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第53部
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 作者:myushuwu
大约两个时辰后,夏侯寅从牢中出来,南王朱震南已等候他多时,见夏侯寅被随从带到,朱震南阴沉着脸迎接夏侯寅,脸上带着笑容,却是皮笑肉不笑,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晚膳时间已到,楚王坐下用膳!”朱震南热络的招呼。
夏侯寅敏感的嗅觉已从朱震的饭菜中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他温和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只是点了点头,委婉的拒绝。
“孤王匆匆离国,国中大小事物,还需孤王处理,所以马上上需赶回楚国,暂时不能留下用晚膳,还请南王见谅!”
朱震南的脸色比方才又黑了几分,脸上明显现出怒气,双手向后一甩,衣袖翻飞,头背过去几分。
“楚王是不给本王面子吗?怕本王这里的饭菜,不敌楚国美味佳肴?”朱震南字字含讥带讽,鼻子中哼出了一声。
“南王多虑了,只不过国中事务繁忙,处理完事情,我们两国才好联手,我如今得了一个好东西,不知南王,有不有兴趣?”夏侯寅神秘兮兮的挑了挑眉,一句话,挑足了朱震南的胃口。
“什……什么东西?”朱震南脸色缓和了几分,怒火犹在,一双眼睛警戒的盯着女孩夏侯寅,好奇夏侯寅所说之事。
夏侯寅非常大方的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纸,随手将菜盘往中间推了推,再将那几张纸铺在了桌面上。
“这些东西,南王看看,是否有兴趣?”
一张大炮图,突然映入朱震南的眼底,立即吸引了朱震南的视线。
他迫不及待的奔过去,一把捧起那些图纸,图纸上的图形与作用和制作方法等,无一不细,看得朱震南两眼发直,笑容从嘴角一直咧到了耳根子,好一会儿没有扯回来。
“这……这是……”朱震南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俩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图纸,却没有看到夏侯寅的手指将自己的衣袖缩紧了一些,掩去了衣袖中另一打更厚的纸张。
夏侯寅十分平静的答:“这是南王您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今天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水心画给我的!”
朱震南笑得合不拢嘴。
突然他的表情质疑的抬起。
“我让人盯了她很久,她一直没画,楚王怎么会让她画出来的?难道这些……”是假的三个字朱震南没有说出口而是悄悄的掩了去。
“南王以为它是假的?”这次换成夏侯寅的脸色不好看了,温和的脸,配上阴沉的表情,让人看起来甚是毛骨悚然。
朱震南的脸色窘迫了几分,忍不住咳了两声理直气壮的道:“我拿什么来相信它是真的?”
夏侯寅一掌拍在桌子上,指着那些画恼火的冲朱震南怒斥:“我诚心与你联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水心画出这些画,而南王你一再的践踏我的诚意,好……既然你觉得这是假的,那我便将它撕了,一了百了!”
没杨到夏侯寅的脾气竟也意外这样大,朱震南被吓大了,更是深怕那些画真的被夏侯寅给撕了,吓得双手紧张的去抢画,宝贝般的抱在怀中,又退后了好几大步,指着夏侯寅横眉竖眼的命令:“停,不要来抢了,这些是我的!”
“什么是你的?你不是说它是假的吗?既然是假的,那我还留它做什么,干脆撕了!”夏侯寅冷笑着道,高大的身躯大踏的向朱震南靠近。
朱震南险险的又后退了几步,终于忍不住指着夏侯寅的又大声喊:“够了,不要再靠近,我信你,信你还不成吗?”他终于妥协了。
看到夏侯寅如此生气,朱震南不得不相信,夏侯寅说得是真的。
“相信了?”夏侯寅温和的脸阴沉的吓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板着脸,声音亦同样没有一丝温度。
“相信了!”朱震南缩了缩脑袋,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吓人的表情,这夏侯寅,真可谓是极品了。
“那就好,但是……”他的声音突拔了个尖,身子又要向朱震南靠近。
朱震南警戒的盯着他,双手将那画纸抱得死紧,深怕夏侯寅又会上来与他抢。
“但是……什么?”朱震南嗫嚅着唇小声的问。
“这些东西,造成试用的时候,本王打算一观!”夏侯寅提出要求。
朱震南点了点头,放松了几分警戒,满意的扬了扬手。
“这个没问题。”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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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瑞帝国皇宫?御书房
艳阳高照,蝉儿在枝头尽情的嘶鸣着这夏季欢快的歌曲,有几名宫女拿着竹竿,绑着个网子,伸长了捉或是驱赶那些蝉,惹得枝头鸟儿与蝉惊慌失措的一路逃走,留下不适宜的嘶鸣,听得人耳边嗡嗡作响。
莫元靖在御书房中处理政事,热加上那吵杂的声音,让他的心中更加烦燥,手中的奏章狠狠的摔到地上。
小金子站在一旁,下午易犯困,他正昏昏欲睡,双眼迷离,神游太虚,手中的扇子,机械式的摇着,突然莫元靖弄出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瞬间回神醒了过来。
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只见地上躺着一本奏章,莫元靖脸色铁青,额头的血管暴突,就知道莫元靖又发怒了。
他尽职的将地上的奏章捡了回来,轻轻的放在莫元靖的面前,复又倒了一杯凉茶放在他的面前。
“主子,您批了好一会儿奏章,这天儿热,您喝口茶吧!”
