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第43部分阅读
谁主沉浮 作者:未知
货店问了张家地址,马不停蹄下乡来。hubaoer
开始三十多里路一恍而过,可路越来越崎岖,弯道越来越多,傅三江前进速度大大放缓了,他不得不时时刻刻下马向路人问路。
傅三江走过不少地方,对大多数地方农民的贫困颇为了解,然而他仍然这一带农民赤贫状态所惊讶。
除了少许点缀般的青砖红瓦的富户门庭,大多数农民住在低矮如八荒牛棚猪圈般的用茅草和泥瓦做的矮房内。
放眼望去,深秋季节,农民们身上穿得都是破布烂绵组成无比肮脏简直不能称为衣服的御寒物,很多半大的小子们仍然赤裸着在田间地头奔走。
农民们形相惊人的一致,个个瘦得皮包骨,面上皆是菜色,所有人脸上都大写着营养不良四个大字。
是我总沿着官道两侧行走,没有看到真正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傅三江心悲哀,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张家会卖掉了小秀,而小秀又为什么不记恨家人。
在傅三江眼里,家仆奴婢的生活是无法忍受的。洗悦山庄吴香云吴啸云的飞扬跋扈,马头颜家的草菅人命,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家仆奴婢不仅没有一点做人的尊严体面,更时常被无故责骂鞭打惩罚,甚至有时会有性命之忧。总是不大理解,为什么洗悦山庄和马头颜家的家仆奴婢们个个恭顺服从无怨无悔更无任何反抗精神!
宁可大户犬,不做农家人!原来与生存相比,所有一切其它的都是渺茫的不重要的!洗悦山庄和马头颜家纵有千种万种不是,可你不用愁温饱,不用怕天灾人祸,不用担心会倒毙路途!对于一个普通百姓来说,没有比这更有吸引力了!
或许小秀姑娘应该庆幸,若不是张家将她卖给了洗悦山庄。那么,在这七年时光中,她的命运只会更惨!
不能改变普下天穷人的命运,可我能改变张家的命运!
傅三江下定了决心,他身上带了三十两银子,相信对张家一定会有很大帮助。
正午阳光晒在身上,有一丝热。
拔开葫芦盖,傅三江喝了一口酒。
农民们虽穷却很真诚,但凡问路,都尽心尽力解答。
问题是农民们当地土腔太重,洗悦山庄人讲得又都是官话,傅三江讲的话他们懂,可他们讲的,傅三江头发昏。
连比带划折腾半天,中途还走错了三回,傅三江只知道张家应该在附近不远了。
靠近了一个有着木栏栅的小村落,泥泞的村道路面时常陷住马蹄,空气中弥散着牲畜们的粪便臭味,傅三江跳下牵着马,高一脚低一脚走着。
家家户户冒着炊烟,赤裸着的顽童在墙角院落里怯怯看着外人。
几条瘦狗围在傅三江远处,发出一声又一声壮胆的嘶叫。
再找个人问问。傅三江问路念头又起。
应景,一个五十多岁中等身材偏瘦却红光满面的老者哼着土腔调,左手拎了一块鲜猪肉,右手提两条半斤的鲤鱼。
单看他那与县城人差不多的衣着,就可判断不是地主亦是富户。
看到鱼肉,傅三江忽想到,自己中午这餐是要在小秀姑娘家解决的,可他们会有什么好吃的吗?
