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第16部
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 作者:myushuwu
自己。
“你是当朝太子妃?”
原来对方知道她呀!
水心也不辩驳,爽快的回答:“是。”
“我是黑帝的副将左永年!”左永年先自我介绍,打人之前,先有礼貌比较好。
“左副将好!”水心眯了眯眼,很显然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不善。
“不知你来军营中,是否有何目的?”左永年开门见山的问。
水心窒了一下,豁然笑出了声,银铃般的声音,在风中如一曲动人的歌声,那般令人心中抚慰。
“左副将这话说得倒也蹊跷,我为什么不能来?再说了,现在左副将在这里专门等着我,难道就不怕我告诉黑帝,说你非礼我吗?”水心悠然自得的回答。
一句话,说得左永年脸僵了一下。
“你要陷害我?”
“没有,我只是一名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有的,只是这颗项上人头,人为自保,通常会做些自己不想做的事,假如副将你逼我的话,那后果副将你就要自己承受了!”水心一字一顿的警告对方。
“你这个妖女,你威胁我!”左永年涨红了脸,生平第一次,不在战场上,他便失了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威胁,士可杀不可辱。
“是,我是威胁你!”她顿了一下,忽地柔声一转:“不过……左副将你已经在这里待很久了,如果我们再僵持下去,难保我不会立刻喊人!”
“妖女,你够狠!”
左永年气得脸色铁青,路过水心时,愤愤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出声提醒:“你不要得意的太早,假如让我做了什么不利我军的事,我就是一死,也会杀了你!”
水心莞尔,柔柔的侧身福了一福:“那就请将军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了!”
“哼!”
又是一声哼,被风飘走,身后的脚上声也越来越远。
身后的军营一片吵嚷,这里四周到处都是草原,一望无际的营地,一眼看不到边,每隔五十米,便扎了一个瞭望台,随时有人在上面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远远的高城墙上,火把映照着城墙,火光连天,城门紧闭,护城河的吊桥更是已经被被吊起。
想要通过那护城河,就必须要经过那座桥,只因那宽阔的护城河中,被洒了许多可以腐蚀身体的东西,岸边寸草不生,但是却护得城墙很难被攻下。
拖得愈久,将士的士气就会越来越下降。
水心坐在草地上,招了招手让小环也坐了下来,坐在她的身边,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小姐,您怎么又叹气了,这两日,一路上你一直在叹气!”小环忍不住关心的问。
水心稍稍转了些头,然后轻问了一句:“你是想朝廷赢,还是莫元靖赢?”
“当然是想朝廷赢了!”小环脱口而出,她忽地嘴巴闭紧,心中忐忑不安的望向水心。
水心果真讶异的转过头来。
“为什么?”
“因为……”小环犹豫了一下,忽地开口:“我不想我爹死!”小环的视线深深的望向城门的方向。
“你不是说,你的父母已经?”水心又奇怪了,她曾经听小环说过,她的父母已经死了。
“呃……”小环的表情有几分不自在的转过头去,赶紧解释:“之前我是这样听说的,可是前一段时间我得到消息,爹他还活着!”
小环的话,有些前后矛盾,不过信任她的水心并没有想太多。
她安慰的拍了拍小环的肩膀。
“放心吧,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环肩膀瑟缩了一下,颤抖着声音回答:“谢谢大小姐。”
两人背靠着背坐着,夜越来越深,草地上不时的传出蛐蛐的咕咕声,甚是热闹。
能坐在这样清净的天空下,听着大自然的声音,闻着大自然的气息,感受大自然的怀抱,水心只觉得心头轻了许多。
靠在小环的肩膀,水心眯了眯眼,几乎快睡着了。
“大小姐!”小环突然唤了她一声。
“嗯?”
“如果……奴婢是说如果!”小环紧张的问。
“你说!”
“如果奴婢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会原谅奴婢吗?”小环小心翼翼的开口问。
好一会儿,水心没有回答,她胆战心惊的又提高了些音量提醒:“大小姐?”
“嗯!”水心的声音几乎是在呓语:“这要看你做错什么事了,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我都会原谅你!”
小环没有再开口,水心也没有再说话,风……继续吹着。
??????
水心和小环两人很晚回到营帐,水心因为太过疲惫,一直睡到了天亮,忽听到帐外吵嚷声震天。
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环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大小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水心按了按涨痛的太阳|岤。
“有……有很多人朝这边来了!”
