着长衫的衣摆,当耳边听到老夫人提及余嫣儿的名字时,黑沉的脸上不觉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薄唇轻启出声打断老夫人,岔开话题说道:“母亲,睿哥儿自小养在您身边,已然离不开您了。再说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儿也有二弟妹打理,母亲也不用操什么心。如今睿哥儿一日日长大了,身子骨也不像幼时那般病弱了,母亲若是得空,不妨带着睿哥儿他多去祖母那里坐坐,陪陪祖母她老人家也好。祖母她年事已高,整日里想的就是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她见了睿哥儿兴许心里也能高兴许多。”
老夫人闻言眉头不由微蹙,精光隐现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并不接过周靖远的话头,而是伸手端起小几上的茶杯,凑到嘴边垂眸轻抿了一口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远儿,既然你说到儿孙绕膝,娘就不得不说道说道了。你就睿哥儿和薇姐儿两个孩子,实在有些少了呢!如今薇姐儿又被那贱人偷偷带走了,只剩下睿哥儿这个孩子了,娘每日看他孤孤单单的真是心疼呢!远儿,你听娘的话,还是再娶个人进府替咱们候府开枝散叶吧!你也不必再惦记那贱人,更不用托人到处寻什么大家闺秀。你表妹嫣儿可不就是个最合适的人选嘛!”
周靖远薄唇紧抿掀起眼帘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夫人,声音沉闷的说道:“母亲,心儿她好歹是薇姐儿的生母,也是咱们定远侯府的大夫人,您怎能用如此卑贱的字眼儿称呼她呢?!再者就是,儿子上次就曾说过不会娶嫣儿进门,儿子有薇姐儿她娘亲一人就足矣!开枝散叶的事儿还有二弟三弟他们呢!等过些日子儿子找到她们母女俩自会带回来,儿子望母亲到时候能善待她们母女俩才是!”
老夫人闻言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抬手“啪”的一声打在身侧的小几上,恼声轻斥道:“善待那贱人?!远儿。你怎生这般糊涂?!莫非你还惦记那个贱人,还想把那狐媚子领回来不成?!哼!那贱人在离府时目无尊长,口出怨毒的话语把娘都气出病了!那样心思歹毒的贱人不配做薇姐儿的母亲,更不配做咱们定远侯府的大夫人!娘活在这世上一天,就绝不会让那狐媚子再踏进大门半步!”
周靖远听老夫人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狐媚子的辱骂贬低那小女人,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阴霾,放在双膝上的手紧紧握起,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努力平息从心底涌起的恼意。绷紧身子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微微垂首僵着一张脸给老夫人行礼道:“儿子还有公务要出门几日,今儿就不陪母亲了,望母亲多保重身子!”说完也不等老夫人开口说话,径自转身抬脚迈开步子走出了房间。
老夫人嘴唇紧抿。胸口微微起伏不定,双眼迸发出阴毒的寒光盯着晃动的珠帘。伸手抓起小几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恨声自语道:“都是因为那个贱人,若不是那狐媚子迷惑了远儿,远儿怎么会变得对我不敬?!真真是气死我了!”屋里几个伺候的丫头婆子吓得浑身一颤。垂首噤声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站在原地,谁也不敢上去把地上破碎的茶杯清理干净。
周靖远耳边听到屋里东西摔碎的声音时,面上布满寒霜,薄唇紧抿成一条细缝,脚下稍稍顿了顿又继续向熙园的院子外走去,到了外院后对秋霜和秋月沉声吩咐道:“你们两人去帮我收拾一些换洗的衣服,另外再去库房拿些补品和上等的布料来,顺便派个人去马厩里把我的马牵到大门口,我一会儿要出趟远门!”秋月和秋霜两人不敢多问忙行礼应声走出房间各自忙去。
周靖远见秋霜和秋月两个丫头走了出去之后,抬手揉了揉一直紧锁的眉头,重重的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椅子边坐下,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凑到嘴边喝了几口,闭了闭眼,一脸倦色的低声喃道:“心儿,此时我真想带着你跟薇姐儿远走高飞啊!”
