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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我等你到风景看透 作者:香小陌

    的”,就穿这种紧身的前tu后qiao的牛仔裤,玩着摇滚,留着爆炸式的长发。摇滚青年们身背的长柄吉他,事实上就带有某些器官的造型含义,在舞台上每一次颤抖着、咆哮着挺动吉他,就是向这个浮躁的世界传递性解放的诱惑和冲动……

    “这歌会吹么?哎你吹一个我听听。

    “《红蜻蜓》,《青苹果乐园》,你吹一个么!”

    周遥永远是那个话多的,挑头的,直到陈嘉皱眉回了一句:“烦,你嘴就合不上吧?”

    陈嘉就把两手凑在唇边,手里其实就没有琴,没带口琴出来,却能以手型模拟口琴,甚至对得准每个音符应该存在的位置,紧闭的嘴唇里轻轻哼出那首歌的调子……

    真好听。

    周遥目不转睛望着人。

    周遥跟店主买了小虎队三人组以及齐秦的两张海报,八毛钱一张,两张卖一块五毛。他又要买专辑磁带,死活缠着店主砍价,十块钱一盘带子实在太贵了,五块钱吧!“五块钱我们俩一人买一盘!”周遥说。

    陈嘉瞪了周遥一眼,五块钱忒么也是钱啊,谁说要买了。

    周遥当时那样儿,就是把羊皮小夹克往后掀开着,吊在后背上,俩胳膊肘把夹克撑开,胯一扭,戳在音像店里,一双长腿轻晃着,还穿的一双皮鞋。

    清秀,帅气,有范儿。他也就是年龄还不大,年龄再大点儿,他自己就可以印成一张海报,贴在这家店门口,毫无违和感。

    周遥把两张五块钱纸币贴在他下嘴唇上的,叼着,瞅着那店老板,卖不卖,您到底卖不卖?!

    店老板拗不过这种,以为又是胡同里野出来的不良少年,再不卖就要把三棱刀拔出来了。算了,十五块钱给你两盘带子拿走拿走!

    周遥美滋滋儿地把两盘磁带揣怀里,顺手搂着陈嘉跨出店门,冬天里的阳光真好啊。

    “你听吗?你挑一盘拿走,咱俩换着听。”周遥说。

    “不用,你自己听吧。”陈嘉说。

    听个屁,他只有来音像店里才能听歌。

    “那你下回去我们家听,”周遥说,“我们家礼拜六下午总没人,下回去我们家玩儿。”

    ……

    在陈嘉不太靠谱的回忆里,周遥好像也是第一个,邀请他去家里玩儿的。

    中午他俩吃的是烤白薯,就在关东店副食商场门外,路边卖烤白薯的摊子。

    冬日里老北京街头的“老三样儿”,比食堂里可好吃多了,就是糖炒栗子,冰糖葫芦,烤白薯!路边就支着这一个生锈的铁皮桶子,里面生火,冒出一股一股黑烟,铁桶上面摆着一圈白薯,干烤,慢慢地烤熟。

    “红瓤的白薯最好吃,你挑红瓤的。” 陈嘉特意教给周遥。

    “我们那边儿管这个叫地瓜。”周遥说。

    “白薯。”陈嘉说。

    “这瓤要么是红的,要么是黄的,我就没见过白色的!”周遥反问,“你们凭啥管丫叫白薯啊?”

    老子从小到大就管这个叫白薯,陈嘉瞅对方一眼。

    “白薯丫同意你们这么叫么?”周遥道。

    陈嘉瞪了一眼,你吃不吃,你这么多废话?

    “呵呵我也知道叫白薯么……”周遥咧嘴笑了,就是逗陈嘉呢,“我在北京生的,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城里住过,后来才去东北。我们家爷爷奶奶亲戚都还在北京呢。我还有点印象,好像是在东单大街边上、中山公园门口,看菊花展览,我吃过烤白薯……”

    三毛钱一个烤白薯,陈嘉也就请得起周遥吃白薯了。

    他又拦腰把周遥往后推了推:“有火。”

    周遥:“没事儿——”

    陈嘉又说了一遍:“有火,你皮衣服会烧出疤。”

    周遥已经迫不及待伸手去抢了:“这个烤好了,可以吃了吃了!”

    烫,贼烫的。

    周遥“腾”地又缩回来,吹手指,然后再拿,“嘶嘶”地又缩回来,往嘴里含着他的手指,“真烫啊”。

    陈嘉冷笑一声,好像是笑话他瞎咋呼又怂,轻骂了一句“傻B样儿的”。

    “你说我什么……”周遥一肘子从后面勒住陈嘉就往后扳,陈嘉已经空手把一个白薯抓起来了,热气腾腾抓手里正倒腾呢,“烫着”“我靠”“啊——”

    两人勒着抱着打成一团,一个烫白薯在四只手里颠来倒去,周遥狂浪地大笑。还是陈嘉拿了那个白薯,在冷风里吹了一会儿就不那么烫了,帮他剥开皮。然后才去拿自己那块热白薯。

    “还是你手上皮厚,好用。”周遥腆着脸呵呵的一乐。

    “你脸上皮厚,有什么用?”陈嘉说。

    “靠,你又说我。”周遥吃得满嘴都是,笑,“陈嘉你行。”

    一团红瓤在冬日的温度里特别诱人,香气扑鼻,又暖又甜。在周遥儿时的记忆里,烤白薯这玩意儿并没这么好吃。可能是饿了吧……真挺香的。

    他们又坐回一站地的电车,回南营房胡同,回陈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