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夫 作者:凤初鸣第22部分阅读
一品农夫 作者:凤初鸣 作者:未知
上坐着送猪来的桐柏村里正纪老头,做陪的有李昌富,李东升,还有庭霜和宝琪,张大全。 本来要请庭霜坐上位,因为他有官衔还是这次工程的大功臣,但是庭霜死活不肯,那纪老头和李昌富年龄比他爹都大,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坐上座,反正坐哪儿又不少吃一口,他完全不介意端着大海碗蹲厨房吃。
最后推让一番,还是纪老头坐了上位,大家坐定,李昌富把自己一直舍不得喝的烧酒也拿过来,大碗满上,谁也不藏j,喝得贼爽快。
边吃喝边唠嗑。
这次两村群殴闹得挺不痛快,最后以共同出力修成水利工程结束恩怨,也算好事。本来散花村要抬着尸首上桐柏村讨说法,让他们“看着办”,否则上县衙。庭霜觉得这样闹得更僵,修工程还得大家出力,所以息事宁人把事情平了下来。这么一来,桐柏村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也是打死了人家一条人命,对方做事这么“讲究”,自个儿也不好意思装不知道。
酒过三巡,纪老头主动提出给死者家属一点钱表示一下。
李昌富代表家属接受了,恩怨就此揭过。
接着,大家谈起怎么度过这段艰难时光,本来冬天过后就是青黄不接的时节,再加上夏收歉收,秋粮还没打出来,这段时光不好过。但是大家更多的是畅想美好未来,熬过这两月,以后会好的。
庭霜说了自己的打算,工程结束后他打算把城里的饭馆开起来,蔬菜鸡鸭优先用村里的,人工也用村里人。
“我打算正式开馆子做烧鸡,自家养的几百只鸡肯定不够用,让村里会养鸡的多养几窝。”
“那中。”李昌富同意,“现在抱小鸡晚了,等开春让他们多抱几窝。”
庭霜筷子头不停,一边说:“说干就干,好好的干嘛要拖到明年,现在就养。”
“现在抱的小鸡入冬长不大会冻死,而且母鸡到冬天就不下蛋了,这个时候天不冷不热正好让下蛋。”
“在鸡窝铺好稻草,注意保暖,不会冻死的。人工孵化不影响母鸡下蛋。”
“啥?什么人工……”几个人听不懂了。庭霜也是只知道原理,实践起来还有难处,不过没关系,可以发动群众想办法。
吃完饭,庭霜让李大娘召集了一帮家庭主妇,都是家里养着好几十只鸡的能干妇女。
庭霜先启发她们:“孵小鸡必须有两个必要的条件,一是用的鸡蛋必须是……”
“受精卵”这个词用土话咋说来着?庭霜一时想不起来直挠头。
李大柱家的接口:“公鸡踩过的蛋。”
“啊……对,就是这个。”庭霜很高兴群众智慧能弥补他的不足,接着说:“一是要用公鸡踩过的蛋,什么样的蛋能孵小鸡,大家都有经验不用我说了。”
乡下人分辨鸡蛋是拿到光底下一照,有个小黑点,有血丝,说明这蛋可以孵小鸡。这个不是问题,问题是温度。
“……第二个必要条件就是合适的温度……温度就是冷热的程度。”庭霜继续费力解释,“母鸡趴在蛋上,屁股下面热乎乎的,所以才能孵出小鸡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不用把鸡蛋放在鸡屁股下面,用人工的办法制造出和母鸡屁股下面一样的热度来。”
庭霜抹汗,不知道这样解释她们能听得懂不?
妇女们疑惑地看着他,这个说法可是闻所未闻啊。
大柱家的小栓今年八岁,跟着母亲过来听讲,眨巴眼眨巴半天,说:“你的意思是不用母鸡趴蛋上,用床棉被盖在鸡蛋上,也能热乎乎的?”
