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第8部
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 作者:myushuwu
往卧室走来。
然她刚进来便看到密室的门大开。
心中一窒,薛彩凤抬脚奔向密室内,密室内除了昏在地上的侍卫之外,空空如也。
精致装点过的额头,青筋暴突,手中的古画反手狠狠的掼在地上,价值连城的古画,就这样变成了一堆废纸。
五指缓缓收拢、握紧,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
到底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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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万仪宫,在回太芓宫的路上,莫元靖脸色倏沉,突然拐了个弯,往假山石深处走去。
六子抱着怀中的小环,焦急的已经等候多时。
“主子!”
“她没死吧?”在看到六子怀中的小环后,一双凤眸微微收紧,幽暗的眸中,闪动着妖冶的炫金色。
“被皇后娘娘用刑,已经快不行了!”
“她一定要活着,你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是,她若死了,属下拿命来赔!”六子刚说完一双眉毛便打结了起来,为什么这句话,咋听咋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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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芓宫
晚膳放在桌上,早已凉透,水心坐在榻上,眼巴巴的盯着房门,只等着小环的到来。
晚膳之前,莫元靖来过,现在晚膳后了,他的诺言还是没有实现。
烛火的火苗跳跃着,发出滋滋的声响,映着水心愈加苍白的脸,桌上的饭菜香味,在水心闻着,却感觉从未有的恶心,胃里一阵翻腾。
好难受,水心感受自己就快要死去,她捂着胃,扶着床柱难过的干呕,恰好在此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莫元靖,带来了屋外的凉风,走了进来。
水心抬头瞄了他一眼,激动的刚要开口,身子一颤,直直的栽倒入他的怀中。
“来人,传太医!”喉头一紧,莫元靖的吼声在卧室内陡然响起。
正文 落胎药1
大晚上的,太医刚跟新纳的小妾进了被窝,便被人从小妾温暖的身上抓了起来,急匆匆的赶到皇宫内为水心治病。
太医扯着凌乱的衣衫,战战兢兢的将手指搭在水心露出纱帐的白玉手腕上。
咦?太医凝眉。
不会吧?他忍不住用两只手同时在水心的手腕上探究。
果然还是同样的情况,那太医额头上开始冒出了豆粒大似的汗水,脸上的血液早已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枯叶般的皱皮,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向太子汇报真实情况。
“她到底怎么了?”看着太医胆战心惊的模样,莫元靖的心一路沉入谷底,难道水心的身体不行了?心被揪的一阵阵疼。
“太子妃并不大碍!”太医额头上的汗珠冒得更多了。
“并无大碍,怎会突然昏倒?还是你故意有所欺瞒,难道你不怕本宫启奏父皇,抄了你全家?”
哇咧,拿他的全家来当筹码,太子殿下太无耻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会昏倒,是有原因的,只是……假如微臣说了,太子殿下要恕微臣无罪。”脑袋还是很重要的。
“假如你现在不说,你就真的有罪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说说,太子妃……是有……有身孕了!”一咬牙,太医硬着头皮,平静的吐出了一个事实。
屋内有瞬间的平静,突然莫元靖的五指如铁钳般抓住太医的手腕,好冷好冷,如寒铁一般的冷。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生怕自己听错了,阴沉的表情,令太医害怕的缩起了脑袋。
“是是是……是太子妃有身孕了!”
太医缩起了脑袋,已经做好了临死的准备,而那只握着他手腕的冰冷五指突然松开了他,那太医的身子便不争气的瘫软坐在地上。
“你是说真的,她有身孕了?快……快下去准备,熬些补身子还有安胎的药来!”莫元靖喜悦的连声命令。
太医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脑子一发热,冲口便道:“太子妃的身孕已有半月!”
刚说完,太医便恨不得马上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这话意在提醒太子,太子妃是被人强暴的那晚有的身孕,这根本是他自己想找死嘛!
