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第47部
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 作者:myushuwu
下,是的,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她不在皇后身边伺候,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不怕失职降罪吗?”莫元靖脸色微变,现在的宫女是愈发的娇纵了。
“陛下,是皇后娘娘!”
“心儿?她怎么了?”莫元靖脸色缓和了一些,有些着急的站起身。
“回陛下,彩霞姑娘说,皇后娘娘自从回来之后,不吃不喝的,就一个人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谁也不准进去,一进去就被轰了出来!”
“有这种事?怎么不早说?”莫元靖愤怒的拍桌斥责,再也没有任何停顿的起身出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莫元靖直奔龙翔宫。
龙翔宫外,太监宫女站了一堆,个个心惊胆颤的站在门外,窃窃私语着,宫内乌漆抹黑,连灯也未点。
“你们是怎么照顾皇后娘娘的?”莫元靖沉下了脸,薄唇中吐出怒意,声音中隐藏着愤怒。
周围鸦雀无声,无人敢吭半声,连枝头的鸟儿也吓得“咻咻”飞走。
“陛下,还是看皇后娘娘要紧,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小金子小心翼翼的上前劝说。
小金子的话,令莫元靖转移了注意力,看着屋内伸手不见五指,莫元靖便想起之前她曾在雨中,坐在墙角时的孤独和无助。
来不及多想,推开房门,“吱呀”一声木门的厚重声响,一道冷风骤然逼近,冷透了他的心。
突然一个物什黑暗中飞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他的视线宛如白昼,轻易的握住了飞来的物什。
在黑暗中捏着手中的物什仔细的辩论,竟是一只鞋子。
是她的绣花鞋。
他朝着黑暗中她的方向走去,果然在花架下发现了她蜷缩的身影,那模样,令他心疼。
“心儿?”
“出去出去,不要管我,出去!”水心突然像发了疯一般,站起来,把莫无靖大力往门外推去。
他及时转过身,将她娇小的身子抱了满怀,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搂着她冰冷发颤的身子,双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拂去她的孤独和无助。
“心儿,别怕,有我在,别怕,不会有人伤害你的!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只有我!”他轻易的在她的颊边印下温热的一吻,双臂仍紧紧的搂着她,心疼她的孤单,想要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他以为,她因为受到了什么刺激,复发了人群恐惧症又自己躲起来了。
水心亦同样紧紧的回搂住他,嘴里如疯魔了般,一直念着:“好好好,只有我们两个,是我们两个,你不会离开我,不会离开我的!”
“对,我不会离开你的,乖……别害怕……”莫元靖心疼的细吻着她的额头,扯过身上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紧紧的裹着她,又将她的双手拉在自己的怀中暖着。
如此细心的动作,令水心无法抗拒他的温柔。
水心的双手死死的搂着莫元靖不放,她抬头,一双黑亮的眼睛在黑夜中熠熠发亮的盯着他,讨好又似哀求的冲他道:“我好困,你陪我睡!”
