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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娘子第9部分阅读

      血娘子 作者:po18.de

    我打开房门,我走了出去,下楼的时候,楼下的大堂之后零星的几张桌子上有客人,还都是普通百姓的那一种,

    尉迟修和莫清欢站在最角落靠窗的桌子边,早饭依旧像以往一样摆在了桌子上,见我们走去,微微欠身却恭敬的道,“见过主上!”

    “今天早上倒是安静了许多!”我扫了一眼四周道。

    “温老板今天一早便被林家的人接过府去了,所以闻风而来的人全都赶去林家了!”尉迟修立即恭敬的回答道。

    第二卷 前尘 046 应酬

    “温老板?”我眉眼一抬,这个时代对戏子的称呼倒是和老北京的时候差不多,都是管角儿叫老板,向来这个温玉莲也应该是个

    自己的班子才是的!

    “就是玉莲公子!民间百姓不像我们这么称呼,他们一般把名角,以他们的姓氏,后缀‘老板’两字,以示对他们的尊敬,所以

    很多人都是叫玉莲公子为温老板的!”尉迟修以为我不懂这个中的区别,立即仔细给我解释道。

    “这个温老板可有他自己的班子?”我示意他们坐下再说,四人都站在这里,实在是太招眼了。

    “有,叫玉莲班,前年才独立出他原来的班子,自己出来带徒弟授艺的!现在是咱们天朝内最火最红的一个班子了!”

    “这个温玉莲,今年多大岁数?”戏子一般要到唱不动,或者年老色衰时,才会开始带徒授艺,正当红时,揽钱还来不及,有几

    个会肯带徒的?开班倒是可以理解的,让我不由对这个温玉莲起了几分想了解的欲望。

    “温老板十岁时因一出‘贵妃折’红了,如今算来,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少说也该有十五六岁了!主上若是想知道,属下立即

    让信堂给主上送一份详细的温老板的资料过来!”尉迟修有些不确定的回答,恭敬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惶恐,他居然连对方的年龄大小

    都说不确切,就让主上去参加林府的宴会,万一——,他怎么吃罪得起?

    “不用紧张,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一个戏子,不懂半点武功,还能做出什么危害血楼之事不成,林家的帖子已经送来了吧!”

    我随意的摆了摆手,本就是好奇问问的,既然尉迟修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就算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唱戏这么多年,想来也

    不是件容易的事,学戏也是件辛苦的差事,当年张国荣演的那出《霸王别姬》里,那些孩子辛苦学戏的画面,到如今还能清晰的在我

    的脑子里回想起来,所以何苦去为难一个孩子?

    “是的,主上,帖子在这里,天还未亮,就已经用烫金大信封亲自递来了,被属下拦下了,否则是想要亲自递到主上手里的!”

    尉迟修说着便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硕大的烫金大红帖子,我一看那帖子的封皮,就嗤笑一声,果然不愧是安阳城的首富,这随便

    的一场宴会的帖子,竟然比武林盟主的玉柳山庄,发出来的帖子还要贵气,倒还真有几分有钱没处花的架势!

    “不会是派个管家送来的吧!”我不无讽刺的看了一眼,没有接过的打算

    尉迟修也显然听出了我的轻视,把帖子放到了桌子上,立即回道,“送帖子来的是林家二少爷林远华!”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反正离忧的衣裳还要两天才能拿,我们总归要在这里逗留两天的,有人要请我们吃饭看戏,何乐而不

    为呢!”

    “是,主上!”闹不清我这是在高兴还是不高兴的尉迟修和莫清欢,只有似是而非的点头。

    水离忧却多少有些知道我说这些,不过是种无意识的闲聊玩笑罢了,并不代表一定有什么心情,神情只是淡淡的莞尔,低头沉默

    的吃饭。

    *

    一路晃晃悠悠,信步闲庭般的逛到日头都快要到头顶,我们几人才慢吞吞的出现在了城西林府门前。

    那烫金的大红拜帖,根本没有得到出示的机会,一群人影已经簇拥着两个衣着富贵的男子迎到了大门外,“血楼主大驾光临,寒

    舍真是蓬荜生辉啊,老夫和犬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林国丈真是太客气了,劳您大驾相迎,鄙楼才真是失敬了,这位是我家主上,主上,这位便是林大人,当今皇上

    的国丈爷,他身旁的那位便是林二少爷!”

