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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长安印 作者:tangstory

    昙山,你喜欢我吗?”

    “……如晨霞,如朝露,”边涌澜本以为僧人会避而不答,可没想到昙山不仅答了,还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他身前,望着他道,“我喜爱你,如同喜爱晨霞朝露,若不爱世人,何以度众生。”

    “晨霞朝露都是瞬息之景……”边涌澜回望着僧人的眼睛,只见到再清明不过的一双眼,没有半分情意,亦无丝毫欲望,便和他打小看过的菩萨像一模一样,非说有什么,只有“大爱无私”的慈悲。

    “我还以为你是要劝我……”挽江侯心中轻叹一声,口中低道,“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忍一忍就什么都过去了。”

    “…………”

    “…………”

    沉默半晌,僧人终又开口,只道:“涌澜,何苦。”

    “不苦啊,是甜的,你尝尝看?”挽江侯却笑了,仰头喝了口酒,食指拭过唇边酒渍,含笑伸手,手指似要点在僧人唇上,却隔着毫厘之距停了下来,轻声道,“出家人不沾酒色,你尝不了。”

    “…………”

    “……若说你无情,我受这么点伤你都要惦记,”挽江侯收回手,笑着摇了摇头,又再喝了口酒,“若说你有情,我看你也是真的没有。”

    晃了晃坛底,又空了一坛,他自窗沿跳下,把空坛放到桌上,不回头道:“罢了,我就敬你说的,做个难得的痛快之人。从此你修你的我佛慈悲,我有我的千杯不醉,我们谁都别碍着谁。”

    “……喝不醉也少喝些吧,”昙山垂下眸子,回身走向门口,又劝了一遍,“早点歇息。”

    “昙山,”僧人与立在桌边的挽江侯擦肩而过,却听那刚还口口声声道“谁都别碍着谁”的人,突又开口,几不可闻地说了两个字,“度我。”

    “…………”

    挽江侯也不伸手去拉他,只往前一步,口中又道:“度我。”

    “…………”

    “千万世人,你先把眼前能度的度了,好不好?”

    “…………”

    “……好不好?”

    边涌澜往前一步,僧人便退后一步,你退我进间又回到窗边,昙山背抵上窗沿,是再退无可退了。

    一退再退时僧人始终垂着眼,退无可退时却蓦地抬起眼,毫不避讳地,定定看向眼前人。

    窗扉大敞,飞镜高悬,不到十五,是轮半圆半缺的月亮。

    僧人面庞背光,挽江侯也辨不清他面上神情,又或不敢辨清,只强让自己盯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昙山看着眼前人,却能借天宫玉华看得十分清楚——挽江侯喝酒时散了头发,发丝如瀑直垂下来,一侧拢在了耳后,再不见一点煞气,便真美如晨霞朝露,早梅初雪。

    出家人不为色相所惑,可出家人也是人,美丑还是辨得出的——便连昙山也承认眼前人此刻美得纯澈,若非让佛门中人喻之赞之,许会比道,便像佛驾前的白鹿,净瓶中的青柳。

    可昙山却是一念之间,只将他比作了那些脆弱的人间美景——彩霞易散,露水易逝,早梅方开便谢,初雪落地即融。

    只因佛子明明白白地看懂了他——眼前人强撑着问佛的姿态实在太过脆弱了些,脆弱得仿佛轻碰一碰,就能立时碎个干净。

    挽江侯确实性子恣意,脾气痛快——恣意到敢以凡人之姿向佛讲条件,提要求;痛快到佛若说不,就干干脆脆地碎给佛看。

    “…………”

    僧人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本什么都不愿说,不忍说,不可说。

    “涌澜,你……”

    可他却终是张口,轻声问了一句:“……涌澜,你寂不寂寞?”

    方才喝酒时披在身上的外衫早已滑落,里面还有一件单袍,却也系得不怎么严整。

    边涌澜蓦然伸出手,握住僧人的左手,带着那只手探入自己的衣襟,无遮无拦地按上心口。

    人的心跳声,到底寂不寂寞?

    “……大师,你自己摸摸看。”

    ——佛子听到心跳,那眼前的刀意,便如心跳一般,有着规律的节奏。

    识海之中,欲海之上,僧人看到浪如白莲,有青年足踏莲潮,合着心跳节奏,作一场刀舞。

    昙山能感到手下的温度。武者肌肤绷紧如绸,绸却是暖的。

    暖意沁入掌纹,顺着地纹攀延,描出天纹轮廓,是有胆子上天入地的火热。

    他摸到血肉勃勃、心如擂鼓,鼓声急促,渐渐乱了节奏。

    ——刀舞由徐转疾,招式间再不见刀刀空斩的无计悲苦,唯有一转一折,遒劲风流。

    “……好凉,你这佛珠是拿什么做的,怎么那么冰。”

    挽江侯这个不好好说话的毛病也是无药可救,眼下这般光景,他明明已然心跳得没了章法,却还要嫌弃和尚腕上的佛珠太冰。

    话说出口,挽江侯自己也是十分后悔,后悔自己一句话便提醒了这和尚,如此肌肤相亲,委实不太像话。

    他垂眸看着昙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