轻点她的额头,莫元靖宠溺一笑,俯身将她拦腰抱起,低头又啄了一下她的红唇,放她坐在桌边。
“再怎么困,也要将晚膳先吃下!”刚刚他可是听说,她一晚上什么都没吃。
白天发生的事情,他始终耿耿于怀。
他不知为何,到了迎春楼那叫妙言的房间内之后,会有好一会儿的昏昏沉沉,而当他清醒了之后,却见那叫妙言的人已经端了醒酒茶来,示意要他喂给水心喝下去。
而水心的表现更为奇怪。
一路上,她窝在他的怀中,从未有过的安静,一路上两人竟几乎无话,直到了皇宫,他安抚她,她也未发一言,不知她是不是因为醉迷糊了,只因左永年催得紧,他便没有时间细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夜深人静,莫元靖搂着怀中的水心躺在月光下,莫元靖睁大了金眸,大手轻拂着水心柔顺的头发,指尖是她柔软的青丝,如丝般顺滑,如同她的肌肤一般,柔软细致。
她的小脸在月光下,月光清辉,更显得她容颜娇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了两排浓密的阴影,吐气如兰,红唇微张,愈加的动人。
低头盯着她满是愁绪的娇靥,心中有惑。
这几日,她的胃口是甚好的,今天晚上她却只用了极少的东西,连粥也只喝了两口便说吃不下不吃了。
凝着她,在月光下,他重重的叹息,搂着她闭上眼睛陪她睡去。
听着耳边有力而稳健的心跳声,耳边的鼻息更是愈渐平稳,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一双乌亮的眼珠瞪大了的望着眼前沉睡男人的脸。
双唇紧抿,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有一丝亮光闪过。
她不舍的凝着他俊美的容颜,小手伸了出来,想要轻触他的脸颊,却又怕将他惊醒,只得将自己的小手险险的缩了回去。
她的脑中,始终回想着莫元靖在迎春楼妙言房中的话:“我爱她,所以我不想她死,为了救她,我打算用我自己的心头之内做药引,为她下药,如若我能侥幸存活下来,我会用一生去爱她,假如我不在了,我希望她能忘了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就是他这几日为何会总瞒着她的最重要的原因。
也怪不得连朱玲珑也要欺骗她,更跟她说要珍惜与莫元靖在一起的时间等这类的话。
只因,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所以暂时失去了理智,再加上他们有心欺骗,她查不出一丝蛛丝马迹,她被蒙在了鼓中。
现在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她才发现,她是多么的蠢笨。
他为了她,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而她却一直在误会他。
他是一国之主,是皇帝,更是万民之所向,死了她一个不要紧,假如他真的为了她而死,难道他就不怕将来她会恨死自己的吗?
若说她是个傻瓜,那莫元靖也是一个大傻瓜,宁愿意伤害了自己来保全她,有这么笨的人吗?
睫毛轻颤,双眼轻轻的闭上,眼角一丝光亮从她的眼角轻轻的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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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元靖早上醒来,看着水心眼圈红红的,心中好一阵不舍,嘱咐了彩霞一番,在水心的额头上轻印下一吻,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开。
一夜,水心就好似瘦了许多,脸颊深深的陷了下去,眼角隐藏着浓浓的愁绪。
彩霞看到水心无精打彩又憔悴的模样,心中十分担心。
“皇后娘娘,刚刚玲珑郡主派了人来,说要请您一块儿却御花园里赏花!”
“赏花?你帮我妆扮一下吧,我一会儿就去!”
“是!”
乍一看到镜中的自己,水心吓了一大跳,对着镜子,擦了一层粉才勉强遮掩住红红的眼眶。
身后,彩霞端来了早膳,其中有一道鱼汤,甚是荤腥,远远的,水心鼻尖的已经闻到了其的味道,不由得胃里一阵翻腾,好难受。
怎么回事?
水心皱着眉头,由彩霞扶着到桌边坐下。
然后离得越近,那鱼肉鲜嫩的味道,便愈是清晰,水心忍不住捂住了嘴巴,趴在桌边干呕了起来。
“呀,娘娘,您怎么了?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彩霞慌了神,吓得手忙脚乱的扶着她,赶紧递上了湿巾小心的为她擦拭,心里担心水心的身体。
水心苍白着一张脸坐正了身体,厌恶的看着那碗鱼汤。
“你把鱼汤撤走吧,我闻着恶心!”
“恶心?”彩霞的眼中一亮,欣喜的叫唤着:“姑娘,您不会是有身孕了吧?”
一句话,让水心倏的愣住。
正文 怀孕的症状3
身孕?
不会吧?她上次明明因为小产导致几乎不能生育。
只是可能不会有孕,但是却没有明确的说,不可能会再有身孕。
也就是说,她能再次怀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这可能性也太小了,会不会是因为中毒的症状呢?
一想到自己身中奇毒,她小脸上的光亮便晦暗了下去。
怀孕?怎么可能呢?她现在已经不可能有身孕了,再说了……这个时候也不该有孩子,如果有了孩子,那她要怎么带着他去死?
