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第12部
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 作者:myushuwu
?”莫元靖哄道。
瞬间,崔希娜破啼为笑,晶亮的黑眸惊喜的望进他幽深的眸中:“靖哥哥,你真的不会不要我?”
“当然不会!”
“好,那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先在这里将就一下,明天我再离开?”她咬紧了粉唇,怯怯的问。
他烦燥的抚了抚额:“宫里不行,我会想办法将你送离开,再让六子来安排你的住处!”
“我不可以住在宫里吗?”她撒娇的摇着他的手臂。
“不可以!”他斩钉截铁的拒绝。
一颗脑袋搭拉了下来,无耐的回答:“好吧,那我听你的,我在家里等你噢!”
“嗯,快把东西吃了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他迫不急待想要找她解释清楚。
“哦!”崔希娜失望的看着他,心里一阵落寞。
??????
太芓宫外,如玉和如洁二人低头窃窃私语,看是水心到来,二人连忙低头行礼。
“太子妃!”
水心无神的走着,被两人一唤,骤然回过神来。
皇宫中,她已无一丝留恋,现在……她就只有一个希望了。
她一把拉过如玉嘱咐:“你去天寅宫告诉楚王,带给他两个字“可以”!”
“是!”
正文 逃离之前3
看着如玉离去,水心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也被她带走。
她还是决定要离开了!
如玉的身影刚从拐角处消失,一只大手猝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粗鲁的便将她往前扯,然后莫元靖高大的身躯在她的前面走着,她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跌倒,然他的手仍未有一丝放松,就这样一直拉着,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留她在身后一路小跑跌跌撞撞的被拉扯着。
“你放开我,混蛋,王八蛋!”她恼羞成怒的抡起拳头,如雨点般的拳头打在他的后背上,他仍不为所动。
好一会儿后,终于两人来到了御花园中。
御花园中几名巡逻兵恰好经过,莫元靖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后的她猝然没重心的撞到了他的后背。
“你们在这边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本宫与太子妃亲热!”
亲热?该死的混蛋。
“是!”众巡逻兵眼睛含笑的盯着二人。
太子与太子妃是新婚,两人大胆一些,那也是可以允许的,咳咳,非常可以允许的。
“谁要跟你亲热,你放开我!”水心羞红了脸,被人不怀好意的笑看着,这种感觉像是自己没穿衣服似的。
他就是这么喜欢戏弄她,欺骗她,还要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他该死的是那么混蛋。
御花园深处,莫元靖终于停了下来,他突然回转过身,双手攫住她的双肩,将她推按在假山石上,将她禁锢在他与假山石之间,无处可逃。
“你想做什么?杀人灭口吗?”水心冷笑着,眼睛不与他直视,该死的他的气息,近得足以令人窒息,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受他的影响,偏偏他的影响无处不在,甚至是拂过她额头的呼吸都能令她浑身发热,心跳加速。
一定是他给她吃了什么药,她自己的身体才会那么失控,不听她的使唤。
“心儿,这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解释清楚!”他懊恼的唤着,看到她眼中的敌意,他的双掌按得更紧。
“解释?您需要向我解释什么?您什么都不需要解释,我已经很清楚,而且是非常清楚,所以……你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吗?”她淡淡的说着,脸上连一丝恨意也没有:“而且,你也不要唤我心儿,这被你的未婚妻听到,那是会误会的。”末了,她不忘好心的提醒。
又是未婚妻,她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你能说她不是你的未婚妻?”
他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表情已经给了她答案。
“既然她是你的未婚妻,那就是说你刚开始就在骗我!”
“我没有要骗你!”
她失望的摇了摇头,嘴角噙着嘲弄的笑:“莫元靖,你现在这个时候,还想要骗我,我告诉过你,我最恨别人骗我,但是……我更恨明明谎言已经拆穿了,却不要继续欺骗!”
“但……我是真的想……”
“真的想什么?你当初说日后要立我为后,哈哈……那个崔希娜应该是某位尊贵的大小姐,或是王公之后吧?将来我就是亡国之女,怎配做皇后?莫元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没有男人,也照样活得下去,现在我也将这句话告诉你,没有你……我也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莫元靖微蹙眉。
这句话诡异了,而隐藏的信息,更是令莫元靖吃惊。
“你要离开!”他死死的盯着她,幽暗的眸中暗藏着欲发的怒火。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水心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你的事就跟我有关!”他气急败坏的冲她低吼,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顽固。
孩子……她冷笑。
一双白玉小手轻轻的覆在小腹之前,樱桃小嘴微微勾起,露出倾城倾国的美丽笑容,水亮的杏眼微微眯了一些,瞳孔一片空乱。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那我们两个是不是就可以一刀两断了?”