“那又如何?还不快去准备安胎药?”莫元靖一副质问的表情。
耶耶耶!太子殿下居然不在意太子妃怀的是别的男人的孩子,而且还要他准备安胎药。
太诡异了。
不过,这次太医知道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多做事少说话,这样才可以保住性命。
看来太子殿下也得病了,而且还病得不清,不过……他宁愿他家太子就这样继续病下去,“神经病”万岁!
他终于可以回去跟他新纳的小妾重温温柔乡了。
“等等,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呃???
太医退下了,屋内只剩下了水心和莫元靖二人。
莫元靖撩起了明黄|色的纱帐,露出她依然苍白的容颜,牡丹丝被下,她平静的躺在榻上,他的视线从她的眼、眉、鼻、唇,滑至修长优美的颈间,再继续向下,最后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一直紧张的心终于松懈,打结的眉舒展开来。
孩子!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他就要当父亲了。
嘴角轻轻的勾起,他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可惜……水心看不见,也许……她永远也看不见。
??????
天寅宫
夏侯寅如头暴怒的狂狮般,想要冲过天寅宫外重重守卫离开,然那些守卫拦着他,他根本无法离开一步。
“你们再不让开,休怪本王不客气!”猩红的眼中氤氲着杀气,他抽出随身所带佩剑,冷光一闪,便要挥向面前的侍卫,突然一道人影闪了过来。
他的剑只差一寸便要砍到对方的脸,陡然发现那张脸上熟悉的容颜,夏侯寅心悸的赶紧收势,内力反噬,迫使他倒退了两步,扶住了门框才险险的停住。
差点被他砍到的人,冷着一张脸走上前来,映着烛火,那张脸上盈满了失望。
“怎么?为了出去,你连母妃也要砍了吗?”
夏侯寅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感觉到自己双手微微颤抖,他不由得自嘲一笑:“为了不让儿子出门,母妃给儿子下药,不知母妃又想做什么?”
他字字讥讽。
当他准备带水心离开,母妃却突然派人找他,结果他被迷晕,水心被人从天寅宫中带走,更甚者,母妃为了不让他出门,膳食中皆被下了软筋散。
他真的要谢谢这个自称天下间对他最好的人。
“母妃这也是为了你好,上次的事情,你还嫌你惹的麻烦不够多?”梁玉蕊恨铁不成钢的低喝。
“母妃想说的话,儿子已经知道了,母妃还有何话要吩咐吗?”
看夏侯寅对她这么冷淡,梁玉蕊心痛,抬手欲摸摸夏侯寅的脸颊,却被夏侯寅冷淡的转过脸去。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本宫再来看你!”梁玉蕊狠心的软身。
为了儿子的将来,就算她被天下人称为是最恶毒的女人,她也无怨,只要寅儿能坐上皇位。
双手紧握在一起,梁玉蕊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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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芓宫
主卧上,莫元靖和衣躺在榻上,怀中抱着熟睡的水心。
她在迷迷糊糊中,喝下了他喂的安胎药,又喝了些粥,但是却始终未清醒。
她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梦中呓语,莫元靖好几次拍着她的小脸,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唤着,她才会继续安睡。
梦魇中,水心突然尖叫了一声醒来。
假寐的莫元靖,也随之醒来,双臂抱住她颤抖的身子,双手安抚的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温柔而熟悉的低沉嗓音,传入耳中,竟让水心的情绪安稳了下来,她将颤抖的身体投进他的怀中,嘴里不安的呢喃:“我看到小环了,小环她满身是血,说我为什么不救她,小环,她……”
“你放心,她还活着!”淡淡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那声音……
水心蓦然清醒,陡然发现自己竟躺在他的怀中,心中一紧,一把推开他,杏眸圆睁,瞪着黑暗中那双锐利的凤眼。
“你怎么在这里?”声音瞬间冷淡如冰。
“我们是夫妻,我在这里,理所当然!”他轻快的回答,轻易的便将她搂在怀中。
“不要碰我,你这个肮脏的混蛋,把小环还给我!”她疯了一般的挣扎,张口咬住他的手臂,尝到鲜血了亦不愿放弃。
他蹙眉,看着手臂上那颗固执的小脑袋,他任由她发泄。
等她无力的松开了牙齿,他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让她乖乖的靠在他的怀中休息。
“小环现在很安全,等你身体恢复了之后,你才有力气见她,明白了吗?”
