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闺秀 紫伊281第23部分阅读
一品闺秀 紫伊281 作者:未知
不来。”
李婶的回归,让大家在阴霾中见到了一丝光亮,俞氏开始静下心来谋划以后的生活,好在手头上的银子还算宽裕,俞氏边让猴子留心衙门里的消息,一边让东哥儿再去置些田地,为了安全起见,所有田产都记在东哥儿名下,让铁牛和石头他们都过来帮着耕种,
紫菱不肯离去,说是要在这里等阮家的消息,若是老太太出不来了,她就留下伺候夫人和小姐。
往日紫菱对俞氏和阿语就多有照拂,恭谦有礼,阮家那么多下人,就数紫菱心眼好,俞氏自然不会反对她留下,就随了她的意。
阿语找了个时机,跟俞氏说了接济佃农们的事,俞氏听了,深以为然,说:“佃农们也不容易,咱们能接济就接济一些,先过了这个冬再说。”
元香却是有些犯愁:“夫人,虽然咱们现在手头上还有几千两银子,但是还得留一些打点衙门里不是?田地的收成也不是三两月就会有的,只怕到时候咱们自己先撑不过去了。”
俞氏重重叹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自己紧着点,佃农们要求也不高,无非是一口粮而已,就先这么办吧!银子的事,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阿语琢磨着,得想个办法把空间里的银子弄出来用才好,把死钱变成活钱。阿语又想起蒋静以前做工过的酒坊,不知道现在还开不开。
征得娘的同意,阿语和东哥儿夫妻两一起去邻县购买粮食,路上,阿语趁机问蒋静这个问题,蒋静道:“前阵子我倒是听人说那酒坊要拿来卖了,只是不知现在是否已经脱手,小姐,您问这个干嘛?”
“那你回头就去问问这事,如果还没买主,我想把酒坊买下来。”阿语认真道。
“小姐要买下酒坊?可是小姐,这生意难做啊!要不然人家酒坊就不用关门了。”蒋静提醒道。
阿语笑道:“我来问你,那酒坊酿的都是什么酒?”
“米酒和白酒啊!”蒋静道。
“难怪要关门了,你想啊!咱们这边,每到天气转凉,大户人家都会自己酿些米酒,足够喝一冬,到了夏日,米酒还容易馊,酒坊里的米酒自然卖不出去,而白酒呢?我们南方人又喝不太惯,买的人肯定少少。”阿语分析道。
蒋静听了连连点头:“是这么个理。”
阿语接着又道:“所以,咱们得另辟奇径,不酿米酒也不烧白酒。”
蒋静困惑道:“那要做什么酒?”
阿语神秘一笑:“现在先保密,你只管帮我去问来就是,对了,这事最好先别让我娘知道。”
“为什么?”蒋静又不理解了,买酒坊可不是小事。
“我想等事成了再告诉娘,好让她惊喜惊喜。”阿语讪讪道。
蒋静直皱眉,小姐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要经营一个酒坊可不是只酒酿这么简单,当然酿酒也不简单,万一酿的不好,就什么都不用说了,还有酿出来的酒要怎么销出去,也是个大问题。
正文 第九十章 意外之财(二合一大章)
本以为买米不过是付钱、拿货这么简单,没想到,东哥儿去问了好几家米粮店,都说涨价了,原本一担米不过四五两银子,现在却要十金,要么干脆就说无粮可卖。
阿语听了气极,这些无良商人,见内战起,想要囤积米粮,坐地起价,十金一担,转眼翻了二十几倍,简直比土匪贪官还狠。
气归气,骂归骂,人家不肯卖,又能有什么办法?按现在的价格,阿语带出来的银子,还不够买一担米的。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东哥儿没了主意。
“他们也太狠了,这样一来,谁还买得起米?都饿死算了。”蒋静很是气愤。
“也是咱们失算,早该想到打仗了,米粮要涨价的。”东哥儿唉声叹气的自责着。
三人无计可施,只好放空车回家。
元香打着算盘,越打心越凉,照这样算,夫人手里的几千两银子瞬间缩水,而且是严重缩水,别说接济佃农,自己这一大家子人过日子都艰难了。
“该死的反贼,真是害人不浅,也不知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去。”元香愤愤的嘟哝着。
“我看朝廷一时半会儿的平息不了这场内乱,听说北方的突厥人又来进犯了,这内忧外患的,苦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李婶今天出去买菜听大家都在议论这事。
“这几日连菜价也涨了,不过还好,咱们地里的菜就要成熟了,改明儿我再去抓几只小鸡仔,养着,要不然,再过几日连肉都要吃不上了。”李婶郁郁道。
俞氏重重叹了一气:“也不知,咱们这里能有几日太平。”
“阿语……”俞氏唤道。
阿语正出神的想事情,空间里要金子有金子,要米粮有米粮,可怎么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
“阿语……”俞氏见阿语怔怔的,心不在焉,又叫了一声。
“啊……娘,您叫我?”阿语迟钝的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俞氏柔声道。
“没什么?只是担心佃农们,现在没人能帮他们了。”阿语沮丧着,两眼望天,诺诺道:“要是天上能掉银子下来就好了。”
元香笑道:“小姐,现在银子不顶用了,您得祈求老天掉金子才是。”
李婶戳了下元香的额头,嗔怪道:“你别跟着瞎参合。”
元香撇了撇嘴:“我是顺着小姐的话说的。”
俞氏莞尔道:“大家也别着急,官府总不能看着老百姓饿死的。”
阿语心底冷笑:官府?官府什么时候管过老百姓的疾苦?指望官府,还不如指望老天爷呢!