必要时吃差点很正常,可有条件还是尽量过好生活,何况,空着手去人家家里似乎也不妥当。
看见傅三江,老者不像一般村民那么好奇或冷漠,反走近了来,欲看清楚。
“老人家,借问你一个事好吗?”傅三江问。
老者开口前眼睛光芒一旋,显出一丝狡猾。
“这是小张村吗?”傅三江问。
“是呀!”老者答。
“那这有没有一户叫张五根的?”傅三江问。
“张五根?”老者眼睛突然焕发出疑惑神情。
“老人家,有没有?”傅三江追问。
“你是他们什么人?”老者忽反问一句。
“朋友,听说他们家遭了点灾,过来看看。”傅三江顺口说。
“哦!”老者仔细打量了一下傅三江。
一身劲装,腰佩佩刀,足踏薄底快靴,身披黑熊皮披风,还有一个酒葫芦,人看上去白白胖胖一脸福气不露锋芒,别的不说,此人应该孔武有力而且腰包阔绰。
“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家具体在哪?”傅三江问。
老者怔了一下,转而有点激动,叽哩呱啦讲了一大堆。
“老人家,你能慢点吗?我听不明白你讲什么?”傅三江苦笑说。
定了下心神,老者用手比划再加言语辅助,向他诉说。
张五根家因为欠账不还,业已被县里衙役封了家,全家没办法,去下凤乡投奔他哥张四根去了。至于,下凤乡张四根家,离这有三十多里路。
糟啊!傅三江叹气,赶了近二百里路,没想到还是来迟了,看来只好再赶到下凤乡去了。
问清了去下凤乡的路,傅三江又请求老者将鱼肉转卖给他。
老者十分爽快答应了。
将鱼和肉挂在马鞍上,傅三江叹着气牵着马转身往外走。
直到看见傅三江走出村边木栏栅,老者露出满意的笑容走了。
老者前脚离开,傅三江牵着马的人影又转回来了。
忘了讨口水喝!
正午时分,空腹喝酒不但不能止渴,反而会伤内脏。
下面有十几里赶,怎么的在这先喝饱水再说。
傅三江靠近一户村民,正盘算着怎么开口。
村东头传来哭爹叫妈的惨叫声尖叫声斥骂声喊叫声。
怎么回事?傅三江一怔。
如同得了信号般,村民们纷纷从屋子里钻出来,朝村东口奔去。
看看去,傅三江好奇心起,随众人而去。
至村东口一处屋前,密密麻麻的村民们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
个矮掂起脚都无法看清里面在干什么,又不好意思推开村民往里挤,傅三江急得原地打了个旋。
倒!
有马啊!
傅三江跃上马,屋前发生的一切立刻清晰呈现在眼前。
十多个衣着极褴褛的村民被二名衙役和五个衣着齐整的壮汉驱赶殴打,其中几个妇女模样的村民死死堵在屋子门口,大声嚎哭悲鸣,任对方如何毒打,都不肯挪动脚步。男子模样的村民则跪了一长溜苦苦哀求,有三个断腿伤腰的村民躺在屋前晒谷场上无法挪动。
二名衙役手上持着一张封条,看来要封门,却被阻住,于是使劲用长鞭鞭打村民们。
五个壮汉则在用力将妇女们扯离门口,以方便衙役们行事。
令傅三江不解的是,刚才那老者和一个中年衣着华丽的地主模样的人在一边高声叫嚷着。
有点不对劲,傅三江心里打了个大大问号。
围观的村民们低低声音议论评议着。
老者不经意目光落在了傅三江身上,他身体一颤,神情顿时大为慌张。
隐约听到村民们听不懂的话语中有激愤悲伤之调,傅三江心渐不安。
“张五根,你打算暴力抗法到什么时候?真想被杀头吗?”高个衙役一声暴吼大骂,这是字正腔圆的官话。
张五根!
傅三江如同被雷电劈中般,当时呆了。
放眼过去,有两个年青小伙子长相依稀与小秀有几分相似。
倒!
该死的地主老财!
差一点就被骗去三十多里外的下凤乡去找那根本就不知存不存在的张四根!
赶了二百里路,是来给你当猴耍的啊?
傅三江愤怒已及,幸好他因口渴回转了,否则,这个跟头真是摔得太大了!
看到衙役们仍在没头没脑用皮鞭抽打张家人,傅三江忍无可忍。
“住手!”
低吼了一声,傅三江腾身一纵,落在晒谷场上。
惊慌的老者连连讲了几句什么,衙役壮汉们不仅没有中止动作,反更加激烈了。
靠!妈妈的!不拿点手段出来,连乡下土财主都不把武林世家弟子当人物看!
傅三江脸上露凶狠暴戾的表情。
一条壮狗极有可能是得到主人授意,朝傅三江扑来,露出它尖锐的牙齿。
操!连乡下土财主的土狗都到我头上显威风来了,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当!”
傅三江用快到所有在场人没有一个人能看清他出手的速度,拔刀、挥刀、回鞘。
“汪!”
土狗只叫了半声,狗头突然与狗身分离,飞掠过二丈多的空间,重重砸在老者和他土财主儿子衙役壮汉们的脚下。
狗头落地时,整截狗身尚立在原地,整齐光滑的狗颈刀创面喷出大量污血后,狗身才缓缓倒下。
“住手!”