“你混蛋,卑鄙!”她咬得牙齿咯吱响,却无力再打他。
“如果你见到了她,而你像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力气再带她离开,那你说……你见到了她,又有何用?”莫元靖激将的说着,满意的感觉到胸前她的身体瞬间僵住:“更何况,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有什么秘密吗?而且……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你是想要弃逃吗?”
“卑鄙,无耻!”
“很荣幸你这样的评价!”
“你发誓小环不会有事?”
“我发誓!”
她孱弱的身子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
没有再听到她的声音,莫元靖心中不安,摇了摇她的身子。
“你不会放弃了吧?”他佯装无事般戏谑的问。
“保存体力,莫元靖,你最后不要后悔将我留下!”
他永远不会后悔。
心中大石落下,莫元靖的双臂悄悄的将她拥紧,宽厚的手掌有意无意的拂过她平坦的小腹。
不知道为什么,他暂时不想让她知道她有身孕的事情。
他发誓,会在孩子出世之前,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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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水心有身孕的事情,隔了两天便被已经双脚痊愈、却佯装脚伤未好的米依依知晓。
更让米依依恼怒的是,“夏侯辰”竟突然转性宠爱她。
难道“夏侯辰”是想要认他人的儿子做儿子?
再加上这些日子,“夏侯辰”突然疏远她,昨天甚至对她的经过视而不见。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那水心腹中的孩子,就是她此时最大的隐患。
“夏侯辰”被米依依设计由皇后缠住,自己则在刚到午膳时分,便带了两名贴身丫鬟各端了一碗补膳往太芓宫方向走去,补膳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不过两样加在一起,便是一种落胎药。
因米依依连哄带骗,竟骗过了太芓宫门前的守卫。
立在对面屋脊上的一道人影皱眉盯着米依依脸上诡异的笑,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要赶紧去通知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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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落胎药2
卧室内,如冰和如清二人刚将碗筷摆好,为水心穿好了衣裳,准备伺候她用膳。
“米姑娘!”如冰和如清回头看到了米依依,赶紧曲膝行礼。
“免了!”米依依满脸堆着笑,温柔的声音,令人心被一阵抚慰。
盯着米依依,水心由衷的感觉到她眸底闪过的诡异气息,像是……敌意。
一直以来,水心都知晓,米依依将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此次前来……她眼尖的看到米依依身后侍女托盘中的膳食,眼睛便眯了几分。
有预谋!!
“依依见过太子妃!”米依依稍稍福身。
“米姑娘不必多礼!坐吧!”水心热络的指着桌子的对面:“如冰,还不快去多准备一副碗筷来?”
“是!”
“不了。”米依依忙摆手,转身亲手将那两名侍卫托盘中的补膳端到水心的面前:“我听说,太子妃前些日子未进什么膳食,所以特地亲自做了些滋补的膳食,希望太子妃不要嫌弃。”
如冰和如清二人诧异的看着米依依,二人对视了一眼,明显脸色微变,她们当然明白,米依依不会这么好心为水心。
如冰和如清二人已看出来,水心更是看出来米依依未安好心。
桌上的膳食,是人参炖鸡汤,还有一碗看起来叫不出名字的粥,闻起来味道鲜美,倒是容易引起人的食欲。
下毒了?
水心幽幽一笑,一双杏眼笑弯了眉。
“谢谢米姑娘的好意!”
“你快趁热吃,趁热吃才最滋补!”米依依亲自拿碗盛了些鸡汤。
“现在太烫了,还是过会儿再喝吧!”水心抽搐着唇角,将汤碗推回了桌子上放着。
米依依颇感受伤的抬起了盈盈水眸。
“太子妃不喝,是怕依依在汤里下药吗?”