东哥儿和铁牛不死心,又跑去更偏远的地方去买米粮,李叔去田里忙活,蒋静则去了酒坊,猴子这几日基本都呆在安阳县城,以便打探消息,赵大哥么总是神出鬼没,经常不在家。阿语想练功,可就是静不下心来,索性到后院去散散心。
东哥儿买的这处宅院,是两进带一个小花园的院子,花园不大,也就五六十个平方的样子,也没种什么奇花异草,只一井,一小池塘,一方石桌而已,很简陋,不过打理的干净整齐,阿语闲来无事就喜欢坐在池边的石凳上发呆。
池塘里还剩几支残荷,叶已枯,花已谢,只余那枯枝似铁,傲然风中,脑海里突然浮出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人生也大抵如此吧!面对繁华过后的凄清,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淡望天上云卷云舒。”盛极一时的阮家,如今落到这样凄凉的境地,不知身在狱中的伯祖母,各位叔叔伯伯们会作何感想……
一阵风过,园中的一株梧桐落叶纷纷,飘摇着落在阿语的衣襟上,一叶落而知秋,现在已经是落叶满地了,阿语捡起枯黄的梧桐叶轻轻抛向小池,落叶打着转飘在水面上,漾开一层细微的涟漪。
骤然,脑中灵光乍现,阿语嚯的站了起来,朝池塘里望,因为水面上铺满荷叶,根本看不见水底。阿语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四下里张望,确定没有人,才接下钱袋,取出之前白离给她准备的黄金,一锭一锭的,绕着池子小心翼翼的放入水中,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丢了差不多有六七百两黄金,阿语听见李婶在叫她。
“小姐,开饭了……”
阿语忙收好钱袋,拍了拍手,望着小池塘,笑眯了眼,谁说天上不会掉黄金?这便掉一个给你们瞧瞧。
“来了……”阿语应声跑到前院。
晚上,东哥儿和铁牛灰溜溜的回来了,到处都涨了,买不到粮。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俞氏虽然心里也着急,可又无可奈何,让东哥儿和铁牛赶紧吃饭去。
没多久,蒋静也回来了,阿语惦记着酒坊的事,就过去找蒋静,走到厨房间,听见李婶在跟东哥儿他们说:“现在粮食这么紧,咱们手头上的存粮也不多,从明个儿个起,就只给夫人和小姐做米饭,咱们就喝粥。”
蒋静道:“是该如此,十金一担啊!真是吃不起了,能有白粥喝都不错了。”
铁牛道:“阮家庄的佃农们,好些都准备去逃难了。”
“何止,我今天出去,看到一些有钱人家也都到外地投奔亲戚去了,说是,咱们这边肯定不太平。”东哥儿吃着饭,含糊的说。
“真的会打过来?”李婶担心道。
“难说,若是平南王胜,那北边就要乱了,若是朝廷厉害,那咱们南边就要遭殃了。”东哥儿说道。
“哎!这可如何是好?”李婶叹道。
阿语听到这就不好意思再走进去,转身离开,思忖着,真的会打过来吗?安文这一带又不是什么交通要塞,兵家必争之地?不过,凡是难以预料,如果真的要逃难又该去哪里?
