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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望晨 作者:彗心袭月
细端详。这时,她瞥见面前即是一镜子,便用手帕擦去镜上积灰。明镜如初,她照着镜子,竟将发簪插于自己的发髻中。
骤然,一怔狂风涌进,打响了门窗。望晨猛然回神,将发簪放回盒中,盖好,便匆匆从后门离了半月殿。她经过一亭子,名“虚灵”;亭边立着一个破落秋千,不禁放慢了脚步。谁知此时竟飘起细雨来,她又不得快步离去。
“天上也会下雨?好奇怪。”望晨没有避雨,她从容地闲逛在雨中,还伸出手指沾染雨露,并放进口中尝试,“咸的。”
望晨一出半月殿后门,才发现其外头正是绝情崖。
花瓣反卷如爪的绝情花大片大片盛放着,红艳胜血,烧尽了绝情崖。身着玄衣的半缘君伫立于崖边,微雨打在他身上,溅起一层朦胧水雾。他低着头,不知是看着红湿的绝情花,还是看着阴森灰暗的崖下。
他背对着望晨,望晨猜他应该正伤心,便想转身离开,不扰他人伤悲。
“稍等。”半缘君唤住她,望晨停住脚步,回头看他。半缘君缓缓而来,拿出远音真人之信给她,说:“这是答案。信封防水。”说罢,便转身回雾桃洲。
望晨忙收好信封,便跟着半缘君回去。
冥冥之中自有命数
辰时。
当青森看到望晨与半缘君一同归来时,喜悦的眼神顿时化为复杂。
“回来呀,有结果了吗?”段梨雨上前问道。
望晨回说:“有。”便拿出信封,阅起信来。
那边半缘君询问青森、元助:“好些了吗?”
两人皆回“好些了,多谢关心。”
半缘君并无逗留,直接上楼回房去了。青森、元助便来问情况:“信上说什么?”
但阅完信件的望晨眼含泪水,欲说还休。一旁的段梨雨却低头不语。青森、元助、兰舟、期儿意识到不妙,皆阅读那信。
“这不可能。”青森哭说。
与望晨不同,青森、元助原非异界之人,本不该入这异界。但他们命数使然。在落入时空缝隙的那一霎那,他们的本体被迫分离出一部分,并让这一部分来异界,而本体则留在现界里。即是说,异界的青森、元助只是虚影,而现界的青森、元助才是真体。
但是,被分离部分不能长久离开本体,否则本体会因丢失部分而死去,同时留在异界的虚影也会荡然无存。青森、元助的频繁头痛应该是来自本体的召唤,若不能及时回归现界本体,恐有性命之虞。
至于望晨因为有修复神力庇护,所以她能安全留存于现界。但像兰舟、期儿等异界凡人若去了现界,也会有与青森、元助一致的后果。
最后,青森、元助必须尽快回到现界,同时与望晨、兰舟等人永世分离。
望晨等五人有的手足无措,继而痛苦流涕;有的无奈接受,唯有强忍眼泪;有的无法接受,一直逃避现实;有的痴心妄想、意图寻求解决之道;有的“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我才发现是这般痛,犹如万箭穿喉。喊也喊不的,哭也哭不得。”
段梨雨旁观众人,内心颇为所动。但她不便插足,只好离开。她来至半缘君房中,见半缘君正沏着“柊诗一梦”茶。她说:“这群孩子还这样小,便历经数多苦难,怕他们熬不住呀。”
半缘君抿一口茶,道:“熬不住也得熬。”他为段梨雨斟了一杯茶,“我看望晨暂时回不去照顾姨母了,就有劳你了。”
段梨雨点点头,拿起茶杯,细嘬一口,说:“月哥哥茶艺见长。”
正月初六。
三日已过,众人情绪逐渐平静,尽管沉浸于悲戚中。唯独青森仍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望晨想着这般下去不妙,便对兰舟说:“不如你跟元助谈谈,说说话什么的。我们不能总这样子。”
兰舟应下,便起身出房寻找元助。找觅良久,终于发现独坐河边饮酒的元助。
“你从不喝酒的。”兰舟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元助身旁。
元助只说:“青森说的,说只要醉了便可忘记痛苦。当然,我不会像他这般傻。”他担心地看向兰舟,发现兰舟也正看着他。那一刻,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但却挪不开眼睛。
“我知道。”兰舟始终没有回避,“那你的酒可以分我一些吗?”
另一边。
“青森。”望晨轻扣青森房间的门扉,“你已经把自己锁在房中不吃不喝三天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房内的青森靠着木门,他已流光了泪水,只能痴痴地望着门外,却无动于衷。
门外的望晨和期儿面面相觑,又苦劝了许久,无果,后只得离开。望晨临走前还瞧了一眼仍昏迷的任长风,愁思又增几分。
期儿安慰道:“情哥哥过几天就好了,晨姐姐不用太担心。只是苦了助哥哥只能睡客厅。”
望晨无言以对。
这时,兰舟回来了。
望晨忙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