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第51部
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 作者:myushuwu
现在入宫来有多危险!”莫元靖气急败坏的冲着她低吼。
他太生气了,自认良好的理智,遇上了她的事情,全被破坏的干干净净,他就像只没头苍蝇般,到处乱撞,整个的抓狂。
她讪讪一笑。
“我这不是没事吗?”说完,感觉到更为摄人的视线,她自觉的垂头,不敢对上那双比恶虎还要危险的眼睛,底气不足,再加上她确实理亏,她卸了气,连声咕哝:“好嘛好嘛,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嘛!”
莫元靖黑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大手托着她精巧的下巴,再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一双眼睛总算温和了几分。
“你没事吧?刚刚去了哪里?听六子说你进了宫,到现在还未到,我急得快发疯了,你是故意想看我发疯的吧?”
说到此,水心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神情。
“我告诉你呀……”水心便将自己入宫之后所遇到的事情告诉莫元靖,听得莫元靖眼睛瞪得老大。
“她找你麻烦?”
“唉呀,她又不知道我是谁,反正呢,我也将她整得很惨,估计好几天不敢出门了!”水心得意的挑了挑眉。
她就是爱整这些事情。
知道她没事,他就已经安心了许多。
不过这小女人这一会儿,不但没出事,还为自己出了气,证明了她的聪慧,他还能说什么呢?
真是让他又爱又恨,爱的时候温柔缠,绵,恨的时候咬牙切齿。
“是呀,你爽快了,却落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你倒说说,倒是什么事,值得你冒险进宫?”要是今天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一定会将她念到黄河决堤。
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已经被他的爱填得满满的,暂时不想想别的事情。
“我想你呀,我们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光是看信,更是想念得慌,所以我就来看你啦!”她声音柔了几分,满满的闺房之怨,身子斜倚在他的怀中,自从上次他们在送葬队中匆匆见了一面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相见,只是六子暗中找过她几次,为他们两个送信。
他心头一动,动情的低头端起她的下巴,静静的凝着她的小脸,将这两个多月来的思念凝注在两人的深情对视中,时间在指尖飞逝,四周静谧无声,连门外的说话声和蝉鸣声都已经被摒弃在外,他们两个人的眼中,就只有彼此。
喉头一动,久久,他才吐出了四个字:“我也想你!”
视线深深的绞着,浓情化为行动,他低头深深的吻住她微张的红唇,气息与她的缭绕在一块儿,她的双臂情不自禁的搂住他的肩头。
一吻毕,她的小脸绯红,羞郝的躲在她的怀中嘤咛着不敢抬头,他温柔的扶她在书桌边坐下,书桌上还放着她在两个多月前离开之时画下的那几副图纸。
只是图纸比之前较旧了一些,折痕处还有几处破损。
指尖划过指张的褶皱处,水心的眼睛瞅得出神,知道了日夜翻看,这纸才会变得如此,她可不认为,他会将她亲手画的图纸交给监造司处。
“怎么样?东西是不是已经造出来了?”她抬头问了一句。
莫元靖摇了摇头,他干笑了两声咳了咳转移了话题:“我们不说这个事情,我们……”
“你相信这些东西真的有这些威力?”水心眯起眼睛打断了莫元靖的话,他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我不相信你”。
“我相信,我很相信,只是现在我们两个在一块儿,我们就不提其他事情了,好不好?我们现在要好好的把握时间,不是吗?”莫元靖捧着她的小脸,讨好的抵着她的额头,吻着她的鼻尖。
“讨厌!”水心脸一热推开他的脸。
“讨人喜欢,百看不厌!”他贼笑了一声回答。
“贫嘴,尽爱调侃我!”她白了他一眼,小脸认真的凝着他:“告诉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元靖对她说话的时候,是极少拐弯抹角的,方才明显是想要敷衍她。
这些武器对于他们来说,是新颖的,有很多东西,必不得要领,想要打造完整的武器,不止是材料重要,工序更是重要,这些精密的武器,非得不能出一丝差错,才能完全完成。
“这个,还是先说正事吧,你今天进宫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
“当然有,不就是……”水心脱口而出,话刚说出了一半,话到嘴边,她蹙了蹙眉,又将所有的话又咽了回去。
眉头深深的打结,她若是告诉了莫元靖事实的话,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其实是什么?”他靠近了她一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
他突然的靠近,吓得她心脏露跳了一拍,用力吞了一口唾沫她才又开口:“其实……我是想说,这件事,背后还有一个主谋!”