莫元靖连目光也懒得瞟一下,便冷冷的出声质问:“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没有?”
“没有!”小金子战战兢兢的站直了身子,脊背一阵发凉,深怕莫元靖会拿起一把刀将他的脑袋砍掉。
话落,小金子已经能感觉到一双似利刃般的目光正锐利的射来,他的全身上下正在遭受凌迟。
一个声音陡然传来,解救了小金子。
“报……”侍卫来报。
“进来!”莫元靖转移了视线。
小金子感激涕零的望着来人,恩人哪,下辈子我定多给你烧柱香,低头默默的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陛下,楚王到!”侍卫不敢抬头,大声禀报。
“楚王?传!”莫元靖锁紧了眉头,夏侯寅突然来做什么?
“是!”
不一会儿,夏侯寅便已经来到了御书房中,夏侯寅疲惫的脸上还掺杂着些怨怼。
“你的手下,拦着我不让我进门,怎么着?还防着我不成?”夏侯寅当自己家般,坐在了椅子上,小金子得到莫元靖的眼神示意,便又去倒了一杯茶送到夏侯寅面前。
莫元靖爽朗一笑,热络的指了指他面前的杯子。
“请用杯凉茶,先消消火!”
夏侯寅仰头饮下,将杯子放回桌子上,小金子眼尖的瞄到,赶紧又去倒了一本,这一次夏侯寅只喝了半杯,又放下了杯子,小金子谨慎的低头回到莫元靖身边。
“楚王突然驾到,不知……有何贵干?”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为你担心之事而来!”夏侯寅好整以暇的盯着他,嘴角淡淡的勾起,脸上温和的笑容多了几分诡异。
为了他担心的事情?
难道是水心有下落了?
莫元靖惊喜的睁大了眼睛。
“心儿在你那里?”后者摇了摇头,莫元靖惊喜之心再一次沉入谷底,他的脸黑了几分:“那你所说的是何事?”
“皇后娘娘现在在南国!”
“朕马上派人去南国救人!”莫元靖眸子一亮,拍桌而起,小金子赶紧跟在莫元靖的身后。
“且慢!”
“不对,你既知心儿在南国,你现在来告诉朕意欲何为?而且……朕听说,你已经与南王私下勾结,可有此事?”
夏侯寅脸上的表情很镇静,没有被莫元靖讥讽的话语而刺中,他大方的站起来,与莫元靖平视,脸上有着从容和不迫。
“本王从不与他人勾结?”
莫元靖没有回答,一双幽深的金眸仔细的打量着他,嘴角浮起轻蔑的弧度。
“那你来到底为何?”
“我是送信来的。”
“送信?”
夏侯寅温和一笑,表情仍与刚进门时一样,从容的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打纸,递莫元靖。
小金子眼疾手快的拦截了下来,发现并无异状,才转给莫元靖,夏侯寅不以为然的摊了摊手。
一打开那些纸,莫元靖带着怒意的脸色马上变化了,他错锷的抬头,握着纸的手指微微一颤。
“这些……是心儿的笔迹!”
“对,这些是皇后娘娘亲笔所写,亲笔所画!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被人误会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翻过一打纸,最下面的一张,是水心写给他的信,字字句句带着真心,只让他相信她,她现在是身在曹营心有汉,打算与他里应外合,对抗崔大将军和南王二人。
“心儿所说的,都是真的?”莫元靖怀疑的眯起了眼睛盯着夏侯寅。
“自然是,这是我与皇后娘娘之间的赌约!”
