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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笑春风第26部分阅读

      桃花笑春风 作者:未知

    将以前兰茜扒墙头的事都一一说了。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陈氏脸色越来越难看,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把小容那丫头给我叫了来。”她说完这一句,压了压火气,又道:“去把小姐也叫了来,说我有事找她。”一个丫头闻言去了。

    小桃笑了一笑道:“兰夫人不必太动怒,我今日来并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只是我们后角门看门的赵婆子说,有个你们府里的丫头去到我们那里要镯子,说是她们小姐的珍爱之物。我想着这镯子既已摔碎了,怕兰小姐怪罪,因此特来送还,并说明原因,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陈氏见她一番话说的圆滑伶俐,滴水不漏,挑不出一点儿错来,心下暗服。

    面上却笑着道:“乐姑娘这话说得太谦了,这阿茜自小在府中极少出门,规矩也学得少,人情事故也是不通,我却是没想到她整日在后院里。竟做出这种无礼的事来。等会我叫她跟乐姑娘赔礼。你们年纪仿佛,以后多多往来,承望你多提点着她些。”

    小桃笑着不语。

    这时有人已将兰茜身边的小容带了来,那小容怯怯的进了门儿便跪下了,吓得心头直打颤。她来进的路上已听说,乐府的小姐带着丫环找上门来,怕是自己今日是不能混过去了。

    陈氏见只有小容一人,问道:“阿茜呢?她怎的不出来?”

    小容只得回话道:“小姐她身子不舒服,在房里躺着呢。”

    陈氏冷哼一声,“怕是她心里不舒服是真的。”

    小桃心道这兰家小姐也真是个软的,既有本事砸人却没本事承认,如今听她找上门来,竟然连面也不敢见了,哪里有点小姐的做派?

    陈氏虽心里烦厌兰茜,但毕竟她还是兰老爷的女儿,在外人面前不得不给她留着些脸面,若是闹得太过了,怕是兰府的脸面也不好看。她好歹现在顶着兰夫人的身份,名义上兰茜还算是她女儿,她这做娘的就算是装装样子也要假意遮掩一下才说的过去。

    想到此处,陈氏也不问小容兰茜装病之事。只问小容今日镯子砸人一事为何。小容到了如今也不敢隐瞒,遂将小姐平日里常扒着墙头往乐家院子里看的事说了,又讲了今早玉镯砸人的因由。又说因着乐府那院子里住的是位姑娘,院子里景儿又好,所以兰茜才没避讳。

    小桃听她讲完,知道她是想寻出理由替自家主子开脱,淡淡一笑道:“兰夫人,其实我和兰小姐都是姑娘家,就是好奇扒着院墙看几眼院子也不是什么大错,只是我还有三位兄长,还有一位堂兄,他们有时会到我院子里来说话,若是兰姑娘被他们碰巧看到,只怕会招惹别人说些闲话。我的兄长们是男人也倒罢了,只怕会损了兰姑娘清誉就不好了。”

    陈氏此时恨不得揪出兰茜来,给她两个大耳刮子才解恨。那个兰茜平日里见了她爱搭不理的,别人都尊称自己一声夫人,那臭丫头却偏偏管自己叫陈姨娘,这不是明摆着不把她放在眼里么?今日正巧这个事情碰到她手里,她岂能轻易放过?

    陈氏一指跪在地上的小容,怒道:“让你跟着小姐伺候,谁让你助着她整天顽皮捣乱了,哪家的姑娘家整日里扒着墙头四处乱望,怕是小家小户的丫头也做不出来这事儿。若是真被那些乱了舌根子的下人们瞧见,还不知能说出什么好的来呢。”

    小桃见陈氏发作丫头,若不是自己在这里,怕是大巴掌早就扇上去了。她今日这一来,估计以后那位兰家的兰茜小姐再不能够做这壁上观的游戏了,这样就好。于是小桃便起身告辞。

    那陈氏忙上前拦住。在身边丫头耳边吩咐了几句,那丫头径自去了。

    陈氏拉着小珍笑道:“这丫头可怜见儿的,好好的挨了我们阿茜那一下,”说着拍了拍小珍手道:“我知道你委屈,瞧这头肿的不知几日才能消下去呢。”

    这里刚刚走的那丫环回塞来,手上拿了个托盘,里面放着个赏人的红封还有几盒子胭脂水粉。

    陈氏将赏银塞到到小珍手里,笑道:“丫头,这银子你去买瓶子药油擦擦,消肿能快些。”

    小珍瞧了小桃一眼,兀自不敢接过来。

    小桃笑道:“既是兰夫人赏你的,你只收下便是。”

    小珍这才接了过来谢了赏。

    陈氏拿着那几盒包装精美的胭脂水粉笑道:“四姑娘,咱们家是开脂粉铺子的,也算是老字号了,这胭脂和香粉却是极好的,这小小的东西我也拿不出手,你也别嫌弃,拿回去用就是了。”

    小桃平时里本就不擦粉,嫌古代的粉里含铅,怕用多了伤皮肤,只是当着陈氏的面儿却不好说出来,索性大大方方的让喜鹊收下了,这才告辞离开。

    三人出了兰府。直接从后角门赵婆子守门那里拐进了桃仙居。

    画眉早守在那里,见了她们回来,蹦出来道:“怎样了,怎样了?”