阿语没去找蒋静,蒋静却是来找阿语了。
“招弟,你先出去,我和东哥儿嫂子谈点事。”阿语把招弟打发出去。
“那事儿怎么样了?”阿语问。
蒋静道:“我问过了,原本有了买主,可是战事一起,那买主又不要了,所以,现在还没脱手,酒坊的掌柜也很着急,自己把价格压了又压,现在只要六百两银子,还包括酒坊周围的几亩地和一片山林,大约有百来亩,如果只是酒坊,三百两银子就够了。”
阿语听得心动,问:“那片山可曾开发?”
“开了一部分,种了些桃子和李子,不过很久没人打理了,”
阿语暗暗欢喜,这正是她要的,到时候就把整片山林都利用起来,种上各种果树。
“那就这个价吧!明天你再辛苦一趟,帮我跟那酒坊的掌柜定下来,他说什么时候交钱就什么时候交。”阿语下定决心要把这个酒坊买下来。
“小姐,您真的要买?可是现在大家都准备逃难去了,都赶着把田地产业卖掉,咱们怎么反倒买进呢?”蒋静提醒道。
阿语郑重的点点头:“要买,不但要买下酒坊,而且,你和东哥儿留意下,哪户人家要出卖田地,转让铺面,只要价钱合适,咱都给买下来。”这些人急于脱手,出的价肯定不会高,乘机买进,也算发一笔战争财。
蒋静愕然:“小姐,这又是为何?万一这边打仗了怎么办?咱们要逃难的话,还需要很多银子呢!”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按我说的没错。”阿语自信满满的说。
蒋静很是犹豫:“六百两可不是小数目,要不,咱们还是先禀明夫人,看看夫人的意思?”
“不行不行,告诉我娘的话,我娘一定不同意的,你也知道我娘这个人保守的很,手里有一分钱就做一分钱的事,可是要发财总是要冒点风险的,我手头上还有些银子,不动娘手里的钱。”阿语急道。
阿语小姐当初走的时候就留了一千两银子下来,后来小姐说那些银子是五殿下给的,难道阿语小姐手上还有好些银子?蒋静疑惑着。
“好嫂子,你就听我一回,错不了的,战事总会有结束的一天,就算咱们出去逃难了,也总是要回来的,现在紧巴些,但等将来太平了,咱们就发达了。”阿语鼓动着。
蒋静想想,也是个理,既然这是小姐的私房钱,小姐爱怎么用都是小姐的事,她已经提醒过了,也算尽了心。于是,蒋氏点头道:“好,那我明天再去趟酒坊,把这事定下来,至于价钱……我想应该可以再压一压。”
“不用了,这个价钱已经够便宜了,等于白捡,人家也要过日子的,要不是真的没办法,哪里舍得贱卖,就这个价钱好了。”阿语凭良心说,反正她有钱,没必要再趁火打劫。
蒋静无奈的笑了笑:“小姐,您呀!就是心地太好了。”
第二天一早,蒋静就出门去替阿语办事,阿语按着原来的计划,来到后院,拔下头上的簪子,“咚”的扔进了水里。
“哎呀,不好了,我的簪子掉池子里了……”阿语着急慌忙的跑出去。
东哥正在前院劈柴火,听见阿语的叫声,丢下斧子就赶了过来,招弟和元香也跑了来。
“小姐……出什么事了?”东哥儿问道。
阿语哭丧着脸,指着池子说:“我的簪子掉进去了,刚才我看见池子里有条鱼,想去捞,才一探头,簪子就掉了。”
元香问道:“是哪根簪子?”
阿语弱弱的说:“就是我娘给我的那根碧玉簪。”
元香一听,急了:“小姐,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那可是您外祖母留下的……”
东哥儿卷起裤脚,捋起袖子走到池子边,探了探头:“在哪里掉下去的?”
“这里……”阿语指着一处,这里的金子放的最多,东哥儿一下水保准摸到。
东哥儿二话不说,跳进水池,脚底被什么东西各应了一下,脚心一痛,顿时重心不稳,整个人摔进了池子里。
元香和招弟都惊呼起来:“东哥儿,你没事吧?”