“你是说谁?”
“夏侯辰!我听孙姐说过,当初她会勾引国王,其实是夏侯辰指使大王子要她做的,后来他故意揭发了她,令孙姐被赶出皇宫,还借机收留了我,这一切的机缘巧合,其实只是为了可以让你跟我重逢之时,利用我来杀了你!”
“夏侯辰?”莫元靖的眉头紧皱了几分。
关于夏侯辰的事情,这是一个秘密,而且是莫元靖在四年前就已经知道的秘密。
莫元靖直觉的不想要提这件事。
“好了,我知道了!”他低声答,眼睛不安的瞅着桌子上的图纸,眼中一亮,煞有介事的指着图纸道:“对了,我们还是研究这张纸吧,不知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连一件东西都没研究出来。”
“这个呀,你带我去看看成品吧!只有看到了真正的东西,我才能……”
话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座大殿也似乎因那声音震颤了两下,不多时紧密的拍门声响起。
“主子,不好了!”六子在门外急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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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们的孩子!3
莫元靖让水心先在门后躲着,他自个去开门,打开门,一脸不悦的问:“你主子我现在好好在这里呢?哪里不好了?”
六子急得满头大汗,远远的,一股浓烈的黑烟,正袅袅的腾空而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气味,直冲人的口鼻。
“怎么回事?”莫元靖沉下脸,皱眉盯着那黑烟,表情凝重了几分。
“回主子,是监造司那里的突然发生爆炸!据来报的人说,是因为他们在研究炸药的时候,不甚引起了爆炸,十多人受伤,其中有两人是重伤,至今未发现有死亡之人!”六子急急的汇报,将自己所知道的全吐了出来。
“跟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一样的情形?我不是已经下令让他们不要再研究了吗?怎么……”
六子心焦的打断了他的话:“唉呀,主子,他们急于想要求成,所以私下里再试,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主子要如何决定安置那些伤者?”
低头略沉吟了一下。
“你让太医院的人,一定要尽力救治他们,一个都不准有事,另外,传令下去,任何人不许再私下研制火药,否则,杀无郝!”莫元靖有些生气的说,这些属下,一个一个,为了求功,全不要命了,敢瞒着他私下研究火药。
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莫元靖的那番话,听在水心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
他说她给他的东西,都是假的,所以才会这么生气的对吧?一股气顶上了嗓子眼,不吐不快。
“子靖,你让开,六子,带我去监造司去看一看!”水心面无表情的命令,首先走在了前头。
莫元靖担心的攫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看着她生气的小脸,莫元靖的脸窘迫的怔了一下,蓦然想到自己刚刚的话,无意中伤了水心。
两人在大厅门前拉拉扯扯,毕竟不像样子,抓起她,把她拉到门内。
“心儿,你别去,我刚刚不是有心的,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不能急于一时,所以……”
他的解释,听在水心的耳中,更像是掩饰。
“你不相信就是不相信,等我拿出实物来给你看!”她的脸仍然拉得老长,她的耳朵里只回响着一句话:他不相信她。
付出了这么多,得不到相信的一句话,那她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赌气的板起脸,硬挣扎着甩开他的手,但他握得很紧,任凭她怎样甩也甩不掉。
“胡闹,那种地方,不是你该去的。”他强制的拉住她的手腕,沉着脸,一副不妥协的表情。
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个四目相瞪,滋滋的火花在空气中噼里啪啦的作响,谁也不肯认输。
在水心的安全方面,莫元靖一步也不肯退让。
终于,水心败下阵来,脸色缓和了几分。
“子靖,火药是重要的东西,要对付崔大将军和南王,必须这些东西不可,假如失势,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难道你忍心吗?”水心苦口婆心的劝说。
只有她才能知道,中间到底是哪些环节出了错,这些日子,伤亡不少,难保会有死亡,她不能让别人妄死,唯今之计,只有她亲自出马。
他当然明白她的心思。
他有私心,他不想让她去冒险,不想失去她,一想到她可能会再一次离开他,他的心便一阵阵的抽痛,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只希望她能够平安,又怎会舍得让她去涉险!