    喜鹊笑着道:“怪不得小姐留你在这里,不带着你去。瞧你这急躁性子,真若是到了人家兰府里,怕是要叫人瞧笑话。”

    小桃笑道:“我是怕她见了兰府的人,嘴里不饶人的说出一堆,让人家面子下不来,虽说咱们是为了这事儿去兰府的,但毕竟是左邻右舍住着。大家彼此留个脸面也就是了。今日虽那兰小姐没出来见面,但是想来今后她再也不会去扒墙头了,画眉也不必生气了。”

    小珍也将手中赏封一扬,道:“这是兰家那位夫人赔给我的汤药钱呢。”

    画眉接过来打开一看,见是二两银子,又递回去道:“你头上被打了一个包,却赚了二两银子,也不算是很亏,只是这样就算完了,我却有些不服。”

    喜鹊揭开帘子陪小桃进了屋里,将手中胭脂粉放在桌上,给小桃倒了茶来,小桃喝了一口,对画眉道:“你省些事吧,不然还想怎样?难道也让小珍在那兰小姐头上揍出个包来不成?”

    说得众人都笑了。

    小桃指着桌上那几盒胭脂粉道:“我平日里也不用这些胭脂粉儿的,这些你们喜欢就拿去分了,兰家铺子里的胭脂粉瞧样子倒是好的,白放在我这里倒可惜了。”

    三个丫头便去拨弄那些粉盒。画眉伸手打开一个粉盒,里面是鸭蛋状的白粉团,轻嗅了嗅隐隐一股茉莉香气,画眉用指甲轻轻刮下一点轻涂在手背上,看了看又闻了闻,笑道:

    “姑娘,那兰家夫人倒没蒙你,这粉是南边儿来的有名的雀舌粉,最是细腻,还有好几种香气,要一两银子一盒呢。姑娘还是留着自用吧。”

    小桃向来对这些东西不上心,听了也只是笑笑:“说了给你们便拿去用就是了,我若以后要用自去买就是了。”

    三个丫头很是高兴了一阵,守着几个粉盒兴高采烈的交换着心得。

    喜鹊手里拿着一盒白兰香味的雀舌粉道:“听说这家粉的母粉是用珍珠粉做成的,连宫里的贵妃娘娘们都用这种粉来养皮肤呢。我听说那些娘娘们不仅拿它来擦脸,连全身都用呢。”

    小桃在一旁静静听着,不禁失笑。古代又没有人工养殖珍珠,天然珍珠自然是非常珍贵的。做首饰都不够用了,还能有几枚能用来制粉。恐怕珍珠粉没有,云母粉和滑石粉倒是有的。

    瞧着三个丫头兴致勃勃的挑选着。小桃好笑的说道:“哎,怪不得人家说‘美人一身香,穷汉半月粮’了,看来果然不假。”

    看来不论古代还是现代,女人花在化妆品方面的钱还是最好赚的。

    兰茜焦虑不安地在自己房间里走来走去,小容已经被叫去快一个时辰了,这会儿还没有回来,恐怕是已经被陈氏给处罚了。

    她叫来院子里一个正在打扫的粗使丫头,让她去前院打听下消息。谁料那丫头看了她一眼便仍低头去的活,嘴里不冷不热的道:“奴婢不敢,让夫人知道会打断奴婢的腿。”

    兰茜本就心焦,被这丫头一句顶回来更是火冒三丈,什么不敢,分明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兰老爷不让她出门,吃饭穿衣各项生活用度也都是家中统一调度,因此陈氏也就没给她月钱,虽说她不愁吃喝,但手里一文钱也没有却是非常不方便。除了小容是自小就跟她的丫头,其它的丫头们见伺候她从来没有赏钱,也都不愿到她面前亲近。

    就象现在,她连支使个人都支使不动。

    兰茜越想越气,一把夺过那丫头手中扫地的笤帚扔到一边,大叫道:“我让你去你就去,听见没有?”说着,便伸手推了那丫头一把。

    那丫头没想到她伸手来推,一个不小心摔坐在地上,就在此时,就听一个声音冷笑道:“兰大小姐好大的主子气派,早上刚砸完了人家乐府的丫环,这会子又拿自己府里的丫头出气,真是长能耐了。”

    那丫头一见是陈氏来了,跪在地上,哭道:“夫人,大小姐让奴婢去前院探听小容的消息,奴婢不去,大小姐便发了脾气。”

    兰茜见了陈氏,也不行礼,张口就问:“姨娘,小容呢?”