手掌轻轻的贴着平坦的小腹,掌心微微发烫,心痛得无以复加。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可能有孕的,你先把鱼汤撤下去吧!”水心挥了挥手,那鱼腥味,实在是腥得厉害。
只是毒药也太晦气了些,怎么会让她有怀孕的迹象呢?不可思议。
“可是……”
“我说让你撤下去,你就撤下去,还有……”她一脸凝重的盯着彩霞,一字一顿的警告:“今天的事情,你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否则……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彩霞张了张嘴,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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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御花园,水心远远的便看到朱玲珑已经在荷花塘上的凉亭中坐着,远远看去,一身粉色轻纱衣着的朱玲珑,仿若一只误落人间的精灵,她的眼中无光,但是她看着万物时,脸上却有着亲和的笑,让人不由得为之着迷。
听到水心的脚步声,朱玲珑马上转过头来,开心的唤着:“大小姐!”
“你的耳朵倒尖!”水心促狭的扶她坐好,以免她不小心摔着。
“您就别笑话我了!”朱玲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当我的眼睛不好使的时候,触觉和听觉就比较敏锐,特别是……脚步声!”
“逗你呢,看你吓的!”水心笑捏了捏她的手:“不过,真是难得呀,你会约我出来赏花!”
朱玲珑很少出门,也很少会让六子离开她,更极少会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身边没有其他人的陪同,她胆子是愈发的大了。
被水心这样一问,朱玲珑突然变得局促不安了起来,双手紧张的绞成了十个白玉小结,衣襟被好绞成了一条一条的。
不仅是衣襟被她捏得皱成一团,那张清秀的小脸,也同样皱起,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笑看她夸张的动作,水心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再扯的话,衣服要被你扯烂了哦!”水心闷笑着提醒她。
一双小手吓得像好孩子般,赶紧背到身后,以免被水心看出什么端倪来。
“其实……其……实……”朱玲珑尴尬一笑,结结巴巴的说着,半天只吐出了两个字。
“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事的吧?”听她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说出一句话,水心干脆帮她开口。
话落,朱玲珑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小脑袋如小鸡啄米般使劲的点头,再用力一些,都要嗑到石桌上了。
“我们两个,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吗?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水心鼓励道。
说?怎么说?从哪里说?朱玲珑做贼心虚的咬紧了下唇。
关于六子跟她说的那件事,她想要对水心说实话,但又想到六子的嘱咐,如同钉锤般,重重的打在她的心上,她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她与水心,以前虽为主仆,但两人实际上情同姐妹,水心更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过她,而她却骗了水心,虽然这也是为水心好。
虽然是为了她好,但她始终心里过不去,她过不了自己的心这一关。
“其实……我想说的是……”朱玲珑迟疑着,犹豫着,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的好。
“你想说的是什么?”水心急了,朱玲珑吞吞吐吐,说话只说了前面,后面的话,噎在嘴里面,让水心感觉如同喉咙里塞了一根鱼刺一般难受。
“没没没……没什么!”她始终还是开不了口。
算了,还是等莫元靖为她做药之后,她再说了吧,如果现在说出来,水心一定不会让莫元靖用自己的心来救她,事情反而会乱。
她心底里还是有私心的,她想要水心活,就只能对不起莫元靖了。
“没什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她的脸上明明写着“我心里有什么”的样子。
“我有紧张吗?”她紧张的马上摸了摸自己的脸。
水心好笑的看着她,扯下她的手,温柔的握住她的手。
看来是刚刚她逼问得太紧了,朱玲珑本来就是一个胆小的人,她逼得太紧了,反而会让她更紧张,更不敢说出口。
又过了一会儿,朱玲珑的脸色慢慢恢复。
“对了,大小姐,这两天你觉得……陛下怎么样?”朱玲珑突然开口打破沉寂,转移了话题,掩饰方才她的窘迫。
水心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指的哪方面?”
“就是每一方面呀!”她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是觉得皇上骗了你吗?你现在……不生他气了吧?”
瞬间,水心恍然大悟。
怪不得朱玲珑今天总是支支吾吾的,大概是遭六子点化,想让她对莫元靖好一些吧。
他们个个都知晓,莫元靖要为她做药的事情,而只有她被蒙在鼓中,之前她还诸多误会他们,以为他们个个为了包庇莫元靖而欺骗她。
眸光微沉,她盯着河岸上随风飘扬的柳枝,她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大小姐怎么叹气了?”