京城景王府,尹逸辰翻身下马把手中的缰绳交给奴仆后,眼角的余光就扫到站在一旁的福叔欲言又止,眉眼不觉微挑止住脚步,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沉声问道:“福叔,府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福叔忙躬身行礼略显不安的回道:“回禀王爷,太后娘娘和梅琳郡主在您出府不久便来了。奴才本想派人去寻您回来,可太后娘娘和梅琳郡主不让,只吩咐奴才在门口候着您。”
尹逸辰闻言心底莫名一沉,瞥了眼王府的大门,垮着脸瞪着一双凤眸,有些难以置信的提高声音道:“福叔你说什么?!你是说母后来了?!母后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出宫亲自来看我啊?”
尹逸辰说着见福叔一脸茫然不知所云的模样,凤眸一转,心里一动,扬起两道俊眉,嘴角微翘的出声问道:“福叔,你可有告诉母后我去哪了?”福叔摇了摇头忙摆手应声回道自己没有告知太后。
尹逸辰见状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笑容满面的转身纵身跃在马背上,对福叔说道:“福叔,我走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母后我回来过啊!一会儿若是母后问起,你便说我不知道我去哪了!”说完不等福叔应声,抖了抖手中的缰绳,吆喝一声策马从景王府的门口向远处疾奔而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顺水推舟
第二百二十六章
景王府鸿园居主屋里,一身华裳的太后娘娘听完福叔的回话之后,用黛条画出来的两道细长的柳眉不觉微微轻蹙,似能洞悉人心的双眼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沉思,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身侧的桌上,瞥了眼一旁满脸落寞的梅琳郡主,在心底暗暗叹一口气,转眸睨视着跪在地上的福叔,语气平淡无波却又隐含威严的出声的问道:“你说刚才已经派人去寻你家王爷了,却没有寻到王爷吗?”
福叔忙恭声回道:“回禀太后娘娘,奴才该死,还望太后娘娘恕罪!奴才见太后娘娘和梅琳郡主在府中等候王爷已久,眼看天色渐晚,奴才担心太后娘娘个梅琳郡主等的急了,便没有进来请示太后娘娘,就擅自悄悄派人去王爷常去的地儿寻王爷,可惜那些地儿都没寻着王爷。”
太后闻言垂眸掩住眸中的精光,心中虽有疑惑,但精致妆容的脸上却没有显现分毫,抬起用凤仙花涂成丹红色的手装作很随意的理了理袖子,不着痕迹的斜睨了一眼诚惶诚恐跪在地上回话的福叔,心知福叔有意替自个儿的儿子尹逸辰遮掩,也略有猜到尹逸辰是不喜看见梅琳郡主才避而不见躲了出去,自己有心想问问尹逸辰的去向,却碍于梅琳郡主就站在身侧,有些话不便当着梅琳郡主的面儿再多问福叔,以免再问下去的话会让梅琳郡主难堪,只得暗暗咽下已到嘴边的话语。
太后声音略微缓和了几分,意有所指的说道:“哀家今儿出宫只因心里惦记你家王爷的身子,上次哀家传口信让你家王爷身子好些便进宫一趟,但这些日子你家王爷也不曾进宫,哀家只得亲自来王府瞧瞧你家王爷的身子调养的可有好些,只是没成想这般不凑巧。你家王爷又出门去了。看来你家王爷的身子已经养好了,不然也不会有精力出门闲逛会友了!罢了,罢了!既然已知晓你家王爷的身子无恙,哀家就安心了,今儿也不算白跑了一趟。等你家王爷回来,你让他得空进宫看看哀家吧!”
福叔听完太后的话暗暗松了口气,正想开口应声,却没想到站在旁边一直未出声的梅琳郡主忽然出声说道:“太后娘娘。王爷的身子刚见好便出门怕是有些不妥呢!今儿您到底是没见着王爷本人,也不知道王爷的贵体调养好了几分。琳儿心中总是有几分担忧。”
太后闻言弯起嘴角侧过脸和蔼可亲的拉过梅琳郡主的手轻拍了几下,语带笑意的出声安抚道:“好孩子,难为你对辰儿的这番心意了。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辰儿的身子了,辰儿他也老大不小的了自是有分寸。他这些日子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调养身子,按他以往爱出门的性子只怕也闷坏了呢!”