东哥儿扑腾了几下,才扶着池岸站了起来,其实水深不过到东哥儿的大腿,东哥儿抹了把脸上的水喃喃道:“这池子底下是什么东西,这么各应人。”说着,他弯下腰在水底摸了摸,捡起一块东西来。
“这是什么……”东哥儿不经意的这么一看,顿时傻了眼:“金元宝……”
“快拿来我瞧瞧。”元香伸手接过元宝,用帕子擦干了,黄澄澄,金灿灿,不是金元宝是什么?元香放到嘴边,用牙齿一咬,软的,立时惊喜的欢呼起来:“果真是金元宝,东哥儿,是金元宝。”
东哥儿说:“好像底下还有。”
“快,快摸上来,招弟,你快去告诉夫人,说池子里摸出金元宝了。”元香兴奋道。
看元香乐的合不拢嘴,阿语不由心笑,这才见到一个金元宝就把你乐成这样了,待会儿若是看到一大堆金元宝,估计你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阿语故意皱着眉头道:“东哥儿仔细找找我的簪子。”
“哦!”东哥儿应声,又在水底下摸。
一摸一个金元宝,一摸又一个,元香的眼睛都发直了。
俞氏带着李婶和李叔赶来时,地上已经堆了十几个金元宝。
“这……这事怎么回事?这池子里怎么会有金子?”俞氏不可思议道。
李叔道:“清理这个园子的时候,唯独没动这个池子,说不定是原来的屋主留下的。”
李婶马上反驳道:“怎么可能?原来的屋主把这房子卖了,还特意留下这么一大堆金子?”
阿语道:“我看这宅子也有些年头了,也不知是哪一任屋主把金子藏在池子里,后来因为什么缘故,没能把金子取走,而后来的屋主又不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就留到现在了。”
大家都觉得阿语说的很有道理。
元香兴高采烈的说:“我前儿个刚说要是天上掉金子就好了,没成想,今儿个果真就应验了,小姐,多亏您的簪子掉了,要不然,咱们还不知道这池子藏着金子。”
李婶笑道:“你这张嘴真这么灵验,以后咱们也不用干活了,天天让你念叨金子得了。”
“夫人,池子里好像还有很多金子。”东哥儿一边摸索一边道。
“我也来。”李叔袖子一挽,也下水去捞。
父子两在水底摸了个遍,找到了阿语掉的簪子,又摸了好一阵,直到确定池底再没有金元宝了,这才爬上岸。
招弟去拿了干帕子,元香去搬了个大箱子,和李婶三个人一起把金元宝一锭一锭擦干,整齐的摆放在箱子里。
俞氏清点了一下,居然有七百六十余两。
阿语催促李叔和东哥儿赶紧去换衣裳,免得寒气入体,尤其是李叔,年纪大了,可经不起病,两人依言回房去换衣裳。
俞氏看着一箱金元宝发愁,自语着:“这么多金子,咱们是不是该还给原主?”
“夫人,咱们上哪去找原主啊?谁知道这些金子是谁的?”元香嘟了嘴道
“就是,这些金子应该是无主的了。”李婶附和着。
“依我看,是老夫人在天显灵,知道咱们现在有难处,要不然好端端的,小姐的簪子怎么就掉池里去了呢?这些金子合该是夫人的。”李婶又道。
“正是正是,肯定是老夫人显灵。”元香连连点头。
阿语插了一句:“我也觉得是这样,我戴这簪子从来没有掉过,今儿个掉的实在是蹊跷,我觉得冥冥之中是外祖母在给我引路。”其实她把簪子扔下水的时候可没想到这个理由,结果被李婶联想到了,李婶真是人才啊!
三人一唱一和的,俞氏不禁莞尔:“待会儿让东哥和李叔来把金子抬到我屋子里去吧!”
阿语大大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金子用出去了。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金子,每个人的心情都振奋了起来,俞氏取了一百金,让东哥儿先去把米粮买回来,嘱咐他不要在一个米粮店买,多跑几个米粮店,省的一下拿出这么多金子,让人生疑,招来麻烦。
虽说一气拿出一百金,大家都有点心疼,可这是非常时期,总是填饱肚子要紧。
蒋静回来后,听说了此事,心里也是万分高兴,原先她还在为小姐的六百两银子心疼,这会儿就一点也不觉得了。
第二天,东哥儿顺利的买到了米粮,准备和铁牛一起把粮食运到阮家庄去。阿语就跟娘说,跟去帮个忙。
俞氏先前不太同意,怕阿语回阮家庄会被人认出来。
阿语道:“娘,您就放心好了,我戴上面具,然后只管记账,不开口说话,这样就不会有人认得我了。”
蒋静也帮忙说道:“夫人,我会看着小姐的,保证不会出事。”
阿语挽了娘的臂膀撒娇:“娘,让我去嘛!很久没见乡亲们了,我想见见他们嘛!”
