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大唐双生花第2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大唐双生花 作者:未知
过了半响也没有人应,那小胖子蹲在路中间也不打算离开,浑身还脏兮兮的,陈箫万可不愿去抱他,只得再次出声问道:“这是谁家的娃?”
这次终于都等来了“失主”大人,只见一身穿短打的魁梧男人从一隐蔽处走了出来,一边儿走还一边提拉着裤子,动手绑着自己的裤带,完了还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哎!来啦来啦!是我家的娃。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很明显此男人刚才正人有三急,把孩子给放在了一边儿。
陈箫万看清来人的容貌,瞬间如同一口气跑了几百米似的,心“噗噗噗噗”地直跳,立刻转身欲走回马车里躲起来。不过为时已晚,那人已经发现了他,大声嚷嚷着:“未来亲家!”
没错啦!此人正是那位杨兄。四年前周岁宴后陈箫万便对此人避之不及,陈李氏有命先疏远,再想办法解除婚约,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女儿嫁给来历不明的家伙的。这与将自己女儿交给人贩子有何区别?陈英对此深表认同。
马车里的三母女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陈李氏挽起车帘来看,不觉蹙眉,真是阴魂不散。李娟坐在她霸气娘怀里见到外间那人,掩嘴偷笑起来。
唯独陈英此时面无表情,她刚才可是在马车里听得明白,这“杨兄”说此刻马前蹲着的那邋遢的肉球正是他儿子。看着那团肉球的大小,从体积完全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那杨兄的小儿子,除非是这杨兄六年前就在外面留下了风流债。自己几年前的拼图技术的确已入化境,这丫的绝对没有帅哥范儿,整个就一白面馒头嘛。
陈英怎么看他都有点儿郝小子的派头,若他长大了不是洪大胖子就是吴家那猥琐老头,她现在已经能够预见到这杨兄的儿子将来若是有人肯叫他声三叔,他就会浑身发抖,半个时辰都停不下来。陈英更加确定她绝对不要嫁给他!
此时陈箫万知道已被人认出,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将自己的脸皮抹下来放到荷包里,唯有顶着被千刀万剐的生命危险转身,对“杨兄”牵强笑道:“原来是杨兄啊!别来无恙吧?”
“杨兄”一如既往地中气十足,“未来亲家这是去哪呢?”
陈箫万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在下正携妻女回乡祭祖,杨兄这是打哪来啊?”
“杨兄”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憨笑两声,“咱也正好回乡祭祖。未来亲家祖上哪啊?”
陈箫万客套道:“在下祖上离这儿不远,就在前方的苏州境内。”
“杨兄”猛地一拍大腿,看得陈箫万都替他疼了一下,“哎呀!原来未来亲家与杨某是同乡啊!正好正好!”
陈箫万正想着他正好什么,“杨兄”就已立马抱起地上那大馒头瞬间塞进了马车里。陈箫万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他却毫不客气地跳到了马车上与赶车的车夫比肩坐着,“未来亲家,杨某就不和你客气啦!搭个顺风车吧!”
陈箫万又见乌鸦,心想你和我客气过了吗?我怎么没感觉到?无奈只能走上马车,坐了进去,这才吩咐车夫启程。他此时才看见大丫已经几乎快变成了糯米糍,直接贴在了马车后面的车厢上,而陈李氏抱着小丫正向他投来穿心的万箭。
陈箫万只能望着身边那滚满泥沙的大白馒头轻叹,接下来看来这雨纷纷就要倾盆了,凄凉啊!
此时那脏兮兮的大白馒头正吧啦着眼睛反复在车里四个陌生人脸上来回巡视,每次目光飘过陈英时,她都觉得寒风阵阵。几人一路也没话,一直沉默着,只是陈李氏看看大白馒头,再看看自己相公,眼色越来越凌厉,直叫陈箫万心中忐忑不安,上牙和下牙不由自主地发生碰撞。
那杨兄一路与赶车的马夫套着近乎,偶尔还吆喝着唱上一嗓,不过那歌声真是“美妙”地不敢恭维。他一路也没叫停,竟跟了陈箫万一直到苏州城外的祖屋门前。
马车停下后,陈箫万伺候了家里三个以陈李氏为首的高贵女性下车,这才为难地开口问道:“杨兄的祖屋还有多远?要不我让车夫送你一程可好?”
