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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笑春风第28部分阅读

      桃花笑春风 作者:未知

    宣笑道:“怎么,你羡慕?这没什么难的,将来咱们也定是象皇叔皇婶一样,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小桃心中一惊,这话她只在拒绝四皇子风湛然时说了一回,怎么如今从风翊宣嘴里说了出来,“你,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风翊宣看了看她,正色道:“四哥告诉我的。”

    “啊?”这点可真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风湛然竟将被她拒绝一事说与了风翊宣知道,他是何意?男人不都是爱面子的吗?“此事当真?四皇子。。。他。。。他如何说的?”

    风翊宣不以为然的道:

    “四哥心里有你,你以为我当真瞧不出来么?他母妃在他十二岁时便生病亡故,父皇将他交与我母妃代为照料,四哥小时候便与我合得来,我俩自比其他兄弟亲厚,彼此的性情相互都了解,他什么时候对你起的心思我确是不知,但是那次醉仙楼上我却看出些苗头,后来你受伤在我王府养伤,四哥听了消息深夜便从府中跑了来瞧你,我便知他心中有你。只是我却是认定了你是我妻,就算是四哥我也不能相让。我那时便想,若是你中意四哥,我也认了。谁料前一阵,有天晚上四哥跑来找我,喝的大醉,说他在堂姐那里跟你表明了心迹,却被你一语拒绝,他便将当时你们说的话说给我听,他还问我能不能做到这辈子只娶一个正妃?我这才知道你的心思。第二日四哥酒醒了,便回府了,自那他却是再也没提你的事,想是怕说出来尴尬罢。”

    小桃听了,心中有些酸楚,不由得便有些感慨,风翊宣见了她神色变化,问道:

    “其实咱们第一次初见时,明明四哥比较温柔,那时你瞧着我的样子象是很讨厌似的,我后来还暗自担心了一阵,怕你醉心于四哥的温柔儒雅,却是有些不好办呢?”

    小桃笑道:“说来奇怪,四皇子确实是俊逸温柔的人,只是我见了他就象是对着一个温柔爱护我的兄长,却没有其它。哪里象你,初次见人家便出口骂我村姑,让人印象深刻。”

    两人想起当日情景,都是相视一笑。

    笑了一阵,风翊宣从怀中抽出一张精美的请柬,递到小桃手中,道:

    “两日后,是皇宫的夏日宴,我皇叔皇婶都会去凑热闹,我想带你进宫见见我母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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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 )

    第一百零七章 心意已决

    第一百零七章心意已决

    “夏日宴?”小桃一愣。。quanben。突然想起风湛然曾经跟自己提起过此事,不觉轻声笑了起来,“那不是给你们这些皇族子弟准备的相亲宴么?我听四皇子提起过,好像被邀请的都是那些官家千金,我只是一个平民丫头,如何去得了那种地方?”

    风翊宣听她语意,本以为她会不快,孰料她竟是平静的陈述事实,竟没半点不高兴,遂放下了心道:“这个容易,那日堂姐也会去拜见太后,让她带你进宫也就是了,我只叫堂姐直接将你领到我母妃那里去,我自在那里等你。”

    这不就是见情侣双方见家长么?小桃经历了两世,却从未走过这个过场,她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那规矩森严的皇宫和里面那些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忽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是喜欢风翊宣没错,但是却真的有些不适应他高贵的皇室子弟的身份。

    风翊宣瞧出她的不对劲儿,刚想问她,却听她幽幽的冒出一句来:“你若是个普通人该多好。”

    “你莫不是怕见我母妃?”他微笑着给她打气。“莫要担心,我母妃最是温柔和善的,她不会为难你,你不要怕。我是想让母妃见了你后心中有数,她便好在父皇面前说话进言,她一句话,倒比我说十句也管用。”

    小桃听他言语中甚是替她考虑,心中一暖,笑道:“你让我见我便去见,都听你的。只是听说皇宫里的规矩甚多,不能多行一步多说一句,我从小野惯了哪里懂得那些宫中礼仪,若是出丑丢人可怎么办?岂不给七王爷你和云平郡主丢脸?”