“心儿?不需要火药,我军也有能力与他们对抗,说什么我也不会放你去!”他强硬的说,嘴巴一刻也不肯松。
“莫元靖!”她气得连名带姓的唤他:“你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想我们的孩子!”她冲口喊了出来,这一刻,她也顾不得隐瞒孩子的存在了。
阴沉的脸,有着瞬间的僵硬,视线悄悄的顺着她的小手往下移。
她的手掌轻覆在小腹上,她的小腹微微凸起,两个多月前,她的小腹可是一点儿赘肉也没有的,此时突然凸起了许多,她虽丰润了许多,却不见得肚子会胖那么多。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真的怀孕了,有了他的孩子。
脸上露出复杂的情绪,错锷、疑惑、惊喜,喜悦在他的胸臆间凝聚,聚集到了某一处,几欲爆发出来,那双幽深的金眸直直的看着她,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幅度越来越大,几乎咧到了耳根,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她有孩子了,有了他的孩子了,有了他们之间的孩子了。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如孩子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抓住水心的小手,像要糖的孩子般乞求的望着她:“是真的吗?真的吗?”
她点了点头,欣慰的抬头,嘟起了小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你不相信吗?好吧……我马上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来,当这孩子的父亲!”水心慧黠的冲他眨了眨眼,灵动的美眸闪动站狡黠的光亮,当真的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身后一只手飞快的将她扯了回去,她的手连门的把手也没碰到。
水心眨了眨眼,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才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人已经如一阵风般闪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
他的脸更黑了。
“我不准!”
不准?美丽的杏眸睁大,柳眉高高的扬起,假意板起脸,扶着站久有些酸的腰在桌边坐下,斜睨了他一眼,板着的脸看起来还很生气。
“我的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想去……谁拦得了我?”
拉着椅子坐在她的面前,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又得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小手拍掉他的大手。
噗哧一笑,眼中满满的笑意。
“怎么?真的生气了?”莫元靖温柔的看进她的眼底。
她不是那种爱生气的女人,他太了解她了,她的气只会在她的胸臆间存在半分钟……不,有时候连数秒也不到,便已经消气了。
她板起脸故意别过头去不理她,下巴依旧高高的扬起,不温不火的冷哼:“生气?我哪敢生你天瑞帝国皇帝的气?这要是传出去……”她摸了摸纤细的脖子,半带讥讽伶牙俐齿的接着道:“我这脑袋还要不要了?”
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知道她的气已经消了,便更加放肆的探出了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搂在怀中,深怕会害她动了胎气,动作甚是轻柔。
闻着她身上属有的清幽香气,深嗅了一口,低头在她嫩滑的香颈间轻吻了一下,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轻轻蹭着她的小脸,将他的气息盈满她的全身,霸道的将她占为己有。
他的唇摩挲着她的椒耳,重重的咬了一下,惹得她全身震动了一下,不等她怒火刚起,他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你是我的心儿,我怎会要了你的脑袋?就算要的话,也是要你的全部……”
宽厚的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爱怜又轻柔的摩挲着,感受那份悸动,他低头看着她的小腹,只觉得此刻他是如此的幸福。
“还有……我们的孩子!”他补充着说。