傅三江再次发出断喝声。
这次,效果惊人,除了二名衙役外,土财主一方面人几乎全部脚软,而围观村民无不噤若寒蝉,甚至大哭大闹的张家女人们都吓得紧紧抱成一团。
能砍下狗头的,相信同样能毫不费力砍下人头!
缺乏见识的村民们对这个道理是无师自通的!
矮个衙役舔了一下干巴的嘴唇,觉得自己很难讲出话来,他看了一下同伴,发现他的情况比自己更糟。
与村民们不同,两位衙役多少会点武功,看得出傅三江这一刀的奥妙。
这么快疾平稳准确的一刀,没有深厚的内功基础高超的刀法造诣是根本使不出来。
面前这个凶相毕露的白白胖胖的矮子,绝对是一个一流武功高手。
象这样的武功高手是不会无缘无故跑到穷乡僻野来的,他行事一定有明确的目地。
目前的小张村里,最具可能的目标,除了土财主就是两名衙役了,杀狗示威就是个勿用置疑的信号。
两名衙役都知道,小张村所有人捆一块,恐怕都耗不了人家一注香功夫砍,自己两个人,更不会让人家觉得比砍刚才那条狗困难。
可交道是必须得硬着头皮来打的,不然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位大侠,我是武梁县衙役李四喜,他是王福。您有什么事吩咐?”李四喜甩过去个大侠称呼,并且正告对方自己官方身份,希望能让处境变得有利一些。
将心静了下来,傅三江一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说:“我是洗悦山庄教头江强,这是我的持械证明。”
说着,傅三江抖手甩出持械证明。
李四喜恭敬接过来,和王福核认了下,确实是府里发的持械证明。
心里稍微轻松一点,李四喜王福两人心转而又紧张起来。隔着一县,两人也是听过洗悦山庄的名头,知道它不仅是是富甲一方的山庄,且是知府大人很关爱的地方,更是穷凶极恶无法无天的江湖亡命的乐园。别说衙役们,连捕头知县大人都不太敢惹洗悦山庄的人。
十多年前,自从洗悦山庄在武梁县开了山货店酒楼客栈后,武梁县最繁华的正通大道上就没再开出第二家山货店酒楼客栈。不管是财大气粗者还是官宦子弟者,只要敢在正通上开山货店酒楼客栈,保证三个月内不是失火就是遭遇贼盗或闹鬼。曾有一个倔犟的山西客商,硬是不理会各方劝告各种预示,将酒楼开到了第四个月。结果,从洗悦山庄来了两名教头的当夜,山西客商全家闹瘟疫一夜死光。再往后,人们知道了洗悦山庄的教头都是江湖上杀人如麻臭名昭著的亡命高手,他们出现,就代表血腥!
李四喜王福两人颤颤抖抖递还了傅三江持械证明,然后开口问:“江教头,不知有何事吩咐?”
“哦!小秀姑娘在洗悦山庄做事,你们知道吗?”傅三江板着脸说。
“不!不!不知道!”李四喜王福两人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般蹦了起来。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可没必要打人伤人吧!欠得只是银子,又不是人命!”傅三江说。
“江教头,我们不知道情况,张家的人没跟我们提啊!”李四喜急急解释。
“全是张晃那家伙搞鬼,他仗着妹夫是县上钱粮师爷,诬陷张家抗税抗租交帐不还,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王福辩说。
“这样啊!那两位兄弟等会!”傅三江扔下了一句话。
李四喜王福不知他去干什么,眼巴巴望着。
“谁是张五根?”傅三江和气问。
“是我,大爷有什么事?”张五福是个苍老得身上皮发皱的中年人。
“我是洗悦山庄的江教头,是小秀姑娘托我来帮助你们的。”傅三江说。
张家十多个人同时发出欢呼声。
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傅三江说:“张大叔,如果信得过我的话,一切让我来处理如何?”
