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第65部分阅读
谁主沉浮 作者:未知
“来了!”
傅搏群兴奋得一挥拳说:“准备战斗了!”
“你怎么认定来的肯定是青卫军?”吴鸣凤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说:“回重庆有五条路之多,为什么他们一定走此?”
傅搏群当即反问:“那现在来的是什么人?”
“行商或路人!”金艳挺身而出支持吴鸣凤说。
“我也认为青卫军不太可能选择这条地形对他们最为不利的路走,特别是在有风声对他们不利的情况下!”萧秀表明意见说:“从情理上,根本讲不通!”
吴鸣凤、金艳、萧秀三人反对傅搏群认定,肖艳想都不用想她立场,曲吟琴自然不会反对弟子,岳争侯一贯站在萧秀立场上说话,至于宁有财一副不关我事高高挂起的样子。
“似乎各位对青卫军动向有些个人看法!”傅搏群一副指教架式说:“从青卫军汪汝贵角度上来看,不利的风声只怕从青卫军组建就从未断过。或许对他来说,哪天没了风声倒是可虑的!回重庆是有五条路,问题是这条路最近最短!”
“何况,目下青卫军屡战屡胜纵横川地全无敌手,狂妄自大骄横已至极点,纵使明知我们在路上设伏!”傅搏群转向岳争侯说:“岳大侠,换你处汪汝贵地位,会如何做?”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岳争侯毫不迟疑说。
“军中士气为首,从来将军养骄不养怯!”傅搏群扫了众女子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你等女流之辈,岂知战阵厮杀之事!
“别忘了青卫军有黑心军师司徒尚!”金艳徒劳挣扎说。
“金艳,没有用的!”曲吟琴开口说:“傅将军分析得正错!司徒尚不开口还好,开口,汪汝贵更会走此路!”
“曲宫主高见!”傅搏群笑说:“参军师爷什么的,军中一向视为卖狗皮膏药的,料事如神都少有人拿他们当一回事!”
“军门屠夫出谋化诸言因此背叛唐明光将军?”吴鸣凤突然说。
傅搏群身体一振,一股强烈的杀气有如冬日寒气般散发出来,让周围众人全身感受。
这,不是一个随便可谈的话题!曲吟琴用目光喝责了弟子。
吴鸣凤自知失言,低下了头。
“灰尘凝而不散,扬而不乱,傅将军说的不错,是青卫军!”
肖艳惊呼说:“旗子出现了,没错!”
大战在即,空气顿时压抑紧张起来。
“不…不会吧?”宁有财牙有些打颤说:“真的,我们九个人去攻击五百青卫军?”
隐仙宫诸女人皆露出勇往无前视死如归的神情,岳争侯更不用说斗志昂扬,傅搏群眼里露出嗜血的兴奋。
不能太丢了身份地位,宁有财一挺胸膛说:“搏群小弟,要不我们去偷袭一下他们,射死他们二三十个,就撤回来!等到尹场主他们到,再跟青卫军决一死战!”
“各位,临战之前,我要求即刻授权指挥!”傅搏群斩钉截铁说:“若不能同心同德齐心协力调度自如进退有方,此战不用打了!”
“好!”曲吟琴率先沉声应。
“可!”岳争侯想来别无选择。
“是!”萧秀吴鸣凤金艳肖艳齐声应。
“打得赢吗?”宁有财嘀咕了一句,见众人眼光不善,连忙说:“我同意!”
“吴鸣凤!”傅搏群叫。
“在!”吴鸣凤响亮应。
“我命你为监军,凡有令不行公然抗令者,一律立决!”傅搏群口述命令,眼睛却瞟着宁有财。
“遵命!”吴鸣凤默契的移到宁有财身边一副铁面无私公正执法相。
将我看成什么人了!宁有财拿出侠义道知名高手气魄,傲然立着冷面相对傅搏群。
“肖艳金艳,你两人立刻骑马前往刘家庄后山设埋伏陷阱,速去不得有误!”傅搏群发令。
“遵命!”肖艳金艳飞奔上马,扬长而去。
总共才九个人,溜了一个,又遣走了两个,剩下六个人去挑战五百人?送死也不是这么送的!宁有财心中狐疑,傅搏群想怎么样打这一仗呢?