    尉迟修连忙微笑着迎了上去,脸上一派平易近人,那温文有礼的语声,配上他举止得宜的行止,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不知道

    的人还以为是书香门第家的子弟出门了,哪里看得出他是杀人不见血的血楼魔医?

    我温雅的一笑,清楚的看到众人眼底的惊讶和恐惧,却只当没看到一般,端着和煦的笑容,看向这林家两父子,率先点头为礼道

    ,“很荣幸收到国丈大人的邀请,薛某人今日便带着几个不成才的下属,来叨唠国丈大人了!”

    那林富贵有了短暂的怔楞,似乎也没想到会看到我的笑脸,紧接着连忙间开口‘血楼主’的称呼,已经被他换成了‘薛夫人’,

    在他看来估计我这姓薛也是取字‘血楼’的‘血’的谐音吧!

    不过这个问题他显然是不可能,也没胆子来当面问我的,需知别是说他不过挂了一个国丈的名,没有在朝中供职,即便尊贵如天

    子,血楼如想让他活得不安生,也多的是手段,我想,这也怕是为什么他会如此客气的原因了!

    说到底这个时代和我原先所认知的时代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呃,薛夫人太客气了,能请动您的大驾,才是老夫的荣幸!薛夫人和几位堂主,快快请进,老夫已在内堂备上了几杯薄酒,还

    请夫人不要嫌弃才好,远华,还不过来拜见薛前辈,你以后若要入江湖去游历,多的是要仰仗夫人照应的地方,真是不懂规矩!”

    林富贵一边极尽客气的对我微笑着,一边又低声斥责身边的儿子,坦率的说,这林家父子长得真的不是讨人厌的类型,毕竟出过

    一个受宠的皇妃的家里,基因能差到哪里去?

    番外离忧篇 001 等待惩罚

    我叫水离忧,血楼六堂之首的邪堂堂主,今年二十四岁。

    从我第一日入血楼起,我已在这里待了整整十年。

    进来这里的人,都不是天生愿意进来的,然而进来后的人,却都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因为除了这里,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即便要死,也要死在这里才算安心,因为即便所有的人,都冷血无情到不管别人如何,

    但至少在人死后,总是有人为你埋骨一回,而我便是在这等待死亡。

    接连出了好几次棘手以及的任务,我的功力已经几度重创,被耗损的七七八八了,若非尉迟修偷偷拿药丸吊着我的底气,此刻身

    上怕是这仅剩的三成都保不住。

    血楼对有功的下属从来不吝啬赏赐,举凡珠宝珍奇,神兵利器,美女豪宅,然而对于没用的废物,也一贯是不留的。

    而我,如今一个只剩三成不到功力的邪堂堂主,自保都尚嫌不足,如何还能压得住手下?

    况且即便不用我再出任务,我如今这虚寒的身子,怕也压不住堂内这般多的事物,迟早也是要呕血死在此地的,对这一天的到来

    ,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大仇早已得报,残身留着也不过是为了尽最后一点绵薄之力,为这血楼,为主上。虽然这十年来,我几乎已经

    是用命在拼着每一次任务的完成,然而我依旧感激血楼给了我复仇的能力,所以在我了却我的家仇后,我便立志要为血楼尽忠到最后

    一天。

    我学武时已经比别人晚了许多,又因为天生体质不太强健,学不得太强劲的外家功夫,于是配以阴柔内力的无形真气便成了最适

    合我习练之术,把内力运与乐器之间,以音杀人,多少年来,楼中成为一绝的也仅此我一人而已。

    而这样的惯用内劲的最大缺陷便是遇到内劲比我更强盛的对手时,容易自伤,这也是我的内力到如今只剩不到三成的原因所在。

    而现在我不用等到自己呕血不支的那一日了,也许今天过后,这世间再也没有我了,而会有另一个叫水离忧的邪堂堂主,重新替

    代我的存在为血楼效命!

    因为有人竟然胆敢暗算主上,背叛血楼!

    而这人还正是归我手下管辖的六阁中的铁阁阁主!

    当我们看到主上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回到这里时,我的心里便已经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主上惯来是不信任任何人的,她和这血楼的每个人一样,都是警觉而敏锐的,这此中了暗算,若是死去,自有许多的人要争她那

    张位置,若活过来,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几个阁主怕是都难逃连带责任!

    所以此刻,我和其他五堂堂主,以及十二阁的阁主,都跪在这里等待主上却毒起来!