“好!好!一切有劳江教头了!”张五根垂泪说:“我们张家真是对不起小秀。”
“张大叔,这样吧!”傅三江考虑一下说:“你叫人抬一张桌子搁在槐树下,再找三条凳子和几个干净碗摆上,先烧点水,我口很渴。对了,找个人把我马牵过来,上面有鱼有肉,赶紧弄下锅弄几个菜。记住,将我马溜溜,喂点草料。”
张五根连声应是,指挥家人去干。
交代完,傅三江走到三个躺在地上的人身边,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势。
三人伤势不是很重,都是些筋骨外伤,只是没有得到及时治疗调理,导致了伤情恶化,再不及时治理,恐怕后果将相当严重。
接上断腿驳正腰骨,傅三江给三人简单处理了一下。
“取点水来!”傅三江吩咐。
“江教头,水还没开!”一个小媳妇怯怯说。
“没开的水也行,清一点就可!”傅三江说。
水来了以后,傅三江掏出一枚丹药,将它提成三份,分放在三个碗内,交代张家人给三个受伤的人喂服。
傅三江从丽水江上得来的灵丹妙药,陆陆续续用了一些,大部分是让魏流云挥霍掉了,现在只留几颗。
张家三个伤者伤势完全够不着使用傅三江身上药的标准,可他偷懒,一药治三人,简单又有效。
“抬到荫处去,让他们休息会,一个时辰后,要帮他们活动活动四肢筋骨,他们躺太久,筋骨有些僵硬!”傅三江叮嘱。
灵丹妙药就是不同凡响,原本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三人,药一下肚没多久,脸上就了丝红润。
将傅三江视为救星的张家人更加精神振奋奔走忙碌。
傅三江招呼李四喜王福两位衙役到槐树下的桌边坐下,给两人面前碗里倒上满满一碗酒葫芦里的“青萍”酒。
“这是洗悦山庄最好的青萍酒!”傅三江笑眯眯说:“两位尝尝?”
李四喜王福摸不清头脑不敢动。
“我知道两位吃公门饭,奉上差使事,有很多不方便,放心,我不会为难两位。”傅三江说:“讲实话,我也是拿人饭碗的,也得跑腿,行事也身不由已。”
李四喜张口想说什么。
傅三江阻止了,他继续说:“小秀姑娘是夫人跟前的丫环,甚是得宠。没办法,我只得跑一趟了,我再说一遍,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洗悦山庄的人绝不赖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凡事既要讲道理也要讲点人情,我堂堂一教头大老远从洗悦山庄跑二百里来,多少也得给个人情吧!真要是不把我们洗悦山庄看在眼里,哼!”傅三江掏出一块二两小银子,“叭!”一下用手成二块,然后说:“兄弟办砸了事,交不了差,丢了饭碗,大家日子都别过安稳!”
说完,傅三江眼里露出重重杀机。
李四喜王福心一寒,江教头神情绝对不是开玩笑,惹火了他,杀人放火什么都干得出来。
“两位辛苦了,帮个忙。”傅三江将两块银子甩入了李四喜王福怀中说:“江湖上的朋友讲得就是个情面,你好我好大家好!”
对方划下道来,点明了出路,而且有强大武力做危胁,由不得李四喜王福做任何选择,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比预料情况好一万倍,不仅没有性命危险,而且有银子进帐,好酒可喝,李四喜王福两人来了劲,张晃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得逼他照江教头意思做,除非他认为头颅比江教头快刀还硬。
“无功不受禄!”李四喜说:“江教头,我们一定会对张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他以宽厚待人。”
“江教头,我保证县衙里押着张家两个人,今天晚上立刻就放,明早毫发无损回家!”王福说:“抗税抗租,纯属张晃诬蔑,我和李四哥会在知县大人面前用人头担保!”