“你想做什么?”他阴鸷着声音,双手握住她削瘦的肩膀。
他骤然的力道,捏疼了她。
她吃痛的咬紧了下唇,忍着没吭半声。
她笑,笑得绝代芳华,唇红如血:“我没有要做什么,不要紧张!出来这么久了,你还是回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吧,倘若他见你这么久不回去,突然跑了出来,被人发现了,可是会被抓回去的,你的复国大业,可就泡汤了!”
他的眉毛打结。
心仿若被撕成了两半,很想将她脸上的笑容摇掉。
她就是打他、骂他,他都可以接受,然她现在这么平静,平静到他抓不到她的灵魂,她脸上的那抹笑,让他感觉她随时可能会消失。
这丝恐惧让他的喉头缩紧。
而崔希娜那边也确实令他担心。
但如果他现在离开,她一定不会再听他解释,而他将有可能会永远失去他。
如果他留下,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即将白废。
两个,必须要选一个,江山、美人……真的不可兼得吗?
在这一瞬间,莫元靖第一次感到绝望,他的心痛,什么时候都没有这个时候来得更真切,像是千万把刀子在割他的心,他……进退两难。
突然他做了一个决定。
“你先在这里等我,等我一会儿,一会儿之后,我马上回来,回来之后,我会向你好好的解释!”
正文 米依依死了
说完,他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心,碎了一地。
解释?他还要怎么解释?刚刚那一瞬间,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要的是江山,有了崔希娜的帮助,他才能得到江山,将来他的皇后也会是崔希娜。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还希冀他会改变主意,跟她一起离开,隐居山林,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她不该有这么多的幻想,如果没有这么多的幻想,现在她的心,也不会这么痛了。
她是自找的,在自己原本的伤口上,再划了一刀。
莫元靖的身影刚离开,水心挪了挪僵硬的双脚,准备在御花园的凉亭中坐着休息一下,刚刚走了这么远的路,有着身孕的她,有些累了呢。
刚走了两步,突然一道人影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脸上诡异的笑容,让人看着一阵发麻。
“米依依,怎么是你?”水心讶异的望着来人,表情十分意外。
米依依骄傲的扬起了下巴,鄙夷的眼中透着几分轻蔑,一只手背在身后,不怀好意的在水心的面前来回踱步。
“很失望看到我吗?”米依依笑眯眯的打量着水心,将她的惊慌全部收入眼底。
“你不是回家了吗?”
“回家只是给你们看的!”米依依挑了挑眉,笑眯眯的挑明。
水心恍然大悟。
“是皇后娘娘将你留在宫中,使计蒙骗了所有人!”
“你还不算太笨!”米依依讥讽的笑道。“不过……也幸好我留了下来,否则……”她阴森森的靠近了水心几分。“我就不会听到那么震惊的消息了。”
震惊的消息?
水心的脸上瞬间煞白。
看样子,她是什么都听到了。
“你想说什么?”水心警惕的瞪着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我想说什么?我能说什么?你是水家大小姐,却勾结前朝余孽,来祸乱宫闱,你说这个罪……该怎么算?”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说我想怎么样?水心……这么久以来,你和那前朝余孽,骗得我好惨,我呢……会将你们的事情告诉姨妈,然后让姨妈来决定,到底该将你们怎么样!”米依依诡异的笑着。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了吗?”水心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当然不,我知道你会武功,所以……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东西!”米依依的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气。
骤然银光一闪,米依依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握着一把剑,狰狞着一张脸,便向水心砍去。
她想杀了她。
水心的眸子微动,立即闪开她的功势,但始终因为发现得慢了,她的左臂不幸挂了彩。
鲜红的血,染红了她手臂上明黄|色的稠布,疼得她直咧嘴。
“你还能闪开,我看你这下怎么闪开!”米依依拿起剑,拼尽了力气,再一次向水心砍去,她的眼中聚满了猩红的血色。
她就是看不惯水心比她美,更看不惯,水心会有那么多人爱她,现在连姨妈也说不让她碰她。
现在抓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怎么能不好好表现表现?