    噢,不,我说错了!正确的说应该是十一阁的阁主,因为铁阁阁主已经死了,尸体如今正吊在广场上的矮秆子上,任野狗撕咬!

    所以我料想待主上醒来,我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能落个全尸,便已是主上对我的恩典了。

    身边的尉迟修偷偷的用手碰了碰我,约莫是想安慰我,我心中勉力一笑。

    在这血楼之中,若说有人却有几分真心的待我,这人便是尉迟修了。

    他比我早两年进了血楼,一身医术,江湖他说排名第二,绝对没有人敢排第一,比他的医术更高明的自然是他的毒术。

    我本是无法进楼的,血楼不要无用之人,十年前的我虽薄有基础,然而对于精英荟萃的血楼来说,那样的我如同一只小蚂蚁般可

    以随手捏死,是他——尉迟修,跪求了主上,救下了我一条命!

    所以对于他,我虽未把他当成恩人,却也多少当他是朋友了,只是这话在血楼里是不能说的,因为这里的人没有朋友,也不能有

    朋友。

    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血楼的传奇,以一个几乎半残废的身躯,爬到如今邪堂堂主的位置,而这中间的辛苦几何,又岂是别人眼睛

    能看到的?

    然而也没人敢不尊重我,毕竟这里是靠本事吃饭的地方,每个人走到今天都不容易,在我强盛的时候,谁又敢靠近我身边?

    相反,当我脆弱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我以代之,所以我的功力尽管只剩三成,我却还不得不浪费一成用来维持我的

    气势,以便不让人发现我其实已是强弩之末。

    唯一知道这件秘密的人只有尉迟修,此刻的他怕也是料到了我的命运,所以在为我担忧吧!

    只是他不知道,我其实心里是高兴的,至少能在这个时候死去,也好过我不知何时会再出任务,然后死在无人知道的地方,曝尸

    荒野!

    在这里,好歹尉迟修会为我收尸的,所以我并不害怕,只是这样的心情我无法告诉他罢了!

    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这般好,我也不想去深究,我重视他这个朋友,就如同他重视我一般,只是我重视他的方式是更多的

    远离他一些,尤其是此刻,我已是待罪之身,更是不想因此连累祸及于他。

    只希望一会主上醒来问罪之时,他不要为我求情,这是我唯一所愿!

    许是我的沉入心思太多,等到那条带着寒光剑影的身形,凌空跃向主上所躺之处时,我几乎牙眦目裂,那是锡阁阁主王云阳!

    飞身想要截下他的身子已是来不及了,而我见到那条身影后,便断定自己连最后一丝生机也不会有了,因为这锡阁阁主也是我管

    辖下的六阁之一。

    而就在此时,那床上绝艳的身影,带着一股凌厉之气,从容起身,玉指轻夹,然后须臾间,指尖一弹,王云阳的身子便如断了线

    的风筝一般,往后疾飞出去,喷出的血划成一道抛物线。

    再不敢有任何迟疑,我和尉迟修以及身边的其他所有人,几乎同时飞身而上,擒下其实已经重伤到离死不远的王云阳,然后再度

    跪的整整齐齐。

    我本来以为我不怕死的心,竟然在此刻怦怦直跳了起来!

    番外离忧篇 002 初次接近

    “主上,属下该死,保护不力,让主上受惊,请主上责罚!”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而本能的响起。

    “主上——”我听到身边的尉迟修焦急的喊了一声后顿住了,心里便大不安,我自己已是万死之身,何必再连累他呢!只希望主

    上不要因此责怪他才好,好在尉迟修总算在紧要关头停主了,想必也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人是主上,而不是别的人!

    “抬起头来!”我听到一声略微低,却清脆的声音,是主上的声音,可是似乎又带了以往主上不会有的那种音尾,感觉非但不严

    厉,似乎还带了几分趣味。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觉得从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我无暇去观察别人是否也和我一样有些害怕,我只觉得我的身体还

    是有些不可控制的颤抖着。

    然而我却没敢迟疑,几乎立即把头抬了起来。

    虽然没有躲避主上的眼睛,可是却也掩不住我内心的恐惧,这些年里,我见过主上无数次,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慌张的。

    因为她的眼神让我感觉又熟悉,又陌生,还带着几许我体味不出的意味。

    下一秒,主上竟然用她的手托起了我的下巴,就像楼里其他的阁主有时对待主上赐给他们的美女一般,我该为这个姿势感觉屈辱

    ,可是我却只感觉到害怕。

    我不近人的体质只有尉迟修知道,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我并非是天生的不近人身,十岁以前,我还和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若

    非出了那件事之后,我又如何会变成现在的我?

