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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第47部分阅读

      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 作者:rouwenwu

    有了依靠,老夫人放了心黄氏心里琢磨的事儿,未必不会如愿。 当然,这是童若瑶乐观的想法。

    抬头看一眼深深埋着脑袋,十分胆怯好似孩童的顾廷礼,童若瑶忍不住叹口气。郝氏想现在分家单过,也不知脱离大家庭日子能不能过得下去,不过老夫人一直没说这话,估计郝氏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本来三房就是依仗大房和二房,老夫人也想顾廷礼学有所成,不求别的,至少能养家糊口。

    郝氏又谢过顾廷煊和顾炎,老夫人见她如此似是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心里欢喜叫大伙散了,各自忙各自的事儿。

    顾廷煊和顾炎要带顾廷礼去铺子熟悉熟悉,有家里的人在旁边,免得他胆子太小见了生人不敢说什么。再说,老夫人虽吩咐了顾廷礼在家时多请教顾廷煊和顾炎一二,可顾廷礼并没有来找顾廷煊,也没有找顾炎。

    从千禧堂出来,黄氏拦住童若瑶和吕氏,笑道:“一会子我就打发人去外面把要做的请帖定下,然后把各处亲戚的名单叫人罗列出来,好给大嫂子送来,有劳大嫂子也帮着瞧瞧,看看有没有疏漏。这样等帖子拿到手里了,侄儿媳妇就能快些写好,早些打发人给亲戚们送去,免得到时候迟了,有些通知不到的,还说咱们瞧不起人家呢!”

    顾家本来的亲戚不多,基本都是隔了房的,因大老爷出事后大伙怕受牵连,基本都不再来往。后来顾家慢慢崛起,成为大夏皇商,那些疏远多年的远方亲戚,也没脸再上门。倒是,黄氏娘家人一直来往着,童若瑶嫁给顾廷煊那会子,人虽没来,都送了贺礼来的。还有就是吕氏的娘家人,但也基本没什么人,吕氏上面有位哥哥,也早已患病离世多年。下面有位妹妹便是敏慧的生母,也是早撒手人寰。

    郝氏亲戚倒是有几门,不过也不是近亲,总之顾家也算是门庭稀薄,所以看到黄氏送来的那些名单,童若瑶倒是没有大多的惊讶,亲戚里头,黄氏的娘家人几乎占了一半,老夫人的那些娘家侄儿什么的,也只有三两家罢了,其余全是生意上有来往的商户,或者与顾家有些交情的人。以及常年效忠于顾家的那些体面掌柜。

    林林总总的放在一处,倒衬托的童若瑶娘家的亲戚身份地位高一些。无论官品大小,好歹也是官,何况,还有童若秋的夫家孙家和大嫂蒋蓉华的娘家蒋家。但也不及国公府王家身份地位尊贵。

    看到郑家的字样,童若瑶顿住,忍不住搁下笔。小玉在一边磨墨,见她如此,忙道:“二奶奶写了一上午了,是不是累了?要不歇会儿吧。”

    童若瑶摇摇头,上次瞧童若绾的模样,柳姨娘早产似乎与她有关,只是自己一时琢磨不出来。而现在外面盐一事,据蒋蓉华和顾廷煊透露的信息来看,和郑家多多少少脱不开关系。

    正说着话,只见香雪神经兮兮的跑进来,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脸色煞白,十分不好。小玉见状,忙问她怎么了。

    香雪拍拍胸脯,好像还没有从惊魂中回过神,小玉一急,道:“什么事儿吓成这样,莫非大白天的你见鬼了?”

    香雪深吸几口气,道:“谁见过鬼,倘或见过还有命活?不过,那人和鬼也差不多!”

    童若瑶被她这一搅合,把注意力也全吸引过去了,笑问道:“不做亏心事,见了鬼又有什么好怕的?鬼本无形,心中有鬼才有形。”

    小玉道:“可见你这蹄子定是做了亏心事,所以才怕成这样。”

    香雪懒得理她们,自己到了一杯茶吃下去,才稍稍镇定一些,道:“哪里是鬼,分明是个人,不过模样凶声恶煞的,实在吓人。”

    顾廷煊平日里黑着一张脸就足够吓人的,童若瑶笑道:“到底什么人你仔细说,别弄得神神秘秘的,叫我们猜也猜不出来。”

    香雪咽了咽口水,才娓娓道来,“方才门上的婆子进来吩咐,说二爷叫咱们这边的厨房多做几个菜给九爷送去,说是来了客。不过咱们这边二奶奶在,不好招待外客,九爷那边就是九爷独住,所以……那婆子只说来的客人凶神恶煞,我瞧着她脸色不好,还以为她糊弄我,听说二爷和九爷领着客人去拜见老夫人,我就跑去看,结果……”

    结果不用说了,看香雪的模样就知道,那个凶神恶煞的客人把她吓成这样。童若瑶好笑,“大白天的,不过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吓成这样?”