这话虽然稚气,却是开启难题的钥匙,庭霜很高兴,立马摸兜,摸出一个糖球给他表示鼓励。
妇女们也明白了过来,七嘴八舌议论起来:“那把鸡蛋放炕上,再盖上两床棉被,炕底下烧热,也可以保证鸡蛋热乎乎的。”
“如果热了再抽掉一些柴禾,冷了慢慢加火。”
庭霜很欣慰点头:“是这么着,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冷,更不能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要把温度保持得和鸡屁股下面的温度一样,而且不变。”
妇女们明白了基本原理,接下来就是解决保持恒温的问题。庭霜觉得这些妇女养鸡养半辈子了,应该能想出法子来,否则太对不起毛主席对人民群众的期望了哎。接着再诱之以利:“只要孵出小鸡来,我全都买下,你们只管放手去做。”
妇女们振奋起来,以前她们不大愿意孵小鸡,因为母鸡抱窝会停止下蛋,这样损失不小,所以养鸡户强行把母鸡打起来,不让鸡抱窝,现在不用抱窝也能孵小鸡,而且有人还预先买下所有小鸡,下蛋和孵小鸡两不误,可以挣两个活钱。
庭霜想赶在中秋前几天把饭馆开起来,现在解决了原料问题,还有人工问题待解决,他本来不会做饭,当了家以后不得不自己做,居然也慢慢练出来,在村里很受好评,只是他手艺虽不错,也不能老是围着锅台转,于是在村里放出话,招收手脚麻利有眼色,灶上手艺好的人进城帮工。
最后定了几个人选,一个是大柱家的二小儿留根,庭霜答应过他,帮他实现不用等到过年就能把肉吃够的伟大理想,所以把他拉来帮他挣几个钱。一个是李东升大哥,他本来不大乐意上饭馆干活,但是庭霜对他精湛的手艺和优良的服务态度很有好感,求他帮几个月忙,好歹带出几个徒弟来再说。
又招两个勤快人打杂。后厨请周婶做镇,也是想着周叔在城里做木工,周婶在村里种地,两口子不常在一起,所以庭霜请周婶给他的饭馆打工,她灶上的手艺也极好,又能和老公一起住在城里,对双方都有好处。
家里人,他打算除了自己再带李婶和平安过去,其它人留在村里照顾地里和家里的活。
宝琪先提出反对,理由是平安是在当铺当过伙计的,服务态度差很得罪客人的。平安不服,他只在当铺待了几个月,还没养成傲慢的习惯,怎么态度差了?倒是宝琪傲不咧咧的眼皮朝天态度是真差。
宝琪拽着庭霜衣角蹭蹭,发誓自己一定视顾客如上帝,保证给予春天般的温暖,还说你进城后不在家,你家老二肯定会欺负我的……
再把脑袋搁他肩上蹭蹭。
庭辉瞪他一眼,准备和他理论一番。
庭霜不想听他们争执,只好同意宝琪跟自己进城,平安留家里。
晨光一听,也缠着要进城帮工,并保证视顾客如啥啥的。庭霜只好也答应了。
人选定下来,下一步是定菜谱,庭霜拿出楚老丈留下的菜谱,把周婶李婶还有李东升几个招来研究。经研究,大家觉得这菜谱上记录的很多属于高档菜,以长平县的消费水平来说不完全合适,老字号的汇源楼,大丰楼做的都是达官贵人的生意,跟他们抢顾客,现在他们没这个实力,而且初次经营饭馆也缺少经验,不如把这块市场让出来,把目标定在中等客户身上。
于是庭霜把菜单修正了一下,分为中低两档。
低档的就用乡土菜,羊杂面,羊肉烩面,猪肉烩粉条,烙馍卷菜,凉拌菜、鸡血汤、鸡杂羊杂等等,庭霜还没忘了以前说过的话,如果他开饭馆,体力劳动者的生意也做。
中档的不太好弄,几个人商量了一晚上,既要看上去好,价格还要让多数人能接受,宝琪和庭辉都是富贵过的公子哥儿,做饭不顶事,对吃饭还是很有经验,看着菜谱提意见。
“每个饭馆必须有几样独有的别家难以仿效的招牌菜,咱家的招牌菜除了一品烧鸡还得有其它的才行。”庭辉问道。
“生炒鳝鱼丝。”庭霜马上想到一样招牌菜,过了一冬一春后,后院池塘里的黄鳝养得又肥又壮,他拉到汇源楼卖了个好价,掌柜的很高兴,说他家的鳝肥美香酥,客人吃了都说好,可是要做生炒鳝丝,尺寸还不够粗,最好再多养几天。庭霜记在心里,观察了一圈,市场上的鳝的确不如他家的粗壮,味道也不如他家的鲜美,如果拿来当招牌,可是全城独一份。
庭霜又特意声明了一下:“要想把菜做得好吃,要舍得放油。”
