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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系带娃日常[穿书] 作者:谢灵树

    的中年男子立刻停了下来,随后所有人都望过来,朱玲玲满脸通红地道歉,有种犯了大错的窘迫感,但是所有人却都是友好地笑了笑,有人还给她指洗手间的方向。

    朱玲玲忙带着儿子出去,上完厕所也不想回去了,虽然他们都很和善,但是她就是呆得压抑,感觉自己一个凡人在偷听一群神仙聊天,那是自己永远也达不到的境界。

    朱玲玲抱着涵涵在檐下站了一会儿,难怪今晚会这么冷,原来是下了雨,绵密的雨丝飘洒下来,慢慢润湿了整座庭院,中间那颗老栀子树上挂着满树白花,浓厚的香气氤氲开来。

    “怎么在这呆着?”忽然有人问。

    “爹地,”涵涵揉着眼睛喊。

    她转过头,夜寒时慢慢走过来,拉开大衣,将小孩整个包在里面,抱紧。

    朱玲玲看他脸色很差,有些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夜寒时半阖了眼皮,没说话。

    于是朱玲玲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站着。

    过了凌晨,七八名医生一起出来,同时里面传话,让夜寒时和朱玲玲带涵涵进去。朱玲玲预感不好,跨进内屋,围在床前的人散开一条路,老爷子坐在床上,精神倒有几分恢复,好像这几天的病倒都只是一场梦似的,老管家为他披上大衣,老爷子笑笑说:“把我的笔砚拿来。”

    很快有佣人取过来,床上支起一块板,把雪白的宣纸铺上,老爷子为小狼毫蘸上墨,挥挥洒洒地写下两个字。

    昭离。

    老爷子伸手将涵涵招到床边,将那张纸递给他,神色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一贯淡淡的语气:“喏,拿去吧。”

    涵涵抱着那张纸,懵懵懂懂。

    老爷子萎缩了的手像是已经没了力气,伸出来颤颤巍巍的,摸一摸曾孙儿的头,便缩了回去,朝朱玲玲说:“孙媳妇,带孩子出去玩罢。”

    满屋子的人都把目光转向朱玲玲,老人家在众多族人面前点明了她的身份,朱玲玲眼圈有些发红,低头道:“是。”

    朱玲玲带着涵涵出去,很快,大家都出来了,只剩下夜寒时在里面。

    外屋里没有人说话,充满了悲伤的意味,朱玲玲心里窒得难受,一回头,正看见小叔公凹陷的眼睛里慢慢沁出泪水来。

    他们在外屋等到三点,朱玲玲把涵涵裹成蚕蛹,放在藤椅里,请仆人照看,然后自己走到里屋门口,低声询问旁边的仆人情况怎么样了,老泪纵横的老管家却走了过来,请她进去。

    朱玲玲走进去,灯关了,屋内很黑,只有一支蜡烛立在床头边静静地燃烧,微弱的火光中,她看见床上平躺的老爷子紧闭的眼,和坐在床前踏板上一动不动的夜寒时。

    朱玲玲心里一震,慢慢走过去,跪在夜寒时旁边,还好,她听到了老人平稳的呼吸。

    她松了口气,靠着床边轻手轻脚坐下,屁股挨到木板的那一瞬,一只手伸过来。

    夜寒时抱住了她。

    朱玲玲先是一惊,然后放松下来,调整了姿势面向他,继而他整个人都压过来,脸埋在她的肩窝处。

    夜太漫长了,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他们静静听着窗外一点点加大的雨声,慢慢掩盖掉老人愈发微弱的气息,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旁观最后的生命像沙漏里的细沙一样渐渐流逝,在这个雨夜,他们咬咬牙,彼此抱得更紧。

    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老人的呼吸已经弱到几不可闻,老管家端来一杯温水,用调羹顺着老爷子的嘴角一点点往里喂,才喂了几勺,就再也喂不进去了,老爷子这时还有意识,微微舒展了下眉宇,好像在说:我很好,都别难过了。

    又熬了将近一个小时,雨停了,天光大亮,老人早已如游丝一般的呼吸终于彻底消失,心脏停止了跳动,身体由温热到冰凉。他在昏沉的睡梦中寿终正寝,嘴角还如以往一般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朱玲玲手脚发麻,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流了下来。

    当天,夜宅上下忙成一团粥,夜老爷子辞世,夜寒时守在床前成了木头人,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中,朱玲玲不得不临时当担起了整个丧后事宜安排,因为她是老人家过世前亲口承认的孙媳妇,也就是夜家唯一的少奶奶。

    朱玲玲对各种丧礼规程并不是很了解,好在这些都有专人安排,她只负责接待来宾这一块,但这个任务实在是够麻烦的,因为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夜家人这样淡漠到完全没有八卦精神,朱玲玲不得不和每一个来吊唁的人一遍又一遍地解释,自己虽然是夜家少奶奶,但并不是夜寒时的妻子……也不是未过门的,别乱猜了,他们两个什么都不是……

    这份令人头大的工作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夜已深,直至最后一位客人坐着一辆黑色加长版林肯姗姗来迟,车门拉开,一位穿着英伦风黑色长款风衣的英俊男人走了下来,朱玲玲垂着头,和身旁的仆人们一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