“这个,当然不是……”水心睁眼说瞎话。
米依依忽地当着水心的面,一仰头,将一碗汤全饮尽,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汤渍,一脸诚恳的看着水心:“太子妃,您始终是正室,日后依依是妹妹,还请姐姐日后要多多关照!”
原来是向她示好的!
“米姑娘客气了,盛情难却,水心也只有接受了,那就麻烦米姑娘了!”水心客气的扬起了笑脸。
别人敬她一分,她便敬别人三分。
米依依眸子稍稍一转,红唇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低头又盛了一碗鸡汤递于水心:“太子妃还是喝一口吧,如果您不喝的话,依依会内心不安的!”
水心拗不过她,只得接过汤碗,不过这鸡汤……
算了,也许是她想太多了,端着汤碗,轻轻的舀了一勺,刚要送到唇边,忽地胃里一阵翻腾,手中的汤碗一晃,“砰”一声摔到地上,水心伏在桌边难过的干呕。
汤及瓷碗碎片洒了满地。
米依依脸色倏变,果然是有了身孕。
“怎么回事?”陡然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门外窜入,下一秒,“夏侯辰”阴森的脸便出现在众人面前,看着地上的汤碗碎片,他阴沉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米依依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做贼心虚的心一颤,不敢对上他的眼。
水心呕得差不多了,无力的坐在桌边喘息,手指不经意的碰到了桌上的粥碗,“哗啦”一声,瓷片再一次碎了满地。
那声音,令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震。
那声音提醒了米依依,米依依强装出委屈的模样贴紧了“夏侯辰”,手指擦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表哥,我亲自做了些补膳给太子妃,可是太子妃却……呜呜……”
这戏做的真好!都可以拿下好莱坞女主角冠军奖了。
“夏侯辰”微眯起眸子打量着地上的碎片,脸黑了一大片。
手臂上的五指捏得她很痛,痛得米依依几乎压抑不住的痛喊出来。
米依依脸色一片苍白,偷偷的抬头瞟见“夏侯辰”铁青的侧脸,吓得她赶紧垂下眸去。
良久“夏侯辰”只是盯着地上的碎片瞧,心虚的米依依,以为“夏侯辰”就要对她发怒。
“水心,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不快向依依道歉?”
耶?米依依错锷的仰起小脸,便看到“夏侯辰”一脸不悦的看向水心,水心则冷笑着的坐在椅子上,对“夏侯辰”的话恍若未听闻般。
看着水心那高傲的表情,米依依得意的勾起了唇角。
果然,下一秒,“夏侯辰”便被水心的态度激怒。
“还不快道歉?”
“表哥,是我的错,我不该上门自取其辱,您不要生气了!”米依依“好心”的柔声劝道。
因为米依依的“劝说”,“夏侯辰”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看在依依为你说情的份上,今天的事情不与你计较,从今天开始,不许踏出房门一步,也不许你再见任何人!”
什么?
米依依张口结舌,不敢相信“夏侯辰”的决定。
“怎么样,依依,你觉得表哥的惩罚怎么样?”“夏侯辰”回头投给了米依依一个温柔的询问表情。
米依依气得浑身发抖,脸上扑得极厚的粉,似乎也因为她皱起的脸,扑籁籁的向下掉。
“表哥的惩罚,好极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瞪着水心。
“好了,依依,我们出去吧!”“夏侯辰”温柔的握着米依依的手,将她从卧室中拉了出去。
直到二人出了那门口,水心方稍稍移过视线看着那门口他们离开的背影。
双手的十指渐渐收拢,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刚刚反胃的感觉似更浓郁了。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如何,她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地上的碎片,如冰和如清二人收拾了,轻声安慰她:“太子妃,您还是先用膳吧!”