    香雪道:“我从来没见过长成那样的!”香雪手舞足蹈的比划,一边道,“那脸就好像抹了锅底灰,跟碳一样,满脸的大胡子都看不见嘴巴和鼻子了。长没长眼睛我都没看清!”

    这话把小玉都给逗乐了,道:“没长眼睛岂不是妖怪?”

    香雪从小玉这里终于得到一个适合形容那人的比喻,头点的似拨浪鼓,“可不就是妖怪,真正吓死我了,不成,今天晚上我要和小玉姐姐一块儿睡,否则我可睡不着。”

    童若瑶怜惜的看着她,十分同情她怎么就吓成这幅模样,不过也好奇,“可知道是什么人?”

    香雪摇摇头,“反正是客人吧,不过老夫人寿辰还有些日子,应该不是咱们家的亲戚什么的,我也从来没见过。”

    如果见过,现在也不会吓成这样。童若瑶没多想,毕竟,顾廷煊在外奔波多年,自然有些千奇百怪的朋友,叫小玉去厨房吩咐厨娘,现有的食材多做几道菜。

    过了一会儿,顾廷煊就从外面回来,童若瑶大倒杯茶递给他,就听到他说中午去顾炎那边吃饭的话,童若瑶想起香雪的模样来,笑问道:“不知是什么客人,香雪那丫头好奇看一眼,回来吓唬的脸色都变了。”

    顾廷煊将信将疑,不过倒是有些赞同,保守的道:“乍见到向老板倒是觉得此人不易相处,且并非善类。”

    被顾廷煊这样一说,童若瑶倒是很感兴趣,到底长成什么样这么可怕?等等,顾廷煊说那人姓向,童若瑶惊疑问道:“可是西京的向老板?”

    顾廷煊点点头,童若瑶脱口而出,“那岂不是顾炎给秀珠看上的那门亲?”

    顾廷煊没说话,不过也默认了,道:“向老板为人十分重义气,倒是值得结交。”

    童若瑶笑道:“不值得结交的,二爷怎么会邀请到家里来。”

    心里倒是愈发的对此人感兴趣了,顾廷煊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心里升起不悦,黑着脸问道:“你想认识他?”

    声音十分不对劲,童若瑶微微一笑,别以为黑着脸就能吓唬住人,故意十分向往的道:“见见也算是长了见识吧,世间万物本就千奇百怪,何况是人。而且……”

    而且还是男人,男女相吸,又是身在这样一个不能随便见男人的时代,童若瑶连美男子也没见这几个,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别的穿越女美男环绕,到了她这里,除了大哥,身边这一只尚且还算是……

    顾廷煊去的时候,顾炎与向老板已经酒过三巡,少不得受罚多喝几杯。

    而关于顾家突然来了个凶神恶煞的客人的消息,极大限度的引起所有人的关注,但凡有幸见过此人一面的,大多都吓得和香雪没两样,这个下午,连青松院的其他丫头婆子也按耐不住,想去看看究竟是个怎样的恐怖法,可大多听了见过的人描述后,就打消了去瞧那人的念头。

    再者,毕竟是男人,即便是丫头,能回避一二的还是该回避。爱八卦的婆子倒是鼓起勇气去了,可惜,此人吃过午饭,因还有其他事儿,需要及时处理,匆匆离开顾家。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吕氏哪里,晚饭去吃饭时,少不得问了一句,顾炎放下碗筷笑道:“说准了明儿来拜见义母。”

    吕氏十分担忧的道:“到底是什么人?听她们说的竟好像是土匪什么的,三教九流之辈。”

    “也是那些丫头婆子胆小罢了,不过是生意人,做香料买卖的。”并未提起是给秀珠相中的那门亲。

    不过,估计秀珠自己也才猜出来了,西京距离上京不远,算着上次顾炎说那人要来,时间上也差不多。所以这顿饭对秀珠而言,实在难以下咽,几度张口想要问,终究没问出来。草草扒了碗里的饭,就坐在旁边去了。心里千般总不是滋味,嘴角只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悲悲戚戚,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风声,纵然置身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心里却生出一股又一股的凉意。

    翌日去千禧堂请安,童若瑶把那些远房亲戚的请帖也一同带了去,老夫人过目后,禁不住赞道:“若瑶的字写得极是漂亮呢!”