梅琳郡主隐隐听出太后娘娘对自己说的这番话是在替尹逸辰解围的话语,心中不觉有些微恼,但顾忌太后娘娘的威严却也不敢在脸上露出半分,垂下眼眸敛住一双清丽的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怨怼,捏着手中的锦帕掩住嘴角。语含羞怯的出声附和道:“太后娘娘所言极是!王爷那几年跟琳儿一道儿在师傅门下拜师学艺时就耐不住性子,王爷他老是背着师傅偷偷溜出去嬉戏玩闹呢!只是如今不同往日,自上回得知王爷身子虚弱昏厥的事儿之后,琳儿在宫中的这些日子便无时不刻担心王爷。”
梅琳郡主说着偷偷的瞥了眼面上略有动容微颌首的太后娘娘,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雅致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之色,语气愈发变得娇柔的出声接着又说道:“王爷他平日里就对自个儿的身子不太上心。琳儿心里虽惦念着王爷,却也有心而无力,不能亲自来王府照料王爷……呵呵真真是关心则乱,琳儿说这话倒是有些逾越了。太后娘娘您可莫要笑话琳儿不知羞啊!”
太后娘娘闻言眉眼带笑亲昵的拍了梅琳郡主的手。满是欣慰的笑着的道:“你这傻孩子!虽说你与辰儿自小在一块儿拜师学艺,有师兄妹的情谊,但时隔多年你还能这般挂心辰儿的身子,哀家心中甚是高兴,怎么笑话你呢?!你这么一说,哀家倒是有个念头,就是不知琳儿你愿不愿意呢?”
梅琳郡主掀起眼帘笑吟吟的看着太后娘娘,微微屈身行礼娇声道:“太后娘娘这般说倒是与琳儿生分了呢!自琳儿来盛隆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多亏太后娘娘的照拂,让琳儿心中感激不已!时时想着做些什么回报太后娘娘的盛情!太后娘娘有什么话就尽管吩咐琳儿,琳儿听从太后娘娘的任何吩咐!”
太后伸手轻扶了梅琳郡主一把,嘴上笑着嗔道:“你这孩子嘴里说着哀家与你生分,你自个儿倒给哀家行这些个虚礼呢!你日后若是再这般,哀家可不饶你这傻孩子!哀家这些时日没见着辰儿,自是担心辰儿的身子,但哀家又不便久留宫外。与其让你跟哀家回宫中一块儿担心辰儿,还不如你留在王府住上些日子,也省得你这傻孩子一直放心不下辰儿,正好也能替哀家好好照顾辰儿,可好?!”
梅琳郡主闻言脸上不觉晕开两朵红云,含羞带怯的娇声回道:“琳儿谨遵太后娘娘的吩咐,定会好好照料王爷的身子!等王爷他身子完全好了,琳儿再与王爷一道儿进宫看望太后娘娘!”
太后见梅琳郡主一副乖巧娴静的模样,满意的笑了笑,转眼看着一直跪着的福叔微微抬了抬手,出声吩咐道:“你起来吧!一会儿等哀家回宫之后,你便派人在府中给郡主收拾出一处院落,再派几个手脚伶俐的丫头过去伺候郡主,你可听清楚了?!”福叔听完太后的吩咐后心中蓦一沉,嘴唇嚅动了几下,终是不敢冒然出言替自家王爷说出不让梅琳郡主留下的话语。
☆、第二百二十七章 猎物祸水
第二百二十七章
遥香楼二楼竹青阁里,尹逸辰面色阴郁的皱起两道俊眉,放在桌上的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攥起,细看之下手背上一道道青筋隐现,凤眸难掩怒色的微微眯起,看着福叔派来给自己递口信,满脸敬畏垂首噤声一身侍卫服饰的王府侍卫,寒声问道:“你是说梅琳郡主自个儿请缨要留在王府照料本王?!太后娘娘居然还答应了?!福总管把梅琳郡主安排在府里的哪处院落了?!”