    风翊宣见她答应了,自是十分高兴,“你不必管那些礼仪,你又不是宫女命妇,学那些无用的门面功夫做什么?你只跟着堂姐去就是,照着平常给长辈行礼的路数便是了,我娘不会挑你。你也不用担心那些宫中的规矩,我是开府在外居住的王爷,将来咱们过到一处,平都是自呆在家里,偶尔赶上年节庆典才要跟我一起进宫,那些规矩到了你进门儿的时候再学不迟。左不过几句吉祥话儿,行几个礼就是了。王妃不是婢女,没有那一套套规矩要学。”

    初时小桃还是认真的听着,听到后来他却直接说到婚后生活去了。又见他表情专注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害羞,脸上绯红了一片。

    风翊宣看了她难得娇羞难掩的样子,心情大好,笑道:“咱们的事情你也该跟令尊透露一二,让二位老人心里有个准备,夏宴过后我便要登门拜访,也让你双亲相相女婿。”

    小桃照他肩头轻捶了一记,嗔道:“胡说什么呢?婚约未定,哪来的女婿。不许你乱讲,小心别人听去了编排出好听的来了。我还要做人呢。”

    她想了想,自家爹娘和兄长若是知道了她跟皇子王爷搅到了一处,岂不是得大吃一惊?怕是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吧?

    两人又再说了一会儿话,眼见着日头上来了,烤的人热热的。小桃也怕在这里呆得久了,碰到人怪难为情的,便起身拍拍衣裳,跟风翊宣一起走回马车那边。

    两个丫头都是她贴身贴心的,又在道旁看了好一会儿的热闹,心中早已明白了自家姑娘和七王爷算是变成一对儿了,都不禁打心眼儿里替她欢喜。

    两人那脸上只笑得见牙不见眼。小桃见了自是明白,虽说一直自诩自己脸皮够强韧,但此时脸上红霞却褪不下去,只装作没看见。

    就连一边默不作声的陆平看向小桃的眼光也是多了几分尊敬和亲近。他是风翊宣的贴身侍卫,跟在身边好几年,因办事利落外加忠心耿耿,颇得风翊宣器重。陆平对王爷和小桃的事情一直算是一个旁观者,冷眼瞧了两年多,看现在这样子,若是不横生枝节,十有这位姑娘便是王府日后的女主人。

    风翊宣让陆平牵过拴在道旁树干上的坐骑,翻身上马,又对小桃笑道:“咱们一起回城?”

    小桃脸一红,低声道:“你们先回去好了,我们坐马车慢慢走,我还要到各家铺子里转转,你去忙你的事情,不必等我了。”

    风翊宣知她在丫头面前害臊,也不强求,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和陆平打马去了。小桃直瞧着他们人影看不见了,才转回头来,正对上两个丫头一脸的窃笑。

    小桃见她两人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故意板着脸嗔道:“两个臭丫头,瞧个什么?”

    喜鹊只是掩着嘴偷乐,一脸的欢喜神色,画眉却挤眉弄眼的笑道:“哟,我的好姑娘,这才多一会儿啊。我们两个便成了臭丫头了,你总不能有了如意郎君便瞧不上贴身小丫头了吧?”

    小桃涨红了脸就去拧她的脸,画眉忙躲到喜鹊身后笑个不住,喜鹊毕竟稳重些,拦在两人中间,劝道:“姑娘,饶了画眉这一遭吧,我们两个也是为你高兴。”

    小桃啐了一口,假装没听见,上了马车。喜鹊和画眉偷笑着跟随上去。这一路的回程,喜鹊和画眉脸上的笑就没散开过,画眉还笑嘻嘻的故意将手伸到小桃面前讨赏,弄得小桃又害羞又好笑,拍开画眉的手,扭过头去闭上眼睛不看她俩。

    待到回了城,马车带着三人挨着几家铺子转了一圈,小桃粗略的问了一下这几天的经营情况,又看了几眼帐本,便带着两个丫头回家了。

    俗语说得好,少女怀春,吉士诱之。男女双方之间的吸引,也是往往不期然而然地便会发动起来。在这最初时期的一个关头摆脱开了,就摆脱开了。摆脱不开呢。那末,二期三期,以至成熟,就要慢慢地挨着来。

    小桃本是个聪明女子,还有着现代灵魂的里子,什么不晓得?现在有一个超五星级钻石白马皇子对自己有情,对方又是自己所喜爱的,哪能不动心?男女之事就是这样,一旦动心以后便会牵肠挂肚,这分开不过半个时辰,小桃便觉得有些想念风翊宣。

    回到桃仙居。换了家常衣服,坐在窗前的条案前,小桃随手拿了本自己写成册子的食谱翻了两页,看了两眼便看不下去,遂将手中册子扔在桌上,百无聊赖的托着腮看向窗外的院子,看那花圃里几只蜜蜂围着一丛艳丽的芍药嗡嗡打转。

    她眼睛看着那花丛,心里却是想着别的事情,想到风翊宣便觉得心里一阵甜蜜,再想到他背后那诺大的一个皇宫,便又有些患得患失的。连喜鹊端上来的酸梅汤她也愣愣的接了,却送到了下巴上去,结果洒了一身的汤水。

    喜鹊忙拿着帕子来给她擦,画眉又找了件干净的衣裳让她换了。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喜鹊将沾了酸梅汤的旧衣折了几下,放在一旁的竹蓝里,见粗使丫头豆儿正在拿着一把木头大壶浇花,便伸手叫她来将旧衣拿去交给后院的浣洗媳妇。

    小桃有些闷闷的重坐回椅上,闷声道:“怪无趣的。”

    喜鹊笑道:“那姑娘教我们写字?”