    这十年来,唯一近得了我身的也仅只一个尉迟修而已,而这也仅仅是指他能比别人靠我更近一些罢了,肢体上的接触还是相当排

    斥的!

    像主上如今这般类似轻薄的举动,若换别人在做,我定然早让她身首分离了,然而现在托着下巴的人,是我又敬又怕的主上,所

    以即便我再难受,我也不敢让自己动一下!

    主上挥退了其他人,独留下我一个,说不害怕是假的,任我杀过再多的人,对主上浑然天成的威仪,我依旧心生恐惧,之前那个

    王云阳怕是从此生不如死了!

    而主上,又准备如何处置我呢?

    我看着她懒洋洋的躺进窗前的软榻,然后朝着我勾了勾手指,“过来!”

    我立即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危险,想做点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敢,迟疑了一下,终于暗暗咬了咬舌头,走了过去,在她的身前再度

    蹲跪下下!

    “给我捏捏腿!”她说,而我则彻底愣住!

    直到接收到主上那熟悉的冷厉眼神,我才如梦初醒,然而这辈子,我拿过剑,弹过曲,杀过许多的人,就独独没给人按摩过,然

    而主上的命令不容置疑,我一边揣测着主上为什么不杀了我,一边僵硬着把手放到了主上着着白色长袍的腿上。

    不用别人告诉我,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僵硬,原本以为喉咙口会泛起熟悉的那种酸液,好在却是没有,否则若真的在主上面

    前呕吐出来,自己一条命反正已经死不足惜,连累了尉迟修便是我的罪过了!

    我不敢移动位置,就僵硬着一直按着主上的小腿,我的手指虽僵硬,手下的小腿肌肉却是放松的,主上甚至闭上了眼睛,似乎很

    享受我的按摩,又带给我另一种惊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主上折磨我的另一种方法,从来主上想要一个不得好死的时候,总会有许多

    的方法和手段,让那人后悔来到人世走一遭。

    而她现在让我做的,也许便是为了让我产生更深的恐惧,然后再狠狠的处置我!

    可是不多久,我便发现她更放松了,后来居然睡着了,我有些发愣的足足待了一盏茶工夫忘记去按摩,主上她也没发现,反而当

    我从怔愣中惊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冷汗湿了背,我竟然在主上面前走神了!真是该死!

    几乎立即我又重新开始按摩,也许是因为她的睡着,我的心弦比之前要放松了些,虽然还是提心吊胆居多,却总是能喘上一口气

    了。

    偷偷边打量她,边按着,以分散我脚下已经跪得发疼发麻的膝盖传来的痛感。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接近一个人,哪怕与尉迟修在一起,也不曾这么接近过,而其他近过我的人,都是在我杀他们的

    时候。

    6

    第二卷 前尘 047 似曾相识美少年

    这林富贵,名字虽然俗不可耐,但是长相却是正宗的读书人的模样,而他的这个二儿子林远华,就更是书卷气中带着几分俊秀儒雅

    ,加上眉目间的气色倒也清朗,是以,即便此刻林富贵的态度热情的近乎有点卑微,不过我对他们的印象还是没有太坏的程度,只是

    对他们的穿衣品位有些不敢苟同罢了,这般华丽的衣物,非但不能显现出他们的自身的优点来,反而更使得他们像爆发户一般。

    “晚辈林远华,见过薛夫人!”那林远华立即给我行了一个后辈之礼,神色间恭敬且温顺,若不是装的太好,便是他真的就如同他

    的表面一样,是个很安分守己的世家子弟了!

    “国丈大人实在是高抬薛某了,这如何担当得起,二公子快请起吧!”我嘴上说着客气话,却没有伸手去扶的打算,慰迟修则代替

    我去扶了那林远华,倒也给够了对方面子。

    “应该的,应该的!”林富贵搓了搓手,似乎很高兴一般。

    又是你来我往的一些场面上的喧哗,我其实对这样的情形己感不耐,在现代,我经商,应酬和与人虚以委蛇,那是没有办法,却不

    曾想,做了血娘子,依旧也免不了要如此应会于人,果真是每个人生都有每个人生的无奈。

    真正一行人自然是坐在主席之上,纵观其他桌,也看到几个脸熟的江湖人物,但大部分都是些不认识的面孔,想来在江湖中也不会

    混得太好就是了!