俞氏拗不过阿语,只好道:“那你保证不开口,东哥媳妇儿,你一定得看住小姐。”
蒋静笑道:“我会的,夫人。”
招弟在一旁听说小姐要回阮家庄,她也想娘和弟妹们了,可是又不敢说。
阿语见招弟欲言又止的,明白她的心思,便道:“我把招弟也带上,不过招弟,你到了那也不准说话,见到你娘也不许认。”
招弟欣喜的连连点头:“我不说话,也不认,我只要看看娘就好了。”
三人高高兴兴的出了门。
快到阮家庄,阿语又再叮咛招弟,告诉她要是漏了陷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把招弟唬的一愣一愣的,然后把招弟拜托给东哥儿,东哥儿已经听蒋静说过小姐要去买酒坊的事,其实他是觉得小姐的想法很对,要想发财,规规矩矩老老实实是不行的,还得像小姐这样,有胆量,有气魄的才行。
阿语和蒋静直奔酒坊而去,酒坊的掌柜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买主竟然是个孩子,酒坊的掌柜直心里打鼓,早知道对方是个孩子,就要价高一点了,六百两银子,现在根本不顶用啊!
“掌柜的,我们来签合约了,您都准备好了吗?”蒋静问道。
掌柜的看看阿语,面有难色,说:“实在是对不住啊!昨天你走以后,又有一人找上门来,出价八百两银子,按理说,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不该反悔,可是,你也知道,现在米粮都得十金一担,银子不不值钱了,而且,我买了这酒坊就要带着全家去荆州,这一路都是要用钱的,所以……”
阿语心知肚明,这掌柜的看她年纪小,想敲一杠子去,哪有这么巧的事,现在大家都巴不得把手中的固定财产换成钱物,只有她这个银子实在多的没地方去的人,才会想要买田买地买酒坊。
“这怎么行呢?咱们都说好了的。”蒋静急了。
掌柜的垮着脸道:“我也是很为难,实在是急需银子,要不这样,你们若是也肯出八百两银子,这酒坊和山林就归你们了。”
阿语也知道他有难处,但是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既然你都说好了价钱,临了加价,言而无信,让她心里很不舒服,阿语冷冷道:“既然有人出更高的价钱,而且我们也没有付定金什么的,掌柜的要反悔,我们也没办法,其实呢?我们也不是非要买这酒坊不可,反正现在想要出售田地的人多的是,价钱比你的便宜的也有,我们就先告辞了,蒋静姐,咱们走。”说着阿语拉了蒋静的手就往外走。
蒋静以为小姐真生气了,哎!能不生气吗?价钱都谈好了,又大老远得赶来,结果又不成了,蒋静想想都郁闷。
掌柜的没想到阿语说走就走,根本不跟他讨价还价,眼看着头也不回的她出了酒坊。
“东哥儿嫂子,千万别回头,大步走。”阿语小声说道。
蒋静一愣,方会过意来,小姐这是在诈唬掌柜的,便做出毫不犹豫的样子。
掌柜的看阿语去意坚决,心中懊悔,错过这个买家,不知道又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手了,局势越来越乱,再拖下去,只怕连六百两银子也卖不掉了。掌柜的叹了一气,拔腿追了上去。
“蒋氏,你等等……”
蒋静停住脚步,回头冷冷的说:“掌柜的还有什么事?”
掌柜的不好意思道:“我仔细想过了,做人还是得讲个信用,我与你们谈好价钱在先,就该依诺行事,要不然,我心里也不安实,还是六百两银子,卖给你们了。”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关于忠诚(二合一大章)
阿语眯眼一笑:“可是我不想买了呢!”
掌柜的愣了,弄不清阿语是真的不像买了,还是在跟他斗气,抑或是想压价,心里那个悔哦!真不该动歪脑筋,要是这单买卖黄了,他要等到何时才能去荆州?现在腰杆子直不起的人是他。
“小姐……您别啊!咱把合约签了,以后这酒坊和山林就归您了。”掌柜的陪着笑脸作揖道。
“掌柜的,既然有人出高价,那你还是卖给价高者吧!你这会儿不急着用钱吗?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就便宜就捡,捡不来拉倒。”阿语摆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不不不,还是卖给小姐的好,不然将来传了出去,说我老根头不讲信用,我这张脸也没处放。”掌柜的讪讪道。
阿语挑了挑眉,放眼看了看那片山林,道:“我还以为你这片山都开垦过了,现在看起来很荒凉嘛!”