    陈氏心里恨得痒痒的,伸手让那丫头下去了,身后只留着跟惯了自己的两个丫环。她冷眼瞧了瞧兰茜,冷冷的道:“你这是跟我说话呢?老爷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的?我好歹是老爷提上来做正房的,你就算不能叫我一声娘,也该叫着我一声夫人。难道你天生就是个不知礼的拧种?”

    兰茜虽平日里跟几个姨娘都无往来,但不知为何,偏就跟陈姨娘特别的合不来,在她眼里陈氏的一举一动她都看不顺眼,虽然陈氏给兰家添了男丁,但兰茜眼里仍觉得她是不干净地方出来的女人,如今却坐到了她死去的生母的位置上,觉得那就是一种玷污。

    所以满府里都对陈氏改了称呼,就只她坚持叫姨娘,弄得兰老爷也毫无办法。这若是个儿子尽管拖过来打一顿,偏生是个女儿,难道还能当爹的按着打板子不成?就连陈氏生的两个儿子虽说是兰茜的弟弟,但也跟她毫不亲近。

    陈氏见兰茜盯着自己不说话,上前两步冷笑道:“哟,怎么这会子倒不说话了?你往日里爬起墙来那利索劲儿呢?还有早上把人家乐府丫环头上砸出大包的那劲头儿呢?你如今是兰府里出了名的人了,在家里打丫头也就算了,竟打到人家乐府里去了?我倒不知道你竟这样厉害呢。你现下尽管使出来,也让我们瞧瞧你兰大小姐抖威风,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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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 )

    第一百零一章 小容受罚

    第一百零一章小容受罚

    兰茜再不通事务。。quanben。此刻也听出了陈氏话里的讥讽,也不理她,只扬着头仍旧问小容的事儿。

    陈氏斜着眼儿瞧了瞧她,打鼻子眼里冷哼了一声,冷笑道:“那丫头不守本分,撺掇着主子上窜下跳的,我罚她顶着碗水跪在前院里,什么时候跪足了两个时辰再起来。若是碗里的水洒出来一星半点,那就从头儿再跪过。”

    兰茜一听,气得几欲晕去。这大热天里顶着碗水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就算不中暑也烤成人干儿了,兰茜也顾不得许多,指着陈氏骂道:“你怎的这样狠毒?人是我砸的,要罚罚我,不许你罚她。”

    陈氏一把将兰茜手指拍到一边,竖着眼睛骂道:“你这是跟谁说话?你还有没有一点子大家小姐的规矩,你从小的书白念了,尊重长辈这一条你莫非没有念过,敢情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兰茜狠狠瞪她一眼,转身便往前院跑,她要去看看小容。陈氏也不阻她。只是跟身边两个丫环说道:“你们去,亲自给我盯着小容,若是她跪不了两个时辰,或是半截上有什么人阻拦,我就拿你们算帐。”

    那两个丫头暗地里一撇嘴,转身跟着兰茜身影去了。

    兰茜飞快的跑到前院,老远就瞧见小容头顶着一个饭碗跪在天井当院里,旁边就是树荫,她却不敢稍往凉快处挪一点儿,生怕被陈氏责骂。兰茜见小容满头满脸晒得通红,身上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心疼不已,伸手就去拉她。

    跟过来的陈氏的那两个丫头忙一人一边拉住她,劝道:“小姐,这可使不得,夫人要罚她谁敢阻拦,方才夫人说了若是你帮小容,便要打断我们两个的腿呢。”

    兰茜见了她们两个就来气,觉得这二人跟陈氏是蛇鼠一窝,因此冷着脸道:“我管你们腿断不断,让开。”扒拉开两个丫头,仍旧伸手来拽。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丫头懂事些,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悄声在兰茜耳边低声道:“使不得,小姐。若是夫人见你这样,怕是私底下给小容些暗亏吃,她便吃不了兜着走了。她不能拿你怎么样,却还治不了小容么?你想仔细。”

    兰茜手中动作一停,显是听进去了。只是看小容满脸红通通一头汗水的惨模样,心里实在难受,忍不住眼泪便掉了下来,扑通一声也在小容旁边跪了下来,哽咽道:“我和你一起跪。”