那“杨兄”憨笑两声,抱起身边的滚沙大白馒头就说:“不用啦!杨某家离这儿还要走上一天呢!今日天色已晚,杨某只有叨扰未来亲家你啦!你不会不欢迎吧?”
陈箫万只觉黑线成幕,天昏地暗,想他十六七岁就继承家业,平日也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什么人没见过啊?但要说起脸皮厚,这位“杨兄”敢认第二,怕是没人敢和他争第一的。陈箫万牵动嘴角,连苦笑都有些牵强,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着想,他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杨兄,你看……”
“放心好啦!我不会嫌你家寒舍简陋的!”陈箫万夫妇连同两个女儿均差点直接就躺在了地上,如果可以的话陈英还想多抽搐几下。
万般无奈,陈箫万向陈李氏投去一个请求宽恕的目光,陈李氏此时也见识了什么叫做脸皮厚,深知自己相公一向为人宽厚,很难拒绝人。于是左右手各拉住一个女儿,一声不出地朝祖屋内走去,这一转身陈箫万才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今日是保住小命了。
陈英一路都看那滚沙馒头特别不顺眼,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进到屋里陈箫万招呼“杨兄”坐下,“杨兄”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陈箫万请坐二字刚出口,他已经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还好他至少知道自己是客,没有抢主位来坐。
“杨兄”刚坐下,便向陈箫万问道:“大丫是哪个呀?”陈英与李娟本就长得非常相似,除了亲生父母连府里的下人都时常将二人弄混,他分不出也不奇怪。
陈箫万淡然地指了指陈英,还没说话,“杨兄”立马拉了滚沙馒头到陈英面前,对他家儿子说道:“儿子!这就是你未来的媳妇儿啦!”
望着那略显腼腆的小胖子,陈英瞬间石化。看什么看?看你妹呀?看我不用钱是吧?你丫的休想将来我会嫁给你!小胖子看着此时陈英眼里的神色愣了一下,这小姑娘怎么横眉绿眼的呀?他不觉拉紧了自己爹的袖口子。
“杨兄”见到自己儿子的神色,哈哈大笑起来,“哟!臭小子,知道害羞啦?”
对于这对父子的所作所为,陈家众人反应各异。除了陈英,陈箫万背心透凉,感觉他陈家的列祖列宗都出来谴责他了;陈李氏只有一个感觉,很想两巴掌将这二人直接拍出门去;李娟却好似在看一出古装喜剧,不亦乐乎。
用过晚饭,各回各屋,陈英在屋子里坐立不安,最终决定去找小胖子“谈判”。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刚到祖屋的园子中间,便见到那滚沙馒头果然真的在地上拿着一把桃木剑滚沙。
陈英负着两只小手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伸出一只手的食指勾了勾,“你!过来!”
杨家小胖子站起身,还没弄清她是姐姐还是妹妹,正在犹豫要不要跟她走,陈英已经伸出一只手,拧住他的衣领将他拖进了一旁无人的角落。
直到看不见人影,陈英才对杨家小胖子说道:“你看看你长得跟个包子似的,你故意惹狗的是吧?我告诉你,我可不喜欢包子,更不喜欢狗。长得如此胖,连你自己的腰在哪儿你都不知道吧?我最讨厌死胖子了。别以为你是男人就可以不注意形象,我可只喜欢大帅哥,要想我嫁给你,建议你去整整容吧!否则就是痴心妄想!”
小胖子呆呆地看着她,根本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十分的可怕,于是只得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出声。陈英继续恐吓道:“你知道你爹说我是你未来媳妇儿是什么意思吗?”
小胖子惊恐而茫然地摇了摇头,陈英又问道:“那知道母老虎吗?”
小胖子这才点了下头,老虎他是听过的,听说会吃人,他娘可是经常告诉他:“再不睡觉老虎就要来把你叼走吃了。”
陈英捏起拳头,拇指冲自己点了点:“认清楚了!母老虎就是我这个样子!”
小胖子一听她就是传说中的老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陈英鄙视了一番,拍拍手,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太安静了!
☆、咒语不灵验
第二日,陈箫万终于送走了那对瘟神父子,回到屋里就接到陈家第一夫人陈李氏的严令,让他想办法尽快解决掉两家联姻的事情,否则他日后就等着过妻不爱女不孝的日子吧!