她原本是想打算直接将这件事情告诉姨妈的,可是……水心是当朝水大将军之女,杀了她,水大将军一定不会善罢某休,到时候水心还是死不掉。
所以……在她去告发他们之前,先将水心杀了,到时候再嫁祸给莫元靖。
多么好的主意呀!
嘶!水心握着手臂上再一次被划出的伤口。
该死的,刚刚闪躲不及,再一次挂了彩。
这米依依存心是想要置她于死地了。
米依依杀红了眼,挥剑便再一次向水心挥去。
水心凝眉。
她好歹也是一名警察,对付一个小小的弱女子,难道她还对付不了了不成?
水心微微一笑,就在米依依的剑即将刺向她的心口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水心陡然闪开了她的剑,她的身形飞快的移动,手指快、狠、准的扼住米依依的喉咙,再一手击向她的手腕,迫使她手中的剑坠落,她再顺手接住,反手将剑一闪,危险的抵住她纤细的脖子。
冰凉的剑锋刚沾上米依依的脖子,那剑身的冷气便令她浑身冷颤,锋利的剑锋,稍稍向前一点,便可轻易的划破她颈间的肌肤。
米依依身子一抖,害怕的站在原地不敢动,目光惊恐的看着水心优雅的笑。
“你想做什么?”
“你又问这句话,我并不想做什么,是你想做什么?”水心不答反问。
“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姨妈的!”米依依改换怀柔政策,可怜兮兮的吐出轻吟。
不过水心对她的计谋根本不屑一顾。
在经过了这么多的欺骗之后,她已经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随便你,只不过,我明天就离开了,麻烦你呢,今天晚上就在这御花园里休息一晚!”水心优雅一笑。
以后不管她出卖谁,都与她无关。
“不要!”她不要睡在这里,晚上还有蚊子咬,可能毒蛇猛兽还会来攻击她。
“由不得你……”
正说着间,突然一阵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刚刚似乎有说话声是从那边传来的。”
是禁卫兵的声音。
“有人来救我了,水心,你逃不掉了!”米依依猖狂的笑着,然后扯着嗓子便喊:“来人哪,太子妃要杀我!”
“你想走,没那么容易!”水心眸中浮起一丝惊惶,转身便要带着米依依离开。
“不要,你不要碰我!”米依依气愤的反抗,因为脚腕碰到了石头,吃痛的她身子往前倾,颈子直冲上剑锋。
鲜红的血……溅上了水心的衣襟。
禁卫兵匆匆赶到。
只见水心愣着站在原地,手中握着带血的剑,而米依依倒在她脚边的血泊中,米依依的颈间,有一条鲜红的血痕。
禁卫兵带头的起先反应过来,立即下令:“来人哪,将太子妃捉起来,你,去通知皇后娘娘!”
??????
短暂的傍晚过后,夜幕降临。
夜已深。
莫元靖快马加鞭的从城外赶回了城里。
终于将崔希娜送走了,只因崔希娜一直死缠着他,他不送她出宫,她便不离开。
为了她的安全,莫元靖只得赶在傍晚时分,守卫换班的时候顺便将她送出宫去。
结果,浪费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将崔希娜交到了六子的手中,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崔希娜送出城,莫元靖才回来。
到了宫里,让守卫将马牵了去,他的双脚便加快了速度,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太芓宫。
然……太芓宫内一片昏暗,不见一丝人影,只有如冰和如清二人在门外守着。
见他来了,二人连忙低头向他行礼。
他连看也不看她们一眼,便直冲了进去。
以为水心在生他的气,所以先睡着了。
冲进去之后,他迫不及待的拉开了帐子,透过外面的的灯光,他眼尖的发现,榻上根本一个人影也没有,被子更是叠的好好的,代表这榻上的主人根本没有回来过。
一丝恐惧在心底里陡然升起,他飞快的冲了出去,一把握住如冰的手腕,阴沉着声音吼叫:“太子妃呢?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回来,你们也没有去找?”
呃……太子竟然不知道太子妃在哪里?
如冰吓得一口唾沫呛到了自己,连咳了好几声后,怯怯的看着他小声的回答:“太子殿下,太子妃在御花园中杀了米依依,现在已经被关在天牢,皇上已经下旨,明天中午午时便要问斩了!”
什么?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直直的劈了下来,将他劈得双脚颤得身子不稳。
他陡然用力握紧了如冰的手腕,从齿缝中蹦出了冰冷的一句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同样的一句话,再一次将他劈得七荤八素。
“不可能,你是不是骗本宫?”