    而在主桌旁边的副席之上,我居然看到了韩诺也坐其中,看到我们,他似乎也很兴奋,几次想要站起来过来打招呼,却被他身边的

    一个年轻男子给摁住了,即便如此他还是用很亲和很开朗的笑容冲着我们点头。

    我别过头来,对上水离忧有些担忧的眼,立即转向莫清欢,用只有我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去查一查,那个韩诺为什么也会

    出现在这里!”

    本是不想动用信堂的人查这个人的底细的,只是这人太过频繁的在我们面前出现,让人不想查他都不行了!

    “是,主上!”莫清欢点了点头。

    不多时,便找了个机会离席出去了一会,我没有多看他,在他回座后,也没有多问他,他办事,我放心!

    而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到那个名角温玉莲和林家大少林远堂,不知道这个堂会到底是唱还是不唱,不过林富贵既然己经邀请了这

    么多人来听戏,这出戏怕是不想唱还是要唱完的!

    酒过三巡,菜己过五味,席上的气氛却依旧还是不热闹,尤其是主桌之上气氛甚至有点冷,与我吃饭时,尉迟修和莫清欢他们本就

    是不太敢说话的,离忧则更是我不说话,他也绝对不说的那种类型,偶尔在我夹菜给他时,他才会微微向我露出一个温暖又局促的笑

    容,还是有些不习惯我在大庭广众下对他的亲昵之举。

    而我因为实在无话与这些人说同,自然不会主动去说什么,却也知道我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这些人注意的目标,我给水离忧夹菜

    ,偶尔对他微笑之举,也自然早就清楚的落于许多人眼中,想来流言蜚语日后一定不会少,我倒并非出于故意招人看的目的,而是见

    水离忧闷着头,不怎么吃的样子,不由自主便给他夹了菜,不想他饿肚子,这般举动做出了,意识到不妥,也来不及当没发生过的,

    便也只好干脆大方着点了!

    水离忧终于向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己经够了,不要吃了,正好这宴席吃的也正颇闷不己,便给了尉迟修和莫清欢一个眼神,然后带

    着水离忧离席,往人少的花园去散步去了!

    穿过两道梅花形的拱门,便走进了一个安静的古朴的院落之中,离吃饭的那个院子并不太远,不过这里却显得安静了许多,满院的

    红枫叶子都有些红了,风吹过带起阵阵簌簌之响,很适合谈情说爱的雅致之地。

    水离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递到我手里,“给你!”

    我惊喜的看着他,因为上一次他送我那抹胸时,也是用东西包好了的,这一次不知又是送我什么了!

    “不是用的!”他似乎从我惊喜的眼神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立即局促的解释道。

    不是用的?那就是吃的罗!

    我立即打开那油纸包裹着的三层,一股酥香味立即扑鼻而来,三块翡翠酥赫然出现在其中,我认出这是血楼里的厨子才会制作的点

    心,“离忧,为什么给我这个?”

    “席上你也没吃什么东西,这翡翠酥是早上吃过早饭后,我去拿的,你就凑和着吃点吧!”他别扭的道。

    我的眼睛立即笑的弯了起来,用力的握住他的手,真心的感动的道,“离忧,谢谢你!我很高兴,真的!”

    原来早饭过后他出去了一个,我道他是去解手了,没想到他竟然是去藏点心了,“你早就知道我对着这些人会吃不进东西?”

    “我本是打算让你在听戏的时候做零嘴吃的!”他摇了摇头,老实的解释道,而我听到他的答案,心中就更欢喜了几分,原来是这

    样的,难为他想这么周到,原来这点心是派这个用场的,结果他看到之前就没吃进什么东西,所以现在才提前把它们拿出来了,有这

    般细心的一个男子在身边关心和关注着我,我突然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了起来。

    正当我想把翡翠酥送进口中的时候,我突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往我们这个院子而来——

    “玉莲,我上次对你提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一个温润中透着几分强势的男声,先一步进入我的耳帘。

    我和水离忧同时往一株红枫树后半隐住身子,这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掩藏行迹的行为,虽说是我们先一步进这院子来的,但是常

    年做为杀手,这种自我保护的机能还是先一步在我们的意识前做出了判断。

    自然同时被隐去的还有我们的呼吸声。

    “大爷,这些年您对我的好,玉莲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哪会不知?”回应他的是一个柔和中带着几分清脆的声音,似乎还在变声

    期般,有着男孩的清脆,又有着女孩子的柔软。

    托那声“玉莲”和“大爷”的称呼,来人的身份己经不用我们多去猜测,便己经是一清二楚了,正是那宴席中没出现的,天下第一

    名角儿温玉莲,以及那个传闻中文武双绝的林家大少爷林远堂!