陈箫万虽然觉得自己很无辜,却也知道此事关系到大丫的终生幸福,只是那“杨兄”实在是个角色,如何做他还得从长计议。况且他至今连对方全名都不知道,更别说在哪儿安家了。指不定自己避开他们一家,十几年后对方把这事儿给忘了呢?虽然他也知道这个机会很渺茫……
祭完祖,陈箫万一家又回到了八景县的家里,过起了从前“风平浪静”的小日子。
话说李娟知道自己有个大神亲娘送的随身空间后,她也没闲着。此前她一向比陈英表现得淡定、低调是因为在现代她还没有太多牵挂,暂时还是孤家寡人,因此一直都既来之则安之的状态。
自从苏州祭祖回来以后,李娟就开始琢磨自己的随身空间了,从前可是在现代就知道这就是个作弊器,得好好利用一番。但是这几日研究下来,李娟都想不明白这空间该如何打开,她试过好几个方法都没动静。
这日李娟在园子里瞎逛,身后的似玉总是寸步不离,她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还好的是这似玉比陈英那个如花温柔乖巧些,而且李娟还发现她似乎有点儿呆。
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李娟忽然转身看向身后跟着的似玉,似玉原本十分本分地跟着有些打瞌睡,她这一转身顿时起了醒神的作用。似玉知道这二小姐平日里没几句话,至今也无法猜测到她的喜好,因此心中忐忑,怯懦地问道:“二小姐有何吩咐?”
李娟脸上瞬间浮现出笑意,这令似玉激灵了一下,李娟眨巴着她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很环保地说道:“我们来躲猫猫吧?”
似玉看着李娟那张天真无邪的脸,犹豫了一下,她也只有十三岁,玩童的习性还没褪尽,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挣扎一番拼命摇手道:“二小姐,奴婢不敢!”
李娟顷刻收起笑容,很咒怨地看向似玉,似玉惊了一下,只听李娟幽幽说道:“我要玩儿躲猫猫!”
似玉只感觉阴风阵阵,不停颤栗,“好!奴婢陪你玩儿。”
李娟伸出小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又换上微笑的脸庞,“你去趴那儿,数到一百再来找我。”她可是盘算过了,十声她什么都做不了,一千声太长,容易惹人怀疑,其他数字怪怪的,一百声刚好。
似玉看了她两眼,为难地走到大树旁趴着,还没开始数就听见李娟在身后用十分稚嫩的童声提醒道:“你可不许偷看哦!”似玉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李娟也没走远,跑到荷塘边儿一处假山后,回想起当日她那便宜姐姐要去摘荷花,她才无意间打开了那随身空间。心想难道是有什么咒语?那日她可就是叫了声救命。
于是李娟握着自己的长命锁,十分细声地叫道:“救命!”然后四下张望,自己仍在原地。失败!
她不甘心地又继续捏着长命锁低声呢喃:“救命救命!”天地仍然没有因此变色,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再次失败!
继续道:“救命救命救命!”还是失败。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念了无数次救命之后,她瘫倒在假山内侧,挫败地大叫一声:“救命啊——”
这声响彻陈家大院的歇斯底里瞬间招来了园子里的众人,当有人将她从假山石缝里逮出来的时候,一人忽然指向荷塘大叫一声:“啊——”
好吧!李娟又“顺手”救了那个便宜姐姐!
陈箫万的书房里。
如花和似玉俯首跪着,管家陈海的老婆张妈正手脚麻利地替陈英换着衣服,陈李氏抱着“受惊”的李娟狠狠瞪着两个“失职”的贴身侍婢,陈箫万负手踱步。
好一阵子陈李氏才板着她那张女狮王的俏脸厉声道:“说吧!你俩怎么服侍两位小姐的?”
如花似玉委屈地互望一眼,如花道:“大小姐说要到园子里玩儿,刚走出来,她就说忘了带她扑蝶的纱罩子,让奴婢回去拿!因此……”
“如花,你的意思就是说大小姐的错咯?她从小就爱极了荷花,要不怎么给你起名叫如花呢?就是要时时提醒你,她随时有可能跳到荷塘里去!”陈李氏愤然咆哮,如花肝胆俱裂。
陈李氏又看向似玉,“你呢?”