她不能让朱玲珑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莫元靖想要为她做的事,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知道这件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呃……没事,只是看到柳树变绿了,就想到再过几个月,柳叶又会掉落,感叹春夏秋冬的季节更替而已!”
“绿了吗?”朱玲珑淡淡的开口问,一张小脸煞时沉了下去,声音中隐藏着一丝苦涩。
没有听出朱玲珑声音中的失落,水心的眼睛盯着柳树枝头的两只麻雀互相追逐的模样。
鸟儿真快乐呀,每天自由自在的,水心在心里感叹着。
她指着那鸟儿冲朱玲珑欢喜的叫唤着:“你快看,看那两只鸟,真是太逗了,居然互相去啄对方的尾巴!”
“是吗?那当真有趣!”朱玲珑苦笑着说。“唉……”
那一声苦笑,引得水心回头,刚一回头,水心心脏陡然咯噔了一下,看到朱玲珑脸上苦涩的笑容,她懊恼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心里着急,知道自己刚刚触到了她的痛处。
“小环,我……刚刚我……”她结结巴的冲朱玲珑解释。
“不用解释,我明白的!”朱玲珑微微一笑,尽量掩饰她心中的失落,温柔的笑,让人如沐春风:“我知道,有些东西,该舍弃的就该舍弃,强求不来的,老天拿走什么,就会让我得到什么,我现在很幸福,我已经很知足了!”
朱玲珑的幸福是看得见的。
但是她的眼睛,始终是她这辈子的痛。
如果现在是未来的话,朱玲珑的眼睛一定可以得到医治,只是在这医疗设施差的古代,朱玲珑的眼睛,就变成了永恒的遗憾。
“小环,你真的很好,是真的!”水心握着她的手,一字一顿的真挚的称赞。
朱玲珑冲她露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
“这个我当然知道啦,否则你们也不会这么宠着我、疼着我,我真的很知足啦!知足者常乐嘛!”
她说得没错,知足者常乐。
但是……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人,因为不知足,所以贪得无厌。
其实她也是贪得无厌之人,她想要得到莫元靖永远的爱,就是因为怕失去,所以痛苦。
握着她冰凉的手,水心的眉头又皱起。
“现在是春天,外面风大,你在这里坐了很久了吧,手都是凉的,来……展扶你回去,你若是冻坏了,六子一定会骂死我!”
“他才不敢!”朱玲珑噗哧一笑。
“他不敢?哼哼……听说,他连皇上都骂过,别说我这个皇后了!”水心不以为然。
“他这么怕您,怎么可能敢骂您呢?”
“你敢取笑我?”水心横起了眉毛。
“不敢!”但是她低头闷笑着,双肩的颤抖,可以看得出,她忍笑得很痛苦。
“真的不敢?”水心眯起了眼睛,不相信她。
“当……当然不敢!”朱玲珑强忍着笑意,声音从齿缝中蹦出来。
水心危险的看着好,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诡异的笑着,伸出了双手悄悄的靠近了朱玲珑,往她腰间的敏感点挠去。
“啊……”朱玲珑尖叫出声,连忙一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想要推开水心的,她笑得快岔气了的向水心求饶:“求求大小姐,放过我吧,我不敢了,下次再了不敢了!”
“哼哼,你说不敢,我不相信,我要好好的惩罚你!”水心不依不饶的继续挠她痒痒。
突然朱玲珑扶住桌子一滑,脚踝突然被扭痛,整个人竟危险的向外跌去。
“砰”一声,撞到了凉亭的柱子。
朱玲珑只闷哼了一声,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水心吓得惊慌失措,焦急的奔上前去,扶起朱玲珑,紧拍着她的小脸,急声唤着:“小环,小环,你怎么样?”
朱玲珑头上突然冒出的鲜血,灼烫了水心的掌心。
脑中嗡嗡作响,朱玲珑听不清水心的声音,头好痛啊。
“我……我的头好痛,好痛……”
话落,朱玲珑的头歪在水心的手臂上,昏了过去。
冷静了一下,水心的目光向外荷塘外看去,竟看不到一个人影。
她急得快哭了。
突然她弯腰吃力的将朱玲珑拉起来背在自己的肩上,拼命的背起她,往花园外奔去。
她一把扯住了一名宫女,那宫女看着水心身上昏迷不醒的朱玲珑,再盯着水心身上新染的血液,吓得失声尖叫。
“快,去通知六子,让她来太医院!”水心皱眉,忍着那刺耳的声音。
“呃……是!”那宫女回过神来,连忙领旨奔离。
??????