“奴婢发誓,奴婢真的没有,现在米家人已经进宫了,都在皇后娘娘那儿呢,刚刚皇后娘娘还传话来了,要您去一趟万仪宫!”如冰怯怯的说着,声音颤抖得如风中的花儿。
话落,眼前已不见了一丝人影。
如冰的眼睛扫过眼前,只有冰冷的风迎面吹来,吹得她浑身瑟缩发抖。
太子殿下的速度……真快!!
正文 流产1
万仪宫
大厅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床榻,上面躺着面色苍白早已咽气的米依依,遮住头的白布被掀开到胸口,露出她已经青白的脸,她的双眼紧闭,颈间明显一道血痕。
悲痛欲绝的薛彩凤趴在榻边,老泪纵横,早已哭得嗓子嘶哑,双臂仍紧紧的抱住米依依不放。
嘴里不停的哭喊:“依依,我的依依,你死了,叫我怎么办呀!”
相对于皇后薛彩,米依依的爹娘站在一旁,米依依的爹眼红了一圈,而米依依的娘看起来根本无一丝悲伤之色。
这就是亲人和养亲的区别。
莫元靖刚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榻上的米依依。
原本他还以为这是恶作剧,在看到米依依的尸体之后,他震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莫元靖刚踏进万仪宫的时候,米依依的爹便已经瞅到了他,他恼怒的上前去。
“依依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看看你的太子妃做的好事,那么歹毒心肠的女人,你前些日子还护着她,若不是你护着她,依依怎么会死?”米依依的爹劈头盖脸的便冲他痛骂。
米依依这样的女人,早死对所有人都好。
莫元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淡淡的问:“水心呢?”
“你还敢问他?”
“杀了她,明天就杀了她,我要为我的依依报仇!”薛彩凤恶毒的冷笑,扫向莫元靖的眼中,流露出沉重的杀气和浓浓的恨。
莫元靖一皱眉,转身便欲离开。
“你去哪里?”米依依的爹冷声喝道。
莫元靖的步子仅停了一下,头也不回的离开:“本宫乃是太子殿下,将来的储君,待在死人的屋子里,难免招染晦气!”
“死的人是你的表妹,难道你就这么冷血,连看也不看一眼?”薛彩凤怒了。
“儿臣刚刚已经看过了!”说完,他再也不愿待在这冰冷的大殿,头也不回的离开,耳后的薛彩凤的骂声不绝于耳,他也只当没听到。
出了大殿,他突觉得有一丝冷意。
水心晚上怕黑,待在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她怎么能受得了?
突然他拐了个方向,匆匆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
阴暗潮湿的天牢,关的大部分都是待处死的囚犯,吵杂得纷乱,听着刺耳。
而在最拐角的小牢房内,水心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石床上。
她的身上穿着白色的囚衣,胸前大大的一个囚字,发丝也有几分凌乱,左臂被划开的两道口子,染红了她白色的囚衣,她也不在乎。
她冷眼看着这个小牢房。
听说,这是因为她特殊的身份,所以才在临死之前,将其关押在这里,到时候直接送上断头台。
人之将死,她反倒平静的。
仰头靠在墙边,看着巴掌大窗外的星空,耳边的吵杂声,被她驱除耳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安静。
她微微阖上眼,准备睡一会儿,等待明天上断头台,反正嘛,刀一砍,头一段,生命就没了,再说了,她早是已死之人,这副身子也不是她的。
牢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水心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这半夜时分,用膳时分早就过了,她的罪也早就已经定过了,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
会是莫元靖吗?她的心底里突生一丝希冀,杏眼圆睁的瞪着牢门。
“吱呀”一声,破铁门打开,露出了两张狰狞的脸来。
是狱卒,他们手中拿着一只酒壶,面红耳赤,步履不稳,明显已经醉了,他们争相恐后的闯了进来。
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撞倒在地,久久爬不起来,那个站着的狱卒,色眯眯的晃到水心的身侧。
水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晚了,你们来做什么?”