侍卫听出自家王爷这一番话语中满是怒气,浑身不觉打了个寒噤,却丝毫不敢怠慢的暗暗压下心底的惧意,忙恭声回道:“回王爷的话,福总管派属下来给王爷传话时,说太后娘娘担心王爷您的身子并未调养好,梅琳郡主便主动提出要留下照顾王爷,太后娘娘欣然应了梅琳郡主的请求,让她留在王府住上些时日好伺候您,还特地吩咐福总管给梅琳郡主安排华园住下了。”
尹逸辰闻言俊美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不觉提高嗓门怒声道:“华园?!谁允许梅琳那个娇柔做作的女人去住华园了?!是太后让福叔安排的,还是梅琳那个烦人的女人要求的?!即便是太后交代福叔,福叔他也不该如此糊涂啊?!福叔他明明知道华园是本王未来王妃要住的地儿啊!真真是气死本王了!你给本王快滚回去,让福叔把梅琳立马给本王赶出景王府去!”侍卫抖着双腿忙躬身行礼应声快步走出了房间。
尹逸辰胸膛起伏不定的抬起手拿起桌上摆着的账本和几本书籍,泄气似的狠狠的摔在地上,眼中闪过一道狠绝凌厉的寒芒,薄唇轻启冷冷自语道:“梅琳你真是不知死活啊!哼!你心里是不是以为本王还会念在年少时与你的师兄妹情谊,碍于母后给你撑腰,你便有恃无恐了呢?!你若是这般想。本王可要叫你失望了!这世上能住在华园的女子只有本王未来的王妃心儿才可以!而不是你这种心思狡诈的女人能随随便便住的地方!如今你不知分寸,本王又岂会袖手旁观?!本王这就把你赶出盛隆,派人送你这祸害回金鼎,日后再也不会让你踏进盛隆半步!”
尹逸辰说完脚下微动走到门边抬手掀起帘字,就见到一身黑衣的钱明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眼前,脚下的步子不觉停了下来,不等钱明行礼问安便挑起两道俊眉疑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尹逸辰问完这句话之后,脑中忽然想到让钱明和钱亮留在京郊替自个儿买处房产的事儿。心中微微一动,本来阴郁的脸上隐隐露出一抹笑意。迫不及待的出声道:“你们可是在京郊小姐的附近替本王购置好院子了?!对了,本王让你们两人暗中调查小姐附近住的那几户人家是什么人,你们可有查清楚了?有没有什么身份可疑的人住在那里?!”
钱明闻言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道该先回答自家王爷哪一个问题,可见到自家王爷一脸急不可耐的模样,忙恭声回道:“回王爷的话,属下急着赶回来是想回禀王爷一件要紧事儿,院子的事儿属下与钱亮也办妥!只是……只是王爷让属下二人暗中查访那几户住着是什么人,属下在查访中却发现了离小姐很近的一处院子住着的是您的好友楚公子!”
尹逸辰听闻楚宇轩已经先自己一步住在那小女人不远处的院子。一口气提到嗓门口呛得咳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咳咳咳……你说的可是瑞草堂的那位……咳咳咳楚公子?!是本王认识多年的那个楚公子吗?!你们……你们可有查清楚了?!是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钱明见自家王爷咳得话都说的不利索,想上前扶住自家王爷,却又怕自家王爷的威严,只得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目含忧色的恭声回道:“属下二人当时见到楚公子住在那处院子也是不敢相信,便又趁着夜色跑去暗查了一遍。再三确定是楚公子之后,属下便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禀告给您了!”
尹逸辰抬手握拳掩在嘴边捂住一直从口中溢出的咳嗽声,暗暗调整气息抑制住突如其来堵在胸口的那团闷气,过了好半晌才慢慢止住咳嗽。薄唇嚅动了几下,俊美的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晦涩难懂的神色,语气沉沉的出声道:“你们没让楚公子发觉吧?!既然京郊的院子已经买好了,你且先回王府一趟,让福叔挑几个手脚伶俐的丫头跟你一道儿回京郊收拾院子。”钱明忙躬身行礼应声。
尹逸辰说到这里不经意间忆起梅琳郡主此时还在自个儿王府,胸口的那团闷气愈发变得浓重了几分,暗咬牙压下心底的烦躁,冷声道:“罢了!我跟你一道儿会王府吧!一会儿你带着几个丫头到了京郊的院子,要记着行事要谨慎小心,切勿让楚公子和小姐那边注意到!以免节外生枝!”说着耳边听到钱明应声,抬脚迈开步子往楼下走去,钱明忙躬着身子紧跟在自家王爷身后走下楼。
京郊小院,怡心送走满脸担忧不安的柳儿之后,便抱着薇姐儿坐在榻上想事情,今儿自己留下尹逸辰擅自留下的那几个布庄的师傅,一是顺水推舟想暗中跟那几个师傅取取经,二是顾忌到尹逸辰的亲王身份,不能硬生生的跟尹逸辰撕破脸,还有一点就是想让周靖远派来的高嬷嬷安分些。
怡心想到自己断发之后跟这几个男人还是纠缠不清的状况,心中不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既恨自己身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又恼火这几个男人一直揪着自己不放!要是生活在前世,自己怎么可能这样处处隐忍不发,任这几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在自己身边转悠啊?!更可气的是自己非常无辜的成了这几个男人的猎物,成了传说中的祸水,自己真是比那窦娥还冤!