“怎么回事?”水心一头雾水。
突见莫元靖带着一众兵将从帐外闯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左副将,莫元靖的手中握着一只白鸽,还有一张字条,脸上染着怒意,黑得像烧焦了的黑碳似的。
她……还是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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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背叛2
水心的衣衫还有几分凌乱,慵懒的姿态,胸前半露的春光,令人心中火热,不禁心向往之,那些兵将的眼睛要很努力才能不将自己的视线往她稀松的领口望去。
眼前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水心的表情有几分不悦。
累
“你带了这么多人进来做什么?”视线再挪向莫元靖的手指,她的脑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鸽子,字条,他是接到什么消息了?会这么激动?
很显然,莫元靖发现了众人的视线所望之处,属于男性的独占欲作祟,他陡然出声怒吼:“全都滚出去!”
一众兵将接到命令,全战战兢兢的往外钻去,个个跑得极快,就怕慢一点便被莫元靖抓到,然后被他五马分尸。
“你也出去!”莫元靖的目光直指水心身后因害怕而颤抖的小环。
小环迟疑了一下,一路小跑的奔了出去。
待屋内的人已全离开,便只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水心低头蓦然发现自己的领口突然开得很低,露出了胸口大半的雪肌,怪不得刚刚她觉得气氛很诡异,那些人进来之后,便全一副不敢看她的表情,还有人故意偷偷的向她瞄过一眼,却又赶紧缩了回去。
在古代,女子的衣服,衣领都是将锁骨以上的部分全遮起来,都将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般,只有不正经的女人,才会露出大片春光给男人看。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莫元靖一把将白鸽狠狠的丢到她的榻边,因为他用力太大,鸽子瞬间被摔得肚破血流,白鸽的内脏从肚子掉了出来。
这一看,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涌出,她忍不住捂住嘴巴,干呕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止了呕吐,水心的眼睛仍不敢溜向地上,否则她一定还会控制不住会抠出来。
“你一大清早,就发这么大火,我又怎么惹你了?”一大早的,他就这么带人闯进来,她还没发火呢,他倒先冲她反火了。
她倒不知道,原来他的火气是这么的大。
她那不温不火的态度,激怒了他,他两步上前,将她从榻上扯了下来,她的膝盖冷不叮的压到了地上的白鸽上。
“呕!”她恶心的再一次呕出了声,那白鸽的肠胃和血等物沾湿了她身上薄薄的衣衫,粘在她的膝盖上,她觉得那比粘到了狗屎还要令她恶心。
她这辈子也没有这么难受过。
“难道你不认识那只白鸽了吗?”他低吼道。
“白鸽?我为什么要认识那只白鸽?”真是莫名其妙。
莫元靖手中的字条飘飘荡荡的落在水心的面前。
“那这又是什么?”
水心被他握得手碗疼痛难忍,脊背上冷汗直冒。
莫名其妙!她忍痛捡起字条,字条上面的字让她懵然一愣。
她的神色微变,睁大了眼睛将字条上面的字看清楚,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也没有看错,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东西呢?
“这不是我写的!”水心辩驳着,虽然那是她的字迹,但她不会笨到,将这边的作战计划,用自己的名字发给敌方。
但那字条下,属名“心”字,却可笑的向她招了招手,明明她没做过,却要被人诬陷。
对了,左副将。
她刚要解释,抬头间对上莫元靖那双失望而又愤怒的视线,水心的心凉了一大半。
他已认定了这件事是她做的。
心像是被刀子划破了一个大口子,淌着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眼。
她颇为激动的情绪,缓缓恢复了平静,懒懒的又躺了回去。
“既然你已经知道是我做的,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被你的那些手下抓走,然后将我凌迟处死?”她赌气冷笑道。
他的手指剧烈的颤抖,十指收拢,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他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俊容泛着青黑色。
“难道你就这么不怕死?”