    童若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黄氏到对这个不感兴趣,之似笑非笑的看着吕氏身侧的秀珠。

    老夫人看一会,朝童若瑶笑道:“你娘家那边的亲戚,你就跑一趟送回去,也好与娘家人聚聚,瞧瞧老太太可好些了没。叫他们得了闲就来逛逛,可别特意去预备什么贺礼。都是亲戚,咱们家不在乎这些虚礼。”

    童若瑶点头应下,黄氏收回目光,笑道:“老夫人不必操心这些,就预备些福气,到了寿辰那天,把福气传一些给我们这些儿孙们就成了。”

    老夫人心情愉悦,将请帖递给一旁的钱妈妈,叫钱妈妈拿去给黄氏。黄氏收下,似是想到什么,看着顾炎问道:“听下面的人说,昨儿有远客来了,我正预备着叫人去收拾客房,留客人住下,结果又说走了,那客人可还要来?”

    这不明知故问么,谁会相信消息灵通的黄氏不知道那人的来历。童若瑶暗暗看了秀珠一眼,她虽低着头,双手却不自禁地紧紧捏着袖口,微微发抖,似是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顾炎立刻答道:“让二婶子费心惦记,倒不用特意去安排住处,侄儿住的地方就很宽敞,与前院挨着,离后院较远,向老板若是想住下,住侄儿那里便成。”

    黄氏自然十分赞同,笑道:“如此也省下一事儿,只是委屈侄儿和怠慢了客人。”

    顾炎无所谓地笑了笑,道:“不拘这些俗礼,反而要拘着。”

    黄氏见老夫人没说什么,她也巴不得如此,便没继续客气。顾炎和二老爷任就要出门,顾廷煊先去安排一些事儿,好顺道送童若瑶回娘家去,三个大男人走后,众女眷才鱼贯着从千禧堂出来。

    童若瑶扶着吕氏,听吕氏嘱托一些琐事,黄氏和郝氏走在后面,忽地珍珠用不大不小恰好前前后后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怕兮兮的朝黄氏道:“听说向老板把原来的老婆克死了,奴婢原还不信,昨儿瞧着向老板的长相,奴婢……要奴婢靠近一些只怕都会吓得没胆。翠珠在九爷跟前伺候,不知吓成什么样儿呢!”

    随即另一个丫头接着道:“也许根本不是克死了老婆,而是把老婆吓死了,不是说新婚不久就死了老婆么?”

    黄氏故意板着脸冷着声音训斥道:“胡说八道什么?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嚼舌根子的话,不该说的也说,就不怕阎王爷割了你们的舌头!”

    吕氏浑身一颤,脸色随之变了,停下和童若瑶说话,扭头去看秀珠。只见秀珠脸色铁青,额头细细密密冒出一层薄汗,贝齿紧紧咬住嘴唇,渗出丝丝血迹,她自己还浑然不觉。其容甚是堪怜,童若瑶瞧着很不厚道的察觉到,自己心里有些痛快之感。

    黄氏还在训斥两个多嘴的丫头,道:“不过是有些人没福气享不了福罢了,向老板可是西京最大的做香料买卖的大商家。”大有事不干己,站着说话不腰痛的洒脱风范。

    107:心中有鬼才怕鬼

    童若瑶也没见过向老板,无从根据,自然也不知如何说。黄氏训斥一回丫头,声音便渐渐远去,恰好门上的婆子来催促童若瑶快些过去,顾廷煊已经在垂花门外等着了。吕氏回过神,叫童若瑶早去早回,便满腹心事让范妈妈扶着回去。

    连小玉也禁不住眉头紧蹙,一边扶着童若瑶往前行,一边道:“果真那般吓人么?瞧她们说的一个比一个厉害。”

    童若瑶淡淡一笑,“一个人的长相再怎么丑陋无比,也不至于吓死人,而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小玉叹一声,想起童若绾来,不由点头道:“二奶奶说的不错,最可怕的人心。”顿了顿又道。“三小姐的事儿,二奶奶要不要与二夫人说说?”

    可即便知道是童若绾做的,也找不出证据来,可说不定也能寻到蛛丝马迹,“总该给个提醒,这样的事儿做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关键是,张氏此人虽不甚贤惠,心胸窄小不说,手段为人也不算好。只是现在,怕是她也已经悔过了。她对外人虽不好,对童二叔也算是尽心尽力,那些年她能拿出自个儿的嫁妆帮衬童二叔渡过难关,也算是有心的。

    说这话就到了垂花门前,顾廷煊几步走过来携了童若瑶的手,见她光洁的额头上细细密密冒出一层薄汗,便举起衣袖给她擦拭。童若瑶躲避不及,只能嗔怪的瞪他一眼。

    顾廷煊爽朗一笑,扶着她上了马车,才跟着上来,在对面坐下,道:“今儿去成衣铺子一趟,叫掌柜的得了闲进来见见你如何?”