    小桃道:“没意思。”

    画眉道:“那咱们下棋?”

    “没意思。”

    “姑娘,咱们去院子里走走,前院二少爷房前那株桂花开得正好。”

    “不爱看。”

    “。。。。。。”

    画眉瞧着今日行为失常的小姐,知道她是有心思。她瞧了瞧喜鹊,喜鹊又瞧了瞧她,还是画眉说道:“姑娘,你莫嫌我多嘴,我看你是心里有事儿,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姑娘的心气儿我们是知道的,既然今日跟七王爷说清了,早晚家里也会知道。不如趁着这会儿夫人没事儿,姑娘去漏个口风,也好叫夫人老爷少爷们心里有个预备,也省得姑娘整日里瞎寻思。”

    小桃听她一番话,当时心中便象开了两扇门相似,一下子敞亮多了。对呀,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女婿上门也是一样,如今她既心里认定了风翊宣。便是想跟他长相厮守的在一起,早晚得让家里人知道,若是等到风翊宣自己先上了门来,家里人还不知道事情缘由,确是不方便。

    只是不知她的家人们对这件事是怎么个意见?怕是会惊讶于她的‘高攀’吧?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跟爹娘兄长们说清楚。

    她这里做了决定,便派了个小头头去前院看看家中都有谁在。过了一会儿,小丫头回来说只有她爹娘和三哥乐贤在家。她想了一想,决定在晚饭后家人都在时将这事情提出来。

    小桃心里有了打算,只待晚上跟家人沟通交流,心里觉得稳当多了。

    她忽然想起风翊宣说的,后日要让云平郡主带自己去宫里见风翊宣的皇妃娘亲,便让画眉打开了衣箱想挑选件鲜亮些的衣衫。

    喜鹊和画眉两个听了这个消息,登时没蹦起来两丈高,在她们心里,皇宫那是天下最尊贵的所在,里面住着韶然国里身份最尊贵的贵人。如今自家姑娘竟能进宫去,这在两个丫头眼睛里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事了,两人比小桃还要兴奋,将首饰盒子,衣服佩饰全都找了出来,一件件细细挑选,务必要将自家姑娘打扮成天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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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 )

    第一百零八章 女为悦己者容

    第一百零八章女为悦己者容

    喜鹊和画眉两个将衣箱差点儿翻个底朝天。、quanben、夏衫全部都取出出来,她俩也不嫌麻烦,拿着一件件往小桃身上比量着,直摆弄了近半个时辰,却没一件让她俩满意的。

    一会觉得这件衣裳颜色太暗,一会觉得那条裙子花色不显眼。要不就是这双绣花鞋花色不搭配,那对耳坠子不华贵,总之就是一句话,让小桃从头到脚做身新衣裳。

    小桃见两个丫头象打了鸡血般兴奋,又是好笑又觉得好玩,知道她们是真心想将自己打扮得艳压群芳,好让未来婆婆大人一眼相中。她却不想那天装扮得太惹眼,无奈两个丫头嘴巴不停的在自己耳边念叨,她也只好半推半就的同意去买身新布料,做身新衣裳。

    于是,半个时辰后,小桃主仆三人便迈进了燕城最大的成美绸缎庄里,准备好好挑选衣裳料子。

    两个丫头说了,她的衣衫虽好,但是穿到皇宫里去,而且是要被见惯了好东西的皇妃娘娘的眼睛来看。未免显得不够华贵。小桃听了好笑,难道要她在衣服上也学着那些千金小姐的花样,缝上些珍珠宝石做衣衫上的花芯,她倒不是缝不起,怕是若掉了一颗,够她心疼好半天的。再说衣裳是衬托人的,若是太过抢眼,反倒让穿的人失去颜色,岂不本末倒置?而且若是她真的打扮的如同个花孔雀一般,怕是‘风x福’过头适得其反了。