“你们打了什么赌?”
夏侯寅意味深长的笑了,久久吐出了两个字:“秘密!”
秘密?两个字像是两只虫子爬进了莫元靖的心底,他非常想要知道那秘密到底是什么。
这夏侯寅既然现在不想说,那他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告诉人,他莫元靖还没有到非人对他低声下气才能知道秘密的地步,只要他成功了之后,自然会知晓,只是早或晚而已。
“既然是秘密,那朕便不再多问,朕想问一句,你既已与南王联合,现在却偷偷来见我,难道你不怕南王会怪罪于你,这样会伤及心儿的性命?”这一点是现在莫元靖最担心的事情。
这夏侯寅太大意了,他这样贸然的过来,朱震南不可能得不到一点儿消息。
“请天瑞皇上放心,孤王既然敢来,就不会让他怀疑到我,但是……我需要向皇上借个人!”夏侯寅认真的看着他。
“谁?”
“朱玲珑,玲珑郡主,陆夫人!”夏侯寅连说了三个称谓。
“小环?”
夏侯寅点了点头:“南王怕自己的亲生女儿会丧生,所以打算在两军开打之前,将小环接回南国,这样可以保她安全,正可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朱震南虽然气朱玲珑,但朱玲珑始终是他的亲生女儿。
“这不行,小环是六子的妻子,我不能把她贸然的交给你!”莫元靖连连摆手,若是水心知道他拿朱玲珑的命来赌,要是朱玲珑出了什么事,水心这辈子都会不安的。
出门找六子,恰好走到门外的朱玲珑,将这些话,全听入了耳中,她毅然的走进了屋内,她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她跟着六子时间长,也有了六子的几分坚毅,她大声道:“我去!”
正文 大结局
“小环,你可知晓,这一去,是很危险的!”莫元靖不同意的摇头,不由分说的命令:“你先下去吧,这件事,不需要你去!”
“可是南王只要求郡主可以回去!”夏侯寅连忙阻止莫元靖的动作。
“我不能让小环去冒险!”莫元靖的声音陡然拔了个尖。
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离去,心儿现在身在南国,现在朱玲珑再去,六子一定会很伤心,他一个人伤心已经够了,不能再多添一个伤心人,更不想六子以后因这件事而怪他。
“主子,您放心,这件事,我会跟六子说的,六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他一定会明白的!”小环执意的摇摇头,她主意已定,好一会儿后,她又道:“而且……我一直很敬佩大小姐,大小姐能做到的事情,为何我不能做到?用大小姐的话说,牺牲一个人,可以救全天下人,值!”
“傻瓜,你们都是傻瓜!”莫元靖的脸色微变的道。
朱玲珑摇了摇头。
“这是执念,是责任!”
“我天瑞帝国,不需要牺牲你们才能保得住!”莫元靖气得头顶冒烟。
他突然发觉自己很窝囊,要靠水心和朱玲珑两人入南国才能救得了天瑞帝国。
朱玲珑不由得笑出了声。
“唉呀,皇上,您实在是太多心了,那是我的父王,父王虽然当时怨我、恨我,可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是疼我的,我回去,那是回我自己的家中,何来牺牲之说?”
“话是这样说,但是现在这个时刻,不适宜你去,难道你不明白,你回去之后,将再也得不到自由,南王他将会……”
莫元靖愤然的话,被朱玲珑厉然一声打断,她的双手握紧,努力让自己不会被恐吓威胁到。
大小姐能做到的事情,她也可以做到,她不可以做一直躲在别人背后的小女人,她可以证明,其实……她也是勇敢的。
“皇上,您不必再劝了,我主意已定,这个时候,若是换成大小姐,她也会做同样的决定,只是一点……皇上,您一定要赢,我们的希望,都在您的身上了!”
莫元靖的心中一阵抽痛,他的手指紧握着手中的纸张,紧紧的。
那是水心拼尽了心血,好不容易才画给他的,那里面有她的爱和希望,他不会让她失望,也不能让她失望。
他轻轻的阖上眼,朝天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平复了一些心情,然后低头俯视朱玲珑一字一顿的嘱咐:“那你……万事小心!”