虽然刚刚他让她很生气,但是这一刻,她很开心,整个人昏昏沉沉中仿若飘在云端,舍不得下来。
扭头看了他一眼,她仍佯装生气。
“假如你今天说的谎话,将来……”
“我今天所说之言,将来如有背弃,我将遭受……”他一板一眼的举起手来,似要发毒誓。
水心的小手焦急的抬起堵住他的嘴巴。
一双杏眼圆睁,盛满了怒火。
“不多说一句,你不舒服吗?谁要你发毒誓了,你若是出了事,将来我与孩子怎么办?”她气急败坏的怒斥。
明眸灿烂若星辰,里面虽有怒火,却又盛满了对他的一片真心。
教他无法移目。
情到浓处,他低头欲在她的脸上吻一下,然看到这张异于平常的脸,他的唇在她的脸前一寸处停了下来,表情古怪的咕哝着:“我应当早些胜利,才不用再面对这张脸!”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噗哧一声笑出了声,微恼的推开他邪魅惑人的俊脸。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也打算让我去看一看了?”她认真的凝着他,这件事,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到现场去查探情况的了。
低头想了许久,她这般固执,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使他不让她去,她自个儿也会去。
“我陪你!”夫妻本是一体,他怎会让她一个人涉险。
正文 我们的孩子!4
监造司处的浓烟,久久未散,黑色的烟雾,一眼望去甚是怵目惊心,若是小孩子看了,说不定晚上会做噩梦。
这些人,做火药,也能做成这样,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她已经将步骤都写明了,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都说古代的人,天资聪慧,照模做样,最为让人惊叹,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古人聪明,遇到了现代科技化产品,照样是只能做远观者,不可亵玩。
留下了图纸,原来她还以为,有了那些图纸,莫元靖他们完全可以照着图纸,造出适宜军队的兵器,天瑞帝国会就此统一全球,没想到……她完全是对牛弹琴,那些人根本就不会造这些零件。
好吧,最后还得要她这个现代人去现场亲自监督、指导。
爆炸过后,不仅炸毁了几个瓷罐,那些浓烟,遇到高空中的悬浮尘,结合着一阵微风,那些爆炸后的黑色烟尘,落得皇宫内到处都是。
刺鼻的味道,令水心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还未到监造司,她已感觉到其中有一股浓烈的呛鼻味。
大概是他们太过于求成,加重了其中某些原料的分量,以为那样可以增加火药的成功率,谁料,那些东西,正是造成爆炸加剧的元凶。
为了腹中的孩子健康着想,水心特地将手帕抬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手帕上有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可以暂时阻拦住那些刺鼻的味道。
远远的看去,监造司已是片狼藉,近看,监造司几成废墟,墙壁等均被炸出了几处大洞,另有几名监造司的下属正焦急的搬着重要东西,里面有被烧的痕迹,均被用湿土掩住,那些黑烟已经只剩下了缕缕青烟。
满目的疮痍,看得水心心中颇为震动。
监造司的司长着急的跑了过来,脸上抹上了满满的尘灰,头发还有几缕被烧焦的情况,身上的衣服更被烧了几块大洞,甚至手被还被烧红了一大块。
见到莫元靖,监造司的司长自知有罪,扑通一声在莫元靖的面前跪下,哑着嗓音请罪:“臣有罪,擅自蒙骗皇上,私下制造火药,才会引起今天的伤亡,还请陛下降罪!”
莫元靖眼中浮起一丝不悦,水心站在他的身后,紧紧的握住了他的衣袖,轻轻的扯了一下,冲他摇了摇头。
莫元靖不至于真的降罪于司长。
“有死亡的吗?”他沉着脸冷冷的问。
“回陛下,没有!”
莫元靖瞅着身后的水心瞟过来的眼神,他会意的抿了抿唇。
“先起来吧,说说到底损失了多少东西,你制造过程都用了哪些东西!”他威严的居高临下俯视那司长又问。
“回陛下,瓦罐六个、石灰粉两石……”
听着那司长的回答,水心倏的睁大了眼睛,果然……有许多配料都比正常的比例多了百分之五十,再加上这监造司甚是干燥,现在夏季炎热,又没有任何防火的隔离措施,再加上,那些与罐子竟离铸造炉特别近,火星极易将火药点燃。
这种种不利的条件,才是铸成这次大爆炸的主要原因。
水心凝着这些碎片,抬脚向监造司的殿中走去,刚走了两步,便被那司长拦了下来。
司长满脸的不悦。
“监造司重地,岂是你一名小小的宫女可以随便乱闯的地方?”司长冷言戾语的阻止她。
凝眉看着那监造司长,水心好一会儿没有开口,她总不可能说她就是他们已经死了的皇后娘娘,然后硬闯进去吧?