    小桃主仆三人一进门,早有两个店伙计,迎面便堆下笑容来道:“哟,姑娘来了,三位姑娘里边请,可是要挑选件衣料,还是做身新衣?”边说边簇拥着三人上楼挑选。

    这成美绸缎庄是两层的京城老字号了,从高至低各式布料绸缎应有尽有,一层里是普通的布匹,这楼上二层才是精美华丽的绸缎,自然价钱也是高出一大截。它家还接制作成衣的活计,店里有十几个手艺颇好的剪裁针线上的老师傅,若有客人挑中了料子便可直接交给店里做出成衣来。因这成美绸缎庄的手艺甚好,城中富贵人家都肯光顾,因此生意十分兴隆。

    那店伙计整日接待客人不下千计,早练出一双火眼金睛,凡人一过从衣着打扮行为举止上便能瞧出个七分来。他见小桃一身湖绿的轻绸夏衫,正是今年流行的颜色和款式。再看那料子却是城中独他家有的素云绸,便知这是他家的老顾客了。又见她身边的两个丫头的衣衫也是好布料做的,脸上笑容便更增了几分,笑吟吟地招呼着。

    那店伙计素知有些富家小姐喜欢那些大红大绿的绸料,便搬来几样让小桃瞧,奉迎着笑道:“姑娘,这几样颜色最来卖得最好,颜色正又鲜亮,做了衣服穿出来,就是比别人打眼,您瞧瞧。”

    小桃笑道:“小二,你们为什么老拿这样艳丽的料子出来?我要素净一些的。你这几样颜色是不错,只是如今天儿怪热的,这颜色穿在身上看着便不清爽。”

    那店伙计听了,便知这位的眼光独到,笑道:“是!现在素净的料子也时兴,姑娘眼光真是出挑。”

    于是又搬了许多素净的衣料,摆在小桃三人面前。

    一时间,那店伙计将月白、鹅黄、绛朱、嫩紫、湖绿、藕荷、玉兰、淡橘、绯红、银灰、湖蓝、杏红和浅橙,一连十几种各色精致的料子堆在柜台上,小桃见了这许多可爱的色彩。也不由得欣喜起来。

    这世上无论今古,不论贫富,就没有不爱美的女人。而服饰首饰便是天下女人们永不疲倦的话题。于是,随着这些精致美丽的布料呈现在眼前,三个女人便唧唧喳喳的议论开了。

    小桃看着手中触手柔软顺滑的布料,想着家中衣箱里的衣衫,不禁感叹天外有天,布外有布,真是一布还有一布高啊。

    “姑娘,你看着个花式的不错。”喜鹊拿起了一艳紫色的布匹对林立夏说道。她就是喜欢颜色鲜亮夺眼的布料,不知为啥小姐就是不喜欢。

    果然小桃对她摇了摇纤细的手指,“太艳了。不好。”

    她现在可是能低调就低调,这么x福的颜色穿起来,平添了几分俗媚,她不喜欢。

    “那这个呢?”画眉又拿起了一匹偏白的嫩黄|色。

    “这个也不好,跟肤色顺色了,显得人没有精神。”

    画眉不信的拿着布料在小桃颈下比了比,便随手放在一边了。

    那店伙计听了小桃的话,便知道她是个会搭配颜色的主儿,心里就有几分佩服。

    他便笑嘻嘻的凑过来笑道:“这位姑娘眼力真是不错,您这样会配色的贵客我们倒是不多见呢。”

    小桃心道,我好歹上辈子也是学美术的,连配色都弄不明白,还了得。

    她瞧了瞧那一脸和气的店伙计,笑道:

    “我哪里比得了你们这成日里和颜色打交道的,不过就是觉得这衣裳配色和刺绣一样,也应讲究个整体协调平衡二字。比如这全身着装最好不超过三种颜色,而且以一种色为主色,颜色太多只会显得乱而无序。纷繁芜杂。还有些颜色是万万不能搭配在一起来穿,就象那宝蓝配湖绿,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还有那黑配紫,赛狗屎。其实没有难看的颜色,只有搭配不好才显得难看,这颜色也得配着人的肤色年龄来,就象是一个十七八的姑娘穿一身桃红自然是美的,若是过了中年,再穿这桃红色,便显得有些不合宜,定是不会好看的。”

    那店伙计一拍大腿,笑道:“姑娘好毒的眼睛,我们这十天半月也碰不到您这样一位识货的。不瞒您说,我们前几日进了两匹上好的料子,一个月白的蝉翼纱,还有一个淡绛朱的水织绸,那颜色和质料是没的说,最配您这白净的皮肤。这本是我们一个老主顾订的,说好了前日来取,结果等到今天她也没来,她又没留下订金,我们没有在手里压着不发卖的理儿。我这就取了来给您瞧瞧,若您瞧上了眼,做出衣衫穿出来,那才真是清润素丽,出眼的很哪。”