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只听得阿语又道:“我若是买下这里,还得请人来开垦,你也知道这个时候很难请到人的,而且工钱又贵,不太划算啊!”
“小姐,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卖的便宜,您买了就算先留着,等以后有机会再开垦也很划算的。”掌柜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爽爽快快的签了字,出什么幺蛾子,这下可有苦头吃了,这位小姐分明就是故意挑刺想压价。
阿语似乎没听见他的话,继而又道:“而且这酒坊的规模也太小,跟我想象中出入很大,虽说你出的价钱已经很便宜,但我只想捡个现成的便宜,省事的便宜,买下就可以用的……”
“小姐,那您的意思……”掌柜的哭丧着问。
“五百两,你买的话我就卖,不卖的话我就走人。”阿语干脆道。
果然压价了,可这价格压的未免也太狠了些,一下就去掉一百两,简直就是要割他的肉,掌柜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阿语心想:他要是再说什么人家出价八百两的话,她掉头就走,她就是要教训教训这种言而无信的人。
“小姐……”掌柜的艰难开口:“刚才都是我的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价钱,我实在是卖不出呀!”
“蒋静姐,咱们走吧!”阿语转身就走。
“等等……”掌柜的牙一咬,心一横,忍痛道:“咱们一人各让一步,五百五如何?”
“这真的是最低价了。”掌柜的殷切的看着阿语。
蒋静心动了,五百五,那真是低的不能再低了,小姐可别为了置气,错过这个机会。
阿语皱着眉头想了又想,然后勉为其难道:“算了算了,五百五就五百五,签约吧!”
掌柜的这回片刻也不敢耽误,立即叫来酒坊的账房让他起草合约,生怕动作慢了,这位小姐又反悔。
账房先生很快就拟好了合约,交给掌柜一份,阿语一份,两人看过都无异议,各自在底下摁了手印,一手交钱,一手交契约。
六百两银子是事先就让东哥儿去换成了银票,蒋静把六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掌柜的,掌柜的拿着银票心里那个郁闷,原本这些银子就都归他了,而现在还得找出五十,心疼肉疼啊!
“小姐,我今儿个身上没带多少银子,要不,我先给小姐打个欠条,您告诉我您府上在哪,回头我给您送过去?”掌柜的怏怏说道。
阿语拿着酒坊和山林的契约,心里美美的,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笔固定资产到手了,这只是一个开始,将来,她会有更多更多。
听掌柜的这么说,阿语笑道:“掌柜的,这银子呢!就不用你找了,刚才我压价只是为了给你个教训,其实我知道根本就没有其他买主,你不过是看我年纪小,想着能再讹一点是一点,今儿个也就是碰到我这样心眼好的,要不然,你只会得不偿失。”
掌柜的闻言,又是羞愧又是惊喜,连连道:“小姐说的是,小姐好人有好报的。”
阿语微微一哂,说:“蒋静姐,咱们先回吧!”
出了酒坊,蒋静才道:“小姐,既然都已经把价压下来了,为何又不要?好歹也是五十两银子。”
阿语淡淡一笑:“人家也不容易,再说他也认错了,给个教训也就算了。”
蒋静想说小姐您好心泛滥了,可是凭良心说,六百两也已经够便宜了,就没有再说什么。
等阿语和蒋静赶到阮家庄,东哥儿他们已经分发米粮完毕。现如今还留在阮家庄的佃农只剩六七十户了。人啊!都有一种从众心理,看人家走了,听人家说这里要不太平了,就都急着走了,留下的,大多是原来跟阿语家签了契约的佃农,阿语心知,这跟东哥儿和铁牛不无关系。
招弟在回去的路上,兴奋的话也多了起来,跟阿语说,东哥儿告诉大家,买米的银子是夫人离开的时候留下的,以备不时之需,大家都说夫人是活菩萨,感激不已,又说她娘也领到米粮了,东哥儿还故意多分了她娘一些,还有她最小的弟弟都会走路了,还叫她姐姐来着……
阿语笑道:“现在还不是认亲的时候,等以后阮家的事了结了,你就可以回家看你娘和弟妹她们。”
招弟很乖巧的说:“招弟知道的,有东哥儿和铁牛大哥关照着我娘,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一进门,李婶就把阿语拉到一边说话。
“你们走的时候,猴子回来过了。”李婶压低了声音说。
“那猴子哥呢?”