    要去见向老板不成,见掌柜的倒是没问题,童若瑶忍不住怀疑,这位掌柜的一定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算了,我还是先熟悉一下什么流程之类的吧,叫人送几件做好的成衣我先瞧瞧,另外把制作成本,售价什么的也让我瞧瞧。”

    童若瑶琢磨着,又问道:“铺子里应该有绣娘吧?”

    “自然有,两间成衣店一共三名绣娘,三名绣工。”

    绣工便是男人坐下来做女人活计,顾家在南边几个织坊庄子里头,便是以绣工居多,绣娘反而少一些。其实,用绣工反比用绣娘好,绣工是男人劳动负荷变大一些,偶然加班加点赶工比女人强些,况且能耐得住性子坐下来做这些细致伙计的男人,一旦学会上手后,比绣娘工作效率更高。自然,绣工的工钱比绣娘要略高一些。

    顾家织坊庄子里头的绣工,有些手脚麻利的一个月能挣好几两银子,相当于童老爹一个月的月俸了。且这样的活计比在外面做其他的更为轻松,相对于男人而言,照这样轻松月钱又不错的工种,实在太少。

    只是,男人做这样的事儿,多少有些为人所不耻,毕竟自古以来,便是男耕女织的说法。所以要留住一名绣工也多不容易,而且对外还要保密,免得被大伙知道了而耻笑那些同样用劳动换来月钱的绣工们。

    而眼前这一只,就颇为具有大男子主义,童若瑶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说铺子里的事儿。城东南那间铺子生意惨淡,但一直做下来,大概也是为了顾家的缎面丝绸。顾家虽是皇商,可在上京的根基不深,上京自然还有其他做缎面丝绸生意的大商家,顾家在南边名声大噪,在上京也只能姑且算是有些名声,也是因挂了官商,做起天子买卖后才有的。

    城南居住者多为达官贵人之家,之前都有其他丝绸铺子做了这些人家的生意,顾家要跻身进去也不容易。不过,顾家也在极力研究新鲜花样子的缎面。所以才开了一间成衣铺子,也是为了体现自家缎面做出来的衣裳如何美观,吸引目光。

    听了童若瑶的分析,顾廷煊大赞童若瑶聪明,童若瑶得意洋洋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咱们在城南的缎面铺子就挨着成衣铺子吧?”

    顾廷煊点点头,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童若瑶的脑袋,笑问道:“所以,那铺子生意好不好都无关紧要。”

    “话虽如此说,可毕竟是一间铺子。不赚钱岂不是浪费着?”

    顾廷煊眼前一亮,“瑶儿有法子?”

    童若瑶摇摇头,“我能有什么法子,反正都是无关紧要的。”见顾廷煊不相信,童若瑶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道,“是真的没有法子,想必外面的绣娘、绣工也是独具匠心的,我还得跟着他们学才是。”

    顾廷煊见她如此说,生怕她自己为难自己,安慰道:“不必急于一时。”

    今儿顾廷煊倒是不忙,所以就陪着童若瑶拜见了周氏、大嫂,说明老夫人做寿的日子,邀请周氏和蒋蓉华赏脸去逛逛。

    周氏因见他回来之后,女儿回来总是相伴左右,夫妻对视向往,情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心里愈发欢喜,再看顾廷煊冷清的模样,也是越看越满意。何况,顾廷煊言行举止,总是很自然的流露出尊敬,这种自然远比那些面子上做出来的真挚。

    因笑道:“反正都来了,中午就留在这里吃了饭,晚些时候再回去吧。”

    童若瑶扭头看顾廷煊,也希望顾廷煊能留在娘家吃一顿饭,顾廷煊稍作迟疑,点点头道:“如此小婿就打扰了。”

    周氏忙摇头,笑道:“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们回来我才高兴呢!”

    童若瑶挽住周氏的手,笑道:“娘等等我们,我们先过去把二叔家的请帖送过去。廷煊还要出去一趟,外面有些琐事没有料理完。”

    顾廷煊任就陪着一道往童二叔这边来,前去瞧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老太太一回,恰好张氏在老太太屋里照顾着,看见他们来了,忙不迭的迎上来。愈发憔悴而苍老的张氏,看着着实叫人心酸,却强颜欢笑,打起精神,笑道:“侄女回来了。”

    童若瑶几步上前,朝张氏见了个礼,随口一问,“二婶子一向可好?”问完才觉不妥,柳姨娘虽早产,孩子也夭折了,如今任就在月子里头。童二叔虽没有和张氏吵闹,可也不见得对张氏多好。她眼角的鱼尾纹是愈发的多了,以前瞧着周氏比她年长不知多少岁数,如今倒是反过来,张氏愈发显老,周氏因儿女婚事落定,心无所愁,大嫂蒋蓉华又体贴孝顺,如同亲女儿般,又少了些许操劳,面容气色都不错,看着也年轻了许多。