    这两人吃饭的时候不出现,这会儿却往这里走,不知为了哪般!

    我和水离忧虽然不欲听人家的隐私,然而此刻,若是走出去的话,场面必定尴尬,也只好继续不动声色的隐在树后了,同时我也正

    准备提前见识一下,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角儿,究竟是长的何等模样。

    正思忖间,他们两人的身影,己经进入了我们的视角之内,而从我的角度也正好可以看到林远堂的双手,扶上了一个比他矮上一个

    头的少年的肩,那是少年的背,侧对着我们,一时倒是看不清长得何许模样,不过那林远堂到是好一派翩翩潇洒的俊朗青年,只是眉

    宇间那股霸道的三横印记,看得出此人平日里也是个强势有威严的人,白白的折损了他身上的大半儒雅意味。

    此刻林远堂的脸上,正带着几分不显山不露水的无形威严,对着他面前的少年道,“既然知道我一直喜欢于你,也知我对你好,你

    何不此刻就给个答复于我?你知,我若是强行要了你,也是并无不可的,只是,我这人贯讲求你情我愿,尤其对象是你,我的等待是

    有限度的,反正是民是要跟人,晚也是要跟人的,不如此刻便跟了我吧!”

    我和水离忧都有些惊讶的,听着这林远堂说出的话,‘跟’的含义,自是不需再明说的,原来这林家大少爷对温玉莲,竟还起了这

    样的龌龊心思?

    嘴上说着讲求你情我愿,言下说出的话,却哪有半分让人考虑和选择的余地?

    分明是吃定了这温玉莲的,三分软中带着七分硬,端的是个卑鄙的人物。

    以前看书是电影,也知红戏子,一般都逃不过被人亵玩的下场。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寻个靠山好生存,这也就是所谓的‘捧’,

    然而真正看到这一幕时,我不得不承认,这种震撼程度,远比我看书和听人说,要来得强烈的多。

    不由为这温玉莲感觉几分同情了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孩子,便不得不在一群意图不轨的豺狼虎豹中求生存,若是搁在现代,这么大

    的孩子,正是问父母要钱,畅快的吃着kfc的时候。

    果然,那少年纤细的双肩,在听完林远堂的话后,微不可觉的瑟缩了一下,然后那纤细的身子,便偎向林远堂的胸前,带着委屈,

    又带着几分撒娇和倔强的声音传了出来,“大爷何苦这般逼玉莲来着,这么几年了,玉莲身边可曾有过别人?上次三皇子强要玉莲去

    陪他一晚,玉莲冒着被杀头的罪,还不是逃了?本也是想与大爷说,待这次玉柳山庄的堂会结束后,就遂了大爷的愿的,大爷倒好,

    这会居然先拿话刺着玉莲了,不过求个可心能疼人的主,就这么难吗?也难怪,玉莲不过是个戏子,稍有点家底的主,哪个把我们这

    种卑贱的人,放在眼底?大爷也不过想尝个新鲜,要真得了玉莲的身子,怕是也弃之如敝履了,可怜玉莲的心——”

    说着说着,便推开了林远堂的胸,背转过身子,趴伏在身边一棵树上,开始低泣了起来。

    他这一来,林远堂的脸色反而柔软了起来,顿时宠溺中又带了几分疼和无奈,立即上前,从身后半拥住他的身子,“哎哟,我的小

    祖宗,你可别哭,好了同,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拿话吓我的小主儿,我这不是急嘛,谁让我的小宝贝,你长的如此招人垂涎?

    那个三皇子,我上次己经给过他话了,以后他若再招惹你,看我怎么收拾他,好了,别哭,别哭,都依你不成?”