“走了,说是衙门里明日就要押送阮家几位老爷入京,夫人本想着能打点一下,让官差们路上照应些,可猴子说什么,是什么卫的人一起押送的,那些人打点不了。”李婶道。
“乌衣卫?”
“好像是,所以夫人现在心情不好,我先跟您先说一声,待会儿见了夫人,小姐好好宽慰夫人几句。”
阿语点点头:“我省的了。”
阿语来到娘的屋里,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元香在一旁做针黹,娘就坐在那里发愣。
“娘……”阿语走过去,甜甜地叫了一声。
俞氏迟缓的抬起头,看见阿语微微的笑了一笑,声音有气无力:“阿语回来啦!派粮还顺利吗?”
阿语在娘身边坐下,笑说道:“很顺利的,东哥告诉大家,说买米粮的银子是您离开阮家的时候留下的,佃农们都很感激您,说您是活菩萨呢!”
俞氏笑笑,转而无奈的叹息:“可惜咱们帮得了佃农,却是帮不了阮家。”
“娘,咱们只要做好咱们力所能及的事,问心无愧就行了,阮家的事,不是咱们能做主的,得看天意。”阿语劝解道。
“是啊!得看天意,可是,我想着阮家那么多人都在受苦,生死未定,心里难受啊!”俞氏愁苦道。
阿语挽了娘的手臂,依在娘的肩膀上,轻轻的说:“娘,别难过了,只要朝廷不是下格杀令,咱们肯定会有办法解救伯祖母她们的。”
“但愿如此吧!”俞氏怜爱的摸摸阿语的头发,如今,真个只剩她们母女相依为命了。
“阿语,你饿了吧!”俞氏柔声问道。
阿语抬头看着娘,笑道:“都快饿扁了。”
元香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道:“李婶早就把饭做得了,就等着小姐回来呢!我这就去说一声,马上开饭。”
吃饭的时候,俞氏看着站在一旁伺候的元香和招弟:“你们也一起吃啊!怎么站着呢?”
元香笑说道:“夫人小姐先吃吧!我和招弟待会儿去跟李婶她们一块吃,她们那边可热闹了。”
俞氏笑嗔道:“你也不嫌挤的慌。”
元香道:“不挤不挤,再说了,先时咱们是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现在已经安定下来了,我和招弟若是再和夫人小姐同桌吃饭,主不主,仆不仆的,也太没规矩了,不像样。”
阿语却是知道其中缘故,定是昨晚李婶说的,以后只给夫人和小姐做米饭,其他人就喝粥。鼻子有些发酸,可怜她那么多粮食都堆在空间里发霉,却不能拿出来,等将来她成了天下巨富,一定让李婶元香她们都好好享福。
阿语没有揭穿元香的真正意图,只顾低头扒着饭,好像真的是饿惨了。
“阿语,你慢点吃,别噎着了,越是饿的时候,越不能急,来,喝点汤……”俞氏关切道,放下碗筷,亲自给阿语盛了碗蛋汤。
“嗯,娘,您也吃。”阿语给娘夹了一块鱼。
俞氏莞尔,看着桌子上的那盘鱼,说:“元香,以后让李婶做简单些,什么鱼啊肉啊,就别做了。”
元香笑道:“这鱼是李叔早上在河里摸的,不花钱。”
俞氏笑笑:“好了,你们也赶紧去吃吧!这里不用伺候的,可别等饭凉了。”
“没事儿,又不在乎这一会儿。”元香道。
阿语咽下口中的米饭,说:“元香,你和招弟还是赶紧去吃饭吧!你们等在这里,我和娘都没办法好好吃饭了。”
“就是,快去吧!”俞氏催促道。
元香和招弟这才先去吃饭了。
用过晚饭,俞氏和元香紫菱几个在灯下做针黹,天气渐渐转凉,原本的冬衣都留在阮家,所以,得重新做,紫菱的针黹活做得特别棒,又快又好,俞氏玩笑说,以后就让跟着紫菱学女红。
阿语忙讨饶:“娘,您就饶了我吧!我对针黹的兴趣只停留在欣赏的程度。”
俞氏嗔怪道:“哪有女儿家不会女红的?将来要被婆家看不起的。”
“谁要她们看得起,大不了,以后让紫菱姐跟着我,就什么麻烦也没有了。”阿语笑嘻嘻的说。
紫菱笑道:“我倒是很愿意呢!”