“不了,我没胃口,你们撤下去吧!”她虚弱的挥了挥手,孱弱的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榻边,似一阵风便能吹倒般,看得如冰和如清二人心惊胆颤,深怕她会跌倒。
“可是,您现在有了……”如清口直心快,担心的看着她,话未说完,腰侧便被如冰重重的顶了一下,惊觉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吓得捂紧了自己的嘴巴,慌慌张张的垂头:“奴婢们先下去了!”
两人收拾了赶紧离开,深怕再说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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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路过御花园的桥,“夏侯辰”握住米依依手腕的大手蓦然松开,手力过重,令米依依踉跄了两下,扶住了桥边的柳树才险险的站稳。
“表哥!”她花容失色的看着“夏侯辰”越来越阴郁的脸。
“你先回去吧,本宫还有事要去处理!”
她米依依,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她恼怒的冲“夏侯辰”的后背吒喝:“站住,表哥,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她两步上前,双臂展开挡住“夏侯辰”的去路,急切的眼对上“夏侯辰”略带不悦的眸子,她咬紧了牙关,不让怯弱浮上心头。
“本宫不会爱上你!”“夏侯辰”冷冷一笑:“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那你为什么要护着她?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别人的孽种,你还……”米依依口无遮拦的喊着。
突然她的手腕再一次被“夏侯辰”的五指用力捏住,这一次,米依依结结实实的痛呼出声。
她偶然对上“夏侯辰”那双幽暗的怒眸,一股从没有过的强烈杀气顿时而至,吓得米依依浑身战粟的发抖,双唇亦同样在颤抖。
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喊叫,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腕上的痛,让她已经几乎承受不住,只消他再稍稍用力,她的腕骨可能会随时被捏断。
“记住,不要再让我从你的口中听到孽种两个字!”“夏侯辰”阴沉着脸,一字一顿的厉声警告,手指稍稍用力,无情的将她推开。
双腿一软,米依依瘫坐在地上。
直到“夏侯辰”已经离开,她方开始抚着胸口大口的喘气。
天哪,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有发现“夏侯辰”也那么霸气。
她着迷的望着“夏侯辰”的背影。
第一次,她正视自己的心。
在那一瞬间,她爱上了他,不管他的心里有没有别人,他……只能是她的。
正文 落胎药3
万仪宫
连续三日,薛彩凤未找到小环到底是被谁救走的,多少个夜里,她孤夜难眠。
数日过去了,薛彩凤终日惶恐不安。
对方能轻易的进万仪宫中截走了小环,那就也可以轻易的取了她的性命,她怎能不害怕?
也因为如此,关于水心被禁卫从天寅宫找到的消息也无从关心,终日派人严谨的把守万仪宫,不准一只活物进来,就算是一只苍蝇或一只蚂蚁也不行。
过度担忧的结果就是,薛彩凤憔悴的双眼凹陷,整个人恍惚不定,精神萎靡。
到了傍晚时分,她的神经马上紧绷了起来,花团和锦簇二人便让那些侍卫加紧看护。
晚膳过后,薛彩凤回到卧室中,刚想要躺一会儿,叠得整整齐齐的锦被上,突然出现了一样异物。
那物什,映着烛光,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薛彩凤眯了眯眼,俯身捡起那块玉佩。
轰!!脑中似有烟花绽放,手中的玉佩颤抖的丢了出去,一双眼睛害怕的看着四周,身子剧烈颤抖着的后退。
四周空无一人,没有一丝儿人气,那玉佩到底是谁放在这里的?难道是……
不会的。
怜月,会是她吗?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现在还会活着?