身后的莫元靖捂唇隐忍着笑意,水心没好气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后者赶紧收敛起了笑容,再也不敢再笑一分,只是抽动不已的嘴角,已经透露出了他此时的心情。
好一个莫元靖,等无人时,她再好好的收拾他。
“咳咳,此人之前侍候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曾经教过她如何制造这些东西,所以你让她进去查一查吧!”莫元靖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解释,为水心解了围。
“是!”
狠狠的剜了莫元靖一眼,水心以唇形比了四个字:“回去算帐!”
好呀,那就来吧!莫元靖毫不客气的回嘴,眉眼间皆是愉悦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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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鸣宫
玉鸣宫本是前朝梁贵妃的住处,崔希娜自从升了贵妃之后,便住在玉鸣宫中。
一道人影匆匆忙忙的奔过了玉鸣宫的前门,直向北屋的门口。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声音长一阵短一阵的。
正在房中喝茶的崔希娜厉目瞪着那名宫女,劈头便骂:“没有人教过你们礼数吗?什么事如此慌张?”
宫女战战兢兢的跪下,双手伏地,碍于崔希娜威慑的眼神,她不敢抬头。
“贵妃娘娘,刚刚宫中有人传来消息,说皇上看上一名宫女了!”
“什么?”崔希娜豁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景泰蓝瓷杯滑手落在桌子上,“砰”的一声,碎片和水渍落得满桌和满地都是,更是溅在了崔希娜火红的衣襟上。
那“哗啦”的碎片声一响起,四周静谧无声,四名宫女没一个敢抬起头,更没有人敢大口喘气,空气窒息得人快喘不过气来了,气氛紧张,几乎是一碰即爆,比那监造司里研究的火药还要强大。
若是有人敢多说一句,恐怕崔希娜吐出来火焰的一只火星子,也能让人瞬间燃烧殆尽。
那名宫女仍然匍匐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她已经后悔来向崔希娜报告这件事情了。
“娘娘,奴婢不敢说谎,那名宫女是从皇上的寝宫中走出来的,刚刚监造司发生了爆炸,皇上带着那名宫女去了监造司,据说,那宫女以前伺候过皇后娘娘,还说,她还获准进了不允许任何女眷进入的监造司,提了许多要求,皇上都一一答应,还有人说,皇上可能会立那名宫女为后,传言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无|岤不来风啊,可不是皇上看上她了吗?”宫女添油加醋的说着。
这还得了?
崔希娜气得浑身发抖,双眼染满了愤怒的血红色。
刚刚除掉了一个水心,现在又来了一个女人。
即使现在那个男人,她已经不打算再爱他了,可是她也不许允许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她说过: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既然他不要她,他就别想再要天下的女人。
她倒要看看这名宫女到底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有九条命,可以逃过她的掌心。
“来人哪,去把那个宫女给本宫叫来!”她狰狞着脸厉声喝令。
“是!”汇报的宫女得令匆匆忙忙退下,由于太过紧张,没注意门坎,“扑通”一声摔到门外,摔了个四脚朝天,深怕有人再唤她进去,忍住痛拔腿就跑,好似有人在追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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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半天的时间,教那些监造司的人造制火药,从配制到最后变成了大炮火药的成品,全是由她一个人经手,莫元靖一直守候在旁,当需要搬重物时,则由莫元靖亲自动手,完全不让她累着,又不时的为她擦汗。
大炮的模型,是现成的。
为了试一试威力,莫元靖命人将大炮拉到了皇宫后面的一块空地上,中间让水心悄悄的由六子护送回了龙翔宫。
“嘣”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震得地面在震动,水心坐在龙翔宫内的椅子上,也被那声音震动得晃了晃,一双小手下意识的护住微隆的小腹。
不一会儿,莫元靖兴高采烈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双手激动的握住水心的双臂,像个孩子般伸长了比着。
“足足有100多丈,天哪……”
她好笑的看着他,小手拉他坐下,倒了杯茶放在他的面前,又拿起手绢为他擦去脸上的灰尘。
“你不必这么激动吧!”