    小桃听他讲得热闹,也动了心思,画眉就在一边催道:“那你就取来我们瞧瞧。”

    那店伙计便吩咐旁边一个打下手的小二去后面取了来,不一会,两样布料放在小桃手里,果然是极好的料子。那月白的蝉翼纱远看上去便象是一团幽幽的月光,做成那千层百蝶纱裙定是轻盈飘逸。还有那淡绛色的水织绸。颜色素丽均匀,手感顺滑不说还隐隐带着股凉意,穿在身上自然比寻常布料凉快些。

    喜鹊拿过搭在小桃颈下比了比,笑道:“姑娘,就是它吧,若是做成衣服好看得很呢。”

    小桃便对那店伙计笑道:“那就这样吧,小二,这两匹料子我都要了,我还要在后日前做了出来,你家能赶工么?”

    那店伙计见做成了生意,乐得脸上开花,正要说话,却听一个骄纵的声音插进来道:“喂,快将你手中的料子放下,我们还没看呢。”

    小桃三人看向说话之人,见是一个穿青衣的丫环的,她眉头就是一皱。

    喜鹊莫名其妙的看向了青衣丫环,“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情么?”

    “快把你手里的料子放下来,别弄脏了,那是我们小姐订了的。”青衣丫环态度嚣张的说道。

    小桃一愣,瞧了瞧那个店伙计,见他一脸茫然,显是这青衣丫环在说谎。看来她是看中了这块布,便想从她们手里夺了去。

    小桃心里好笑,怎么她走到哪里都会遇见这般不讲理的人,上次那个抢绢花的南宫艳也是如此,今日又来了一个夺布料的。她长了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吗?个个都来横刀夺爱?只是这次她可不打算将布料让了出去,凡事再一不可再二,她可不会任由着别人欺负。

    小桃也不理那青衣丫环,自让喜鹊和画眉两个料理便成,便坐到一边供客人休息的椅上坐着喝茶,眼睛斜瞄着事态发展。

    那店伙计似乎认识这位青衣丫环,上前苦笑道:“杏儿姑娘,这两块料子这位小姐已经要了。”

    那个叫杏儿的丫环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我说我家小姐订下了就是订下了,你那么多话做什么。喂,你那丫头,我叫你放下你就放下。听不见么?”

    这回别说脾气火爆的画眉了,就是平素里性情柔和的喜鹊也有些动怒了,“你这个人倒是有趣的很,明明我们小姐买下的料子,你瞧见了便说你们订下的,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杏儿根本没想到这个看似好脾气,笑吟吟的丫鬟竟然敢反驳她,当下愣了一愣,“你,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

    喜鹊瞥了她一眼,带些嘲笑的说道,“我真是愈发觉得你这个人好笑了,你连自家的小姐都不知道是谁,还跑来问我?”

    小桃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没想到平日里和善的喜鹊发起火来,嘴皮子也是蛮伶俐的嘛。她给画眉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开口,自让喜鹊对付这不讲理的刁丫头去。

    杏儿气红了一张脸,她跟着她家小姐,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敢这么拆她台的人,“你这蹄子还有点本事啊,不知道你家小姐是谁?能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喜鹊今日可真是伶牙俐齿,立马说道,“我这胆子可是自己长的,不像你这般还要靠你家小姐给。”

    杏儿窘红了一张脸,眼看两人战火越窜越高,小桃不愿惹事儿,便站起身来对喜鹊道:“你浪费口舌和不讲理之人说些什么,不如省省力气。小二,叫你们制衣师傅给我量体裁衣。银子一起算。”

    那杏儿见小桃开口,便知这位是喜鹊的主子,偏着头看了她一会,道:“哼,带着这样没规矩的丫环出门,也不怕丢人。也不领回家好好管教管教?”

    小桃淡淡一笑,冷眼瞧了那个杏儿一眼,说的话却是一针见血,“规矩这东西可不是你个小丫头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我看你也不过只是个丫环而已,我家丫头的规矩也用不到你身上吧?”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狐假虎威?她今日真是见识到了,就不知这个杏儿的小姐是何人?是何了不起的来头,她看云平郡主平日里还没有那样骄纵无理呢,难道这丫头主子真是个公主不成?

    “你”杏儿瞪大了眼睛可却无法反驳。这女子说的对,她家小姐再有本事,她也还只是个丫鬟。

    正在这时,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声音冷冷的响起,“杏儿,不得无礼。”

    小桃见这进来的白衣女子和自己年纪仿佛,清瘦高挑的身材,面貌虽只是清秀而已,但胜在气质不错,只是神态中却带着一股高傲清冷的感觉,让人有种拒人千里之外之感。

    “这位姑娘,”白衣女子朝林立夏颔了颔首,“我家丫环多有得罪,真是不好意思。”

    小桃向来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哪会跟个小丫头认真与否,便随即回笑道,“不碍事。”

    白衣女子眼眸转动,看向了麦穗手中的布匹,“不知这位小姑娘可否割爱,将那匹月白的蝉翼纱转让于我?”