“青卫军虽善战强悍,纵横四川,难有敌手!可是,他们有一个致命的错点,那就是…”傅搏群夸夸其谈。
“他们并非正义之师,虽虎狼之众,但一不占天理,二不得人心,三无取地利,因而其势貌盛而实衰…”得傅搏群眼色,知凡战以士气为先,宁有财立刻施展拿手本领鼓舞士气。
曲吟琴脸上掠过一丝笑容。
在场众人,可是江湖上拼杀多年的成名武林中人,上阵对战岂有会胆怯畏惧之理,更不需要任何人来鼓气打气。傅搏群明知故犯,看来是给宁有财下套。
“讲得好!”傅搏群打断宁有财的话说:“宁先生大义凛然言辞如刃,能让顽石点头铁树开花!”
“哪里!哪里!一般!一般!”宁有财得意笑起来。
“因而,我请宁先生至山坡顶对青卫军五百人讲一下天道人理!”傅搏群一板脸说:“让他们明白逆天而行助纣为虐残害黎民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且灵魂将堕入阿修罗地狱承受烈焰冰淹窒息之苦,永世不得超生!唯有幡然醒悟,痛知前非揭竿而起反戈一击,才有生路得解脱!”
“搏群,开玩笑吧!”宁有财一蹦三尺高说:“青卫军个个出身皆是地痞无赖囚犯,早就泯灭天良丧失人性,更双手染满血腥,跟他们讲道理,就是舌上生花,只怕亦无用!”
“纵是无用,亦能挫敌士气!”傅搏群坚定说:“宁先生,请遵命而行!”
“傅搏群,你这是挟私报复!”宁有财怒骂说:“我不干!”
“不干?”傅搏群狞笑说:“监军何在?”
“在!”
吴鸣凤一按剑柄,锋利无比吹毛立断的秋水剑当即出鞘。
宁有财将求援目光看向曲吟琴岳争侯,却发现两人全当没看见。
倒!还江湖成名大侠呢!心胸都这儿狭窄,不就多开了几个玩笑吗!合起来一起算计我!
宁有财恨恨想,动作可一点不慢。吴鸣凤发起飚来,一向不讲什么长幼尊卑的,他是领教过的。
“为表示我方善意,宁先生请不要携带弓箭武器!”傅搏群制止宁有财取宛陵弓凤尾锥箭的动作。
出人意料,宁有财竟然没有发作,他神情严肃起来向曲吟琴说:“曲宫主,万一有事,诸位弟妹就请你多照顾了!”
曲吟琴点了点头。
“小秀儿,早点嫁人啊!”宁有财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神情。
眼睛有些湿润,萧秀有些伤感,宁有财是有些为长不尊,人却是很好的。
“傅将军,敢问一句,宁先生向青卫军讲述春秋大义时,你将在什么地方?”岳争侯看不太下去了问。
“我?”傅搏群将三袋箭囊背上肩哈哈大笑说:“当然在他身边,否则他能讲几句话?”
众人齐为一怔。
“除非青卫军越过山坡,否则各位守住此地不要轻动!”傅搏群下令说:“宁先生,走吧!青卫军等你的精彩演讲,只怕等得不耐烦了!”
傅搏群押着万般不情愿的宁有财向山坡顶上走去。
“师父,你觉得他行吗?”萧秀忍不住问。
“能当上边军健锐营主将,且在三年血腥厮杀中生存的人,应该是有些能耐的!”曲吟琴平静说:“你宁师叔可是个人精,没有赢面的话,绝不会将自己都押上去的!”
“师姐,八荒傅箭术一向精湛,再加上山前有大陡坡,青卫军铁骑不弃马根本冲不上来。”吴鸣凤分析说:“傅搏群看来早就有预谋,两人定会有惊无险!”
“可他在山坡下设那么多半尺深的浅坑干什么?”岳争侯百思不解其意说:“阻挡铁骑吧,有陡坡足够了!陷马蹄吧,又太浅了!伤人吧,就那么孤零零的没有别的附加!”
“想来是一定有其用意的!”曲吟琴笑说:“就让我们看看边关第一勇士书生杀人也疯狂傅搏群的手段!”
登至山坡顶,眼界顿时开阔。
宁有财尚未来得及稍定心神,青卫军山坡下森严肃杀气势如岳的阵容排山倒海冲击着他的眼帘心神。
青卫军整齐一色的青色头盔青色铠甲,连马身上都披着青色简装护体甲,加上移动中行动整齐一划全无杂音,有种整山形动的感觉。
每排十人共计五十排,青卫军士卒们人人身上散发着悍勇强劲的气息,给人一种攻城夺寨易如反掌之感。
左侧不足两百米的山坡上冒出了两个人,对于青卫军来说,就似没看见一样,继续他们缓慢而坚决的行军。
用手测了一下风向,再用目测确定了距离,离开宁有财十米处,傅搏群选择了一个站位,示意宁有财开口。
“青卫军将士们,你们听好了!”宁有财运起丹田气息远远将声音传出说:“你们可知眼前的荣华富贵,实是一场空!…”
~第一百一十七章枪神出击~
“啊!”