才一百多丈,算起来也只有300米而已,比起未来的大炮,实在是差得太远了,还需要再改良改良,只是才三百多米,也值得莫元靖乐成这样,累了一上午,总算没有白忙活了。
两人大意,未发现,窗外一道人影悄悄的将窗子打开了一条缝隙,黑色的眼珠闪动,窗子复又关上。
正文 最后的决战1
只因水心有了身孕,莫元靖不舍水心离开,但为了大局,他坚持让六子护送水心离开了皇宫。
天已近傍晚,走在回去的路上,水心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村庄里每家的窗户中几乎都透出一点灯光,只是今晚比平时安静了许多,平时村子里的犬吠声也不见了,只道今儿个晚上的狗儿们安分了。
短暂的黄昏后,最后一缕阳光从地平线消失,她刚好差十步便可走到连家医馆的大门。
连家算是附近的富裕人家,连家是医药世家,连蝶的爹在一次上山采药不甚失足面亡,连蝶的娘一病不起,也撒手离去,当时只留下才三岁的连蝶与连爷爷相依为命,为了连家的医术可以继续传下去,连爷爷便收养了祥,并让他姓祥,所以祥的名字叫连祥。
连爷爷为人热情、善良,对水心如同对待亲孙女一样,更是精心的为她调理身体,自从她的伤好了之后,连爷爷便命连祥将她接到了连家医馆。
不过……水心还没有回到医馆,便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那气息中隐藏着某种危险,令她不由得心生戒备,嘴角愉悦的弧度缓缓降下,小手探入衣袖中,悄悄的握紧了手中的手枪,双腿缓缓的谨慎的前移。
黑的夜,像是一口大黑锅罩在头顶,沉闷得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水心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枪,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四周,一步一步的向连家医馆走去。
空气中稀薄的氧气,令她心脏跳得极快,几乎不能呼吸,她用力的吞了吞唾沫。
到连家医馆只十步的路程,她却好像走了整整一天一夜。
连家医馆的门突然打开,灯光从里面骤然透了出来,她反射性的举枪对着从门内扑上来的人,那熟悉的身影,令她险险的收了手,刚刚差点走火打中了对方。
连蝶犹不知危险的摸着枪膛。
“哇,这是什么东西呀?”连蝶叽叽喳喳的问着。
水心干笑了两声,不着痕迹的将枪收回腰间,一双眼睛谨慎的向四周瞟了一眼,空无一人,她方僵硬的笑着拉了连蝶进门,回过身来将门前上,突突跳的心脏才慢慢的平稳了下来。
前厅的数排药柜,弥漫着浓浓的药草气息,正是水心这两个多月熟悉的味道。
她的心安谧了几分。
“你怎么这么好,突然跑来迎我?不是天天追着你的祥哥哥跑的吗?”水心戏谑的点住连蝶的鼻尖,引得连蝶吸了吸鼻子冲她哼了一声。
“你还说呢,今天上午我们采荷露回来,你就不见了人影,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我刚刚是想要出去找你来着,没想到你已经回来了!”连蝶愤愤不平的说着,然后指着她自己红红的眼眶:“你看看,我今天担心了你一天,眼睛都哭红了。”
一丝愧疚袭上心头,水心内疚的垂下了头。
“不好意思,我只是刚好有事,所以出去了一会儿,现在没事啦!”
“哼……你有事那没问题,可千万不能让我的干女儿有事!”连蝶孩子般的蹲下来,冲水心微凸的小腹说着。
“尽会贫嘴!”
水心好笑的拉起起她。
“爷爷给你留了晚饭,你也饿了吧,赶紧去吃!”
“你也没吃吧?我们一起吃!”
连祥这时走来了大厅,奇怪的看了水心一眼,微笑的冲水心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回来了?”他淡淡的出声问。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水心干笑了两声。
“爷爷正在等你呢,进去吧!”连祥连正眼也没瞧过水心和连蝶一眼,径直的走到门后,拿起一个药篓子,转身便离开,态度极为冷淡。
水心和连蝶两人纷纷感觉到冬日的大雪已经临降,冷得她俩浑身打哆嗦。
连蝶哀怨的望着连祥的背影,嘟着小嘴冲水心嘤咛抱怨:“你看他,现在对我这么冷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他多少钱呢!”
拍了拍她的手背,水心安慰的劝道:“大概是他最近很忙吧,我们进去吧!”