朱玲珑嘴角扯出了一抹欢快的弧度:“皇上放心!”
“夏侯寅,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莫元靖的视线幽幽的转向夏侯寅,真诚的致谢:“谢谢你!”
夏侯寅愣了一下,心尖一阵刺痛,复又无耐一笑。
罢了,能得到一句谢,总比恨好。
至少……他在水心的心中留下的都是感激,这辈子,她都会记得他的好,只要她不开心了,都会想到,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他,这样就够了。
“感谢的话,等你赢了再说,小环,你先去给六子留下话,马上动身!”
“好,我这就去!”
莫元靖看着夏侯寅的背影,真诚的默念:谢谢你,真诚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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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宫
朱玲珑被夏侯寅带到了南王宫她原本的寝殿内,里面的摆设,全都是原来的,一点儿未变。
朱玲珑刚被带到不到一刻钟,朱震南便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殿内,他欣喜的望着已然出落得更加自信动人的女儿,鼻子不由得一酸。
“小环,你终于回来了!”朱震南哑着嗓音的唤着朱玲珑,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紧紧的搂着。
自从朱玲珑嫁给了六子之后,朱玲珑便一直待在皇宫内,一次也未回过南王宫,至此,已经两年有余。
朱震南也从未上朝晋见,自是十分想念女儿。
朱玲珑僵硬着身体,并未有太多的热情。
朱震南感觉到了朱玲珑的异状后,疑惑的推开她,果见她脸上出现的鄙夷,朱震南的双腿不由得后撤了一些,她的眼睛里,不止有鄙夷,还有憎恨。
“小环,你见到父王,难道不高兴吗?”他皱眉。
“高兴?”朱玲珑怨愤的看着他,字字指责:“我该高兴吗?父王不顾我与六子的夫妻之情,将我强掳回来,所以我就该高兴是吗?有您这样做父王的吗?您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会让我一辈子与六子在一起的吗?”
她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怨愤,也令朱震南伤痛。
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却不认自己,还要怨恨他。
“父王生你养你,你为了那个男人,连自己亲生的父亲,都不要了吗?”朱震南异常愤怒的指着朱玲珑失望的骂道。
“是父王您先不要女儿的,女儿只是您掌中的一颗棋子,您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掉,您真的想过女儿心中的感受吗?您虽说是我的父亲,却还不如六子这两年来对我的关爱!”朱玲珑字字如珠矶,每一个都正中朱震南的心。
朱震南知道自己已经挽回不了朱玲珑的心,心一路沉入谷底,明明是夏季,他却感觉浑身冰冷。
他承认,自己是做过那些不耻之事,可他还不是为了南国的百姓可以过上好日子?她是他的女儿,自然该做她该做的事。
他没错。
她不是说他没有关怀过她吗?
这次他欲攻打皇宫,特地将她救出火海,这应当是最大的关怀了吧?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你的寝殿中好好的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离开寝殿半步!”他阴沉着脸,一字一顿的命令,不留一丝转寰的余地。
朱玲珑认命的转身坐在梳妆柜前,冷冷的不看他。
朱震南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出门,令守卫锁紧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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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朱玲珑的房间,朱震南余怒未消,嘴角的肌肉不和谐的颤抖。
门外夏侯寅已经等候多时。
见朱震南从屋内走出,他负手走上前去迎接他,复又听到他命令守卫给房门上了锁链,想当然的,在屋子的四周早在朱玲珑未回来之前,门窗上皆已用上好的木头钉上,朱玲珑若想出来,除非是这道门,然门口又有六人把守,她想出来比登天还难。
夏侯寅明白朱玲珑定是不愿妥协,否则朱震南也不会如此生气。
“南王何必生气?郡主现在还在钻牛角尖,她会想明白您的爱女之心的!”夏侯寅温和的劝道。
朱震南摆了摆手,脸色阴沉,微微发怒。
“你不必说了,她是我的女儿,她的性子我更是了解,她不就是还想着那个六子吗?”朱震南一提到六子就来气,当年拐走了她的女儿,破坏了他的计划。
“那攻打皇宫的事宜,最好是越周密越好,等到南王的那些武器建造好,只要皇宫里的人皆不在了,郡主的心思也自然会收敛,慢慢就会想明白!”