☆、第二百二十八章 掌擂嫣儿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京城定远侯府,周靖远拿着秋月跟秋霜两个丫头收拾好的包袱面无表情的走到外院门口,把手中的包袱绑在马鞍上,脚下微动纵身一跃坐到了马背上,抖动手中的缰绳策马正欲往外走去时,梨花带雨的余嫣儿忽然不知从哪冒出来,张开两个手臂挡在了马的前面,语带万般委屈哀怨的泣声道:“大表哥,请留步!您不要走,嫣儿有话要问您!大表哥,您为何不愿娶嫣儿为妻?!”
周靖远闻言拉着手中的缰绳,黑眸不屑一顾的睨视了仰起头看着自己的余嫣儿,从鼻腔中冷冷的哼了一声,忍住心底的厌恶,皱起两道浓黑的俊眉寒声喝斥道:“胡闹!你何曾见过哪个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的说出这些荒唐的话语?!真真是败坏了国公府的门风!你还不快给我让开!”
周靖远说完冷冷的扫了一眼杵在余嫣儿身侧两个贴身丫鬟,怒声道:“你们这两个该死的贱婢!还不过来扶你家小姐进去!你两个贱婢不但不好好守着你家小姐,还任她这般无视礼数冒然跑到外院来,成何体统!若是被国公爷知晓的话,少不得要好好惩戒你们这两个贱婢一番!”
两个丫头听完周靖远阴森森的话语后,吓得浑身发抖忙屈身行礼应声上前,依言扶着余嫣儿的手臂,却又不敢硬拉着自家小姐往内院里走去,只得垂首颤着身子搀着余嫣儿的手臂站在原地。
余嫣儿恼火的瞪了两个丫头一眼,用力狠狠的甩掉两个丫鬟的手,抬手扯住扣在马鼻子上的缰绳,一边泪流满面的嚷嚷道:“大表哥,嫣儿今儿就想亲耳听听您为何不愿娶嫣儿的缘由?!难道嫣儿就那般不堪,让大表哥您瞧不上眼吗?!还是大表哥忘不了那个被休下堂的狐媚子呢?!嫣儿哪里比不上那个小家子气的贱人?!您怎会这般放不下那贱人…”
余嫣儿话还未说完。就看到本还坐在马背上周靖远身子微动,阴沉着一张脸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意走到自己面前,不由吓得咽下已到嘴边辱骂的话语,脚下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一步,就感觉带一阵凌厉的寒风从耳边拂过,耳边只听得“啪啪”两声,粉面桃腮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刺痛起来。一双明媚的美眸留下两行清泪,目瞪口呆的僵着身子怔怔的看着狠绝的周靖远。
周靖远缓缓放下手从袖笼里拿出一方锦帕。淡漠的擦了擦手,然后一脸嫌弃的把锦帕丢在地上,眯起一双布满杀意的黑眸,语气冷凝的出声道:“本侯念在母亲疼爱你的份上,本不想与你一般见识!可你却不知分寸辱骂本侯的夫人,本侯怎还能饶得了你?!若是日后再让本侯听到你对薇姐儿她娘亲有半分不敬,本侯可不会像今儿打你两个耳光这么简单了事!本侯定会替国公爷好好教训你这个如市井泼妇般的女人!还有就是你马上带着你的丫鬟回内院收拾一下,本侯派人送你回国公府!以后没什么事儿还是少来本侯这定远侯府,免得你在这里替国公爷丢人现眼!”