“怕,我当然怕,可是既然阎罗叫我三更死,我也不想活到五更,因为接下来的两更,都要活在死亡的恐惧中,倒不如痛痛快快让我准时死好了!”水心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什么都没有做,被人诬陷来的更让人心痛。
水心的心一阵冰冷,这个盛夏忽地冰冷如冬季,她也无力去解释什么。
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个爱落井下石的小人。
“你把这里的消息发出去,是想要做什么?知道真正的夏侯辰已经坐上了太子之位,所以你想要他们赢了我,然后你再回去继续做你的太子妃?”薄唇慢条斯理的吐出讥讽的字眼,然看到她受伤的表情,心中没来由的闪过一阵刺痛。
他不该对她产生怜惜,他一次次的为她,她对他却是一次次的背叛,他还希冀些什么?有些东西,在她背叛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永远无法抹去了。
水心胸闷的几乎无法呼吸,她好半响才缓缓的抬起手来。
重重的朝他的脸甩了一巴掌。
“啪”一声,十分响亮,他躲也没躲。
看着她打他的那只手掌,他冷漠的看着她,一把握住她纤细的皓腕,嘴角浮起无情的弧度。
“怎么?被我戳穿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莫元靖,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她心痛的冲他低吼,眼中写满了愤怒,手腕被他勒得很疼,她拼命甩掉他的手。
她的反抗,在他的眼中看来,却更是刺眼。
在他的身边,她就是一再用这种倔强不屈的眼神看着他。
让他以为她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可是……她还虚伪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恨意将他的理智燃烧,烧得飞灰烟灭。
“现在你只是敌方落在我手上的俘虏,难道你不知道做为一他俘虏,该怎么取悦你的新主人吗?”莫元靖一个字一个字无情的砸在她的脸上。
俘虏?主人?
他拿她当什么了?
这个硬被他扣上的罪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辩驳什么。
她笑,苍白的小脸上,笑靥如花,美丽的让人看得不甚清楚。
却更加动人心弦。
她张扬着她的美丽,仰起的小脸,犹如一朵盛放的莲花。
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不容人染指,可他偏要染指她,从他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注定被他采摘。
“那我高贵的主人,你想让我做什么?”她冷漠的眸子对上他,缓缓的站起身,不让羞辱挂上脸庞,倔强得……令人心疼。
“把你的衣服脱掉!”他陡然阴沉着嗓音命令,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眼中却有着复杂的神色。
脱掉衣服?她的一双小手下意识的捉住衣领,一双清澈的大眼瞪得大大的,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后者冰冷的脸上,没有一点温度,并用质疑的目光眯眼打量她,嘴角噙着轻蔑的笑。
无形中,似有无数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她的身上,残忍的一下又一下。
现在她已经是阶下囚,而他的眼神告诉她,假如她不照做,也许她马上会被处死,包括小环。
她拼命压下心中屈辱的因子,骄傲的昂起了下巴。
即使在此刻,她表现得仍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如你所愿!”她不卑不亢的直盯着仓皇眼睛,然后当着他的面,缓缓的解下腰带。
她表现得一点儿也不害怕,然她的手指有着连她自己都未发现的颤抖。
此刻,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站在她的面前,用鄙夷和轻蔑的目光看她,欣赏她羞耻的表演脱衣秀。
当她的衣服脱了一半,只剩下贴身的内衣,菲薄的兜衣,遮不住光嫩柔滑的肩头和雪白的胸口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她明显有些不自在的双手扶着手臂,下意识躲过他的目光。
“继续脱!”他无情的继续命令,炫金色的瞳眸中氤氲着异样的灼亮,双眼瞬间不眨的盯着眼前的水心。
水心的双手有些迟疑,她知道他现在并非想要看她的身体,而是想要羞辱她,她的自尊,令她不容羞怯。
解下颈间和身后的的系带,掌心贴着兜衣的胸口,手掌微颤着,然后缓缓拿开,兜衣如落叶般掉落在地上,任由完美的雪肌暴露在他的眼底。
正文 二十九岁与二十岁零一百一十五个月
天空中忽地刮来了一大块乌云,遮住了空中的太阳,夹杂着一阵狂风袭来,风从营帐的外面吹了进来,吹打在水心的身上,让水心的身子不由得一阵瑟瑟发抖。
好冷啊!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不让自己去想自己现在置身何处,更不要去想眼前有着一个狼心似铁的无耻男人。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活着,她要好好的活着。
她平静的对上他复杂而充满了火焰的炫金色眸子,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浓烈的欲色,她很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没有矫情的马上去遮自己的身体。
而是非常冷漠的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问:“是不是还要脱?”