青卫军整齐如一的行进步伐中,开始发出了杂音!
哪来的疯子,站到路边给人讲大道理来了!
无法压抑内心的惊讶,青卫军队伍中出现了混乱。
“止!”
中军见势发出了号令。
五百青卫军将士就地扎住阵脚,巡队游骑前锋中军两翼即时展开,阵势紧密无隙无击。
“追附贾阉者,其欺宗灭祖之行为必为人神共愤,天理昭昭下场亦可预测,不是丧生荒地为野狗创食,就是剥皮抽筋丧于天下百姓之手,再或…”宁有财尽情用恶毒阴狠的话攻击。
山坡后,众人甚有感慨。
“宁师叔的话,可真够人受的!”萧秀说。
“汪汝贵不理不采的话,士气多少要受影响!”岳争侯说。
“平白无故跳出来寻衅,谁都会谨慎的!”吴鸣凤考虑说:“地形又不利,汪汝贵怕不会草率!”
“走狗就怕主子不悦,有财若能关照贾森几句,汪汝贵想忍都不敢忍!”曲吟琴思索说。
这边曲吟琴话刚落音,那边宁有财就开始痛骂起贾森起来,言语恶毒到天下方言无所不用,且每讲一句解释并深延其意!
除非汪汝贵不想在贾森手下再干下去,否则他必须派出人员来制止宁有财继续讲下去。
太监心理变态者居多,贾森更是其中出名者!
随着汪汝贵一声令下,一队二十骑的青卫军士卒直冲向宁有财。
见冲来青卫军士卒一离开本队,傅搏群张宛陵弓搭凤尾锥箭就射。
应弦声响,四名青卫军士卒被凤尾锥箭穿胸射杀。他们身上的精制铠甲根本抵挡不住傅搏群此等高手持宛陵弓凤尾锥箭的攻击。
齐齐呐喊了一声,突前的十六骑青卫军士卒尽力伏在马上减少被攻击面积,同时加快策马。
双方距离只有百余米,以青卫军神骏就是十几个起落,再利害的神箭手也射不出几箭。
傅搏群手上根本不停顿,又连发了三箭。
三名青卫军士卒应声中箭翻下马去。
剩下十三骑冲到了不足五十米外。
“杀!”
为首校尉一声断喝。
十三名青卫军士卒不约而同在马上挺起身,奋力将十三支精铁标枪投出!
傅搏群又射杀一名青卫军士卒!
标枪带着呼啸声,傅搏群八,宁有财五,分射而来。
显然此队青卫军犯了力量分散的致命错误,十三支标枪集中打击傅搏群宁有财两人中一人,成功率都相当低,更不用讲同时攻击两人。
十二名仍在冲击的青卫军士卒中,有几个人的马突然发出嘶鸣声。
久经战阵的青卫军士卒立刻发现了陷马蹄的浅坑,并轻松从中跃了出来。
这一耽搁,造成七名没踏上浅坑的青卫军士卒业已冲到了陡坡下,弃马攀坡准备搏杀,而五名踏上浅抗的青卫军士卒落在了后面。
将宛陵弓和凤尾锥箭囊往宁有财那一扔,傅搏群狞笑说:“我做下热身活动,你小心,别射马!”
“好!”
宁有财将接下的标枪投出,将一名落后的青卫军士卒连人带马钉在了地面上。
“啊!”
两名冲在最前面的青卫军士卒惨嚎一声,大好头颅同时飞起。
傅搏群人化狂龙,势不可挡杀向青卫军士卒中。
“挡!”
领队校尉勉强封住了傅搏群一剑,倒退三步,“哇”喷出一口鲜血来。
有便宜不拣是傻瓜,宁有财一箭射在了他咽喉上。
斜剑将一名青卫军士卒劈倒,飞起一脚踢得另一名青卫军士卒胸骨尽碎,傅搏群动作敏捷无比。
明知不敌,畏于军法严厉,前二后四共六名青卫军士卒拼死冲来,亡命一搏。
宁有财拉动宛陵弓,将两名青卫军士卒射死。
傅搏群手起舞挥,四名青卫军士卒顷刻间被他击杀。
说时迟,那时快,从二十名青卫军发起攻击,到全军覆灭,也就是三十次呼吸的时间!