一阵冷风陡然从窗外吹入,吹开了窗子,掀起了窗帘,直直的灌进她的领口。
好冷!!那阵风,冷得彻骨,薛彩凤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敢回头,那阵风已令她毛骨悚然。
“怜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她害怕的不敢回头,颤抖的声音在屋内回响着。
静静的,一丝儿声音也没有,回应她的只是一阵强过一阵的冷风。
“薛怜月,到底是不是你?你已经死了,既然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来找我!”薛彩凤僵硬着头,不动敢一下,深怕动一下,便立即有一只死亡之手抓住她,禁锢她致命。
“哈哈哈哈……”忽地,耳边诡异的传来了一阵惊悚的笑声,似低泣、似哀诉,又似叹息。
薛彩凤吓得瘫坐在地上,拉起了床上的薄被,颤抖的将自己全身蒙上。
“姐姐,我们是姐妹呀,你为什么要害我?”那声音空凌在空气中,幽怨而又呢喃的在薛彩凤耳边响起。
“我没有,我没有要害你,是你自己,是你自己不听劝,非要跟莫帝在一起,你自己随他而去,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薛彩凤的声音中透出了哭呛。
“是你……”那凄厉的哀诉声陡然拔尖:“是你骗我喝下毒酒,是你!”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吗?是你,就是你毒死了我的母后!”哀怨的女声陡然换成了低沉的男声。
那声音……
薛彩凤稍稍的掀开了被角,偷偷的瞄向站在她身侧的黑衣人。
然在她的双眼突然看清对方的脸,眸子陡然睁大,心中的恐惧在瞬间褪去了不少。
“辰……辰儿,是你?”她颤抖的手指,半信半疑的伸出手指,欲靠近他的脸。
黑衣人陡然靠近她,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你错了,我不是夏侯辰,我是莫元靖。”
“莫元靖?可是你的脸……”
莫元靖讥讽的看着薛彩凤,在看到薛彩凤的脸色大变时,莫元靖一字一顿的提醒她:“除非是同父或同母,容貌才会如此相似,你说……假如夏侯天德知晓……夏侯辰是我父皇的儿子,你猜……他会怎么想?”
薛彩凤的眼珠子瞪得几乎突出来,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夏侯辰和莫元靖两人年龄相仿,小时候便长得极为相似,还有人戏称两人可能是双胞胎胎,没想到长大之后,竟然也……
“你……你不能这样做……”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她绝对不能说,绝对……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莫元靖那张俊美的脸继续向她靠近,危险的声音无情的拍打在她的脸上。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父皇的江山,罪人的……命!!”莫元靖一字一顿的宣告。
方站起身的薛彩凤,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般颤了颤,软软的再一次跌回地上。
说完,莫元靖的身形一晃,已经飞快的晃出了窗子。
不一会儿,花团和锦簇紧张的奔了进来。
“娘娘,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坐在地上?”
两人将薛彩凤扶了起来。
薛彩凤双腿发软,只能凭借花团和锦簇的力气坐在榻上,再由她们二人服侍她躺下。
“完了,完了,报应就要来了,报应就要来了!”薛彩凤虚脱般的低声喃喃自语着,一双眸子黯然神伤。
“娘娘,您说什么呢?”锦簇不安的低声询问。
像被戳中了心脏般,薛彩凤蓦然惊醒,脸色瞬间恢复,表情大变:“你们出去,出去!”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出她脆弱的内心,否则,任何人都有机会扳倒她。
花团和锦簇二人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福身退下。
薛彩凤睁着大眼望着帐顶。
莫元靖,薛怜月,“月”组织。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莫元靖毁了她好不容易建立的一切。
谁都不可以坏她好事,谁坏她好事,她就杀了谁,包括自己的儿子,反正……也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
太芓宫
自从下午莫元靖和米依依二人从太芓宫内出去之后,水心便闭门不见任何人,并将门反锁,不让任何人进去。
莫元靖习惯性从窗子跃入,水心便坐在窗边,莫元靖的突然闯入吓了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虽然她脸上无一丝血色,虽是如此,却依旧美得惊人,看得莫元靖刚站定,便痴然以对。
“出去,马上滚出去!”水心冷冷的喝斥。
“晚膳有没有乖乖的吃!”