她的字,狠狠的抽打在他的心上,眼看她低头就要脱下亵裤,他心一惊,情不自禁的冲上前去,一把捡起地上的外衣遮住她的胴体,双手发颤的将衣襟锁紧,冷不叮的撞进她质疑的目光,他的心一颤,脸上却依旧冰冷,带着残忍的冷酷。
紧接着,他无情的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只是一名战俘,要记住你的身份,假如再让我发现你任何背叛我的行为,下一次就不是我一个人欣赏你的身体,而是让所有的兵将一起欣赏,你意下如何?”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冷颤,强烈的感受到他身上的煞气。
让所有的兵将一起欣赏?
她的眼前似乎马上出现一幅场景,她站在诺大的广场中央,四周围满了带着色情的目光,恨不得马上扒光了她衣服的人。
越来越冷了。
感觉到她的恐惧,他的大手轻柔的将她搂在怀中,他的笑容像是一只危险的狼,睨视她的炫金色瞳孔中,有着轻蔑的期待。
他是魔鬼,一定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嗜血魔鬼。
她的恐惧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的手指绕上他的手腕,尖尖的指尖轻轻的划过他腕间清楚可见的动脉血管。
那双慧黠的眼中闪过一缕不易捉见的精芒。
冰凉的指尖划过血管,莫元靖的身体似划过了一股电流般浑身一震。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先杀了我自己,然后再杀了你!”她娇笑着宣布。
他残忍,她比他还要残忍,他噬血,她会比他还要噬血。
这就是水心,她永远不会被眼前所有的事物打倒,聪慧的她,懂得利用自己的脑袋,让敌人也对她产生畏惧。
虽然水心的话,不知道里面有几分可信度,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也同时被水心威胁住。
不知是畏惧还是挑衅,他有些期待那天的到来,虽然他期待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假如有那么一天,那就说明她再次背叛了他。
幽黯的眸子看了她良久,颇带赞赏的凝视着怀中那颗倔强的小脑袋,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引得她倒抽了一口气。
他的手臂勒得她很疼,他是故意的。
美丽的杏眼冒火的盯着她。
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在诱人的樱桃小嘴上啄了一下。
“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我的唇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她深怕火不够大似的,火上浇油。
“卡嚓”一声,她以为自己的脖子要断了,他的手指钳制住她的颈子,令她只能拼命的张口呼吸,刚刚那刺耳的声音,只是他手指用力发出的声音。
“不要妄想总是激怒我。”
她没有反抗,只是笑,唇红似血,笑声如银铃般动听。
“原来黑帝的耐性就只有这一点而已,我的命……就在你的手上,你可以随时取!”水心清澈的大眼直勾勾的瞧着他,没有一丝畏惧。
他的心中浮起一丝挫败感,拼命压抑下被他挑起的怒火,他的手指放开了她,以免她的话再一次挑起他的怒火,会让他真的失手杀了她。
“把衣服穿好,你是我专属的俘虏,我不想我俘虏的身体被其他人看到!”他冷酷的命令,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那么无力。
“我犯了这么大的“罪”,黑帝就这样放过我,难道不怕你的决定不能服众吗?”她似乎还没有玩过隐,继续挑衅他的底线。
“这是我的事情!”他不耐烦的回答,烦躁的甩了甩头,匆匆的走出营帐,只怕再待下去,水心的话会让他忍不住想要杀人,这个时候,他需要好好的发泄一下。
只是,她虽然那般倔强,诡异的去勾起了他深深的欲望,满眼含着狂热的欲火奔出了营帐,转了个弯便撞到了迎面而来的六子。
“你怎么来了?”莫元靖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的沙哑。
六子奇怪的看了莫元靖一眼,煞有其事的向下瞟了一眼。
“主子,您就这样出来,难道水姑娘不在里面?”
“关你什么事?”