汪汝贵连派援兵的决定尚在考虑,战斗就结束了。
百余米距离上,横七竖八躺着二十名青卫军士卒的尸体和十多匹失去了主人原地哀鸣的战马。
亲眼目睹刚刚还是活生生的同伴,在短短时间内被一名普普通通行商样人物和一名白衣儒生样人物,杀了个身首异处。任青卫军士卒再悍勇强劲,内心未免都有些寒意。
冲下陡坡的傅搏群并没有回来,而是跃上了一匹战马,拔转马头,朝青卫军大队人马压了过去。
百发百中的箭术,白衣不着盔甲,一副视天下苍生任我屠的狂气,眼前是什么人,顿时在青卫军所有人心中明白如纸!
边关第一勇士,书生杀人也疯狂傅搏群!
凡是军伍士卒,没有不知道傅搏群的,没有不知他事迹功业的,更没有不仰慕钦佩的。
昔日的战神,竟是今日的对手!
“哒!哒!”
傅搏群前进的马蹄,仿佛不是敲打在地面上,而是敲打在青卫军士卒心上!
纵横四川无敌手的青卫军,能跟健锐营相比较吗?
单看青卫军士卒们绷得紧紧的面庞将马鞍紧紧夹住的双腿略为发抖握着兵器的双手,你就知道答案了!
他过来了!
他攻过来了!
整整五百人的青卫军气势竟然尽数被傅搏群一个人压制住了。
人的名,树的影!
他真的打算一个人去攻击青卫军本队?宁有财当即否决这一想法,疯子都不可能这么干!
汪汝贵怒喝声响起。
傅搏群就算是战神转世,可怎么说都只是一个人,这样吓住了,青卫军还用在世上存在吗?
拱卫汪汝贵中军各两队二十名校尉分左右出阵,包抄向傅搏群,显然要用中军劲旅与他较量一下。
几名游骑吹响了口哨。
原本在战场上散步的十多匹马立刻汇成一队,从青卫军阵前绕左翼归队。
讲句实在话,青卫军损失的士卒补充起来远比马匹要容易的多!
只要有钱有势有美女,有的是亡命徒不请自来!
一百米!
傅搏群仍在前进,气势不改。
两队中军校尉业已出阵,左右开始包抄。
在他们身后,两排青卫军士卒迅速结阵,一排执矛,一排执弓箭,准备远程攻击。
失去主人的十多匹马,穿过两队中军校尉,开始绕弯。
傅搏群突然刹住了马。
“杀!”
汪汝贵突然大喝一声。
“杀!”
青卫军士卒们从心腑里发出怒吼声。
两队中军校尉放马疾冲。
傅搏群竟然拔马回窜。
“追上去!”
汪汝贵大喜喝令。
有傅搏群这样的敌人,晚上是睡不了几个安稳觉的!此时,正是趁他怯战且脱离陡坡,击杀他的大好时机。
归队的马群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炸了群,四散奔走开来。
“大帅,穷寇莫追!”
一句尖嘴猴腮师爷样的人在侧大叫。
不仅汪汝贵没有理采他,连两排预备远程攻击的青卫士军士卒都穿过乱马群,去追赶傅搏群。
几名吹着哨的青卫军士卒将乱马基本控制住了,只有一匹马奔汪汝贵所在方向奔去。
“马腹下有…”
一名上前试图拦截的青卫军士卒刚喊出了一声。
一道人影从奔马腹下翻起,一枪将他挑飞了。
“保护大帅!”
尖嘴猴腮的黑心师爷司徒尚急呼。
“啪!啪!”将三节枪接在一起,杨晋一催胯下马,朝汪汝贵急速攻击。
一时疏忽,致使杨晋潜入中军,直攻主帅,陷入被动局面的青卫军并不慌张,中军拱卫汪汝贵的三十余校尉各分出一半人上前拦截,两翼则迅速合围支援,追击傅搏群的人马则立刻返转。
汪汝贵骑在马立在中军大旗下纹丝不动,别说他身边全是久经血战实力强大的亲信校尉,单他自身本就是勇冠三军的猛将!
傅搏群遣人来青卫军阵中来刺杀他,简直是令人难以忍受的蔑视!
面对凶猛如虎扑来拦截的中军校尉,杨晋不惊反喜,大喝一声“来的好!”,长枪有如游龙般闪动,连连将三名校尉从马上挑飞起来,从半空中砸向汪汝贵。
好可怕的臂力!好精妙的枪法!眼瞧着被砸得亲信校尉有些慌乱,汪汝贵摘下马鞍上大关刀,面色凝重起来!