一句话,让水心脸上的冰冷有一丝破痕,他的心里有别的女人,还管她吃不吃东西。
他越是关心她,她心底里的怒气便更甚,她也不知道那怒火是哪打来,就是没来由的生气。
“我吃不吃,关你什么事?你不是美人、娇妾在怀,何必再来找我?”水心恶心恶气的指责。
空气中,闻到了难得的酸味。
“原来是,有人吃醋了?”莫元靖心情大好。
今天晚上,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臆测,他特地去找了皇后薛彩凤,而薛彩凤的反应,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无误。
母后的死,果然与薛彩凤有关,虽然……她一直不承认。
“谁吃醋了!”她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双小手抡起锤在他的胸前,实打实的落下时,却已经减了一半的力。
为了她的身子着想,他顺势将她抱了个满怀,让她无法再逞凶,感受她柔软的身躯靠在他的怀中,享受这温柔的一刻。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方才的怒气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双大手习惯性的向她的小腹移去。
米依依送来的膳食,经她查证,竟是落胎药,米依依,果然越来越大胆了。
水心皱眉,嫌恶的将他的大手拍掉。
“什么时候带我见小环!”她旧事重提,打破了原有的美好气氛。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怀中的她,幽深的眸中闪动着炫目的金色,却一字未开口。
犹记得来这前,六子为小环换药时,小环的模样,她看了一定会难过。
“你的身子还未痊愈!”
“我好了!”她略微大声强辩。
他仅溜了她一眼,稍稍用力按住她的肩头,水心下意识的反射欲甩开他,刚动了两下便气喘吁吁的跌进了她的怀中。
他微笑,搂住她,光明正大的宣布:“你还没好。”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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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仪宫
薛彩凤刚起床,便见米依依神情焦躁的在大厅内来回踱步。
“依依,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米依依目光倏的一亮,热情的扶着薛彩凤在椅子上坐下。
“姨妈,您今儿个精神不错!”
“这么早来,一定有什么事吧?”薛彩凤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米依依神色有异。
“这个……”米依依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以眼神扫向侍候在侧的花团和锦簇,后二者机灵的福身退下:“姨妈,是这样的……”米依依马上凑到薛彩凤的耳边,小声的将水心有孕的事情告诉她。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薛彩凤话中已有薄怒,眼中染上了一层愠意。
“千真万确。”
“砰”一声,薛彩凤拍案而起,小拇指的指甲应声而断。
“好,传本宫旨意,让她马上到御花园来见本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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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芓宫?卧室
水心早上刚起身,一眼瞥见枕边放着一张字条,原本躺在上面的人早已不见,甚至一点温度也不存在。
“早膳等我!”狂草的四个字,笔如弯勾,透露出主人的狂放霸气。
无聊!!她恼愤的挥拳捶在字条上,就像是在锤那字条的主人,然后满意的抓起枕头将那字条压在下面。
她饿了就吃,鬼才等他。
刚起身,便见如冰推门进来。
“太子妃,皇后娘娘命花团姐姐来,请太子妃一会儿到御花园去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杏眸稍稍眯了几分,她平静的淡淡答:“好,帮我梳洗,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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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斗皇后
早晨的御花园,鸟语花香、空气怡人,细碎的阳光,从枝隙间洒落了一地的金黄,在被这绿叶长枝包围的园中,十阶之上的凉亭中,一人坐而三人立。
米依依一身宝蓝色的长裙,系着流苏的裙带,显得肤白而身材纤长秀美,配着头顶的宝蓝色玉簪,相形溢彩,她优雅的抬手,执起石桌上的茶壶,为薛彩凤斟茶,茶水从壶中倒出,清新的芳香,沁人心脾。
薛彩凤一身金线刺绣明黄|色凤袍,与头顶的凤钗交相辉映,锐利的目光直视前方,端庄的坐在石凳上,让人无法忽视其身上的威严气势,此时她轻轻的阖上眼,闭目假寐。
一阵微风吹来,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米依依抬头,远远的便望见水心的身后跟着如冰和如清二宫女正向这边走来。
水心的眼中有光亮跳跃着。
“姨妈,她来了!”她低头小声的提醒。
薛彩凤微微睁眼,轻“嗯”了一声。
水心一身明黄|色牡丹刺绣衣裙,脸上的妆容十分淡雅,却不似米依依那般媚俗,只有头上簪了一根木质牡丹簪子,没有多余的装饰,只这简单的装饰,却衬托得水心的脸蛋更加精致美丽。
此时的水心,看起来像是一朵高洁的牡丹,而米依依相形见拙,如一朵路边的野玫瑰一般,稍稍碰一下,还会扎手。
米依依嫉妒的望着水心,稍稍回眸瞧着薛彩凤,她便再一次鄙夷的扬起了下巴。
水心再出色,她也是个不贞的女人,更是这皇宫之中,众人耻笑的对象。
“心儿给母后请安!”水心盈盈福身,动作大方得体,看不出一丝缺点。
“起来吧,赐坐!”