“主子,您这样说,那就是您的不对了,属下这是关心你耶,而且您现在的情况看起来都快要把您自己给烧了!”六子不知死活的辩驳,完全没有发现,眼前是一头随时会吃人的狂狮。
“闭嘴!”他眼中的火焰开始变得阴沉。
“如果您不想要水姑娘的话,那属下立马去帮您唤军妓伺候您,如何?”六子非常热心的提议,而某人下身鼓起的某处,看起来虎视眈眈。
“不需要!”莫元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答了三个字。
他匆匆走向不远处的水桶旁,抓起地上的木盆,从里面舀了一盆水,朝着自己的头就这么浇了下去。
六子傻眼的看着莫元靖那疯狂的动作,口水一口一口的咽下去。“咕噜咕噜”
三秒钟后,他摇了摇头啧啧出声。
“没救了!”六子咕哝着三个字。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骇得六子差点一口口水噎死自己。
一转头看到身后的人,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是你自己的胆子小,凭什么怪我?”骇六子的人,也有话说。
“我说永年大哥,所有人都说你是个老古板、老顽固,可是你对我怎么就这么热情呢?难不成……你喜欢我?”六子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面向左永年。
左永年脸上的肌肉僵硬了一下,一双浓眉深深的蹙起。
“老古板、老顽固?”
“呵呵……”六子呵呵的笑着,一只手臂非常热情的勾住他的肩膀,做依赖状,被左永年嫌恶的推开,他悻悻一笑,向微愠的左永年解释:“因为你还未接近三十高龄,仅二十九岁,可是你还差五个月就满三十了,整天死气沉沉的一张脸,不显老,是什么?”
“不!”左永年一本正经的反驳,左手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煞有其事的道:“我只有二十岁!”
“二十岁?”这一次换六子的嘴巴抽搐了。
他睁大了眼睛,围着左永年围绕了一圈,视线在他的身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都不像是二十岁的人,而且……他也跟他认识有将近十年了,十年前他就这身板,十年后,一寸也没长高,难道……他十岁就长这样?
六子越来越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就在这时,左永年仍是一本正经的揭示答案:“二十岁零一百一十五个月!”
左永年说完,还不忘平静的用那双惯有的老古板的眼神望着六子。
六子首先是愣了一下,一双眼睛微眯了起来,大脑迅速的转着,然后在计算着左永年所说的数字。
“一百一十五个月,那是九年七个月,也就是二十九岁零七个月!”他喃喃着念完,陡然睁大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被左永年给耍了。
他气结。
左永年表面上仍然十分平静,一派自然的看着他。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这些年,六子经常用各种方式讥讽他,这一次,他终于扳回了一局了。
心里那个爽啊。
对是对,只不过他的计算方式有问题,害他还以为自己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六子脸上的表情,由青红,再由红转白。
“你会让我想杀了你!”他咬牙切齿,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出来,太阳从乌云后钻出了头,正好让他的牙齿晒晒太阳,让太阳看到他的牙齿有多白。
“杀了我,你来领军?”又扳回了一局,更爽了。
六子气得叉腰瞪着他,偏偏又拿他无法,看到那张一本正要的脸,却说出那么可笑的话,不禁让他以为,眼前的这个左永年,是不是被妖魔附体了。
转眼看着四周的人,六子放弃与左永年对峙,免得错过了好戏,不过看情况,好像众人还没有打算出发攻打南山城。
“不是说今天上午攻城的吗?怎么现在看起来……”
六子的话刚说了一半,左永年的脸上马上覆上了一层阴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以至于六子不敢继续将自己的话说完,以免马上会开始狂风暴雨。
“你来的正好!”
来的正好?他哪来的好了?好戏都没看到,除了看到主子欲求不满淋冷水。
“你知道水心这个女人吗?”
“那又怎么了?”
“那又怎么了?”左永年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眼睛愤恨的瞄了主帐一眼。
“今天上午,有白鸽从帐中飞出去,发了我方的作战策略给敌方!”抓到一个倾诉的人,左永年一吐口水为快!
六子听得有些糊里糊涂的。
“你是说,水姑娘,呃……就是那个水心把我军的情报发给了敌方?”
“是的,你说她该杀不该杀?”
等等等等,这个该不该杀的问题,好像不是由他来决定的吧?
这个二愣子,难道还不明白水心现在的身份吗?居然敢公然与她对抗,更挑衅主子的权威。
“这个,我想,你应该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我决定了,等会儿主子不在,我就立即将那个妖女给杀了!”
呃……闹得越来越大了。
“这件事,恐怕你得好好的斟酌一下,假如被主子发现了,你的后果会怎样!”
“我已经豁出去了,为了“月”,我愿意牺牲我一个人,去成就主子的鸿图大业!”左永年慷慨激昂的说着。
又来个没救的人。
六子抚额,按了按涨疼的太阳|岤。
今天一定是他流年不利,遇到的人似乎都有点不太正常。
咦?那是谁?六子眼尖的看到一抹娇小的人影鬼鬼祟祟的向营帐的外围走去,那身影像是……小环?