为了炒菜的事他没少和家里主厨的李婶叨叨。在农村,油是较珍贵的,主要用来待客或是过年节改善生活。乡下炒菜一般是拿过年剩下舍不得吃的猪油剜一小块抹抹锅,就这样炒了,更有甚者,炒“辣锅菜”,也就是把锅烧热,直接放菜加点水翻炒,甚至连菜都不炒,“咸菜盐豆老弟俩,蒜缸一响就吃饭”。象庭霜那样拿瓶子往锅里倒油的,在村里独一份,于是庭霜华丽丽滴背了个“不会过日子”的光荣称号。当然他不会过日子的行为不限于炒菜时拿瓶子倒油,还有经常吃二罗面,拿字纸擦屁屁,这些都是“不会过”的罪状。农民读书不易,对文字有种说不明的敬意,对写过字的纸都很珍惜,某人居然拿来擦屁股,真是该敲。
庭霜为此宽面条泪,家里有几个嘴刁的公子哥儿,吃头罗粗面和包谷面,不用油炒菜能行吗?前世里俺同学做菜五升的金龙鱼大桶往锅里倒,俺放那点油算什么呀。再说,用字纸擦菊花,那不是为了省钱吗?纸店卖的细纸好贵的说。这么节省居然被乡人视为“不会过”,果然和这帮人的代沟如东非大裂谷,弥补不能。
但是这回开饭馆一定得把这大裂谷补一补,庭霜郑重交待将在后厨掌勺的周婶和李婶几个,炒菜时务必要舍得放油,这几天就在家里把菜谱上的菜练练,本人要检查,如果因为油放少了而影响味道,要提出严肃批评,限期改进。
作者有话要说:咳…… 请勿计较‘圃露庭霜何寂寞,雁归蛩病可相思。’这句诗具体出产年代。
下章:主角事业上一层楼,当然桃花也来了,否则谁会看上一个没产业的穷小子。
饭馆开张
大伙研究一晚上,把招牌菜和将要争取的顾客群确定好了,然后就是定饭馆招牌。
“好利来。”庭霜先想出一个。
“俗,这哪里是饭馆名字。”被众人否决。
“香喷喷。”
“找抽。”
“佛跳墙。”
“这是菜名哎,怎么能拿来当饭馆名?”
“连佛都跳墙,说明咱的菜好。”
“欠揍。”又否决一个。
“四海飘香。”
“不好。”
几个人想了半天,也没定下好名字,庭霜困得不行,一拍脑袋有了主意,不是说要让县长来捧场吗?他是两榜进士,学问肯定是好的,写招牌没问题,顺便做广告。
庭霜有了主意,眼睛发亮,雄心万丈总结陈词:“而今迈步从头越,……”
下一句是啥来着,脑细胞处于罢工状态中,实在想不起来。所有人都被鼓舞,信心百倍看着,咱不能辜负广大人民的期望。
庭霜只好继续剽:“欲与天公试比高。”
下句又是啥来着?
宝琪微笑看着他,这个人面对困难总是不泄气总是不丧失信心,还总有别人想不到的奇思妙想解决难题,时不时吟些稀奇古怪的诗句,他到底能让人沦陷到什么程度。
“比完大家去睡觉。”庭霜无比豪迈念出结束句。
众人被雷倒在地,庭霜眨巴眼:“都三更了,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脑袋也搅成浆糊了,真的该睡觉了哎。”
大伙默默退散,宝琪看着横在炕上四仰八叉打呼呼的人,俊脸直抽搐,叹了口气,把他放好,用热毛巾给他擦手擦脸,再给他脱了衣服盖好被子。
与天公比高挺累的,是该睡觉。
县衙三堂的阶前两株桂树飘散着幽香,屋里小桌上的新茶冒着热气,宾主两人谈得很愉快,齐重煜告诉庭霜,今年朝廷要表彰全国先进,每个省一个名额,他已经推举了庭霜做为本县的先进代表到省里。
当然封建社会表彰先进不象现代社会,表彰的是劳动模范,科技创新,好人好事什么的,封建时代表彰的就是“孝悌”,就是孝顺父母友爱兄弟。
省里各县都推举了代表,其中一个先进代表是陈松同志,他的先进感人事迹就是在父母的墓地守孝二十年。在“以孝治天下”的古代,这一点很受人推崇,所以,齐重煜觉得庭霜争不过他,这个表彰怕是落不到庭霜的头上。
庭霜明白了古代表彰先进的标准,腹诽不止,守孝二十年,不出来工作,不尽社会责任,这种行为有啥可表彰的?还有那个被历代推为道德典范的许由,尧帝要把天下让他,他拒不接受躲到深山里不出来,于是天下人都夸他品行高洁。人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总要为社会做点贡献,总要尽自己该尽的责任,那许某人的确拒绝了做为君主的权利和享受,可是同时他也拒绝了社会责任呀,躲到山里与世隔绝不尽社会义务算什么伟大?