似玉嘴角微颤,似哭非哭地颤声说道:“二小姐说要和奴婢玩躲猫猫……”声音细的象蚊子飞过,不是一群,仅有一只。
“不用说了!又是二小姐的错是吧?你二人进府的时候,我是如何交代的?你们全忘了吧?”陈李氏不停地深呼吸,依旧娇声震耳,似玉低泣。
此时陈英已换好了衣服,狠狠瞪了自己的便宜妹妹一眼,心想她支开如花容易吗?居然小丫又“不识时务”地来搅和,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的,她居然三番五次地打破自己的反穿越计划。
她刚才好不容易骗了如花离开,三步并作两步地飞身跳进家里那片荷花池,还没来得及晕呢!这小丫就撕心裂肺地大喊救命。心想平日与她交情也不咋滴呀!她怎么就死咬着自己不放呢?
至于李娟嘛,此刻是非常非常地纠结,好不容易支开了似玉,空间没打开,还引来一群人围观自己。顺手救了便宜姐姐吧!她似乎还不领情。李娟对陈英“爱”荷花这件事情也非常地嗤之以鼻,见过追星追到跳海的,还没见过爱荷花爱到三番五次跳荷塘的。
还好此时陈箫万见两女儿似乎没啥大碍,也就对自己夫人小心提议道:“夫人,我看还是算了吧!大丫和小丫也没啥不妥,如花似玉还不太熟悉她们的习性。下不为例!”
陈李氏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眼看向如花似玉,“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今晚你俩谁也不许吃饭。下次要是哪个小姐再出什么差池,你们就等着受罚吧!”
二人忙谢过老爷和夫人,领着各自的小姐回屋,陈英和李娟走到房门前时同时转头对对方哼了一声,娇小的头颅甩向一边转身离去。
这晚如花似玉因为自己的小姐被罚了没饭吃,陈英与李娟心中不忍,二人吃饭时,分别带了一个小布袋子。陈英见餐桌上刚上了一只盐焗鸡,立马抄起筷子就向鸡腿发动攻击,筷子刚碰到鸡腿,发现有另一双筷子也同时攻到。
陈英抬眸看向那双筷子的主人,居然是那屡次破坏自己反穿计划的小丫,心中来气死死按住鸡腿不给。李娟也不示弱,两双筷子点在鸡腿上,瞬间成了两具二女抢鸡腿的雕塑,只是眼神正处于焦灼的对峙状态。
陈箫万与陈李氏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眼前景象,慌忙拉开二人。陈箫万不失时机地向二人循循教导:“古有孔融让梨,你姐妹二人应该互敬互爱才是。”
陈英哼了一声,心想孔融让梨不该是妹妹让姐姐吗?李娟也哼了一声,心道让你妹,那就是让我!
陈李氏打断陈箫万又要出口的废话,将盘里的两只鸡腿夹到二人碗里,很慈母地说道:“你们谁也不用争,鸡不是有两条腿吗?”
陈箫万听着有理,不觉点了下头,忽然又想起她的话里有弊病,不识时务地问道:“那万一她们争的是鸡头或是鸡屁股呢?”不能放任,一定要好好教育,要知道养不教可是父之过,他可不想背这黑锅。
陈李氏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站起身双手叉腰,摆出狮吼功的架势,怒道:“姓陈的,你故意是吧?”
陈箫万立马拿起筷子埋首扒起白饭来,目光紧盯着桌上装盐焗鸡的盘子,他没说错什么呀!陈英乖巧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在盘子里夹了鸡头给她爹,“爹!鸡头给你。”
李娟也很可爱地站起身夹了唯一的一个鸡屁股走到陈箫万旁边,放进他碗里,“爹!给你鸡屁股。”陈箫万泪流满面啊!还是两个女儿贴心,看来她们没有朝她娘的方向发展啊!刚才自己的一番教导虽然惹怒了第一夫人,但也收到了些成效,暗自欣慰。
陈英与李娟看了可怜吧啦的帅哥爹一眼,心里同时喊了一声霸气娘威武,旋又心中暗思,谁吃鸡头和鸡屁股啊!你喜欢就赏你。两人趁陈箫万夫妇不注意将鸡腿放进了小布袋子里,又七手八脚的弄了不少菜打包起来,饭还没吃完就先后溜回了自己屋。
这使得她们的爹娘都感觉很奇怪,平日两人不吧啦干净盘子都不会离桌的,今日怎的就齐刷刷消失了呢?下人来收碗筷时更奇怪,明明一只盐焗鸡都被消灭地干干净了,为何不见几根骨头呢?尤其是大腿骨和翅膀的骨头完全失踪了。
下人得出一个结论,要不这就是一只无骨鸡,要不就是两个小姐吃鸡不吐骨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听过,吃鸡不吐骨头那是第一次遇到。
两人分别拿了饭桌上收刮来的美食回屋,给了各自的如花似玉。如花呆滞着看着自己的大小姐,泪光闪动;似玉掩面而泣,感动良久,两人暗暗誓死效忠各自的小姐,绝不会有二心。
这日夜里,似玉睡得很沉,因为二小姐待她实在是太好了,连做的梦里都全是二小姐那看起来有点阴森的笑脸。但她不怕,因为她知道二小姐是心疼她的。
大约三更,一声悲鸣划破陈家大院的上空:“救命啊——”各屋瞬间亮起烛光,陈箫万夫妇披上衣服便朝声音传出的小丫房里跑去。
刚进门陈箫万便立马关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似玉正抱着发出那声哀嚎的二小姐,惆怅应道:“回老爷,二小姐许是梦魇了吧!”