“唉呀,大美人,你是太子妃,婚前就被人给强了,明天你就要处斩了,来……我们两个一起来乐呵乐呵!”那狱卒丢下了酒壶,笑眯眯的朝水心便扑了过去。
水心仅用眸子的余光睨了他一眼,旋即阴鸷一笑,抬脚狠狠的踢向对方的腹步,那狱卒的后脑勺撞到了坚硬的墙壁,“砰”一声,白眼珠一翻软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不自量力!”她从鼻子里哼出声。
另一名狱卒见自己的同伴被水心踢昏了过去,脑中的酒醒了大半,狰狞着一张脸,便抽出腰间的配剑,无情的向水心刺去。
水心刚闪开,耳边一阵阴风划过,又一道人影骤然闯进了狱中。
“啪啪”两声,另一个狱卒也在她的面前倒了下去。
抬头望见来人,水心惊诧的张了张嘴:“楚王……”
夏侯寅焦急的将她扶了起来,双眼担忧的打量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只是坐的时间久,身子有些冰冷。
“我带你走!”
“不要,这样会连累你的!”她倔强的拒绝,要死她一个人就够了。
“只要我们出了皇宫就没事了!”
“可是,你的母妃呢?”
“母妃现在正在城外等我们,我们快走!”
“可是……”她眸中的颜色黯淡了一些,她还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没有可是了,再待下去,马上就要被人发现了。”
“好!”她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放下:“我们走吧!”
??????
当莫元靖来到牢门外时,只见牢中狱卒躺了一地,神色一凛,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快走了两步在牢中寻着,来到小牢房外时,看到牢房内,两名狱卒倒地昏厥。
而牢内,已不见一个人影。
地上,一块脏污的布料,上绣着一朵娇艳的荷花,似在向他招手讥讽他。
这是水心之前绣的那块绸布,这就说明水心是被关在这儿的,但是狱卒昏了一地,到底是谁劫走了她。
牢外,六子见莫元靖漆黑着脸从牢内走出,匆忙从屋顶跃下。
“主子,属下得到消息,一刻钟之前,楚王已经出宫了。”
一刻钟之前?他不是打算明天早上出发的?现在子时未到,他已出宫?
炫金色的瞳眸中骤然染上了一层怒色,俊容冷凝。
谁也不准将她的人带走。
“出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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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离开了皇宫很远,两行侍卫,护着两辆马车已经穿过了树林中的白雾,
眼见东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天已经渐渐发亮,温暖的阳光照在马车上,映出了一张苍白的小脸。
她睁大了杏眼,眸子黯淡无光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在看风景。
“水姑娘,水姑娘?”身旁有人唤着她。
“嘎?什么事?”她回神,目光没有收回来,不知道她是真的在答话,还是在梦游。
“你一晚没睡,又坐了这么久的车子,先休息一会儿吧!”彩霞扯了扯她的衣袖苦劝,本来她是橙儿身边的侍女,昨晚水心才知道,她竟是梁贵妃的人。
此番梁贵妃出宫,她竟也跟了来。
“我没事,我还不困!”她淡淡的回头,眼睛也懒得回头扫她一眼。
她心里有几分愧疚,虽然是误杀,可她还是杀了米依依,一闭上眼,她便能想到米依依血溅她衣衫的画面。
那般惊悚、怵目惊心。
“可是……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呀,孩子是无辜的呀!”
水心还想要说什么,心尖一阵酸痛。
她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平坦的小腹,眼前渐渐模糊。
她仰起小脸,将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终是听了彩霞的话躺下来休息了。
树林中,两骑快马,飞快的穿梭,经过的地方,惊飞了道路两旁枝头的鸟儿,林中凶猛的野兽,躲在树丛中,刚跃出来,只吞下了马儿蹄后扬起的尘土,然后厌恶的从鼻子里喷着气,眼睁睁的看着食物从嘴边溜走直跺脚。
当他们终于穿越了树林的尽头,只看到一条宽阔的长河,银色的河面,波光粼粼,烟波浩渺间,几只白鹤在河面飞过,紧接着排成一条直线掠向天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河面很宽,起码有一公里宽,而且不见一条船,他们穿过的这个地方,更不像是有人来过。
勒住了缰绳,莫元靖略带一丝疲惫的俊脸,倏的一片漆黑。
六子坐在马上,抬手遮住眼帘,掩住河边射过来的刺眼光芒,他眯了眯眼:“主子,这里不像是有人来的地方呀。”
是的,这里当然不像是有人来的地方,因为……
“我们调头,回到刚刚的分叉路口!”莫元靖冷喝了一声,扯缰转身。
“咦?我们不过河吗?”