    张氏勉强笑着,眼底和眉宇间的倦怠却无法掩饰一二,笑道:“谢侄女记挂,还是老样子,不过你二姐倒是来了信,不日就要回来。这一次是做准了,她回来我也能稍安一些心。”

    童若瑶惊喜不已,“好长时间没有见着二姐了,她让我帮着做的衣裳一直没机会给她,回来就好了。”

    略作寒暄,张氏领童若瑶和顾廷煊进里间瞧过老太太,老太太磕着眼休息,也不好多做打搅,让小玉把带来的东西递给服侍老太太的廖妈妈,便同张氏一道出来,去隔壁抱夏坐坐。

    丫头上了茶,张氏捧着茶杯,略略打量顾廷煊几眼,才出声感激道:“一直没机会当面谢侄女婿对我们家外面铺子的照顾,今儿难得侄女婿来了,好歹留在婶子这里吃了午饭再走。”

    顾廷煊抬起头,道:“婶子此话严重,小侄不敢当。”

    童若瑶打量着抱夏的摆设,和以往倒是不同,帘子后面多了一张架子床,床上还有被褥之类,看那面料倒不是下人用的。再看门口候着的丫头婆子,皆是张氏近身伺候的,最重要的是斜对面的梳妆镜前,摆放着一些张氏常带的首饰。童若瑶心头一惊,难道童二叔将她赶来这里?

    或者,是张氏自己搬过来,以此日夜尽心尽力照顾病中的婆婆,让童二叔不能轻易休了她。

    “婶子要照顾老太太,本就劳累,我们怎好留在这里打搅婶子,母亲已经叫人预备了。再说,都不是外人。”童若瑶婉言谢绝。

    张氏也不做强留,童若瑶问起童二叔,张氏犹豫半响,才讪讪地道:“在外面忙着,前些日子我身子不好,家里的事儿都是他料理的,如今虽然好些了,他体谅我不叫我料理,我就专心过来照顾老太太,也好让她少些担忧。”

    张氏分明说的即使勉强,童若瑶不便细问,便说起老夫人做寿的事儿,张氏忙点头答应,道:“一定去,一定去。”

    童若瑶笑道:“等二姐回来,劳二婶子一定给侄女带个话,侄女也好请二姐去逛逛。”

    张氏接连点头,“你出阁时,你二姐没能喝上喜酒,等她回来,等要侄女破费补上。”话题相对轻松了些许,张氏感叹道,“说起来你二姐还没去过你哪儿呢,倒是每次写信回来,都念着你,说她若是回来,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你,连我在她心里也没那么重的地位了。”

    知道张氏说的客套话,童若瑶笑道:“是二姐疼我,不过在二姐心里,还是婶子排在前头,我哪里能和婶子比较。”

    闲聊一会儿,顾廷煊有事先走,张氏留童若瑶说话,便打发丫头过去给周氏说一声,顾廷煊道:“马车停在那边,我从那边出去。”

    张氏点头,和童若瑶一道将顾廷煊送出门,携了童若瑶的手又回到屋里。脸上笑容逐渐淡去,眉间阴霾重重,眼底的倦意衬托的眼眶周围愈发黑青。唉声叹气道:“也不知是我做了什么孽,偏报应在你二姐身上。”

    童若瑶明白还是童若秋的病,忙安慰道:“二婶子无需这般担忧,等二姐回来找张大夫瞧过,有病吃药,没病保持好心情养着,总会没事儿的。”

    张氏道:“侄女如今也嫁做人妇,有些事儿纵然我们长辈的不说,你心里也该明白。你二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二姐夫本就对她不上心,若是不生个孩子,以后再夫家可有什么地位?”

    到目前为止,童家大房二房几位女孩儿中,只有童若秋嫁的最好,无论是夫家的背景,还是身份地位,都是最好的一个。当初张氏也以此事沾沾自喜,谁知事事不如人愿,童若秋过得不怎么好。

    “二姐虽比我年长一点儿,到底还年轻,一时半刻没能怀上也是有的,我不是也……”说到这里,童若瑶忽而想起,自己这个月的小日子已经推迟了两天。

    张氏苦涩的笑了笑,道:“你二姐哪里有你这样的福气?侄女婿对你如何,婶子有眼睛能看到,可你二姐夫对你二姐……”

    “那是二姐夫没有发现二姐的好处,是他自己吃亏,如今年少,以后慢慢自然就知道了二姐的好处。”童若瑶见张氏愁眉不解,又道,“张大夫虽说他自己不擅长医治女人的病,不过也是他自谦才如此说,何况,他还提过,认识另外的大夫,最是擅长医治女人身上的病。有张大夫引荐,二姐定然会好起来。婶子若是如此,二姐还不知怎么样呢。”