余嫣儿泪眼朦胧心如刀割的听完周靖远这一番处处维护那狐媚子。却字字贬低自己的话语,暗咬一口银牙,心底无比怨恨那个被休下堂但如今依旧让周靖远忘不了的狐媚子,可因惧怕眼前满脸寒霜的周靖远再出手打自己,脸上不敢流露出半分恨意。捏着手中的绣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但趁周靖远不察之时。暗中使了个眼色给站在身侧的丫鬟,丫鬟意会慢慢挪动脚步往内院熙园的方向走去。
余嫣儿强装镇定的屈身行礼哑声道:“嫣儿刚刚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望大表哥原谅嫣儿的胡言乱语!嫣儿以后再也不敢如此放肆了!大表哥既然有要事在身,便赶快去忙吧!嫣儿不敢劳烦大表哥在此等候。嫣儿一会儿便回内院收拾行李,再去熙园给姑母拜别之后,自会带着丫鬟回国公府!”
周靖远对余嫣儿突如其来的转变心中有些讶然,但听到余嫣儿要去熙园给老夫人拜别,黑眸中精光一闪,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暗自冷哼一声,轻撇一下嘴角,沉声道:“本侯倒不急着出门办事儿,等等你也无妨!再说你好歹是本侯的表妹,今儿你要回国公府了,本侯正好要出门办事儿,顺道送你回家也无可厚非!你也不必去熙园给母亲告别了,省得母亲见你离开伤怀!”
余嫣儿见周靖远一副冷漠无情的赶自己会国公府,心中愈发怨恨那个被自己跟老夫人施计被休下堂的贱人。今儿要不是自己口不择言的辱骂那个狐媚子,大表哥又怎会像此时这般无情,不但出手打了自己两个耳光,还口口声声要赶自己离开定远侯呢?!早知大表哥到现在还不能忘记那贱人,当初自己就该怂恿老夫人打死那个狐媚子才对,那样才能彻底断了大表哥的念想!
周靖远眉头轻蹙的瞥了眼站在原地半步没有挪动,臻首低垂沉默不语的余嫣儿,面上不觉露出一抹不屑之色,语带不耐的沉声道:“你怎么还不去内院收拾行李?!你刚才不是还怕耽误本侯办要事吗?!怎么此时倒杵在这里不动了?!莫不是你想让本侯派人进去替你收拾不成?!”
余嫣儿闻言忙压下心底的思绪,微微抬起头眼含泪光楚楚可怜看着周靖远,语带委屈的低声道:“大表哥,您无需急着赶嫣儿回国公府,嫣儿本就打算回去过生辰!只是没想到今儿……会惹得大表哥恼了!嫣儿自知刚才失言了,不敢奢望大表哥现在就原谅嫣儿的过失!但姑母她一向视嫣儿与亲生女儿一般疼爱有加,嫣儿在心里也是将姑母当做母亲看待!还望大表哥念在嫣儿对姑母的一片孝心上,允许嫣儿一会儿去熙园拜别姑母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 低估女人
第二百二十九章
周靖远闻言眼中不觉露出一丝厌恶的冷芒,撇了撇嘴角轻嗤了一声说道:“你若是有心念在母亲她对你有这份母女之情,你就该依着本侯说的话去收拾行李,而不是一直要去熙园拜别母亲才是!”
余嫣儿听完周靖远毫无感情冷冰冰的话语,柳眉不觉轻蹙,垂下眼帘掩住美目中隐现的恨意,暗暗攥紧袖笼里的双手,娇媚的脸上依旧挂着凄婉哀怜的神情,心中却不断祈祷老夫人能快些赶来,嘴上低声下气的回道:“嫣儿也想依着大表哥的吩咐不去熙园打扰姑母,就这样悄悄的收拾行李让大表哥您送嫣儿回国公府,可刚才因嫣儿失言之错已被大表哥你训斥失了礼数,嫣儿又怎能对犹如亲生母亲的姑母不告而别,嫣儿又岂能做那不孝之人呢?!大表哥,您认为嫣儿说的可对否?!”
周靖远见余嫣儿一副委屈的模样嘴上却丝毫未忘记义正言辞的为她自个儿辩解,微蹙的眉宇间流露出一抹阴郁,心中愈发厌恶不耐起来,缓缓垂眸不愿再多看余嫣儿一眼。自己还要赶去京郊看望那小女人跟薇姐儿母女俩,可没空站在这里跟余嫣儿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瞎扯!要是一会儿老夫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只怕又要拉着自己闹腾一场,到那时自己想尽快脱身出门,想必没那么容易!
