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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245 章

      陛下再留下去,廷尉处恐又要痛心疾首了。”

    刘藻一听廷尉,便不大高兴,淡淡说了句“理他作甚。”他还能翻出天来不成。他知道了,刘藻也不惧。李闻总还是要在朝中立足的,他守口如瓶,安守本分也就罢了,倘若宣扬出去,旁的不说,皇帝必会拿他出气。

    故而李闻也只能暗自嘀咕不满,言语挤兑上两句,稍过火些都不敢做。

    谢漪见她与李闻生了嫌隙,少不得劝她“廷尉无大过,陛下便不要怪罪他了。”李闻与寻常大臣不同,他是大臣之中第一个忠于皇帝的,且还有师生情分,自是不愿见她误入歧途。

    刘藻还是不乐,道了一句“我难得来见,不要说不相干的人。”

    谢漪哑然失笑,由着她又赖了片刻,方再催促她走。

    哪怕想通了,坚定了,无畏了,扭转了心境后,仍不能坦然面对暂别。心中向往的,依旧是朝朝暮暮。

    刘藻回了宫,坐着看奏本也好,躺下休息也罢,都不大安生,她合起眼便是谢漪的模样,一回相见,能使她回味许久,越回味越思念,越思念便越躁动。她独自躺在床上,又是这年少气盛的岁数,不免想念起与谢漪jiāo颈相缠的时光,夙夜难寐。

    谢漪在家中养了三月伤,到手能执笔便来上朝了。脚踝上的上好得慢,勉强可行走,却是钻心般的疼。刘藻特赐一辇,供她在宫中乘坐,使她免于行走。

    刘藻封谢文为羽林中郎将,秩比二千石,命他执掌羽林。他既无军功,又无阅历,骤居高位,军中自是不服。偏生他出身显赫,又是皇帝钦点,众多将士纵使不服,也不敢过于放肆。

    刘藻算着日子,眼下方三月,匈奴犯边多在秋收,还有半年可让谢文熟悉部下。谁知夏日未过,匈奴忽然劫掠边境,打了边军一个措手不及。

    刘藻一面调兵遣将,一面心生疑窦。

    匈奴犯边也是担了风险的,既有风险,自是竭力抢掠最多。二月之后,粮食满仓,秋高马肥,是抢掠最好的时候,往年匈奴也多选这个时节来犯。今朝怎地连二月都等不得了。

    刘藻将疑窦说了出来,许多熟悉边事的大臣也觉其中怕是有什么内情。原本安分了多年的匈奴去岁骤然来袭,已是使人生疑,今次又有反常,塞外必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汉室君臣商议yu遣使往西域探听,然而一来大汉与匈奴言语不通,二来出了边关,举目便是黄沙漫天,草原戈壁,道途难寻,极易迷路。故而遍寻朝中,竟无一人能担此重任。

    刘藻少不得气恼,又兼边城战事久无捷报,她面上不显,心中极为担忧,数日都不得好眠。

    这日恰逢老夫人忌辰,刘藻往旧宅祭拜,遇上了同来拜祭的谢漪。

    已过了半年,谢漪的伤都好了,只是yin雨天骨头胀胀地疼,有时还会肿胀。半年间她们虽再无单独相见,谢漪的境况刘藻都知晓,她一见她便道“听闻荆楚之地有神医,善治骨伤,我已遣人去请了,倘若顺利,这几日便能进京。”

    要紧事这样多,一件件都是大事,忙且忙不过来,她却还分心到她的伤上。谢漪既感动又无奈。重伤落下的顽疾最难治愈,恐怕神医也束手无策。

    刘藻信心满满,想是那神医的名头与事迹极响亮。谢漪不愿泼她冷水,笑道“如此倒好,我也派了人去打听何方有神医,不想还是陛下动作快。”

    刘藻听谢漪如此言语,倒是担心起那神医不顶用,使谢相白白高兴一场。她口上不说,心中想的却是还得多派些人去寻,天下之大,总有能人,即便治不好谢相的顽疾,留在京中为谢相调养身子也好。

    她倒忘了她们间体弱多病的是她,从来都是谢漪担心她病了累了,照顾不好自己。

    第107章

    既是偶遇,刘藻自不愿早早离去,谢漪也舍不得走,二人便在旧宅停留。

    很奇怪,从前哪怕三两日不见,刘藻都会积下满腹话语,只等见了谢漪便与她说,然而今次,她便无那般强烈的倾诉yu望,仿佛只与谢漪待着便很好,说不说话倒不打紧了。

    还是谢漪见她缄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