说到攻打皇宫,朱震南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稍稍偏头,怒火骤然消失,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他的手指晃了晃:“你说得没错,只要六子死了,小环的心思自然会收回来,攻打皇宫之事,刻不容缓!”
夏侯寅眉峰微拢。
“起码要等那些武器差不多才能攻打,不知王爷东西建造得如何了?”夏侯寅挑了挑眉问。
朱震南诡异的笑了。
“本王请了最好的铸造工匠,产派人督促他们连夜打造,按时间来看,应该差不多快要完成了!”他的笑容里有几分得意,大声夸口:“虽然可能时间赶了点,可是本王造出的一定是最好的!”
“那是自然!”夏侯寅低眉淡淡的附和,看不出脸上有一丝情绪。
“这一次小女能平安归来,全仗楚王。你们周车劳顿,本王已为楚王备下了客殿,楚王可先去休息,待武器造好,本王立马派人通知于你!”他拍了拍胸脯,表示一言九鼎。
“那水心?”夏侯寅眸子一转,试探的问了一声。
朱震南脸色微变,下巴下压了几分:“楚王,当初我们约定好的,只要事成之后,本王一定放人!”
水心对他虽已无用,却是唯一可以牵制夏侯寅的人,现在若放了,岂非让水心有机会游说夏侯寅来反攻他?
虽然他自认不够聪明,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不能冒这个险。
这个回答,在夏侯寅的意料之中。
“即是如此,那孤王便先去休息,期待南王你的好消息!”夏侯寅微笑着说。
“当然,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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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寅才回到房中不久,朱震南已派人到他的门外汇报,说是武器已经研发完成,等待他去参观,他刚脱下的外衣又穿了回去,跟着来人,带了两名贴身随从便往王宫外的操练场而去。
操练场上,武器等有次序的摆放,有无数兵将正在紧密的进行操练,个个打着赤搏,嘿嘿咻咻的与对手相搏,从那些人中间穿过,走了大约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来到了一块空地上,这里是平常那些兵将们集合所在地,近日无雨,土地干涸,黄沙飞扬,一阵风吹来,沙迷人眼。
远远的,已看到朱震南对着一个大炮模型而立,还有十名运炮之人,正在紧密的安装大炮,朱震南双手叉腰,手中拿着图纸,对着那些人指手划脚。
“王爷,楚王带到!”带路的侍卫抱拳出声汇报。
忙碌的朱震南抬头扫了夏侯寅一眼,冲侍卫摆了摆手,只丢下了一句:“你先下去,楚王先等一等,马上就好!”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大炮终于装毕,完整的模型,巨大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炮口呈四十五度扬起,刚刚做好的大炮,光滑的钢铁,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令人不由得心中生出一股敬畏。
这种武器,连他夏侯寅也从未见过,更是闻所未闻,而水心居然画得出这样的图,不是天才是什么?
她的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她……还有什么让他意外的惊喜呢?
他倒有些期待这大炮的效果了。
“不如现在试一试吧!”夏侯寅跌跌欲试的提议。
朱震南扬了扬手,命人先装好炮弹,又将放弹口推紧。
从大炮的眼口向外望去,看准了五十丈开外的靶子,他手又是一挥,大声令:“放!”
话落,火稔被点燃,金色的火星噼里啪啦的作响,众人看到那火稔,吓得连忙全数飞快的跳到了三尺之外,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
刚刚逃离,大炮猝然轰然一声巨响,炮弹被巨力弹飞了出去,正中目标。
“砰”的一声轰雷响声,整个地面似乎都被那声巨响震得摇晃。
弹落之处,扬起一阵灰尘,风吹过,灰尘飘散,原地竟被炸出了三尺深的洞来。
众人纷纷跑上前去,量完了尺寸,侍卫汇报:“王爷,共深三尺一寸。”
“好!太好了!”朱震南喜得合不拢嘴,不忘让两排牙齿露在空气中晒太阳。
“楚王,这炮怎么样?”朱震南骄傲的指着那地上被炸出的洞骄傲的问夏侯寅。
“果然厉害!”朱震南给出评价。
“有了这个东西,皇城之人,恐怕要不战而败,简直是太好了!传令下去,把大炮大批生产,十天之内,一定要造出一百架出来!”
“十天,一百架?”工匠们面面相觑,个个震惊得睁大了眼睛,嘴巴大得能塞进去一只鸡蛋。
一架造了两天两夜,现在要他们十天造出一百架出来?