“两翼合围!孙详队放箭,顾言新队掷标枪!”司徒尚气急败坏大叫着,下意识打马前行,从后军赶往中军!
若汪汝贵被杀,青卫军有十有八九完蛋,同样他的饭碗就没了,难怪如此紧张!
三名中军校尉同时冲近了杨晋身侧,斧刀枪三种兵器以不同角度方位攻来。
“去!”
杨晋手中枪一扫一落,三名中军校尾虎口发麻两臂酸痛,顿时握不住兵器,斧刀枪朝汪汝贵方向飞去。
“开!”
杨晋怒吼了一声,策马硬往里冲,一枪将一名悍勇的青卫军校尉连人带马挑了起来,飞砸向右翼扑过来的青卫军大队人员。
眼见杨晋神勇如此,冲上来折损了一半的剩下青卫军校尉们皆心生寒意,不敢拦截,生生让他杀出了一条路。
“嗖!嗖!嗖!”
“呼!呼!呼!”
见情势危急,被司徒尚点名的两队青卫军士卒顾不得可能误伤自己人,开如用箭雨枪林来封堵杨晋的攻击路线!
显然,杨晋连续击杀校尉多人,消耗体力内力一定相当大,就算不能拖住他前进脚步,亦要迫使他不停歇应战,没有喘息休整时间,减轻汪汝贵即将面临的压力!
此刻,追击傅搏群折返的青卫军人马发现他竟又拔转了马头,摆出反追击架式。
带队的青卫军校尉老谋深算,知不管刺客成败,自己人马赶回去,都发挥不了作用,而仓促急切后退,会给傅搏群可趁之机,逐令众人稳住阵脚,徐徐后退。
不救主帅,死罪!因救主心切,冲乱军阵,亦难逃死罪!
前进的道路完全被箭雨枪林一时封锁,杨晋长啸一声,以枪尖点地,人飞离马背,纵向被他击溃四散躲避箭标枪的校尉们。
杨晋才离马背,所骑的马立被射成了筛子。
本来呈溃散状的七八名校尉见杨晋转攻向他们,畏于青卫军军法,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作战。
从刀光枪影中,杨晋身影风过无痕般切入,一脚将一名校尉踢飞了坐骑,同时横枪强行接下了其余人的攻势。
“继续攻击!”
司徒尚厉声喝。
由于司徒尚在青卫军没人拿他当一回事,又不得接受他调令指挥的特殊地位,因且他这句继续攻击的命令一下,理所当然出现了两种对杨晋极为有利的效果。
首先是,原在鼓足余勇要纠缠着杨晋拼死活的校尉们,齐作鸟兽散。司徒尚为人一向不择手段,拿他们性命做垫背击杀击伤刺客,是很平常的事,且一定会逼属下们执行。军法再严厉,面对必死之情况,这些出身无赖地痞罪犯的青卫军校尉也愿意先多喘几口气再说。
其次是,司徒尚命令下达到攻击的两队青卫军士卒时,他们稍微那么愣了一下。司徒尚不是汪汝贵,他的命令一向是得不到无条件执行的,当攻击面临误伤自家弟兄,迟疑犹豫是人之常情。可稍一思索,两队青卫军士卒又想起,平日里司徒尚命令十有八九为汪汝贵认可,战时更不用多说,眼下是保汪汝贵性命,当然不容置疑。于是,青卫军士卒迟疑犹豫后立刻展开攻击动作。
围者散,攻者迟,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杨晋安全平稳毫无干扰的落在被踢飞的青卫军校尉马上,并且有闲暇拔转马头,冲向了此刻唯有十多名校尉护卫的汪汝贵。
机会一闪而没!这群蠢才!
司徒尚怒不可遏,拍马冲了上来,怒喝:“停止弓箭标枪袭击!半月挤压阵形!”
杨晋已靠近了汪汝贵,纵使青卫军全是神射手,如此情况下,误伤自己人机率仍远高于杀伤杨晋机率。
“杀!”
汪汝贵身边中军校尉有从容时间布下阵形,严密守护住主帅。眼见杨晋杀来,十多支长枪同时刺出,形成一道密实的枪林,任飞鸟都难以愈越!
杨晋不是飞鸟,却为击杀汪汝贵,要硬撼这十多人布下的枪林阵!
双眼尽为深红,杨晋身体胀起了几分,手中枪势有如卷席大地狂扫一切的龙卷风,怒啸着撞上枪林人阵!