俞氏道:“你这样一说,她越发不肯学了。”
“娘,我能把琴弹好就很不错了,您就不要对我要求这么高了嘛!”阿语抱着娘的脖子撒娇道。
俞氏无奈的笑道:“我看你迟早要被我宠坏。”
“我就知道娘最疼我。”阿语黏着娘晃啊晃。元香和紫菱都掩了嘴偷笑。
“哎……别晃了,你看你把我晃的,针都戳歪了,你没事就赶紧回屋去,别在这里捣乱。”俞氏笑道。
“好,那我回去了,你们慢慢做啊!”阿语挥挥手跑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卧室,阿语开始每日的必修课,打坐练功。自从跟易明学了内功心法以后,阿语无一日间断,每天都要打坐上两三个时辰,初时凝气都很艰难,现在不但可以凝气,而且可以运行自如,清晰的感受到真气在经脉中行走,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每次运气过后,浑身舒坦,就好像上了瘾似地,一天不练都难受。
有时候,她也会故意让招弟搬来许多椅子凳子,摆放的乱七八糟,好便于她练习凌波微步。
至于绿乔给她配的什么有洗髓炼骨功效的药,她一直没喝,因为这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她又是初学,没有易明在边上护着,之前又没安定下来,现在,阿语觉得可以试一试了。
喝了药,阿语吩咐招弟不要吵她,开始盘腿而坐,五心向上闭目运气,如常,真气很快在丹田凝聚,阿语依着心法,将真气慢慢导出。
呃!好像不对,真气所行之处,有细微的刺痛?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难道是那药在发挥功效?阿语忍着不适,继续运气,但是疼痛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小腹处,热的好似好着火一般,并伴随着刀割的疼痛,又辣又痛。
汗珠止不住的往外冒,好像周身的毛孔都开了大口子,难道这就是洗髓炼骨?阿语咬牙忍着,可是渐渐的,这种疼痛难以忍受,整个人忽而像被架在火上烤,忽而又似被放在冰上冻,疼的连呼吸都是痛的,思想都是痛的,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她非痛死不可。
阿语停着了运气,艰难的去放下帘帐,强忍着痛楚对招弟说:“招弟,今晚是我练功的关键时候,你一定不可以干扰我,也不能让任何人来干扰我。”
招弟诺诺道:“知道了小姐。”
阿语从颤抖着从钱袋子里掏出戒子,“嗖”的一下,进入空间。
阿语是以倒地的姿势出现在空间里的,白离没有像预料中那样在等她,青闵也没有出现。阿语已经痛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空间里苍茫的天地,眼前一暗,昏了过去。
“绿乔,小姐到底怎么了?”好像是青闵的声音。
“我看像是练功走火入魔了。”赤炎说。
“你别胡说八道,听绿乔的。”蓝禾没好气的说。
“小姐似乎喝了我给配的药……”绿乔踟蹰着说道。
“你配的药,那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可小姐怎么这样了呢?”蓝禾不解。
“我也觉得奇怪。”绿乔也是茫然:“按理说,我的药对小姐练功只会有帮助,不会这样的,小姐现在体内的真气紊乱,而且,好像经脉受损了……”
感觉有一双微凉的手,按在她的手上的静脉处,诊了诊脉,又摸摸她的额头,这不是绿乔的手,绿乔的手是温软的。
“依我看,可能是你的药太猛了,小姐的内功根基又弱且不稳,所以导致走火入魔。”这是白离的声音。
“是这样吗?”绿乔疑惑着,可是她也解释不了,她虽然懂得各种草药,但对医理并不是很精通的。
“我就说嘛……”赤炎的结论跟白离的不谋而合,得意的向蓝禾昂了昂下巴。
“去,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该怎么办?”蓝禾甩了赤炎一记白眼。
“你又错了,不找到问题的原因,如何对症下药?”赤炎跟她抬杠。
蓝禾冷笑道:“你和白离不是已经有结论了吗?”
赤炎语咽,对啊!已经有结论了。
“现在首先得疏导小姐体内紊乱的真气,再看情况而定。”白离道。
“嗯!不错,那……我来帮小姐疏导吧!”赤炎自告奋勇。
“还是我来吧!绿乔,你留下帮忙,其余人还是先退下。”白离说。
阿语感觉有人把她扶了起来,一双手抵住了她的背部,须臾,一股温和的真气源源涌入,像一道清泉缓缓淌过,疼痛渐渐消失,转而是难以言喻的舒适。阿语慢慢醒转过来,虚弱的睁开眼,看见绿乔正满目焦虑的看着她。
阿语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