内厅,连爷爷见水心回来,连连点头,满脸慈爱的笑容,摸了摸水心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不起爷爷,让您担心了!”水心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双手绞着垂下头。
“没关系,回来就好了,快去洗手用膳吧!”连爷爷一点儿责怪的表情也没有,脸上堆着笑,打了个哈欠,转身朝厅后的卧室走去。
水心和连蝶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吐了吐舌头,两人赶紧将用碗盖起来的菜打开,农家小菜,看起来清淡,却是味道十足,令两人味口大开。
两人用罢晚膳,连祥拿着药篓回到屋内,手中拿着一张纸,趴在油灯旁的桌子上,仍是正眼也没瞧水心他们一眼,便径直的拿起了毛笔,沾了沾墨汁,埋头写着药方。
连蝶的脸上再一次露出哀怨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的射向了连祥,可惜后者,始终只用后脑勺对着她们,连头也懒得回一下。
水心的眼睛一动,佯装清了清嗓子般的咳了两声,煞有其事般一本正经的对连蝶道:“蝶儿啊,你想知道我今天出去做了什么吗?”
“想呀,你出去做什么了?”连蝶眨了眨眼,回过神来,两只眼睛好奇的盯着水心。
她又清了清嗓子,坐正了身体,表情严肃的看着她,看起来甚是认真。
“蝶儿啊,你也不小了,今年十七岁了吧?”
连蝶困惑的皱起了小脸。
“可是……这个跟你出去有什么关系?”
“不要打岔!”水心板起脸,沉声命令。
“哦,是!”连蝶如好孩子般连忙噤了声。
“就因为你已经十七岁了,有很多人,一般十五岁刚刚及笄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定了对象,十六七岁的时候便已经嫁了出去,可是……你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不要说嫁出去了,你到现在竟连一个对象也没有!”长姐如母,水心的口吻愈发的老成听得连蝶临危正襟。
一句话,说得连蝶有些急了。
她的双眼偷偷的窥着连祥,后者,依旧挥笔在纸上刷刷的写着,似完全不受她们两个的影响。
真是王子不急公主急。
刚要脱出口的话,她又咽了回去,反正祥哥哥也不会在意的。
“那又怎么样?”她有气无力的用眼睛的余光瞄过去。
“那又怎么样?”水心的声音陡然拔了个尖,一本正经的扳过连蝶的小脸,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不急,我都替你着急,多少女孩,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抱了娃了!”
咳咳,十七岁在未来,那算是早恋,就连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何谈婚姻。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在这里,她连蝶,十七岁,就已经算是老姑娘,快嫁不出去了。
“但是……”连蝶的眼睛又向连祥瞄去,可惜后者仍然当是没事人儿一般,依然吝啬回头看她一眼。
“但是什么?”水心板起脸,声音越来越严肃,吓得连蝶不敢再偷窥连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你爷爷这么辛辛苦苦将你扯扯大,你总不能就这样吃他一辈子吧?他老人家也该享享清福了!”
是很有道理。
“可是……”
连蝶忍不住想要解释,脱口而出两个字,便又立即被水心义愤填膺的话给打断。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赶紧将自己嫁出去!我今天出去,其实并不是为了其他的事情,而是为了你的婚事。”水心谎撒得脸不红气不喘,连眼神也没变,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连蝶。
连蝶傻了眼,刚刚急不可耐想要打断水心的声音嘎然而止,小脸僵硬的抽搐着,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你刚刚说什么?”
水心得意的挑了挑眉:“我说,我为了你的婚事,进了一趟城,把你的画像,送到了皇宫,后上看中你啦,要召你进宫为妃!”
不好意思,莫元靖,暂进借你的名义用一下。
皇宫内,莫元靖在水心的话声刚落,“哈啾”连打了三个喷嚏。
正文 最后的决战2
良久,连蝶才反应过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水心,甚至是怨愤。
“你把我的画像送到了宫里?”连蝶不敢置信的复又问了一句,双耳竖了起来,希望自己听到的是假的。
水心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对呀!我想了,反正你在这里,也找不到什么好的人家,现在的皇上身边只有一位贵妃,假如你选上了妃子,那你爷爷这辈子就可以享清福了,你的祥哥哥也可以因此以后娶到一位好门弟的姑娘,你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说着,水心还煞有其事的询问连蝶的意见。
听了水心的话,连蝶已经快被吓昏了,一张小脸,被吓得苍白。
双唇抖了抖,好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安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水心又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不是骗我的?”
