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雪花飘下。原本说好的十分钟变成了四十分钟，终于，散会了。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年男子走了过，道：“谁找赖二娃？”侯沧海道：“我找赖荣。”刚才抽烟的介绍道：“这是尖山村唐书记。”侯沧海赶紧掏出烟，道：“唐书记你好，抽烟。”

    唐书记接过烟，道：“赖荣是赖二娃，你找他有什么事，这人至少有十年没有回村了。”

    一位年人提着包走了过来，唐书记赶紧迎了过去，道：“欧阳镇长，你别走，我家里去吃了饭再走。”

    欧阳林道：“老唐，饭不吃了。多发点误工费，也要组织大家把路修好，一是再不修，等到断了路，不仅断了老板的财路，也让打工的社员没有了收入；二是宁玥书记要到青林，她和侯市长是老战友，青林是侯市长的起家地方。如果让宁书记看到这条路烂成这样，益阳县都脱不了手。”

    唐书记道：“重车太多，再好的路也经不起压。还有，四十万好久到位，县养路段好久能进场。这两件事没有做好，先叫我们挖水沟，总觉得不稳当。”

    欧阳林拍着唐书记肩膀，道：“宁书记要来视察，县里肯定重视，人和钱很快到位。”

    欧阳林坐越野车离开学校，唐书记这才转到侯沧海等人面前，道：“跟我走吧，我要经过赖二娃的家，到底啥事找这个赖皮狗。”

    侯水河听到赖二娃十年没有回家，腿软得不行，被张小兰扶着。如行尸走肉一般朝前走。侯沧海简约讲了赖荣收养了侯水河丢失的女儿一事。唐书记骂了一句：“福利院乱整，赖二娃自己都养不活，还收养个女儿，疯了。”

    侯水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呼吸越来越紧，似乎要窒息一般。

    又走了一会，来到一幢土墙房子前。唐书记道：“这是赖二娃的家，十年都没有住人了。他这人不喜做农活，在家里呆不住。”

    一路行来，村民们都是修的砖房，多数搞了外装修，生活明显不差。赖荣家是唯一见到的土墙房子，房子开了两条大口子，似乎风一吹要倒掉。

    侯水河看到门挂锁的锈迹，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侯沧海保持着冷静，道：“他有亲戚没有，或许亲戚知道他的行踪。”

    唐书记指了指远处的楼房，道：“有一个侄儿住在附近，你去问他。”

    唐书记背着手，想着修路的事情，迎着北风，走了。

    侯沧海三人又去走访了赖家的亲戚，接连走访了三家，大家都说十年没有见到赖二娃。

    侯水河原本抱着相当大的希望来到尖山村，岂知结果是这样，精神一下垮了。侯沧海半拖半抱着将她弄到车里，道：“我有朋友在公安局，可以通过公安系统，全国寻找赖二娃，我相信一定能找到他。”

    侯水河坐在车里泪如雨注，最先还是无声抽泣，后来抱紧了张小兰，大声哭了出来。

    这一趟益阳之行有喜有悲，但是总算落实了一条：侯小河还在人世，只是被人收养了。

    让人揪心的是这个收养人不靠谱，小河说不定会吃更多的苦。周永利想起一点，独自哭了好几场。

    在江州世安厂招待所，小团姐和江莉两员女将已经住了下来，等到侯沧海和张小兰回业，四人一起讨论承包面条厂事宜。

    江莉对承包面条厂不感兴趣，道：“侯子，我和江莉到面条厂走了一圈，这个面条厂破烂不堪，早资不抵债了。面条厂有一百七十多员工，我们接过来也不好做。”

    侯沧海道：“我一直在说承包面条厂，但是我真正想的不是承包，而是利用面条厂的地盘和车间来生产保健品，人员，土地、厂房都是现成的。如果全靠我们自己投产，没钱啊。”

    小团姐提醒道：“这样搞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担心，若是保健品火红了，说不定会惹来麻烦。我也不知道什么麻烦，涉及到国有企业的事，政策、法律很严格，说不定有一天遇到地雷。”她动过手术以后，恢复得很好，加一条围巾掩饰，变成一个很端庄干练的年女子，与长着肿瘤的小团姐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她很感谢侯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