    小容见她如此,想伸手拉她又怕打破头上顶的饭碗,急得什么似的,“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这大暑天的热坏了你可怎么办?奴婢粗生粗养的习惯了,我没事儿,您就先回房呆着吧。”

    兰茜伸手扯住小容左手,感觉她手心也全是热汗,心里不由得又疼又愧,哭道:“小容,都是我惹的祸,是我害了你。”

    小容脑袋不敢乱动,只把眼睛瞟过来,劝道:“奴婢的本分就是伺候好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情。奴婢也逃脱不了失责之罪,夫人罚我也是应该的。只是从今以后,小姐你可千万别再干那些无用的事儿了。”

    兰茜心里一阵阵难受,伸手抹了一把眼泪,道:“我只是想认识那位乐府的小姐,我想有个人跟我说说话儿。”

    小容心里一痛,眼泪走珠儿般的下来了,轻声哭道:“小姐,我知道不怨你,真的,不怨你。”

    可怜的小姐啊,长了十五岁了还没有一个体己的闺房好友,别说这个了,就连说说话也找不到一个人,除了自己打小跟着小姐伺候,小姐一个朋友也没有。被那该死的道士说什么克母克亲人,老爷便信了那胡言乱语,将小姐整日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儿,这跟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陈氏整天在老爷面前说小姐不通事务,若是让别人家见到了笑话。她就没想想,整天将小姐关在屋里也不接触人,又怎能懂得如何和别人相处。

    小容用手背轻擦了擦眼泪,压低声音道:“小姐莫哭了,你这个样子夫人见了又要多生事端。小容知道您对那乐家小姐觉得好奇,想认识人家,可是奴婢斗胆说一句,您这扒着墙头去偷看人家确实是不太合规矩,也怨不得人家丫头生气。若是有人这样看您,我也要跟她吵上一架的。”

    兰茜叹了口气,下死劲扯着手中的帕子,象要将它撕碎一般,“我知道这样不妥当,只是。。。只是我出不了门,没有办法。。。。”

    小容低声在她耳边道:“小姐,今日之事你是万万再不能做了,若是真惹恼了那乐家小姐怕是你真心想结交,人家也不肯呢,那乐家小姐今日我着实仔细看了一通,果真是个美人儿。小姐你若真想结识人家,往后小容给你想办法。”

    “真的?”兰茜有些不确定,人家上午才上门给丫环讨公道,不会生她的气了吧?

    小容点点头。她是真心想让小姐跟乐家小姐结识,虽说小姐不能出府,但是乐家小姐可以过府来啊,两家相隔如此之近,岂不方便得很?就只是不知那位乐小姐会不会也听说了小姐命硬克人的名声,不屑为伍?

    兰茜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那玉镯呢?可要回来了?”

    小容皱眉道:“那乐家小姐将镯子还回来了,只是掉在地上已摔成两半了。”

    那镯子是兰茜母亲所留,平日里兰茜爱如珍宝。将它当作怀念母亲的一个念想,如今却让自己冲动之下摔坏了,兰茜的情绪便低落了下去。

    小容劝慰道:“小姐,你好生听话,回房间去。明日我偷偷出去找个首饰匠人,将镯子重新锔好也就是了。”

    兰茜喜道:“果真能锔好?”

    小容道:“那是自然,找那手艺好的工匠,锔好后保准一个纹子也瞧不出来。”

    见兰茜眉头终于展开,小容便好言又劝让她回房去,无奈兰茜就更不肯,经她好说说尽才终于肯从地上站起身来。只是还不肯回屋,拧着性子陪着小容站在太阳地儿下。小容知道自家小姐若是犯起了倔脾气十头牛也拉不住,索性也不劝了。由着她站在一边也就是了。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陈氏也不曾让小容站起。兰茜知道早已过了两个时辰,也知道这是陈氏故意为难她们,便要去找陈氏理论,却被小容抓住衣衫摇了摇头。

    兰茜瞧着她恳求的眼色,软下心来,见天色发暗也起了阵阵清风,倒是没有白天那样热气灼人,也就站着不言语了。

    这时就见兰老爷从铺子里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小厮。

    这位兰老爷方脸长须,虎目圆晴,板起脸来时颇有几分威仪。此时他见了女儿的丫头罚跪在院子里,又见女儿在一旁站着,脸便象弹簧似的登时拉得老长。

    此时,就见那位许久不见人影的陈氏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满脸是笑的奔上前去,“老爷回来啦,快进屋歇会子,秋菊快给老爷倒杯茶来。”

    她一头说一头搀着兰老爷回了房间,亲自给拿来家常的衣服伺候着换上,打点的极是熨帖。

    兰老爷换了衣裳,坐在桌前喝茶,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问道:“那丫头怎么回事?”