    “说着依我,指不定大爷你一个不高兴,又拿玉莲气了,从前还说等到我年满十六周岁才会来要我,如今我这不才十五刚过没多久

    ,大爷便这般行为来着!真是让玉莲好生委屈!反正我们生来就是卑贱的命,还不是随着大爷们的高兴——”

    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说着置气的话,身子却己经有些软化的由着身后的林远堂搂着了,这一硬一软间,用的是恰到好处,任林远堂那么

    一个老谋深算,心思深沉的男子,也不得不在这少年的几言几语中,完全没了之前的凌厉。

    这会还得顺利着竿子往下爬的陪着小心,“好了!好了!我的小主儿,我的小祖宗,我的心肝儿宝贝,你再说下去,大爷我就真的

    没脸要钻到地底下去了,这不是我的小主儿出落的越发动人了,这才让我忍不住了嘛,再说你自己想想,我对你还不够疼的?我几曾

    对别的男孩子这般疼宠过?比你长得好看了的,我也不是没见过,却独独对你着了迷,你说你这小妖精是不是害的我也不浅?看在你

    对我也是有情的份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回来前,我己经让人把徐州的几处宅子和店铺,都己经转到你的名下了,喏,这是房

    契和地契,可收好了,这回开心了吗?”

    林远堂一边说着,一边稍稍扭转过温玉莲的身子,从自个儿的袖中,取出一叠黄|色的纸张,放进了温玉莲纤细葱白的手掌心。

    少年接过,又塞了回去,再度半侧过身子,“玉莲才不要呢,让人知道了,还以为玉莲是贪图着大爷的钱来着,不要!何况玉莲如

    今有自己的班子,平日里也没有多大的开销,大爷的钱和房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而也是他这半侧过的身子,让他一直不曾让我看清的面容,清晰的印进了我眼帘,而这一看,我顿时如遭受电击般的楞在了原地,

    耳里眼里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脑海里只不停的浮现着温玉莲那秀美俊俏的脸庞。

    因为那林远堂此刻正把温玉莲的身子压向枫树,正欲低头吻他。

    我的出现,立即让两人都惊讶的看了过来,而水离忧似乎也很惊讶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在我跨出那一步时,我似乎感觉到了离忧

    曾经拉过我的衣袖一下,可惜不知是他那一下的力道太轻,还是我的速度委实太快,待他想要阻止时,我的人已经出来了,而他也不

    得不跟着我一起从树后,显出身形来!

    “你们是什么人?”被人阻了好事的林家大爷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看,“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不久,刚好足够我们把你们的对话,全部听个清楚,原来堂堂林家大少爷是用这般手段去逼人与你欢好的?还真是长了见识!”

    我淡淡的微笑以对,其实心里对自己会这般冲动和贸然的走出来的行为,依旧感到不解,我确信我的心里是并不打算管闲事的,否

    则也不会一开始主躲在树后,听了这么久的壁角了,然而为什么这少年一转过身子,我的身体便守全不由我本身的支配般的走了出去

    ?

    自然这个中的原因,我有的是时间深究自己的心理,重要的是眼前,我必须先把这少年从林远堂的滛爪下救下来再说。

    林远堂被我的话一点,更是确定了他之前的种种形态,确实分毫不少的入了我们的眼,脸色就更不好看了起来,那对着温玉莲的柔

    和面容,在看向我和水离忧时,己经染上了三分阴鸷的神色,眉头间本就深的三道印记,就更沉刻了几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想在此刻的林远堂的眼里,一定正在努力搜索和排除可能的人选,因为他也知道今天所到之人,都是他父亲林富贵,用贴子去请

    来的武林同道,所以他此刻虽然被我们撞破了丑事,却也不好立即就动手,总得先弄清楚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也好知道用什么样的

    手段对会我们。

    我心里冷哼一声,却也有心让他知道身份,并不与他多言,反而把视线传向了一边,己经红起了半边脸的纤细少年,“早就闻听温

    老板的‘贵妃折’唱的是名动天下,声传海外,只是不知温老板可愿意赏脸给清尘等唱上一出呢?”

    那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清俊的水离忧,咬了咬下唇,正想应个回话,林远堂却己经面色戒慎中,带着几

    分试探的盯着我们,“敢问尊下可是血楼楼主血娘子玉驾?”

    想来他己然从我那一身刺目的血红衣裳上,联想到了我的身份,我冷淡的一笑,并未多言,水离忧此刻却上前一步,清冷的道,“

    正是我家主上!”