太医院内
水心站在紧闭的门外,不安的在门前来回踱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担心不已。
“怎么回事?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会突然出事的?”六子劈头盖脸的便问。
“你现在问我,我怎么知道!”水心也正心烦着,被六子这样一逼问,火大的抬头冲了回去。
六子阴沉着脸,指着水心的鼻子危险的警告:“若是她有什么事,我不会管你是不是皇后娘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正文 最后一次亲密接触1
“我更不想她有事,她若是有事,我自己也不会放过我自己!”水心无力的低吼,双眼含着自责之意,但是一切后果已经造成,就算是她自责也是无济于事。
两个人站在门前,焦急的望着紧闭的房门,太医进去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出来,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水心双手合十,诚挚的向天空低声祈求:“我水心已是将死之人,自知罪孽深重,可是小环是无辜的,求求上天放过小环,如果要遭报应的话,让我一个人遭报应就好,请放过我身边的人,请放过我身边的人!”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太医从里面走出来。
六子急不可耐的推开了太医,飞奔了进去。
水心一把抓住太医的手腕,紧紧的,眼中迸射出希冀的光芒,然看到太医满脸的痛苦,水心的心一路沉入谷底。
“小环没事吧?小环没事的,对不对?”
水心的手抓得太医很疼,太医痛苦的皱起了脸。
“皇后娘娘,臣……已经尽力……”
脑中倏的变幻着一个画面,白色的医院内,医生身着白袍,一脸无耐的对病患的家属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不等太医说完,水心尖叫着打断了他的话。
“尽力了?”水心的瞳孔骤然张大,双手死命的抓住太医的手臂,尖尖的指甲掐住他:“你说什么尽力了?小环不会死的,她是不会死的。”
“死?臣没有说她会死呀!”太医全身冒着冷汗,害怕的缩起了脑袋,深怕刚伸出来就被水心一手给扭了去。
不会死,不会死,太好了。
水心惊喜的望天,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然瞬间,她的眼睛又眯了起来,手指不依不饶的抓住太医又问:“那你刚刚说尽力是怎么回事?”害得她的心跳加速,差点就误杀了人
“是玲珑郡主福大命大,这次没有撞得严重,臣已经尽力医治,现在无碍了!”太医一口气将话说完,以免被水心误杀了。
原来说的是这个呀。
“那就是说,她没事了?没有生命危险了?”水心眨了眨眼,心中宽慰了许多,但朱玲珑始终是因她而受伤,她心中有愧。
“没有了,但还有一件事!”那太医又补了一句。
水心的心被太医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再一次被提了起来。
眼见太医害怕胆小的模样,水心吸了口气,没有继续吼他。
“你说吧,我经受得住,我也不会再杀你!”水心面无表情的问,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是玲珑郡主的眼睛,因为这次碰撞,已经……复明了!”太医紧张得结结巴巴说完。
待说完,那双眼下如精豆般委屈的看着水心呆愣的表情。
不会是……还想要杀了他吧?
水心的眸光倏闪,陡然伸出一只手粗鲁的扯住太医的衣领。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太医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了!”水心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庆幸的双手合十,朝天拜谢:“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
“那现在……臣可以下去配药了吗?”太医双腿发软的在原地打着颤,连带着声音也在颤抖。
眼儿一眼,水心瞪着那站在原地发颤站着的太医,眼睛眯了起来。
“你不去配药,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是是是,臣这就去!”简直是感激涕零哪。
“等一下,回来!”水心紧张的又大声唤住太医,后者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脚下差点踩空,险险的站稳,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来。
“皇……皇后娘娘,您……您还有……还有什么吩咐?”