这根本是不能完成的任务。
“对,如果十天之内,造不出一百架,本王便要你们人头落地!”朱震南危险的眯着眼威胁,为了赢,他已不顾一切。
只要有了一百架大炮,别说皇宫了,就是那崔大将军也不是他的对手,那楚国……不还是囊中之物?他心中贪婪的想着,眼睛稍稍瞄向夏侯寅。
别以为他不知道夏侯寅心中所想。
水心能造出这些东西,那夏侯寅到时候也能,他会留下夏侯寅和水心这两个祸患?除非他真的傻了。
夏侯寅也心怀鬼胎。
他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朱震南。
水心交给莫元靖的图纸,大炮的发射距离是……两百丈。
若是朱震南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气得跳脚,甚至……急得发疯当场自杀身亡?
他倒是非常想要知道这个结果是怎样的,作为推动之人,慢慢的看着整个过程,也是一种享受。
要说,他能看到过程,而水心却已经能料到结果,敢于与他赌博,而且能看透人心的本事,更让人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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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在即。
早在两天之前,朱震南和崔大将军两个人联手的消息,就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他们公然莫元靖送来的战书。
明天便会开始攻打皇城。
京城内的百姓纷纷到处逃窜,挑起行李,背景离乡,打算出去逃亡,待到局势稳定,他们再回来。
京城内熙熙嚷嚷,来来往往的人皆是行色匆匆,待到傍晚时分,城门落下,没有来得及逃出去的百姓怨声载道,官兵们则行使他们霸道的权利,不让任何人出城。
城内如此喧闹,皇宫内却静悄悄的。
左永年和六子二人从御书房的门外走了进来,六子的脸色非常难看,平常惯有的戏谑之笑已经消失,覆上了一层灰,阴霾得似要下霜雪。
雷鸣尽职的在门外守候,有宫女送来了膳食,雷鸣逐一检查过,又用了银针试过,小金子试吃过没问题,他方端到了莫元靖的面前。
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他视眼前无一物般,低头用膳。
雷鸣奇怪左永年和六子二人怎么不发一言的站在那里,便也同他们一起默默的站着,等着莫元靖用膳。
小金子暗自捏了一把汗,这三个人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这么不知礼数?还是他们想要做什么事?
时间在指尖慢慢的流逝,小金子胆战心惊的在屋内静静的等着,等得双脚生了疮,脱了皮。
终于……
晚膳用毕,莫元靖擦了擦嘴巴,小金子收拾了东西,迫不及待的亲自端起餐具走了出去,留下屋内的四人。
“你们在这里已经站了许久,有什么事要说?”莫元靖稍稍用眼睛的余光打量面前的三人,懒得正眼瞧一下。
“主子,前线已经准备完毕,明天就该开战了,我们却还在这里,不知主子有何打算?”六子沉不住气的开口问,脸上一团黑气,他现在很是恼火。
他的妻子现在在南王那里,他们夫妻也许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
他不是怕失败,可是最怕不战而败,纵使是在阴间,他也抬不起头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他丢不起这个人。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莫元靖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
六子大声答:“是!您不出战,还下令不许让我们跟过去,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客到!”莫元靖笑眯眯的回答了一句。
“有客到?什么人?”别开玩笑了,这个时候,整个皇宫连一个苍蝇都不敢飞进来,深怕遭受池鱼之殃,又有谁还敢过来?
“前太子殿下,您还打算一直躲着,不出来吗?”莫元靖眼尖的瞄到房梁之上有道人影,刚刚的茶水中,倒映着房梁之上夏侯辰的脸,水杯突然的异物从屋顶落入,他已知水被下了药,所以从头到尾,他没有用过水。
听到他的声音,梁上发出窸窣的声响,那人影刚要离开,莫元靖陡然拍桌而起,身子飞快的跃起,跃上房梁,伸手与对方展开了搏斗,几个回合下来,夏侯辰与莫元靖二人一同落在地上,两人之间隔了三尺的距离,同样的脸,异样的神色,不一样的服饰,很容易分出是谁来。
“果然是黑帝,居然知道我在!”夏侯辰的嘴角噙着嘲弄的冷笑,一双眼睛细微的眯起不屑的看向莫元靖。
“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别来无恙!”莫元靖冷冷一笑,眸底闪过阴戾的危险之色。
六子、左永年和雷鸣三个人同时拔出手中的剑,迳直的指着夏侯辰。
回头扫了身后的三人,夏侯辰嘲弄的讥讽:“一帮蠢才!”