从汉代开始就有“举孝廉”的做法,结果助长了虚伪的风气。不少人为了得到推举弄虚做假或是搞形式主义。
跟那个先进代表陈松一起成为被推举的表彰对象,庭霜觉得挺不爽,有点憋屈。对齐重煜的提议没有丝毫兴趣,更没有高兴的意思。
齐重煜反而过意不去,觉得这人为乡里修水利,又为了照顾弟弟们耽误了婚事,心里却压根没有出名的念头,如此不慕名利的好公民他不是先进谁是先进,如果争取不到有点冤了。
庭霜对表彰没兴趣,聊了几句提到正题,请县领导帮忙想个招牌名字,再题个字,开业那天捧场做广告。
齐重煜思索一会儿,提笔写了三个字:“菜根香”。
庭霜把字提起来观赏一番,字体苍劲有力有风骨,庭芝的字虽好,和他比起来,还少了点力道,不过,这三个字的意思看上去很表浅,又似乎含着别的意思。
齐重煜拿笔指着那三个字说:“老话说得好,嚼得菜根,百事可做。这其中滋味,想必你很清楚。”
庭霜把这三个字反复体味了一下,回想起自家从富到贫,从游手好闲到慢慢懂得人世艰难,一边嚼着菜根一边艰苦创业,忽然明白了这简单的三个字中包含的丰富内涵。
就用这个啦。庭霜高兴地把字收起来,回头找个工匠刻上。
“菜根香”的匾额高高挂起,红绸一揭,露出县长的亲笔题字,鞭炮声霹啪响起得震耳欲聋,门口一对北狮耍得精彩绝伦,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庭霜穿着最好的衣裳带着伙计们站在门口迎客,接受大家的祝贺,看着新开的馆子,有些感慨,去年灯节一场大火使他家由盛转衰由富变贫,今年灯节一场大火他把握机会,又让家业重新振兴,人世的事情就是这样难料,将来又不知发生什么事。
来道贺的人不少,有村里人,还有史杰,还有同业汇源楼,都带着公鸡和鲤鱼来祝贺,还有县领导亲自来捧场,令人意外的是胡君宪也来道贺,庭霜看见悄悄对庭辉说:“先前的事是你不对,你别和人家怄气。”
庭辉也知道多个朋友胜过多个敌人的道理,但是又不好意思见人,转身钻到后厨不出来。庭芝上前帮着招呼。
更令人意外的是林家也派人送了贺礼。
“菜根香”开业时就轰动了整个县城,开饭馆在城里是寻常的事,可是县长亲自上门道贺还题字做广告就是绝无仅有的事了,更别说还有全县最有钱有势的胡家和林家也道了贺,这家背景还真不小啊。
菜根香占便宜的还不止后台硬,所在的地段也极好,人/流量也大,避开了在实力不足的条件下和县里最大的酒楼汇源楼大丰楼争客户的不利情况,主要面向中等消费群,也不拒绝做下层民众的生意,生意非常好。
临街是做为门面房的前堂,摆着条桌和条凳,还有一排大酒缸,拉车赶骡的出力人累了一天,坐旁边喝两提子酒,下酒的有卤鸡肝鸡胗鸡心鸡爪什么的,很便宜,味道却与一品烧鸡一样。再呼噜噜吃一大碗猪肉粉条还有杠子馍,又饱肚又实惠。想吃汤饭的,还有烩面和汤面条什么的。
穿过前堂就是第一进院,带着回廊,下雨时,后厨的饭菜就通过游廊,院子里种着花草,正屋是馆子的主体建筑,两层的大楼房,楼下散座,楼上雅间,装修很朴实大方。
主楼也是前后门通的,后面是第二进院,就是后厨,用穿堂和主楼相连,做好的饭菜可以最快时间端过去。第三进院是后厨,两厢房是食材库器皿库。第四进院是住房,帮工的都住在里面,两厢是鸡窝鸭舍骡马房。
这是在原来被火烧毁的恒舒当的地皮上建起来的,隔着一条小街就是冯家宅院,现在是孟家的了,也有三进,庭霜打算住在这里,把临街墙改成门面房开其它铺子。
因为地段好,菜品也好,价位也合适,生意自然不错。因为有好多供应体力劳动者的食品,所以很多拉车赶骡的苦力主动向客人介绍菜根香,把财神爷送到,接了车钱,自己也在前堂呼噜噜吃一大碗面。庭霜倒没料到这些卖苦力的除了自己吃饭,居然还介绍来不少外地客人。
更没想到鳝鱼卖的比烧鸡还要好,因为市场上没有够尺寸的鳝,生炒鳝丝只有他一家能做,客人吃了觉得味美,自然还要点其它的菜,庭霜又让掌厨的人开发几道以黄鳝为原料的菜,把楚老丈的菜谱略为改进,降低档次,保持味道,开发了十几道鳝菜,鳝鱼居然成了菜根香的特色。
城里人一说去吃鳝鱼,不用说就是去菜根香。
这里也有宝琪一份功劳,炝虎尾,虾爆鳝,蝴蝶卷等菜色,是他一边挑嘴一边提改进意见,搞出来的好菜色。
宝琪等不到表扬,伸手要工钱,庭霜拍掉他的手:“又跟我要钱,你小子又不下厨房,在前面也不会招呼客人,还好意思要钱?”
