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掌之中 作者:六石禾

    也就是那位第一例病人。

    明苒坐在钢笔帽上险些吓得跌下去，不过从常奶奶和常复远的对话里，这个时间线貌似要更前一点。

    他们这次的交谈不久，常复远突然被叫去誊抄资料，走时还有点内疚。

    看得出来他俩祖孙间的感情还真的是蛮不错的。

    临关闭摄像头前常复远告知给她买了点东西，记得去镇上的店里取。

    常奶奶笑着连连应声，心态很好。

    常复远和她唠嗑更像是她养老生活的小插曲，但并不是主要的重心。

    这一上午明苒时不时的转个圈，眼下说她是拇指姑娘都算是抬举，笔帽大小的空地已经足够跑个来回。

    常奶奶在这会推开门收拾了下阳台的绿植，和用防水盒种着的蔬果。

    明苒其实认不出大部分的，但是看着常奶奶忙进忙出的充实样子，也笑出了小梨涡，莫名的感觉开心。

    把事情都忙完了后，常奶奶才带上顶毡帽，带上个提篮。

    明苒推测或许常奶奶是想顺道买着菜，毕竟也快到饭点了。

    正思索间常奶奶出了门，外面恰是深秋，泛黄的叶子簌簌的往下落。

    和明苒想的没错，眼下的勉城真的比他们经历的提前不少。

    常奶奶走的并不快，行动间会遇上一两个相熟的邻居，都会客气的笑着打招呼，寒暄几句。

    到了店里，老板是个小年轻。

    见到常奶奶叫了声，然后把一个快递小盒子交给她。

    “常奶奶，给，也不知道小远这次买的是什么。”

    “是啊。”常奶奶笑着把盒子装进提篮里，“回家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小年轻笑着哎了声，把人送出去后双手插在兜里又摆摆手，这才回去继续戴上耳机坐着。

    明苒趁机看了眼快递的单子，留意到发货地和名称不知为什么，都磨损看不清楚。

    只能清楚的看清收件人写着常复远，勉城余街133号。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两个地方的磨损居然不是一致的。

    明苒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而常奶奶却很是闲适的到菜市场买菜。

    新鲜的小葱来一点，鱼很新鲜来一条，蒜苗不错来一把。

    说实话……苒苒觉得常奶奶的晚年生活实在是很幸福。

    她眼巴巴的看着常奶奶买了瓶调味用的酱料，肚子咕噜咕噜直响。

    回到家里常奶奶似乎是准备先做午饭，明苒在笔帽上躺着翻了个身，听着入锅的噼啪动静，忽然有点想明爸明妈。

    不过常奶奶的手艺似乎比自家老妈好多了，她看到常奶奶先是把收拾好的鱼腌制了会，期间炒了个蒜苗。

    等蒜苗出锅后坐在锅里保温，又熬上了鱼汤。

    也是这会常奶奶才把手在围裙上擦了下水，取出剪刀准备看看快递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明苒紧张的舔了舔唇，因为常奶奶弯腰的缘故，她现在也和快递盒子离的很近。

    也是因为这样，发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东西。

    比如说快递盒边缘，有半个不太清晰的指印。再比如说，她好像闻到了一股腻人的腥气。

    明苒知道这应该不是她所能闻到的，而是常奶奶的五感和视角共享了过来。

    其实事情到这隐约已经透露出不对，可应该是常复远经常邮寄东西过来，常奶奶暂时还没有疑心。

    直到打开快递发现里面全是鱼干，常奶奶的心算是彻底放下。

    可是明苒的心却是提了起来，乌市本就在沿海一带。通过闻到的腥气，她能轻易的判断出不是海货正常的腥气味道。

    更加浓厚，似乎隐约还带着股令人恶心的甜。

    明苒闻的头皮都要炸起来，锅里的鱼却已经熬到火候。

    厨房的菜香把快递来的鱼干的味道混合，一时变的不甚明显。

    常奶奶把饭菜盛了出来，莹白的米饭上缀了颗梅子，让人相当有食欲。

    “老头子，吃饭啦。”

    听到这句明苒才发现桌上是两幅碗筷，但是反观常奶奶的表情没有半点悲戚，倒是很从容平静。

    但是明苒悬着的心却放不下来了。

    她看着常奶奶吃完小半碗米饭，又活动了下身骨，接着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晒太阳。

    没过片刻常奶奶睡了过去，然而她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差了下来，脸色越来越白。

    约莫两个小时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