“确定她真的好了?真的复明了?”水心激动的不能自已,拉着太医忍不住再一次确定,一双明亮的大眼带着祈求的望着太医,希望太医快些给她一个答复,给她一个希望。
“确实是已经好了,您……是希望她好,还是……不希望她好?”这一点要问明白,他才能“对症下药”。
“废话,她是我的好姐妹,我当然是想要她好了,否则我干吗这么激动!”水心瞪大了眼睛,不悦的瞪着太医。
“那就好,那就好!”太医松了一口气,要把人的眼睛再弄瞎,那就太不道德了。
“那你还不快下去开药?她要一点闪失也不能有,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这一次是再清楚不过了,暗中擦了一把冷汗,看来还是他刚刚太过于胆怯了。
“那还不快去开药!”
“这就去了!”刚刚不是她唤住他的么!又擦了一把冷汗,这太医的差事,有皇后在,是越来越难当了。
都说,圣心难测,这后心更难测。
水心匆匆忙忙的奔进屋内,六子正望着榻上的朱玲珑出神,那模样,像是看傻了般。
朱玲珑一味的在那里流眼泪,双眼深情的凝着六子。
水心擦去眼角感动的泪水,一把将六子推开,坚决将电灯泡的美德发扬光大。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倒水?小环躺了这会儿,该是渴了的!”水心又顺道踢了那木头一脚。
后者马上反应了过来,急急的点了点头,答应着。
“我去,我这就去,马上就去!”六子飞快的去为朱玲珑倒水,床头边挤着水心,六子不得空靠近,只得像个小媳妇般怨怼的瞪着水心。
水心佯装没看到,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水杯。
“小环的额头上还包着纱布,皇后娘娘还是远着些吧!”六子黑着一张脸,继续愤愤不平的瞪着她,言下已有逐客之意。
有的人,脸皮厚起来,那是比城墙还要厚。
“我偏偏还就不远着了,小环今天这眼睛,能突然好起来,这可是我的功劳!”水心得意洋洋的扬起了下巴。
“感情你将人推倒,将人害得头破血流,所幸无恙,你还觉得这件事很光彩了?”为抢夺自己心爱之人,他也顾不得面子上的问题,冷言冷语,夹枪带棒的便指着水心,字字含讥带讽。
“我有说光彩了吗?不过,你现在坐在这里很碍眼,高得像根柱子!”
“你才矮得像个侏儒!”六子黑着脸冲水心讥讽。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轻轻的放下茶杯,水心笑眯眯的转过脸来,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实则情绪暗涌,随时有喷出薄发的可能。
六子也不是傻子,明知山有虎,为何还向虎山行?
他忍不住涎着脸,讨好似的摇晃着水心的手臂:“皇后娘娘,属下刚刚说错话了,您大人有大谅,就饶过属下这一回,您这么天生丽质,天女下凡,美丽聪慧,而且又非常善良,一定不会欺负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吧?”
手无缚鸡之力?
她觉得他为了夺回主权,已经语无伦次了吧,说的话,她怎么听怎么觉得是那么的刺耳。
还手无缚鸡之力,他以为他是什么?弱女子吗?弱侏儒才更像弱女子吧?
她的眼睛细细的眯了起来,感情他这是在拐着弯儿的骂她呢?
看好戏看得差不多了,朱玲珑怯怯的拉住了水心的手臂,水亮的大眼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美丽的杏眼。
“你们两个,吵完了没有呀?”
火战瞬间结束。
“好男不跟女斗,我是不会跟她吵的!”六子温柔一笑的露出两排诚挚的白牙。
好男不跟女斗?刚刚是谁跟她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她猜想着,若她是个男人,说不定他已经将她一顿好打了,还能让她在这儿老老实实的坐着?
“好女不跟男争!”她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男好女,这样行了吧?”
“皇后娘娘,您该让开了吧?”六子讨好般的笑对水心。
挑了挑眉,别过脸去,下巴扬得老高:“这要看看心情了!”
