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81

      说吧,孩子归谁 作者:太紫重玄

    头缠绕。坐立不安了半个时辰,韩梦柳终于平安进门,将一黑包袱拍在桌上。

    “只能看一个时辰,之后我再送回去。”

    李怡感激而郑重地望了他一眼,打开包袱,明黄织锦上一团金灿灿的飞龙,绣纹密实灵巧,配饰珍贵夺目。仔细将边边角角一一看去,李怡的神情几近绝望,“说实话,这件龙袍真是处处透着瑞福临的工艺,哪里不同,我也看不出。”

    “言下之意,是否学得太过刻意?”

    李怡蹙眉,“可没有证据证明是有人故意学的,说是瑞福临所制,谁都反驳不了……”脑中突然一闪,他兴奋地紧紧抓住那根或可救命的稻草,“我看不出,天下人都看不出,甚至瑞福临自己人都看不出,但只要真有不同之处,有一个人一定看得出!”

    韩梦柳亦难得激动,“是谁?!”

    李怡呲牙一笑,“我爹。”

    李重诺与杜明礼打小在方大通老员外门下修习制衣与木器技艺,各开商号后又磨练出不少新巧,且始终互相紧紧盯着,但凡对方有个风吹草动,就寻思着怎么反击。

    此时李怡将全部希望寄托于父亲身上,却不料李重诺夫妇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来,一看到那件明晃晃的东西就魂飞魄散了,大骂李怡惹火烧身,叫他赶紧哪儿弄来的哪儿送回去。

    李怡苦劝无果,扑通一跪,“爹!事情已惹下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破绽将功折罪,而且越快越好,拖一刻就多一分危险!爹,儿子求您一看!”将头磕得“咚咚”响。

    李重诺拧眉盯着李怡,再看立在一旁一身夜行衣面色淡然却坚定的韩梦柳,心道这两个年轻人真是不知死活。

    长叹一声,他终于抖着手拾起龙袍,反复细看。

    室内寂静,沙漏之声几乎可闻。

    “似乎没什么不同……”李重诺喃喃自语,突然一拍李怡,“是了,去调褪色水,浓些,五倍。再拿最细的绣针来。”

    恒庆元与瑞福临织染技艺不凡,衣料极不易褪色,别说是平时洗衣所用皂角之类,就算是染坊中所用的褪色水都不能奈何。如今调浓稠褪色水,是要在染料上下功夫?

    李怡又疑惑又期待地跑着去办,准备好一切,李重诺小心翼翼捏起龙袍一角,伸向褪色水。

    “伯父,晚辈失礼插一句。”韩梦柳道,“此乃极重要的证物,损坏是否……”

    李重诺道:“我只需极小的一块,而且我既敢如此做,就有本事令它迅速复原。”

    韩梦柳恍然,“伯父技艺高超,晚辈佩服。”

    李重诺将龙袍一角拇指大小的一块浸入褪色水,片刻后取出铺平放在一旁。又将自己所穿外袍一角同样浸入,再取出放好。众人眼看着两块布料上的色彩渐渐变淡,一盏茶后完全褪成灰白。

    李重诺捏起绣针挑出褪色龙袍上的一根丝线,让李怡将灯拨亮,再以绣针拨开丝线外层,露出其中包裹着的更细更小的线芯。

    韩梦柳不禁赞道:“丝中有丝,果然不凡。”

    李重诺道:“包芯丝线工艺相当精致,能增强衣料韧性,且不添重量,但不易学,许多制衣坊都不会。也只有王公贵族高门大户制衣才会用此线。”

    韩梦柳道:“然王公贵族高门大户往往并不晓得其中玄机,只知道穿。”

    “正是。”李重诺又以相同的手法拨出自己外袍丝线中的包芯,将两条芯并在一起,“你们来看。”

    李怡、韩梦柳、李夫人同时探头过去,李怡首先道:“爹你衣裳上的包芯还有颜色,但龙袍那条芯就没有,这意思是……我们恒庆元的织染功夫更好?”

    李重诺摇头叹息,“其实我这件袍子,是我亲手照瑞福临的手法制的。”

    “什么?!”众人面面相觑。

    “此事说来话长。”李重诺起身走到一旁,“从前在师父门下,我乃大师兄,时常指导师弟。因年幼调皮,的确曾常常欺负他们。有一回我叫杜明礼替我洗衣,他不愿意,我就说师父有个独门秘技只传首徒,他若替我洗衣一个月,我就告诉他。当时杜明礼很小,还傻着,犹豫一阵就答应了。一个月后我告诉他,染色应浸四遍而非两遍,那样的话颜色永远不会褪掉,有钱有势的人家都穿这样的衣裳,能卖大价钱。我是胡说的,杜明礼却信了。后来师父考核,他就浸了四遍,但超过了时间,衣裳没制完考核没通过,还被师父罚了一顿。可杜明礼很轴,跟我杠上了,打那以后但凡染色就浸四遍,还说就算浸四遍也会比我制得又快又好,后来他开了瑞福临,也这样要求工匠们。”

    李重诺说这段往事时一直负手背对众人,李怡便肆无忌惮地露出鄙夷:虽然是他爹,但此等行径当真令人不齿。还有杜松风他爹,也当真是又蠢又轴,连带生出的杜松风都一模一样。他就不同,不仅没有继承他爹曾经的恶劣,反而成长得如此胸怀宽广英伟不凡。

    “所以伯父方才是为了证明……”韩梦柳上前一步。

    “这件龙袍染色时只浸了两遍,绝非瑞福临所制。”李重诺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