庭霜很不甘,这小子长了一副好相貌,杵在前头当跑堂肯定能吸引不少男女的目光,结果他收个碗也能把碗打碎,桌子也擦不干净,对客人也不够亲切,真可恶,还好意思要工钱。
“我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宝琪也学会了厚颜,“你看那些名菜,哪个不是经过客人的百般挑剔才有经得住考验的美味,我的舌头是少见的皇帝舌,很挑的,过了我这一关,你的菜绝对能好卖,我给你尝菜提意见,你付工钱天经地义。”
“狡辩。白吃饭还要钱。”庭霜掐他的脖子。
“别掐。”宝琪护住脖子,“这次朝廷的表彰落在陈松的头上,你是不是不高兴?不高兴了就掐我出气?”
“什么表彰不表彰,我不稀罕。”庭霜松了手,“我只是觉得人活在世上,不能只为自己活,多少得为别人做点什么。”
“哦?”宝琪看着他,眼睛灼灼发亮。
“就拿那个陈松来说,守孝二十年守的啥也不干,这叫什么事,难道一个人活着只是为了父母活着?父母没了难道他就可以不尽其他义务?要尽孝就在父母活着的时候尽孝,或者在父母死后照顾好弟弟妹妹也算尽孝了,守个墓守个二十年就算尽孝了?我不是因为那个八品衔落他头上没落我头上而不痛快,只是就事论事,看不惯某些做法。”
“你经常说些惊世骇俗的话,却有点道理。”宝琪微笑看他,“不过,你在我跟前想说啥都可以,以外面这话可不能说。”
“知道,还用你提醒。”庭霜忽然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什么时候和这家伙无话不谈毫无顾忌呢?
“老板,史太太来了。”在楼里招呼客人的晨光飞跑过来,朝宝琪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宝琪脸色臭得如臭豆腐。
“她来做什么?”宝琪看着庭霜把朱氏迎上二楼僻静的雅间,悄摸跟在后面,躲在门外偷听。
奉过茶,朱氏也不说废话,直奔正题:“上回我跟你说过林姑娘的事,你说想见见本人,林家觉得很为难,人家是千金小姐,从不见外男,除非你同意这门亲事,可以破例一下。”见他沉吟着不吭声,朱氏又说:“林家姑娘品貌都与小女差不多,你若是对小女品貌满意,应该也会对她满意。”
听她说林姑娘的品貌和史香云相当,庭霜有些动了心,他见过的所有年轻女子中,还只有史香云让他喜欢,只是史家先看上的是老三,所以他没往那方面想,如果有女子和史姑娘品貌一样,他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毕竟他的年龄也不小了。
两人说好,第二天这个时候,林姑娘来饭馆吃饭,庭霜亲自接待,这样外人就不会说什么闲话了。
庭霜第一次激动的小心肝直扑腾,有美女要来找咱!!!老子的桃花要开了嗷嗷!!!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泡美女啦啦啦……这两天整理了一下大家提的意见,似乎觉得jq少了。其实俺在起/点看种田文,主要是主角创业,感情戏很少,俺看得很哈皮,本文也走起点风,感情戏不多。但是综合大家的意见,俺反省了一下,起/点是bg文感情可忽略,但是本文是bl,jq是看点,不能简略的。找到问题在哪要改进。哦哦哦,下面要尽力发展jq。咳咳,只能尽力……情节走向还是以创业为主……
美人如玉
菜根香饭馆后面原冯家宅院现在是孟家宅院的正屋里,宝琪端坐桌旁闷不吭声,一手执酒壶,一手执酒杯,倒一杯喝一杯,一口一杯贼爽快。
庭霜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从箱子里翻出最好的衣裳穿上,梳好头,抹上刨花水,再摆几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觉得很满意,只要身边不杵着宝琪这样的帅哥,绝对能吸引雌性生物的目光。
“哎,林姑娘来的时候,你不要出现,听到没有?”庭霜交待注意事项,干脆说得明白,“总之,不要让她看见你。”
宝琪撇撇嘴,看着他在镜子前照来照去的样子,说不出的刺眼。