不再听身后左永年的话,他转身向小环的方向走去。
身后还是不停的传来左永年的声音:“你到底听没听到,我马上就要行动了,到时候记得帮我收尸!”
收尸,收什么尸?没听到!!六子的脚步未停。
正文 怕跟你死在一起
小环小心翼翼的躲在了营地一角的隐蔽处,趁着无人注意,她拿出了一块玉佩仔细的观察着,指腹温柔的拂过玉佩上面的花纹,思绪似陷入了沉思中,以至于没有发现,正有人向她靠近。
她的表情看起来真是专注,一直盯着手中的玉佩,她手中的玉佩,看起来像是上等的翡翠,非寻常人家才会有的东西,那应该是她的传家之宝吧,所以才会那么宝贝它。
六子带着一丝兴味的远远看着她,嘴角含着笑,眼中有着连他自己都尚未发觉的温柔和眷恋。
良久,他一动不动的就这样凝视着她,久久未回神。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仍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一丝移动,甚至连眼珠子也未眨一下。
奇女子!
这个小环很是神秘,她很胆小,而且是非常非常的胆小,可是她骨子里还是有一股韧劲,比如说,她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一股脑的钻进去。
就如她认定了水心是她的主子,她无时无刻不把自己的责任挂在嘴边。
她还在山洞中时,他听到最多的句子就是“大小姐今天好不好?”之类的话。
虽然她是一句丫鬟,但是有时候她的身上去有着一股不是丫鬟的气质,更像是大家闺秀。
这样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却又单纯的傻,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这样神秘的她,让人忍不住将视线投注在她的身上便移不开了,虽然他的理智提醒他,他不该对她投以太多的关注,否则到时候只会害人害己。
不过,人越是不想去注意某件事,那件事却更加深深的印在你的脑海中,想抹也抹不掉,最好只会愈陷愈深。
再一次看到她,他轻吁了一口气。
这两日未见到她,今天看到她安然无恙,他莫名的一阵心喜。
然在她前两天与水心一起突然不辞而别,他的心就慌乱的不知所措,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当时他那慌乱的情绪到底从何而来。
水心即便逃了,最多只是讨了主子一顿骂而已。
越想越头疼,最后他干脆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了,便缓缓的从她柔弱的身影上收回了视线。
看着地上的草地,六子低头拔起了一根不知名的草茎挑了一片最宽长的叶子,将叶子简易的合在一起,他微笑着再瞄了一眼坐在草地上的人儿,然后抿唇轻轻的吹起叶子。
叶子吹起的音乐声,悠扬而动听,带着欢快的曲调,让人忍不住随之而跃雀。
小环下意识的回头,蓦然对上六子的目光,突然她脸色大变,赶紧将玉佩收好,佯装一派正经的站了起来,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小手紧张的握紧袖子,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的玉佩?
她缓缓的走向他,心扑通扑通直跳,自知是自己的心在作崇,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了他。
“你怎么在在这里?”小环低声开口,两只眼睛不安的看着草地上自己的鞋尖。
曲子声嘎然而止。
“地上有什么东西吗?”六子突然开口。
呃?有什么吗?小环还真相信的往地上寻找,然后纳闷的抬头望着六子。
“没什么呀?”她茫然的睁大了眼睛。
看那副傻傻的模样,六子的黑眸更温柔了。
“地上有我们两个人的影子呀!”他煞有其事的指着地上两人被太阳拉长的身影:“你一个,我一个!”
他可真是……
小环的神色略显困窘的羞红了脸。
他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喜欢逗弄人呢?
不过……她喜欢!
“人家不理你了!”她嗔叫了一声,羞窘的转头就要离开。
“这么快就走了,我有事要问你!”一只手臂好死不死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问她,她心一惊。
“问什么?”她小心翼翼的觑了他一眼。
“我刚刚听左副将说……”
六子的话音示音,小环忽地心一惊,双腿一软就要瘫倒下去,幸六子及时扶住她。
“你没事吧?”