    陈氏便知这是问兰茜的事情,当下便苦了面孔,坐在兰老爷跟前,未曾说话先红了眼圈,委委屈屈的道:“老爷,这个家我也是难管,我今日跟老爷说一声,还是老爷您亲自管着吧,怕是还清静些。”

    兰老爷脸孔一撸,不满的道:“这是什么话,管得好好儿的,怎么又要撂挑子?你如今还有什么不如意?倒和我耍小性子。”

    陈氏站起身来走到兰老爷身后给他揉捏着肩膀。便将今日兰茜用镯子隔墙砸了乐府丫环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又说了自己怎么小心跟人家赔不是,还送了几盒子上好香粉胭脂。

    末了还总结道:“老爷,不是我多嘴,咱们家阿茜也该好生教教规矩了。我本不是她亲娘,虽说老爷抬举做了正头夫人,但我知道大小姐心里对我诸多不满意。这后娘难当,我便是做的再好,她也只是当做我心内藏口茭,枉费了我的好意。弄得我现在只得不闻不问,饶是这样,还有人背地里说我只顾着自家两个儿子,不曾把大小姐放在心上。天地良心,我何曾不想将阿茜当亲生女儿看待,我入府时她才两岁多点,在我眼皮子底下长了这么大,我哪里就容不下她?只是我若是说深了人家就说我是后娘故意给孩子气受,说浅了阿茜压根儿也不搭理我,倒教我好生为难。就拿今日之事来说,若不是乐家四小姐找上门来,我都不知道阿茜竟然这样大胆,整日踩梯爬墙的,若是一个不小心摔着了,老爷和我岂不心疼?”

    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停了手转到桌子对面坐下,低垂着秀眉,眼神幽幽怨怨的盯住了兰老爷。

    兰老爷最见不得她这种如泣如诉的眼神,板着的脸也慢慢缓了下来,伸手在她手背上安抚性的拍了两拍,捋了把胡子道:

    “嗯,你的难处我都知道,着实辛苦你了。只是阿茜这孩子怎么如此大了还是不懂事?她小时候总跟你做对,我以为她是年纪还小大些了便会好了,哪料到还是这个样子?现下却是人大胆子也大起来了,她竟然敢去架了梯子往人家院子里窥视?这还了得?”

    陈氏道:“是啊,老爷。亏那院子里住着乐家的四小姐,都是姑娘家也就罢了,若是住着个男子,或是乐府的其它男人碰到了,岂不笑话咱们府上没了规矩,若再碰上那嘴头子恶毒的,不定编排出什么瞎话恶言来呢,若是那样,阿茜将来可怎样嫁人呢?老爷的脸上也不好看。”

    兰老爷想起了严重后果,脸色就是变了一变,冷着声音道:“我是做爹的,她又是个闺女,我管多了不是不管也不是,你好歹也是她的娘,她以后的事情你也多上上心,别怕落埋怨就两手一甩不理不睬,说到底她也是我闺女,也姓着兰,若是真被人笑话去了咱们脸上也无光。”

    陈氏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接口道:“老爷,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今后阿茜的事儿就全交给我便是,只是有一样,我管得严了罚得紧了,老爷可别心疼也别怪罪我。我全是一片真心为她好,你也知道阿茜的脾气,若是和风细雨的她怎么听得进去?”

    兰老爷听她唠叨了大半天也有些烦了,便甩甩手道:“随你随你,你只要给我管教好了这个闺女就是,怎样管教你看着办就是了。”

    陈氏笑着帮兰老爷换了一杯茶水,又让丫环去厨房传饭,脸上带着一丝计划成功的窃喜。

    外面的小容直站到天色黑下来才被陈氏下令回房,两条腿都软了一时间站都站不起来,兰茜扶着她好不容易站起,慢慢往后院自己的房间走。

    小容听见兰茜肠子咕噜一声,有些不忍的道:“小姐,你这脾气真得改改了,方才夫人叫你吃饭,你偏硬着气说不吃,结果怎样,连老爷也发火了,不准厨房给你留饭,你这是何苦,就算是生气也犯不着拿自己的身子来糟蹋呀。”

    兰茜苦笑一声,道:“罢了,这身子糟蹋完了也没人心疼,也就只有你还惦记着。”

    “小姐,你记住了,吃饭皇帝大,就算遇上天大的难事,这饭也得吃,”小容压低声音道:“奴婢等会偷着上厨房看看还剩什么吃食没有,老爷没让留你的饭,却没说不让留我的,若有冷干粮我便要两个,好歹咱们也垫巴两口。”