“谢母后!”水心淡淡的出声,起身在薛彩凤的对面坐下。
“依依,你也坐吧!”薛彩凤热络的拉着身侧米依依的手。
“谢姨妈!”米依依甜甜一笑,薛彩凤回以慈善一笑。
“今儿个本宫高兴,心儿,你就陪依依一块儿,跟本宫一起用膳,如何?”
“呃,可是……”水心下意识的想要反对,心中想着字条上的四个字“早膳等我”!
“怎么,你有什么急事吗?”薛彩凤责问,眼中有几分愠意。
“是太子殿下早上让臣妾陪他用早膳,这样吧,如清,你回去候着,太子殿下若是问起来,就说我陪母后呢!”放他一次鸽子,让他不要总是那么霸道。
而且……眼前这对老少,似乎别有心机,倘若她应付不来,有莫元靖在,她至少可以轻易脱身。
“是!”如清听了自是退下。
“来人哪,上菜!”薛彩凤颇有气势的挥了挥手。
这么顺利?看着上菜的宫女们端着托盘正向凉亭这边走来,水心心中暗忖。
果然,就在第一名宫女欲踏上台阶之时,突然惊讶的叫了一声。
“呀……”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不怕惊扰了皇后娘娘?”花团首当其冲的走上前,厉声喝斥。
“这……这是不是夜明珠?”那宫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台阶之下。
众人抽气,唯有水心略有深意的挑了挑眉。
她还以为皇后不会拿这件事来说事了。
花团匆匆的捡起地上的“夜明珠”,捧到薛彩凤的面前。
薛彩凤冷冷的瞟了一眼水心,面无表情的接过夜明珠,一眼也没看便握在手中,一脸质疑的盯着水心:“这件事,你怎么说?”
“臣妾不知母后所为何事?”水心装傻的睁大了双眼。
“这是本宫让辰儿送你的夜明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严厉的指责,立即暴发。
“这个臣妾也不知,母后确定,那是您送给臣妾的那一颗?”
“那还能有假,这上面还有本宫亲自命人刻的“瑞”字!”
“证据确凿”,她无从抵赖了。
“真的?如冰,你回去将我床头的锦盒拿过来!”水心一脸严肃的吩咐。
不一会儿,如冰取来了锦盒,当着薛彩凤和米依依的面,水心从锦盒中取出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光亮柔润,质地清透,而薛彩凤手中的“夜明珠”光亮昏暗,根本就不透明。
水心正经的转着夜明珠,将刻着“瑞”字的一面朝向薛彩凤:“母后,您送臣妾的这颗,还在这呢,您的那一颗,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薛彩凤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红色。
盯着手中的“夜明珠”,她的眼珠子瞪得几乎掉了出来。
怎么会突然变成假的,而再看向水心那脸上自信的表情,薛彩凤瞬间恍然大悟。
“如冰,快收好,这可是母后送的东西,绝对不能丢了,若是被人换成假的,那可就麻烦了!”水心天真的眨了眨眼,然后冲薛彩凤甜甜一笑:“儿臣谢母后赏赐。”
为免气氛再尴尬,薛彩凤嫌恶的将手中的珠子丢至身后的小池塘中,溅起了无数浪花和涟漪,扬了扬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