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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怀先 作者:陶沉璧
她觉得那手忽然间力道变重,她又是软软的一声娇吟。
只是这次陈怀先没咬她。
他把手渐渐抽走,却仍在不紧不慢地抽送。
陶沉璧像是被推到山顶,道路泥泞潮湿,而他撤了这点助力,她就这么被晾在路上。
是这样一个时刻:离山顶还差一步,可她知道,如果这会儿陈怀先真的走了,她就会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从这路上滑下来。
陈怀先开口,声线低沉,“轻浮就是,这次,我没咬你的那一口。”
他做所有事都是在为这种特殊的触觉做铺垫,陶沉璧心中对此有了依恋和期盼,甚至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无论在什么场合,他只要再咬上一口,陶沉璧就会迅速被身体的记忆拉回到此刻,又陷入欲罢不能却又求而不得的痛苦纠葛之中。
他熟悉她的一切。
只是陈怀先这人啊,心贪,嘴也馋。
他现在觉得光有这些,不够。
交缠的体液会被清理,留下的印记也会渐渐消失,记忆不靠谱,至于一些好听的话嘛,他虽然受用,可从陶沉璧嘴里说出来,却总是怪怪的。什么情啊爱啊,可能真就不适合她说。
她不经意的时候最动人。
于是陈怀先,想要培养一个不经意的习惯给她。
所以说轻浮到底是什么呀?
无非就是陈怀先这个登徒子浪荡客,无边无际的占有欲罢了。
他觉得时候到了。
这一轮的纠缠像大旱忽然逢雨,又像雨后疯狂冒芽拔节的春笋,来的又凶又烈。陶沉璧一个音节哽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递出去,下一个又会又涌上来,把前面的那个压得粉碎。
陈怀先说,你听。
陶沉璧本是七窍去了六窍,这时却被陈怀先这句话引得不由自主地张开了耳朵。
他刚刚那句“你听”就像是句咒语。
所有的声音瞬间都被放大。
她听见水声,听见肉碰肉的那种耳朵一听就能感到颤动与愉快的动静。
还听见了非常清脆的响声。
她闭着眼睛,找这声音的来源,是在她脑后。
长长的钗子随着他俩身体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地碰着她的青玉枕头。
这动静儿太脆了,脆得像是人走路时候身上的环环佩佩碰撞的声音;脆得像是她在冬天里穿少了衣服,走在路上,上牙击打下牙,那个叮叮咚咚的响动;或者是夏天一阵风来,吹响了屋里的风铃,也是这个韵律。
陶沉璧在无穷无尽的呻吟里,插进一句话去。
她不知道陈怀先听没听见,反正她是说了。
她说,真好听。
第三十六章愿望
陈怀先拖了又拖,每天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大喊不想出去做生意。
陶沉璧说那你就在家呆着呗,你喊什么。
陈怀先说,喊得声音大点儿,感觉有点底气。
话是这么说了,但日子一到,他还是说走就走了。
陶沉璧送他到城外,俩人都在一个马车里挤着。陶沉璧也不多说话,陈怀先就说,你也不留留我?我这一走可又是一个月。
陶沉璧抓着他的手,非常恳切,“走你的吧二叔,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眼看着快到了交界,陶沉璧快要往回返了。陈怀先搂着她十分不舍,磨叨着说这天也不争气,响晴薄日,我都没什么理由留下来。下雨多好,你说是不是?
“你可真,这么大人了,还这么,”陶沉璧想了半天,不知道具体该用哪个词,这话也就这么撂下了。她忽然又想起一茬,“你一个月之后回来吗?”
“是啊。下个月二十四。目前定的是这样。”
“那你回来吧,兴许,可能,大概,会有个好消息等着你。”
陈怀先嘴角向下,“你打算改名叫好消息吗?陶好消息?你等着我?”
“诶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一推陈怀先,“你该走了。”
陈怀先想检验一下自己的教学成果,于是照着陶沉璧的脖子后面就咬了一口。果然搞得怀里的小人儿陡然一颤,嗔道,都走了还不放过我。
陈怀先抱着她,香香软软的一个,特想让人再狠狠地欺负两下。
陶沉璧刚说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注意那话。
这会儿再想想。
再看看她。
“你,那什么,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