“听说她是县里第一美女,我想看看,难得千金小姐出趟门。”
庭霜立马驳回提议:“不行。”
哪个帅哥泡美女还会带着一个更帅的帅哥去啊?万一美女的视线落在你身上,那老子多没面子,好不容易桃花开了,总不能让你小子折了去。
“我就看一眼。”宝琪拽他的衣角继续做思想工作,“我可以帮着看看你和她合不合适,是不是般配,给你一些旁观者的意见,免得你当局者迷被美色迷昏了头脑做了错误判断。”
庭霜想想也是,说:“你要是想看林姑娘,得装扮一下,把你这副样子换了,总之,要扮得丑一点。”
“没问题。”宝琪马上答应,为了你我豁出去牺牲自己了。
说干就干,从馆子后罩房搬来周婶的镜奁,宝琪对镜梳妆起来。
“好了,可以去见林姑娘了吧?”宝琪化好妆说。
庭霜一回头,登时踉跄后退一步,惨呼:“鬼啊……”
只见眼前生物面如涂粉,涂的是面粉,唇若施朱,血盆大口,头上顶着一包发髻插满花朵,一身绿衣绣着百花争艳,犹如菜地里一棵落满蝴蝶昆虫的绿油菜,绝对是人见人吐,鬼见鬼哭,猪见猪撞树的造型。
“你……你……你是何物?”庭霜哆嗦着伸指头。
宝琪无辜的眨巴眼,脸上的粉直往下掉:“不是你要我扮丑一点,衬托你的英武不凡玉树临风么?我牺牲了自己来成全你,你不感动居然还这表情。”
宝琪一脸悲愤地控诉,庭霜嘴角直抽抽,你这个样子会把客人吓跑的哎,你故意的吧,肯定是见到全城第一美女看上我,所以嫉妒我。
在前堂招呼客人的李留根跑来在门外喊:“大哥,你准备好了没有?林府的车子已经到前门了。”
“来啦。”庭霜答应一声,赶紧再整整衣冠,警告宝琪,“你这副样子会吓坏人家小姑娘滴,最好鸟悄缩后面干活去。”
庭霜一溜小跑跑到馆子里,李婶已经把客人迎到最好的一间雅间,奉上香茶果品,侍候周到,看庭霜气喘吁吁跑过来,赶紧给他整了下衣裳,悄声说:“真是仙女下凡啊,好好把握哦。”再看看他的装扮,皱起眉头:“你怎么不拿把扇子啊,你看城里的公子哥儿手里都拿把扇子多风雅,你等着我给你找一把。”
李婶火速去隔壁雅间吃饭的公子那里借了把折扇,庭霜看着手里的扇子,嘴角直抽,秋天摇扇子,还真是够装逼的。
庭霜在门口顿了一下,悄悄从门缝里看过去。
只见桌边坐了一个风姿绰约的佳人,一头乌发盘起,插了一根点翠金簪,垂着一串明珠摇曳生辉,再无其它装饰,一身浅绿丝衣,袖口绣着小朵菊花,正与当前的秋景相和,拖着月白色栏杆裙,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风韵气度。
再看她团扇摭面,只露出黛眉若蹙,星眸含情。
庭霜见状,体内荷尔蒙分泌飙升,文学细胞兴奋,想起两句词:“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合上折扇摆了个自以为无比帅气的造型,推门进去,做了一揖,咬着舌头致介绍词:“小生孟庭霜,见过林家小姐,小姐光临小店,小生倍感蓬壁生辉。”
滋……酸掉牙了,好别扭,还是和宝琪他们在一起舒服,想说啥说啥,想做啥做啥,完全不考虑形象工程,就算脱得只有一条短裤四仰八叉的睡觉,顶多被踹一脚骂一句:“死猪。”哪象现在,全身细胞高度紧张中,生怕言行不得体,浑身不得劲。
林姑娘双肩微颤,秋水双眸闪过一丝笑意,庭霜忽然意识到自己好象用词不当,老脸一红,哦,语文老师你把我教成这样不觉得羞愧吗?
林姑娘仍是纨扇摭面,微微福身:“见过公子。”
声音娇柔如燕语莺啼,庭霜浑身皮酥骨软,咳,那把团扇好讨厌,影响我看美女全貌嗷嗷!再不把扇子取下来,我诅咒全世界扇子生产厂商全部倒闭破产,连裤子都送进当铺。
“敢问姑娘芳名?”
林姑娘略一犹豫,道:“小字玳玉。”
“好名字。”庭霜惊的虎躯一震,喔呀呀,果然不出我所料,史香云姑娘的闺蜜叫林玳玉,我真是太聪明了。可是,到底怎样才能把那碍眼的扇子拿下来啊?这个时代千金小姐的作风还真是看不惯。
庭霜眼珠骨碌一转有了主意,非常斯文地说:“久闻林小姐才艺双全,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小生仰慕已久,不知有幸,能聆听仙奏?”