    张氏叹口气,听童若瑶如此细心开导,眼眶不禁红起来,哽咽道:“倒是让侄女来开解我……”

    童若秋的事儿算是个引子,真正让张氏泪流不止的还有童二叔对她的态度。童若瑶好容易才劝住她,只觉心里凉凉的。

    从抱夏出来,迎上热辣辣的阳光,才将心里那一口浊气吐出来。辞别张氏,和小玉一道慢慢儿往这边走来。

    小玉禁不住叹道:“二夫人也实在可怜,我瞧着她身上穿的,竟然都是以往的旧衣裳。”

    童若瑶深吸一口气,也算是为她之前做过的那些亏心事赎罪吧。

    小玉见童若瑶不说,琢磨着说些开心的,忽地眼前一亮,道:“方才听二奶奶说起,我才想起,这两日总有什么事儿,可偏想不起是什么,原来是二奶奶的小日子推迟了。”

    童若瑶下意识去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成亲时她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如何与未来丈夫相处,顾廷煊外冷内热,对他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很快,就冒出第二个问题,孩子成了和婆婆吕氏之间的问题。童若秋因为小日子不正常,不能怀上孩子,张氏急成这样。而自己……

    心底洋溢起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悲戚,淡淡道:“不过推迟一两日罢了。”

    小玉笑道:“倘或是二奶奶怀上……”

    童若瑶急忙打断小玉的话,“哪里这么快?回去可别浑说。”

    小玉被童若瑶弄得愣住,迷糊的问道:“难道二奶奶不高兴?”

    “哪里是不高兴?万一空欢喜一场呢?”顾廷煊回来的日子不多,这两日虽没像头两天那么疯狂,可毕竟日子太短了,谁能有十分的把握?

    小玉琢磨片刻,点着头道:“二奶奶的顾虑也对,等些日子若是小日子没来,便能请大夫诊诊脉了。”

    童若瑶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孩子她当然想要,或许,只是觉得不该是这个时候吧,自己似乎并没有预备好做母亲。

    “总算是过来了,怎么去了这般久?”刚进屋周氏就一边说,一边招手叫童若瑶过去坐。

    “陪二婶子说了一会儿话。”童若瑶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蒋蓉华的大肚子上,笑道,“大嫂还能站得这样笔直,也不怕我侄儿在里面住着难受。”

    “瞧瞧,竟比我这么个做娘的还心疼他了,四妹这么喜欢孩子,也快些怀上一个,以后他们年纪相仿,也好一处玩儿。”

    童若瑶嗔怪道:“原来大嫂只是想给我侄儿找个玩伴,亏得我如此心疼他呢。不过,谁是谁的玩伴还不知道呢!”

    说笑一回,童若瑶扶着蒋蓉华坐下,周氏叹口气,想着童若瑶从张氏那边过来,道:“你婶子这些日子也难过,陪她说说话儿也好,只是我们天天儿过去,该说的也都说尽了。”

    童若瑶想起一事儿来,方才还想着问问张氏,见她那般伤心,也没问这会子才问母亲和大嫂,“不知三姐回来过没有?几天前她还去了我哪里一趟。”

    提到她,周氏和蒋蓉华脸上的笑容随即淡了几分,蒋蓉华淡淡道:“三妹倒是回来过一趟,四妹又不知不知道她那性子,不回来反而好些。”

    这样说来,童若绾回来定是闹了一场的,做戏也算是做足了。

    蒋蓉华又道:“倒不是三妹妹找四妹所为何事,不过她倒是也来找了一回我,要我和她搭伙做买卖。只是我如今这样,母亲又不放心,所以就婉言拒绝了。”

    童若瑶淡淡一笑,果然是憋不住了,道:“找我也是为了这件事儿,只是,家里本来就有铺子,我婆婆身子不好,里里外外的又不太平,便也搪塞过去了。”

    蒋蓉华立即道:“咱们倒是好说,可她回来大闹一回,又找上二叔!”

    童若瑶大惊,只是当着周氏的面儿,生怕她看出什么挂在心里着急,便不动声色收敛脸上惊讶的神色。

    蒋蓉华也忙岔开这个话题,叫童若瑶吃茶,笑道:“虽然快到秋天了,到底还是热的不成,方才你过去,我特意吩咐夏青拿些果子放在井里。”说着便叫惠儿去取了过来。

    童若瑶笑道:“大嫂可要注意着,别食凉多吃。”

    周氏蹙眉十分心疼的盯着童若瑶问道:“大热天儿的,女婿可是天天儿出门?”