    兰茜瞧了瞧她走路费劲的样子,加劲儿扶住了她,摇头道:“算了,你这都跪了一天了,来回跑个什么,厨房里的那些人都是牙尖嘴利的,你又跟着我不得宠,没的去让她们羞臊你做什么?你等会只管上床老实躺着,上次爹捎回来的点心我没吃完,怕是还有几块,咱们分着吃了也就是了。”

    小容想想也是,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免得传到夫人耳朵里又要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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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 )

    第一百零二章 黑屋子

    第一百零二章黑屋子

    两人摸着黑回到后院。。quanben。远远的便见屋子里黑沉沉的,竟是连烛火也没有点,兰茜心中有气,低声骂道:“那些丫头都不知死哪儿去了?在我这屋里伺候地越发不经心了。”

    小容无奈道:“小姐莫要往心里去,这种气也不是受了一天两天了,说到底咱们这院子没有油水也没闲钱打赏,她们都不愿到咱们这里来,夫人硬是派她们来了,她们口上不说心里却不满意,做起事来自然懈怠,这也是常理。”

    兰茜还想说什么,但却忍住了没说。扶着小容进了屋,自己点上了烛火,屋里亮了起来。她找出前两日吃剩下的几块点心,分给小容一半,各自默不作声的吃起来。那点心原本是酥皮的玫瑰馅子小点,但放了两三日了外皮上已经反出油来,吃在嘴里也不酥脆爽口,反倒觉得粘牙腻口。

    兰茜吃了一个便放下了,只看着小容连着将三个点心全都吃了,可见她是饿得紧了。不由得心中一阵绞痛。“小容,都是我拖累了你,让你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小容边倒凉茶边笑笑,“小姐怎的这样说,我八岁卖到府里来就跟在小姐身边伺候,若不是当时小姐在人牙子卖的那堆丫头里面挑了我,如今我怕是已被卖到那不得见人的肮脏去处了。小容一直感激小姐的恩典,这辈子就跟着小姐了。”

    兰茜心中一酸,瞧着小容清瘦的小脸,不禁揉了揉眼睛。

    “只恨我没了亲娘,又背着那么个命硬克母的臭名,爹又不喜欢我,虽说我是家里的嫡长女,但却连个体面丫头也不如。你瞧今日那乐家小姐,她丫头吃了亏,她便找了来给丫头出头,这样的主子谁不爱跟着伺候呢。你倒瞧瞧我,如今连你也回护不住,真是白耽了这个小姐的名头儿。”

    小容见兰茜眼瞅着要掉下泪来,忙劝慰道:“小姐不必这样伤心,将来您若找个好相公出了阁,便不用在这家里受这份闲气了。”

    兰茜苦笑道:“你莫安慰我了,我这名声都被那毒妇搅得众所周知,凡是跟咱家有点来往的人家,哪个不知道我的大名,怕是我得老死在这后院里。”

    小容听她这样说,也不知该怎么劝了?其实她心里也明白。事实就是如此,小姐如今都十五岁了,却连半个上门打听亲事的都没有,恐怕是陈氏故意打的算盘。无奈她只是个小丫环,除了伺候小姐外别的事情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不愿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便上前铺了床,劝兰茜休息。兰茜知道自己不睡,小容定是要陪着的,想她跪了一天两腿定是难受得很,便乖乖的躺到了床上,让小容也在外间的榻上歇了。

    她这一晚口渴也没叫小容,自己起了身倒了凉茶水喝了,又复倒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一宿都没有睡好。

    直到天明,才微微有些困意,正迷迷糊糊要睡去,恍惚中却只觉两只手臂被人紧紧抓住,猛的醒过来,只见陈氏板着张脸坐在她屋里,两个媳妇子正一边一个死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拖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放开我。放手。”可无论她怎么叫嚷,那两个媳妇子却是毫不理会,硬是将她往门外拖。

    小容此时也被两个丫环拉住站在陈氏背后,急得额上直冒汗,“夫人,求求你,不要让小姐关黑屋子,她会害怕的。”

    陈氏头也不回的道:“害怕?就是要让她知道怕字,她错就错在什么都不怕。心里没人,眼里也没人,在家里胡闹也就算了,老爷都由着她,可是若是再不管教她,让她闹到外边去丢人,兰家的脸面可都让她败尽了。知道怕就好,以后便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

    “夫人,好歹小姐也是老爷亲生的骨肉,若是老爷知道了怪罪下来。。。。。”