哎哟,快咬着舌头了哎,这咬文嚼字的活真的不是咱这理科生干的。
林玳玉推辞不过:“小女子献丑了。”
门外伺候的李婶火箭速度到隔壁雅间取了琴,为了接待那些风雅之士,馆子雅间也备了琴棋之类的东西,虽然不是高级的名琴,却也能用一用。
林玳玉终于放下扇子,露出容颜,用丝帕擦擦手,纤纤玉指轻拨琴弦。
庭霜看到她的容貌,果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身汗毛都麻酥酥地立起来。
“咕咚”咽了口口水。嗯,这个……咽口水声音有点大,好像、似乎不大纯洁,不符合咱新时代爱党敬业有为青年的光辉形象来着。
庭霜赶紧收了目光,做正人君子状,心里盘算着等她弹完一曲,该剽哪首诗词来表达欣赏之意。
我痛恨穿到这个位于唐宋以后的时代,虽然资本主义开始萌芽,商品经济进一步发展,可是好多佳句不能剽,这如何显示我才高八斗出口成章的惊艳才华呀。
正想着,林姑娘一个轻柔的滑音结束一曲,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庭霜立马拍起巴掌说:“好曲,真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大珠小珠落玉盘,此时无声胜有声,说的就是林姑娘的曲艺了。”
林姑娘眉头微蹙,觉得这人华而不实,浮躁浅薄,往常自己只要一曲弹毕,听曲之人无不陶醉于美妙的琴音之中。哪里象这人,等自己一弹完就马上卖弄上了,毫无欣赏沉迷之意,是真的陶醉于音乐之中,还是敷衍拍马之语,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当别人是傻子呀。
林姑娘倒是没冤枉庭霜。对于在现代听惯摇滚乐流行歌曲,到古代又听惯鸡啼狗吠猪哼哼的某农夫来说,本来身上的艺术细胞就缺货,再要他欣赏七弦古琴这样的古代高雅音乐确是困难了些,难度与对牛弹琴一个级别。
如果他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听不懂也罢了,美人还会欣赏他诚实谦虚,可是对于穿越人士来说,在古人面前放□段承认自己无知几乎意味着要冻死在冷库里,读者也会嫌主角小白而弃文。所以庭霜犯了个大多穿越人士都会犯的错误,就是在不该显能的时候显能。
困难当前,危机关头时显能是英雄本色,但是在本该欣赏别人才艺的时候显能就显得浮躁了。
而且他也没认真听,只顾着琢磨剽那首诗词在美人面前卖弄,一边yy着自己诗词一出,美人就无比震憾,然后嘤咛一声就倒在他怀里那啥了。没想到在美人儿心里落了个华而不实的印象,事实证明,就算是万能主角,不分场合时机的显能,反而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滴。
美色当前,庭霜智商降成负数,见美人儿眉头微蹙,以为是自己显能不够,没能征服美人芳心,盘算着接下来剽哪首诗词才能震得她嘤咛一声倒在自己怀里。
这时李婶在门外回报:“公子,菜齐了。”
“哦,赶快上菜。”
庭霜亲自把菜从捧盒拿出来端上桌子,又亲切布让劝菜,准备用美食俘获美人儿。
“林小姐请尝尝这个一品烧鸡,全城只此一家,吃过的人都说好。”庭霜热情推荐香味扑鼻的烧鸡。
林玳玉以丝帕掩鼻:“味太浓。”
“那么尝尝这个。”庭霜再推荐馆子的另一招牌菜,生炒鳝丝,“这个生炒鳝丝鲜脆香美,最是可口。”
“太腥腻。”
庭霜郁闷,看样子肥浓腥膻之味她是不吃的,那就吃蔬菜吧。把一碟清炒黄豆芽推过来,《红楼梦》里三姑娘和宝姑娘不是还特意点油盐炒豆芽吃么?
