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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佳丽心悦我 作者:酥脆饼干
公子守在外面,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都半个多时辰了,方宁璋替我支开手下兄弟们,来回了几趟,我都快替你遮掩不住了!”
听闻此言,武明玦矗立叹息良久。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说的就是他了吧?
这事简直是一言难尽啊。
他匆忙蜕了外衣,此刻周围寂静无人,罗三公子靠在墙上,摇头叹息道:“可惜要不是时机不适,我就让你兑现答应我的条件了。今日这笔,暂且给你记着。””
“??”武明玦莫名其妙,他答应什么了?“你……记什么?”
“记什么?你可真是健忘。”罗三公子以为武明玦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幸灾乐祸道:“你方才明明答应了的,要穿女装跳舞,还要边跳边脱!答应我的时候多爽快啊?!”
一阵凄凉的夜风吹过来,武明玦顿觉人生萧瑟:“……”
他凝立良久,竟无语凝噎。
亲姐姐,你够狠!
好在罗三公子不是闹事不分场合的人,虽然心中憧憬着武明玦的女装艳舞,却还是顾忌着四下有人,叫他赶紧换回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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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空档,方宁璋方小将军又回来了,他带着罗三公子手下的兄弟来回巡了几圈,叫他们守在正门,自己往偏门这里大踏步地来,远远听到罗三公子在嘀咕,似乎是和谁对话,他热情洋溢道:“罗小儿,你在干什么呢?武明玦大爷来了没?”
树丛后,武明玦手里是他刚脱下来的女装,听到方宁璋的声音,赶紧将衣服扔到树丛里。此刻,他身上只穿了云绸的中单,风轻轻一吹,纤长身形隐现。
方宁璋走过来,一眼看到罗三公子身后有窸窣,然而任凭罗少想挡在他眼前,他还是左右垫着脚瞅进去,登时惊呆了:“你……你们!怎么在这里,脱衣服?你们方才,在作甚?!”
最后这一声盘问,简直是替天行道一般。
“……”武明玦的手差点拿不住衣服,急忙斥他:“你乱想些什么!嗓门给我压下去。”
罗三公子眼见方宁璋要想歪了,赶紧摆着手解释道:“你听我说!听我说!刚刚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和世子打了个赌,他输了就得穿女装给我跳舞,这不正要换衣服呢!”
方宁璋这才停了盘问,看向武明玦的眼神带了揶揄:“啧啧,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想了想,他正色道:“不过正门附近还有人,今次不是个时候。”
“……”武明玦松了口气,“是,你们今夜都有职责在身,不妨……”他正想说,就算了吧。
“不妨赊着吧,这笔账暂且给你记下了!”方宁璋打断他,目光灼灼道。
“……”武明玦又提上一口气。亲姐姐,坑他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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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三公子和方宁璋的掩饰下,武明玦终于穿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常服,当摸着常服上的绣纹那一刻,他简直要热泪盈眶。堕马髻拆得七零八落,只匆匆梳了个高马尾,他在夜色中朝方宁璋、罗守准告辞,回望了一眼西宫行宫。
夜这样黑,宫墙那样高,里面有他的亲人,最牵挂的人。
他几不可闻地微声叹气,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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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田礼当夜,帝后分别大宴朝臣、命妇。翌日,众人便从先农坛起驾,回长安内城。
卯时起备,浩浩荡荡的御林队伍行走在官道上。
官道两旁,春日的时节桃花初绽,节令到了,日头也逐渐明亮。旌旗华盖在道路上遮天蔽日,路边人们夹道相望,却又有长安令派人沿途把守,不能近前。
人头攒动中,萧雅治一身简单素净的琵琶袖袍子,头上一根玉簪,朴素低调,隐在人群里,却依旧十分打眼。他看着浩浩长队,从先农坛回皇宫,先是仪仗,而后是御林军,其后又是帝后的车辇,接着是王爵大臣、后妃命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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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外不能频繁通消息,他前些日子才收到了从白婉仪那里传来的信——他吩咐皇后的孩子不能留,她都在照做了。
他回想起当年,父王在教坊司上,一眼相中了这个年方十四的女孩。而后查了她的背景,便觉世道讽刺,动了将她收归麾下的心思。
父亲说,这种人,要么是假意逢迎却隐藏甚深,要么是死心塌地以命相报,十分极端。他只对白婉仪说了几句话——
说他七八岁时,因一场荒谬的巫蛊大案,被流放至房陵州,等母族的人沉冤昭雪时,他都已经四十多岁了。说他的人生就像一幅泾渭分明的画,一半在朝气蓬勃时就骤然失了色彩,一半在死气沉沉时又给了暮色辉煌,而这可笑的上苍的戏弄,只是来源于一场宫斗的权力纷争。所以,萧怀瑾这一脉的祖上,不但欠着韦家的,也欠着他的。
白婉仪听了父王说的巫蛊大案,沉默了一瞬,抬起头。那时萧雅治就明白,她开始被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