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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望晨 作者:彗心袭月
但出生低俗。”
乔朔望忙回:“先母曾是仙师之师妹,因动了凡心,便休了学、下了山,嫁与先父。”
尹追月笑道:“看来一空法师风流之名,名不虚传呐。我与一空法师仅有一面之缘,但那日我俩在崆峒之巅,共饮庐山云雾茶,谈笑风生,甚是美妙。”
乔朔望又说:“庐山云雾茶虽好,但却是佛僧慧远所制。仙师向来厌佛法,故不会饮此茶。只是陈年往事难忆起,难怪尹参将记错了。”
尹追月笑说:“还是年轻人记性好。来,不必站着了,过来坐。”便让嘉树置小圆凳,让乔朔望坐于面前,“我老了,记性差了,很多事都做不了。就好比这件事,就只有乔公子能胜任。”
乔朔望忙说:“尹总督只管说便是,在下定会全力以赴。”
尹追月饮了口茶,说:“很简单,只需说句话便可。”
三月初五,卯时。
任长风已梳洗穿戴,带上既明、扬灵正要上马车,前去昭皇城西苑内教场,参加京营入营仪式,却被匆匆赶来的璆鸣唤住。
既明问何事。
璆鸣却绕过既明,将手里的一纸签文递给轿子里任长风,说:“二少爷,虽然六年前我们在无一寺求的签文不好,但我没有放弃,一直都有去求。昨儿我又去求了,这才可总算求到了!你看,是‘寻人至’的签文。”
任长风接过签文纸,笑着对璆鸣说:“璆鸣有心了。”说完便放下车帘子。
既明对璆鸣说:“好了,我们要走了,不然就耽误时辰了。”说完便策马驾车而去。可璆鸣仍痴笑着,站立在原地,嘴里念道:“三少爷很快就会回来了,一定是这样的。”
轿子里的任长风阅着签文:
梧桐叶落秋将暮,行客归程去似云。
谢得天公高著力,顺风船载宝珍归。
他盯着签文沉思了许久,不禁忆起了往事。
“二哥哥,二哥哥,带我去放风筝好不好?”六岁的高晃朗一只手摇着任长风的衣袖,另一只手拿着家燕纸鸢,嗲声嗲气地说。
任长风拒绝道:“不行,你还没读完书呢。若是被义母知道,仔细挨打。”
高晃朗笑道:“那些书我都记熟了,而且我有二哥哥护着,才不怕挨打呢。娘从来就没打过二哥哥。”
时感风寒的任长风一边咳嗽着,一边犹豫。此时高神珠却跑了进来。高神珠拉起高晃朗的手,说:“哥哥我逃了学,带你去放风筝,吃油糕,好不好?”高晃朗立马欢呼雀跃,高神珠捏了捏他的鼻子,“瞧你那个样。等你从苏州回来,我天天陪你放风筝,吃油糕。”
高神珠带着高晃朗便要走,临走前对任长风说:“长风你病还没好,就别去外面受风了。我们先走一步了。”
任长风点点头,然后看着他们一边笑着,一边离开自己。
翌日一早。
任长风病情加重,整晚咳嗽不断,头昏昏沉沉,整身十分难受。他艰难爬起床,走向木桌,想喝口水,然后就去送高晃朗。谁知茶壶里早已没了水,奈何他口干舌燥唤不得。他就走出房门,却发现高家上下所有仆人都在为楚氏和高晃朗的出行而忙活得四脚朝天。那一刻,他改变了主意。
任长风跑到了先母坟前,他跪着,哭着,说着:“娘,活着好痛,好苦呀。你为什么要我活着呢?活着为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不知他呆了多久,只是坐在那里,哭了停,停了哭,循环不断。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长风。”高神珠跑了过来,“你在拜你娘,我来你。”
“不用了。”高神珠听任长风此言,立马停下,“我已经拜完了。”任长风面无表情地说道。
高神珠展开笑容,向任长风伸出手,说:“那我们一起回家吧!”
任长风却啥也不说,只是看着高神珠。
风筝牵线宝帘入蝉
“嚓咔!”轿子的一根抬木断了,重重地摔了下来,将任长风跌回现实。
既明忙扶出任长风,四处检查,见任长风无事,便放心地说:“好在二少爷没受伤。现在轿子坏了,不过幸好我们都到了西苑附近,可以走过去,时间还多着呢。”
任长风起初还听着,却因无心一瞥,发现了天边竟飞着几只纸鸢。它们五彩斑斓,沉沉浮浮,与春意苍穹相映生辉。他对既明他们说:“你们留在这里收拾,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说完便独自离开了。
任长风才走没几步,一只珍宝船型纸鸢却不幸断线,不知跌落何处。任长风便立即循着方向寻找,不知觉间,入了太液池。
寻寻觅觅中,来回亭台楼阁,出入山石青笼,任长风与珍宝船纸鸢的主人——常清人仅有一步之遥。
常清人苦苦找寻,终于在一处流水假山之顶发现了倒挂的纸鸢。突然一只手伸出,抓抓住了纸鸢。常清人跑过,却见一人爬上了假山,正在捡回纸鸢。
“这是你的?”乔朔望向下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