“我们被耍了,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刚刚的分叉路口,他们特地循了马蹄印和脚印往这边来的,然越来越没有路,莫元靖刚刚就已经觉得奇怪,因他只想要尽快将水心抓住,所以才会中了夏侯寅的计。
他早该想到夏侯寅那只狐狸,不会这么笨。
“啊,是!”六子赶紧跟上。
马儿飞过去,又回来,那些野兽依然只能吃到他们身后的扬尘。
看着那两骑马儿飞驰而去,野兽怒了,冒着绿光的兽眼满含恼恨。
既然不愿意让它们吃,以后就不要随便在这边瞎晃。
??????
马车自从出了树林,便沿着大路直奔了繁华的城镇,准备先停下来用膳。
彩霞扶了水心下来,刚下马车,冷不叮的对上了梁贵妃满含敌意的眼,水心蹙了蹙眉,佯装没有看到。
梁贵妃会对水心产生敌意,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辛苦为了儿子一辈子,结果儿子却为了其他的女人甘愿放弃一切回到楚国,只想守着那个小小的国家,放弃天瑞帝国的大好河山。
以儿子对其他女人的宠爱程度,难保她会觉得自己以后的地位不保。
梁贵妃的情绪有些失控,嫌弃水心挡住了她的路,一只手无情的将水心推开。
“嗖”一下,水心的怀中有什么东西在空中划起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就那样直直的抛了出去,落在了大马路中间。
险险的一辆马车正从左方冲了过来,眼看就要轧到那块玉佩。
水心眼尖的认出,那正是之前莫元靖不知道什么时候塞给她的玉佩,只有半边的凤佩,也是那块玉佩,让皇后吓得魂飞魄散,并开始报复她。
那……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礼物了。
不!!!
水心想也没想,眼睛里只能看到那块玉佩,身子便冲了过去。
“砰”一声,伴随着重重的落地声,水心的身子被马车重重的摔了出去,身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不算完美的抛物线,就这样落在了两丈以外。
看到这一幕的夏侯寅蓦然睁大了眼睛,惊恐的冲向她。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他小心翼翼的扶起水心,心疼她因疼痛紧皱的小脸。
水心微微的眯眼,浑身抽搐,疼得说不出话来,左手中紧紧的抓住了好不容易捡来的玉佩,可惜……玉佩已经碎了,她抓的很紧,玉扎在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忽地,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腹骤然一紧,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她的身体里消失了。
水心立即感觉到那是什么。
不!她不能失去他,不能……在她要离开他之后,她要失去他留给她的一切吗?
她如无助飘浮在海中的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的浮木般,捉紧了夏侯寅的手臂。
“救……救我!”她虚弱的发出求救声。“救……我……的孩子!”
她一身狼狈,全身伤的不轻,可是她的嘴里……却只想到孩子。
说完,她便头一歪昏了过去。
夏侯寅心尖一痛,抓狂的抱起她,温和的脸裂了一大道口子:“来人,大夫,大夫在哪里?”
??????
水心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馆的病榻上,她疲惫的睁开了大眼,眼神一片空洞,而她的脸色,与她身下洁白的被单,一样的白……
夏侯寅坐在旁边,面容有几分憔悴,看她醒来,眨了眨眼,他惊喜的冲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小手。
“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好多了?”
“我是怎么了?”水心的脑中有片刻的当机,一时抓不住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刚被车撞到,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夏侯寅欣喜的握住她的小手,失而复得的欣喜,令他忍不住流出感动的泪珠。
感谢老天爷,让她再一次活了过来。
方才大夫也说了,她的身体很差,而且又有身孕,再加上受了很大的刺激,醒来的机会,很渺茫,他一度以为她就真的这样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撞车?
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只记得最后一刻,她的小腹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她突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小手从夏侯寅的手中抽出,紧张的放在小腹上,眼中露出期盼的目光:“孩子没事,是不是?是不是?”
水心的话音落刚,夏侯寅的表情骤然变得沉痛,刻意不敢对上她的眼。
“你告诉我,孩子是不是没事?”她的小手抓紧他的手臂,固执的逼迫他回答。
原本一直坐在一旁的梁玉蕊,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的站起身冲水心便无情的吼道:“你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流掉了,是你自己不好好保护你自己,不要拿寅儿出气!”
