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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探花[古穿今] 作者:开云种玉
是一个国际的环境保护基金支持。该基金会出手大方,策划在华国拍主题电影《山之彩》(Colors of the Mountain)。邀请三组男女演员,演绎三段与山结缘的故事。每段故事拍摄时间不长, 两个月的暑假可以搞定。
主题电影带着强烈的中心思想,象征意义更浓。更接近文艺片路数。比起考虑观众的心情, 它更看重内涵的表达。这是陶清风没有接触过的类型。他拍摄过的所有电视剧和电影,都是内容先行,然后交给市场和观众检验,并以此作为标准。
陶清风这段时间在读传播理论的书籍,和该《山之彩》电影的导演见面。导演叫做庄麦斯,混血儿,汉语也很好,他们交流得很顺利。
陶清风道:“文艺片我看得不多,理解得可能比较肤浅。我认为传播的终极目的是交流,但许多文艺片——恕我直言——并不像是在交流。不知《山之彩》是哪一种?”
文艺片里也有许多路数,广义的文艺片中:有的被大众冠以“文艺”的,其实是小清新的商业片,在票房上成绩也不算差。还有因为题材边缘化、或者内核比较暗黑,但本质上仍然是猎奇的商业向故事。但狭义的文艺片,陶清风参考过好几位国际有名导演,发现都带有强烈的个人风格,有些陶清风能看懂,但有些连他都觉不知所云。
庄麦斯拍了好几部文艺片,也得过国际大奖,并没有介意陶清风这直接的问法,娓娓道来,“大众传播的电视、电影,把内容演绎给观众,让他们认可,这是主流方式。但你口中‘不能交流的文艺片’也有其存在意义。就像一只动物在原野上对无人星空发出声音。在我看来,文艺片是自我表达,尽管大众无心去倾听。”
陶清风很快跟上了对方的思路:“可是声音需要被听见……”
“不,比起被听见之前,声音首先要发出来。至于能不能听见,那不是文艺片的目标和责任。”庄麦斯淡淡道。
陶清风问:“那么文艺片的目标和责任究竟是什么?”
“捕捉那些声音、记录那些画面,叙述那些经历——譬如十亿光年外的一颗星星死亡。又譬如一颗白细胞英勇战斗后牺牲。很多人觉得没有意义是因为无法共情。商业片都要遵循价值观去转化传奇故事,以引起观众的共情和关注。但文艺片没必要。星星死了,就是意义。”
不得不说陶清风还是有些没听懂。以他的理解力来说实属罕见,或许这也是文艺片的特质,但不妨碍陶清风大致明白了庄麦斯对待商业化的观念——
市场浮云,观众不要。有缘看懂,无缘不求。
庄麦斯是个任性的富二代文艺片导演,有自己一套坚持的美学理论。他拍出来的片子,陶清风查过,除了两部玩票似的商业片,其他的票房就没有上过五百万。但并不妨碍收获影评人真情实感的评论,也不妨碍他把国内外奖项一一囊括。
陶清风心情复杂,在听说庄麦斯背后那个环保基金也不在乎票房,所得收入全用于免费捐款之后。深深感觉到,这次的工作对他来说,又是全新的挑战了。
儒门的传统精华给陶清风人格养成的,还有他两世为人参加演艺工作种种,都是“开放”“外延”“包络”“积极”的人生观。他以陌生之姿,勇敢去拥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还给他祝福。虽然陶清风没有系统总结出来,但是他对于影片最看重的因素之一:就是考虑观众的体验。为此他会一遍遍地打磨修改。
然而如果进入庄麦斯这种风格文艺片的领域,那就相当于要关闭那些通道,把自我释放。一只蚂蚁、一滴水珠的声音都要听见。
“老实说,陶清风,其实我觉得,你没有那么适合文艺片。”庄麦斯一针见血地指出,“你身上,那种世俗的光环很重。”
陶清风一愣,有些没明白什么叫“世俗的光环”。他道:“庄导这是在婉拒?”
“不,其他人世俗的光环比你还重。合约都签了,将就吧。只要你好好听导,我就有办法。”庄麦斯淡淡道,“不过我希望你多做些功课。”
陶清风回头把自己和庄麦斯的见面经历,告诉了工作圈的一些前同事:熊子安、龚桦和康学英,纷纷对他发来同情的慰问。
“这家伙就没有看得入眼的演员,进他的组都要按照他的意思狠狠打磨。”他们说。
陶清风心中稍微有数,回头就开始研究准备。《山之彩》送来的剧本只是个框架,据说庄麦斯很多时候会现场加改。陶清风略略翻了一下剧本,意识到这个出演难度实在超乎他的预期。
陶清风要饰演的,是一个从小在狼群里长大的少年,被大自然养育。没有接触过人类社会,开发出了兽性。有很多“它”的独角戏,大量意识流的片段,介于未开化和懵懂间对自然的认识,还有弱肉强食、饮毛茹血的天性……
据庄麦斯的意思,既然一颗星星、一只蚂蚁的声音都要听见,那么狼孩心中的自然也要被放大——但这些意识流的东西怎么演?没有语言、没有文字,没有人类式交互,观众如何能看懂他演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