“有劳二位!”傅三江笑说:“那我让他们温一下酒,待会我们痛饮几杯!”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更何况是洗悦山庄教头拜托的事情。李四喜王福两人对张晃父子俩用尽了他们所能用的一切恐吓威胁拉拢手段,要他们最大限度放弃债权人权利。
地上尸首分离的狗躺着,嘴上尽管死硬撑着,张晃父子明白,不退步不让利,自己阳寿可以掐着指头算。
李四喜偷窥江教头脸色,一边破口大骂张晃父子不识抬举,一边报告说,张晃父子同意免去部分高利贷,只收一分息。
洗悦山庄的一份若大人情压下来,李四喜王福两人私下认为,张晃能保住本金已很不错了,要利息实在是奢望。
傅三江挥挥手,做出不跟乡下没见识的土财主一般见识的姿态,呼张晃过来,一手钱一手字据了了帐。
为了表示已尽心尽力,李四喜王福当着江教头面讲了许多阴阳怪气夹枪带棍的话。
张晃父子只觉得脊梁骨凉溲溲的。
张家凑出了三荤二素一汤,傅三江李四喜王福三人开怀痛饮。
吃到一半时,张晃父子派人送来一大盆红烧狗肉,以表示对洗悦山庄江教头敬意。
傅三江不由哈哈大笑。
至此,李四喜王福才相信张晃父子的脑袋保住了。
召来张五根,傅三江将借据红布包和两锭五两的银子全给了他。
喜得张五根全家跪在地上答谢恩人。
喝得醉意浓,傅三江倚着槐树,用披风盖着身体睡着了。
不敢打扰他,张家所有人聚在一起眉飞色舞讨论着这天降之福,如何消受。
处在半睡眼状态的傅三江,将他们话全收到耳里。
听来听去,他只懂了张家人提得最多的字,田地!
有了钱,不是改善生活修理房屋更不是添制衣服,而是买田买地!
贫穷农民们最本能最直接最强烈的愿望,买田买地!
他们在田地上寄托了所有的梦想和期望,他们用双手和汗水在田地里耕作收获着幸福与美满。
用自己的努力一点点改变人生的轨迹,让一切变得更美好!
人是这样活的。
人应该是这样活的!
我也应该这样活的!
作为一个武者一个强者,我有力量有能力,可以影响和改变很多人的命运生活,让他们活得更好更幸福!我为什么不去做?至少我要用力量能力去主动保护亲人朋友,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让那些意图伤害他们的人受到惨重的代价!
回避无法解决问题,只有面对!
尽心尽力去做,成也好,败也好,又何怨生平?
槐树下,傅三江感悟了。
心向善,不为恶,悲天下,怒出手!
仓云的十二个字赠言,似清澈的山泉水平静流淌在傅三江心头。
~第七十七章荒h药之道~
今夜暗淡无月光无星光。
高高挂起的气死风灯笼在屋檐上摇晃。
傅三江苦笑着反背双手在青石板过道上踱步。
总教头孤杖翁白吟今夜又长考了!
傅三江乖乖将屋子让给他,出来溜达。
夜深寒气重,傅三江喝了一口酒葫芦的酒。
跑了一趟县城回来,又将江教头与海括吴行云拉近了许多。洗悦山庄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江教头和大公子关系很好。
傅三江腰别着酒葫芦,在洗悦山庄内晃来晃去,已没人敢说他个不字,负责侍候他的下人每天都自觉在他休息时,将酒葫芦里酒加满。
护院武师无不羡慕不已,可都知道江教头喝得当之无愧!
拳头大就是道理,武功高就是规矩。
有手眼灵活的人,已开始找各种机会奉承迎合这位江大教头,此中不乏有妙龄侍女青春丫环风情媳妇。
吃不准行情门道,傅三江小心戒备不想掉入任何一个陷阱。
英若勇哈哈大笑。
武之强要为他介绍。
尤定劝他行善。
万宝群要他看紧荷包。
话又话回来,面对女人时,傅三江心是不安的,总在狂跳。
又不是和尚道士,男人是有正常的欲望需求,渴望满足相当正常,越压抑越强烈!
沿着青石过道,傅三江信步走,来到了通往内宅的一个院子门口。
与英若勇武之强等人喜欢在内宅混迹不同,傅三江不是特别情况不会涉足内宅一步。
武林世家弟子对风范礼仪还是很重视的,八荒傅虽不道学,却禁止子弟们荒h药。
可荒h药是一种对人有极强吸引力的生活,傅三江内心里怕不免有想过荒h药日子的愿望。
到门口,往里瞟了一眼。傅三江欲走开。
一种奇异的响声传来,吸引了傅三江的注意力。
闪到角落里,傅三江侧耳倾听。
声音越来越清晰明了。
男人的喘息声中夹杂着女人的呻吟声,会是什么好事!
倒!是谁这么大胆,在这里不顾天黑地冷的胡搞h药来?
仔细分辩了一下,傅三江脸上浮出一丝苦涩,男方果然是武之强武教头。
咦!
怎么好像还有一对!
男的竟然是英若勇!