这就是杨晋赖以成名的枪神七势中的“风破”!
“嘭!”
双方强大气劲交锋结果是如同发生剧烈爆炸一般,散乱的劲气纷飞飘散。中军校尉大多被震得气血浮动虎口发麻,一时无力再战。杨晋脸色深如若血,胯下马一阵哀鸣,它无法承受撞击所带来的巨大的负荷。
急速调息,杨晋深知,周围的青卫军士卒分分秒秒在逼近他,欲将他撕得粉碎。若不能抢先一步对汪汝贵形成致命性威胁,他的生命立刻进入了倒计时。
汪汝贵的大关刀阳光下折射出一抹耀目光茫,高速斜向斩向杨晋右肋。
以攻为守,先发制敌!
能一人一骑一枪击溃三十余骑青卫军中军精锐校尉的,天下是数得着的!刚才那招“风破”更表明了枪神身份!
汪汝贵尚未狂妄到自以自己武功能和江湖上枪法宗师枪神杨晋相抗地步,知若让杨晋全力施展,三招败五招杀,不会是什么令人匪夷的事情。
因而,趁杨晋连施绝技,消耗巨大时,强攻压制,拖延时间,成了上上策。
见汪汝贵攻来,杨晋不惊不喜,眼中更加深红,他一按胯下摇摇欲坠的坐骑,人形跃起,不理会汪汝贵攻来的大关刀,手中枪如灵蛇吐信般,疾如闪电刺出。
杨晋枪法势之迅,实为罕见,但见手动,枪势已出!
枪神七势中“闪击”!
拼命了!他要玉石俱焚!
汪汝贵感觉到了杨晋明确无误的意图。既然敢于冲入青卫军中来刺杀主帅,肯定是抱了必死之心来完成任务。且劲竭力衰,敌将合围,不豁出去一拼,更待何时?
汪汝贵大关刀虽先发,但“闪击”之势快比闪电,预计仍将抢在大关刀砍中杨晋前,刺中汪汝贵身体!
估计枪刺破自己铠甲后遭成了伤势十有五六不会致命,而且自己一刀绝对能将杨晋斩成两断,可汪汝贵仍然不愿意冒这个险。江湖人怎么看待他和杨晋的是一回事,自己心里可是从未将命看低于世上任何一个人。
人往后一倒,大关刀收势封格!汪汝贵估计杨晋仓促发出的“闪击”杀伤范围和杀伤力都受到极大限制,当自己拉开距离时,加上中军校尉们齐在蜂拥夹击,杨晋绝对不敢扎实此枪!
因为杨晋此枪即使强行扎到汪汝贵身上,由于铠甲作用,伤势绝对微弱。而他力竭势尽枪难回,会一瞬间被中军校尉们刺成渔网状。
“啊!啊!啊!”
果然,杨晋没有将“闪击”用得势尽,而是划了个漂亮的弧圈,击倒了两名校尉,并挑飞了另一句校尉。
“哦,不对!”
汪汝贵挺起身来,眼见此一切,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刺杀两名校尉没有问题,他挑飞那名校尉干什么?这不是仍旧将劲气耗得八八九九吗?
“小心中军大旗!”
司徒尚的尖叫声又起。
可惜!晚了!
被挑飞的校尉正砸在中军大旗旗杆上,将旗杆当即压倒了!
天!
在场所有人的动作一时间被定住了一般,人人脸上露出惊异的笑容。
枪神杨晋,潜入青卫军阵中,击溃中军精锐校尉,迫退青卫军主帅汪汝贵,击倒中军大旗,好可怕的人物!
“杀了他!杀了他!”
汪汝贵暴跳如雷,狂吼!
杨晋这一手简直比刺在他身体上一枪,更让他难受羞耻。
奇耻大羞啊!
青卫军自创立以来,还从未有中军大旗被迫退的记录,更不用说击倒了!
随着汪汝贵暴吼声,整个青卫军全体暴怒疯狂!
“稳住!稳住!稳住!…”
司徒尚徒劳得大叫,然而天外飞来的一支长枪,从他前胸贯入,将话强行打断!
“哈!哈!我去也!”
掷出长枪后,杨晋大笑着,人如飞鸟似掠起,拔剑如破水分浪似在涌上来的青卫军士卒中刺倒了一片,夺路而去。
傅搏群恰时开口说:“汪汝贵,你的狗头暂且寄下,今日司徒尚的下场,你好好想想!”
双方一唱一和,给青卫军极大的震撼!