    童若瑶忙道:“他是男人,在外面奔波惯了的,不会有事儿,娘别担心。”

    “话虽如此书哦,你还是要好好儿照顾着,就因为是个大男人,才粗枝大叶的什么都将就着过,落下什么毛病,等以后上了年纪才知道厉害。”

    这话暖融融的暖进心窝,童若瑶点头应下,朝蒋蓉华玩笑道:“以前听说一句俗话,好女婿好比儿子,好媳妇好比女儿,如今娘有了好女婿,有了好媳妇,就把儿子女儿抛开了,尽心疼你们去了。”

    大伙都笑起来,蒋蓉华道:“瞧瞧,刚才编排我,现在编排母亲去了,可见母亲疼你也是白疼。”

    周氏佯装生气,“哪里听来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来。”

    “难道我说错了不成?娘本来就心疼大嫂的呀。”

    周氏说不过她,瞪她偏目光慈爱,也起不了作用。一时之间,屋里气氛格外热络,虽然人不多,却其乐融融,十分温馨。

    中午童老爹前脚回来,顾廷煊后脚也赶来了,进来拜见了周氏便去书房拜见岳丈大人。不知说了什么话,反正午饭顾廷煊和童老爹在书房吃,周氏、童若瑶、蒋蓉华在饭厅吃。这边吃完了,书房还没动静,蒋蓉华见童若瑶额头冒出好些汗水,便叫她跟着去自己屋里洗把脸,重新整理妆容。

    童若瑶不爱往脸上涂抹东西,平日里也不过修修眉毛,有时候涂一点胭脂膏子。蒋蓉华如此说,想到刚才听蒋蓉华说童若绾去找童二叔,便也跟着去了。

    童二叔家如今却是艰难些,头几年日子好过,张氏又是大手大脚惯了的,如今老太太病重,虽然还有老太太的那些产业撑着,可毕竟花费也不小,这个时候,童若绾提出做生意的事儿,童二叔未必不会答应。

    蒋蓉华却摇头,道:“听那边的人说,二叔心里觉得对不起三妹,虽然没答应和三妹一块做什么买卖,倒是拼拼凑凑的拿了白来两银子给她。”

    童若瑶松口气,不知道童若绾到底知不知道郑家受了牵连,倘或她知道,还这样为止,就实在叫人寒心了。毕竟,童二叔对她算是极好,家里本来就不比当初,任就还是给了她银子。

    “我也不知四妹夫到底知不知道,或者与你说了没有,所以上次小玉回来,我才嘱托她带话给你,叫你别和三妹来往。如今的情形,对咱们倒是好的。只是,此事牵扯甚广,即便要彻查也须得一些时日,就怕这中间出什么变故。”

    蒋蓉华说道这里,童若瑶倒是想起一事来,“嫂子如此说,蒋伯父伯母哪里,我倒是先不去了。免得因此事牵扯蒋伯父,就怕蒋伯父伯母归罪我们失了礼数。”

    蒋蓉华微微一笑,“四妹多心,不是还有王家?”

    童若瑶琢磨着道:“王家已经受了牵连,若是再把蒋伯父牵扯进来,万一出了大事儿,可叫我们如何安心。现在这情况,略略知道一些的,都不大来往了,倒是还有你们一直帮着我们,我们心里亦是万分地感激。实在不能……”

    蒋蓉华见她如此,也不强求,笑道:“四妹顾虑周全,现在的情形在外人眼中,已经视为一派。”

    童若瑶真心实意的道:“是在嫂子这里,才不说见外的话。”

    蒋蓉华爽快的道:“也成,咱们不拘这些俗礼,爹娘都是明白人,四妹琢磨着怎样就怎样吧。”

    其实,蒋家一事上,童若瑶本就犯难,孙家倒是好说,毕竟孙大人如今外任,而蒋大人恰好在督察府任职。但凡涉及朝廷命官的案件,都是督察府负责查办。顾家从商,本来也到不了督察府,却因为牵扯出来了王家,所以才提交督察府了。

    童若瑶吐口气,闲聊几句,遂将那日试探童若绾的情形说给蒋蓉华听,蒋蓉华眉头紧蹙,手心冒出一把冷汗,实在难以相信,“竟然是她!”