陈李氏心疼地抱过李娟,喃喃道:“真可怜。”
李娟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可怜,那大神亲妈送的随身空间她就进过一次啊!今日之事,便宜爹娘惩罚了如花似玉,自己怕是很难再支开似玉的了,她忍着瞌睡辛辛苦苦熬到三更,就是为了再实验一下那句“咒语”,没想却引来了一屋子的人。
陈英也揉着稀松的眼睛走到了小丫的房门前,看了看里面的情形,扁了下嘴,心道这便宜妹妹不会做“英雄”做得上了瘾,以为自己梦游出来跳荷塘吧?大半夜做梦都想当英雄?真是幼稚,果然小破孩心思单纯。
作者有话要说:两穿越货挺犯二的!还没习惯穿越生活啊!
☆、全不费功夫
自那晚以后,李娟发誓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看她的笑话。她却也没放弃,又仔细回想当日的情形,于是便有了以下几幕。
一日陈箫万与陈李氏在自家房里郎情妾意,陈箫万拿着支描眉的笔正替他那母狮夫人画眉,两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忽然听见园子里小丫又扯着嗓子大叫:“救命啊——”
陈箫万手一抖,陈李氏那两条柳叶眉立马失去对称,右边那条依旧柳叶飘飘,左边那条直冲云霄。二人也顾不得陈李氏的那条左眉了,陈箫万立刻施展出他那快进般的步伐,陈李氏也拧着袒胸裙的下摆冲进园子。
只见陈英安然地坐在园子的小石桌边儿,拿着她的粉红小丝帕一动不动地维持着一个姿势,茫然地望着爹娘跑来的方向,而如花正规规矩矩地立在她的身后。陈箫万与夫人对望一眼,大丫没事!那小丫呢?
没一阵见李娟垂头丧气地从一处花丛中走了出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似玉垂首站在花丛边儿上。夫妻二人忙跑到李娟身边,上下左右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她的确没有受伤,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陈李氏面色关切地问道:“小丫,你嚷什么呢?”
李娟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了她霸气娘一眼,猛地耷拉了一下项上首级,“刚才在草丛里看见一只蚂蚱!”
陈英丢去一个蔑视的目光,从此二小姐怕蚂蚱的传闻不胫而走,陈李氏下令让家里的下人们都行动起来,抓尽陈家大院的所有蚂蚱。
又一日,陈英带了如花正在花园里玩扑蝶儿,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救命啊——”她的动作瞬间定格,等待检阅。
于是陈箫万与陈李氏又如天降神兵一般同时出现,目光当然还是先聚焦在陈英身上,见到她举着扑蝶的纱网,向二人投来一个无辜的眼神。
没一会儿李娟又从石山后面钻了出来,身上裙子破破烂烂,二人立马跑了过去,陈李氏柔声问道:“小丫,你咋啦?”
李娟欲哭无泪地应道:“刚才见到只水蚂蚱!”
陈英毫不吝啬地送了她一记白眼,才收起了自己的姿势。从此二小姐连水蚂蚱都怕的消息传遍了陈家大院,陈李氏发话让家里的所有仆人都铭记在心,见到一只格杀勿论。
李娟没找到窍门所在,心里十分不爽。这日在陈家大院里围着荷塘走了几圈,摸着自己的长命锁,万分惆怅。一下想起那日她是与陈英一起掉进荷塘之中,便把目光投向了对岸的大丫。心想难道要靠她?