    喜鹊收紧了手中的布匹,瞧了一眼小桃,不悦道:“这是我家姑娘先看上的。”

    白衣女子闻言又看向了林立夏,“姑娘若是肯割爱,这店中所有的布匹任姑娘挑选。我送与姑娘,就当是一份小礼物,可好?”

    小桃见她虽说的有礼,但从她神情举止中却感到了一丝轻蔑和高傲,似乎她施了恩似的。画眉早就气闷了半晌,刚想开口回话却被林立夏用眼神制止了。

    小桃最烦这种用钱压人的主儿,尤其是这种自觉着了高人一头,不把别人当回事儿的所谓‘贵人’。上次那个南宫艳虽说她也不喜欢,但却是个直肠直肚的性子,眼前这个白衣女子却给她一种阴冷的感觉,她对人那种冷篾似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小桃很是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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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 )

    第一百零九章 下猛药的效果

    第一百零九章下猛药的效果

    那白衣女子似乎是这家成美绸缎庄的老顾客。,quanben,身份好像也颇为尊贵,那店伙计显然是得罪不起那位白衣女子,但见小桃通身的气派也不似普通人家的小姐,况且成美绸缎庄二楼的客人除了富贵人家外便是京城中的京官家眷,随便挑一个他也得罪不起啊。

    那店伙计十分会察言观色,见那白衣女子看中了小桃已买的布料,又瞅着小桃主仆三人脸色难看,便强堆起笑容来打圆场道:

    “孙小姐,这两块料子确是这位小姐挑中了做衣裳的,我们前日才进了些新料子,颜色质地都是上等的,我搬了来您瞧瞧?”

    这话明显就是给那孙姓的白衣女子下台阶,只是孙小姐身后那个丫环杏儿却开口冷笑道:“我们小姐是何身份?我明明瞧着那堆在柜台上的料子都是她们挑剩的,我们不要。”

    小桃听了这话几乎气乐了,布铺又不是酒馆,那布料放着就是要客人来看的,又不象吃剩的饭菜,岂有被人看过了就不发卖的道理?那店伙计也心里有气,却不敢得罪了老顾客,脸上笑容登时就僵住了,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小桃见这孙小姐主仆二人倒比那个南宫艳更可恶三分。便让喜鹊捧起了两块料子,看了那孙小姐一眼,淡淡的道:“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这两匹料子我喜欢得紧,恕我不能割爱了。”

    说完,回头瞧着那店伙计笑道:“小二,还不叫你们的师傅出来量身?”

    那孙小姐见小桃不咸不淡的将她冷在一边,她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但毕竟也总算是顾忌面子,总不能伸手去抢吧,只有狠狠的在小桃脸上盯了几眼,转身便掀帘出去了,那丫环杏儿只得快步跟了出去,临走时还瞪了喜鹊一眼。

    店伙计到这时才终于舒出一口气来,喊了后堂里的一个妇人来给小桃量身,它这里量身的师傅有男女二人,分别对应招呼男女客人,可见得是十分专业了。

    那店伙计又递来一本订得厚厚的册子,原来是各种衣服款式,分为男客和女客两本,每本又分为春夏秋冬四季每季一本,小桃拿了夏季的女款衣服册子在手,慢慢挑选。暗道这成美绸缎庄怪不得常年压着京城同行一头,果然色色都想得周到细致,她如今这手里的衣服册子就是找画师所制,等同于现代的服装手册,着实方便得很。

    选了约莫半盏茶功夫。小桃将那月白蝉翼纱订了一条千层百蝶裙,又将那淡绛的水织绸订了一套今夏最流行的新款夏衫,定下后日晚上取货,并付了布料和手工的银子,见那店伙计伺候的周到,还给了他些赏钱。那店伙计欢天喜地将她们直送到马车上去了。

    她们三人逛了这大半天,这时已近正午,太阳渐渐毒辣了起来,小桃见衣裳已有了,首饰家里还有许多,便想让马车夫赶车回家,忽然想到自那日谜题会后,不知紫烟和程嬷嬷近况如何?便让马车直接去了锦绣坊。

    她是锦绣坊的老熟人,那些丫头们和绣娘们见着她都笑着打招呼,小桃见紫烟不在店面,便直接找上二楼来,也无人拦着她,只是正跟一个小丫头走个碰头,那丫头手里端着个托盘,里面一只空碗,碗底还有些许汤药渣子。显是送上去给人刚喝了药的。

    小桃就是一愣,问那丫头道:“这药给谁喝的?莫不是紫烟姐姐病了?”