“你敢骂我们,我们杀了你!”六子冲动的举剑就要冲上去,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拦住了他,他气急败坏的挣扎。“你们不要拦我!”
“六子,你就站在那里,他……交给我一个人就够了!”莫元靖淡笑着开口道,一双目光依旧冷冷的盯着夏侯辰,这么多年来的恩怨,就要在今天有个决断。
听到莫元靖的话,夏侯辰的笑声从方才更加放肆了。
“你?杀了我?”夏侯辰指了指自己的鼻了,他鄙夷的斜睨莫元靖,嘴里放出狂妄之言:“你太高估了你自己!”
“你以为你是谁?有本事,你跟我打!”六子冲口怒道,他不能被激,只要被激,马上就能跳起来。
莫元靖沉稳的锁起了眉头,厉声喝道:“左永年,雷鸣!”
“属下在!”两人拦着六子,异口同声的答。
二人回答时,话中带着一些喘息,他们现在好忙,麻烦主子快些说,这是他们二人共同的心愿。
“把六子带下去,谁都不许进来!”莫元靖陡然又出声命令。
“什么?”这次换成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孤王记得,孤王的话并不难懂,还不快照做?”莫元靖生气的复又加了一句。
“可是……”左永年的眼睛担心的望着夏侯辰。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们先下去!”莫元靖又是一声喝令。
左永年和雷鸣二人对视了一眼,雷鸣千年不化的冰寒脸,浮现出一丝无耐,他冲左永年点了点头,两人同样无耐的将挣扎不休嘴里骂骂咧咧的六子拖了出去。
终于,屋内只剩下了莫元靖和夏侯辰两个人。
“你将他们赶出去,难道你就不怕死吗?”夏侯辰不解的问,双手环胸,高傲的打量莫元靖,不知他心里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莫元靖右手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左手的食指,嘴角勾起一抹淡不可闻的弧度。
“怕,怎会不怕,只要是人,都怕死,我是,你……也是!”他一针见血的指道。
“是,我是怕死,可是我更怕我比你早死!”夏侯辰字字含讥带讽,每吐出一个字,都恨不得将莫元靖生吞入腹,他要他死,他要他死!!
“何必呢?”莫元靖慢悠悠的说着,末了,补了两个字:“弟弟!”
莫元靖脱口的瞬间,夏侯辰的脸色又变了几分,讶异于莫元靖的话更不可思议,他竟会知道事实。
“你怎么会知道的?”他的双手暗暗的握紧。
“我早就已经怀疑了,四年前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莫元靖又吐出一句惊人之语。
“四年前你就已经确定?”夏侯辰好似听到了本年最好笑的笑话般,猖狂的仰头大笑了起来。“你已经确定,却还对我穷追不舍,想要杀了你唯一的血亲,是吗?”夏侯辰嘲讽的笑问。
“因为……”莫元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夏侯辰,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蹦出了几个字:“你亲手杀了父皇、母后!”
听了他的话,夏侯辰愣了好一会儿。
“这是谁告诉你的,我没有!”夏侯辰双眼躲闪莫元靖的注视,大声反驳。
“真的没有吗?”莫元靖的笑声更为阴厉,令人毛骨悚然:“那年的火场,我丧失了一部分记忆,而那部分记忆却是……我躲在了暗处,父皇和母后刚将我藏好,你却闯了进来,我清清楚楚的看到,父皇和母后抱着你,你将匕首插进了他们的心窝!是我亲眼看到的!”莫元靖最后一句话几近嘶吼,字字透着心痛。
既然莫元靖说出的实话,夏侯辰也觉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是,那又怎样?”他大方的抬头,满口承认,骄傲的扬起了下巴。
“是又怎样?我要杀了你,为父皇和母后报仇!”莫元靖盯着他,双手的十指握紧,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指关节捏紧在空气中发出响声,是死亡前的预警。
夏侯辰终于感觉到危险的逼近,也感觉到了莫元靖的恨和怒。
他的神色有些慌了。
原本……他是莫元靖的兄弟,这个关系,是他唯一的筹码,只是……现在这唯一的筹码也没了。
他一直以为,莫元靖不知道这件事,没想到,他只是暂时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所以才会不知道他。
“你不能杀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弟弟,虽然我被人调换,但是我们两个人的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液,我们是嫡亲的亲兄弟,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夏侯辰咬紧了牙关,大声冲莫元靖怒道。
“我嫡亲的兄弟?”莫元靖再一次发出一声冷笑,眼中一片冰冷,没有一丝温情,更让人感觉到其中的杀气:“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兄弟,当年就不会亲手杀了父皇和母后,四年前你就不会利用希娜,三个月前,你更不会在华地国出现,这一次又一次,你拿我当亲哥哥了吗?”