看六子急不可耐的模样,水心的笑意终于忍不住的暴了出来,识趣的站起身,某人看到她让了位,便急不可耐的填补了上去。
“有说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莫元靖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六子与朱玲珑两人笑对了一眼,两人同时讥讽的盯着水心高兴的扑上去,后者冲他们皱了皱鼻子,水心推着莫元靖出门。
“我们出去,不理他们!”她拉了他出来,她才不要那么多的人看着他们亲热呢。
刚出门,却见夏侯寅迎面走来,温和的冲她微笑。
不知为何,看到夏侯寅,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嘴角上翘的弧度,缓缓的落下。
正文 最后一次亲密接触2
“楚王最近似乎很闲哪,楚国的事情也很要紧,怎么总在天瑞帝国皇宫里瞎转悠?”水心倚在莫元靖的胸前,一双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怎么?皇后娘娘,看不得我清闲一会儿?”夏侯寅哭笑不得的问。
“也不是看不得你清闲一会儿,只是……你这个时候,不该在楚国的吗?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不怕你不在的时候,你的楚国会被人拿走?”
“朝政暂时由母后料理!我一会儿不在,也无妨!”夏侯寅尴尬的回答,脸上的表情甚是窘迫,水心的话,也太不给他面子。
莫元靖惊讶于水心突然的刺猬言语,双手温柔的拉着她,皱着眉盯着怀中满含敌意的小脸。
“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视楚王为好朋友的?这个时候,你们倒生疏了。”
她是很感激夏侯寅,可是这个时候……她不想看到夏侯寅,因为……看到他,她就会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时日无多。
或许是因为她的私心,她想让夏侯寅快些离开。
假如她死后,莫元靖可能会牵怒于他,就是因为将他当朋友,所以她才想他快快离开,以免于难。
莫元靖性情多变,她知道他的心中有她,她就心满意足了,实在是不想,他为了她而大开杀戒,各不想因此连累无辜。
“唉呀,我是想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嘛,他……怎么说也是外人!”她咬重了“外人”两个字的音量。
真是拿她没办法,说话还是这么口无遮拦。
拉过她的小手,低头在她柔软的掌心印下温热的一吻。
“走吧,我们去亭子里坐坐!”莫元靖搂着她。
“好!”
“对了,刚刚侍卫来报,说是小环出事,看样子是没事了吧?”
水心的嘴角愉悦的勾起,一双美丽的杏眼弯成了两只初上枝头的新月一般。
“自然是没事了,她的眼睛已经能看得见了!”她的眼中似放着光的说着,激动得好像是自己突然失明又突然恢复视力般。
宠溺的轻点她的小俏鼻,她冲他皱着可爱的鼻子,惹得莫元靖怜爱的凝视。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非同一般。
站在一旁的夏侯寅非常清楚了这一点,心底里浮起一丝酸楚。
水心对莫元靖,那是全身心的爱,而他……却连牵她手的希望都是奢求,这些日子在天瑞帝国的皇宫里委屈求全。
即使得不到她的心,以往后的日子里有她相伴,也值得的。
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
绿荫丛丛,风中飘着白色的柳絮,地上落了一层,白白的像羽毛,更像是冬天里的雪花,美得甚是迷人。
三人在凉亭中静坐,所有的侍卫和太监、宫女们全数被遣到了十丈之外。
水心像是对夏侯寅赌气一般,脸儿始终没有转向他,更没有正色的瞧他一眼,让莫元靖甚是狐疑。
“你看,今年的桃花,开得多早啊!”水心指着御花园中的几株桃树,桃花粉嫩,朵朵并蒂,在整个御花园中,也算是一道风景。
她靠在身后的栏杆边上,一双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那桃花。
“可惜,这里没有相机,不能拍下这段美景,以前特别想去桃花树下拍照的,可惜每次都错过!”水心甚是失望的嘟起了小嘴。
扳过她的小脸,莫元靖看进她失望的眼中,大手捏了捏她细致的小脸:“怎么了?你刚刚说的相机,是什么?”
“相机呀,就是摄像仪呀,可以将人和风景一起全部逼真般的拍下来,印在纸上,会和真人一样!”
“有这种东西吗?”莫元靖皱起了眉头。
“当然有,只是……”开心的小脸暗淡了几分:“可惜……这里没有!”
他最不爱看的就是她无精打彩、失望的表情。
“你想作画?”
“不是我想作画,我只是想以那片桃花林以背景,印张照片而已!就是图画!”水心解释道。
莫元靖低头深思了一会儿。
“既然如此,只要能将风景和你都画进去,不就行了!”
“能画得逼真吗?”
