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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176 章

      大骂,谢漪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等她骂完了,方问道:“还请母亲明示,何以恨我至此。”

    老夫人望着她,愤怒的嘴脸一改,显出一个笑来,将布满皱纹的脸笑得格外狰狞,道:“你想知道?”

    谢漪道:“想知道。”

    老夫人便挣扎了两下,道:“你替我松了绑,我告诉你。”

    谢漪不动。

    让她骗过一回,又怎会再听她第二回 。老夫人见她不动,倒也不生气,浑浊的眼中逐渐升起怨du,她盯着谢漪,道:“因为我就是这样生下你的。”

    谢漪有一瞬间失神,片刻,她道:“卫氏那时权倾朝野,父亲不过一小吏,连你的身都近不得,更不必说下yào,便是下了yào,以你的xing子,又怎会认命,必会报复回来,更不会生下我。”

    老夫人冷笑,道:“你不信,就去查,看看能否查得什么蛛丝马迹。”

    谢漪转身,她走到门口,身后老夫人淬了du般的声音穷追不舍:“你生来就是脏的,凭什么身居高位,干干净净地活着。”

    谢漪脚步一顿,她垂在袖下的手握着一枚青鱼佩,她将玉佩握紧了,像是得到了力量,重新抬步,挺直了脊背走出去。

    刘藻在宫中等她,她想谢相有些喜欢她了,必会来见她的,喜欢一个人哪里会忍得住不去见她呢。

    可她等了多日,都没等来谢相,反倒是她自己,任由思念在心中疯长,时时刻刻都想要见她。

    她一连等了十日,谢相也没有出现。

    才点燃的希望又熄灭了,刘藻想,她弄错了,谢相没有喜欢她。

    第76章

    刘藻很是气馁,但她气馁归气馁,政事是不能耽搁的,便想着等她忙过了,倘若时辰还早,再细细回忆一番,究竟是否是她会错了意。

    于是胡敖便见陛下上一刻且还不怎么高兴,面上也没什么笑意,下一瞬她就又端着笔,坐直身,在御案后忙碌起来了。

    真是难伺候,越大心思越深,也不知她何时高兴,何时不高兴,使他连奉承话都不敢随意说了。胡敖觉得在陛下身前侍奉真是难,更能愈加灵醒地察言观色,仔细侍候。

    谢漪这几日专心在查那起陈年往事。她白日要上衙,多半是在晚上查。三十二年前的时,如今要查,自非易事,当年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大多无处寻去了。

    谢漪自家中下手。她如今的宅邸是武帝所赐,因此即便做了丞相,也未易府而居,只令人家府邸扩了扩,她家中人口少,扩一扩也够用了。

    她父亲去得早,她自小便不记得何时见过他。谢家也是有宅子的,只是宅邸小,且地段也不好,谢漪不便居住,便专使一户世仆留下看守,平日唯有年节祭祖之时,方会去看一看。

    谢漪先叫来问的,便是那户世仆。

    世仆赐姓了谢,名民,恭敬忠心,多年来打理老宅,从未出过错。

    故而谢漪问话之时,也是和颜悦色的。

    “今令你来,是要问一问我父亲生平的事。”谢漪说道。

    谢民在一张席上跪坐着,形容拘束,双手置膝上,也不敢乱动,闻言回道:“小的侍奉郎主不多,小父亲才是自小侍奉郎主长大的。小的就所知甚微了。”

    这个谢漪知道,他父亲是配给父亲的小厮,自小一同长大,可惜数年前也过世了。她只能将谢民召来问问。

    “无妨,你将你所知的说来,你父亲总曾与你提起过,你自己亲眼见的,也可说一说,但凡与郎主相关之事,一件都不要落下。”

    谢民一听,犯了难,不知君侯为何忽然悼念起父亲来了,便一路想,一路说:“小的父亲常有提起郎主,郎主笃信儒术,常着长衣博袖的儒服,喜欢戴高冠,秉xing温雅,常对人笑。郎主好读书,除公务便少沾染庶务,偶尔也邀客上门,或外出游玩。”

    谢漪听着,不禁皱起眉来,听这形容,父亲是一清闲自在的儒生。谢民一点一点地回忆,一件件都说了出来,有粗有细,有时还有重复。谢漪并不打断他,仔细听着。

    他们是在书房中,内里无人,外头有人守着,丞相神色宽和,并不倨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