“尝尝这个,很清淡。”
林姑娘略皱眉:“样子好难看。”
庭霜一头黑线再把一碟凉拌藕片往前推推,雪白的藕片拌红红的辣椒丝,红白相配非常漂亮。
“这个,又爽口又脆嫩,样子还好看。”
“太辣。”
庭霜要晕,她倒底能吃什么呀?求助地望向旁边的丫环,丫环很熟练地拿茶水淘洗了一撮米,再佐以香菜数根,豆腐一小块,就算一餐饭了。
庭霜目瞪口呆,不是一碗米,是一撮米哎。
看她慢条斯里极文雅的进食样子,庭霜欲哭无泪,他向来吃相很豪放,现在也只得陪着斯文秀气地用筷子挑几粒米嚼起来,一边看着一桌子的鸡鸭鱼肉暗咽口水。
这餐饭吃得郁闷之极,庭霜不敢出声不敢说话,也不敢狼吞虎咽吃出响声弄出动静,看林小姐停了筷也跟着停了筷,桌上的菜仍是满满的鱼肉,只略动了几样,李婶带人撤了下去。
庭霜恋恋不舍地看着满桌鱼肉被撤下去,转头对林玳玉说:“小姐吃得太少了,需知五谷养气,血气跟不上,人难免生病。”
林姑娘说:“我自会吃饭便会吃药,闻到腥腻油水之物便有厌恶之感,略吃多了就觉不适,所以每到春秋两季,便药饵满榻。”
庭霜暗自皱眉,如此一朵娇花,风吹吹就坏了,如何养得起。
旁边的丫环说:“我家小姐是全城第一美人儿,在全省也是数一数二,若是常食油腻腥臊之物,怎能气如湘兰,体如白玉,人如月华?所以小姐不食油水,每天吃燕窝粥养身,还有人参养荣丸补益。”
庭霜明白了,美人怕有体味怕发胖怕皮肤不好,所以不食油水。
啧啧,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啊,其实最补身的不是燕窝人参,而是五谷杂粮哎,不过,不吃药又如何显得这种人的娇贵和与众不同呢。
吃完饭,庭霜搜索枯肠找话说,自然不敢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类,说起那个他可要出丑了,说起他感兴趣的军事论坛二次世界大战,美人肯定不感兴趣,说起稻田养鱼池塘养鳝麦稻复种养猪喂羊啥的,美人更不敢兴趣。对了,霜降时节是给羊配种的季节,得提醒家里别忘了,池里的藕也该踩了,地里的庄稼不知有没有被可恶的水鸟野兔祸害,山鸡养殖成功可以长期多量供应,那么馆子里又多了道独特的菜色……
庭霜想法子寻找话题,脑筋抽抽想到养鸡种地上面,竟把林姑娘晾在一边。
林玳玉见他不吭声,轻咳一声,正要开口,忽然房门推开,一个面涂白粉口若血盆花花绿绿状如女鬼的生物扭着腰进来。
庭霜目瞪口呆,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可怕生物。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小宝要让沉于美色的某人清醒一点。咳咳,明天就要正式开学了,不能日更了,改一周六更,也可能五更,周一休息一天。虎摸乃们……(@ ̄︶ ̄@)
纸醉金迷
面涂白粉,一身花哨的宝琪翘起兰花指在空中戳了一下,发着嗲:“公子,才几天不见就这样看着奴家,难道不认识奴家了?两天前奴家还伺候公子来着。”
林玳玉和丫环看着这五颜六色的一坨,不禁惊恐万分,花容失色。
庭霜脸皮抽动不知所措,只觉身上鸡皮疙瘩如待检阅部队,全体立正。你丫的存心捣蛋是吧?
宝琪再接再励,挪动尊臀坐在庭霜身边,直往他身上蹭过去,又嗲声嗲气说:“公子不是说过,最喜欢奴家这样妖媚的容貌和脱俗的气质来着,还说其它女子和奴家一比,都是狗屎一坨,你永远只爱奴家一人,你忘了吗?”
林姑娘和丫环粉面含怒。庭霜一头黑线,身上冷汗嗖嗖直冒。
“公子……”花手帕晃着往脸上扑来。
庭霜被浓郁的脂粉香熏得几乎上不来气,勉强开口:“快滚。”
“嘤嘤嘤……公子好狠心,你不要奴家了吗?难道是因为有了新的美人儿?”宝琪瞟了一眼面无人色的林小姐,又严肃地说:“这位小姐,你和他不合适的,他喜欢的是那种丰满爽放型的女人,你太瘦了,不适合他。”
宝琪又拿兰花指戳庭霜,说:“你说过,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喜新不厌旧,保证对所有的相好都会均分雨露。奴家可记着呢,咱相处那么久,奴家一颗心都在你身上。”
庭霜看着他向自己逼近,双手捂胸惊呼:“别,别过来,我要叫了。”
“前儿晚上饿虎扑食扑向奴家的是谁啊?现在怎么成君子了?”宝琪又扭成蛇形蹭过去,庭霜挣扎想把他推开,一推一拒之间,某人胸前揣的伪装某部分的馒头掉了一个下来,在一屋子人的视线中左旋右旋,最后掉在地上。
庭霜受惊过度的小心肝恢复了正常,挑衅地看着宝琪,叫你丫的捣乱,叫你装马蚤,这回看你怎么收场。
不料宝琪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悍,淡定地看着地上的馒头一眼,再淡定地装回去,再淡定地整理一下,最后淡定地继续发嗲撒娇:“公子,你说过你不嫌弃奴家平胸的,你爱的是奴家的品德和才华,而不是外貌,奴家也爱你重德不重色的高尚品质,一直心存爱慕,只是没有表白的机会……”
庭霜再也扛不住,抄起脸盆架上一盆净手用的水朝他脸上泼去。
宝琪被泼了个通透,脸上的白粉冲掉了,发髻也掉了下来,五颜六色的花朵滚落一地,露出本来面目。
“你瞎捣什么乱,还不赶快圆润的出去。”庭霜顾不上做温文尔雅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