“可是……有一个人行呀!”莫元靖冲她邪魅的眨了眨眼。
“谁?”她好奇的睁大了眼睛,她最佩服的就是古代的那些画家,一幅幅仕女图等等,堪称经典。
“当然是楚王了!”
不是莫元靖,她倒失望了几分。
惊讶的不止是水心,还有夏侯寅。
曾经,他派过探子在皇宫里探知消息,得知莫元靖在水心不在期间,画了许多画像在自己的房中挂着,只是水心回宫之前,他已让人将画像取下。
他的画功那真是一流的,据他的探子回报,那画得简直就像真人一般,他特地让人偷了一幅回来欣赏,乍一看到画作,连他自己也惊了一下。
他的画技从前在天瑞帝国,那是数一数二的。
可看到莫元靖的画作之后,他不由得唏嘘,这方明白,原来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莫元靖的心思,他大概也明白一二,知道他为何叫他作画。
既是莫元靖要求,他也不得推辞。
“楚王果真很会作画?”
“皮毛而已!”他谦虚的随口回答。
“他只懂皮毛,我还是不画了!”水心耍赖,借口不想画。
“还是等画过了再评论吧!”莫元靖哄着她。
水心扭过头,狐疑的盯着夏侯寅:“我要听实话,皮毛还是真材实料!”
“真材实料!”他再也不敢谦虚了。
水心就是有那个本事,让别人哭笑不得,而她却一本正经,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他们皆成了她手下的棋子。
收起了调侃的表情,水心一本正经的看着夏侯寅要求:“要画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深凝着莫元靖,她轻柔的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着:“要将我和子靖都画进去!”
她会这样做决定,只是想着以后若是她不在了,有了她的画,他也可以一直看着她的画,就不会太孤单,日后看到画的时候,也会想起也,那么不管她在天堂或是地狱,都会感觉到安慰。
这已经是她最后一丝希冀了。
夏侯寅的脸色微变。
要将她与莫元靖都画进去,若是留着那张画,水心以后看起画的时候,都会一看想着莫元靖,那他……这么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不管是出于私心或是男人的霸道本性,夏侯寅都不想让水心的心里一直念着莫元靖。
即使莫元靖比他好,但是他希望水心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将莫元靖淡淡的渐忘,继而慢慢的接受他。
“好!”
纵使她将来会记恨他,他也不后悔今日所做。
夏侯寅叫来了自己的侍卫,低头在侍卫的耳边吩咐了一番,回头看到莫元靖与水心两人已经携手低首窃窃私语漫步去了。
人的嫉妒心,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慢慢的滋长、发芽,渐渐的根深蒂固,再也无法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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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瑞帝国皇宫?客殿
短暂的黄昏过后,夜幕降临,月亮还没上来,黑色的夜空下,星星不停的眨着眼睛。
客殿内灯火通明,外面守卫站了数名,水心踏入了客殿的大门,看着窗子上,灯光映着夏侯寅的身影,正忙碌的在桌边忙碌。
客殿内夏侯寅的侍卫皆认识水心,便没有人阻拦她,她一路畅通无阻。
门外的守卫张口要向她行礼,她抬起一只手阻止他的话,手摇了摇,让那人闪开,她自个儿推门进去,掌心触到冰凉的门,也冷了她的心。
她毅然的走了进去。
想着心里的那个念头,她便挣扎不已。
但是……她非如此做不可。
正为画作上色的夏侯寅抬头见是水心进来,便放下了水中的笔,冲水心温和一笑,指着桌边让她先坐下,他亲自动手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夜晚,她惧寒,捧着手中的茶杯,水心的手掌暖了一些。
“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你不怕皇上会吃醋吗?”
水心一脸的凝重,捧着茶杯久久未动,好一会儿后,她黑色的眼珠子动了动,直勾勾的盯着夏侯寅。
“你与莫元靖之间的约定,我已经知道了!”
“轰”的一声,夏侯寅的心中似有烟花绽放。
正文 最后一次亲密接触3
“你已经知道了?”夏侯寅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水心点了点头,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冲他苦涩一笑。
“你们瞒得我好苦啊。”
夏侯寅紧张的解释:“其实……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
她冷笑了一声。
“不要再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