咬紧了牙关,夏侯辰只能说出最后的筹码:“夏侯天德当年逃走,被我暗中找到,我已经将他杀了,至于华地国的忽也烈逃走,也被我抓到射死掉下了山崖,他们都不足以成为你的敌人,现在我们是亲兄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重蹈覆辙!”他委屈的说着,悄悄的向莫元靖靠近,手指朝他的衣袖中摸去。
“你改邪归正?恐怕太阳都能从西边升起!”莫元靖失望的道。
夏侯辰的手上,竟沾染上这么多人的血。
不止是夏侯天德和忽也烈,孙玉娴和前皇后薛彩凤,都是被他害死的,夏侯天德和薛彩凤怎么说也是他的养父母,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
“是呀,我当然不会,因为……我就要成为这世界的主宰,我想杀谁,就杀谁!”说着,夏侯辰衣袖中亮光倏闪,狠狠的向莫元靖挥去。
“不要!”一道人影闯了进来,看到那亮光,身子飞快的奔上前去,挡住了夏侯辰的匕首,噗的一声,那匕首插进了她的心窝,崔希娜闷哼了一声。
“该死的女人!”夏侯辰嫌恶的将崔希娜推开,另一边,莫元靖已快速的反应过来,一掌挥去,凌厉的打在夏侯辰的胸口,飞指点住他的|岤道,顿时,夏侯辰已一动也不能动。
六子、左永年和雷鸣三个人马上奔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景象,吓了他们一大跳,左永年和雷鸣两人马上拦住六子不让他靠近。
莫元靖慌张的去扶起地上的崔希娜,崔希娜浑身抽搐着,匕首正中她的心脏,血液如泉般涌出,染湿了她身下的地板。
崔希娜染着鲜血的手,吃力的抬起覆在莫元靖的手背上。
她本来该恨他的,他不爱她,还羞辱她,但是……
刚刚看到他有危险,她却无法忽视,身子就这么直接的冲了上来,这一刻,她明白,自己还是爱他的,她根本看不得他死。
他的金眸中充满了担心,是在担心她吗?
“靖……靖哥哥!”
“别说话,靖哥哥带你去看太医!”莫元靖温柔的搂着她,小声的叮嘱。
鼻子一酸,两行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他原谅她了!
有他的那一句话,她做这一切都值了。
“靖哥哥,这段时间,我……我做了……这么多伤……伤害你的事情……对……对不起!”她拼命的吐出了六个字,手猝然落地,双眼阖上,头歪在了莫元靖的手臂上。
“希娜,你怎么这么傻!”莫元靖心痛的将她搂紧。
“臭女人,你坏了我的大事!”夏侯辰虽被点住了|岤道,一张嘴巴仍是很毒,恨愤的瞪着已经死去的崔希娜。
“把他带下去关起来,虽然我不许他死,这辈子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他!”莫元靖冷睨了他一眼,冲左永年命令。
“是,属下遵令!”
是的,他不会死,左永年他们挑了他的手筋脚筋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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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崔大将军便和南王朱震南一同,举着上百台大炮,对准了皇城的城墙,虎视眈眈的站在城下。
锣鼓、号角以及马蹄声响,数万军队,一眼望不到边,染亮了天瑞帝国的早晨。
城门紧闭,城楼和城墙之上,站了满满的人,却不见一名领军的将士。
朱震南一直未得到楚国来援的军队,满心的怒火,这夏侯寅果然临阵脱逃。
看着眼前的百对大炮,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监造的总管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递给了朱震南一枚发射大炮的信号弹。
“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造出了百台大炮,不错!”朱震南赞赏的丢了两锭银子给那名监造总管。
“谢谢王爷!”那名总管喜滋滋的道谢,头却不敢抬高,心一阵阵的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