小环满脸苍白,心跳加速,不敢对上他询问的眼,连扶在她手臂上的那只大手,她都觉得灼烫得令她浑身不自在。
“我没事,您可以放开我了,大小姐那边还需要我服侍!”小环颤声回答,礼貌的退出了他的手臂,然后匆匆的奔离,双腿跑得极快,生怕他会追上她似的。
是的,她是真的跑得很快,也很急,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呢。
大概是她太想亲人了吧,刚刚他又打扰了她,所以她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躲开他。
女人心、海底针,永远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唉……
??????
地边,六子去找小环说事,左永年得不到人发泄,一股怒火在胸膛中酝酿,然后渐渐的开始膨胀。
他站在原地,无处发泄,瞅着那营帐,突然心里一个念头闪过,他立即便往营帐中走去。
水心已经换好了衣裳,及腰以下的乌黑长发只是披散在两边,没有小环在,她自己不会梳髻。
顺滑的乌丝如流水般从头顶直流而下,她双眼惺忪,如一只初睡醒的小猫般惑人。
就是这样一个狐媚的女子,才会让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延作战计划,现在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拖延让队伍休息没什么不好,可是这样一大堆人,粮草带的也有限,每个人每天都要吃饭,再这样拖下去,恐怕粮草支撑不了攻打皇宫。
“妖女,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谈!”左永年下意识躲避水心含媚的双眼,不由得心中忐忑。
不得不说,她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
妖女?水心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得不说,他的这个称呼,让她差点口水呛死了自己。
听到的次数太多,连她自己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妖。
“噢?左副将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边说?”水心有趣的看着他,这样一个将自己的心思写在脸上的人,怎么能骗得了人?
“跟我到空旷的地方说,这里不方便说。”
“那可怎么办,你们主子说过了,我不能出了这营帐,你现在让我到那边去,我可怎么跟你们主子交代?”骗她出去,是想杀妖女的吧!
意思太明显了,真得让他好练练,一个人的目的表示得那么明显,能杀得了对方才怪!
不对,他要的是她的命,难道她让他练不成?那可不行。
“有什么事,我会担待!”
好,担待,就是这个词了。
水心眯了眯眼,眸底闪过狡诈的光亮,然后轻唇朱唇温柔的道:“既然将军你说要你会担待,那我们就先研究这个词,什么叫担待!”
“呃?”
“担待呢,大部分是指一个人因为某个决定,要承担一切责任,但是它还有另外一个解释,是原谅的意思,中国的文化那可是博大精深,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个词,很多时候会用到,就像左副将你,刚刚想要骗我到旁边去,想要借机杀了我对吧?”
木讷的左永年,不知这是水心的陷阱,只因她的话太过顺理成章,他脱口便答:“是!”
只见水心豁然启唇甜笑。
“你们两个可听到了?”水心突然幽幽的转脸看向守护营帐的两名守卫。
两名守卫诧异的望了窘态毕露的左永年一眼,然后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水心这一次非常诚恳的转过头来,用非常遗憾的语气冲左永年摇了摇头。
“真遗憾,不能如您所愿,为了你的命着想,我现在还不能死!”水心说着,笑眯眯的转身又进了营帐。
左永年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都怪自己太愚蠢,竟上了这妖女的当,该死的。
两名守卫忍着笑,全身颤抖着,等左永年懊恼的离开,二人方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当守卫这么多年,也终于看到一场好戏了。
这个问:这些年当守卫值得吗?
另一个答:总算值得了!
??????
几近午膳时分
水心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南山郡里突然来人,说要商量和平计划,请莫元靖和水心一同去南山城中做客。
对方更是邀请必须要水心同他一道。
众人疑惑这其中一诈,莫元靖却胸有成竹,以他的武功进去之后,出来也是易如反掌,众人劝谏无果。
在水心随同莫元靖离开之前,小环连番哀求水心,所以水心便带着小环,同莫元靖一起,三人共同进了南山郡。
在南山郡城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水心发现小环的神色似乎有几分异样,她蹙了下眉,心中浮起几缕不安。
一只大手搂住她的腰,她靠入了一具温暖的胸膛中。
“怎么?紧张吗?”他的大手握着她微凉的小手。
她微笑,打趣的仰起了小脸。
“你今天一定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就没人护送我出城了!”
“怎么,你怕死?”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跟你死在一起,就算死,我也会比你后死,咱们一前一后,下辈子就再也不会碰面了。”
“那你就要记住了,倘若以后出了事,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则我会抓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我会的!”她倔强的扬起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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