不会吧!两位教头会荒h药到如此地步!
傅三江耳朵却准确给了他信息。
两位教头不知为何故,突然加快了动作,肢体动作更加猛烈,女人声音更浪荡。
真够无耻!
下意识思想指责武之强和英若勇同时,傅三江身体某部分在h药声浪语下在发生变异。
不知为什么,傅三江脚步移不开来。
片刻之后,云雨散去。
“武教头,今天你不怎么样啊!”
“英教头,看来你是有备而来的!”
“借口倒是蛮多的!”
“输赢很重要吗?与美人儿尽欢才是人间最大享受!”
“好啊!你们坏死了,拿我们做赌注啊!”
“萍儿,不是赌注,是赌博用品!”
“我们不管了,你们得送些好东西给我们,刚才那么狂暴,我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怜儿,不是给了个青阳粉盒吗?”
“可你还送了寿根家的一根银钗,送了秋惜那丫头一盒上好胭脂!”
“哈哈哈!英教头,你这次去县城回来后,看来没怎么闲啊!”
…
听得傅三江目瞪口呆,倒不是话的内容,而他猜到了两个女人的身份。
她们是一对姑嫂!
怜儿是媳妇,萍儿是小姑子!都是内宅稍有身份地位的下人,长得亦有几分姿色,其中怜儿长得十分端庄平日里亦很娴淑样,真很难让人相信会做偷人的事。
姐妹偷人,妯娌偷人,都不难理解,姑嫂偷人,傅三江感觉怪怪的。
悄悄无声息移动,傅三江借着练过的夜眼,确定了两个女人的身份是怜儿萍儿,那对姑嫂。
此刻的怜儿萍儿全身依然赤裸,迷人的女体给予傅三江视觉上震撼的效果,进一步刺激了他本能的欲望。
“我知道你老公看中了县酒楼厨房管事的位置,正在活动!若是你侍候的我舒服,我在大总管面前给说两句。”英若勇说。
“真的吗?”怜儿萍儿两人齐声说。
“假不了的,你们好好卖力,到时,二总管面前,我也替你们说两句!”武之强笑说。
怜儿萍儿两人如同水蛇一般紧紧缠住了两位教头,消魂荡魄的h药靡之声又传来。
傅三江退出院子,让头脑冷静一下。
到如今,稍稍了解洗悦山庄内情的傅三江知道,洗悦山庄有两大派系,夫人派大公子派。英若勇武之强恰恰是分属两大派系的,怎么又会在一起玩弄女人?而且从怜儿萍儿表现来看,从两人话语来分析,两人这种行为应该是时常为之才对。
怪呀!
五教头中,尤定武之强是夫人派,英若勇傅三江是大公子派,万宝群则是个标准中间派。派系不同,五位教头见面时相互客客气气,行事时保持一定距离。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难想通的,遇到难题不要多想了。
吴六战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虚弱,可习武人良好的底子在,撑个三五年没什么问题。当然,他若要一天到晚趴在吴刘氏身上找乐子,加速死亡,就不好多说了。
继承之争斗闹得再凶,傅三江都不放在心上,经历了雷云声品味武昌三兽,特别是鱼笑已之战后,孤仗翁白吟常多宽这一类水准的高手在他眼里根本不堪一击。他真要打定主意帮吴行云,吴刘氏只怕除了她美色肉体会有点机会外,别的什么都派不上用场。
身后传来动静。傅三江知道两位教头干完了偷香窃玉的妙事了。
“江教头,好闲暇啊!”武之强笑说。
“我们尊敬的总教头又长考了,朝闻道昔可死,精神真让人佩服!”英若勇说。
“早知道两位教头掂记山庄安全,我实在是不用如此辛苦。”傅三江说。
武之强英若勇齐笑了,他们知道江强看到了刚才场面。
“伙房里该有夜宵,我去弄一点来!”英若勇飘身而去。
武之强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傅三江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下,顺手将酒葫芦递给他。
“等会吧!刚完了事就饮酒,很伤身的!”武之强。
默然,傅三江喝了两大口。
“江教头,你知道不,对于洗悦山庄,我们始终是外人,是过客!”武之强叹说:“而对于江湖来说,我们这种角色也是过客,一个随时可能会被吞噬而不留痕迹的过客!”