李娟蹦蹦跳跳地走到陈英身边,眼睛眨巴眨巴地望向自己的姐姐。陈英正在无聊地盘算着下一步反穿计划,没想那从来也和自己没句话的小丫会跑来送自己一记殷切的目光,不觉楞了一下。
李娟温柔地拉起陈英的手,似乎在表达她的姐妹情深一般,天真无邪地说道:“姐姐,跟我来!”
陈英更加疑惑,却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于是站起身,跟了她走到旁边的石山后。如花似玉见二人也没走远,便原地待命,没有跟来。走到石山后停下,李娟拉着陈英的手,鬼鬼祟祟地念叨:“救命。”
陈英没听清楚她说什么,于是望着她问道:“什么?”
李娟四下张望发现除了风吹草动,眼前依旧如此熟悉。心想或许是心不够诚吧!于是忽然抱住陈英,扯开嗓子叫道:“救命啊——”
陈英算是明白了,她那犯二的便宜妹妹只怕是前几次没成功,这次故意把自己拖来身边邀功的。待众人到齐以后,陈英倒是没听到李娟拿自己开刀,李娟只悻悻然说了两个字:“毛虫。”
……
如此几次,连陈英都不得不佩服她那便宜妹妹,只要她一吆喝,家里蛇虫鼠蚁瞬间灭绝一个族群。但也头疼得紧,她这有一声没一声的叫唤,自己的计划全盘落空了。陈箫万与陈李氏也有些神经衰弱的迹象,于是只得一次下令只要家里出现长得不讨喜的小虫子,统统干掉。
陈英不得不感叹:啊!世界是多美的美妙!啊!空气是多么的清新!便宜妹妹在陈家大院上演狼来啦!
李娟却对那救命二字深恶痛疾,发誓将来没必要绝不出口。她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是开启随身空间的秘诀所在,而她的便宜姐姐也不是钥匙的一部分。于是陈英又发现李娟规矩了,害得她的狼来了计划又被活生生扼杀在了摇篮中。
这日傍晚,似玉命人抬来一小木桶准备替李娟沐浴。这二小姐心情却十分不好,衣服还没替她脱,似玉就被撵了出去,只好静静在屋外等着。
李娟在屋里的水桶旁自己扒拉着身上的衣服,长命锁却卡住了李娟的丝衣领子,她生气地用力一拽,长命锁的链子断掉了,勾在了刚扒下的丝衣上。只听哗啦一声水响,忽然屋子瞬间变了样子,李娟惊异的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那个随身空间里。只是她手上拿着件半湿透的丝衣上面还吊着她那可怜的长命锁在晃悠,一脸木然的表情。
没一会儿,李娟切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是水!”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早知道这么简单,她干嘛象小丑一样被人笑话那么多次啊?
不过她知道自己进来得不是时候,万一等会似玉发现自己不在房里,这人间蒸发的戏码恐怕得把她那便宜爹妈吓个半死。而且现在也没准备,既然已经知道如何进来了,来日方长嘛!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园子中间的一棵柳树下。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都明白了,原来空间的出口虽然一直在那儿,但出来时的地点却是与自己进去时的方位随时地在变化。既然知道了,下次就留心点儿了,别掉到不该掉的地方,连累得小命都没了。
李娟拿着那件被她扯坏的丝衣走过似玉面前的时候,看着她脸上诧异的表情,十分淡定地问了句:“干嘛?没见过本小姐从园子里回来吗?”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似玉仍呆滞地站在门边儿,她是见过二小姐从园子里回来,而且是无数次的见过,但不是没见到她出去吗?
似玉正疑糊地时候,李娟转过她娇小的身躯,瞄了似玉一眼,又云淡风轻地说道:“还不进来给本小姐洗澡?”
似玉哦了一声这才跟了进去,李娟将自己的丝衣和长命锁放在了一旁。舒舒服服地躺到木盆里,享受着似玉的贴心伺候,嘴里哼哼唧唧地唱起小曲儿来:“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似玉不觉呆了一下,她尚未从之前的震惊里清醒过来,此时平时话都不多一句的二小姐居然唱起歌来了,看上去心情还十分的好。难道是在开心她刚才瞒过自己偷跑出去的事情?