前有书生杀人也疯狂傅搏群,后有枪神杨晋,两队中军校尉竟不敢阻击,虚应一招,让杨晋冲破拦阻,与傅搏群合流,退了回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独雄叫阵~
傅搏群笑说;“杨兄神勇,世之无双!”
杨晋笑答:“搏群妙计,口茭邪俯首!”
“哈!哈!哈!”宁有财大笑从山顶相迎说:“两位皆是不世英才当世之傲!”
首战就大挫敌之锋芒,伤毙敌数十骑,击杀敌军师,击倒敌中军大旗,迫退敌主帅!有此功绩,傅搏群杨晋得几句美言,自是当之无愧!
始终伏在山顶上观战的曲吟琴、萧秀、吴鸣凤、岳争侯等人亦喜不自胜信心倍增。
“请鸣凤姑娘监视青卫军动向!”傅搏群暗暗给了宁有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说:“严防他们突袭,青卫军可不是轻易吃的亏的!”
“是!”
一听此言,吴鸣凤当即打起精神,注视着青卫军一举一动。
傅搏群、杨晋、宁有财、曲吟琴、萧秀、岳争侯六人在山坡下聚了起来。
“杨兄,感觉如何?”傅搏群问。
杨晋一昂头,无意中摆出一个非常英俊潇洒的姿式傲说:“爽!我平生数此战为最爽之一!”
回想杨晋在青卫军内之神勇无敌,萧秀眼里有一种爱慕神情流动。
岳争侯不太自然起来。
“不知杨兄可否劳累?”傅搏群略有忧虑问。
“稍有些疲乏,不碍事!”杨晋豪气冲天说:“若搏群有所吩咐,敬请下令!”
“那先请杨兄休息片刻再说。”傅搏群脸上露出迟疑神情说:“我仔细考虑考虑!”
正要出言请战,杨晋注意到曲吟琴神色有异,顺着曲吟琴眼光看去,岳争侯脸色业已憋成了猪肝红了!
激将法!
杨晋当即领悟了!不过在公平竞争情况能踩情敌一脚,他当然没毕竟仁慈,立刻说:“好!一切但听搏群安排!”
“小秀儿,给杨晋拿壶酒,喝喝解解乏!”宁有财摆出长辈风采,就势下令说。
萧秀倒没有多想什么,立刻动手去拿。
支开吴鸣凤目地在此?曲吟琴不动声色想傅搏群除了勇猛敢杀,心计着实厉害。
见倾心佳人为自己献上酒解乏,杨晋精神大振,管要激谁的将,喝完酒,他都要抢令出战。
岳争侯身体有些发抖,眼见情敌大占上风,怎么能忍受?可恨的是杨晋的确劳苦功高,让你无话可说,再不抓机会表现一下,只怕形势更加恶劣了!
“傅将军,下面我们又该有如何举动?”曲吟琴悠声问。
“是啊!是啊!”宁有财附合说:“趁青卫军目前刚受重挫人心浮动战意不足时,该再给他一个打击,沉重动摇他们战斗决心才对!”
“我也是这么想的!”傅搏群长叹一声说:“唱罢关羽关云长万军斩上将人头,自是张飞张翼德独身挑战雄兵百万!”
岳争侯眼睛当即亮了起来,他明白了傅搏群话里的意思了。
“好!”宁有财大声赞说:“好计!立刻派人出战啊!”
“不行啊!”傅搏群摇头说:“曲宫主萧仙子鸣凤姑娘不合适,且她们下一步有妙用,我若前往,青卫军绝不敢应战,宁先生,你自认如何?”
“我不行!我不行!”宁有财连声说。
“杨兄略有疲乏,又得稍歇一会,机不可失啊!”傅搏群感慨说。
算来算去,把我算漏了!岳争侯火冒三丈。
杨晋欲挺身强行出头。
“你别逞能了!”萧秀柔声说:“事关大局,不能意气行事!”
千军万马中横冲直杀不眨眼的杨晋在萧秀面前腼腆如刚出家门之少男,一笑而不语。
“傅将军,你好像少算了岳大侠啊!”萧秀跳出来讲公道话。
“对!争侯实力不逊于杨晋!”宁有财一边解释。
什么不逊!分明是难分仲伯!江湖上对我俩一直是相提并论的,岳争侯心里想。
“萧仙子,不是少算,是我对岳大侠没有把握啊!”傅搏群说。
什么?岳争侯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手里紧握住了枪,心里定是要灭了傅搏群才后快)
“刚才杨大侠出战时,我手心就一直捏了一把汗!”傅搏群叫苦说:“在场的各位,皆是侠义道中精英中的精英,折损了哪一个,都是如今江湖难以承受的创痛!无论如何,不能再冒险了!”