“哦!”傅三江说。
“当年师门学艺时,师兄弟们觉得老子天下第一无所不能,要纵横天下扬名武林易如反掌。待到行走江湖之时,才知江湖高手辈出能人无数,更世道险恶人心难测!自己这点微末武功,混口饭吃尚可,成就事业远为不足。”武之强惨然一笑说:“五个同门师兄弟,我武功最差心性最平淡,却是唯一个能活到现在的。”
“既然如此,何不退出江湖?”傅三江脱口而出。
“江湖,你进来了,能退得出去吗?”武之强无奈说。
江湖能退得出去吗?
傅三江苦笑,他不就是个最好的证明吗?
就算远离凡尘避入荒野,就算废了武功没有能力,只要你不甘心不情愿,不肯任由世道他人主宰决定你的命运人生,那你就永远无法脱离江湖!
“其实江湖再凶险再莫测,江湖人都不愿意退出江湖!”武之强说:“因为拥有武功,过着朝不保昔刀口添血的日子的同时,享受和得到了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女人!”傅三问。
“对我是大部分因素,对其他人是主要因素之一!”武之强说:“一个普通人,十二岁开始学徒,三十岁能混到月俸五两的管事,已经是很了不起。同样,他若十二岁开始习武,除非傻瓜,二十岁时绝对能到达二级武师水准。若是胆气壮,敢杀人,一级武师很容易当上。你再看看当今这世道,再有经验的管事都没会两手武功的蛮汉找事容易!”
“再瞧瞧房老师饱读诗书,一肚子才学,可拿我们教头一样的报酬,而且全庄上下谁不开他玩笑捉弄他?为什么,因为这些愚民眼里才高八斗的秀才也不及一个有力量的教头拳头!他们在意的是力量,在意赤裸裸的暴力!”武之强说:“人有时是很贱的。说实话,我们教头除了吃喝玩消耗钱和物质,有事时真能起作用?我是不太相信,估计和门前石狮差不多,平时威风八面,有事时不堪一击!可人就迷信力量推崇武功,一切就理所当然!”
“武教头,你的话离题了!”英若勇笑着卷来一包食物说:“江教头,就是论事,女人,就是马车上用的润滑油。”
“润滑油?”傅三江问。
“江湖的日子压力太大精神太紧张,女人的身体是最好的减轻负荷放松心情麻痹神情的物品!”英若勇说:“见多了死亡看厌了意外,若不能变得冷漠无情,那唯有放纵发泄!”
“我第一次杀的人是一个很有名气高手的独生子,我知道只要他知道又找到我,我必死无疑!我害怕我恐惧,我坐卧不安我饮食不进。面对随时到来的死亡威胁,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心理!”武之强说:“最后只有靠醉酒女人才能暂时忘却一切,才能睡个安稳觉。由此,我疯狂迷恋上了女人,和一切能引诱的女人上床。”
这什么道理,傅三江咋舌。
“好酒!”英若勇盘膝坐好说:“江教头,你的境遇和我们不大相同,我和武教头都是不甘于普通百姓生活而习武。走上江湖路后,确实用武功获得了欲望中的财富女人权势,可为得到享用这,付出的代价是将生命置身于不可测的风险之中。巨大的压力,让我们拼命享受能得到的一切,因为我们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看到太阳升起。”
同样有着江湖压力,傅三江理解这点,不过对两人荒h药行为仍提出置疑说:“那你们总不能将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吧!”
“别人的痛苦?谁的?”武之强奇怪。
“江教头,我们并没有强迫过任何人啊!所有的女人都是自愿的!”英若勇说。
“你们用金钱权势引诱了她们!”傅三江指出说。
“这话有失公平!”英若勇笑说:“贞女可不是会被引诱的!”
“男人引诱女人,正如公狗追逐母狗是最正常不过的。”武之强不以为然说:“何况我额头上大写着色狼二字,谁引诱谁,可不一定。”
差点被一口酒噎着,英若勇叹,武之强比喻也太过分点。
“通口茭是罪恶的,它以伤害无辜的人来满足恋态的兽欲!”傅三江背台词般大声说,这话谁说的?不是柳林的人,也不是自诩八荒第一风流的傅卷湖,好像是傅震江。
“通口茭有罪我不否认,可通口茭带来的兴奋感快乐感刺激感让人惬意啊!”英若勇说:“足以和与未经人伦的少女开苞相提并论!”