    “所以,瞧着二婶子那模样,我也甚是觉得可怜。可没想到她还想着要拉二叔下水。”这件事便不能不说出来,“在婶子哪里,我们都不好说,须得旁人去提点一二才好。”

    蒋蓉华琢磨片刻道:“这事儿四妹别放在心上了,我想法子就是。她做了这样的事儿,心中有鬼,总会露出马脚。”

    下午,童老爹任就要去部里,顾廷煊在书房小憩。待到外面的日头弱下来,童若瑶和顾廷煊才辞别娘家人,登上回家的马车。一下午都和蒋蓉华、周氏说话,这会子马车一摇一晃的,竟然觉得有些倦,最后靠在顾廷煊肩头,迷迷糊糊小憩一会儿。

    马车停下就醒了,而从马车里下来时,最后一点儿迷迷糊糊的睡意也被不远处的一个人影震得干干净净。

    身形无比魁梧,和顾炎站在一块儿,简直就是顾炎得两倍,当然不是身高,也是魁梧彪悍的身形,穿着藏蓝色袍子,却没有大肚腩。浓密而黝黑的卷发,梳于脑后,当他无处回避,索性大大方方甩个正面的时候,童若瑶终于相信了香雪的话,还真是一点儿也都不夸张,浓密卷曲的络腮胡子,把那张巨大的脸也掩盖了七七八八,额头带着发箍,一对如同大毛笔挥洒上去的浓眉斜斜朝两边飞扬,即便如此,远远望去,也确实一眼看不见他的眼珠子。

    他更像张飞还是沙和尚?童若瑶觉得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更像张飞的,反正能吓唬住人。然后扭头看一眼顾廷煊,如此一对比,顾廷煊看起就无比的软弱,好似白面书生,很没男人味儿。

    身形虽然魁梧,却也健步如飞,瞬间就移步站在童若瑶五步远的对面,抱拳见礼,“在下唐突,冒犯小嫂子,请小嫂子赎罪。”嗓音厚实,语气十分洒脱。

    此人是谁也不难猜出来,童若瑶还了一礼,颇为赞赏这种为人洒脱的人。顾廷煊不留痕迹的往童若瑶这边靠了靠,一只手从后面占有似的揽住她的腰肢。其他丫头婆子皆被吓得不轻,偏童若瑶还是笑出来,而且还不是装的不说,眼睛竟然发亮。

    “向老板客气,久仰大名,如今到时见着了,也算是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了。”

    竟然还能谈笑自如,顾廷煊咳嗽一声,低声吩咐道:“让丫头陪着先回去歇歇。”

    童若瑶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想想还是不要惹他才好,男人小气起来比女人还麻烦。便扯了扯呆呆的小玉,告了罪先行一步。

    直到走了很远,已经能看见青松院的院门,小玉才回过神,脸色十分不好,“我从来没见过满脸大胡子的!”

    童若瑶好笑,“你见过多少人?不过是长了大胡子罢了。”

    小玉怕兮兮的道:“岂止如此,我觉得他一只手指头都能掐死人,这样的人若是发起脾气来,可不得了。”

    “无缘无故,他干嘛要发脾气?”

    小玉拍拍胸口,道:“反正还是隔得远远的,才觉得安全。”

    回到青松院换了一身衣裳便往吕氏那里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吕氏唉声叹气的说话声,“……炎儿到底是怎么想的,秀珠是她亲妹妹,怎么偏偏就……”

    范妈妈劝慰道:“夫人还没见着,只听下人们浑说终究不可信,好歹一会子要过来拜见您,也要您见过之后,要您点了头才成……”

    隐约似乎还有压抑的哭声传来,童若瑶抬脚踏上石阶,小玉先一步撩开帘子。秀珠在里面,一双眼早已哭得红肿,整个人似是毫无力气,依着椅背方能坐稳。

    见童若瑶进来,却忽的抬起头,绯红的眸子射出一道光来。

    吕氏和范妈妈都没有继续说下去,童若瑶也当做刚才的话都没有听到,笑盈盈上前见礼,吕氏简单过问两句,便叫童若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刚刚说起炎儿带回来的那位客人……”似是说不下去,眉宇间尽是无法言说的惆怅。

    “是与九爷有些生意来往的朋友吧。”童若瑶猜测道,顾炎经营一间香料铺子,而向老板恰好又是做香料买卖的。想到向老板那样的形象,偏做香料生意,童若瑶到忍不住想要笑了。却也连忙收敛起来,毕竟吕氏和秀珠都似乎很是伤心。

    吕氏叹道:“只怕这一次倒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儿,不是说姓向么?”

    童若瑶看一眼范妈妈,范妈妈道:“二奶奶大概还不知道,九爷之前提到的给十小姐……兴许就是此人,夫人和十小姐难过了一整天,奴婢只是觉得,咱们二爷和九爷在外面奔波,见过多少人,识人行事到比咱们能作准,也不知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只是夫人和十小姐……”

    吕氏和休竹听了那些话,终极怎么劝慰都不顶用。童若瑶抬头朝秀珠望去,并非天仙似的人儿,终究也不过是个丫头身份,难不成还要嫁给状元爷不成?也不知状元爷巧不巧的上。她自己年纪大了,还挑三拣四的。

    童若瑶微笑道:“二爷和九爷在外奔波,也少不了这些朋友在患难时伸出援助之手。”

    不管外貌长成什么模样,对二爷和九爷来说,都是朋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