    那小丫头摇头,“不是我们小姐,是嬷嬷病了,这才喝了药歇下。”

    小桃认识程嬷嬷也两三年了,一直见她精神矍铄,从未见过她生病,便接着问那小丫头程嬷嬷是何病症,那小丫头皱眉苦着脸道:“乐姑娘,说起这事儿来也好生奇怪。就是前几日嬷嬷和紫烟姑娘傍晚时出去了一趟,天擦黑时便回来了,那晚嬷嬷不知怎的了脾气大得很,黑着脸将房里花瓶子都砸了,紫烟姑娘也不敢劝,只是在一旁看着哭,连帕子都哭得湿透了。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儿,都不敢靠前儿,第二日生意都没做,关了店铺,嬷嬷就病了,请了大夫来说是什么忧思成疾,心火旺盛,还有些什么反正一大堆,我们也听不明白,只是这两日歇着喝药休养着呢。”

    小桃此时便明白了分,定是那晚程嬷嬷与聂老伯碰面被刺激到了,这心病才导致了身病。不过看样子在程嬷嬷心里聂川还是比较有杀伤力的,不是有那么句话么?爱则深恨则切,若是程嬷嬷对丈聂川早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感情。又哪里会碰个面便回到家里大发脾气,甚至气病了。可不是在乎是什么?却不知程紫烟经过那日后是何心态?

    小桃从腰间荷包里掏出块碎银,让喜鹊上重回街上买些水果和点心,就当是来探病的。她留下画眉在店面里看着绣娘扎花,自己上了楼上径直来到紫烟房间外。

    就见房门开着,程紫烟斜倚在床榻上懒懒的拿着本花样册子翻看,眼神却迷迷茫茫的盯着前方某一处,手里翻着书,眼珠却不曾转动一点儿,分明是思想溜了号。门口伺候的小丫头见了小桃,忙将她让进来,紫烟这才看见小桃,忙从床榻上起了身来招呼她。

    小桃任她拉着手走到床边坐下,想借机听听她心里话,便朝那小丫头使个眼色让她退下。那小丫头知道紫烟和小桃向来交好,再加上紫烟这两日总是神情恍恍惚惚的,似乎没什么精神头儿,如今见了小桃来了,知道她俩可能要说些私房话,便识趣的关上房门自去泡茶了。

    小桃见紫烟神情蔫蔫的,一别萎靡不振的样子,便道:“紫烟姐姐,我方才听说嬷嬷病了。可要紧么,还有你我看着也病歪歪的,这是怎么了?”

    紫烟心头有事,只是不好说出口来,虽说小桃和她要好,但是那些陈年往事件件盘根错节,复杂得很,而且还是聂家和程家的私事,她不方便对外人讲,只得强展出个倦倦的笑容来,“嬷嬷想是着了些风寒。没甚大事,我是这两日操劳过了些,略有些身子发沉,略歇两日便好了。”

    小桃哪里听不出紫烟说的是推诿之词,也装做不知道,点点头道:“嬷嬷和紫烟姐姐可得好好保重身体,你姑侄两个都是女人本就生活得不易,没个帮手,再若自己不保重着身体,可怎么是好?虽咱们不缺那两个药石钱,只是这罪岂不是还得自己受着,何苦呢?”

    不知这里哪句话触动了程紫烟的心事,她眼圈瞬间红了,便想掉泪,但小桃在跟前若问起来,她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便咬着牙暗地里将眼泪又憋了回去,装做无事的样子道:“多谢小桃妹子关心,我没事,你不必忧心。”

    小桃见她绝口不提那日是迎客来的事情,想是要装做无事人一般,但小桃既早已知道聂川和程嬷嬷还有紫烟三人的关系,紫烟掩饰的举动在小桃这里便宣告失败。小桃便状似无心的讲了几句闲话,又说自己刚才去了趟成美绸缎庄,买了两块好料子做衣裳,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看那紫烟虽状似听着,魂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游离模样,不禁好笑。

    程嬷嬷既病了,又是长辈,她不方便追问对方当年的事,便早已决定在紫烟这里撬开突破口,见紫烟听愣愣听着她瞎掰,也不搭腔,便眼珠一转,装出一脸奇怪的样子,压低声音问紫烟道:“紫烟姐姐。那日谜题会有件事颇是奇怪,可惜你和嬷嬷走得早了,不然我便要问问你。”

    紫烟听她提起那日迎客来的谜题会,心中就是一蹦,不自觉得就开始心慌,这边还强自镇定,道:“哦,何事奇怪?”