“傅将军,请三思!贾阎王之所以荼毒四川,青卫军正是倚仗之一。若不能除青卫军,四川百姓无见天日之时!我等既然来之,则将生死置于渡外,愿为大义而战,虽死而无悔!”曲吟琴开口说:“岳大侠功力深厚身经百战!必能不辱使命!”
万分感激曲吟琴此刻开口相助,岳争侯虎视傅搏群。
宁有财连连给傅群群暗示,技巧笨拙,有眼之人悉数能见。
思索再三,傅搏群仍举棋未定。
极度压抑愤怒的力量在体内流动,岳争侯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自出道以来,纵横天下多时,尚从未有人如此轻视小瞧他!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曲吟琴沉声吟。
傅搏群身体一振,将目光投去询问杨晋。
杨晋心头一热,正欲大包大揽。
萧秀略带怒的目光扫过来。
“我看争侯兄能行!”杨晋被迫讲出违心的话语。
“好!就请岳大侠出战!”傅搏群终于下定了决心。
“遵令!”
岳争侯抱了一拳,整个人如同一支刚出火炉的钢枪般,气势热焰逼人耳目。
最终能得到任务,凭的是心爱女人的爱护,这怎么能让人心高气傲的岳争侯不倍感羞愧,不誓志大显身手一展雄风!
“岳兄小心!”萧秀关怀话传来。
“请萧仙子放心,岳争侯绝不甘为人后!”
扔下一句话,岳争侯人如狂龙化风而去。
傅搏群一撇嘴。
宁有财连忙追赶了去,交待有关要点。
“傅将军,你如此对待岳大侠,不公平吧?”萧秀在岳争侯一离去后,指责说。
傅搏群哈哈大笑了起来。
杨晋亦笑了起来。
曲吟琴亦微笑。
萧秀迷惑了。
“秀儿,岳争侯早年有怒枪称号,决战之际暴怒情绪有助于枪势威严雄壮!”曲吟琴解释说:“傅将军看中此点,故意用激将法将岳大侠激怒,以求震慑青卫军众人!”
“萧仙子配合的很好!”傅搏群照顾萧秀颜面说:“我方人少,敌方势众,不全歼不留余孽,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在彻底击溃他们之前,将他们斗志信心战意摧毁,会将后患减到最低!”
众人齐为傅搏群精辟分析点头。
“搏群,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杨晋笑说:“为何不趁机,将汪汝贵一同除去?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青卫军没了汪汝贵司徒尚,不就是一群散兵,有何可畏?”
“若杨兄和岳大侠联手,倒不是没有希望一举斩杀汪汝贵司徒尚两人!”傅搏群解释说:“问题是,青卫军就此溃散,我们九个人能截杀多少?贾森手下几个将领完全有实力将并无大损的青卫军重组整编,虽战力不能与汪汝贵治时相比,可也不容忽视!”
“所以我们不仅要击杀汪汝贵,而且要将青卫军实力消灭八成以上,才无后患之忧!”傅搏群说:“何况,杨兄,我要对诸位性命负责,太冒险的事,少做为好!”
言语间,傅搏群给人强烈的自信和傲气,实在令人折服!
青卫军在劫难逃了!
“尔等辈,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岳争侯从小肺发出的怒吼声,震耳欲聋传来。
“走!看岳大侠大显神威!”傅搏群一马当先,直扑山坡顶处去观战。
青卫军整个军阵往后稍退了五十米左右,重新扎下了阵脚竖起了中军大旗。
岳争侯骑着马在青卫军一百五十米前抖枪骂阵挑战。
“我是独雄岳争侯,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用内功将话语送出,岳争侯的话有如春雷般在青卫军众人耳边炸响。
遥望去,青卫军人人面色绷紧,神态极不自然。
“青卫军会有人出战吗?”萧秀问。
“岳大侠气势完全压住了他们,加上刚败一阵,且独雄之名威震江湖!”吴鸣凤分析说:“汪汝贵恐不会派人送死!”
内心叹了一口气,自己弟子还是这么不成熟,曲吟琴说:“汪汝贵是一定要派人出战的,不然他早就全军离开了!”
“但凡常胜之军,锐气十足,纵使受挫,亦能迅速恢复士气,保持强盛实力。”傅搏群阴险说:“可如果一挫折而衰,不敢应战的话,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