“我可不太喜欢开荒劈道,既辛苦又要注意技巧,善后工作更是麻麻烦烦一大堆。”武之强说:“没有什么快感可言!若不是有初夜红可炫耀,我都不愿多搞。”
“你就知跟h药娃荡妇鬼混!岂知调教青涩少女初悉人伦之道的征服感成就感。”英若勇说:“若无我等披荆斩刺疏通玉径,又岂有你等长驱直入康庄大道!看你为chu女破身,完全是浪费。”
两个家伙越来越h药邪,本欲狠狠训斥两人一顿,傅三江忽想到自己和漆文燕之事,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无话可说。
通口茭这种事,一次是罪恶,一百次是资本!
与新寡少妇通口茭的傅三江显然并没有资格去指责武之强英若勇两人。
何况,男人总是花心的,八荒傅并不例外。
八荒岛上,每个时节大庆之时,平日里总是冷静的傅卷湖总会大醉,而醉醺醺的他又十有八九向众长老吹嘘,昔日在中原和多少绝色佳人惊艳美妇如何如何风流。在这个时候,家主不像家主,长老不像长老,俊杰不像俊杰,大家都是男人!众人一般扯傅卷湖到僻静处,用种种手法言语诱使他讲得更精彩更细致更h药秽些。才气横溢的傅卷湖通常会将故事情节讲得香艳动人无比,让男人们热血沸腾肝火旺盛。但傅卷湖有个百试百灵的怪僻,若谁想问他口中那些女子的真实姓名,他立刻呼呼大睡。
傅三江每每在众长老支开他时愤愤不平。你太小了,不懂这些!众长老老众口一词说。可击浪搏群比我更小!傅三江抗议。他们比你有前途有出息!众长老拉下脸来。
郁郁不快的傅三江估计傅卷湖讲到差不多最精彩处,就跑去向奶奶婶婶们报告,卷湖爷爷又在讲下流故事了!立刻八荒岛的媳妇在柳林范女子带领下,抄起扫帚木棒等家伙对为老不尊的下流胚子们展开深及灵魂的肉体教育。
对于傅卷湖的风流逸事,众长老看法相当一致,是真的!不仅仅因为他述说中对女人肌肤及各隐蔽部分的细致形容描述真实可信,也不是他自夸实战技巧确实有效。而是当年傅卷湖妻美蓝因病去逝后,深情钟爱妻子的傅卷湖状若疯颠数月后突然在岛上失踪。都以为他因爱妻逝去不堪忍受为情自杀了,谁知三年后这家伙竟然又生龙活虎坐小舟回到了八荒岛。
发现傅三江走神了,英若勇引回话题说:“江教头,好色是男人天性,江湖人不讲道学,只讲道义,勾引也好诱惹也好,实是男女双方各取所需。比如刚才怜儿萍儿两姑嫂,她们俩心甘情愿与我们来往,其目地就在于酒楼厨房管事位置。讲句难听的话。她们的丈夫哥哥只怕很清楚此事,甚至默许她们这么做。”
“什么?”傅三江一惊。
“世上真的全无羞耻这心的人并不多见,然而为了利益,人往往会抛却很多!”武之强说:“一个酒楼厨房管事月俸就有五两,再加上些外快,一月下来有十两银子,一年做得好就可以买房买地,三年就是小财主身家!江教头,你知道整个洗悦山庄有多少人眼红眼热这个位置吗?怜儿萍儿不来走我和英教头关系,恐怕门都没有!”
钱对人真的这么得要吗?傅三江自己问自己,答案是不言而喻的。钱要是不重要,他在武昌城就不会被逼得象狗一样终日在街头上乱窜,就不会为了五十两银子去谋杀赫赫有名的武昌三兽!
钱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女人嘛,谁不是将容颜肉体当本钱,以谋求利益最大价?堂堂庄主夫人,不也一样…”武之强有感而说。
“武教头,你喝多了!”英若勇突然打断他的话。
武之强怔了一下,转而叹了口气说:“是,我喝多了,有些胡言乱语!”
“你们和少女们相处,毁其名节贞操,让她们长后如何嫁人?”傅三江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叫。
武之强和英若勇对望一眼,同时大笑。
“江教头,你不能以柳林家?br /