这日后,李娟便开始研究起自己的随身空间来,为了避人耳目,她通常会在晚上掌灯以后告诉似玉她要在房里一个人呆着,谁也不许进来打扰她。似玉也就十分听话地守在门口,但每次李娟要独自呆会的要求提出以后,过上一个时辰李娟就会莫名其妙地从外面走回来,嘴里还念念叨叨地不知道在嘀咕啥。不过似玉却很忠心地没有怀疑过她,只是以为平时沉默不语的二小姐在和自己玩儿游戏呢!
陈英却发现了李娟的异样,家里现在蛇虫鼠蚁被齐心合力灭绝了,她似乎又和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卯上了。陈英每次在园子里思考自己的反穿计划时总能见到李娟在花坛里毁坏那些花花草草。而且似乎与那些花草有仇一般,总是连根拔。
不过很快陈英发现李娟似乎不是与花草结怨,她每次拔了花草以后就会偷偷拎回自己房里。陈英不觉为她房里的丫头们头疼,也不知道这二货便宜妹子堆了多少枯枝烂叶在她房间里了。别说打扫,只怕她房间都快成花园儿了吧?
陈英从未将她的惊天发现告诉任何人,她觉得小丫喜欢二就让她二去吧!就别阻着人家开发智力了,总比日日在园子里大叫救命的好!妨碍她回去找她家二少。
李娟可不是在犯二,她这是在搞科研,将来说不定这大唐就成了她的天下。她每日把园子里的花草偷回自己房间,等到晚上独处时,她便偷偷带进自己的随身空间里。经过这些日子的反复测验,她发现园子的菜地种出来的东西比花园里还漂亮,而且似乎花期也缩短了不少,连不同季节的花都能同时开放。
只可惜她现在年纪太小,平时都只能呆在园子里,因此无法偷偷上县城里去买种子,要不她早就种上瓜果蔬菜了。她乐意偷花园里的花草吗?不是闲得慌,自己找乐子吗?
不过很快李娟找到了一个契机,这日她正在园子里扒拉着花花草草,见到她娘陈李氏与管家的女人张妈走了进来。她忙拍干净手上的泥土,完了也不忘在似玉身上擦了两擦,然后乖巧的走到园子里的石桌旁。
陈李氏与张妈也正好走了过来,陈李氏坐下后对张妈问道:“你是说家里去年年后租出去的那两亩地?”
张妈点了下头,“是啊!夫人,那寡妇才死了相公,恐怕自己也弄不好了,想着回乡下。因此恐怕是暂时要丢空在哪儿了。”
陈李氏低头沉思了下,“张妈!你去帐房支点儿银两,给那寡妇送些去吧!也怪可怜的。年纪轻轻的没了相公,日子也不好过。如果她实在没那力气干粗重活儿,我们也强迫不了的。况且勉强要她继续当初的租地契约的话,若是她交不出租子,到时亏的也是我们自己不是?”
张妈含笑点了下头,“夫人就是心慈,既然如此我就照办啦!不过那两亩地……”
陈李氏淡淡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张妈前些日子不是说自己家的弟弟来了八景县吗?说是想种点儿甘蔗什么的,这不正好吗?只要按时交齐地租,租给谁不是一样啊?”
张妈立刻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是是!夫人真是替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想得周到啊!”
陈李氏笑道:“那你下去吧!一切按规矩办就是了,他是你弟弟,就按自己府里下人的租金给他吧!府里之前不是还有些甘蔗的种子吗?一并给他吧!”张妈又开心地笑着连声谢了好几次,这才离开了后院儿的花园儿。
陈李氏转头望着李娟慈爱地笑了一下,李娟此时也是满脸笑容,看来自己可以种种菜养养花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节日快乐!希望能给你们带去快乐!喜欢的妹妹们!收藏一个吧!
☆、多管他人事
话说张妈这头刚到外面园子,走进府里的仓房去取夫人答应给她的甘蔗种子,李娟便背着小手跟了出来,走到张妈跟前儿,天真无邪地对她笑着。
张妈着实楞了下,这两小姐出生以后性格都十分怪异,大小姐嗜花如命,几次掉在荷塘里差点儿淹死;二小姐平日寡言少语,却十分害怕小虫子。此时见到李娟的笑容,张妈直觉得背心都凉透了,不是她笑得可怕,而是这八景县有谁不知道这两小祖宗是河东狮的掌上明珠啊?惹恼任何一个都没好日子过。
张妈立刻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二小姐,柔声问道:“二小姐怎么出来了?”