“当然……”是骗你的,回答的却是:“不是!”
连蝶的眼下乞求般的看向连祥,双眼中慢慢的凝聚起了一层雾气,眼睛一红,眼看就又要哭了。
这两个人,看起来明明对双方都有意,可惜这两个人却别扭的,不敢承认自己的心,特别是连祥。
好像他在逃避些什么,不愿意告诉其他人,对连蝶的示爱更是仿若未闻。
而连蝶的脸皮也很薄,在第一次冲连祥示爱失败了之后,便一蹶不振,对自己的,再也没有任何勇气,只盼着连祥何时能改变心意,转过来要求她嫁给他。
连蝶自己也清楚,她的这个希望,几乎等于零,连祥那样沉默寡言的人,平时说句话都很难得了,更别说要他向连蝶求亲。
猛病要用猛药医,正好她去皇宫,回来便想到了这一着,拿莫元靖当挡箭牌,纵使连蝶和连祥两个人想去皇宫里打探,恐怕也无门路。
看到连蝶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模样,水心就知道她一定是相信了。
稀薄的空气中,流动着僵硬的空气,连蝶的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大概是老天听到了她的请求,始终背着她的连祥的身子终于转了过来,他的眼睛盯着水心,淡淡的问,眼睛里几乎无一丝儿情绪:“既然你能将蝶儿的画像送进宫,那你又是如何送进去的?”
他突然开口问。
一句话问得水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眯起眼睛,打量连祥沉静的模样。
看他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一句话就中要害。
不过,他也不打听打听,她水心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打倒的吗?
要说其他的地方她不熟悉,那皇宫里,她可是熟悉的很哪。
她笑眯眯的扬起眉梢,表情自然的开口一字一顿的道:“在皇上的身边,有一个叫六子的侍卫,本名姓陆,她的妻子是南王的女儿玲珑郡主,这次甄选,其实是由玲珑郡主一手操办,更何况……”
她诡异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晃晃的令牌。
“看到了这个,你们是不是相信了?”
“这是什么令牌?”接过令牌,连蝶好一会儿看不出一丝端倪出来。
“那是……”连祥错锷的张了张嘴,好一会儿声音在嗓子里打着转:“皇宫通行令牌!”
水心得意的把令牌抽了回来。
“认得就好,这令牌,正是玲珑郡主嘱咐下来,要求我带新嫔妃入宫的,再过几天是黄道吉日,到时候……蝶儿你就随我入宫吧!”她轻松的说着,笑眯眯拍着连蝶的肩膀,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连语气也未变。
原来当骗子也可以这么镇定,她越来越佩服自己了。
连祥沉默了,连蝶的脸色更白了,身子更是不安的战粟着。
“不过……”水心优扬的声音突起,吊起了其他两人的心。
“不过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的开口问。
“我当时跟玲珑郡主说的时候,顺便提到,说你可能已经定了亲了,要我回来好好的查问一番,若是确实没有定亲,或是已经定亲,拿不出什么信物,那么蝶儿还是要入宫。”说了这么久,这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话落,连祥和连蝶再一次沉默,连蝶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转红,桃眼含媚的扫过连祥,羞嗒嗒的开口又问:“只要……定了亲了,就不必入宫当嫔妃了?”
“唉呀,我知道你还没有定亲!”水心当下又打断了她的话,切断连蝶所有的幻想:“所以呀,你还是随我入宫吧,再说了,入宫之后,这辈子荣华富贵,可就不缺了,何必再留在这里受苦呢?如果皇上允许,你还可以将你的爷爷接到宫中养老,多好!”
“不好不好!”连蝶脸色苍白的,矢声拒绝,连说了两个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水心眨了眨眼,一副长姐如母的姿态,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听我的,准没错,你心儿姐姐我,还能害了你不成?将来你若是飞上枝头做了皇后,可别忘了你心儿姐姐的一份功劳哦!”她煽风点火的又冲连蝶促狭的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