夏侯寅的心似乎被什么给堵住,有几分怒意。
“母妃!”他低沉着嗓音,语调中含着几分威胁。
“本宫说的是事实!”梁玉蕊傲慢的扬起了下巴,不可一世的睨着他。
他们母子还在吵着什么,水心已经听不见了。
她呆呆的靠在床头,一张张温馨的画面,在她的眼前像放电影一样的闪过。
她一直很期待孩子的出世,纵使他的父亲不要他,可是他也是她的亲骨肉啊,也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身体一阵阵抽搐,越来越痛,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一只手似乎正在向她伸来。
“心儿,我是妈妈,妈妈来接你了!”温柔的女声拂过她的心尖。
水心轻轻的阖上眼,低声轻喃:“妈妈!”
??????
莫元靖和六子二人,一路追赶夏侯寅等人,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道他们在附近的镇子上住过。
到了镇子上,打听到他们去了医馆的方向,莫元靖又马不停蹄的往医馆赶去。
六子像头累垮的螺子似的,伸长了舌头直喘气。
他发誓,找到水心之后,他立即请命去北方。
正文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1
抓到了为水心治病的大夫,莫元靖瞪大了眼睛,手指发狠的掐住大夫的手臂,几欲将那大夫的臂骨掐碎。
六子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从来没有看到主子这么生气过。
“你刚刚说什么,你做了什么?”莫元靖厉眸死盯着大夫,一字一顿的冷声质问。
六子冷得浑身发抖,如果说三九寒天是人间冰寒,现在这医馆里的空气,比三九天还要要冷,冻得六子感觉自己就要变成冰棍了。
似乎为了配合现在的气氛,一只飞在半空中的苍蝇静静的停在半空中,嗖一下落了下来。
六子白了那苍蝇一眼,果然是孬种。
大夫的脸青白一片,龇牙咧嘴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已经身了半截进棺材了。
“这位客倌,当时来的那名女客倌,因为流产流得不干净,那孩子真的不是我打掉的!”
打胎!!她居然这么狠心,为了断绝与他之间的关系,还将他们之间的孩子打掉。
水心,你够狠,打掉我们之间的孩子。
“砰”一声,莫元靖狠狠的甩开手,手中的大夫,身子直直的摔了出去,无辜的大夫,白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六子急匆匆的跟了上去,不忘将桌子上主子的剑拿着。
“主子,现在我们还追吗?”
“追,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追到阴曹地府,我也要追到她!”阴鸷的眼,迸射出撒旦的噬血光芒。
六子用力的吞了下口水。
他乖乖的上马,再也不敢多说半句,就怕莫元靖那眼中的怒火,会波及到他这小小的池鱼。
呜呜……他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初没有去北方了。
??????
为了不让莫元靖追到,水心将流掉的孩子火化掉,用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瓶子将他小心的装了起来,宝贝般的带在身上,然后被彩霞扶着上了马车,就匆匆的又上了路。
所有人的情绪全陷入低落的状态中。
夏侯寅不再坐在马车上,而是骑在马上,他实在受不了梁玉蕊一再的在他耳边唠叨,该带着水心回去赎罪,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转机,怎可能还会有转机?
梁玉蕊想的太天真了,薛彩凤早就想要除掉他们两母子,只是碍于身份,只在背地里下手,表面上还是要做做工夫,装作很和善。
但是,现在表面上级那层纸已经被捅破,薛彩凤还会假装好人,放过他们两母子吗?
答案一定是不可能!
因水心的身子不适,夏侯寅命队伍放慢了脚步,他骑马缓缓的退到水心和彩霞的马车外,马车窗帘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了里面水心苍白的容颜,依旧是美得那么震憾人心。
从她离开皇宫,到孩子离去,一直到现在,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更是没有悲伤的表情,一直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好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般,让人心痛。
“水心?”夏侯寅忍不住试探的喊了一声。
“尸体”缓缓的转过头来,淡淡的出声问:“楚王有何事?”
被她这样一问,夏侯寅脸上的表情有些窘迫。
他尴尬的干咳了一声。
“你的身体,怎么样?”
她的嘴角象征的勾了一下,算是笑了。
“已经没事了,谢谢楚王的关心。”
“呃,下一站是荷花镇,当地以荷花最为著名,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莲池怎么样?”他试着用轻松的语调邀请着。
荷花?莲池?
水心的脸色骤然比方才更白了几分,她的眼中也出现了一丝儿表情,是期待还有恐惧。
片刻间,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谢谢楚王好意,我的身体不适,不宜走动,需要好好休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赶路吧,早些回去,这样大家才不会很辛苦!”她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