    她话还没讲完,陈氏已是猛的起身,回过身来反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贱婢,这里哪有你说嘴的份儿,还用老爷来压我,哼哼,我不妨告诉你,就是老爷让我替她好生管教女儿的,你这个贱婢成日里挑唆着主子尽干些无用的营生,只当我不知道呢。”她突然阴笑了一下。“你倒是个忠心的,可惜没摊上个好主子能回护得了你,你方才不是说她害怕么,好啊,你也去陪她一起,你们两个就做个伴儿吧。”

    说着,使个眼色给两个丫头,那两人便拖着小容跟在前面拉扯兰茜的两个婆子后面,到了院子后角门附近的一处空地上。那空地上孤零零立着一个木板屋,四四方方的象个盒子倒扣在地上似的,却是四面都没有窗户的,门上挂着一柄大锁。

    陈氏从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头,两对丫环婆子将兰茜和小容拖时屋里,扔下便走。陈氏将门一锁,任凭里面兰茜不住的叫骂也只当作听不见。

    这间屋子原来在兰家买这所宅子前就已经存在,本是前住家的主人为了惩罚犯错的奴仆而设立的,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奴仆们卖给了主人家便是主人家的私有物品,主人们有权打骂甚至发卖,签了死契的甚至打死了,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横加过问。所以这死契一签。就等同于将命卖换了银子交给了主人,是好是坏任凭天命罢了。

    一般人家若是奴仆犯了错,打骂扣薪之外还有关柴房一说,而且还多是针对女奴仆。男仆们犯了错,皮粗肉厚的敲几下板子养两天仍能继续干活,而女人们毕竟娇弱些,受不得重罚,尤其那些丫环们犯了错,若是打得重了便一个多月下不了床,不能伺候主子还得白吃饭,所以就以关柴房这种惩戒措施居多。

    也不知这个前主人怎生想的。单独盖了一处四面不透亮的黑屋子专用来关人,兰家买下了这处宅地时,初时并不知那黑屋子的用处,本以为是间放杂物的小仓库,后来觉得不对,那仓库也没有不装窗户的,后来还是陈氏聪明,琢磨透了这间屋子是罚人用的。将人关在里面,不分白天黑夜里面永远是暗沉沉的,想让人不郁闷也难。

    兰茜以前有次当着外人的面,顶撞了陈氏,曾被罚在里面关了半天,还是兰老爷出面陈氏才放了她,自那以后,陈氏倒不敢随意的就将兰茜往这黑屋子里送,只是这次既然这兰茜错处抓在她手里,又有了老爷的话,她自然行起权来畅行无阻。

    陈氏站在黑屋子外头,让婆子重新将锁头锁上。听着里面兰茜使劲敲打着门板,嘴里恶婆娘,毒妇一个劲儿的骂着,眉头皱都不皱一下。

    她在青楼呆过,ji女,龟奴,老鸨子,还有行行色色的客人,她什么样的叫骂声没听过。那老鸨子怒了骂起人来,直能骂上一个时辰不带重样儿的,别说骂人了,就是那整治人的手段她也见多了,为了让那些ji女们听话,老鸨子自然有办法让你疼得死去活来,面皮上还看不出一点儿痕迹来,她们专挑着女人那见不得人的下手,大腿,胸部,屁股全是拧的青紫一片。却不出半点血不流半点脓,依旧能走能跑,外面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

    这样刁钻恶毒的手段她见得多了,兰茜这个胎毛还未褪净的小丫头片子那几句淡来淡去的话又算得了什么,她好不容易在青楼抓住了机会跳出了火炕,如今还坐上了兰家夫人的位置,这过程中她使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手段,眼瞅着两个儿子都已上学念书,脂粉铺子也经营的不错,将来这一份诺大的家业迟早都是自己两个儿子的,岂能让个小丫头给分去。

    那丫头基是能识相些,老老实实的守在她屋里不惹事儿,人前儿给她留些脸面,她倒不在乎分她点斤头巴脑的嫁妆,只是这丫头好似天生来与她对命似的,瞧她的眼神都是含着蔑视的。那种眼神陈氏太熟悉了,那是人们对风尘中女子的一种极端瞧不起的态度,那眼神活象是看一泼臭狗屎,嫌恶、恶心、厌憎,就好象她生来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似的。

    如今在府里,她是除了老爷外身份最大的,那些下人们都尊称她一声夫人,对着她都是唯唯诺诺的,谁还敢拿当日之事取笑她?只有这个兰家的嫡女,时不时摆着张臭脸给她瞧,她既是不将自己将盘菜,她就让她知道些厉害。

    冷冷的瞧了身边的婆子丫头一眼,陈氏吩咐道:“老爷说了,大小姐如今该好好学学规矩,磨磨性子了,省得将来若是嫁了出去,在婆家不让人待见,还要丢兰家的脸。你们四个轮流给我在这里看着些,要叫要骂由着她们,累了她自然就不骂了。”