    林远堂的脸色,当场就变得很是难看,想来我血娘子一贯对美少年有兴趣的传闻,江湖上传的必然不少,如今见我突然间出现在了

    这里,又偏巧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打断了他的好事,不用想也知道他脑子里正在想的是什么,可惜我不欲辩解!

    “那这位想必不用问,便是血楼主手下最为得力的,六大堂堂主之首的,邪堂水堂主了!”认出了我,自然要分辩离忧的身份也就

    一点都不难了。

    “幸会!”

    水离忧依旧是清冷的声音,配合着那脸上波澜不动、静如死水般的沉静面容,很能给人以无形的压力,哪里听得出有半分‘幸会’

    的意思,只觉得让人有些打寒颤。

    林远堂虽然很有不甘,却也不是个不识时务者,明白眼前的情形,不要说动手了,就是连动口,他也丝毫不敢和我们扯破脸皮,光

    一个水离忧的声名,就足够他掂量无数次了,更别说我本人还在当场,摆明了这事,我是非掺和进来不可了,他若强行还想要温玉莲

    ,势必得罪了我,那便是身家性命都是难以保全之事,依他那般性子的人,又岂有可能为了一个戏子,而不要他自己的命?

    果然——

    似乎思考都不曾思考一下,林远堂便径自温和微笑了起来,上前温文儒雅的对我行了个礼,“看来真是远堂的不是了,竟然连血楼主

    的玉架在此,都未曾在第一时间认出来,实在是因为没想到我爹爹竟然能请来血楼主,远堂先前失礼了,在此给血楼主赔罪了!”

    “哪里,薛某不过是一介江湖莽人,林大少爷一贯挤身朝堂,不认识薛某本也是在情理之中,今日倒也算是有缘,凑巧正与离忧在

    院中赏枫,便看到了林大少爷与温老板相携走了过来,出于礼貌,便避了几分,以为以林大少爷的风姿,必是会和温老板讨论些风雅

    之事的,哪里想到,竟意外的听到截然不同的话语,一时没忍住,便走出来与林大爷照个面了!”

    我这话可算说的是相当不给面子,只差没说林远堂他不要脸了,所谓伸手还不打笑脸之人呢,但是对着林远堂,我那不知从何处而

    来的脾气,硬是按捺不住,不极尽讽刺之能,心中就是不快!

    林远堂的脸色,显然也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却也知道不能与我硬碰硬,即便吃了我的亏,心里恨得牙痒,脸上也不得不压下不快,

    汕汕然的笑了几声,“远堂与温老板开个玩笑罢了,远堂怎么说也是出自书香门第,何况也早己有了妻室妾室,如何能做出这等违背

    三纲五常之事?不想这玩笑开的有点过了,正好让楼主的玉驾给听了个正着,哎,真是远堂之过了!” 好一个见风转舵的阴险东西

    ,之前还左一个‘小主儿’,又一个‘小心肝’,不过一句话间,己经变回‘温老板’了,果然是个弱肉强食,权势大过一切的时代

    !

    而有权有势的滋味,也实在是不错,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人,要不折手段的往高处爬了,随时掌握无数人的生死存亡的感觉,确实

    很实易让人飘飘然的。

    而温玉莲听了他的话,脸上倒也并不露出伤感之色,反而露出几分了然的神情,而那仿佛看透世情,冷眼对世人的孤寂模样,不由

    更让我心中不知名的弦,硬生生的被抽动了一下,一股名为疼惜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想快点为他,把这个林远堂给打发走人!

    “原来是开玩笑阿?哎,林大少爷,这便是你的不对了,说的和真的一般,让薛某差点便误会了堂堂国舅爷,竟然有此雅的癖好,

    既是误会,那便是薛某的不对了,打扰了林大少爷的‘雅兴’!”

    我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三分似真,却七分都是假的对着他,诚心让他难堪的下台。

    林远堂似乎没料到,他都这般低声下气了,我还是没给他留下半分脸面,神情已经很是难看了,硬生生的对着我,再度行了个敷衍

    的欠身之礼,“哪里!哪里!远堂突然间想到还有要事急待去办,便不陪血楼主和水堂主了,先行告退了!”

    说完连多看一眼温玉莲都没的,就转身拂袖而去了!

    服的身影前脚走,后脚那纤细的少年,便直挺挺的在我面前跪了下来,“玉莲叩谢楼主的解围大恩!”

    我见这少年在我面前跪了下来,顿时忍不住心头怜惜之感的去扶他起身,柔声道,“区区小事,不用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