周靖远心中这般一想,薄唇轻启正欲开口催促站在原地未动分毫一直东拉西扯的余嫣儿进内院收拾行李,耳边忽然听到一震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往自己这边走来,心中莫名一沉,掀起眼帘就看到不远处老夫人搭着丫鬟的手缓缓走向外院大门口来,黑眸顿时闪过一丝懊恼。
周靖远快速的在心里暗自思索着一会儿等老夫人走到自己跟前时,自己该如何说出让余嫣儿回国公府的缘由。正想得入神时眼角的余光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余嫣儿捏着手中的绣帕在擦自个儿眼角时,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开怀的笑容,脚下微动莲步轻移的迎向老夫人。
周靖远见状恨不能上前扯住费尽心机拖延时间终于等来老夫人解围的余嫣儿,狠狠的再甩她两个耳光,然后立刻赶她离开侯府,再也不让她踏进定远侯府大门半步!可看着袅袅走远迎到老夫人面前的余嫣儿,亲昵爱娇的搀扶着老夫人走向这边时,只得强压下心底的愤怒。抬脚迈步迎向老夫人。
余嫣儿一边娇笑着挽着老夫人的胳膊,一边偷偷的瞥向迎过来的周靖远。还残留几道粉色指痕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喜意,心忽然如小鹿乱撞般“扑通扑通”跳的加快了些许,红唇弯起一道娇柔的笑容,语带羞怯的对着老夫人低声哀求道:“姑母,嫣儿让丫头去唤您过来,可不是要您替嫣儿做主,责怪大表哥的啊!刚才都是嫣儿不懂事,对大表哥说了一些失礼的话语,大表哥才会一怒之下要赶嫣儿回国公府的呢!您只要大表哥应承下与嫣儿的婚事便可哦!”
老夫人闻言敛了敛面上那几分怒色。斜睨了余嫣儿脸上的粉色掌印,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暗暗叹了一口气,悄悄的轻拍了余嫣儿的手,压低声音嗔道:“你这傻丫头可真是个痴儿!远儿对你这般你还处处替远儿求情!就凭你对远儿的这番情意姑母都动容乐三分。只是远儿他现在只是一时糊涂,不懂你这傻孩子的好处。才会对你如此不亲近!好孩子,你放心!姑母不会让你白白受了今日的委屈,等过些日子远儿把你娶进门,姑母一定让远儿好好疼惜补偿你啊!”
余嫣儿闻言眉眼间不由晕开丝丝缕缕的喜气。刚才心中还有几分怨气此时也因老夫人这番安抚人心的话语消失的无影无踪,微微撅起红唇撒娇道:“有姑母这般疼爱嫣儿,嫣儿还有什么委屈可言啊!嫣儿日后定好好孝顺姑母!还要还要好好伺候大表哥,让姑母过上舒心的日子!”老夫人听完余嫣儿贤良淑惠且非常贴慰自个儿心中的期盼的话语,再也掩不住心底的愉悦笑出声来。
周靖远见老夫人不知被余嫣儿说了什么讨喜的话语乐不可支的笑出声来,脚下不觉微微顿了顿,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黑眸沉沉的打量了老夫人跟余嫣儿两人片刻,薄唇紧抿,大步走到老夫人跟前,突兀的打断老夫人的笑声,行礼问安道:“母亲,您不在熙园歇着,怎么来外院了?!可是有什么事情找儿子?还是您听说表妹她跑来外院,心中担心她失了礼数才过来的呢?!
周靖远说完黑眸忽然撇到躲在老夫人身后的余嫣儿的贴身丫鬟,心中顿时明白老夫人会跑来外院,是因为余嫣儿暗中指使自己贴身丫鬟去熙园请老夫人过来替她解围。自己刚刚却还傻傻的认为余嫣儿只是想拖延时间,没成想自己实在是低估了余嫣儿这个心思狡诈的女人了!
周靖远这般想着暗暗攥紧双手,眼底划过一道狠绝的杀意,不等笑容满面的老夫人开口说话,便转过身子一边往外院门口走去,一边淡漠的说道:“我忽然想起衙门里又一桩公务要办!母亲请回熙园歇着吧!表妹也快些回内院收拾行李,一会儿我回派人送你回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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