    小桃一见她上钩,心里一喜,面上却丝毫未露出来,开门见山的道:“先问紫烟姐姐一事,当日那个和你们碰面那个聂大夫你们可认得?”

    这淡淡的一句话一出,在紫烟心里犹如打了一个炸雷般相似,她坐在床上也觉得身子晃了两晃,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右手死死的抓住了床单不放,“这。。。这自然是不认得了。。。小桃妹子怎的如此问来?”

    小桃见她虽强力装出镇定模样,但说话声音却发隐隐发颤,便知道此时紫烟心里定是极不平静,心下暗叹口气,这一家人得闹到什么时候,莫非真要老死不相往来才好么?

    她心里腹诽归腹诽,口里却答道:“倒没什么大事,只是那日里嬷嬷和紫烟姐姐先行走了,那位聂大夫聂老伯是我请来的客人,因上次受伤便是由他医治的,也算对我有恩,我家中兄长便约了聂老伯在迎客来招待,你们走后,他却一个劲儿的问我你们的事儿,还问我与你们相不相熟。我当时便觉得奇怪,问他时,他却说和你们是旧相识。”

    紫烟心都跳到嗓子眼儿来,颤声问:“他。。。他还说了什么?”

    小桃盯着她眼睛道:“紫烟姐姐不是说不认得他么?想是他是认错了人罢,既如此,你问那个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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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 )

    第一百一十章 再添丫环

    第一百一十章再添丫环

    紫烟被她一句话问住。,quanben,反不知怎样回答,直愣了半晌才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听你说那位聂大夫错认了我们,一时好奇罢了。”

    小桃心道,我看你能装到何时?不揭了这层窗户纸你总跟我不说真话,不说真话我又怎么能知道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你若是对那生身父亲心有眷恋,我自会想方设法让你们慢慢化解开这段恩怨,若是你心里果真恨透了他,一丝不想相认,我何必做这苦差事,不如罢手也就是了。

    于是,她长叹口气,脸上现出一种同情的神色来,说道:“紫烟姐姐你不晓得,这位聂大夫也是个可怜人,我之前本不知道他的事情,但那日猜谜会后,他不知怎的喝多了酒,在我两个哥哥面前说了几句醉话,说他年轻时办了件大错事,以致于后悔终生。到现在老天爷还在惩罚他,让他整日里郁郁寡欢,活得没有意趣。”

    紫烟心头就是一颤,只觉得又酸楚又苦痛,强压了压心头情绪,问道:“却。。。却是为何?”

    小桃见她关心,心里便有了几分把握,拉长着脸道:“那位聂老伯在我两位哥哥面前说道,他本有妻女,只是因为十几年前做了件错事,导致夫妻分离骨肉失散,直到如今他还是一人住在府中,说不出的凄凉。其实这话我本不信,那位聂老伯我本为了谢他给我治伤,曾亲带了礼物去聂府道谢,看他家也不似普通人家,也颇有些财势,就算当初他妻离子散,那时他还当壮年,又有家财门弟,何苦就寻不到一门夫人,要娶妾十个八个也娶了,怎么生不出几个儿女来?紫烟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紫烟此时心已乱了,听小桃问到她头上,微一呆愣,忙道:“是。是有道理。”

    小桃接着道:“我当时也是觉得奇怪,便追问我哥哥,是不是他们听岔了?结果我两个哥哥说,那日聂老伯醉话说了一大堆,但却不似假的,还边说边流泪,把我两个哥哥倒吓得不轻,连忙去劝慰。我这才知道,原来这聂老伯到现在都还是一个人住着,原来是为了赎罪,他说当年因那件错事竟失了妻子孩子,他的妻子不肯原谅他远走他乡了十几年,他便发誓这辈子再不娶妻,宁可一个人孤独终老,还说这是老天爷对做错事情的惩罚。哎,当时听的我两个哥哥是唏嘘不已啊,回家后直道那位聂老伯是个痴情人。”

    小桃偷眼瞧着紫烟,见她面色苍白,两只眼睛里泪水泫然欲滴,显是心情激动到了极点,便接着道:“哎。这位聂老伯还真是可怜,五十岁的人了,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明明有妻有女却过着鳏夫一样的日子,实是让人同情。紫烟姐姐,其实我暗地里也想不明白,这位聂老伯据我所知为人甚是正直,我就想不明白就算是一时犯了错,骂过打过,改了也就是了,何置于弄到今天这样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