    一个婆子看了看陈氏道:“夫人,那喝水吃饭怎么办?”虽说夫人当家,但是若是果真给小姐饿出病来,她们当下人的自当是顶着错儿的。

    陈氏冷笑道:“那里面早已放了三天吃的干粮和白水,又有马桶,饿不死她们。”

    哼,她就不信了,这黑屋子她罚过几个丫头,里面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小空间里,不闷死也脏死了,她还没见哪个丫头能在里面呆过两天的。

    兰茜那丫头一向爱洁,除非她不吃不拉,否则呆在那屋子里不到一天便要发疯了,到时候看她跟不跟自己求饶?她倒要看看那丫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陈氏又瞥了一眼黑屋子,心情瞬间非常愉悦,转身径自回前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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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 )

    第一百零三章 魔方出炉

    第一百零三章魔方出炉

    且不说兰茜主仆二人被禁足关在黑屋子里受罚。乐府里小桃这边儿却是压根儿不知道兰府里的情形,此时她正在犯愁呢,这原因便是萧十一带来的一个颇为八卦的消息。

    因着这两日萧十一受了小桃的威胁,便老老实实的呆在迎客来里坐镇,闲时掌柜的和帐房先生还跟他讲说些酒楼的杂务问题,萧十一闷了两日差点没憋出病来,正巧帐房先生打点了这个月的帐目,还有张景和王六的去留及工钱问题,都等着小桃定夺。

    萧十一只要有人来陪他说说话解闷便行,便当即派了个伙计去乐府将小桃找了来。没想到小桃这一去,却给自己凭添了一桩心病。

    彼时,那张景和王六正在帐房里坐着,瞧见小桃来了便忙问好。小桃让他俩坐了,回身对萧十一道:“你也是这迎客来的东家,这酒楼有你一半儿,这点事儿你拿主意就好,何苦把我从家里拖了来,怪热的。”

    萧十一笑道:“我也是闷极了,你横竖在家里也是无事,又是坐马车来的,能热到哪去?”

    小桃苦笑的瞪他一眼。转头对张景和王六道:“你们前日主持的那谜题会甚好,我很满意。想不到张先生竟如此有才学,你的那些对子我都听入迷了。”

    张景脸上红了一红,口称不敢,心中却十分高兴,谦道:“东家夸奖了,那做诗联句本是无事时打发时间哄人玩乐的,在文章方面我却是不行的,只有些旁门左道的歪才罢了。”

    小桃听了笑道:“张先生也太谦了,我又不是主考官,你在我这里也不是写文章博功名,我要你写出天花乱坠的文章做什么用?对了,上次忘了问先生,你在棋艺上如何?”

    张景忽听她问到棋艺,不知她所为何来,便道:“我在棋艺上略通些,若是跟寻常人对弈,大约是七胜三负,若是遇上个中高手,怕是力不从心了。”

    萧十一在旁插口道:“桃子,你莫不是想让他跟人比下棋?”

    小桃点头道:“不是比下棋,只是咱们这酒楼若要推陈出新弄些新鲜的游戏活动,总不能只盯着一个猜谜吧,那天的联句虽好,但只是为了难为李文正才出的,毕竟懂的人少,若整天弄得太高深。恐怕曲高和寡,还是贴近大众些为好。下棋大约众人都会几手,水平高低不同罢了,而且咱们也不弄那太费事的,就将我那五子棋下法和黑白棋下法让张先生学了,再演示给众食客,等他们熟悉了,便可不定期的设一个棋擂,岂不是好?”

    萧十一先就拍手赞成,小桃又接着道:“这还不止呢,咱们找工匠多多做些五子棋和黑白棋还有那跳棋的棋具,就用玉石和琉璃珠子做成棋子,又好看又好玩,而且还是众人都没听说过的新玩法,买的人一定多,这岂不是又赚一笔。”

    此时萧十一乐得几乎要蹦起来,他从小桃那儿学会了几种新棋牌的玩法,玩的也颇精通,连小桃如今也难赢他,颇让他有点独孤求败的感慨,若是照小桃这法子在酒楼里时不时弄上一局棋会。这众人中定会有棋艺精湛的人,倒可以让他痛快杀个几局了。于是他第一个便举双手赞成,连一旁的帐房先生也暗服这位女东家太会赚钱了。

    张景却是从没听说过跳棋和五子棋还有黑白棋是什么东西,便存着疑惑相问。萧十一拍拍胸脯对他笑道:“张先生不必担心,一学就会,等我明日从家里拿了几副棋具,教你就是。学会了咱俩称对上两盘。”

    张景笑着答?br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