李娟声音甜甜地问道:“张妈,你在干嘛?”
张妈忙说道:“奴婢正想拿夫人刚才应允送我家弟弟的种子。”她特地将夫人二字说得特别的重音,免得被这二小姐误会自己监守自盗,虽然她年纪尚小,但万一说错一句话,人家可就会误会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事儿可千万别落到她头上。
李娟点了点头,向仓房里四望了一下,问道:“是刚才娘说的甘蔗种子吗?”
张妈点了点头,“是啊!”心想她似乎知道这事儿,那就不必担心了。
李娟忙问道:“在哪儿呢?”甘蔗她就吃得多了,种子长啥样她还真没见过,再说这仓房这么大,她要找不是大海捞针吗?这费体力的活,她可不会干。
张妈不知道她要干嘛,但她可是陈家大宅的二小姐,问起自然要答的。她拎起一个麻布袋子搬到李娟面前,隆重介绍道:“就是这袋东西了。”
李娟背着小手,一副大人模样,“打开看看!”
张妈忙解开布袋上的绳索,李娟伸头望着布袋里那一粒粒非常细小的颗粒,点了下头,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袋子,便在里面抓了两把。完事儿把自己的小袋子系好,才拍拍手对张妈说道:“好啦!”说完转身就走。
张妈茫然地望着李娟的背影,心想她要这种子来干嘛?不觉看了一眼尚未转身的似玉,似玉也正做着丈二和尚,因此张妈在她脸上看到的表情其实也就是她自己的表情。
似玉转身跟着李娟朝内院走去,又见到她那二小姐在前面哼哼唧唧地唱着小曲儿,还把手里装了不少甘蔗种子的小布袋晃得跟风车似的。李娟回到内院儿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刚到门口,她便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似玉,“我回屋睡会儿,不许任何人进我房间。”
似玉最近从她口里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句了,于是点了下头,也没问什么,便规规矩矩地站在了门边儿。李娟拿了种子,跑到茶桌边儿倒了点儿水,躲到屏风后面,用水在自己的长命锁上抹了抹,一道红光又将她送到了随身空间里。
她走进那间小木屋,在百宝箱里摸了一阵,心里想着自己需要的工具,没一会儿就弄了出来。这百宝箱还真是善解人意,连她要的东西都小模小样。她悠哉悠哉地跑到木屋前的那块地里,开始辛勤耕种起来。
想想自己没啥经验,万一种不活呢?于是只少量地试种了几棵,之前弄进来的可都是有根的,随便挖个坑就埋好了,李娟知道这空间有个功能,只要自己不来摘,似乎种在里面的东西也不会坏。这点李娟十分喜欢,就象一个保鲜盒一般,不过比现代的保鲜盒可强多了。
李娟哼着小曲儿,种着甘蔗,想着不久的将来自己就可以吃到自己亲手种的甘蔗了,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好似又回到了现代一样,一想起现代,李娟就想起了那个和自己便宜姐姐一个名字的陈英来。也不知道这些日子自己没上游戏,她会不会想自己呢?
李娟想着现代的陈英,在心里又将自己那便宜姐姐大丫鄙视了一番。陈英可不像她,至少不会傻到没事老跳荷塘里去摘荷花,地球人都知道,水是会淹死人的,她却从来不吸取教训。前几日还有被她那贴身侍婢如花发现她又企图到荷花池里去对荷花表达她的仰慕之情,真是二得可以。
过了些日子,李娟种的甘蔗终于都长大成熟了,空间里的东西都成熟得十分快,她忙去找来工具想亲手收割自己的第一次劳动结晶,这才发现自己小手小脚的根本就弄不断那么大的一根蔗。李娟挫败地躺在空间里的草地上,心里暗骂:“大神亲娘,你该不会是叫我整根啃吧?”
最终她放弃了收割计划,反正放那儿也不会坏,更不会变化石,等自己长大再来享受吧!原来现在给自己一个空间也是白搭,她才五岁啊!五岁能干嘛?
李娟只好悻悻然地走出空间,站在那棵柳树下长叹,“大神亲娘,你这不是折腾我吗?”
李娟没了消磨时间的玩物,只得认真做起她的五岁小娃来,闷得时间长了开始磨皮擦痒起来。她姐姐大丫成日脑里全是反穿计划,比起她来可是忙碌不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